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三更】
“老首席”被處決的場面,賀知舟自然是沒有去的,畢竟皇帝根本不會讓一個“前朝餘孽”出宮去緬懷一個叛徒。
雖然趙如徽自信貼身時候自己的宮人裏面不會有吃裏扒外的家夥,但是這宮中到底還是人多口雜,若真的有這麽一個灑水的太監或是侍茶的宮女被蠱惑收買也并不是沒有可能。而且這種可能反而是大些的比較好,這樣才能夠把宮裏的“消息”傳遞出去成為又一個迷惑信息不是?
所以在這麽一個特殊時期,他們又在衆人面前做了一出戲。
——賀知舟跪了近兩個時辰,只為求能夠将賀未名的骨灰收斂,讓他不至于受萬人踩踏之苦。
然而趙如徽會留他不過是因為他容色姣好,至于那個叛國的前任影衛首席只恨不得他受千刀萬剮之苦,又怎麽會有這麽好心地答應賀知舟的請求呢?
到最後,也不過是當做美人自薦枕席,将人按到在回廊之上強迫索吻以示自己的不耐煩而已。
或許是因為自己恩師的遭遇實在是太過于悲慘,賀知舟臉上的神情近乎已經是到了一種絕望的哀求,他被趙如徽強硬地按在牆上,竟然也頭一次不回避趙如徽的強吻,反而帶着一股小心翼翼、近乎讨好的神色,想要以此換得自己的懇求。
因為傷勢的緣故,他整個人還顯得格外憔悴蒼白,分明是不願意承受這般的折辱,卻也只能夠強撐起笑臉應和。
旁人不知賀知舟究竟是什麽人,犯了什麽罪,但美人總是能夠引起衆人的同情的,尤其是這種不得不屈于強權之下的美人。賀知舟眸中的那份晦暗絕望,簡直讓所有在側宮人們都于心不忍。
然而皇帝終究是皇帝,她們不過是宮女,人微言輕,唯一能夠做的,便是跟着大宮女默默規矩退下,為這位可憐的小公子保留最後的一份顏面。
大宮女在趙如徽的暗自授意之下帶着宮人侍女們退下。等到旁邊确實是已經沒有人了的時候,賀知舟的神色卻是陡然一變,什麽不得不暗自承受、什麽只能夠在強權之下屈服,感受着趙如徽那越來越得寸進尺,在他口腔中翻滾肆丨虐的舌|頭,賀知舟的神情簡直算得上是氣急敗壞。
然而某人的掠奪卻依舊沒有停止,吸丨吮、糾|纏,這不是賀知舟的第一個親|吻,卻讓他第一次知道親|吻竟然是如此熱烈、充滿了侵丨略丨性的東西,口中津丨液交換,輕微的窒息感開始讓他整個人都頭皮發麻,從尾椎骨開始,整個腰肢都開始酸軟無力。
那真是一種古怪又奇妙的感覺,仿佛能夠讓人上瘾,賀知舟眼中故作的苦澀絕望早已經散的一幹二淨,剛開始的那份惱怒也漸漸消散,他說不出是抗拒還是享受,只是在缺氧的狀态之下發出細微的呻|吟,雙手五指蜷起,白皙的手背上青筋畢露,卻說不出究竟是在推拒還是索要更多。
一吻很快地結束了,當然,這裏的“很快”明顯是趙如徽的概念量定。但賀知舟顯然并不會這麽認為,他卻下意識用自己的右手手背抵上了帶着濕潤水跡的唇,一雙淩厲的眼睛瞪地比貓兒還大,死死地盯着滿臉餍足的趙如徽,臉上神色說不出是驚是怒,是羞是惱。
他狠狠擦去了唇上的水跡,把牙咬地死緊,卻全然不知道自己此刻雙眸氤氲,雙頰緋紅,原來又薄又淡的唇也是飽|滿又豔麗,沒有半點的威懾力不說,還帶着難得一見的桃華風|情。
趙如徽回憶着那股醉人滋味,十分留戀地舔了舔嘴唇,表面則是十分真誠地露出了一個歉意微笑,誠懇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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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一時沒有忍住。”
盡管,聽上去也并不誠懇。
賀知舟的眼睛睜地更大,好似是氣結于怎麽會有皇帝能夠無賴到他這樣的地步,
莫說是他這個受害人,就連原本暗中蹲在樹上的暗衛們都沒能夠想到會是這個發展事态,一衆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廊下兩人,狠狠咽了一口口水,一時之間,看向賀知舟的眼神都完全不一樣了。
然而趙如徽臉皮最是厚,對着不能夠殺人的視線完全就是不痛不癢,只看着賀知舟的時候露出了一個讨好的笑容,一臉憐惜地揉了揉他的膝蓋,“還疼嗎?孤就說應該再把時間縮短一點……孤給你塗藥?”
“不必勞煩陛下尊駕。”
對此,賀知舟皮笑肉不笑,直接站起了身來,雖然一開始行走的時候确實是有些不自然,但沒兩步就已經恢複常态。
趙如徽自然是快步跟上賀知舟的腳步,不過他自知按照現在狀況,便宜占到這個地步就已經是十分了不得的事情了,再下去只怕是不美,所以雖然覺得有些可惜,但他還是十分有分寸地不再胡攪蠻纏,只是揉了揉鼻子,對賀知舟提醒道。
“今天行刑的時候,有暗衛看見了莫洛。”
正事就是正事,師妹就是師妹,雖然趙如徽心裏對賀知舟将莫洛看的如此之重有些不滿,但看在這招有用的份上,他還是很明智地沒有在這上面和一個小姑娘做什麽糾|纏。
而賀知舟果然是腳步一個微頓,先前臉上的半分惱怒也換成了明顯的擔憂。他回了頭,雖然沒有明說,但趙如徽顯然還是明白了他的未盡之語。
在心裏默念了三遍“不要和個小姑娘計較,他這次肯定是我的。”
完美地自我催眠之後,趙如徽對賀知舟耐心地扯了個笑。
“還記得我之前說的嗎,你師妹……我對她其實并不是很在意,如果真的能夠抓到幕後的人,我完全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暫時繞過他。”
一句“你的面子”被賀知舟主觀性地無視了個徹底,他只是猶豫了一下,而後又問,“那麽您打算怎麽做呢?”
“賀……”想到賀知舟對老首席的在意,趙如徽淡然地換了個稱呼,“賀師傅畢竟也是莫洛的師傅,雖然不如對你那般親,但到底也和她相處了這麽多年,老首席也沒有什麽地方虧待于她吧,不管是心中不忍還是兔死狐悲,現在必定是她的心神最受震蕩的時候,所以趁她現在還沒有恢複心态趁勝追擊才是正理。”
賀知舟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淺白繁複、完全不符合他審美的衣服,稍作揣測,“您是打算今天去……?“
趙如徽卻是淡淡搖頭,“那到也不用這麽急,現在老首席‘剛剛去世’,太早登門既不像個樣子,也容易起到逆反效果……明天吧,明天再去。”
他看了看賀知舟的膝蓋,又有些無奈地說了一句,“不要太不當回事,我待會兒讓人送些膏藥過來,你既然不肯讓我幫你上藥,那就自己好好塗一塗……”
顯然,賀知舟是吃軟不吃硬的人,若說他不喜先前趙如徽的胡攪蠻纏,那麽現在聽出了他話語之中做不得假的關心以後也再升不起先前惱怒神色,雖然微微有些尴尬,但還是沖着趙如徽極為快速地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也算是感謝。
“……知舟知道了,謝陛下關心。”他低着頭,有些含糊地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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