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22

作者有話要說: 在此,謝謝巴黎綠、山下夜龜仁、櫻影然,還有那些看了文未留名的親們^0^

果然有人支持動力真的很大,當我看到點擊超了1000時,那個激動啊

當然這點兒點擊算不上什麽,但是感覺有人看我的文,已經很開心了:)

山下夜龜仁,有沒有好點兒的網站推薦一下,我想把完結的文貼過去,謝謝

PS:由于看了規則,感覺自己那樣跟評論是不對的,所以以後在這裏表達心情:)

22

為了能夠跟得上學校的進度參加期末考試,沒休息幾天,白若涵便返回了學校,在一片歡呼和激動聲中卻犯了愁,專業課的內容還比較好上手,而且葉茜每個星期有給他補課,可一上必修課,簡直感覺自己在聽天書。本來丘晨說每晚要給他補課,可看着丘晨寫字臺上一人高的文案,天天挂着個黑眼圈,說什麽也不能讓他再費心。

喪氣地耷拉着腦袋,不知不覺間走到了美術室,這才想起到校至今還沒有見過楊奇,正打起精神進門打招呼時,卻發現美術室裏站着一個女孩子,見有人進來,慌忙地将手裏的東西藏在身後。在定睛看清來人後,那個女孩子用一種憎恨的目光盯着白若涵,徑直向他走過來,在擦肩而過的一瞬丢下一句話。

“我勸你不要假惺惺的裝好人。”

白若涵怔怔地看着遠去的背影,他并不認識她,可她好像很讨厭自己的樣子。

“你來上課了,身體怎麽樣?”

身後是楊奇的聲音,白若涵回過神忘卻了剛才的不快,轉過身開心地看着楊奇:“我很好啊,再不來,我都快成小豬了,天天不是睡就是吃。”

“你見哪頭豬有你這麽瘦的。”臉上不再冷漠,楊奇突然發現原來自己也會開玩笑,“進來說話吧。”

楊奇收起畫架,搬過兩個椅子和白若涵坐了下來,這才看到他一直在不停地偷笑,“你笑什麽?”

“聽慣了你一直冷言冷語,剛才說那句玩笑話像換了個人似的。”

楊奇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不是朋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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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涵滿意地聽着這個理由,快樂起來确實并不難,只要你可以正視自己,“嗯,這樣很好。”

“對了,上課能不能跟上啊?”

一聽到這個問題,白若涵喪氣的頭馬上耷拉下來,“專業課還行,可必修課做一道題錯一道題。”

楊奇略微想了一下說:“我的成績不算壞,利用中午的休息時間給你補一下吧。”

驚喜的目光看着楊奇:“可以嗎?你不是也要考了嘛,比我高一個年級,課業也比較重吧。”

“沒事沒事,從你生病到現在我什麽忙也沒幫上,再說幫你補習我也可以鞏固知識啊。”楊奇笑着拍了拍白若涵。之後就是天南海北的亂扯,直到上課鈴響,兩人才奔回教室。

本以為今後的日子可以放開步伐走下去,不想第二天上學時同學對白若涵的态度發生了巨變。

走進校門的那刻起,白若涵發覺周圍的同學都在看他,時不時地低頭私語,在經過他身邊時,也用很快的速度走過去,有的人甚至繞開他還跑開了。原本熱鬧的教室在他踏進的一瞬間鴉雀無聲,不再有人和他打招呼,似乎每個人都在怕什麽,身邊的座位上一個人也沒有。雖然覺得奇怪,白若涵卻沒有很在意,直到他為了交專業課的作業到葉茜辦公室的門口才知道其中的原因。

“葉老師,我們想調座位。”四個學生并排站着,小心地說着。這四個人正是坐在白若涵周圍的同學。

“為什麽啊?是和同桌鬧別扭了嗎?”葉茜第一次碰到四個學生一致要換座位的事情。

“老師沒有看校網上的BBS嗎?”一個男生說。

葉茜搖搖頭。

“昨天晚自習時,計算機房的學生在BBS上看到一條消息,說我們班上有個精神分裂症的患者。”

聽着那個學生口中的最後八個字,葉茜只覺得頭一沉,整個心吊到了嗓子眼。

“他們說是白若涵,我們開始不信,後來大家都去看了一下,上面有說是哪家醫院,而且住院時間和他不在校的時間是吻合的。”

“還有他為什麽不和我們一起上晚自習呢?之前沒有軍訓也是因為生病吧。”

聽着幾個學生的說明,葉茜的臉漸漸白了起來,雖說這事校長是知道的,但一旦傳了出去,很多家長都會來找學校,而迫于外界的壓力,白若涵很有可能會被退學。可這事究竟是誰說出來的呢,而且還刻意公開在校網的BBS上。

“葉老師,這個事是不是真的啊?”

額頭上滲出些許的冷汗,咬了咬牙,她剛想否定掉這一說法,卻聽到一個肯定的聲音。

“是真的,我以前患過精神分裂症。”白若涵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看着那四個學生,這句話他說得很鎮定。

四個人緊張地小步向後退着。

白若涵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如果給你們造成困擾我很抱歉。但請相信我,現在我的病已經治好了。”

“那種病怎麽能治好啊。”一個學生小聲地說。

“可以,那要靠自己的意志。”葉茜遞給白若涵的一個安心的微笑,“快上課了,我們先回教室好不好。”

世俗的觀點是很難轉變的,這一點葉茜很清楚,對于這件事也許就算解釋也不濟于世,但她還是要解釋,要将自己的想法傳達給她的學生。站在熟悉的講臺上,圍繞在周圍的是一種凝重的氣氛。

“在上課之前,對一件事講下我的看法。我想你們已經都知道校網BBS上說的那件事吧,先不論那件事是真是假,就這種行為我認為是很可恥的。精神上的疾病對于人來說,要比身體上所帶來的痛苦要深得多,患有這種病的人,本身就經歷了許多打擊和刺激,而患上病是因為他們承受不了那些心理上的壓力。而能在這些痛苦中直視自己、面對自己的人要比一般人更堅強,所以我很佩服那些康複的人。并不是想隐瞞什麽,只是覺得需要大家的關心,而不是一種世俗的偏見。”

長長呼出一口氣,葉茜敲敲講臺,恢複了老師的架式,“我要講的就是這麽多。現在開始上課。”

這節課上得很沉悶,每個人都在思考着葉茜說的話,直到下課鈴響,座位上的同學一動也不動。

白若涵悄悄走到樓層的拐角,撥通了電話。

“丘哥,來接我好嗎?恐怕以後我沒辦法上學了。”

沒有流淚,沒有抱怨,只是深深的失落和遺憾,很多事都是這樣,對客觀的無奈。

急急忙忙丢下手中的案子和方潔明告了假,丘晨便趕往學校,在校門口看到了盯着地面發呆的白若涵。

“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突然說沒辦法上學了。”丘晨接過書包,讓白若涵坐進了車。

“我生病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低着頭,淡淡地說出這句話。

伸過手撥弄着白若涵被風吹得有些亂的頭發,丘晨安慰他說:“沒關系,我再去和校長說說。”

淡然地笑着,白若涵拉住丘晨的手,搖搖頭:“他們沒趕我,是我不想給大家添麻煩,他們一看到我就很害怕,這樣無法安心上課的,而且事情傳出去,對學校的影響也不好。我想過了,雖然有些可惜,我可以在家學習啊,不上美術學院也不要緊,我可以在家畫畫,說不定還能掙錢呢,像小說的插畫啊,小公司的廣告文案之類的,還有……”

丘晨一把抱過他,将他緊緊地擁在懷裏,“若涵,想哭就哭出來,不要壓在心裏。”看到這樣的白若涵,他感到一陣心痛。

“別擔心,我真的沒事,上不了學是很難過,不過我也想開了,又不是不能畫畫了。”拉開一段距離,擡起手摸着丘晨的臉,微笑地看着他。

“你真的是長大了不少呢。”将自己的手疊上那支有點兒涼的手。

意外地白若涵順勢倒躺在丘晨的懷裏,向上對上那雙注視着他的眼睛,“讓我這樣躺一會兒行嗎?”

溫和地點點頭,丘晨握住了他的手。

接下來的事正如葉茜所預料的那樣,許多同學的家長知道了這件事,經常有電話找校長要求不讓白若涵再呆在學校,所以校長也無可奈何地告訴她,白若涵複學的機會很小,至少要等這陣風波停息以後。好在白若涵自己并沒有想不開,依然在家裏繼續學習,自己班上的不少學生也因為她的一番話理解了這件事。可是……

用筆頭不斷敲着辦公桌,葉茜托着下巴在想,是誰把這個消息暴露出來的呢?明明只有幾個人知道的事,還公開在校網的BBS上,分明是想全校皆知,白若涵也沒上幾個月的學,同學關系也一直不錯,怎麽會有人這樣針對他呢?

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喧嘩聲。

皺皺細眉推開門去一探究竟,卻吓了自己一跳。走廊上教導主任正在訓斥楊奇,身旁還站着一個哭個不停的女生。

“那個,打攪一下,王主任,楊奇這是犯了什麽錯誤?”葉茜發現楊奇很兇地盯着那個女生,緊咬着嘴唇一言不發。

“小葉啊,我都不知道要怎麽說,”王主任煩惱地搖搖頭,“本來以為楊奇是個好學生,哪知剛才我在年級巡視時發現他打了這個女孩一巴張,問他原因他還一個勁兒悶頭不肯說,這個女孩也是,不個字不說一直在哭。”也許是因為引來了不少側目,他說話的語氣放柔和了些。

葉茜将手搭在楊奇的肩上,對王主任說:“把他們交給我吧,您等下不是還要開會嗎?你看都快到點了。”她不相信一向悶不作聲的楊奇會随便出手打人,而且還是打一個女孩子,其中一定有原因。

王主任擡手看看表嘆了口氣,“好吧,我也不想把事情弄大,你幫我好好開導一下,我先去開會了。”

葉茜笑着點點頭,把兩個人拉進了辦公室。

“楊奇,無論什麽原因,一個男孩子打女生就是不對,這樣做很沒風度,你知不知道。”楊奇倔強地看着她,仍舊不語。

“兩個人先互相道個歉,剩下的事慢慢說。”葉茜有點兒生氣的拽了一下楊奇,示意他先道歉。

挑着橫眉,楊奇看向正在抹眼淚的女生:“只要她在全校人面前對白若涵道歉,要我怎樣都可以。”

葉茜不解地看着一旁的女生。

“是要我說出來,還是自己說出來。”楊奇毫不留情的抛出這句話。

那個女生吓得一哆嗦,小心地看着楊奇,拉住葉茜說:“我自己說。白若涵的事是我發到BBS上的,之前丢畫的事也是我做的。”

葉茜吃驚地看着有些柔弱的女生,“為什麽這麽做?你和白若涵有什麽不愉快嗎?”

“沒有。只是覺得他那樣的人不應該受到這麽多的照顧,明明沒有上多長時間的學,許多的美術比賽的推薦上都有他的名字,不公平。”

沒有想到一個人的嫉妒心會如此可怕,只是因為這樣她就想毀掉別人的前途嗎?葉茜嚴肅地問她:“你為什麽要學畫畫?”

“我喜歡畫畫。”女生回答說。

“是真的喜歡嗎?你有過那種經歷嗎,在遭受過巨大痛苦、失去一切之後,斷然想放棄自己最喜歡做的事,也就是他的夢想,可手卻不受思想控制地繼續畫畫。”

“那是不可能的事!”女生果斷地說。

楊奇哼出一聲冷笑,斬釘截鐵地告訴她:“有,那個人就是白若涵,他并不是為畫畫而畫畫,而是為了表達出自己的內心感情。你很震撼吧,在看到他的畫的那一刻,所以第一次我也成了你的幫兇,本來可以在攔住你之後放回去,自己卻把那張畫帶出了學校。”

女生不再争辯,似乎默認了所有的觀點。而葉茜從未想過思想單純的學生,因為競争已忘卻了實現夢想的目的。談不上憤恨,她只是有些失望,在藝術的道路上許多人都會迷失,也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白若涵才顯得難能可貴。

沉默片刻,葉茜淡然地說:“好了,事情的前因是知道了,至于年級主任要怎麽處理,這是我無法預料的,但我希望你們可以坦白自己的錯誤,堂堂正正地走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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