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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瑩,還想玩什麽?”漂亮的長發女子低頭溫柔地撫摸着小女孩的頭,柔聲細語地問道。
傅瑩擡頭看了一眼高高的摩天輪,小小的手朝天一指:“我想坐那個。”
她活了兩輩子還沒坐過摩天輪呢。上輩子的時候聽同學說過,跟相愛的人去坐摩天輪,特別浪漫。雖然這輩子投胎成了小孩,現在才六歲,還沒到談戀愛的年紀,但傅瑩覺得父母就是她最親最愛的人。
她上輩子剛出生就被丢在孤兒院,無父無母,非常向往這種父慈子孝的天倫之樂。過勞死後,本以為一了百了,醒來後卻在沈月的肚子裏。
這是一個和樂融融的家庭,滿足了傅瑩兩輩子對親情和父母的渴盼。傅父高大英俊,傅母溫柔漂亮,唯一的兄長傅禹城對她也有諸多愛護,只是今年暑假,他被送到溫哥華去念書順便陪陪外公了。
要說有什麽不适應啊,就是這兩口子□□愛了。沈月出身富貴,命非常好,在家被父母兄弟寵愛,嫁人後又被丈夫呵護得像個小公主,都是兩個孩子的媽了,性子還很嬌憨天真。兩人經常撒狗糧,被傅瑩看到過好幾次他們卿卿我我的畫面,偏兩人還騙小孩,爸爸媽媽是在做游戲。
這讓內裏住着個成人靈魂的傅瑩非常吃不消。而且經常只要她跟沈月的意見相左,絕對是她敗下陣來。
這不,一看摩天輪,寵妻的傅父就直接不答應:“不行,上面風大,你媽身體不好,不能吹風。”
傅瑩好想翻白眼,這是八月份,陽光明媚,氣溫二三十度好不好?
對父母經常撇下自己,她已經習以為常了:“那我自己上去坐,你們在下面等我。”
“不行,你一個人在上面害怕怎麽辦?”沈月不樂意。
傅父直接一錘定音:“你媽媽會擔心的,等下次你哥回來,讓他陪你坐。”
好吧,只能這樣了,誰讓她現在短腿短胳膊,拗不過大腿呢。
傅瑩對了對胖乎乎的手指,撇撇嘴悶悶地跟在後面,走着走着,沈月忽然嗆了一聲,傅父趕緊給她拍了拍背,擔憂地問:“你沒事吧?”
“沒事,風剛才吹進嗓子裏了,不舒服,咳兩下就好了。”沈月柔聲說道。
傅父似乎還不大放心,扶着沈月說:“咱們去前面的餐廳坐坐,點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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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似乎完全忘了還有個六歲的小孩子跟在他們後面。
傅瑩翻了個白眼,慢吞吞地跟在後面,眼珠子四處亂轉,看看有什麽好玩的,這一看就出事了。她瞄見餐廳後面有個戴着鴨舌帽和口罩的男人捂着一個小孩的嘴,把他塞到了送菜的面包車上。
“爸,媽,爸……”傅瑩趕緊喊人。
可她的聲音沒叫住傅家夫妻,反而引起了歹徒的注意,那個鴨舌帽的擡起頭,陰沉地睨了傅瑩一眼,然後比了個動手的手勢,不等傅瑩反應過來,頸後就挨了一記,人跟着暈了過去。
等她醒來時,發現自己被關在一間昏暗的小木屋裏,旁邊還有那個倒黴的小孩。那小孩穿了一件卡通T恤,皮膚粉□□白的,長得很好看,可惜現在臉上還多了個腳印子。
這孩子不知道為什麽比她還醒得晚,傅瑩收回了目光,開始打量他們所處的環境。這間屋子很小,大概就五六個平方,牆角堆着一些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木頭,散發着一股腐爛的黴味。
屋子沒有窗戶,僅有的光線是從頭頂的瓦片中間灑下來的,有些暗,完全不像今天明媚的陽光,傅瑩估計房子外面應該有大樹之類的遮住了光線。再豎起耳朵傾聽,四周靜悄悄的,非常安靜,只偶爾有一兩聲鳥鳴傳來。
估摸着他們被帶到了某個偏僻無人的地方吧。可這是為什麽?如果他們是人販子,不是應該快點把他們銷出去嗎?多留一天在手裏就多一分風險。
再看旁邊那小孩,恐怕有1.4米以上了,明顯比她大,少說也有七八歲了吧。這個年紀的孩子都記事了,人販子通常也不會搶這麽大的孩子才對,因為沒人會買這麽大的孩子。
正在她思索的時候,地上的小孩終于醒來了,他睜開一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驚慌失措地望着四周:“這是哪裏?”
然後他使勁兒地想掙脫他手腕上的繩子,可那麻繩綁的是死結,根本解不開。
掙紮了好一會兒,不但沒把繩子解開,還把自己的手腕磨得破了皮,血都流了出來。到底是個孩子,他哇地一聲傷心地哭了出來。
傅瑩見了,吓了一跳,趕緊道:“你別哭啊,待會兒把壞蛋引過來,你就等着挨揍吧。”
那小孩的哭聲戛然而止,擡起一雙水盈盈地眼睛看着傅瑩:“你是誰?你怎麽也被他們給抓過來了?”
傅瑩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多管閑事惹的禍,我叫傅瑩,剛才在游樂場看到你被人捂住嘴,塞進了面包車裏就喊人,哪曉得旁邊還有一個放哨的,我就被打暈一起給帶走了。”
聽完這話,小男孩沮喪地說:“對不起,傅瑩。我叫江霍,家在A市,跟我堂哥來C城他外公家玩,今天跟着大人們來游樂場玩,吃完東西想上廁所,就從餐廳的後門出去,結果就被他們用一張帕子捂住了嘴,然後暈了過去,醒來就在這裏了。”
得,這小孩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被抓走。
見傅瑩靠在牆上不說話,江霍咬了咬唇,小聲問:“傅瑩,你就不害怕嗎?”
當然害怕,可她內裏始終是個大人啊,總不能像面前這個小屁孩一樣抹眼淚流鼻涕吧。而且她要是哭了,保準這小孩也會哇哇大哭,要是惹惱了那兩個壞蛋誰知道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麽。
傅瑩強自樂觀地說:“不怕,有什麽好怕的,我爸媽會了救我的。”
她這輩子的爹雖然不是什麽超級牛人,但好歹是個富豪,關系網不簡單,發現她不見了,肯定會想盡辦法救她的。
聽她這麽說,江霍也點頭:“對,我奶奶,我叔叔,我嬸嬸肯定也會想辦法救我的。”
傅瑩聽了覺得奇怪:“你爸媽呢?”
江霍吸了吸鼻子,情緒低落地說:“他們死了,過完年的時候我爸出事死了,上上個月,我媽也出車禍走了。”
這小孩子家流年不利吧,先是爹媽去世,現在又輪到他倒黴了。要不是年紀太小,傅瑩都想叫他逃出去後去廟裏拜拜,太倒黴了。
“你爸媽在天上一定會保佑咱們的,別哭了,聽,外面有腳步聲,他們恐怕回來了,閉上眼睛,不要動。”傅瑩趕緊招呼江霍。
江霍到底已經九歲了,知輕重,趕緊閉上眼,呼吸也放輕了。
很快,門被推開了,一道黑影像小山一樣矗立在門口。瘦高個的已經取下了鴨舌帽和口罩,他掃了一眼屋子裏還沒醒的兩個小孩,問另外一個人:“文三,這多抓了個小女孩,怎麽處理?”
多出計劃外的人,文三也很煩,但他現在更關心另外一件事:“等錢拿到再說,這些有錢人心眼多着呢,咱們可不能做了白工。”
“那要給他們弄點吃的嗎?”鴨舌帽又問。
文三說:“不用,弄什麽吃的,浪費。”
聽到最後兩個字,傅瑩的心一直下沉。不遮住臉就出現在他們面前,又說給他們吃東西是浪費,這樣一幅完全不在乎他們死活的樣子表明對方根本就沒打算放他們走。
江霍這個真小孩子雖然因為年紀小,還不大懂兩人短短幾句話裏所蘊含的深意,但他直覺不大好。等門關上,腳步聲漸漸遠去後,他問傅瑩:“你說他們會放咱們走嗎?”
“你覺得呢?”傅瑩嘆了口氣,等着拿錢又不準備放人,短短一句話透露的信息太多了,她用胳膊肘頂了頂江霍,“你有什麽仇家?”
江霍一臉茫然:“沒有啊。”
對啊,一個八.九歲的孩子而已,能惹下什麽生死大仇。傅瑩換了個說法:“你死了,誰的好處最大?你父母死了給你留下的遺産多不多?”
這個江霍知道:“多,我爸死後分了股份給我,還留了好多房子給我和媽媽,我媽走後給我留了好多珠寶,聽奶奶說,好像還有股份。”
好吧,這就是個抱着金磚在街上走的小孩,財帛動人心。從小在和諧友愛的傅家長大的傅瑩完全沒想到自己還能遇到豪門争産,還倒黴地被波及了。
“除了奶奶,你還有外公外婆嗎?”傅瑩又問。
江霍搖頭:“外公外婆前兩年去世了。”
傅瑩憐憫地看着他:“哎,你要死了,你爸媽留給你的錢、房子、股票、珠寶首飾都是你奶奶的了。”
“不,我奶奶很愛我,不會這麽做。”江霍大吼着反駁,脹鼓鼓的小臉氣得通紅。
傅瑩翻了個白眼:“又沒說一定是你奶奶做的,你的叔叔伯伯姑姑都有可能啊,你奶奶的不就等于他們的嗎?”
是這樣的嗎?江霍小小的身體如遭雷劈,怔怔地望着傅瑩,眼神脆弱極了,像只被人遺棄的小狗。
傅瑩心裏也不好受,這個事實很殘酷,可不告訴他,哪怕他這次死裏逃生了,以後還會被人算計。自從失去了父母的庇護後,他就已經沒有了天真的權利,這一點傅瑩上輩子體會特別深。
“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叔叔、嬸嬸、姑姑都對我很好啊。”江霍眼淚開始滾,越滾越多,哭得不能自已。
看他的模樣,應該是想到了什麽,明白她的猜測是真的,所以才哭得這麽難受。
見他哭個不停,傅瑩喝止住了他:“夠了,別哭了,待會兒哭得脫了水,可沒人能救你。哭有什麽用,咱們想辦法逃吧,逃出去了,你還小,幹不過他們,先裝孫子,等長大了,再報仇就是。”
“咱們能逃得出去嗎?”江霍眼巴巴地望着她。明明這小姑娘比他還小一些,但不知為何,跟着她就格外的安心。
傅瑩說:“不能也得能,我不想死。”
她用背抵在牆上,用反作用力讓自己站了起來,雙腳跳到木堆旁邊用腳使勁兒蹭了蹭。
江霍也學她的模樣,跳過去,好奇地問她:“你在找什麽?”
傅瑩用腳把地上松軟的泥土刨開,露出一塊生鏽的鐵片:“這個,看到沒,割草用的鐮刀。”
“可是都生鏽快爛了。”江霍說。
傅瑩坐在地上,綁在背後的兩只手不停地在鐮刀上磨:“總要試試啊。”
江霍看她沒幾下就把手給磨紅了,便說:“我來吧,我力氣大一些。”
傅瑩想想也是,她雖然有個成年人的靈魂,但現在身體還是個六歲的小豆丁,确實比不上江霍,便把位置讓給了江霍。
江霍開始還不會弄,幾次割到手,不過漸漸的,他似乎找到了竅門,每次都磨在繩子上,小屋裏靜得只剩下繩子跟鐮刀的摩擦聲。
不知過了多久,繩子終于斷了,江霍高興極了,趕緊解開手腕上的繩子,對傅瑩說:“我幫你把繩子割斷。”
可惜這鐮刀鏽得太厲害了,根本割不斷繩子。傅瑩提醒他:“像剛才那樣磨,把鐮刀當鋸子用。”
他兩只手拉着鐮刀,磨了一會兒還真把繩子給磨斷了。兩人又如法炮制,将腿上的繩子給磨開了。
這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小屋裏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四周靜悄悄的,只有不知名的小蟲在孜孜不倦地鳴叫個不停。
兩人折騰了大半天,從擄走到現在滴水未進,肚子都餓得呱呱叫。
江霍揉了揉肚子,問傅瑩:“現在怎麽辦?”
傅瑩起身,走到門邊,貼着門聽了一會兒,外面沒有聲響,她試着拉了一下門,門紋絲不動,應該是被人從外面給鎖住了。
“我也不知道,先休息一會兒再想辦法吧。”兩個孩子重新坐回了牆邊。
到了夜間,氣溫降低,傅瑩感覺有點冷,她問江霍:“你冷嗎?”
江霍點頭:“嗯,我還好餓,我們靠在一起吧。”
兩個孩子擠在一塊兒,出不去,睡不着,又累又餓又渴又怕。不知過了多久,江霍小聲問:“傅瑩,我們會死嗎?”
傅瑩其實也說不清楚。她也不甘心就這麽死了,她好不容易投這麽好的胎,父母雙全,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她比江霍更不想死。
“放心吧,不會的。我爸媽非常愛我,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找到我們,把我們救出去的。”傅瑩肯定地說。
江霍很羨慕:“你爸媽真好。”
這一點傅瑩也贊同:“是啊,他們真好,我從來沒想到過我會有這麽好的父母,這樣好的家庭。所以你不要擔心,我爸很能幹的,他開了一間大公司,認識很多人,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江霍跟着點頭:“嗯!”
兩個孩子就靠這個信念支撐了下去,到了後半夜,天麻麻亮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驚醒了兩個半睡不醒的孩子。
“怎麽辦?好像有個人回來了。”江霍轉過頭望着傅瑩。
傅瑩拿起地上的鐮刀,小聲對江霍說:“你拿根棍子,躲在門後面,我拿着鐮刀,跟他拼了,我砍他的腿,你看哪裏方便就打哪裏,最好能打到眼睛、嘴巴這種容易受傷的地方,要是不行就随便吧,你見機行事,只要能絆住他就行了。”
江霍拿走了她手裏的鐮刀:“還是我來吧,我力氣大點。”
傅瑩也覺得有道理,跟他交換了手裏的東西,兩人小聲躲在門邊。
外頭,文三匆匆走上臺階,卻還開鎖,忽然停下了腳步,接了個電話,語氣恐慌:“怎麽回事?他們耍咱們?不是說好不會報警的嗎?為什麽警察會查到我的頭上……跟那個小女孩有關?靠,她這個搭頭又是哪根蔥啊?真TM晦氣……行,我知道了,我這就帶着兩個孩子走,你收到錢給我打個電話,我把他們解決了,咱們在老地方彙合。”
挂斷電話,他就匆匆開了鎖,推開門。小木屋光線本來就非常差,現在又是大清早,天都還沒亮,就更黑了,文三推開門也沒看到孩子,他一邊按了按手機,讓屏幕亮起來,一邊往裏走。
剛走出兩步,忽地左腿上傳來一陣劇痛,他低頭借着手機屏幕的藍光,對上一雙小狼崽子的兇狠眼神。
“小崽子找死!”他伸手提起江霍的領子就把他摔在地上,然後抓起一根木棍就要揍江霍。
突然,一道冷風從背後襲來,文三感覺背脊發涼,連忙轉身,但遲了,一根棍子狠狠地從下往上,招呼到他的□□,疼得他趕緊抱着下.三路,發出痛苦的嚎叫:“死丫頭,老子弄死你。”
傅瑩的力氣并不是很大,但奈何下.三路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文三結結實實地挨了這一記,倒在地上,抱着命根子鬼哭狼嚎,一時也沒時間管兩個孩子。
見狀,傅瑩趕緊丢下棍子,拉起江霍就往外跑。
文三見兩個孩子竟然跑了,也顧不得痛了,拿了根棍子拄在地上,掙紮着站了起來,追出了門。
跑出去,傅瑩和江霍才發現,這竟是一片樹林,放眼望去全是綠油油的樹,遮天蔽日的,仿佛望不到盡頭,就更別提人家了。
兩人也搞不清楚這是什麽地方,只能使出吃奶的勁兒,往前跑。
可兩人都十幾個小時沒吃過任何東西了,又都是小孩子,體力不濟,沒跑多久,速度就逐漸慢了下來,而後面文三竟然追了上來。
被抓住就都完了,傅瑩一橫心,掙開了江霍的手,随手指了個方向:“你往那邊跑,咱們一人往一邊,趕緊跑,找到人就去報警。”
江霍回頭看了一眼越來越近的文三,知道再這樣下去,他們倆都會被抓住,也只能聽傅瑩的,分開跑了,能跑一個是一個。
他扯下脖子上挂的那塊玉,塞給了傅瑩:“這是我出生的時候,我爸媽給我的,送給你了。傅瑩,你跑快點,等我來找你!”
“嗯,你也跑快點。”傅瑩抓住玉,轉身就跑。
兩個孩子往相反的方向跑去。文三追上來,瞅了一眼,按理來說,他應該去追江霍,因為他們的目标本來就是江霍。
但他想起剛才接到鴨舌帽的電話,他們已經因為這個小女孩的父母報警而暴露了。就是抓到江霍恐怕也很難拿到錢了,而且江家人巴不得他撕票呢,抓到他沒什麽好處。
他轉身往傅瑩的方向追去,只要有這個人質在手,警方也不敢輕舉妄動。
傅瑩把吃奶的勁兒都使了出來,但她發現她跟文三的距離還是在逐漸拉近,這還是因為文三的腿被鐮刀砍了一刀,受了傷,速度比較慢的緣故。
哎,六歲的身體實在是太不好用了。她強忍着哭的沖動,使勁兒的跑,不停地跑,跑着跑着,前面出現了嘩嘩嘩的水聲。
傅瑩跑過去發現,前方竟然是一條絕路。這是一道兩三丈高的瀑布,下面是一條幾十米寬的河,河水肯定很深,哪怕會游泳,她這小胳膊小腿的跳下去肯定也要完。
傅瑩不得不停了下來。
後面,文三已經追上來了,他喘着粗氣,放慢了腳步,惡狠狠地盯着傅瑩:“跑啊,死丫頭,你給老子跑啊,怎麽不跑了?”
傅瑩咬住下唇,怯生生地看了他兩眼,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叔叔,你放過我吧,我爸有很多錢,你要多少,他都給你,你放過吧!”
文三招了招手:“少廢話,過來,跟老子走。”
傅瑩猶豫不決,後面是死路,無處可逃,可跟這個窮兇極惡的家夥走,誰知道他會怎麽對她?他真能一心求財,拿了錢就放人還好,就怕這家夥不但想要錢,還想要她的命啊。
尤其是她這會兒已經看清楚了他的臉,他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死丫頭,快點,不聽話老子弄死你。”文三等的不耐煩了,沖了過去抓傅瑩。
傅瑩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卻忘了後面是懸崖,她一腳踩空,咚地一聲摔進了河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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