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4)
仇,後宮的女人們如何想他完全就不關心。只要控制住有皇嗣的賢妃和良妃,和白虎公主淑妃,這些女人怎樣鬧騰他都不管。
幻音閣自從知道安小江失憶的事情,就急急忙忙趕往了青山,拜托神醫制藥。可是不見到本人如何能對症下藥,所以公孫檀就跟着一起來到了京城了。
距離上次盜王進入容王府已經月餘,守衛不但增加了幾倍,而且各個武功高強,幻音閣衆人也讨不到好。未免再打草驚蛇,他們只有另外再想辦法。
“人的記憶是不能消除的,我想容王只是用藥将聖女記憶封存,只要有刺激就可以輕易開發記憶的盒子。”公孫檀道。
“可是我們如今連王府都進不去了,如何見到聖女?”金盲劍無奈搖頭。
“小江姐姐的好友賢妃娘娘如今也被困在宮中不得見,諸世家均被軟禁在家,這可如何是好。”小司徒一籌莫展。
“你剛才說,聖女的好友是賢妃?”公孫檀問道,“王府就像一個鐵箱沒有縫隙,王宮也是如此嗎?”
“不,王宮的守衛薄弱的多!”霍紫蘇急忙道,“如果是進宮,我們還有機會!”
“對,我們可以去問賢妃娘娘,她很聰明,一定知道怎麽喚醒小江姐姐。”小司徒也興奮起來。幻音閣衆人敲定計劃,便準備連夜潛入朱禁城去。
栖鳳宮現在只剩下了兩個宮女,不管白天晚上都有侍衛嚴加把守,不許別人進去也讓賢妃出來。不過這可難不倒盜王白雀,他輕輕松松便躲過了侍衛翻進了窗戶。
玉薔正在梳妝,見一陌生男子闖了進來也不害怕,聽他說明來意後,苦思冥想後道,“你說小江被容王軟禁,還失憶了?”
“是,王府守衛森嚴,可也是有消耗的,每日送進府中的蔬菜食物,我們打算做些手腳。可是事實卻是,王府根本不用外面小販的食物,每每都是從自己府邸的農莊上生産的。”
“容王經常置辦一些女士衣裝首飾,我們就想似乎這可可以做一番文章。可是送進去的服裝首飾,統一要熏蒸三遍,仔細檢查,所有夾層還有藥都無所遁形。”
“這容王可是下了一番苦功了呢。”玉薔捏了捏下巴,“這樣說來,她已被困府中一個多月了。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此話怎講?”
“安小江不是傻的,就算失憶了她也會知道懷疑。不出幾日,她一定會找機會出府,到時候就算是重重包圍,容王在側也沒關系,只要你将這個……”她提筆在紙上寫下一行字,白雀疑惑道,“這能行嗎?”
“只要她看到了這字,一定會有反應。”
事實正是如此,三日後的晚上,安小江終于說服容王帶她賞月,前提是不離開他周圍一米,再加上重重的守衛,完全沒有讓別人靠近的意思。
地點是京城的月缟湖,安小江覺得有點奇怪,這片湖泊還有這座摘星樓她似乎是來過的。
“怎麽了,過來。”赫連戾鶴坐在上首,拍拍身邊空出來的座位,安小江只得乖乖走過去,“嘗嘗這裏的醉蝦。”他體貼周到地幫她布菜,安小江不敢違逆他的好意,見容王此刻心情頗好,也不去惹他心煩。
‘砰-砰-’有絢爛的煙花盛放在月缟湖上,安小江走到窗邊欣賞煙花,容王在她身後不遠處斟酒獨飲,她輕輕噓了口氣,每日都像防賊一樣真的很累。
這時煙花滅了下來,竟然有人開始放孔明燈。一盞一盞的淡黃色燈籠徐徐往上升起,包圍整座摘星閣的護衛似乎是發現不對,綠楊看了眼湖邊,“王爺,屬下去追!”說完身影一閃就飛出了窗格。
“不過是放燈而已,不要這麽緊張。”安小江抱怨道,不去管下邊團團亂的守衛,顧自欣賞孔明燈放飛的美景。
不過,這燈上好像有字。安小江心裏一跳,極目看去,一小排字卻看不真切。這時有一道風吹來,正好讓孔明燈往摘星閣更進了一步,這下她看清了,分明是一個單詞。
Rebellion---叛亂
孔明燈很快被射落下來,安小江被容王帶回了府,他似乎是很不高興,因為有人在眼皮子地下作祟。追擊的綠楊回來卻意外追丢了人,只道是武功高強的江湖人。
“這是什麽鬼畫符?”他随手将孔明燈丢在地上。
“幻音閣還不死心。”赫連戾鶴嘲諷道,“可是他們注定失望了,聖女已經是我的了。”
這夜,幻音閣并沒有再次襲擊,安小江躺在暖香院豪華的大床上,做了一個夢。
第二天起來,安小江說忽然興起,想要放風筝,這日王爺早早就出府了,奉紫覺得沒什麽關系,就命人找來材料親手幫她做起了風筝。安小江随手用紫色的顏料畫了一只鳳凰在風筝上,奉紫疑惑為什麽要用紫色畫時,“你的名字不就叫奉紫麽?”
紫色的鳳凰風筝升空之後,幻音閣埋伏的衆人果然看到了暗號。紫色鳳凰,不是鸑鷟紫凰是誰,安小江恢複記憶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距離容王安排的大婚也越來越近了,安小江每日都要試穿好幾套嫁衣,全都是精心縫制華麗非常,甚至還有黃金的鳳冠,她懷疑這制度是不是已經趕上皇後了。
可是京城卻不平靜,壓抑在容王武力鎮壓下的各世家,竟然不約而同的開始反抗,其中以原本就有軍權的太尉韋不曜和定國公褚家尤甚。
“可想而知,這些世家是如何連在一起的,幻音閣一定發揮了不小的作用。”赫連戾鶴手指一用力,啪一下掰斷了毛筆的筆杆。
“玉玺呢?”
迷樓下跪請罪道,“王爺贖罪,玉玺至今沒有找到。”原來是象征皇權的傳國玉玺,竟然在玄帝失蹤後就消失了,赫連戾鶴派兵将整個皇宮翻了個底朝天,竟然完全沒有找到玉玺的蹤跡。
“繼續找!”沒有玉玺,他就不能算是名正言順,要推赫連瑜作為傀儡帝,不名正言順怎麽行。
這日,所有還健在的大人們,通通被強制換上了官服,半是強迫的上了大殿。而此時坐在龍椅上的卻不是玄帝而是三歲的皇長子赫連瑜。
攝政王赫連戾鶴着一席黑色繡金衮龍袍,就坐在禦座邊。他命身邊內監宣讀聖旨,赫連瑜登基稱帝,號禪帝。
“荒謬至極!傭兵自立,弑兄篡位!”褚嚴拄着拐杖砰砰的敲擊地磚,時隔多年的再次上朝竟然就是見證這麽大逆不道的場景。
“誰敢胡說!”赫連戾鶴站起身來,捧出一枚玉玺,“傳國玉玺在此,皇上乃是正統皇家血脈,登基為帝乃是順天之行,爾等臣子再敢胡言,本王定不會手下留情。”
“呸,誰要你手下留情!”褚嚴年紀大了,一時動氣竟然站不穩了。
韋不曜攔在他面前,“王爺稱此乃傳國玉玺,老臣瞧着似乎不對。皇帝受天命之寶,白玉質,盤龍紐,昭告天下天子登基用玺,而王爺此枚似乎是……”
“本王說它是,它就是。”赫連戾鶴陰冷的視線看過去,韋不曜也退後半步,身邊丞相立刻呵呵笑着上千恭維,“王爺此言甚是,微臣瞧着此玺的确就是傳國玉玺,沒有假的,禪帝萬歲萬歲萬萬歲!”
眼看着衆臣均緩緩下拜帝王,而龍椅上的皇帝不過三歲,仍在把玩自己衣袋上的金珠,連下面在說什麽都不知道。赫連戾鶴滿意了,慢慢踱回禦座前,“太尉大人年紀大了,不如解甲歸田吧。定國公出言不遜,不如削爵免官。”
褚嚴同韋不曜均是瞪大了眼愣住了,這下剩下的忠臣即使不忿也不敢公然造次了。
要說京城變天的話,容王的這片烏雲就将朱禁城籠罩的嚴嚴實實,陽光也照射不進來,一時間狡兔死走狗烹也屢見不鮮了。
可是在太陽照射不到的地方,在烏雲掩蓋不到的地方,在高山後面,在湖水之下,盈盈的計謀滋生,猶如蔓生的野草,迅速且沉靜地。
等到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不可逆轉。
容王早已下了死命令,羽陵關一路往北的所有關卡都要死守,所有叛軍都要用盡所有計策困死玄帝。當時他身邊只有一隊一萬人的軍隊,而骁勇的白羽軍連同反叛的衆守軍,就可以活活磨死他。
也許在赫連戾鶴看來,置身大漠而沒有後援的玄帝是完全沒有反轉餘地的了,困死在羽陵關才是唯一的宿命。可是他忽略了很重要的一條,每座城關,除了有叛軍,還有百姓。
百姓就像水一樣,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有百姓的地方就有流言,不知道通過何種途徑流出的容王反叛的消息就像細菌一樣急速傳播,邊境城關的百姓率先造反綁了叛軍,占領了城牆。
原先已經被羽陵關白羽軍逼到絕境的玄帝,卻被這些煽動的百姓救了一命,後來幹脆将計就計,隐姓埋名,所有跟随的将領也全都以叛軍自稱,這才逃過一劫。
而這些百姓中,居功至偉的當屬不遠千裏奔赴救駕的江湖豪傑們了。淩霄門、鐵頭門、雲家甚至意幽山莊,這便是武林人士混跡的百姓救了青龍一命。
赫連戾鶴收到消息的時候,玄帝的軍隊已經開進到離京城很近的地方,而他借着武林人士的力量昭告天下,容王叛國謀反,其罪當誅。叛軍與守軍的對峙如同摧枯拉朽,容王堅稱此玄帝是假冒的,是要奪取江山的奸細。
“夠了吧,自古以來奸臣難有好下場的,想成為人上人的皇帝寶座,歷來染盡多少鮮血。”安小江忍不住勸道。赫連戾鶴震驚得轉過身,“你竟然恢複記憶了?!怎麽可能!”
“我失憶與否對你有什麽好處!婚約取消吧,我不會嫁給你的。”安小江決然道。
“為什麽,明明你先遇到的是我。”赫連戾鶴心痛難耐,“他能給的我也能給,你要是想當皇後,我也可以讓你如願!”
“醒醒吧赫連戾鶴!你已經是叛賊了,玄帝未死,你就是謀逆大罪,你既然大仇得報,為何還要執迷不悟。”安小江心煩意亂,忽然一陣眩暈失去了力氣,軟倒在容王懷中。
他靜靜理着她秀發,“你還不懂麽,叛賊是失敗者的稱謂,如果成功了,別人只會記住你是新朝的開國皇帝罷了。歷史只會記住成功者,而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大好河山
所謂風水輪流轉,容王這個傀儡帝王的夢只做了一個多月就快到頭了。
叛軍與玄帝大軍碰了幾個回合,按理說白羽軍實力不俗,不應該敗的這麽快,原因就在于宮中的賢妃拿出了深藏的玉玺,揚言容王乃是逆天反叛,又因為京城裏大批武林人士紛紛奮起反抗,叛軍本就心懷鬼胎,很快就因軍心不穩兵敗了。
玄帝打進京城的時候遭到了叛黨的殊死抵抗,容王的死忠部下大多抱着同歸于盡的态度,等到大軍費盡周折殺到王府,發現竟然已經沒有一個人了。朱禁城殘存的叛軍很快就被消滅,赫連絕救出了賢妃等人,卻聞太後已死,頓時傷心欲絕。
“我知道他藏在何處。”賢妃道,“容王綁架聖女,此刻已經無處可去,唯獨流雲館。”
後宮中的流雲館,是其生母雲昭媛的居所,本來是半個冷宮,在衆多将士面前顯得更加蒼涼了。赫連絕身着戰甲,手執寶劍,一令之下大批護衛軍立刻撞開木門沖了進去,還有小批叛軍分散在外殿,絲毫沒有反擊之力地被玄帝殲滅了。
流雲館裏有一座三層塔樓,此刻士兵将塔樓下方團團圍住,赫連絕連同幾名大将率先登了上去,果不其然赫連戾鶴就在塔樓最上方。
“叛賊,好不快快束手就擒!”
他換下了衮龍袍,懷裏抱着沉睡的安小江坐在榻上,兩人皆是衣着雪白。綠楊和迷樓執劍守在他身前,“王爺還請趕緊離開,這裏有我們擋着。”
赫連戾鶴搖了搖頭,“你二人追随本王一生,也不曾落下什麽好處,是我欠了你們的。”
綠楊把頭別過一邊,迷樓欲言又止,“沒有王爺,我們也許不曾活着。”
曾是長隄牽錦纜,綠楊清瘦至今愁。玉鈎斜路近迷樓。
“戾鶴!”赫連絕不顧周圍人勸阻,執意上前,赫連戾鶴擡頭看了看他,“皇兄,終究還是你贏了。”
“三弟。”赫連絕滿是痛心,“只是為了雲昭媛之死,你就要颠覆我青龍江山?如今太後已薨,你可滿意了!”
赫連戾鶴低下頭輕聲道,“只是不甘心罷了。”
僅僅是不甘心罷了。
他伸手撫過安小江披散的頭發,“塔樓上布滿了火藥,我本來想和你們一起死的,只是現在覺得沒那個必要了。”此言一出,衆将士紛紛恐慌起來,着急的就要護送玄帝下去,赫連絕大力一揮手,“其實朕早有發現你不臣之心,果不其然。如今你已無路可退,束手就擒吧。”
赫連戾鶴搖搖頭,“父皇曾說我是一只鶴,卻沾滿了晦氣。我想,做一只鶴也挺好。”
“我一生孤苦無依,願你能陪我一路。”手指描摹安小江的臉頰,“可是我怎麽舍得你死。”說完放下她站起了身,衆将士皆是如臨大敵,他笑起來。
“哈哈哈。”赫連戾鶴狂笑着,他嘲諷地看着衆人,抖動雙臂,廣袖飛舞猶如羽翼,塔樓下的士兵密切注視着上面,只見一道白影略過,猶如仙鶴翔空,卻一下子就墜落了。
鶴鳴于九臯,聲聞于野。鶴鳴于九臯,聲聞于天。
“王爺!!”綠楊和迷樓大吼一聲,也追着跳了下去,玄帝等人走到窗邊,見下面已經被士兵圍攏了,也嘆息一聲,“倒是一對忠仆。”
容王死後,以謀逆罪抄家除籍,家奴全部發配充軍,叛軍全部殲滅或者流放,白羽軍的神話消失了。玄帝肅清朝綱,整治了不少奸臣,其中以玉丞相最為凄慘,玉家沒落。偏偏玉家長女賢妃卻有統領後宮之勢,讓旁觀者摸不清頭腦。韋太後厚葬皇陵,卻不與先帝同寝。徐太妃落發出家,終身吃齋念佛。
羽陵關護駕有功的江湖人士紛紛得到了賞賜,玄帝特地金筆禦書一牌匾:武林豪傑,懸挂于京城北側玄宗門上。軍民一心,重整旗鼓,要将玄武打回老家去。
在甘牟受阻的木狼單于,得知玄帝回歸朝堂的消息,立刻揮師南下,與青龍的大軍彙合,所到之處所向披靡,殺的玄武軍連連敗退。
朱雀女帝剽悍的女将也重新進攻秋國,三大國聯手,混戰也呈現一邊倒的局勢。
谷山勇夫見勢頭不對,又不肯搖白旗求饒,竟然率軍親自上了前線攻打青龍。昭帝懦弱,被軟禁宮中不得動彈,九皇子月森流反抗無用,反倒被大将軍發配了邊疆,不久就傳來消息說死在了路上。四皇子月森洛屈服于谷山的淫威,也一同加入了侵略戰争。
谷山不愧是玄武大将軍,文韬武略都有一些,領兵打仗更是勇猛,一路猛攻倒是也讓青龍的軍隊吃了一些苦頭,漾兮被編入了軍隊,谷山十分高興他能服從自己,一時間沾沾自喜,變得更加目中無人了。
青龍沿海滅失的城池中,他大肆搜刮民財,掠奪美女,他将那些戰敗的守軍趕作軍奴,讓下屬們天天打罵虐待,這些城池都如同煉獄一般。
“大将軍!大将軍不好了!”彼時谷山勇夫正在一位府尹的府邸中享受作樂,他身邊坐了幾個衣衫不整的女子,竟然是那府尹的女兒和小妾。聽到下屬的叫聲,一下子還沒回過神來。
“谷山将軍!青龍的軍隊從西南邊殺過來了!”
“什麽!劉縣失守了?!不可能,三木君怎麽會這麽簡單就敗了?”谷山猛然站起來,抹一把油乎乎的大嘴,“快,集結士兵,本将軍要将他們打的屁滾尿流!”
就在谷山勇夫着急忙活的征集軍隊準備迎擊的時候,玄武的征夫們卻蠢蠢欲動了。他們也不是傻子,貿貿然被送上戰場進行一場幾乎沒有勝率的戰争,被迫與妻兒遠離,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在一刻爆發,于是,玄武國內也發生了□□。
征夫們揮舞簡陋的兵器輕易的攻下了大将軍府和皇宮,因為玄武的兵力全部外移,整個京都都變成沒有外殼的雞蛋一樣。
谷山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好幾天之後了,他正和青龍白虎的混合軍隊陷入苦戰,聽聞國內造反的消息,一時怒起,“那群征夫知道什麽!一定有人在背後操縱起事!”是誰,到底是誰……
“啊烏魯!”有白虎的勇士甩起馬鞭,呼號着,身披戰甲的馬兒猛烈踏動蹄子,頓時大地都震顫起來,塵土飛揚。一架架投石機迅猛的攻擊,城牆就要不堪重負。
谷山被對方氣勢所擋,一不小心吃了一箭,他忍着疼痛大吼着,“給我擋住!都不許退後!擋住!”甚至将那些軍奴拉出來做人肉盾牌。
怒吼聲、痛叫和哀嚎,鮮血四濺,曹城的這場大戰在世界上留名,史稱曹城血戰。
在士兵的軀體抵擋下,青龍和白虎的軍隊也不敢猛攻,谷山尋到了機會預備偷偷從間隙溜走,奈何兩面城牆外的大門都圍滿了人,他靈機一動竟然脫下了戰甲,穿上城中百姓的破布衫躲進了城裏。
“大将軍,城牆怎麽辦?!”身邊副官也一副村民打扮,兩人灰頭土臉的逃竄着。
“他們應該還能擋一陣的,只要我們能混出城去,一切都還有轉圜餘地!”
兩人跌跌撞撞地跟着人流移動,難民們也向無頭蒼蠅一樣亂竄,谷山帶傷,很快就力竭了。
這時傳來一陣氣震山河的歡呼,竟然是城門被攻破了。青龍和白虎的大軍一擁而入,谷山的軍隊竟然不見了蹤影。
“這,怎麽可能?”谷山吓得一動不動,身側副官卻覺得不對了,“大将軍…”話音未落,竟然被一箭射中眉心,死不瞑目的倒了下去。
“啊。”谷山看着身側的屍體,後退一步,卻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周圍的百姓都不見了,從陰暗的巷道裏走出來許多身披玄武戰甲的士兵,打頭的一個騎在馬上,帶着銀質面具。
“是你!”谷山怒指馬上人,“你竟然倒戈了青龍!”
漾兮解下面具,冷冷道,“谷山,是你多行不義。念在你身中相思蠱,思想不受控制,我便留你個全屍。”
“你說什麽?”谷山勇夫完全不相信,他從身後拔出刀來,“十皇子,看來是本将軍小看你了。你忍辱負重埋伏在我軍中,看來就是為了今日從背後捅我一刀。”
“你以為這全是我一人所為嗎?”
“朝中老将早就将兵權交給了我,就連九皇子的那份也在我手中。你的敗局早就定了,勝敗在于民心,大将軍你再難只手遮天了。”
“廢話少說,武士當以武鬥定勝負!你敢跟我決鬥嗎?”谷山揮了揮手中尖刀,“十皇子一番計謀,難道跟本将決鬥就不敢了嗎?”
“那我就滿足你的遺願。”漾兮冷眼看了看他,好像在看一個死人,他也拔出腰間佩刀,不是太平劍而是□□。兩人對峙着,刀鋒相向,谷山率先大吼一聲沖了上去,刀身好像要劈開空間,噌一下撞在一起。
漾兮漠視谷山的憤恨,□□輕巧的避過他的所有攻擊,谷山被耍的團團轉,身上箭傷惡化,終于堅持不住大吼一聲沖了過去,下一個瞬間,他手中刀卻掉落在地上,漾兮将刀歸鞘,身後谷山勇夫才慢慢滑落下去,他脖頸間一道血口子,很快身下就淌成了一個血窪。
“走吧。”漾兮翻身上馬,吩咐道,“整兵反擊。”
谷山勇夫死于曹城,失去了大将軍的統領,玄武一下子潰不成軍,再加上國內民衆的反抗,幾乎是一夕之間,所有的玄武侵略軍都退縮了。四皇子月森洛早已被擊敗,連同不肯求饒的死忠黨一道送進了死獄。
玄武武鬥派一敗,青龍國內的阻力立刻消散,十皇子月森漾救出了皇宮中被困的昭帝,率領玄武剩餘的軍隊助攻青龍,四國聯合起來,大軍直指明秋二國。
半年以後,明國亡國,軒轅君滅族,陰陽術就此失傳,明國一分為二歸入了青龍和朱雀的版圖。
月森漾率領四國聯軍攻入秋國皇宮時,已經是大戰開始的第八個月,因為武力懸殊,秋國滅失的速度很快,大軍在秋國皇城遭到了最嚴重的反抗,黑龍教蠱惑人心,士兵甚至願意以身擋劍,血戰到底。
“黑龍教至此全部剿滅,從此世上再無黑龍教!”漾兮将黑龍教總壇付之一炬,中央黑色的鑄鐵龍像湮沒在火光裏,秋剪水與部下卻早已不見了蹤跡,想來是為了保命早就逃跑了。
“吾代表青龍玄帝、白虎單于、朱雀女帝、玄武昭帝,宣告全部的秋國子民,黑龍教無視人常,血腥嗜殺,今日滅教後再也沒有黑龍,秋國将成為青龍的附屬國,并迎來新的國王。”月森漾大手一揮,只見軍中突然出現一頂青紗小轎,原來是最後一位秋國皇嗣七公主秋悅容。
“本宮謹代表秋國皇族,正式宣布從此國教改為神龍,從此再也不必受相思蠱的威脅,本宮希望百姓們可以忘記過去,同四國一起展望未來。”榮升為秋國第一任女國主的秋悅容也許不會想到,自己從一介穿越者,到後來的傀儡公主,後來成為王妃,竟然能坐上最高的交椅。
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光陰者,百代之過客也。而浮生若夢,為歡幾何。
四國混戰結束之後,青龍同玄武一直修整了兩年才能恢複過來,被毀壞的家園、犧牲的人們,一成不變的生活得以覆蓋曾經的殺戮。賢妃成為了皇後,她生了一子一女,皇子取名為赫連夏瑄,皇女取名為赫連瀾。夏瀾,成功地告別了過去。
白虎與青龍邊境正式建造了規模龐大的市場,草原牧民再也不會南下劫掠了。朱雀王女登基為帝,榮咎女帝成為太上皇,終日與美男逍遙天下。
玄武內倒是比較亂了,昭帝被救出來沒多久就駕崩了,四皇子死于獄中,剩下了幾個皇子為了争奪皇位又鬧騰了一陣,最後都被十皇子月森漾鎮壓了。他利用手中的兵力,扶持最後一個嫡子十五皇子繼位,年僅十歲。幼小的新帝登基第一件事就是昭告天下,為青鸾聖女正名,神醫谷發揚光大,這樣漾兮也算是了結公孫檀的心願。
在安小江的倡導下,三國都在京城中建造了大使館,各自派遣使者往來,至此,四國的聯系更為緊密,而戰事就更加難以發生了。
安小江利用手中的紫凰機關圖建造了許多機關,不管是興修水利還是抗旱防澇,機關王的機關終于可以用來造福全國百姓。
京城裏曾經的花滿樓已經不是青樓,如今是一家頗大的首飾鋪子,掌櫃的是曾經的花魁紫鵑,剩下不願走的姑娘們也都留了下來。
安小江不願意住在皇宮裏,于是買下了這家花滿樓,天天賣一些自己設計的首飾也是一樁樂事。
至此,五凰聖女的故事口口相傳,傳奇,也許只誕生在塵埃裏。
☆、重華相思
恰逢農歷一月末的雪節,好像一夜之間京城就變成了銀裝素裹。枝頭還有未開敗的茶花和紅梅,大街上少有行人,得等到日上中天,才有一些小商小販走過叫賣。孩童們喜歡玩雪,經常在各家門角堆那麽一個半個醜醜的雪人,有時候甚至在官府門口都能見到。
花滿樓中也種有梅花,姑娘們喜歡采一朵簪在鬓間,廚房裏也經常做那梅花糕來吃。
有梅無雪不精神,有雪無詩俗了人。日暮詩成天又雪,與梅并作十分春。
這日,花滿樓中來了一位奇怪的客人。是個氣質高貴的女子,小二做主把她請入了雅間賞鑒首飾。安小江不常出現在前店,這日聽聞有掌櫃都應付不來的客人,也就出來了。
雅間裏坐一位女子,身着大紅色綢緞披風,盛開的就像梅花一樣。她眉眼倒只是清秀之色,只是氣質決然出衆,十分高傲冷豔。
“百聞不如一見。”那女子撇了眼安小江後笑道,“也不過中上之姿而已。”
“誇獎了,客人想看什麽首飾。”安小江不在意的笑笑,親自打開面前首飾匣子,“華勝步搖玉笄手串都有。”
“這些我都不滿意。”那女子掃了一眼後道。
“也可以定做,客人喜歡什麽花樣。”安小江平靜答道。
“我想要的花樣,你一定做不出來。”那女子笑道,“鹿角、牛頭、驢嘴、蝦眼、象耳、魚鱗、人須、蛇腹、鳳足。”
“客人想要龍紋?”安小江後退半步,“小店還真做不了龍。”
“噢,果然如此。”她随意翻了翻盒子裏的成品,“你也不過如此,護國聖女。”
安小江見那人緩緩站起了身,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強自精神道,“你是秋剪水。”
“哎呀,還不算很笨。我們的淵源這麽深,卻竟然還是頭一回見面。”秋剪水褪下火紅披風,安小江見她裏頭穿了見純黑色的綢裙,上面竟然繡了暗紋的龍。
“秋國已易主,你如今來找我還有什麽用。”安小江掃了眼四周,窗戶禁閉。
“你說的沒錯,秋國已淪為他人附屬國,沒想到我最後竟然便宜了秋悅容那個賤/人。”秋剪水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安小江又後退半步,緊張得看着她。
“你怕什麽,這不過是普通毒/藥,你有神醫谷的後盾,又有避百毒的戒指,還怕這個?”秋剪水忽然嘲諷的一笑,“沒想到今日第一次見你,就将成為最後一次。”
“這話什麽意思,我可告訴你,此間花滿樓裏的傭人全是身懷武藝,你就算插翅也難飛。”
“誰說我要飛了。”秋剪水哼哼一笑,安小江心道不好,下一刻就見她拔掉瓶塞一口就吞掉了瓶裏的東西,安小江吓了一跳,眼看那瓶子咕嚕嚕滾到了她腳邊,然後秋剪水慢慢得滑落下去。
“你為什麽要這樣!你大可遠走高飛重新開始啊!”安小江大聲質問。
“我孤苦無依,從來都是我孤身一人,你要我去哪裏?”秋剪水扶住桌子,大口的喘氣,她口鼻都慢慢溢出鮮血,安小江見情況不妙,連忙打開門往外叫人。
“沒用的,這是鶴頂紅。”秋剪水又笑起來,“我這一生啊,人人都說我惡毒,我卻覺得挺好。既然都是死,為何不做一個壞事做盡的惡毒女子,名聲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只求活着的時候随心所欲,不被人傷害就好了……”
她跌落在地,安小江跑上去扶起她,卻被秋剪水一把抓住了手,她列開滿是鮮血的嘴笑道,“如今你也跑不了了,我的衣服上下了最後一份重華相思蠱,我死也會拉你償命,哈哈哈。”
“你!”安小江一把甩開她,見秋剪水跌落在地,猛地吐出一口鮮血,“秋國有一種大樹叫冥靈,以葉生為春,要五百年,以葉落為秋,又要五百年,我真想見一回葉生葉落的過程啊……”話音還未落,她就閉上了眼睛。
安小江見秋剪水死去了,她看了看自己掌心,不确定毒草青碧戒能否避過這個重華相思蠱。這會樓上已經有仆從趕了過來,安小江剛想說話,忽然一陣眩暈,然後一頭栽倒在地上。
公孫檀聽聞消息,連同幻音閣餘下幾人立刻火速趕往花滿樓,推開房門的時候,安小江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
“這,這是什麽……”公孫檀診了脈,卻震驚得渾身顫抖,“這到底是什麽?!”
“神醫!你說什麽?”小司徒一把抓住公孫檀的手腕,“你快救小江姐姐啊!”
“我無能為力。”公孫檀挫敗地低下頭,“這是一種蠱,卻比金相思更難把握。我真的無能為力啊……”
“神醫先別慌,還請仔細診脈分析一下病情。”金盲劍冷靜下來道。
公孫檀重新坐在床邊,又搭上了安小江手腕,“從脈象上看,聖女暫時無性命之憂,此種蠱蟲活動稍弱,似乎只是在聖女體內休養生息……”
“秋剪水那個女人,臨死還不肯放過她!”
“她一定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确定此蠱絕無醫治之法。”
“現在,只有各種辦法都試試了。我先用九面祭神湯吊着聖女心脈,各位還請向各方勢力求助,興許就有解決辦法。”
也許是上天注定,讓平靜的生活起了最後一此波瀾。重華相思蠱的出現颠覆了各路名醫的觀念,它非劇毒,只是蟄伏在人體內慢慢修整,它不畏毒,以毒攻毒只會傷害人體罷了。
“她,在衰弱。”一日,小司徒忽然發現了什麽,衆人再次陷入了困頓之中。原來安小江并非只是沉睡,蠱蟲一日在體內,她的精力就在不停的消耗,也就是加速的老化。
“小江姐姐!”小司徒撲倒在床邊大哭起來,安小江已經有了一絲白發。
“我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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