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3)

我們一起走?”

戴然這下子明白了,怪不得之前他邀請元一吃飯的時候他答應的那麽痛快,原來以為是大家一起聚餐,跟以前一樣,虧他還竊喜了幾分鐘。

元一見戴然表情有些怪,很快就反應過來,戴然問他的時候似乎說的是“我請你吃飯”,自己當時忙着浏覽那些照片,以為一個案子完結了,作為老大的戴然請大家吃飯。

所以戴然只是請自己吃飯?為什麽?他們倆之間除了談工作,好像沒什麽特別需要聊的。

“對了,陳安的腿到底怎麽樣?”戴然覺得當下氣氛很尴尬,特別是自己,十分的想找個地洞鑽下去,因此把話題扯到了陳安身上,他也确實很想知道陳安的腿怎麽樣,但一直沒有什麽時間問元一。

元一這下倒釋然了,原來是想問陳安的事,他壓下湧上心頭奇怪的失落:“哦,陳安的腿恢複得很好的,沒事,以後注意一點就不會再有問題了。”

兩人說話間就走到了大街上,之前被戴然派出去辦事的曹操正騎着共享單車在門口上鎖,一眼看到戴然似乎穿了件以前沒看到過的衣服和元一準備往左邊拐彎:“頭,一一,去哪啊?”

元一:“我們出去吃飯,曹操一起來吧?”

曹操的“好”字還沒完全落音,跟曹操從同一個方向跑過來的粥粥和甜瓜也聽到了,立刻大喊:“我們也去,正好餓了。”

戴然:“……”

五個人又一次一同走在大街上打算去吃飯,不同的是這次戴然一個人有些喪氣的落在最後,粥粥和甜瓜照例是邊走邊聊,曹操本以為自己會跟以前幾次一樣落單,結果戴然似乎有意走在最後,他就跑到元一身邊一起走。

“一一,這裏還習慣嗎?”曹操的眼睛裏有血絲,看上去就沒休息好,每次有案子發生,曹操是事情最瑣碎的,而且他是唯一可以跟那邊世界的線人聯系的,且那邊的線人又基本在半夜十一點到淩晨一點之間出現,時間不定,無法像人類世界一樣約定好一個确切的時間,所以但凡有需要問的,戴然在這兩個小時就要一直守着。

元一想了想,不知道怎麽形容,以前工作的時候隔一段時間會寫一種叫做工作總結的東西,回望前段時間的工作成果,展望後一段時間的工作規劃,

他到這裏一個月不到,一共接觸了兩個案子,康璐璐案算是有頭無尾,他們有一個相對完整且合理的猜測,但甜瓜沒有收到康璐璐的感謝信息,也就是說他們并沒有完全解決這個案子。

第二個案子,蔡甜和呂琴琴的案子,這個案子的結局讓元一并不好過,雖然甜瓜收到了呂琴琴的感謝,蔡甜是殺死呂琴琴的兇手,後來也死于非命,而殺蔡甜的陳思維也算償命了,但這三個大學時期的同學、住在一個宿舍的舍友,最後的結局都讓人唏噓。

可是,“挺好的。”元一說,“覺得自己能做一些事,成就感不大,但會繼續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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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然雙手插兜走在最後,計劃被打亂,他現在沖過去也不知道該說什麽,說什麽都顯得尴尬。

五個人吃完飯回去的路上戴然接到了湯局的電話,接近晚上十點了,領導打電話來肯定不是為了慰問下屬。

果然,湯局開門見山的告訴他,距離本市不遠的一個島上發生了點事,當地警察解決不了,小島轄區的警察局長是湯局的戰友,也是老朋友,向湯局求助,湯局打算讓戴然他們過去一趟。

“是什麽問題?”戴然本打算有天大的事今天都不管了,好好休息一夜,有錢也明天再撿,但案子真的來了他做不到真的不理會。

“那個島上有兩個村,都不大,加起來人口大概也就四五百人,最近失蹤了三個,都是年紀在70周歲以上的老人,家裏人找遍了整個島也沒找到人,據家裏人說老人家都是醒來後忽然不見的,大晚上的也沒聽見有人出去,現在島上人心惶惶,警察過去查,沒有異樣。”湯局簡單把事情說了一遍

“那邊交通怎麽樣?”

“很方便,但是上下島只能通過輪渡,因為小島風景不錯,所以游客不少,晚上小島也熱鬧。”

戴然站在小院門口想了幾分鐘,前面四個人聽到戴然說話,明白有新案子了,都站定不動。

“湯局,明天上午我們就出發。”

“頭,是不是出事了?”

“是,要出差,現在都去收拾一下行李,明天早上八點準時出發。”戴然下達指示。

“是。”

次日早上七點元一提着行李袋到會議室的時候粥粥甜瓜已經在吃早飯了:“一一早,快吃飯。”

元一:“這裏也需要出差嗎?我以為只負責當地的案件。”

粥粥正在吃一個煎蛋,聞言搖搖頭:“不是的,一一你知道嗎,我們這種單位全國只有十家,所以我們經常會被外借。”

元一被粥粥的話勾起了興趣:“我們這種機構全國有十個?”

“是,我們是其中之一。”戴然提着行李袋從外面進來,“甜瓜的那個手機是上面統一發放的,用來接收那邊的人發過來的信息,通常只有真正死因有異樣導致死亡之後心有不甘的靈才能聯系到甜瓜她們。”

“上面指的是什麽部門?”元一問完覺得自己太好奇了,略帶尴尬的笑了一下。

戴然聳聳肩:“誰知道,中國幾千年的歷史,我們所不知道的事太多了,現在的很多部門也很神秘。”

甜瓜忽然神秘的壓“低”聲音:“一一你知道嗎,我一開始用這個手機的時候很害怕,有時候伴随那些信息一起發過來的照片很恐怖,但是頭逼着我幹,我還哭過。”

元一看戴然,甜瓜雖然是特意跟他說話,但在場的幾個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戴然的表情絲毫沒變,大口大口的咬油條。

“哎,我這樣的紅顏禍水,在其他部門都是公主啊。”甜瓜哀嘆一聲,還應景的撩了撩肩膀上散着的大波浪卷發,十分的風情萬種,“頭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粥粥捂着嘴笑,正好進門聽到這話的曹操也笑着搖頭。

戴然手拿一根油條指着甜瓜:“憐香惜玉啊,我可記得第一次見面被你一個過肩摔撂到地上的事。”

甜瓜得意的一擡下巴,早餐吃完了,去宿舍拿行李準備出發。

“甜瓜這麽厲害啊?”元一目送甜瓜出屋,瘦的快趕上麻杆的甜瓜能把戴然一把撂到,确實沒想到。

“當時這裏剛成立,我來的時候看到她站在院子裏,就拍拍她的肩膀打算問她是不是來報道,結果她直接把我的胳膊拽住摔到了地上。”戴然解釋道,“她以前是特警隊的。”

“其實頭的武力值很高,但那次沒提防,被甜瓜笑到現在。”曹操壞笑起來,想趁機調侃戴然幾句。

戴然沒等他把話繼續下去,冷笑一聲:“你忘記你當年在警隊扮女人的事了?”

“噗……”曹操剛入口的一大口粥全數噴了出來,其中一半的米粒都落到了她對面的粥粥頭上,四個人都呆住了。

“曹!操!”粥粥咬牙切齒,站起身打算狠抽曹操一頓。

戴然瞄了眼鐘表,不疾不徐的提醒:“還有二十分鐘出發。”

“你們……”粥粥看了下時間,再不回去換衣服洗個頭就要頂着一頭米粒出差了,“你給我等着。”

笑鬧歸笑鬧,八點不到,五個人準時出發,朝湯局說的那個小島的方位駛去。

戴然在車上把湯局在電話裏跟他說的事複述了一遍,并說早上六點左右湯局給他發了個信息,又有一個老人失蹤。

“老年人失蹤,這很少見。”元一發表了一下自己的觀點,“通常看新聞失蹤的多數是小孩或者女孩子。”

“頭,我查了下,那個島算是個旅游景點,常年有不少游客。”粥粥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點了幾下,“會不會跟游客有關?”

曹操卻不贊同:“游客要老人幹什麽?帶回去養老嗎?以往的小孩和年輕女孩失蹤,除了确定的被殺遇害或者意外,基本都是被拐賣,這是有經濟利益在背後支撐的,70歲以上老年人的經濟價值是什麽?”

“目前的信息太少了,先不要下結論,上島後再看。”

這個小島離戴然他們居住的地方大約100多公裏,中間全程高速,一個小時多一點後,戴然的車停在了輪渡口,現在還沒到中午,但是輪渡口已經很忙碌,來來往往的游客絡繹不絕。

買了票坐上船,二十幾分鐘後小島就出現在大家眼前,戴然他們的距離可以看到島上樹木郁蔥植被茂密,環境應該不錯。

“我們即将到達本次渡船的終點,西朗島,請各位游客坐好下船準備。”廣播裏傳來女播音員甜美中帶着當地方言口音的提示。

靠岸,下船,幾個人提着行李跟其他游客一樣往小島的中心走,島上有一小片沙灘,似乎是有個調皮的小孩在沙灘上畫了個笑臉,此時,笑臉正對着戴然五人,似乎在歡迎他們。

綠色樹木被一陣狂風吹動,發出簌簌的聲響,天氣似乎暗了一點,有下雨的跡象。

他們到了。

上島

戴然他們之前也聽說過這個小島的名字,因為景色好又靠海,算得上是附近最有名氣的旅游景點之一,但五個人從未來過。

跟着其他游客一路往小島中間走,邊觀察小島,和他們在輪渡上看到的一樣,這上面樹木很茂密,而且現在已經是深秋,島上的樹木絕大多數還是綠色的,路兩邊冒着幾溜不知名的小花,什麽顏色都有,加上不遠處時不時輕輕撲騰而來拍打岸石的海浪,這裏确實是一個旅游度假的好去處。

“頭,我的手機有動靜。”甜瓜壓低聲音說了句,戴然示意大家站到靠近一小片樹林的位置,這裏目前沒人經過。

甜瓜從随身挎着的包裏拿出那個純黑色的古樸的手機仔細看了一眼,神色凝重:“頭,這個島上的确有問題。”

“手機收到什麽?”

“一張照片,黑漆漆的。”甜瓜看了看粥粥,粥粥舉起背在胸前的單反,對這甜瓜的手機仔細拍了幾張照片。

“甜瓜這個手機只能接收那些信息,沒有現代手機的傳送照片功能。”戴然适時的解釋了一句,解答了元一的疑惑。

粥粥拍好後甜瓜十分小心的把手機又收了回去,示意大家去粥粥的相機裏看。

那确實是一張黑漆漆的照片,其實細看之下可以看出并非全黑,有些斑駁的點,但照樣看不出來是什麽東西。

“一般情況下,只有這個島上有不能瞑目的靈,我才會收到這樣的信息,但出于各種原因,他或者她無法給我傳達具體的信息。”甜瓜解釋道,元一知道這裏的幾個人中只有自己不懂這個。

五個人站在小樹林邊盯着相機看好久都沒挪動,很快引起來島上安保的注意,一個穿着保安制服的人迅速過來詢問他們是不是迷路了,需不需要幫忙。

戴然剛想拒絕,一個人搶在他前面說:“不用了,他們是我的朋友,不好意思,我馬上帶他們走。”

保安離開後,來人笑着對戴然伸手:“你好,戴然同志吧?我是湯局老朋友的兒子,在這個島上工作。”

戴然恍然大悟,湯局之前告訴過他,會請老友的兒子在島上接待他們,防止他們人生地不熟的亂跑。

“我是戴然,你好。”

“我叫羅威。不好意思工作耽誤了點時間,現在才過來。”羅威十分抱歉的跟大家一一握手。

互相介紹了一下自己之後已經快中午,羅威熱情的帶他們到一間民宿住下,并請老板夫婦端上飯菜。

“這裏沒有城市裏的那種酒店,都是居民們自己開的民宿,條件還不錯,你們将就一下。”羅威帶着大家坐在民宿後面的小院裏,給他們倒茶,十分周到。

戴然覺得羅威太客氣了,這家民宿面積不大,但很有他們小時候在鄉下爺爺奶奶家住的那種老房子的感覺,更加精致,小院子裏到處都是一盆盆的花草,住宿的屋子牆上爬滿了碧綠的爬山虎,他們此刻正是坐在一棵葉子掉的差不多了的大樹的枝藤下用茶,這比住酒店可惬意多了。

這家民宿的老板是一對年過半百的老夫妻,人非常熱情好客,很快就把自己做好的飯菜端了上來,并送了一大盤水果,羅威招呼夫妻倆一起吃,夫妻倆笑呵呵的說還要招呼其他客人就走了。

“老板姓文,我叫文叔文嬸,文叔做的菜可好吃了,你們快嘗嘗。”羅威不停的招呼大家吃菜,并熱情的給每個人夾菜。

羅威倒是也沒有誇口,老板端上來的飯菜不僅好吃,而且全都是素菜,據羅威說,老板夫婦二人是素食主義者,所以素菜做的最好,但如果客人要求吃葷,他們也提供。

一頓飯下來,幾人已經和羅威混的挺熟了,羅威年級和他們差不多,熱情開朗,對新來的他們照顧有加,午飯結束後粥粥已經稱呼他“威哥”。

羅威下午還有工作,抱歉的表示自己要先離開,晚上六點以後會再過來。

羅威離開後,戴然找老板問了大致的路線,打算自己先帶着組員熟悉一下島上情況。

五個人還沒走出老板家的後院,外面傳來一個非常驚慌的聲音:“你幹什麽,快把刀放下。”

緊接着,一陣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哭喊聲響起來,顯得非常混亂。

戴然拔腿就往外跑,元一他們緊随其後也沖了出去。

三蛋子和羅舞

外面亂成一團,不少人都擠在那,還不斷有人沖過來,不知道是打算幫忙還是單純的看熱鬧,戴然他們拼命想往裏面擠,都被一陣陣的人流給擋住了,聽着人群中間還在不斷傳來驚呼聲,戴然一急,大吼一聲:“警察,都讓開。”

這一嗓子聲調确實不低,離他最近的元一感到自己的耳膜都震動了兩下。

“呼啦”一下,剛剛還亂糟糟一團像剛煮開的粥一樣的人群像被人從中間砍了一刀,整齊的分成兩片,留了一塊還挺大的空地給戴然他們沖過去。

人群裏面,一個看上去情緒有些不大對的男人手裏揮舞着一把刀,邊揮邊喃喃的說着什麽,旁邊圍觀着看熱鬧的群衆都距離他不算近,膽子大一些的就站在那裏看,膽小的偷偷的躲在後面,有的手裏還舉着手機在拍。

“這人怎麽回事?”戴然聽見元一問旁邊的人,顧不上聽那人的解說,眼下最重要的是把那人手上的刀給奪下來,雖然那人并沒有傷人,但精神看起來不是很對勁,萬一忽然暴躁起來,旁邊圍着這麽多不怕死的,很容易出問題。

定了定神,戴然往旁邊挪了兩步,站到了持刀者的視線盲點,對不遠處的曹操使個眼色,曹操會意,猛地跳起來朝那人沖過去,持刀者本來一直警惕的邊觀察周圍邊自言自語,忽的看到一個人朝他沖過來,手裏的刀一下子就豎了起來,圍觀的人看到有個男的不要命的往刀下沖,都吓一跳,下意識的張大了嘴。

曹操沖的速度不太快,但是完全吸引了持刀者的注意力,戴然見時機成熟,幾大步跳過去從身後擡起右腿準确踢在持刀者的手腕上,“哐啷”一聲,那把閃着寒光的刀一下落到地上,此時曹操正好沖到他們面前,扣住那人的雙手扭向他背後,那人忽然遭遇襲擊,掙紮不休,邊掙紮嘴裏還邊喊着什麽。

粥粥他們跑過來,甜瓜幫着曹操按住那個瘋狂喊叫的男人:“頭,要不要铐起來?”

戴然觀察了一下搖頭:“不用,我們帶他去村委會。”

圍觀的人裏有當地人,熱心的給戴然指明村委會地址,大概是掙紮的太累,那人已經不再動了,只是嘴裏還在說着什麽,甜瓜和曹操一人扯住他一條胳膊,架着往村委會去。

“我問了,當地人說這人腦子有點問題。”元一和戴然粥粥走在後面,落下前面三個人一定的距離,也是為了防止那個人忽然發狂逃跑。

“看得出來。”戴然看前面,那人似乎是真的累了,腳步虛浮,幾乎是被甜瓜和曹操拖着在走。

村委會不遠,六個人很快就找到了,村幹部大概也是得到了消息,一見到他們就忙不疊的跑過來:“哎呦怎麽又跑出來了,真是罪孽啊,沒傷着人吧?”

裏面迅速跑出來兩個男人,從甜瓜和曹操手裏接過那個人進屋,村幹部搖搖頭嘆了口氣,轉頭看戴然他們:“這幾位是警察同志吧?我是本村的村長,你們可以叫我老李,今天辛苦幾位把三蛋子送來,幾位進屋喝杯茶吧?”

戴然他們倒是不渴,但确實需要進去一趟。

“他經常這樣嗎?拿着刀很危險,家裏沒人看護他嗎?”甜瓜發問。

老李十分無奈的搖頭:“三蛋子沒有家人,一直都是村裏出錢養他。”

元一:“可是這樣真的很危險,島上還有很多游客。”

“警察同志,其實三蛋子不會傷人的。”老李帶每個人倒了一杯茶解釋道,“他的手腕已經受過傷,根本使不上力。”

“受過傷?”

“是的,很久以前了,大概有十多年了,兩只手都受了傷,他拿刀就是看着吓人,但他傷不了人。”老李說完示意他們到窗口邊去,另一間房裏三蛋子直挺挺的坐着,頭耷拉下來,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在發呆,老李指了指,“你們看他的手腕。”

十雙眼睛都盯在那人露出的手腕上,不細看還真發現不了,他的兩只手腕上都有一道很深的印子,他們都是警察,一看就知道那是被利刃割過之後愈合的傷口。

元一問道:“他看起來好像有點不對,是不是病了?”

老李更加無奈的嘆了口氣:“說是生病也不對,他就是這裏。”他說着點了點自己的腦袋,“村裏也找醫生給他看過,瞧不出問題,醫生說他大概是受了刺激。”

這麽說起來就深奧了,三蛋子沒有親人,村裏大概也不會特別去找心理專家,反正他不傷人。

再說,看三蛋子的衣服和頭發,雖然并不是什麽好衣服,但也清爽幹淨,村裏對他照顧的挺好,從某些方面看,村裏對三蛋子很不錯了。

既然沒人受傷而且村長也說沒事,戴然他們也不欲多留,畢竟他們到這來是有正事而非度假。

跟村長告辭,五個人從村委會出來,按照先前的計劃打算在島上溜達一圈。

元一走着走着回頭看了一下,戴然跟他并排,也回頭看,除了游客,什麽都沒有。

“怎麽了?”

元一搖搖頭,好像不太想說,但是頓了幾秒鐘,他開口說道:“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對?”

“你指什麽?”戴然想了想,表示并沒有哪裏不對。

“我覺得有人跟着我們,從村委會出來後就有這種感覺。”元一壓低聲音,“但現在島上人很多,只是游客也說不定,可能是我精神太緊張了。”

此時幾人正好走到一間店鋪門口,曹操粥粥甜瓜進去買奶茶,戴然示意元一站在門旁等,自己對着玻璃門上挂着的小鏡子理了理衣領,也跟着進去了。

十分鐘後戴然拿着兩杯奶茶出來,一杯遞給元一,一杯自己插好吸管喝了兩口:“确實有人跟着我們,是個女孩子。”

“能抓住她嗎?”元一也喝了兩口,他發現這是一杯果汁,很是清爽可口。

戴然笑了起來:“當然可以,但這裏人這麽多,抓人會引起騷亂,一會看吧。”

元一十五分鐘在一個小院裏看着被甜瓜和粥粥壓住兩邊肩膀坐在椅子上的女孩哭笑不得,人真的是抓來了,雖然也引起了一點騷亂,但不是那種騷亂。

五分鐘前。

從奶茶店出來就不見了人影的曹操不知道從哪裏沖出來一把從人群裏拽住一個女孩抱住就哭:“啊啊啊啊啊,老婆你在這啊,我知道錯了,你別不回家啊,老婆我們趕緊回家吧。”

女孩子可能也是懵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曹操半摟腰辦拖的拽進了旁邊的小院裏,戴然他們正坐在裏面,這個小院是村裏的一個開大會的地方,平時沒人。

關好遠門,女孩看着眼前的五個人一臉茫然:“你們把我帶到這裏來幹什麽?”

沒人回,五雙眼睛仍然盯着她。

女孩忽然驚恐的往後退了幾步:“難不成你們是人販子?我在網上看到很多人販子就是光天化日之下裝成人家的丈夫和家人強行帶走那些人的。”

元一打量了一下這個女孩,個子不高,瘦瘦的,紮着一個很高的馬尾辮,看不太出來年紀,像一個高中生也像大學生,此時那雙大眼睛咕嚕嚕的左右轉,看起來十分古靈精怪,倒是看不出來多害怕。

女孩喊了半天沒人理她,不由喪氣,走到一張椅子旁邊坐下,眼睛盯着他們:“你們找我來幹什麽啊?”

戴然:“你先說清楚跟着我們幹什麽?”

撲閃着大眼睛,女孩子看起來十分無辜:“誰跟着你們了?警察同志,你們可別胡說,我要是現在喊起來你們可沒辦法脫身。”

“哦,剛剛還說我們是人販子,現在成警察了。”元一覺得這個女孩很好玩,“你怎麽知道我們是警察?”

自覺失言,女孩下意識的抿了抿嘴辯解:“你們抓住那個人的時候不是喊了一聲你們是警察嗎?”

元一“哦”了一聲:“那只是為了讓人群散開的權宜之計,抓住那個人之後有人問我們是不是真的警察,我說不是,後來村長也再三确認過我們的身份。”

他對女孩微笑,略細長的眼睛彎起來:“你怎麽這麽肯定我們一定是警察?”

女孩盯着元一看了好一會,戴然嘴角含笑,粥粥甜瓜和曹操坐在一起盯着女孩子,還保持着一定的警戒。

“算了算了,沒意思。”女孩哼了一聲,從自己的包裏掏出一張東西遞給元一,“這是我的身份證,你們現在就可以找人查證。我叫羅舞,是羅威的妹妹。”

戴然把身份證交給曹操讓他查一下:“我們跟你哥今天剛認識。”

“我知道啊,但我經常聽我老爸提起你們。”羅舞說道,“我還見過湯伯伯,誇你們厲害。這次我聽爸爸說讓哥哥在這裏接待你們很好奇,就跑來看看。”

戴然的手機适時響起來,羅威打電話過來很不好意思的說如果見到了他妹妹請立即通知他,聽上去對這個妹妹十分無可奈何。

報了地址,羅威說他馬上就過來,元一有些好奇:“為什麽想見我們?”

羅舞接下去的話讓他們大吃一驚:“因為這個島上,有很大的秘密。”

元一剛想問清楚,羅威的聲音伴随着敲門聲傳來:“老戴,羅舞,你們在嗎?”

羅舞把聲音壓到極低:“不要告訴我哥我跟你們說的事,我晚上去找你們。”

說完這話羅舞立刻擺上燦爛的笑,蹦跳着去開門:“哥,我來啦。”

戴然和元一對視一眼,又和其他人互看了一下,表情凝重起來。

夜行

打開門,羅威進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還很驚慌,看到羅舞笑嘻嘻的站在他面前,神色才好了一點,見戴然他們都在,他壓低聲音訓斥羅舞:“你亂跑什麽?一個女孩子知不知道危險?”

羅舞挽住哥哥的胳膊嘟起嘴:“我知錯了嘛,哥,別生氣了,我只是想見見爸口中說的很厲害的警察啊。”

狠狠瞪了妹妹一眼,羅威見還有好幾個人在場,也不方便多說什麽,把妹妹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扯下來走到戴然他們面前:“真是抱歉,不知道我妹妹是不是得罪了幾位,我替她道歉。”

羅舞此時正站在羅威身後,聞言拼命的朝他們擺手。元一先開口:“沒有,我們找不到路問人,羅舞很熱心,說要帶我們逛逛,問了才知道是你妹妹,也是緣分。”

聽到這話羅威松了口氣,跟他們閑聊了幾句,羅舞坐在甜瓜旁邊,一副很愧疚的樣子,一直低着頭。

兄妹倆走了之後甜瓜舉起手裏的東西喊大家看:“那小女孩走之前給了我這個。”

幾個人湊過去,一張淡藍色的便簽紙,上面潦草的寫了幾個數字“1234567890”。

“這個可能是羅舞的手機號,元一你加一下試試看有沒有綁定這個號碼的微信。”元一在微信了搜了一下,果然有,名字就叫舞,應該就是羅舞。

那邊立刻就同意了好友申請并發了一個信息過來:晚上八點半,還在這個小院,我等你們來。

元一把羅舞發過來的消息告訴其他幾人,戴然想了想:“答應她,看起來羅舞确實有事要說,我們晚上過來。”

幾個人在島上随意的溜達了一下,這裏的游客很多,講着各地方言的人流一陣又一陣,戴然一行人根本沒法好好觀察小島,只能頭昏腦漲的回到了文叔的民宿休息。

“這裏這麽多人,那些失蹤的老人有沒有外地人?”曹操問了句,戴然搖頭,這個他詳細問過湯局,都是戶口在島上且在島上居住超過三十年的老人。

元一的手機接連收到兩條羅舞的微信,一再确認晚上他們是否會在約定的時間到達那個小院,并強調自己确實有非常重要的事。

“羅舞看起來确實有急事,而且她不想讓她哥知道。”戴然事先讓粥粥和甜瓜在他們現在坐着的房間門口處架了一面不太明顯的鏡子,如果誰有意無意的站在門口,他們能從屋裏發現。

元一:“對,但是我看他們兄妹倆的感情不錯的樣子,羅舞看上去年紀并不大,會有什麽特別緊急的事呢?”

曹操從口袋裏拿出羅舞之前給他們的身份證:“我查了,身份證沒問題,羅舞今年是27周歲。”

粥粥驚訝的拿起身份證和甜瓜細看,幾秒後更加驚訝的說道:“羅舞看起來比我們小多了,居然有27歲。”

“好了我們不研究羅舞的年紀,下午我們抓住了三蛋子和羅舞,但是自己的案子沒什麽進展,你們也看到了,島上人太多,文叔說從晚上八點多開始人會漸漸少起來,因為這個島上的娛樂措施并不完善,所以游客們不大會在晚上出來。”戴然給大家分工,“我和元一晚上去見羅舞,曹操還是自己的老本行,和你的線人溝通一下,粥粥甜瓜晚上在島上走走,看能不能發現什麽,起碼把島上路線熟悉一點。”

“現在是三點五十五,晚上八點,大家準時行動。”

“明白。”

晚飯的時候羅威又過來了,并帶大家去了一家專做當地海鮮的餐廳。

“我妹妹白天給大家添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羅威給大家倒了酒,自己先幹了一杯。

戴然喝了一小口意思一下:“我們有事在身,不好喝酒,羅大哥太客氣了。”

羅威無奈的嘆氣:“我這個妹妹從小就任性,沒辦法,家裏她最小,我爸媽都慣着,誰說話她都不聽。”

幾個人互相客氣了幾句就把話題轉到了小島的景點上,羅威告訴他們這個小島已經很荒蕪,除了時代在這裏生活的居民,基本不會有人過來,只是這幾年靠着比較好的自然風光開始搞旅游,生活才慢慢好起來,他也是那個時候被公司派到這裏來駐守的。

“羅大哥,認不認識一個叫三蛋子的人?”元一問,他對下午持刀看上去很吓人的男人還有一些疑問。

羅威正在剝蝦殼的手停了一下,點頭:“認識,幾位今天碰到三蛋子了?”

粥粥在一邊把下午的事說了一遍,羅威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村長說的沒錯,三蛋子不傷人,但他只要出門就會拿着一把刀。”

這下大家的好奇心都被提了出來,說實話下午雖然看見三蛋子氣勢洶洶挺可怕的樣子,但後來到村委會聽村長那麽一說他們又都覺得三蛋子蠻可憐的。

“我到這來的時候三蛋子已經這樣了,他平時一個人在家,一日三餐村裏會派人給他送,但他有時候會出門,只要出去就會拿着刀。”羅威說道,“一開始大家都很害怕,把他關起來過一段時間,三蛋子雖然不說話,卻知道反抗,那段時間連飯都不吃,後來村裏找了醫生給他看病,醫生說三蛋子手腕上的傷口很嚴重,能拿起來刀但根本使不上力砍東西,大家才又把他放出來,只是平時會特別注意他。”

戴然十分好奇:“就算他真的不傷人,可是島上有很多游客,他們并不知道,萬一出事怎麽辦?”

羅威答道:“之前本來一直有人輪流看着他,但三蛋子已經大半年沒離開過自己家的院子了,可能看管的人松懈了點,三蛋子就跑出來了。”

元一則對另一件事很好奇:“他的手腕是怎麽回事?我們在村委會看到了,傷口很深,而且兩只手腕都有。”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來的時候他已經這樣了。”羅威拿起果汁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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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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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