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雖只是要幫傅定琛挑選迸玩禮物,但這是她第一次與他單獨出門,在他身邊,上官瑞晴還是無法不感到局促不安。
慶幸“瞎拼”砸錢是她的長項,她依照長輩的喜好,挑選了合适的禮物。
傅定琛亦步亦趨地跟着她,看着她挑選禮物的過程,不得不對她另眼相看。
她與老板的對話所表現出對古玩珍品的涵養以及識物的敏銳度,到決定購買的果決,全都讓他明白,她不是當助理的料,若是往古玩界發展,前途無量!
只是一想到她也許會離開他,傅定琛就覺得心頭不舒服,就算她在他身邊,表現一般般,他還是希望她留在他身邊!
當這個念頭閃過腦海,傅定琛這才意識到自己突然湧現的占有欲,是因為他對她動心了。
剛開始他以為會很快開除她,但随着時間的流逝,兩人相處的機會變多,他不得不承認,她溫馴而柔軟的圓滑性子,彌補了他棱角分明的強硬。
偶爾幾項會引來反彈的公司決策,只要經過她的傳達,便聽不到半點職員對他的抱怨。
就這樣,在一點一滴累積的小事裏,他變得非她不可,如此動心的感覺久違了,卻也挑起他那段不堪的回憶……若真的管不住心,那他真的得好好思考,她是不是值得他放感情。
在傅定琛的思緒在腦中飛快轉動之時,順利幫傅定琛化解危機的上官瑞晴也感覺到他的異常沉默。
猜不出他的心情,加上任務結束,她只好開口打破沉默。
“總裁,那我先回去了哦!”
傅定琛回過神,突然問:“要一起吃晚餐嗎?”
一起……無由來的這兩個字讓她的心怦動不已。
“就當是謝謝你今天的幫忙。”略頓,他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
“還有為那個吻道歉。”
說起吻字,他的表情超不自在,看在上官瑞晴眼底,卻覺得他別扭的模樣……
很可愛,也讓她尴尬了起來。
見她沉默不語,傅定琛再一次确認。
“如何?”
“噢……好、好啊!”
冷面總裁都開尊口了,她豈敢不答應,只是怕有他在,她會因為過度緊張而食不知味。
“那你有特別喜歡吃的,或不吃的東西嗎?”
她搖了搖頭,卻不經意瞥見他西裝外套的扣子松落,注意力瞬間被轉移。
“咦!總裁,你的西裝扣子快掉了……”
傅定琛順着她的視線,發現鈕扣果真松了一顆,他還來不及開口,她急急将他拉到一旁。
他不解地挑眉瞥了她一眼。
“我先幫你把扣子縫牢,要是掉了,找不着扣子可要麻煩了。”她邊說邊由包包取出随身攜帶的小巧針線盒。
過去,她喜歡針線活兒,還會讓丫鬟收拾成一小袋的布樣、針線,讓她随時随地繡花解悶。
被迫當起現代人後,她還是改不了那習慣,偏偏身邊沒有丫鬟可以使喚,才會養成她随身帶針線的習慣。
傅定琛不以為這是什麽大事,他可以先剪下扣子,到時再請人幫他縫上就好。
但這會兒看她當場變出針線要替他縫鈕扣,他不由得傻眼。
“你确定要在這裏?”他看看人來人往的街道。
“很快的。”她半蹲在他面前,靈巧的将舊線拉掉,将扣子重新壓妥在布料上後,開始落針移動。
傅定琛垂眸盯着她的發頂,看着她嫩白的指以及優雅的動作,目光在不知不覺中停留在她身上。
剛剛他才在贊嘆她古玩監賞的能力,現在竟又多了一樣?
而看着她此時的動作,他猜想,就算要她在他的西裝上繡花繍蝶,她應該也做得到吧!
“你似乎把你的伶俐用在奇怪的事上頭了。”
“什麽?”上官瑞晴的心思全落在扣子上,連分神瞥他一眼的打算都沒有。
“古玩監賞以及針線。”
一縫穩扣子,她抿咬掉線頭,審視好幾次才收妥針線,起身不服氣地嘀咕了句。
“長項是古玩監賞以及針線哪是怪。”
她可愛的反應讓他忍不住低笑出聲。
“是怪,但我沒說不好。”
“噢……”他不常笑……不,應該是她從沒聽他笑過,此時聽着他略厚的沈笑,以及那句像是贊她的話,她感覺心麻麻癢癢的,臉也不争氣地微微泛紅。
應了聲又怕他發現自己臉紅,她急急又補充了句。
“那個扣子我縫得很密,短時間裏應該不會再松落。”
“謝謝。”
“不客氣。”
回答的同時她心裏暗暗叫慘,這段期間,她已經習慣他平常在公司時冷冷淡淡的嚴肅模樣,現在這樣“人性化”,倒讓她渾身不自在。
她不自在,傅定琛卻因為看着她又羞又慌的反應,心情反而更輕松自在。
這是自上一段感情後,久久未感覺到的心情,雖然還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該放進感情,但此時與她在一起的美好,讓他不想思考太多。
“這附近有家店不錯,直接散步過去好嗎?”
上官瑞晴擡起頭,對上他臉部線條剛硬、看起來依舊難親近的模樣,眼神卻多了一絲柔情,她的心跳突然之間快了許多,差一點忘了自己要說什麽。
暗暗深吸了口氣,她問:“這一帶你熟嗎?”
傅定琛雖是臺灣人,但留在國外的時間比在臺灣長,有辦法弄清楚臺北複雜的街巷嗎?
“上次來過一回,如果沒記錯,走個十幾分鐘就會到我說的那家店。”
既是如此,自己的擔憂是多餘的,她努力壓抑下臉紅心跳,點了點頭道:“那就散步過去吧!”
下班時間,城市的霓虹燈一亮起,人來車往的街頭更顯得熱鬧非凡。
傅定琛自從回到臺灣後,很少在這個時間走出辦公室,卻也知道,下班時間必定塞車,所以散步是個明智的選擇。
兩人踩着難得悠閑的腳步,穿過數條巷子,直到一起站在斑馬線前等着紅綠燈時,傅定琛靶覺到她緊張的情緒。
“你還好吧?”
突然聽到他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上官瑞晴急忙找了借口。
“人……好多。”
來到這個時空,最讓她懼怕的便是交通,雖然便利迅捷,但每每看着號志燈由紅轉綠,那些車子宛如表演特技似的在車陣中亂鑽,總讓她瞧得膽戰心驚,深怕一個不小心,行人便會遭受池魚之殃。
“你應該比我習慣才是。”
在國外待久了,免不了覺得臺灣的生活步調過快,連交通也十分熱鬧。
幸好他出門的時間不多,下班時間也晚,比較不會看見眼前的盛況。
不知該怎麽解釋自己的狀況,她不自在地扯了扯唇,這時行人可通行的小綠人出現,路人一一迅速越過馬路。
傅定琛當然也不例外,走了幾步卻發現周梓喬似乎沒跟上,回過頭,果然發現她還留在原地。
“怎麽了?”
她張望着四周,打算等人少一點再過馬路。
“我……再等等。”
由他的方向望去,可以更清楚看見她的身體緊緊繃着,臉上的神情像迷路的小動物,惹得他向來冷情的心微微悸動着。
他轉過身大步走向她,二話不說便抓着她的手腕向前走。
感覺男人的大掌突然落下箝住她,上官瑞晴心慌得連話都說不清了。
“啊……你你……”
他怎麽可以在大庭廣衆之下拉她的手?拉了之後竟沒打算放開,這……若傳出去,她的閨譽何在?
傅定琛謗本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忌諱,反而氣定神閑地開口:“你會喝酒嗎?那間店專門進口世界各地的名酒,最近還推出佐酒套餐,風評很不錯。”
被他透着熱氣的掌心握住,上官瑞晴怕是羞得連腳趾頭都紅了,哪有心思留意他說了什麽。
“你、你……我、我我的手……”
傅定琛靶覺到她的慌張,心裏卻覺得納悶,現在都什麽年代了,居然有人會因為牽了手,而露出一副像是偷情被抓的惶恐神情。
突然間,因她而柔軟的心不由得冒出惡意,愈是拽着她的手不放。
而且她的手好嫩、好軟,握着微微的涼軟,竟讓他有些舍不得放手。
“總總總……裁……你……我……”
在她不死心想掙脫卻怎麽也掙不出,話說得二二六六、沒半點氣勢的狀況下,兩人已經來到店門口。
當他空着的另一只手推門而入,站在深色核桃木半弧形吧臺裏、正與調酒師說話的男人擡頭看了他們一眼,扯出一抹燦笑。
“終于等到你來了。”
他與傅定琛是幾年前在溫哥華“錫爾斯酒莊”的收成晚宴認識的,因為同是品酒愛好者,所以一見如故、相逢恨晚。
他說好回臺灣就到他的店裏坐一坐,前一陣子終于等到傅定琛的大駕光臨,卻因為工作的關系,沒久坐便離開了。
當時他以為下次見面不知會拖到何年何月,沒想到又等到他的出現。
不似對方熱情的反應,傅定琛淡淡回以一笑。
“到附近辦事,所以順道繞過來吃晚餐。”
聶彥淮離開吧臺,一眼就看到傅定琛身邊,被他緊抓着手的女人,他笑眯了那雙電死人不償命的桃花眼,用肩頂了頂他問:“女朋友?”
傅定琛才發現,他忘了放開她的手,尴尬的看了她一眼後,他低聲道了歉,匆匆松開她的手。
終于結束這過分親密的行為,上官瑞晴暗松了口氣,一張粉臉卻忍不住發燙,但由桃花眼帥哥的樣子看來,他已經誤會她是傅定琛的女朋友了。
她正想糾正,傅定琛卻搶先一步為兩人做了簡單的介紹。
“聶彥淮,『泊。微醺』的老板。而這位小姐是我的……”
略頓,他突然猶豫,不知該怎麽介紹兩人的關系。
她是他的助理,但他這個上司卻對她動了心,差一點就要說出真正的想法。
若在此時唐突坦承,周梓喬會怎麽想?會被他這個不良上司吓到嗎?
暗忖了許久,他才開口。
“這位小姐是我的助理,周梓喬。”
助理……雖然他的介紹沒錯,但不知怎的,這讓上官瑞晴心口悶悶的。
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原來在不知不覺中,自己竟陷得那麽深。
這一陣子,她可以感覺,他的心全放在事業上,身邊也沒有女人出現……雖然這并不代表他沒有情人,但卻讓她興起了小小想望。
她喜歡他,想要的是一種相對的關系,希望他也喜歡她,但這可能嗎?
感覺兩人間緩緩流動的暧昧氛圍,聶彥淮玩味地看着兩人許久,才對着上官瑞晴道:“周小姐你好。”
“公子……呃,聶老板您好。”忍住想福身的沖動,她将差點脫口而出的問候給咽下,擠出一句正常的話。
在簡單的寒暄後,聶彥淮識趣地結束上一個話題。
“今天想單純品酒還是用佐酒套餐?”
“佐酒套餐。”
“OK!我幫你們安排位置。”聶彥淮不多說廢話,親自領着兩人走上二樓新增的用餐包廂。
一走進用餐包廂,上官瑞晴便被裏頭雅致的擺設給吸引了。
二樓不似一樓明亮,而是以暈黃幽微的燈光帶出靜谧溫暖的氣氛。
一整排半開放式的包廂外有條順勢而下的人造小溪,流水中漂漂蕩蕩的葉形浮瓢綴着閃爍發亮的小燈泡;點完餐後,服務生會将菜單折妥放在葉心,讓水流将客人的需求送至廚房。
當那浮瓢一個個順着水流而下,迤逦成一道時明時滅的光帶,讓人無法不贊嘆。
“好美!”
聶彥淮點完菜後便離開,包廂裏只剩下兩人,上官瑞晴無法輕松以對,只好将所有心思放在眼前的巧思上。
傅定琛看着她的水眸映入浮瓢的點點亮光,竟有些恍神。
“嗯,真的很美。”
讓他覺得很美的是她,但他卻沒點明,腦中不斷思索着,自己為何對她有了心動的感覺?
以他曾交往過的女人來看,她清雅的模樣真的只能算是平凡,為何他的目光卻漸漸離不開她,甚至興起想要更了解她的沖動?
因為那股沖動,他開口問:“上次那個人……是誰?”
突如其來的問話讓上官瑞晴回過神,不解地瞥了他一眼。
“穆子深。”
沒想到他竟主動提起,上官瑞晴難掩激動地問:“為什麽……突然提起他?”
她一直想找機會試探他,究竟是不是穆子深的轉世,有沒有可能對前世還留有一點印象。
如今他主動提起,她是不是可以順勢探探?
“只是好奇,他和我究竟長得有多像。”
他的話才落下,服務生為他們送上佐餐的酒,做了說明。
“今天二位點的是白酒,用的是甜酸适中的白酒搭配锔烤龍蝦;口感柔順清爽,可以襯托出海鮮的鮮味;餐後甜點則是甜白酒搭巧克力幹酪蛋糕。”
“謝謝。”傅定琛向服務生點頭道謝後望向周梓喬,等着她回答剛剛的問題。
垂下眼簾思索了許久,她才開口:“你們像是同一個人……只是……他應該已經死了。”
傅定琛挑眉,表情微愕。
“應該?!”
“他為了救我掉進河裏,但當時我暈了過去,所以不知道他後來發生什麽事。”她定定凝着他,觀察他臉上的反應。
“掉進河裏……”無來由的,這幾個字揪住他,讓他不由自主想起一直困擾着自己的那個夢。
聽說,自殺身亡的人會一再循環死前的痛苦……他不懂的是,若那真是他前世致死的原因,意外死亡的他為何會一再嘗盡溺斃前的痛苦?
一片混亂的腦海裏有個朦朦胧胧的答案,他卻怎麽也撥不開那層朦胧。
看着他若有所思,上官瑞晴急喝了一口酒,抑下太過激蕩的心情,才問道:“你……想起什麽了嗎?”
她的反應太激動,傅定琛斂住心神,擡眼望着她。
“我應該想起什麽?”
可能是太久沒喝酒了,或是亟欲确認他是不是穆子深,她感覺剛才喝下的那口酒竟迅速在她體內作用,讓她有種想借着酒意說出心中秘密的沖動。
她咬了咬嫩唇,不确定地開口:“我在想……你會不會就是他。”
會不會是冥冥中的安排,讓她穿越,與今生的他一圓宿緣?
上官瑞晴的猜測惹來他不以為然的低笑。
“對不起,我不相信前世今生那一套。”
雖然他平時被離奇的夢境困擾,但夢畢竟是夢,疑惑歸疑惑,在現實生活當中,他講求的是這一世的正義、磊落,無根無據的前世今生對一切只依法條行事的他來說,是不真切的謬論。
他的答案彷佛一盆冷水由她的頭頂淋下。
若一切真如他所言,那她的穿越又是怎麽一回事?
難道她真的是周梓喬,上官瑞晴只是她逃離現實,所想象出來的人物?
一陣沉默後,傅定琛開口道:“趁熱吃吧!”
“嗯。”她勉強擠出一抹笑,卻仍掩飾不了眼底的憂郁,一口将白酒飲盡。
傅定琛定定凝着她悵然郁悶的神情,知道一定是方才那番話惹她傷心了。
他更加好奇,穆子深在她心裏占有多大的地位,竟在他死後,她還對他念念不忘?就算那個穆子深與他長得一模一樣,還是讓他有些不是滋味。
“他是你的男朋友嗎?”
入口的酒才剛滑下,又猛地嗆出,咳得上官瑞晴粉臉脹紅地猛搖頭。
“不是?”那為何她臉上會出現如此落寞的神情?
傅定琛心裏充滿疑惑,正想開口問,上官瑞晴難過得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她切了塊充滿彈性的龍蝦肉送進嘴裏,細細品嘗後才說:“總裁,這尾龍蝦肉鮮甜味美,真的很好吃。”
他哪裏知道,此時的她根本食不知味啊!
感覺出她不願繼續話題,傅定琛咽下話沒再問,氣氛微僵。
用完餐後,聶彥淮親自送甜點過來,他開口道:“甜點和甜白酒是給小姐吃的,你不适合,難得來一趟,當然要嘗點不一樣的。”
上官瑞晴好奇打量圓盤中的數個小杯子,小杯子裏僅約一口酒的量,酒液有清透如水、有淺褐、更有如寶石般的葡萄酒色;周旁則有佐酒用的幹酪、小點心。
在點餐前聶彥淮曾詢問她的酒量,怕她醉,才會選擇酒精濃度較低的甜白酒,可想而知,另外那些烈酒是準備給傅定琛的。
傅定琛擡眸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問:“你是存心想要把我灌醉嗎?”
今天的晚餐決定得突然,若早知道會來,他不會開車去天青閣,這下就算僅是微醺,他也開不了車,只能再跑一趟取車了。
“是兄弟的愛心。”他用認真的口吻說出惡心巴拉的話。
傅定琛被他逗得難得揚起笑弧,這一笑稍稍化解了原本沈窒的氛圍。
上官瑞晴在一旁靜靜享用美酒甜點,看着兩人之間的互動,感激聶彥淮的出現,打破兩人間尴尬的氣氛。
“阿琛,你的個性這麽嚴肅,是該偶爾借着酒意放松,免得給身邊的人太大的壓力。”說完還意有所指地瞥了無辜小助理一眼。
突然對上他的視線,上官瑞晴臉一紅,還來不及說些什麽,聶彥淮不打算當電燈泡了,傅定琛卻開口問:“這些全是你今年進的新酒嗎?”
他與周梓喬之間的氣氛有些尴尬,正巧把自動送上門的家夥拉進來緩緩氣氛。
話題一跟酒扯上關系,聶彥淮忘了自己不想當電燈泡的打算,滔滔不絕地說起他費心挑選的酒有多好。
上官瑞晴聽着他們說話,待她回過神竟發現,傅定琛已經醉趴在她面前。
她無助地看了聶彥淮一眼,眼眉間有責怪的意思。
聶彥淮攤了攤雙手,皺眉撇清。
“不關我的事,是你家總裁的酒量變差了。”
“那……總裁怎麽回家?”
他咧嘴一笑。
“我們有幫客人代叫出租車的服務喔!”
他和老婆才剛新婚,關上店門後最想回家陪老婆,不想當醉鬼的司機……況且他也喝了酒,不可以開車。
上官瑞晴嘆了口氣,現在也只有她能扛下送醉鬼上司回家的重責大任了。
于是在聶彥淮及服務生的幫忙下,上官瑞晴與傅定琛一起上了出租車。
在出租車離開前,聶彥淮還不放心地交代。
“有什麽問題随時打給我。”
“好。”扶着醉得亂七八糟的男人,上官瑞晴點了點頭,與他說了再見才對着傅定琛問:“總裁,你要回……公司嗎?”
他沒有回答,卻因為出租車一個弧度略大的轉彎,整個人順勢倒進她懷裏。
她來不及驚呼,便聽到司機開口問:“小姐,現在要往哪裏走?”
“請你等我一下。”
上官瑞晴遲疑了會兒後打電話,豈料傅定傑卻沒接。
這時間要将醉醺醺的傅定琛送回公司很不方便,加上她又不知道他住的地方,最後,只好說出周梓喬的住址。
她只能先帶他回去休息,等酒退後再讓他自己回家。
二十分鐘後,出租車在大樓前停下,她尴尬不已地請管理員幫忙攙扶“她在國外留學、借住她家的表哥的同學”上樓休息。
在管理員的幫忙下,她終于讓傅定琛安安穩穩的躺在沙發上,雖然他的半截長腿露在沙發外,但也好過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折騰了一番,上官瑞晴累得趴在沙發一旁,不小心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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