18

是事實,于是顧七海就選了走廊盡頭的“白房間”,而馬修和則選了“黑房間”。

顧七海告別了熱心的曹新磊,一個人呆在“白房間”裏,難免心有些慌亂。她根據出發之前馬修和對她的叮囑,連忙檢查了房間裏的所有東西,确認門窗都能順利上鎖後,她總算稍稍地放下心來,但是沒過多久,她的心又再次吊了起來。

她雖然不是職業的偵探,但是以她目前看到的情況,她莫名就感覺到山莊裏正在壓抑着一股犯罪将至的氣息。她真的希望只是她多心而已。

——

到了晚上七點,顧七海開始感到餓了,她走出“白房間”去了一樓的餐廳,包括她跟馬修和在內,八男三女,一共十一人,大概就是這場推理競賽的所有參賽者了。

餐廳的中央是一張長形的木桌,左右兩邊各放了六張椅子,衆人紛紛自覺入座,顧七海不想離馬修和太遠,但為了保持距離又不能顯眼地坐在他的隔壁,于是她坐到了他對面的位置上。

馬修和稍稍地看了她一眼,很快就若無其事地移開了目光,但是這短短的一瞬間,就已經給顧七海帶來了無窮的力量。

坐在第一個位置的曹新磊開口說:“既然大家都到齊了……”

一個留着棕色卷發的女人插口道:“真的是都到齊了嗎?”

衆人聞言,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末端僅剩的一個空座位。這座山莊內一共有十二個房間,餐廳裏也一共設置了十二個座位,但是目前坐在這裏的人,卻只有十一個。

前不久因為顧七海而對男朋友吃醋的女生楊安玲說:“這個會不會是主辦單位工作人員的座位?又或者還有一位參賽者,但是臨時有事不來了也說不定。”

曹新磊點了點頭,“這個問題我們先暫時放到一邊,不管怎麽說,接下來的五天四夜,大家都要一直生活在一起,雖然彼此都是競争對手,不過都要好好相處。那麽,為了方便互相認識,我們先來一場簡單的自我介紹吧。我叫曹新磊,住在‘靛房間’,是一名律師,我想我應該就是這裏最年長的人了,所以如果大家遇到什麽問題都盡可以告訴我,能夠幫上忙的我一定會幫。”

棕色卷發的女人譏笑道:“包括把競賽的優勝獎金拱手相讓?”

曹新磊笑而不語,擡了擡手,示意自我介紹繼續。

楊安玲說:“大家好,我叫楊安玲,住的是‘綠房間’,今年十九歲,坐在我隔壁的是我的男朋友徐立,他樁橙房間’,我們倆都是X大的學生。”相比起女朋友的驕揚跋扈,徐立只是腼腆地沖大家笑了笑,楊安玲又接着說,“我也不妨有話直說,難得我是跟男朋友一起都被選中來參加競賽,我們的目标就是沖着優勝獎金去的!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

下一個自我介紹的人是一個皮膚黝黑、年紀大約在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性格似乎也比較木讷:“大、大家好,我是蔣仁軍,樁藍房間’。”顧七海一邊聽着,一邊留意到蔣仁軍的手比正常人的手粗糙許多,根據馬修和之前教她的知識,她判斷他的職業大概是長期工作在戶外的勞動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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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坐在蔣仁軍隔壁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穿着黑色T恤,年輕的臉卻是充滿了倦容,“阮紹東,‘紅房間’。”他只說了最簡短的六個字,便沒有了下文。

沉默了幾秒後,坐在顧七海隔壁的瘦削男人突然出聲道:“我叫秦洲,是一間出版社的編輯,住在‘金房間’。”他環顧了衆人一周,緩緩笑了,“比起優勝,其實我更希望能夠在這次的競賽中發掘出好的創作題材。”

接着又輪到了棕色卷發的女人,她低頭看着自己手上五顏六色的指甲,懶洋洋地說:“曲詩詩,office lady,‘黃房間’。”

“我叫雷昌,住在‘紫房間’,現在經營着一家便利店,平日空閑的時候喜歡看推理小說,接下來的五天,希望大家多多指教。”雷昌身上最明顯的特征莫過于是他臃腫的大肚子,他整個人看起來和善忠厚,語氣也十分平易近人。

剩下還沒有做自我介紹的人就只剩下了馬修和跟顧七海,以及一個國字臉、身材高大結實的男人了。

馬修和從容地說:“我叫馬修和,住在‘黑房間’,來自香城,職業是……”他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暫時還沒有工作。”

除了顧七海以外,在座的人皆是一愣,誰也不曾想過這位俊逸、氣質卓凡的男人居然只是一個無業游民。

顧七海藏起笑意,緊接着說:“我叫顧七海,現在在一間畫室教小朋友畫畫,住的是‘白房間’。”

曲詩詩擡眸分別看了馬修和、顧七海一眼,悠悠地問:“你們倆……是認識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最終案件出場人物會比較多。

☆、十二位參賽者

顧七海聞言,心底一驚。而馬修和始終不動聲色。

曲詩詩淡淡地笑了笑,繼續說:“你們倆來的時候,我正巧在樓上房間在看見了你們從同一輛車下來,該不會,你們倆也是情侶吧?”

曲詩詩的用意很明顯,在這場的推理競賽中,除了徐立、楊安玲這對“幸運”的小情侶外,其他的參賽者都是單槍匹馬過來參賽的,若馬修和、顧七海兩人的關系不淺,無論怎麽看,這兩人合作起來的勝算絕對是高于其他人的。

“我跟她是鄰居。”馬修和只說了這樣一句話,沒有任何的解釋,但是誰也聽出來了他語氣之中淡漠的疏離。

就在衆人沉默的時候,楊安玲側頭跟徐立低語:“诶,既然他們倆是認識的,那為什麽女的進來時拿着那麽重的行李,男的還視而不見把她抛在身後?換做是你,你做得出來這種事情嗎?”

徐立連忙說:“當然不會。”

楊安玲跟徐立的證言突如其來,不過足以讓質疑的氛圍漸漸黯淡下來。就連咄咄逼人的曲詩詩也沒再說話。

作為焦點人物之一的顧七海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沒有讓自己笑出來,進入山莊時馬修和“不講風度”的行為顯然是故意做出來的,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周全,包括剛才所有人的猜疑,以及楊安玲跟徐立的證言自然也在他的計算之中。

最後,還沒有做自我介紹的國字臉的男人說話了:“我叫尚勇,住在‘棕房間’。”他略顯為難地咳了一下,“……是一名警察。”

“喂喂喂,不是吧,居然連警察都來了?”阮紹東明顯不耐地說,“那我們還比什麽?直接淘汰就得了。”

楊安玲毫不客氣地回應:“是你對自己沒信心吧?再說了,誰敢保證現在的警察就一定會破案?不然這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麽多懸案啦。”

尚勇皺起了眉,“小姑娘,麻煩你注意一下措辭。”

楊安玲見尚勇黑着臉,有些怔忪,徐立拉了拉她的衣袖,她也自知理虧,只好閉上了嘴。

在這座陳舊偏僻的山莊裏,沒有一個來自主辦單位的工作人員,也沒有任何的指示,坐在餐廳裏的十一位參賽者無從知道該怎樣開始進行比賽。

除了一個人。

剎那間,靜谧的山莊內突然響起了廣播,一把尖利的笑聲傳入了每位參賽者的耳中。

那把聲音明顯經過處理,刺耳又詭異。

“大家好,我是這場推理競賽的舉辦人,歡迎各位來到——彩虹莊。”

“彩、彩虹莊?”雷昌最先詫異地喊了出來。

顧七海聞聲看過去,發現除了雷昌以外,幾乎大部分人在聽到了廣播後臉色都變得不太對勁。

那把聲音仍然在說:“在競賽開始之前,以防出現作弊等行為,請各位自覺交出所有電子設備,放進一樓書房的木箱內,競賽期間一律不可觸碰,一經發現,當場取消競賽資格。請各位配合。”

聽到這個指令,所有參賽者都回了一趟自己的房間翻出了帶來的所有電子設備,然後把東西都放進了一樓書房的木箱裏,當大家退出了書房後,原本一推就開的木門突然就自動地上了鎖。

阮紹東吹了一聲口哨:“酷。”

就像是一直被舉辦人監視着一樣,廣播不偏不倚又響了起來:“今天各位在路上辛苦了,為了慰勞各位,也作為競賽的見面禮,我特意準備一份美味的蛋糕,就放在廚房的冰箱裏,請各位盡情享用。”

于是所有人又回到了餐廳裏,十一人份的蛋糕規模應該不小,曹新磊、楊安玲、徐立自覺去了廚房拿蛋糕。當所有人都在悠閑地等待着,顧七海趁機又看了馬修和一眼,他的神情嚴肅,雙眼一直緊盯着在場每個人的反應,畢竟如今這座山莊內正混入了一個窮兇極惡的連續殺人犯,誰也說不準X究竟會從什麽時候開始動手,也不知道X究竟會殺多少個人。

然而就在這時,廚房裏傳出了一陣騷動,楊安玲驚恐地喊:“這是什麽!”

馬修和的反應極快,起身就往廚房跑去,顧七海落在他的身後,當她來到廚房的時候,只見冰箱打開了,一個人影僵硬地倒在冰箱前,手腳都被麻繩綁住,嘴上也貼着一塊粗大的膠布,那個人閉着眼睛,身上還沾滿了薄薄的冰片。

“何衍!”顧七海不禁驚呼了出來,她跑到何衍的身邊,想要抱起他,然而他身體冰冷的溫度遠遠超乎了她的想象。

究竟何衍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又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馬修和看着曹新磊、楊安玲、徐立,他們同樣也非常震驚。馬修和沉聲問:“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我們也不知道。”曹新磊回過神來,心有餘悸地說,“我們三個來到廚房本來是想着拿蛋糕的,但是一打開冰箱,就看見有個人從裏面倒了出來,我們碰也沒有碰過他!”

何衍仿佛沒有了一絲意識,顧七海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他的身體卻始終一動不動。

廣播突然又響了起來,依舊是那把詭異刺耳的聲音——

“十二位參賽者終于全部到齊,比賽開始。”

——

何衍覺得自己就像跌入了一個冰冷的深淵,纏繞着他的是無盡的恐懼和死亡的陰影。

直到他聽見了一聲接一聲急切的呼喊,以及一雙溫熱柔軟的手正在握着他的手,于是,他把這一切當做了是他的希望,是那雙手把他一步步從深淵中拉回了現實。

何衍終于睜開了眼。

顧七海趴在他的床頭,臉上有淺淺的淚痕。

“何衍,你醒了。”

何衍想動一下,但是身上蓋着厚實的被子,幾乎把他的身體完全包裹住了,他只露出了一個腦袋,還有被她握着的右手。

何衍咳了一聲,發出了沙啞的聲音:“這裏是什麽地方?”

顧七海怔了怔,“你果然是不知情的……這裏是楠城。”

何衍困惑地看着顧七海,她耐心地解釋:“現在這座山莊正在舉辦一場推理競賽,而你是第十二位的參賽者。”

“推理競賽?”

“你沒有報名參賽?”

“沒有。我完全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那你是怎麽會被綁在山莊的冰箱裏的?”

何衍努力回憶着,皺起了眉,“有人襲擊了我,昨天晚上我放學回家,走到巷子裏的時候突然有個人影沖了出來,那個人的身手很猛,我幾乎還不了手。後來那個人拿了塊毛巾捂住了我的口鼻……我就昏迷了。接下來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我只知道我被關在一個很窄很冷的地方,差點兒就要死了,不過,後來我聽到了你在叫我的名字。”

顧七海心有餘悸地舒了一口氣:“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有人敲響了房門,是楊安玲進來了,“怎麽樣了?”

顧七海說:“他已經醒了。”

楊安玲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顧七海跟何衍相握的手,才說:“廣播到現在還是沒有動靜,大家剛才讨論了一下,覺得如果不按照之前的指示把蛋糕吃了的話,舉辦人應該是不會給予我們下一步提示的,所以……”

顧七海點點頭,“我知道了,我現在就下去會合。但是,何衍才剛醒,身體還很虛弱,可以讓他繼續呆在房間裏休息嗎?”

“應該可以吧。”

顧七海回頭對何衍說:“那我先下去了,你好好休息,有什麽事情随時叫我。”她裝作給何衍蓋好被子,低下頭,壓低了聲音,“萬事一定要小心,還有,無論任何人問起,你要裝作不認識馬修和。”

何衍還沒有消化好這句囑咐,顧七海用力地握了一下他的手後,就退出了“灰房間”,跟着楊安玲一起離開了。

下樓的時候,顧七海還在想着何衍被人襲擊的事情,身旁的楊安玲卻湊了過來,笑嘻嘻地問:

“這個叫何衍的男生才是你的男朋友吧?”

“……不是,他只是我的朋友。”

楊安玲似信非信,“我倒覺得你跟他比你跟那個姓馬的先生要配多了,那個姓馬的實在太沒有紳士風度了,虧你們倆還是鄰居。”

馬修和被人誤解到這個地步,反倒讓顧七海有些想發笑了。兩人聊了幾句話,很快就回到了餐廳。

曹新磊關切地問顧七海:“那個男生沒事吧?”

“還好,他已經醒過來了,但是他對于是什麽人把他綁到冰箱裏的,他沒有一點兒印象。”

秦洲猜測道:“會不會是舉辦人籌劃的一場惡作劇?也許屬于這場競賽之中的一道謎題?”

徐立擔憂地說:“這個‘惡作劇’未免也太過了吧……”

阮紹東挑釁道:“你害怕的話,可以先滾蛋。”

徐立一噎,想要反駁但是又找不到合适的話,阮紹東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便轉過了身,而楊安玲忿忿不平地沖着阮紹東的背影比了個拳頭。

“好了好了,如果想讓競賽繼續進行下去,我們就像剛才讨論的結果一樣,先把蛋糕分着吃了吧。”曹新磊一副息事寧人的語氣,打開了桌上的蛋糕盒,蛋糕果然很大,足足有四五磅的分量,面上鋪着一層棕色的慕斯,而加上彩色的奶油堆砌的“樹木”把整個蛋糕裝飾成了一片栩栩如生的森林。

一直沉默寡言的蔣仁軍主動拿來了刀,他的手一落,居然一下就把這個壯觀的蛋糕給切到底了。

蔣仁軍正要繼續把蛋糕切開,拿着刀的手卻頓住了。

鮮紅如血液般的果醬從蛋糕的內層中緩緩地流了出來,染紅了面上的“森林”和蔣仁軍手上的刀,而更加詭異的是,一個女孩人形的小玩偶就藏在其中,乍眼看去,就像死後被埋在了森林的土地裏一樣。

徐立遠遠地盯着蛋糕,慌張地喊了出來:“一模一樣!這、這個蛋糕跟當年的情景是一模一樣的!”

徐立的話就像一個重磅的炸彈,瞬間炸出了其他人腦海中深藏的記憶。

☆、剔除

因為礙于有不完成舉辦人當前發出的指令就無法進行下個階段的潛意識規則,面對着舉辦人特意準備的詭異蛋糕,餐廳裏的十一位參賽者都不得不各懷心思地把蛋糕咽了下去。可是,當所有人順利把蛋糕解決後,舉辦人并沒有如想象中給出下一個指令。

當下的時間已經不早,于是所有人決定各自回去房間休息,或許到了明天早上,就能夠得到競賽的相關指令。

顧七海離開餐廳後,并沒有直接回去她的房間,而是去了“灰房間”裏探望了何衍,修養了幾個小時,何衍的身體的确在漸漸好起來了,顧七海和他聊了一會兒,簡單說明了如今的情況後,她才回到了“白房間”。

然而她一打開門,就見馬修和怡然自得地坐在她的床上,沖她說:“我等了你很久了。”

顧七海連忙關上門,“你怎麽過來的?”

“一開始趁沒什麽人上樓的時候,我見你的房門居然沒鎖好,于是我就直接進來了等你了,順便再幫你檢查一下房間。只是沒想到你這麽晚還不回房間。”馬修和環顧了“白房間”一周,低聲評價道,“你的房間,還真的是跟我的一樣簡陋。”

顧七海坦蕩地解釋:“我剛才去了何衍那裏。”

馬修和擡眸看着她,幾秒後,嘆了一口氣:“看在如今是特殊情況,這次就放你一馬。”轉而又問,“何衍現在怎麽樣了?”

“已經在恢複了,應該很快就沒什麽大礙了。不過,我沒跟他說X的事情,只能讓他小心注意。”

馬修和理解地點了點頭,畢竟X當時在信上要求他們不能夠向其他人透露‘他’的存在,在拿不準X的身份之前,他們也只能夠按照X的話一切小心行事。

馬修和問:“那你跟何衍說話的時候,有沒有覺得他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沒有,我照你的指示,剛才特意跟他聊了一些過去的事情,他的回答都很正常,我可以确定他是貨真價實的何衍。”顧七海自然而然挨着馬修和坐了下來,“你現在對X的身份有什麽頭緒了嗎?”

“目前還不能确定,不過,範圍已經縮小了。首先,在這場推理競賽中,除了我和你以外,還有十位參賽者,何衍是我們的熟人,剛才經過你的試探,可以剔除。剩下的人,可疑最小的是徐立和楊安玲,因為……”

“年齡對不上!”

“沒錯,X是從六年前就開始作案的,而且以‘他’的犯罪水準看來,X是一個具有相當豐厚閱歷、知識和社會經驗的人,徐立和楊安玲只是19歲的大學生,六年前的他們不太可能會做到那個地步,而X也不會選擇僞裝成他們的其中一人,畢竟有任何不自然的地方,都很難瞞過熱愛中情侶的雙眼。”

“那……還有沒有人可以剔除?”

馬修和微微一笑:“還有一個。”

“誰?”

“尚勇。”

顧七海回想着尚勇今晚的表現,說不出有什麽正常的表現,也說不出有什麽不正常的表現。那麽馬修和究竟是怎樣确定尚勇不是X呢?難道就因為尚勇的職業是警察?

馬修和看穿了顧七海的心思,他說:“在尚勇說出他的職業以後,我馬上就用手機聯絡了付景耀,讓他幫忙調出了尚勇在警局的檔案,我粗略地看了一下,尚勇的經歷是真實的。而且,我觀察過尚勇的手,他的右手食指有一塊老繭,那是經常扣動扳機的人才會在那個部位長出繭。而X至今的犯罪,都是極少用槍的。”

如此細致而合情合理的解釋聽得顧七海心生贊嘆,她惋惜地說:“可惜手機已經上交了,不然就能夠查出更多人的真實信息了。”

“X就是防着這一點,所以才會定出這樣一條規則。何況在其他參賽者的眼裏,一場優勝獎金豐厚的競賽以防舞弊,做到這一步也相當正常,沖着那一千萬的獎金,誰也不會對這條規則提出質疑的。打從一開始,我們跟X就不是站在同一條水平線上戰鬥,我們在明,X在暗,我們只能防守,而X随時都可以肆無忌憚地攻擊。”

顧七海聞言不禁變得有些垂頭喪氣,馬修和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怕什麽,我不是有你嗎?我的見習偵探,也是時候該出師了,就讓X來給你練練手。”

顧七海輕輕地笑了。這個人,總是如此不可一世,卻絲毫不會讓她感到讨厭,甚至還給予了她無比的信心和勇氣。

“不過,今晚在餐廳的時候,我還發現了另外一點值得注意的事情。”

顧七海正想追問,突然有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她連忙跟馬修和交換了目光,這個房間的面積不大,家具又很少,幾乎就沒有什麽能夠藏人的地方,但如果她繼續拖延着不開門的話,只怕會引起更大的動靜,過到時候情況就更難處理了。

馬修和環顧了一下房間的格局,迅速走到了門邊,背部緊緊地貼着牆壁。只要顧七海接下來小心注意不讓外面的人進來,藏在這個地方就是最合适的死角。

馬修和的精明舉動讓顧七海稍稍放下心來,她走過去,若無其事地打開了房門。

開門之前,顧七海的腦海裏有分析過當下可能會是什麽人來找她,譬如年紀相仿的楊安玲、主持大局的曹新磊等等,卻從來沒有一秒考慮過站在門外的人竟然會是玩世不恭的阮紹東。

顧七海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請問有什麽事嗎?”

阮紹東一腳就想要邁進來,所幸顧七海反應及時地擋住了他的腳步。她僵硬地解釋:“我的房間很亂。”

阮紹東不羁地笑了:“既然這樣,要來我的房間嗎?”

顧七海頓時就窘了。她活了這麽久,這還是她第一次遇到這麽直接露骨的邀請, 而且對象還只是一個認識了幾個小時、剛才才跟她說了第一句話的男人。

可笑的是,她的男朋友馬修和現在就藏在她的背後,清晰地聽見了阮紹東對她的邀請。

顧七海裝作聽不懂他的話:“你找我是想要商量什麽事情嗎?還是說你對競賽的謎題已經有了什麽想法?”

然而顧七海的話并沒有澆淡阮紹東的興致,他歪着頭,帶着一絲狡黠的笑意看着顧七海,開門見山道:“你是今晚這裏最讓我感興趣的女人。”

顧七海頓了頓,感覺如芒在背,她是真心地不想再跟阮紹東糾纏下去。她咳了一聲,尴尬地說:“不好意思,我已經累了。晚安。”語畢,她便迫不及待地後退一步關上了門。

順利讓阮紹東吃了閉門羹,顧七海大大地松了一口氣,然而她的呼吸節奏還沒有完全調整過來,就被身後的人一把拉了過去壓到了牆上,下一秒便迎來了一個強勢的法式深吻。

而門外的阮紹東甚至還不屈不撓地敲了幾下門。

顧七海沒有理會阮紹東,也無暇去理會他,馬修和的吻相當直接幹脆,她的唇舌甚至還被馬修和咬得有些生疼,她避無可避,只好耐着性子接受。

等阮紹東終于放棄離開,馬修和仍然沒有停止對顧七海的掠奪,過了好久,他的深吻即将結束,顧七海回過神來,不甘示弱地咬了回去。

馬修和舔了舔被她咬過的地方,邪邪地笑了:“就知道你不簡單,我才隐瞞了我的身份多久,居然這麽快就有別的男人主動送上門來了。”

顧七海戳了戳他的胸膛,“我才意外呢,我的桃花運——不,是桃花劫,一向都沒有這麽旺,誰知道這個人饑渴成這樣子。”

馬修和低頭對着她的耳朵吹氣:“是嗎?我倒是懂他。”

兩人在一起也有幾個月了,顧七海的敏感部位早已被他摸得一清二楚。她輕輕地喘着氣,紅着臉把他推開了一點兒,卻始終還是被他圈在了懷裏。她想起了關鍵的問題,摟着他精壯的腰腹問:“你覺得這個阮紹東可能會是X嗎?”

“X是知道我們的關系的,以‘他’驕傲的性格,倒真的有可能故意過來挑釁。不過,在一切還沒有把握之前,切忌疑神疑鬼,否則,疑慮和恐懼會蒙蔽了我們的雙眼。”馬修和把顧七海的碎發拂到了耳後,“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顧七海眷戀地看着他,自從習慣了每天晚上他的陪伴和溫度,如今只不過是要短暫地分開幾個夜晚,她卻覺得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

不安就像沒有了盡頭。

“希望今晚一切平安。”她由衷地說。

馬修和也帶着同樣的希望,在她的額頭印下了安撫的一吻。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裏解釋一下,阮紹東會過來對顧七海發出yp的邀請,就如顧七海所說他是一個饑渴的人,眼下在山莊裏只有三位女性參賽者,而楊安玲有男朋友,曲詩詩不會看上他,那麽在他心裏最和他配襯的就是顧七海了,所以才會對顧七海說出那句“你是今晚這裏最讓我感興趣的女人”。

對顧七海有感覺的男人只有兩個就夠了,嗯……

☆、困局

翌日早晨。

也許是經歷過了一趟勞碌的車程,加上長時間緊繃的神經,昨天晚上顧七海難得并沒有因為身處陌生的環境而變得難以入睡,她甚至一夜無夢地安穩睡到了早上。

早上醒來的時候,顧七海發覺她的房間內那股潮濕的味道似乎變得比昨天晚上更加濃重了,她打開窗戶想要透透氣,卻看見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空氣濕-潤,看來昨天晚上她睡着以後曾經下了一場不小的雨。

顧七海洗漱後,換了衣服就去了一樓,還沒有走到餐廳,她遠遠就聞到了一股咖啡的香氣,偌大的餐廳裏,只有馬修和、曲詩詩坐在長木桌旁悠閑地喝着咖啡,而曹新磊跟雷昌則在廚房裏烹饪着早餐。

因為在競賽期間舉辦人并沒有安排工作人員負責照顧參賽者們的日常起居,只在廚房裏提前存儲了大量的食材和礦泉水,所以昨天晚上大家就互相協定了,每頓用餐輪流由兩位參賽者負責,直到這場競賽結束,而負責今天早餐的人正是曹新磊跟雷昌。

顧七海的早餐慢吞吞地吃到一半,其他的參賽者也陸陸續續起床來到了餐廳,而何衍的正式亮相無疑是今天早上最矚目的一件事。

休養了一個晚上後,何衍的精神看起來恢複得還算不錯,不過他的臉色依然有些蒼白,面對着一班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何衍自然而然選擇坐到了顧七海的身旁。

“昨天吓到大家了,真是不好意思。”何衍禮貌地說。

沒過多久,話題就開始轉移到了何衍如何被人迷昏帶到山莊的經過,以及,他跟顧七海的關系。

顧七海自認嘴笨,她怕越是解釋就越容易被人誤會,于是由始至終都沒有說話,而何衍便笑笑地聲稱他跟顧七海只不過是相識一場的朋友。期間,何衍不由得觀察了一下馬修和的反應,馬修和就坐在顧七海的對面,一直保持着一副淡淡的神情,似乎真的是不在意這個話題。

何衍頓時就聯想起了昨天晚上顧七海對他的囑咐,顧七海讓他必須要裝作不認識馬修和,而且也要隐瞞馬修和跟顧七海兩人之間的情侶關系,他昨天晚上認真地想了很久,直到現在還是無法理解其中的意思。不過,他也察覺到了他的到來似乎并不只是一次偶然的意外,馬修和是一名出色的偵探,他跟顧七海也許正在探索着什麽。何衍想,即使他無法幫忙,但是也絕對不能添亂。

大家一邊享用着早餐,一邊悠悠閑閑地聊着天,不知不覺時間就到了十點,縱觀整個餐廳,就只剩下了楊安玲還沒有出現。

曹新磊自然問向了作為楊安玲男朋友的徐立:“楊安玲呢?都這麽晚了,她還沒有起床嗎?”

徐立聳了聳肩,說:“我下樓之前有去叫過她的,但是她沒有應我。她這個人一直都很貪睡,可能昨晚她又太興奮了,到現在還舍不得起床也說不定。”

秦洲說:“還是再去叫叫她吧,現在都已經十點了,舉辦人還沒有給出任何謎題,會不會又是像昨天晚上一樣,人沒有到齊就不給下一步指示?”

其他人也認同秦洲的這個觀點,徐立想了想,也決定上樓去叫楊安玲起床了。

在等待楊安玲的途中,大家都百無聊賴地做着別的事情,顧七海留意到馬修和一聲不哼地離開了餐廳,于是她借故說要去洗手間,也跟着走了出去。

馬修和來到玄關,打開了山莊的門,卻沒有邁步走出去,而是站在門口眺望着山莊外的環境,顧七海走到他的身邊,也像他一樣朝四處看看,然而并沒有什麽想法。

馬修和随後又擡起了頭,從他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二樓一部分房間的窗戶,顧七海數了數,右邊的第二個窗戶正是來自楊安玲的“綠房間”,不過此刻窗戶是關着的,窗簾也放了下來,根本看不到裏面的情況。

這時候徐立再次從二樓跑了下來,他對馬修和跟顧七海說:“我叫了好久,安玲還是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馬修和二話不說就踏上了樓梯,顧七海緊随其後。

三人到達了二樓後,馬修和擡手敲了敲“綠房間”的門,正如徐立所說,裏面沒有一絲動靜。

徐立緊張地問:“現在該怎麽辦?”

“撞門。”馬修和言簡意赅。

“這、這不好吧?”

“如果你的女朋友發生了事故,那才是最不好的事。”

徐立又驚又乍:“還會發生什麽事故?”

馬修和沒有回答,徑直就撞向了門,徐立吓在了原地,幫忙也不是,阻止也不是。

顧七海把徐立推到了一旁,也過去幫馬修和撞門,經過幾次用力的碰撞後,兩人終于合力撞開了門鎖。

顧七海也顧不得肩上劇烈的疼痛,屏着呼吸,看着馬修和推開了房門。

與此同時,樓下的人聽到了騷動全部都跑了上來,帶頭的曹新磊詫異地問:“發生什麽事了?”

然而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

站在走廊上的徐立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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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