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5)

婦人還沒發話,坐的離戴然他們這桌最近的一桌上的一個老人不滿的看着戴然說道:“你這年輕人真不會說話,老彭家的做菜手藝就是一代傳一代,以前這裏還窮的時候老彭家的小飯店是我們島上唯一的飯店,我們都吃了三十幾年啦。”

元一對着老人露出個吊兒郎當的笑表示不信:“我看您一定都過七十啦,這位老板最多四十歲嘛。”

一直埋頭在吃的甜瓜和粥粥适時的點頭,表示贊同。

本來只是路見不平說一聲的老頭這下真急了,他重重拍了下桌子瞪着元一:“年紀輕輕就不知道禮貌,老彭家以前是他老子掌勺,老彭比我年紀還大,我怎麽就不能吃三十幾年?”

說話間婦人把剩下的幾個菜都端了出來,最後一個菜上來的時候從裏間跟出來一個跟婦人差不多年紀的中年男人,正好聽到老人氣哼哼的最後一句話,給老人倒了杯二鍋頭:“叔,別氣,來,喝點。”

說完走到戴然他們這桌,也不生氣,笑呵呵的說道:“年輕人,我家确實在島上開餐館開了三十多年了,以前是我父親,後來才是我,可以說島上的人都吃過我家的菜。”

一邊的老人還是有點生氣,舉着酒杯嚷:“老彭和我那是老交情了,以前我來這吃飯都還是老彭給我做菜,如果不是老彭頭不見了,我……”

“叔。”中年男人笑着打斷了老人越來越關不住的話匣子,“是我做的菜不合您胃口吧?”

老人自知有些失言,一時噎住,讪讪的喝了一口酒:“不是不是,哎,不說了,吃飯吃飯。”

這邊的動靜引起了其他顧客的注意,好奇心人皆有之,不過看老板的樣子,明顯不是很樂意提起自己家的私事,因此圍觀了一會,都默默的低頭吃飯。

元一他們也不再多說,這裏人多口雜,問的太多不合适,現在有了追查下去的方法,靜觀其變。

四個人很快把菜吃完了,甜瓜跟元一撒嬌說沒吃飽,元一喊來婦人說要加菜。

婦人笑的十分得意:“我就說吧,吃過我老彭家菜的就沒不說好的,來來來,菜單您看,看看再加什麽菜。”

随意的點了兩個菜,在等菜的過程中剛才嚷嚷的老人一個人吃完了飯,結了賬就有些歪斜的出了餐館門,看樣子是喝多了。

戴然微微擡眼對粥粥努了努嘴,粥粥會意,提高嗓門對甜瓜說自己想出去看看外面那個奶茶店,買杯試試看,甜瓜就陪她出去了。

“哎,現在的女孩子都喜歡這個,我家那個閨女也是,這東西喝多了不好啊。”婦人似乎很喜歡說話,邊收桌子邊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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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然對她無奈的一笑:“我也勸她少喝,她就是不聽。”

自己的觀點得到了贊同,婦人更來勁了:“可不是嘛,費錢不說,喝多了對身體不好,哎,現在的孩子生活條件太好了,以前我公公在的時候又慣着孩子,還自己也不聽我們的。”

元一托着下巴很疑惑的樣子:“你公公去世了了嗎大姐?”

“這倒不是。”婦人把桌子收拾完去裏間端菜,元一 和戴然對視一眼,現在他們可以肯定的是這家的老人确實不見了。

不過看老板的态度,大約是不會說什麽,眼下只能看粥粥和甜瓜那邊能不能有所收獲了。

菜很快就端了上來,戴然和元一其實已經飽了,但沒辦法,只能繼續吃。

粥粥和甜瓜悄悄的跟在老頭身後,現在島上到處都是人,要不着痕跡的跟蹤一個老人實在太方便了,兩人跟的還挺近,看老頭穿過最熱鬧的地方拐進了他們剛上島的時候路過的那片小樹林,最後停在了一個小院門口,進去前還在門口就地小了個便。

眼看着老頭進了屋,甜瓜和粥粥發起愁,怎麽跟老頭搭上話問出自己想知道的呢?

兩個女孩子站在人來人往的路上面面相觑半天,不少男士過來親切的問是不是迷路了。

“我有辦法,我們先回餐館,一會再過來。”甜瓜暗暗記下地址,跟粥粥往回走。

身後,一個女孩子從林中走出來,雙手揣兜看着她們的背影,一臉沉思。

突破點

粥粥和甜瓜一人捧了一杯奶茶回到餐館,還抱怨:“買奶茶的人太多了,排隊排好久。”

說着跟戴然元一擠擠眼,四人了然,低頭吃飯。

結賬的時候是老板收錢,元一叼了一根牙簽在嘴裏邊給錢邊說:“哎老板你做的菜不錯,可是你父親做的應該更好吃吧,有機會真想嘗嘗。”

“呵呵,您客氣了,喜歡吃盡管過來,我還有好幾樣招牌菜呢。”老板給了元一一張外賣單,“住在島上如果想吃的話也可以打電話點外賣,我們會送過去。”

元一随意把餐單收起來,四個人摸着肚子出了餐館,此時下午,人更多了,四個人想要讨論些事情,找了半天也沒什麽清淨的地方,只得又來到昨晚見羅舞的那個小院子。

昨天白天抓羅舞的時候很巧的這個院子門虛掩着,他們直接就進來了。

可是這會人太多,他們沒有鑰匙,總不能跟昨天晚上一樣明目張膽的撬鎖。

“吱唔”一聲,門忽然從裏面打開,一個戴着帽子壓住頭發的人探出頭來喊道:“你們來了啊,快進來,等你們好久了。”

四人一驚,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裏面的人提高了嗓門:“快點啊,會議快開始了。”

來往的游客聽到聲音,不少都扭頭看過來,好奇的打量着這幾個人,戴然揮了揮手,不管怎麽樣,先進去。

四人進院,門又“吱唔”一聲關了起來,給他們開門的人倒也沒有想要遮掩自己,關好門就摘下帽子撩起來頭發對他們一笑:“怎麽樣,我還是能幫你們的。”

是羅舞,她換了身稍微中性的衣服,剛剛戴着帽子把辮子壓在裏面,一下子沒認出來。

戴然抱起胳膊低頭看這個小個子的女孩:“你怎麽會在這?”

羅舞“啧啧”兩聲,面帶鄙視的瞄着個子都比她高不少的四個人:“兩個美女跟着那大爺的時候我就看到了,覺得你們有事,就跟過來了。”

粥粥和甜瓜倒是很驚訝了:“你怎麽認出來我們倆的,我們打扮成這個樣子。”

“別忘了我也是個女的啊,只要還是那張臉,我肯定能認出來。”羅舞略帶驕傲的挺挺胸,眼睛定在了元一身上,她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卡在下巴上仔細打量元一。

元一覺得雞皮疙瘩都出來了,羅舞的眼神像一只獵犬盯着即将到手的獵物,怪瘆人的。

羅舞掏出手機對元一拍了張照片:“我發現你很上鏡,特別是化了妝,以後可以……”

“你怎麽進來的?”戴然突兀的打斷羅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語氣不太友好,“昨天你還說沒辦法進來。”

羅舞笑呵呵的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鑰匙展示給他們看:“看到沒有,我有鑰匙,今天我跟我哥說想找個沒人的小院子畫畫,我哥問村委會借了這個小院子,我本來沒想到你們會正好要進來。”

戴然不置可否,問了另一個問題:“你跟着粥粥她們幹什麽?”

“我說隊長大人,你問題真多,一開始我是在那家餐館旁站着等人,看到她倆出來,還想跟她們打個招呼,但是她們眼睛一直盯着前面,而且那個打扮,我覺得她們可能在執行任務就沒喊了。”羅舞十分不滿的瞪了戴然幾眼,“還有問題嗎大隊長?”

羅舞的回答很合理,沒什麽破綻,戴然也沒什麽想問的,于是十分不客氣的提出要求:“我們現在有一些事需要讨論,能麻煩羅小姐回避一下嗎?”

本以為羅舞會發火,畢竟是她開門給他們進來的,直接讓她回避不太合适,沒想到羅舞十分理解的樣子,沒跟戴然糾結什麽,把帽子戴上進了裏面的屋子,臨走前又瞪戴然幾眼。

“頭,你對人家姑娘太不友好了,我覺得她沒什麽惡意。”甜瓜看了眼粥粥,粥粥點點頭。

戴然不想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直截了當的讓大家坐下:“別浪費時間了,說正事。”

粥粥和甜瓜把那位大爺的地址說了下,并且路上有島上的人跟他打招呼,喊他“盧大爺”,那人還調侃他今天是不是又喝多了,她倆一直跟到他進了家門。

在彭家餐館發生的小插曲可以看出來彭家的人對這事不願意多說,雖然一開始他們報了警,但後面警察來島上問話的時候他們又是一問三不知,此刻他們不管是用警察還是普通人的身份去問,一大半的幾率是不會有任何收獲的。

那此時唯一的突破點就在那位被叫盧大爺的老人家身上了,根據他們在餐館裏的觀察和粥粥甜瓜在路上看到的,倒是有一個特點可以利用起來。

幾個人把腦袋湊到一起,叽叽咕咕的商量起來。

二十分鐘後,粥粥走到裏面那間小屋門口輕輕敲了兩下,羅舞從裏面出來,手裏還拿着手機,屏幕上顯示出一個小游戲的頁面:“怎麽了?”

“我們開完會了,頭讓我來謝謝你。”粥粥自作主張的加了後一句話,羅舞滿意的點點頭:“這才像樣,那你們先走吧,我在這待會。”

粥粥點點頭走到自己隊伍裏準備一起走人,羅舞從後面追上來一把拽住元一的胳膊:“你叫什麽名字?”

“呃……我叫元一,元旦的元,一二三的一。”元一不知道羅舞為什麽問他名字。

羅舞從斜挎包裏拿出一支筆和一小本便簽本,在最上面一張紙上飛快寫了些什麽,利索的撕下來遞給元一:“我知道你們有事,等你忙完了可以主動找我嗎?”

有情況!

粥粥和甜瓜默契的對視一眼,眼裏閃過興奮的光,這是代表,元一被一個女孩主動搭讪了?而且還是非常直白沒有任何遮掩的索要手機號碼?

元一捏着便簽紙十分尴尬,羅舞這麽主動他萬萬沒想到,連手機號都自顧自的遞了過來,接也不是,直接扔掉太不禮貌。

“對不起。”戴然第一個打破這詭異的氣氛,“警察的聯系方式不能無緣無故給人。”

粥粥和甜瓜對戴然露出一個不解的表情,有這樣的規定嗎?

羅舞發現戴然十分不待見她,總是要跟她對着來,朝戴然翻了個很大的白眼不服氣道:“警察也有自己的私人生活啊,你們管得真寬。”

戴然很禮貌的笑:“這涉及到機密,羅小姐嫌我管的寬我也要管啊。”

羅舞憤恨的瞪了戴然一眼,打算不理會這個莫名其妙給她顏色看的男人,把矛頭轉向了元一:“你怎麽說?”

元一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背過的警察條例,貌似并沒有什麽不能把聯系方式告訴別人的規定。

可戴然既然這麽說,也許真的有,只是自己沒注意或者說這是一個隐形的規定。

況且從內心深處來說,元一覺得羅舞太過熱情,跟女孩子沒什麽相處經驗的他不知道怎麽接招,當然他并沒覺得羅舞對他有什麽非同一般的好感之類的,他并不太想跟羅舞有什麽私下的接觸。

絞盡腦汁的想破了腦袋,元一還沒想出什麽好的回絕方法,戴然果斷的一揮手:“走吧,一會還有事。”

羅舞大喊一聲:“讨厭。”戴然頭也不回,擋在元一後面,在羅舞的眼刀子裏出了小院。

甜瓜都有些疑惑了,她的眼睛隔着那副假的鏡框看戴然:“頭,你對羅舞有意見啊?對她态度那麽差。”

戴然垂着眼皮漫不經心的回答:“她昨天說的事情真假還有待驗證,今天又這麽巧出現在這,我怎麽知道她有什麽目的?”

元一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我覺得她沒什麽惡意。”

“哦?你為什麽這麽确定?你認識她很久了?”戴然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元一。

元一愣了愣,戴然問的問題很奇怪,羅舞明明是昨天他們一起抓住的,他事先并不認識羅舞。

戴然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不對,甜瓜和粥粥也用愕然的眼神看着他,頓了會,換上了正常嚴肅的語氣:“我的意思我們不能光靠感覺,羅舞出現的很巧,我們要警惕點。”

這個解釋很合情理,元一沉默的點點頭,不過他覺得戴然剛才的語氣太奇怪了,跟戴然平常的樣子不太一致。

戴然在心裏狠狠抽了自己一把,認真道:“行了這個先放着,我們剛剛商量好的事,馬上就準備行動吧。”

十五分鐘後,四個人來到了盧大爺家不遠的小樹林裏,這個時間段小樹林裏人也很多,四個人裝作兩對情侶占據了一張休息的長椅,邊聊天邊盯着那邊的門。

“頭,曹操發來一個信息,說孫媛的信息查到了,她的出生地是離這裏兩千公裏的某市,一直到大專畢業都在某市,後來在這裏跟文建國領了結婚證,資料顯示她在世的親人只有一個奶奶,九十多歲了。”甜瓜悄悄的跟大家通了個氣。

“文建國呢?”

“文建國是初中文憑,年紀比孫媛大三歲,在這裏出生這裏讀書,初中畢業後在島上的一個小廠裏打工,現在自己在島外做水果生意。”

元一覺得很奇怪:“孫媛和文建國的出生成長沒什麽重合的點,他們是怎麽認識的,還結了婚?”

戴然吩咐道:“讓曹操查一下孫媛離開某市的時間和領證的時間,看看中間隔了多久。”

“好的頭。”

粥粥提出一個觀點:“是不是網戀?現在有很多人都會先在網上認識然後提出見面。”

元一卻搖了搖頭,不太同意這個觀點:“羅舞說五年前她來這裏的時候島上有些人家連電視機都沒有,我覺得在小島上長大的文建國沒有條件學會上網。”

“你對羅舞的話記得很清楚。”戴然贊賞的評價一句并立馬表示同意,“這個我倒是認同,前提是羅舞說的是真的。”

“其實要知道文建國和孫媛是不是上網認識的……”甜瓜“噓”了一聲,示意他們看那邊,“他出來了。”

“快到晚飯時間了,時間正好,按計劃來,随機應變。”

盧大爺

大爺确實姓盧,年過七十,土生土長的本島人,加上性格外向,島上的人都認識他,見面都稱一聲“”。

盧大爺什麽都挺好,但好酒,一頓飯不喝個二兩就無精打采,平時喜歡在島上的小餐館叫上兩個小菜喝點小酒,他兒子在城裏工作,老伴在那邊帶孫子,兒子收入不錯,一個月去餐館給老父親結賬一次,因此盧大爺的小日子過得相當有滋有味。

晚飯時間快到了,盧大爺打算到離家有點距離的另一家小餐館喝兩口,老彭家餐館沒了老彭,口味到底還是差了不少。

盧大爺手裏提着一小瓶二鍋頭打算從小路抄過去,這條路上人不多。現在小島搞旅游,雖說大家日子好過了,可人太多,島上環境也沒以前好。

忽然一陣微弱的哭叫聲傳到盧大爺耳朵裏,好像是個女孩子在哭。趕緊豎起耳朵仔細聽,聲音更加清晰,确實是有人在哭,而且離他不遠。

盧大爺是個熱心腸,這種羊腸小道外地人不熟悉,有時候會有蛇蟲出沒,如果被咬了得及時處理,盧大爺在這條路上救過好幾個人了。

仔細分辨了一下聲音的來源方向,盧大爺朝那邊走過去,果然走了幾步就在一叢很高的草後面看到兩個人,一男一女,女孩一只手放在腳腕上,另一只手捂着臉不停地在哭,男孩則急的滿臉是汗,低着頭在跟女孩說什麽。

“是不是被什麽咬了?”盧大爺迅速移過去,女孩拿開手給他看,果然,腳腕上一個很紅的印子,邊緣有些發青,還滲出了幾滴血珠。

男孩戴着副鏡框眼鏡,看上去很文弱:“大爺,我女朋友好像被什麽蟲子咬了一下,我打電話給救護車,說一時半會趕不到島上。”

盧大爺把酒瓶子擱在一邊,彎腰在雜亂的草叢裏仔細辨認了一會,拽住其中一棵使勁一拔:“叫什麽救護車,來,小夥子,把這個嚼碎敷在你女朋友腳上,我保證沒事。”

女孩的哭聲停下來,抽抽搭搭的看着盧大爺:“真的嗎大爺?”

“你們小年輕沒經驗啊,快快快,別耽誤。”盧大爺催促,男孩猶豫着接過那把草,在嘴裏嚼了幾下,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痛苦,看樣子這草的味道不怎麽樣。

“對,就這樣,把草敷在傷口上,一會就沒事了。”盧大爺一屁股坐在地上,從地上拿起那小瓶酒,大喝了兩口,滿足的一眯眼,看樣子是打算等女孩情況好轉再離開。

五分鐘後,女孩小聲跟男孩說:“好像不疼了。”男孩趕緊爬起來小心的把草從她傷口上拿掉,果然,青紫色看不見了,流出來的幾滴血也從帶些烏黑變成了鮮紅。

男孩驚喜:“真的沒事了,謝謝大爺。”女孩也忙不疊的跟盧大爺道謝,盧大爺更得意了,指了指自己:“老頭子不騙人,好了,沒事了,老頭子要去喝酒了。”

男孩扶着女朋友站起來攔住盧大爺:“大爺今天幫了我們大忙,不知道怎麽感謝您才好,我們請大爺吃飯吧?”

盧大爺擺擺手示意不用。

“我們包裏有瓶茅臺,本來是送她爸的,大爺救了她,要是喜歡的話讓我女朋友給您做幾個菜,她手藝可好了。”男孩真誠的建議。

盧大爺看了看手裏的二鍋頭,菜不菜的他倒不在意,但他們說的茅臺他的确想嘗嘗,茅臺這種酒他還是知道的,但這不是他能消費得起的東西。

“那,那你們到我家來吧,我就一個人住。”盧大爺抵不住美酒的誘惑,但基本的安全意識他還有,雖說他一個老頭子沒什麽值得人惦記,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盧大爺當着兩個人的面給兒子打了個電話,告訴兒子自己晚上要招待客人,讓兒子在晚上八點左右給他來個電話,看他是不是喝多了,如果自己不接,就找隔壁鄰居來家裏看一下。

挂了電話,盧大爺放心了,在前面帶路,領着兩個年輕人往家走。

男孩發了個信息出去,和女孩跟在盧大爺身後。

戴然和粥粥看着手機,無奈道:“看來這趟是元一和甜瓜的活了。”

剛剛碰到盧大爺的正是元一和甜瓜,他們四個人分成了兩組,在盧大爺要出門必經的兩條路上分別守着,如果盧大爺出來,想辦法跟盧大爺搭個腔。

結果盧大爺走的是小路,元一和粥粥想半天沒有好辦法,正好看到一條蛇在草叢裏,靈機一動想出來這麽個招,他們想好了,如果盧大爺不“上鈎”,就跟着盧大爺,見機行事。

考慮到盧大爺之前在彭家餐館見過他們,雖然當時盧大爺自顧自的說話,可能并沒有記住他們的長相,但為了保證萬無一失,幾個人簡單的變換了裝束,甜瓜把鏡框摘給了元一,粥粥也換了個發型,還跟甜瓜換了身衣服,戴然怎把頭發放了下來。

甜瓜和元一跟盧大爺到家,這是一棟二層小樓,占地不大,院子裏放了好幾盆植物,角落裏專門開辟了一小塊地,裏面栽了些蔥。

盧大爺十分熱情的招呼兩人坐,自己從屋裏拎了一籃子菜出來:“家裏正好有菜,我今天早上買的,本來想明天自己個兒在家做了吃的。”

甜瓜看起來已經完全恢複了,立刻站起來接過盧大爺的籃子表示自己去洗菜做飯,讓元一跟盧大爺聊聊。

元一從背包裏拿出一瓶酒遞給盧大爺,盧大爺小心的接過來仔細看,邊看邊笑,想着一會就能喝上這個號稱“國酒”的好酒,心裏別提多美了。

“小夥子,這麽好的酒,就給老頭子喝,我真不好意思啊。”話是這麽說,盧大爺絲毫沒有把酒瓶子還給元一的意思,緊緊攥在手裏。

元一誠懇道:“老爺子這話太客氣了,您救了我女朋友,這點酒只是小意思而已,一會我好好陪您喝一杯。”

盧大爺豪氣的一揮手,示意小事一樁,并擰開瓶蓋細細的聞了起來,還感慨道:“好東西就是不一樣啊。”

元一邊附和邊在心裏松了口氣,還好,一切都很順利,盧大爺好酒這個特點可幫了他們大忙。

沒多久,甜瓜端出了第一盤菜,拍黃瓜,并招呼兩人先喝起來,其他菜慢慢上。

元一給盧大爺倒了半杯茅臺,自己也倒了一點,舉杯敬他:“敬大爺,謝謝您救了我女朋友。”

茅臺醇厚的酒香鑽進盧大爺的鼻子,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有些舍不得入口,元一自己喝了一口,盧大爺才小小的嘗了一口,邊咂舌邊贊賞道:“好東西好東西,真好,入口沒的說,哎呀老頭子今天有口福了。”

盧大爺此時無比慶幸今天走了那條小路,要不然哪來這麽好的酒喝?

甜瓜做菜很利索,很快就端了好幾個菜上來,元一又是夾菜又是勸酒,盧大爺漸漸舌頭就有點大了,說話也不太利索。

“哎,我一個朋友住在島上,我們是來玩的,聽他說這個島上有家餐館,老板姓彭,說是做菜可好吃了,我們去了,可是覺得一般啊,真可惜,還是我女朋友做的菜好吃。”元一給盧大爺又斟了一些酒,很感慨的勸盧大爺吃菜。

盧大爺呵呵笑了起來,邊笑邊吃了一大口菜:“年輕人哪,你們不在這裏不知道哇,以前老彭在的時候做菜那是真好吃,現在是他兒子在燒,味道也不能說不好,可跟老彭比起來那可還是有差距啊。”

甜瓜正好把最後一道菜端過來,聞言很好奇的問:“老彭不做菜了嗎?”

“老彭啊,大概三四年前自己就不怎麽做菜了,但是我們這些老鄰居如果去那吃,老彭還是親自給我們做,沒辦法,吃了幾十年,習慣了。”盧大爺對甜瓜豎了豎大拇指,示意她做的菜很好,“可是老彭前幾天人沒了,哎。”

元一吃了一驚:“年紀大了走了?”

盧大爺趕緊搖着手:“那不是那不是,這個可不能瞎說,老彭是忽然不見了,都不知道去哪了。”

甜瓜和元一對視一眼,順手給盧大爺又倒了酒:“不見了,有沒有報警,是不是被誰帶走了?”

“報了警,但後來村裏來人說讓他們不要報警,具體什麽情況我們不知道,好像是村長自己來找的老彭兒子兒媳。”盧大爺的眼神越加迷離,看樣子是真喝多了。

元一皺了皺眉,村長?是村長讓彭家不要跟警察配合的?

甜瓜看盧大爺着實喝了不少,不管盧大爺酒量多好,畢竟年紀大了,再喝下去對身體不好,她把瓶蓋蓋好,把整瓶酒放到了盧大爺小院角落裏的櫃子上。

盧大爺見酒杯裏沒酒了,不滿的嘟囔:“怎麽沒了?還沒喝夠哪。”

甜瓜倒了點涼白開到他酒杯裏示意斟滿了,盧大爺一看,滿意的笑了,喝了一大口。

“這樣的話,是不是彭大爺跟朋友出門去玩沒有告訴家裏人啊?”甜瓜接着話尾提了句,“上次我爸就偷偷跟朋友出門旅游,沒告訴我媽和我,後來我媽還跟他吵了一架。”

盧大爺似乎覺得剛剛喝下去的那一口酒味太淡,又連着灌了兩口,喝完擦了擦嘴搖頭:“那肯定不是,後來啊,村裏老周和老劉家的老頭子也都不見了,老周和老彭還有氣呢,哪會一起偷偷去旅行?”

“他們報警了嗎?”

“不,不知道,不過村長去找過他們兩家……”盧大爺說完這句明顯撐不住了,他留戀的盯着酒杯看了一下,頭一歪,腦袋擱到胳膊上睡了過去,立刻就打起了呼嚕。

還別說,盧大爺不僅能喝,也能吃,元一和甜瓜就意思性的吃了幾口菜,其他都是盧大爺吃的,現在除了一盤紅燒魚沒動,其他都消滅的差不多了。

甜瓜把紅燒魚用保鮮膜封好放到了屋中的小冰箱裏,元一把盧大爺背到房間裏讓他睡好,倒了杯水放在床頭櫃上,還找了個大盆放到床頭,防止他半夜醒來嘔吐。

把桌上狼藉的杯盤收拾起來,甜瓜端着碗盤去廚房洗,盧大爺睡着了,他們打算再坐一會就回去,有很多信息需要報告給戴然。

兩人正坐在院子裏小聲說話,一個人站到門口,驚奇的看着這兩人:“你們是誰?盧大爺呢?”

三蛋子出現

甜瓜撫了下自己的頭發微笑:“這位大哥,你好,盧大爺今天救了我,我們請他喝酒,大爺喝多了已經睡着了,你可以去看看,我們也準備一會就走了。”

來的是盧大爺家隔壁的老鄰居,盧大爺的兒子按照之前父親的囑咐給他打了個電話,果然沒人接,擔心他爸喝多了,趕緊給鄰居去了個電話,拜托他到自己家看看。

鄰居打量了下院子裏站着的兩個人,年輕人,一個戴着書生氣十足的黑框眼鏡,另一個女孩子笑的很文靜,看起來不是什麽壞人。

不過受人之托來看盧大爺,鄰居還是進屋看了一眼,果然,盧大爺仰面倒在床上,呼嚕聲震天,站在門口都能聞到濃重的酒味,再看床頭放着的水和盆,應該是兩個年輕人給準備的,放心的走到院子裏,邊搖頭邊無奈:“哎,盧大爺三天裏有兩天都要喝多,我看他這一覺能睡到明天中午。”

元一及時抓住甜瓜的手背起自己的包,看起來十分不好意思:“我女朋友被蟲子咬了,大爺好心幫我們一把,菜是盧大爺自己買的,我們想給他錢,可是他睡着了,你看,這點錢你回頭能不能幫我們轉交給盧大爺?怎麽樣都沒有讓盧大爺破費的說法。”

鄰居倒是也不客氣,盧大爺之前救過好幾個被蛇蟲咬過的游客,有的人直接給錢道謝,他們都聽盧大爺提過。

“放心,明天一早我就過來看盧大爺,順便把錢給他。”

元一連忙道謝,并說自己和女朋友還有事,提着自己的東西就離開了。

兩人離開盧大爺家走了一段路停下,站在一塊大石頭後面盯着盧大爺家院子,鄰居很快也出來了,把門關好就走了。

“這裏應該沒事了,回去吧。”元一和甜瓜還有事要彙報,不過為了盧大爺的安全,畢竟喝了不少,明天還要來個人看看盧大爺的情況。

回到民宿的時候快九點,戴然幾人在屋裏給他們留了飯菜,元一陪盧大爺喝酒的時候吃了菜,并不餓,甜瓜可餓壞了,打算先把肚子填飽,示意元一把盧大爺說的事情告訴他們。

“可以肯定的是有三戶人家家裏有老人失蹤,但除了彭家其他兩家并未報警。”戴然聽完元一說話後沉思了幾秒鐘後疑惑道,“盧大爺說村長找這三家都談過話?”

元一:“是的,彭家是老人一失蹤就報案的,村長應該是警察來了之後去找過他家。”

他們幾個昨天都見過村長,就是在村委會出來接三蛋子的那位,聯想到當時村長在确定他們的身份後卻并沒有絲毫提起老人失蹤事情的意思,村長去找這三戶人家的行為就顯得微妙了起來。

“我們要不要就亮明身份去問村長。”粥粥覺得他們是來查案,并不需要躲躲藏藏,用上級的壓力給他們一些警示也沒什麽不妥。

戴然卻并不贊同,他以前接觸過類似地區的一些案子,這些地方因為長期閉塞,村長的地位堪比皇帝,說的話比警察管用多了,現在是法治社會,如果村長真的不願意配合,一問三不知,他們總不能刑訊逼供,所以他還是主張悄悄的查。

“頭。”曹操拿着幾張紙從另一間屋裏穿過來,把紙放到桌子上,“查好了。”

紙上寫着幾行字,顯示孫媛于五年前9月27號購買了一張從自己家鄉出發到南方某市的火車票,但10月9號就在這裏和文建國領了結婚證,并再也沒有回到那裏的記錄,但奇怪的是,這裏不管是距離孫媛家還是火車票的目的地,都有不短的距離。

孫媛既然買了去南方某市的火車票,為什麽沒有直接到那裏再下車?而曹操查到的信息顯示,文建國從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離開過這個城市,因此也不存在兩人在南方某市認識的可能性。

同時曹操告訴他們,後半夜他搜羅到了兩個在島上的“線人”,得知島上并沒有在最近一下子出現三個靈,也就是說那三個老人要麽在島外出事了,要麽在島上還活着,只是暫時沒有找到。

現在他們一隊人要解決兩個案子,一個是湯局派他們來查的老人失蹤案;另一個則是羅舞說的孫媛意外死亡但所有人都說她只是回娘家的事。

羅舞沒有經過正規的報案手續,他們那并沒有立案,而且現在為止除了文建國以前的确有個媳婦之外,羅舞所說的其他事都無法得到證實,他們完全可以把這件事放在一邊先查另一個。

即便羅舞說的事是真實的,這事也應該交給刑警去查。

戴然正在猶豫要不要跟李佑說一下,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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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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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