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2)

不熟。”

“有沒有在說到誰的時候語氣表情什麽的比較特殊?”

戴然仔細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況,篤定道:“沒有,如果有的話我當時就會繼續追問了,但陳思維一直很平淡。”

呂琴琴之死

戴然和元一互看一眼,他們從徐婷婷那裏知道陳思維和呂琴琴關系,為什麽提到曾經喜歡的人會很平淡?

“粥粥,你說。”

“我們在呂琴琴的屋裏找到了一張同樣的照片,就是蔡甜書裏那張,還有一整套的蔡甜的書,但是呂琴琴一直聯系不上,我們找了戶籍民警,發現她是孤身一人,沒有親人,所以不見了一直沒人報案。”

“我們找移動運營公司查了呂琴琴那個手機號的通話記錄,她比較頻繁通話的是兩個手機號,我們查了,都已經停機,并且是黑卡,找不到手機號的持有人。”

戴然想到本市的另一個舍友,問粥粥她們那邊情況怎麽樣。

“她畢業後去了國外,今年剛回來,跟那些同學聯系很少,所以沒問出來什麽。”粥粥頗為頭疼的捏了捏眉心,“一個大活人會去哪裏呢?”

元一則想到了另一件事:“昨天半夜在蔡甜家牆裏發現的屍體是什麽情況?”

“只有骨架,驗屍結束後會根據骨頭結構做臉部複原,幸好現在技術發達,複原長相後查起來有針對性一些。”

接下來戴然和元一把自己一天的發現都說了,在說到陳思維和呂琴琴關系的時候,粥粥和甜瓜瞪大了雙眼,特別是結合之前曹操說陳思維的反應,她們同時提出來,女孩子對喜歡過的人會記很久,即便分開,特別是因為客觀原因分開,一定會在心裏默默念着的。

“頭,如果徐婷婷說的是真的,陳思維确實和呂琴琴互相喜歡過,那曹操在跟她提起呂琴琴的時候她毫無反應,那我們假設有兩種可能。”粥粥豎起一根手指頭,“第一,她對呂琴琴徹底沒感情了,但畢竟喜歡過,再提起的時候不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第二。”粥粥伸出第二根手指頭和前面一根并在一起,“她知道呂琴琴在哪,不擔心呂琴琴的安全,所以顯得淡定。”

元一對第二種比較感興趣:“其實如果曹操去問的時候,陳思維直接說她和呂琴琴挺熟,也沒什麽關系,沒人會随便把呂琴琴的失蹤跟她扯上關系,她避諱蔡甜,也避諱呂琴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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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就是避諱。”曹操現在談到陳思維還顯得很無奈,“如果不是有這張照片知道她們就是大學同學,我就真的認為她不認識這兩人了。”

“對了,頭,我們查了蔡甜平時的人際關系,她這幾年一直在換出版社,認識她的編輯不少,還有她的父母遠在千裏之外的C城,蔡甜平時除了過年回家一趟,平時從不回去,所以跟親戚也沒什麽來往。至于同學,我們在她的舍友那裏知道大學的時候大家沒有固定的教室,所以除了宿舍,她們跟其他同學關系都一般。”

“呂琴琴我們也查了,她沒有工作,平時以什麽為生也不知道,但住在那種房子裏,應該過的很貧寒。”

元一忽然想到另一樣很重要的東西:“蔡甜的手機和電腦裏,有沒有她和其他人的聊天記錄,現代智能手機普及,很多人都不怎麽打電話發短信了。”

曹操早就查過蔡甜的手機和電腦:“沒有,她的手機裏除了一些跟編輯出版社的聊天,沒有其他任何聊天記錄。”

粥粥好奇的問:“她難道沒有朋友嗎?”

這話倒是提醒了戴然,徐婷婷也說了,畢業後她和蔡甜聯系過一段時間,但是後來蔡甜換了手機號也沒告訴她,就沒再聯系了。

姚紅那邊也是類似的說法,而且根據手機和電腦裏的聊天記錄以及通話記錄,除了工作上的聯系,她真的沒有私人的朋友。

元一忽然有個感覺,蔡甜似乎想和過去的人徹底斷掉聯系。

“今天辛苦大家了,先這樣吧,明天下午李佑會把骨架複原照片和屍檢報告給我,在那之前大家把今天的內容再整理一下,說不定還能發現點什麽。”看一眼手機,又是半夜了。

“都去休息。”

慶幸的是這天晚上沒人打電話來,幾個人平靜的休息了一晚,早上起來後精神抖擻的準備繼續忙活。

“頭,昨天你和一一說徐婷婷告訴你們蔡甜比較虛榮,是吧?”吃早飯的時候粥粥這樣問道。

“是,怎麽了?”

“我昨天睡覺點之前想起來一件事,大概兩年前,好像是一個論壇舉辦的交流會,邀請了一些比較有影響力的作者參與,蔡甜也在被邀請之列,後來微博裏有人發了幾張照片,蔡甜在那些作者中間看起來很突出,一眼就能看到,頭你知道為什麽嗎?”

“別賣關子,說。”

“蔡甜穿着當季最新款的CHANEL裙子,耳朵上、手腕上、脖子上甚至腳腕上,戴滿了珠寶首飾,據說兩只手一共戴了四個戒指,而且都是奢侈品牌,有人給她評估,那一次出席在那的行頭近一百萬,不過也有人說首飾裏好像有幾樣是山寨的。”

元一想到蔡甜家裏那成排的高檔服飾鞋包首飾,還有價格不菲的優盤,覺得粥粥的形容倒是很符合蔡甜的風格。

戴然用勺子攪拌着碗裏的粥,讓它慢慢散熱,蔡甜是不是虛榮,有個朋友可以幫他的忙。

“我找人問問吧。”戴然放下勺子,走到外面打電話。

戴然打給之前元一見過的那個做編輯的同學,寒暄了幾句就直截了當的問了。

那個同學安靜了幾秒鐘,語氣略帶冷漠的說:“說她虛榮都是客氣了,她那人恨不得把愛錢愛名寫在腦門上,這樣的人能寫出多好的書?之前她找過我自己想合作,我看完後連她電話都不想接了,浪費時間。”

戴然的同學說話不好聽,但意思很明确——蔡甜虛榮,他看不上她寫的東西。

“謝了。”戴然挂電話後回到會議室,粥已經涼到半溫正好入口,見大家都像等待喂食的鹌鹑一樣殷殷的看他,他給出兩個字,“虛榮。”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等李佑拿報告和照片過來,但他們不能閑着,把目前為止能理清的線索都整理了出來,又捋了一遍案情,然後甜瓜談起了呂琴琴。

“頭,我們跟房東說過,如果看到有人進呂琴琴的住所,請立刻通知我們。”

“呂琴琴雖然找不到,但沒人報失蹤,也沒證據證明她失蹤了,按照規矩,她的案子不能立案,只是因為查蔡甜死因的時候查到沒人聯系到她,所以一起查查。”戴然若有所思,“一個宿舍的,一個死了,一個不見了。”

曹操對陳思維還是耿耿于懷:“頭,還有一個很奇怪的陳思維,也是一個宿舍的。”

元一提出來下午等屍檢報告過來,他想見一下陳思維,戴然同意并說自己一起去。

報告在半小時之後拿了過來,戴然一打開就睜大了眼睛,覺得自己可能是看岔了,把報告舉的離自己極近,極其認真的确認了幾遍,最後把報告扔到桌上:“你們看。”

四雙眼睛一起盯着報告上貼着的照片,他們明白戴然的愕然從何而來了,因為他們也極其吃驚。

屍檢報告他們還沒看,但那張照片上的臉部複原照片,和呂琴琴有八成相似。

現代的技術已經很先進,臉部複原照片的準确度很高,也是警察在發現腐爛徹底的屍首後最需要的技術支持之一。

沉默好久,元一把屍檢報告拿過來仔細看,報告顯示,呂琴琴死于硬物重擊,在後腦勺上有一個深深的凹痕,是致死的原因,死亡時間為一年左右。

呂琴琴的死亡可以解釋為什麽找不到人,但也同時發現了一個更可怕的問題——房東說呂琴琴一直在交房租,并且說她只是消失一個月,那交房租的和住在那個狹小陰暗屋子裏的,是誰?

“呂琴琴的屍體在蔡甜家牆體裏發現,死亡一年多了,但一直有人以她的名義在交房租并且住在那。”戴然看了看每個人,“這個人是誰,她沒有親人,誰會給一個死去的人交房租?”

曹操盯着報告,他總覺得腦子裏有什麽東西被他忽略了,但一時之間實在想不起來。

“其實給呂琴琴續交房租并沒有問題。”元一分析道,“問題是為什麽還用呂琴琴的身份住在那?還有,之前曹操說有一個靈在附近出現,而且和蔡甜有所關聯,會不會就是呂琴琴?”

“有這個可能,而且甜瓜手機裏收到的信息也可能是她,她的屍體在蔡甜家裏,如果說她的死亡和蔡甜沒有絲毫關系,我不太信。”戴然認同元一的說法,“而且是藏在牆體裏。”

粥粥:“蔡甜會不會不知道屋子裏有呂琴琴的屍體?”

“不會,我查過,蔡甜買的房子是新的,她是買完之後直接入住的,而且是兩年多前,總不至于有人在屋主不知道的情況下在一間屋子的牆裏放一具屍體吧?”甜瓜強調了一句,“而且這人還是蔡甜的舍友。”

曹操還在盯着屍檢報告上的照片看,他覺得有什麽東西呼之欲出,很快就要溢出來。

“這樣吧,我們盡量查一下呂琴琴畢業之後的生活軌跡,看看她都去過哪些地方,是不是……”戴然準備把呂琴琴的死亡也列進正式調查的範圍。

曹操猛地站了起來,因為太用力,椅子“咚”的一聲翻倒在地上,正在說話的幾個人一驚,不解的看曹操。

“頭,我知道誰在給呂琴琴交房租,住在那裏的應該也是她。”曹操深吸一口氣,“如果我沒猜錯,就是那個人。”

看到了陳思維

曹操的臉色很沉重,剛才戴然的一句話忽然給他提了個醒,他腦子裏那團亂糟糟呼之欲出卻一直想不起來的東西一下子就冒出來了:“那個住在呂琴琴屋裏的應該是陳思維。”

戴然問道:“怎麽這麽說?”

“頭,昨天我過去的時候,在陳思維的家旁邊給她打電話,她說一會從家裏出來,我們就坐在那邊的一張長椅上等,她過來的時候手裏提了個袋子,當時我們只顧着問話,沒覺得有什麽不對,但這時候我想起來哪裏不對了。”曹操從手機裏搜出來一個東西,指給大家看,“這個牌子的糕點,你們應該都知道,是本市的老字號,全國就此一家。”

四個人都看了一眼那照片,他們都是本市長大的,自然都知道這個牌子,別無分店,連網店都沒有,現在的繼承人說沒那麽多精力,只能做好這一家店,為了保證手藝的地道也不做加盟,換句話說,想要買這個牌子的糕點,必須在本市。

“陳思維手裏當時就提了這個袋子,但是我們問她的時候,她說畢業後沒有來過本市并且跟本市的任何同學都沒有聯系過。”曹操說道,“還有一個,我們當時就坐在陳思維家小區門口的椅子上,但陳思維過來的時候并不是從小區大門方向來的,她告訴我們的時候說的是從家裏出發來見我們。”

戴然想了一下,其實陳思維的行為從另一個方面可以解釋的通,比如她的朋友來這裏出差旅游給她帶回了那種糕點,但曹操之所以把這個事提出來,應該是因為覺得陳思維一直很奇怪,結合這兩點,她的行為就有不少難解釋的地方了。

“頭,我覺得我們現在可以去呂琴琴屋裏仔細看看,如果陳思維真的住在那裏,肯定會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說走就走,這次是五個人一起出發,曹操在車裏說雖然跟房東說好了注意那間房子是不是會有人進去,但多半指望不上,所以到那之後他會在門口可以監測到那間屋子門口的位置安裝一個比較隐蔽的攝像頭,這樣他們可以随時監控到那裏的情況。

很快就到了,幾大排平房挨在一起,最簡單的裝修,外牆除了石灰粉什麽都沒有,根據外面挂着的衣服看,一排平房裏住了好幾戶人家。

這種地方,在每一個大中型城市裏都有,這裏的條件無疑很惡劣,擁擠、髒亂,但這裏是每個漂泊異鄉的人在外打拼的安身之處。

“這種房子都是一小間一小間的,每間屋子大概也就10平米出頭,白天這裏沒什麽人,都出去工作了。”粥粥打了個電話,很快,房東小跑着過來了,邊跑邊笑呵呵,“警察同志,你們又來啦。”

粥粥請房東把門打開,房東掏出鑰匙插進鎖眼轉了幾圈,疑惑道:“怎麽打不開,裏面有人反鎖了?”

“讓開。”胖嘟嘟的房東被這一聲吓了一跳,人沒立刻反應過來,被曹操拽住胳膊使勁扯到一邊,戴然站定,凝了凝神,伸出腿,狠狠一腳揣在那扇漆剝落了一大半的木門上。

這種房子的門可想而知不會多結實,一聲巨響後,門應聲而開,因為受力太大,門還撞到後面的牆壁上,往回彈了一半。

幾個人沖進屋裏,果然,黑漆漆的小屋裏坐着一個人,因為光線太暗,他們又是從屋外進來的,眼睛不太适應,沒人看清這人是誰,但都警惕的把手按在了腰間卡着的槍上。

“別擔心。”坐在窗戶旁邊只能看到一個影影綽綽身形的人忽然開口,聲音很細,還帶着水一般的柔軟,應該是個女性,“燈就在你們旁邊的牆上,你們可以打開。”

最靠近牆的元一伸手摸了摸,果然摸到了開關,按了一下,一盞瓦數不小的白熾燈在他們頭頂放出光線,因為太亮了,幾個人還閉了下眼睛。

“你們都是警察吧?”那個人坐在窗戶邊一動不動,背對着他們,開口後的語氣十分平靜,一夥人猛地闖進來,她都沒挪動一下身子,說完這句話她才慢悠悠的轉過了身,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連衣裙,頭發柔順的散落,坐的筆直,雙手交叉着放在大腿上,看起來很優雅。

曹操是這幾個人裏唯一見過陳思維真人的,所以他最先叫了出來:“陳思維!”

另外幾人臉色一變,更加緊張的往後退了退,大腹便便的房東早就溜了,元一朝後伸出腳把門關上了。

陳思維點點頭:“是我,曹警官是嗎,你好,我們又見面了。”

戴然示意其他人往兩側分散一些,把陳思維包圍在中間,陳思維見狀伸手捂着嘴笑了:“這位警官同志,你放心,我沒想跑,我知道你們會來的,只是遲早,我在這就是等着你們的。”

戴然嚴肅的看着陳思維,不敢有絲毫掉以輕心:“你等我們幹什麽,有事為什麽不直接找我們?”

“因為這裏是琴琴住的地方,我當然要在這裏等你們。”陳思維邊說邊拿起旁邊一個小紙盒裏的東西放進嘴裏,慢慢嚼了起來。

那個正是那家別無分號的老字號紙盒,陳思維放進嘴裏的好像是一塊米糕。

元一發現陳思維的右手一直拿着一張照片,因為離得有點距離,不太能看得清照片上是什麽。

陳思維吃完糕點又笑了起來:“既然你們來了,那我就把所有事情告訴你們吧,反正你們遲早也會查到的,就不讓你們辛苦了。”

戴然覺得陳思維并沒有惡意,而且看她的打扮,身上應該沒有可以藏武器的地方,但出于安全考慮,他對曹操和甜瓜使了個眼色,讓他們繼續警戒,自己和元一把槍套的蓋子蓋好,搬了屋裏唯一的椅子,示意元一坐在上面,自己則站在一旁,粥粥拿出口袋裏的錄音筆,打開了按鈕。

“這位先生,真體貼呀。”陳思維的臉上一直保持着淡淡的笑,雖然她後來說的話讓人足夠吃驚,她的笑一直沒消失過。

“蔡甜是我殺的,臉皮也是我剝的。”陳思維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因為她不要臉。”

“陳女士,能具體說說嗎?”元一問,陳思維的眼睛在他臉上停頓了幾秒,配合的點頭,“當然,我今天在這就是為了告訴你們所有事的。”

“你們都查到了,我和琴琴蔡甜是大學同學,也是一個宿舍的舍友,我和琴琴剛進大學就發現我們兩個人互相喜歡,但是那個時候,大多數人都不能理解這種事,所以除了宿舍裏其他幾個人,我們沒有告訴任何人,而且我們兩個人,除了平時吃飯上課出去會一起之外,并沒有什麽特別的行為,因此一直很平靜。”

“琴琴從中學就喜歡寫東西,而且發表了不少,這些東西都有稿費,雖然不多,那我們那時候花銷也少,她的稿費足夠她自己的日常生活了,所以琴琴很高興,并告訴我她喜歡寫作,以後也要一直寫。”

陳思維回憶了不少那時候和呂琴琴的生活片段,眼睛一直看着元一的方向,但眼神缱绻而溫柔,顯然是在懷念那時候的日子和一起生活的那個人。

“蔡甜和我們的關系一直也不錯,她聽說琴琴能掙稿費很羨慕,自己也學着寫,那時候網絡文學剛興起,蔡甜就在網絡上發表文章,寫的怎麽樣我不知道,我從來沒看過琴琴以外的人寫的小說。”

“我和琴琴一直很好,直到大四開始找工作那會,琴琴找工作不順利,我想用家裏的關系幫她她不準,說實話那個時候我都已經想好了,社會和家庭都不承認我們的話,我們就用朋友的身份在一起,只要和琴琴在一起,我不在乎生活苦不苦,會不會有孩子。”

陳思維說到這裏臉上的笑淡了,垂下頭接着說道:“畢業之後大概半年,我爸媽讓我一定回家工作,他們都給我安排好了,我一開始不願意回去,但那時候琴琴除了寫作拿到的一點稿費沒有全職工作,收入很不穩定,我剛畢業,學校一般,在這個城市也找不到好工作,自己都養不活,跟琴琴更不會有什麽未來,所以我回去之前跟琴琴說好了,我先回家工作幾年積累經驗,幾年後她可以來找我,或者我再回到這個城市,我們一起生活,琴琴答應了,并說會一直等我。”

“兩個城市離得不遠,我們每半個月會見一次,她住在這裏我不肯,讓她搬到好一些的房子,但琴琴堅持只用自己的錢,我了解她,所以每次來都陪着她呆在這,琴琴找了一個人力資源的工作,業餘還在寫作。”

“本來一直這樣下去我就很幸福了,但幾年前,琴琴有一次在這裏告訴我,蔡甜出版了一本書,我不關心蔡甜,就說恭喜她,但琴琴緊接着告訴我,那本書,是她寫的。”

聽到這裏,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元一和粥粥都看過蔡甜的書,從前期出版的書到後期的,那種對于作者江河日下的寫作能力的疑惑,此刻終于得到了解釋,因為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寫的。

陳思維死亡

陳思維的眼睛紅了起來:“琴琴那時候剛開始嘗試寫長篇,她寫了好幾個題材,都放在電腦裏,打算修改之後再慢慢的發出來,但有一次蔡甜來看她,琴琴喝水之後暈倒了,醒來之後電腦就不見了。”

元一皺起眉,如果是真的,蔡甜的人品可真的太有問題了,呂琴琴信任她,才會讓她看電腦裏自己寫的東西。

“蔡甜這人可能真的有些狗屎運,她把琴琴的東西當成自己的,居然出版了,而且還很有名,琴琴當然去找過她,你們猜蔡甜怎麽說?”

沒人應聲,蔡甜能做出這樣的事,呂琴琴沒有絲毫靠山,也沒任何證據證明那小說出自她的手下,蔡甜能說什麽好聽的?

陳思維放在大腿上的手緊緊攥住了裙子:“蔡甜說,誰能證明是你寫的呢?就算你去告訴其他人,我的小說已經火了呀,誰信你?只會說你是眼紅我這個昔日的同學啊。”

戴然出聲問道:“你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想殺了蔡甜嗎?”

陳思維詫異的看了看戴然:“警察同志,我沒這麽極端,雖然我覺得蔡甜遲早會有報應的,但我只是安慰琴琴,你有才華,以後可以寫出其他更好的。”

“琴琴那個電腦裏有十來本已經寫好的小說,有一些是從她大學時候就慢慢寫出來的,但是她還是覺得不夠好,所以一直放在電腦裏,說要慢慢修改,等她覺得夠好了再發出來讓所有人看到。”陳思維冷笑了一下,那雙很漂亮的眼裏射出冰涼的光,“蔡甜把這些小說全部小小的修改了一下,然後陸續出版了。琴琴把蔡甜的小說都買了回來,告訴我哪些是她寫的,哪些是蔡甜自己改的。”

元一坐在陳思維對面,雖然蔡甜是受害者,不僅被殺,還被剝掉了臉皮,算得上是某種意義上的死無全屍,但聽着陳思維的敘述,他對蔡甜這個人産生了極端的厭惡。

他們的工作要求把自己剝離出當事人的情緒中,坐到客觀,但元一覺得可能是因為自己剛接觸這些,不夠專業,對蔡甜這些行為他在覺得匪夷所思的同時又覺得深深的無奈和憤怒。

人為名為利,到底可以無恥到什麽程度?

“琴琴後來不怎麽寫作了,因為工作上努力,公司打算給她升職,收入多了琴琴打算換個更好的房子住,她已經打算不再跟蔡甜扯上什麽關系了,琴琴說這種人,跟她說話都是浪費時間,因為心裏沒有良知和基本的道德底線。”陳思維在說到呂琴琴的時候眼神可見的柔軟了下來,但立馬就變了。

“有一天晚上,大概是一年多以前,琴琴晚上跟我打電話的時候說蔡甜約了她見面,似乎是打算跟她道歉,她不太想去,但蔡甜哀求她去,說是舍不得老同學斷了聯系,她就打算第二天去見蔡甜,那是我跟琴琴最後一次通話,那以後我再也沒見過琴琴,也找不到她。”陳思維從旁邊的盒子裏又拿了一塊糕點輕輕咬下一口,“你們說,我會去誰那找琴琴呢?”

戴然幾人現在倒是明白了,一年多前,蔡甜出于某種原因約了呂琴琴,後來又因為某些原因把呂琴琴害死,按照蔡甜的性格,絕對不會主動報警,她想辦法,把呂琴琴藏到了自己家的牆體裏。

陳思維吃完了一塊糕點又喝了一口水:“我打算去找蔡甜,但是她現在大忙人啊,而且外出總有保安,我總是無法接近她,手機不接,後來我沒辦法,找了私家偵探查到了她住在哪,就在前幾天,我在她家樓下等了好幾天終于看到她回來了。”

元一忍不住問:“你為什麽不報警?”

“報警?我才不要,琴琴沒有其他親人,如果真的遭遇不測,我不會讓害死她的人接受法律的制裁,我要自己親手來。”陳思維似乎覺得元一問的話很好玩,又笑了起來。

“我進去後找到了蔡甜住的地方,她看到我之後表情別提多驚訝了,因為她根本不知道我一直和琴琴在一起,還問我是怎麽找到她的。”陳思維搖搖頭嘆了口氣,“我進屋後,看着那些裝修,那些鞋服包,那些東西一件抵得上琴琴兩個多月的工資,那些本來全都是琴琴的。”

“我假裝提到琴琴,蔡甜不知道多心虛,并說畢業後一直沒跟她聯系過,我忽然就忍不住了,這個女人,是不是根本不要臉?”陳思維說到這臉色一下變得極其可怕,站在她側面進行警戒的甜瓜不由抖了一下。

“我帶了一把刀去的,我把刀架在她臉上,問她琴琴去哪了,她一開始不肯說,非說不知道。我用刀在她臉色割了兩條很長的刀口,這個沒用的女人,吓得直哭,我把她自己的血塗在刀上讓她自己嘗嘗,告訴她再不說我們就一起去死,蔡甜大概真的被我吓到了,告訴我琴琴死了。”陳思維随意的指着一堵牆,眼神開始有些飄忽,“她把琴琴的小說都抄襲完,不,是直接拿來用,後面自己寫出來的東西評價越來越差,已經有專業的人士懷疑她先前找人代筆,她沒辦法,求琴琴幫她。”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愕不已,蔡甜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人,會向呂琴琴提出這樣的要求?

“琴琴自然不肯,兩人吵起來,蔡甜一時激動就用一個裝飾品把琴琴打死了。”陳思維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皮看上去有些下垂,“一個擁有過那麽好的名和利的人,讓她一無所有,她不會願意的。我殺了蔡甜,把她的臉皮都剝了下來,因為她不需要。”

元一問道:“那個小區安保很嚴密,你是怎麽進去的?”

陳思維好像喝醉了一樣眯蒙着眼睛看着已經開始虛晃的元一:“有錢什麽都能辦到啊警察同志。”

戴然覺得陳思維不太對勁,剛想問清楚,陳思維身子一歪,從椅子上直接摔到了地上。

離她最近的戴然和元一立刻跑過去打算扶起陳思維并示意曹操叫救護車,陳思維歪躺在地上吃力的擺擺手示意不需要:“沒用的警察同志,我吃了劇毒的東西,很快就要去陪琴琴了,我想請求你們把這件事公布出來,蔡甜雖然死了,但她不配有那麽多人懷念她,而且我知道有很多這樣剽竊人家的成果還絲毫沒有愧疚之心的人,蔡甜的報應到了,他們的也會到來的。”

“那邊的電腦裏有琴琴從大學時期開始寫的所有文章,你們可以請專業的人鑒定蔡甜以前那幾本書是不是她寫的。”陳思維吃力的大喘了好幾口氣,才能接着說,“我的手機裏還有我當時錄的對話錄音,還有琴琴的屍體上,一定會有痕跡證明是蔡甜殺死她的。”

“我不僅要讓她死,還要讓她身敗名裂。”陳思維掙紮着說完了最後一句話,“我很高興。”

五個人沉默的看着陳思維漸漸停止了呼吸并輕輕閉了眼睛,雖然是死亡,但她穿着白色的裙子,嘴角噙着笑,不見絲毫痛苦。

就好像等着去赴心愛之人的約會,陳思維看上去很期待也很平靜。

沒想到這個案子會這麽快解決,但結果并不讓人輕松。

良久,戴然清清嗓子:“打電話叫法醫和法證的都過來,把陳思維的手機帶走找到錄音進行聲音分析,還有電腦也一起帶走,找專家來看看。”

元一從地上站起來,他心情十分沉重,但他想到了另一個問題:“蔡甜殺了呂琴琴之後,是怎麽把一具跟她差不多高差不多重的屍體藏進牆體裏的?在家拆牆不找人幫忙她一個女人自己能完成嗎?”

戴然也很不解,陳思維并沒有提到這點,現在當事的三個人都死了。

“先把陳思維說的事都核實吧,不管怎麽樣,如果蔡甜确實殺了呂琴琴,藏屍的方法再蹊跷,她也犯了法。”戴然看元一從陳思維手裏拿過那張她一直攥在手裏的照片,照片上,也是在她們的大學校門口,呂琴琴和陳思維穿着相似的衣服靠在一起,笑的很燦爛。

想到在蔡甜家和呂琴琴這裏都發現的六個姑娘的合照,他們都覺得感慨,曾經朝夕相處度過人生中最美好四年的女孩們,再也找不見了。

一個月後,警方發布了知名作家菜菜死亡真相,立時,輿論嘩然,網絡上掀起多場名為“抄襲者和被抄襲者”的大讨論,各路人馬紛紛參與。

“蔡甜大概一輩子都會被人記住吧。”元一浏覽着微博和論壇,菜菜這個名字一直排在各大媒體的搜索最前列,絲毫沒有熱度下降的趨勢。

“會被記住,但用的是這樣的方式。”戴然搖頭表示難以理解,“以後再過多少年,提到抄襲,一定會提起菜菜。”

元一內心并不同情蔡甜,他不是聖母,慷他人之慨,她用老同學的信任偷走了人家投注太多心血的東西,又因為自己的利益害死呂琴琴,即便陳思維不殺她,她遲早也會被自己給困住最終走向末路的。

建立在哪些虛到極致的甚至完全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上的名利繁華,又能堅持多久?

“對了,昨天晚上甜瓜收到短信了。”戴然給了元一一個好消息,“謝謝你們。是呂琴琴發的。”

元一笑了,總算可以得到些許的安慰,雖然他對蔡甜藏屍還是有疑問,但起碼呂琴琴得到了安息。

戴然輕咳一聲:“晚上沒事了,我請你吃飯吧?”

出差小島

元一其實打算趁着這個案子結束而且暫時沒有事情的時候回家住一晚,到這裏來了一段時間,除了那次拿衣服都沒回去過。

戴然說請他吃飯,元一想了會,也好,來這裏後每次吃飯都會有事,好不容易今天應該可以安靜的吃個飯,還是去吧。

“好。”元一邊浏覽着內部網站上傳過來的呂琴琴屍體被發現時現場的照片邊應了聲。

戴然看時間,差不多了,應該先回宿舍收拾一下,洗個澡換身衣服。

半小時後,元一跟戴然走到小院裏,疑惑的問:“其他人呢?”

“啊?”戴然被元一這一下給問懵了,“什麽人?”

元一的表情從疑惑變成了驚訝:“粥粥他們啊,為什麽沒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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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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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