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一回被別人抱?”穆狄不敢相信
讓項目部的人都對她另眼相看。
張阿姨湊到胡蝶的辦公桌邊,“胡蝶,怎麽這麽久了還不找個男朋友?一個女生家家的,在這項目部,有多少人心疼着呢?”
胡蝶笑笑看着張阿姨,還是那句老話,“我心裏邊有人。”
張阿姨拉過胡蝶的手,語重心長,“既然已經那麽久沒有聯絡了,萬一人家早就把你忘了,或者那個人結婚了怎麽辦?女孩子,總要為自己的将來打算。”
胡蝶緩緩放下手中的筆,面色凝重的看着窗外,“結婚?高低給他弄離了!”
聽了胡蝶的話,張阿姨再沒找過胡蝶,許是真的被胡蝶的樣子吓壞了,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胡蝶,她不知道她還是不是她心裏那個文文弱弱、溫溫柔柔的胡蝶。
那句“高低給她弄離了”仿佛成了胡蝶回來的唯一目的,可如今,他卻沒有結婚……
胡蝶到底該喜該悲……
胡蝶躲閃開穆狄的目光,拿起床邊的衣服,背過去穿上,“你該回工地了,落了半天的活,不好趕。你在哪個工地,帶我去看看行嗎?”
穆狄從身後環抱住胡蝶,輕吻了一下胡蝶的臉頰,“好,等我穿上衣服。”
好在穆狄這次的工地不是在偏遠的郊區,雖然距離繁華的市中心不是很近,但也是個交通方便的地方。
工地這種地方女人本就罕見,像蝴蝶這樣二十幾歲的丫頭,就更是稀有動物。還沒等穆狄上去打招呼,小劉就上來搭話,“行啊,穆哥,從哪淘弄來的?”小劉指指蝴蝶說。
穆狄微微一笑,“這是我們家丫頭!你怎麽還沒上樓?”
小劉舉舉手上的紅藍鉛,“鉛筆用完了!”
穆狄看看自己的工具袋子,環視了一周,從抽屜裏找出了一個卷尺扔到口袋,抱着圖紙上了樓去。蝴蝶靜靜的跟在穆狄身後,那情景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蝴蝶什麽都不會的跟在穆狄身後的樣子。看着地上展開的圖紙,蝴蝶輕掃一笑,原來這一道道藍線是多麽的神往不可觸及,如今,卻像是做小學題一樣的過眼即懂。
小劉回到七號樓,看到李強和張偉還坐在苯板上說笑,“小李,你穆哥回來了,已經去了五號樓,他沒給你打電話?”
李強拍拍滿是灰塵的手,“是嗎?那我找他去!”
看着李強離去的身影,小劉噗嗤一笑,“我是不是說得不是時候?”
“什麽叫不是時候?”一旁的張偉不解的問。
小劉看着張偉的臉一臉無辜,“穆狄,他帶回來一個女人!”
“啊?”張偉無語中。
胡蝶拽出墨盒裏的墨線,白皙的指尖染上了深深的墨色,跑到穆狄眼前,一下子弄了穆狄一臉。穆狄無奈的看着胡蝶,“我的手可要比你慘得多!”說着在胡蝶身後追趕,繞着柱子一圈一圈,胡蝶的笑聲萦繞在樓間。
胡蝶好久沒有這麽開心的笑了。
忽然一個靜止,胡蝶的手指指向了梯口,李強正愣愣的站在那,看着這一幕不該發生在工地的情景。
胡蝶靈動的湊到穆狄耳邊,“好好幹活,我先回了。”
悠然的走到李強跟前,胡蝶嫣然一笑,消失在那樓梯盡頭。
李強憋着一臉的壞笑,颠颠的湊到了穆狄的眼前,“穆哥,那誰啊?我嫂子?”
穆狄嘴角揚笑,一個巴掌拍在了李強的頭,“小子,幹活!”
六點下工,吃過飯後技術室裏的人打起了麻将,桌上的電話倏地響起,“老公,幹什麽呢?”電話那頭依舊是鏡顏甜甜的笑意。
“打麻将呢!哎!碰!好了,等我打完麻将給你打電話奧,乖!”穆狄趕忙揀過桌子中央的北風,拿起右邊的第一張牌,“紅中!”打了出去。
“穆哥,嫂子不才剛走嘛,才剛幾分鐘不見啊,這麽快就如隔三秋了?”李強摸着剛剛抓來的牌說笑,“幺雞!”
工地一天天的無聊得緊,哪裏能讓這個話題落地,“嫂子下午來了?”小劉摸起手邊的牌接起。
李強哂哂一笑“那不是你先看到的嘛?”
“哦哦哦……”三個哦字被說成了上揚的語氣,“原來是嫂子駕到了,那小弟有失遠迎了啊!”
一旁的張偉憤憤不平,一副好生失落的語氣,“合着就我沒看到啊!”胳膊一下搭在李強的肩,“真不夠意思,都不知道來通知我一下!快說說嫂子長得怎麽樣?”
李強搖頭晃腦的故作深沉,一字一頓,“一個妩媚妖冶的漂亮女人!”
一把推向李強的頭,穆狄忍不住笑語,“去你的!”
穆狄的手機再次響起,三人不約而同的循聲看去,閃閃的兩個字——丫頭。
電話的那頭輕輕語氣,“你在幹什麽?”
“和工地的人打麻将呢?你呢?”穆狄帶着甜甜的笑意。
“趴着,看電視,然後,睡覺!”胡蝶躺在床上翻了一圈,看着舉得高高的指尖笑語。
穆狄又是微微一笑,“那好好睡吧,豬。”
一種調皮的語氣,“你會不會想我?”
穆狄趕忙接起,“會。”
胡蝶一下加重了語氣,“說全了,你家鏡顏又不在,說給我聽一下還不可以?”
“行,我想你!”像哄着孩子一樣,穆狄欣然的回起。
胡蝶挂斷手機,看着閃回的通話界面,揚起的嘴角倏地下去,平靜得一副面無表情的臉,扣下了手機。
“丫頭?丫頭?誰是丫頭,什麽丫頭啊?”旁邊的小劉一副怪怪的語氣。
穆狄不慌不忙的摸着牌,把南風打了出去,“就是朋友!”
“哦哦哦,朋友!朋友!”李強趕忙湊到穆狄的眼前,“你有這麽一個漂亮的女朋友,家裏的嫂子知道嗎?”
倏地微信響起,看着屏幕上胡蝶發來的一個調皮的笑臉,穆狄推了手中的牌局,“哎呦!不玩喽!”
“在哪?”
“賓館。”
“我去陪你?”
“不用。”
“怎麽,有別人怕我發現啊?”
“就算有人,我憑什麽要害怕你?”
“小丫頭不聽話了?我現在就捉奸去!”
“等你……”
拿起床角的充電器,穆狄轉身走起,“各位,回見!”
胡蝶在賓館裏翻閱着租房的信息,把範圍縮小再縮小,把地點鎖定在了穆狄的工地附近。門鈴響起,存為書簽,淺皺一下眉頭,胡蝶把電腦關機。
穿着睡裙的胡蝶笑盈盈的站在穆狄面前,點着穆狄的額尖,“捉奸來了?奸夫早跑了!”
穆狄一把抱起胡蝶,輕吻着胡蝶的耳畔,“看我怎麽收拾你!”
還不到四點,胡蝶就悄悄而起,怕吵醒身邊的穆狄,胡蝶點着腳尖跑到了衛生間,撥通賓館的早叫電話。好在這種大型的賓館是支持清晨叫餐的,胡蝶趕忙給穆狄叫了早飯。半個小時左右,服務生送來了早點,胡蝶輕點着穆狄的眉,“起床,吃飯了!”
穆狄一把将胡蝶攬在了懷裏,依舊閉着雙眼,語氣沉沉,“再睡一會!”
“再睡就晚了,你還得回工地!”胡蝶輕吻穆狄的唇,“好了,起床,不是商量,是通知你!快起!”
在胡蝶的監督下,穆狄才勉強吃完了早餐,平常在工地,穆狄真的是沒有吃早飯的習慣,通常都是起了床的就進樓裏,四年前實習時胡蝶就曾這般的叮囑過穆狄吃飯,四年後亦是如此。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作者有話要說:
☆、甜蜜
好不容易挨到了周末,卻還是個陰雨的天氣,原本我家的窗簾就是那種厚實的深色簾布,再加上今天這個陰沉沉的樣子,屋裏幾乎是透不過一點光的。摸索着拿起枕邊的手機,點開一看,竟然已是十一點整。撓着蓬松的頭發,我起身去拉開窗簾,看着窗戶上一粒粒豆大的雨珠砸來,重重的打在玻璃上又碎開流下,最先浮現在腦子裏的一句話竟然是既不聚成水滴也不成股流下。說實話,這個既不聚成水滴也不成股流下的狀态我到現在也沒有真正的理解,只是根深蒂固的答題套話讓我對它一直念念不忘。
把窗簾都拉開牆角,我又盯着沉沉的雲彩看了好久,黑雲壓城城欲摧,那種濃濃的翻滾,着實讓人看了有些壓抑。倏地一個閃電,劃破了陰沉長空,死一樣的沉寂過後,來了一聲巨大的雷,雖然我不是那種膽小的女生,但也還是着實被這霹靂一驚。我下意識的去把家裏接的電源全部拔掉,沒了冰箱的嗡嗡聲,本就只有我一個人的屋子顯得更加寧靜。
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看着茶幾上的報紙發愣,這是我自己在家的一貫狀态。這個狀态的我總是腦子裏一片的空白,直到肚子挺不住開始咕咕叫的時候,我才會去摸索些什麽。坐坐躺躺的持續了約莫一個鐘頭,還是肚子完勝,我不情願的從沙發上起身,在已經是斷了電的冰箱裏挑出了一個面包,一根香腸,外加一瓶酸奶。
我不敢說自己是個大廚,但一些難度系數不是特高級別的菜系我還都是能通個一二,只是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家,着實沒有心思去弄些什麽花花樣,昨天下班時特意從超市買了白菜和肉餡回來,可今天卻沒了包餃子的興致。
咬着手裏索然無味的面包,吃着聞着都有些反胃的香腸,頓時感覺這一個人的日子過得太慘了點。唯一讓我還沒有反感的就是茶幾上擺着的那瓶酸奶,我對酸奶好像有着特殊的嗜好,總之是怎麽喝也沒喝厭的。把面包和香腸丢到茶幾,我又懶懶的躺在了沙發上,拿起那瓶剛剛開了封的酸奶,一下子喝了個見底。
倏地一下,又是一道閃電劃破長空,把黑漆漆的屋子照得通亮,姍姍來遲的悶雷一聲巨響,又像是爆炸聲一樣的刺耳。緊随着這聲巨響,門口忽然響起了巨大的敲門聲,着實吓了我一跳。我蹑蹑的從沙發起來,邁着極輕的步子竄到門口,門上不是有門鈴,是誰這麽無聊的敲門還敲得這麽大聲。我順着門鏡看去,卻是一片漆黑,門外的來人竟用手堵住了門鏡。
“誰?”我大聲的吼了出來,原本是被這個無聊的人氣到,可真當我叫出這個字後,卻又有了一絲後悔,與其說是後悔,不如說是後怕更貼切些。讓他知道屋子裏只有我一個女人獨自在家,他會不會……
“咚咚咚”,沒有回音,依舊是好大的敲門聲,我的心不禁咯噔一顫,趕忙把門上的二鎖和三鎖齊齊擰上,還沒平靜下來的心又被倏地響起的手機吓了一跳。趕緊跑回屋子裏拿手機,看見屏幕上的“宇”字,剛剛緊張的心情平緩了許多。那頭傳來的是靳宇溫和而又甜蜜的聲音,“沈諾,幹什麽呢?”
我的語氣有些抱怨,“外邊那麽大的雨又那麽大的雷,本來我一個人在屋子裏斷了所有的電黑漆漆的就挺慎人的,現在門外還有個不知是哪來的精神病在那吓唬我!”
靳宇在那邊微微一笑,一臉驚訝的語氣,“精神病?你怎麽判斷出來的!”
“這還用判斷!我用耳朵想都知道這種大雨天沒事找事的吓唬獨居女青年的人就是個精神病!”我的語氣裏有些憤憤不平,他居然還懷疑我的判斷。
那頭的靳宇緩緩一停沒有做聲,然後相當無奈的語氣,“那請你給我這個精神病人開開門好麽?病人現在需要照顧!”
啊?我趕忙丢開手機半信半疑的跑到門鏡前,那門外站着的居然真的是靳宇!迅速的打開門上的三道鎖,我沒帶好氣的瞅着靳宇說,“大白天的沒事吓唬人,你是不是閑的!”
靳宇微微一笑,沒理我的話茬,脫下腳上濕淋淋的鞋子,“你怎麽不開燈?”
我弱弱的看了他一眼,“我怕被雷劈!”
靳宇不見外的一下子坐到了沙發上,“你想和我過個燭光晚宴,但我可沒帶蠟燭!”
看着靳宇一副痞痞的樣子,我一下子踹掉了他搭在茶幾上的腳,□□的看着他,“你想吃燭光晚宴,但我也沒心思給你做!”
靳宇懶懶的伸了個懶腰,拿起了遙控器對着電視輕輕一點,“那你要是忍心餓着我,那咱倆就誰也別吃!”
按着手中不聽使喚的遙控器,看着電視上沒有閃着的紅點,靳宇仿佛一下子反應了過來,“能不能拜托你把電源插上!”
我一臉壞笑的看着他,在臉頰擺出了一個傻傻的剪刀手造型,“我怕被雷劈!”
看着靳宇無奈的眼神,我突然想起冰箱裏的肉餡和廚房裏的白菜,一種大廚的心态油然而生。自己在家不愛弄,這回來了人,我可算有了做飯的動力,何況這來的人還是靳宇,我更有些耐不住了自己的心思,看着沙發上的靳宇,我裝作不經意的輕語,“反正電視你是看不了了,我現在要去包餃子,你有沒有興趣一起來?”
沙發上的靳宇一下子跳了起來,像孩子一樣輕快的語氣,“有!”
我把白菜的葉子一片片的從整棵白菜上扒了下來,扔在已接滿水的白鋼盆裏,“要不,你洗這個?”我笑着瞥向靳宇。
“你等等!”我一下吼住了剛要把手伸進水裏的靳宇,一臉誇張的笑,“你有沒有洗手啊?”
靳宇裝作一臉無辜的樣子,“你沒讓我洗手啊!”
看着他這副似笑非笑的樣子,我着實不敢恭維,“那您一個人在家究竟是怎麽活過來的!”
靳宇一臉的無所謂,攤開雙手淺淺一笑,“那誰知道呢?”
和面和餡兒,四十分鐘齊齊搞定,我端着盛餡的小盆在桌子上擺開陣勢,擀好一個餃子皮向靳宇遞去,靳宇一副大廚的架勢接過,還以為會是怎麽個成果,看着他包着的站沒站相坐沒做相的那個被他稱作餃子的東西,我的手掌無奈的拍在了我的額上。想起我爸在家萬事大拿的樣子,真真想說,我們的爸爸什麽都會,我們孩子的爸爸,除了打游戲什麽都不會!
一桌子不算是豐盛的午宴弄好,更确切的說,該是遲到的午宴,看眼牆上的挂鐘,已經有一點半了。我擺上碟子和蘸料,到冰箱裏拿出兩聽可樂擺在桌上,“将就吃吧!”
看着桌上剩着的餃子,我瞅瞅對面已經放下筷子的靳宇,“怎麽哪回都非得剩一點,真心不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錯,要不你給我提提意見,是我包的不好吃?”我弱弱的盯着靳宇,但心裏還是有點小小的想聽他誇我包得好吃的意思。
靳宇不慌不忙的把碟子往前推了一推,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1938年,匈牙利人拉德依斯拉奧·J·拜羅發明了圓珠筆,由于有漏油現象,這種筆只風行了幾年。後來,1945年,美國人米魯多思·雷諾茲又發明了一種新型的圓珠筆,但也是由于漏油原因而被腰斬。漏油的原因很簡單,筆珠由于寫了20000多字後磨損而蹦出,筆油也随之流出。”
徹底被他的一通話給弄糊塗了,聽得一頭霧水的我不解的問,“你說的這些和我們倆吃餃子這個話題有關系嗎?”
“後來圓珠筆廠商的高層重金懸賞求解決辦法,一個叫做中田藤三郎的日本人,給廠商寄去了一張字條,“把油量減少到15000字。”靳宇依舊是耐心的接着講了下去,只不過我不理解他到底要說什麽。
“然後呢?”我表示不耐煩的問。
“然後就是,你能不能不把重點放在改良餃子上,你少包點不就行了!”
“哎你……”我無言以對的看着靳宇,好半天之後,憋出了一句話,“行,你贏了。”
過了剛才那一陣的電閃雷鳴,外邊的天開始一點一點變得光亮起來,插上冰箱插座,按開插排上的橙色按鈕,我把遙控器丢向沙發上的靳宇,“給!不是要看電視嗎?”
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遙控起掉到了沙發上靳宇的身邊,靳宇摸摸遙控器撿起,随手放在了茶幾上,“沒興趣。”
屋子裏我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來不及跟靳宇貧,我趕忙跑進了屋裏,是媽來的電話,“剛才雷打得太大,沒敢給你打電話,怎麽樣沈諾,沒害怕吧!”
“當然沒有,你女兒是什麽人物!哪能害怕那種小風小浪的!”我開始對着手機吹噓起來,弄得廳裏的靳宇都跑進來看熱鬧,一面忍着沒笑出聲,一面給我豎起了大拇指。
“明天有事沒?沒事回家看看,你爸都想你了!”媽的話還沒停,我就聽到電話裏傳來的爸的在一旁的聲音,“誰想了,我沒想。”
媽依舊是不和爸一般見識的樣子,“行行行,你沒想,我想了行不!”
我對着手機,“行,媽,我明天回去!”
靳宇雙手插兜的站在門口看着我,學着我說話的樣子,“行,媽,我明天回去!”
我一下子蹿到他面前,兩手輕捏着他的耳朵,一副撒嬌的語氣,“你學誰呢!你學誰呢!”
靳宇嘿嘿一笑,一把把我擁在了他的懷裏,滿是調皮的語氣,“學你呢呗!”
我笑笑的看着靳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輕點了腳一下子吻了上去,然後慌忙的閃開。比起我的樣子,靳宇更是吃驚,可還沒等他張口說話,我就已經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推着他的身子,遞給他的手機,“你先走吧,你先走吧!”
靳宇一臉笑的任由我推着出了門,關門的那一剎那,他擺出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我會意的笑着點點頭,輕輕帶上了屋門。
一關上門,我便不由得馬上閉上了眼睛的蹲在門邊,臉上挂着的那不經意的笑卻遲遲不肯下去。把頭靜靜的埋在蜷縮的身子裏,歡喜,良久……
定的是早上九點的鬧鐘,如果想把一首歌變成最讨厭的歌,把它設成鬧鈴聲絕對是最好的辦法。我懶懶的摸索到手機把鬧鈴按滅,然後把頭埋在枕頭裏又緩了好久,媽有句話說的特別有道理,發昏當不了死,我最後一個狠心,起床!洗臉刷牙,換了套衣服,經過一番折騰之後,我徹底精神了起來,披上那條深藍色的長風衣,站在落地長鏡前轉了個圈,抿嘴淺笑,出發。
與昨天的陰雲密布截然不同,萬裏碧空澄淨如洗,我用手遮着看着耀眼的陽,It’s a nice day.要去媽家得坐一個小時的公交車,不過好在不用倒車,擠上一輛就萬事大吉。
周末的車站聚了比平常要多得多的人,手裏都是大包小裹的樣子,有的提着的是滿袋子的蔬菜水果,有的提着的是好幾袋衛生紙,看樣子該是哪家超市的衛生紙又打折了,每次超市打折,媽也會大包小裹的拎回家好多東西。
今天還算順利,才等了不到十分鐘,公交車便開來了,順着有序的人群,我排隊上了車,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當乘客全都上了車,車子裏已然是座無虛席了。并不是每個站點都像這站一樣,因為這是終點站,才有秩序而言,等到了下一站或是下下站,那便是大家都擠着往車上闖了。
一個小時的車程并不漫長,看着車上所剩無幾的乘客,我也該下車了,我和媽的家,是這輛車的兩個終點。
媽的家在五樓,是那種沒有電梯的低層舊樓房,一口氣爬到五樓,着實有點費力。
沒有門鈴,“咚咚咚”的我敲開了門。我當然是有家裏的鑰匙的,只不過每次回家,我更熱衷于讓媽來給我開門。
“姑娘回來了!”媽的臉上綻開了像花一樣的笑容。爸還是坐在床上沒有起身,爸總是一副你愛回不回的樣子。但實際上,我回家爸比誰都要高興,每次回家,爸都會給我做一大桌子噴香噴香的菜。媽和爸結婚快三十年了,還記得我小的時候,媽最常說的話就是“要不是因為你,早就和你爸離了。”當然這句話通過我的驗證,是好多媽都對孩子說過的話。而時間的鑒證也說明了,他倆還是過得挺好的,雖然磕磕絆絆的也有過不少。
爸擺了一桌子豐盛的菜叫我和媽吃飯,媽面帶笑意的諷刺說,“要不是借着姑娘的光,我可吃不着這一桌子的菜!”
爸的酒杯裏依舊是二兩散白,每次我回家的時候都是這樣,用他的話說,“平時不喝也就算了,這一桌子的菜要是不喝點豈不是浪費了!”
爸以前也是抽煙的,屋子裏總是被他弄得烏煙瘴氣,現在能有十年不抽了,不過他不抽的原因可不是為了要還我和媽一片淨土,而是因為他的嗓子不舒服才戒掉的。
吃完飯我就被媽攆進了屋,每次回家,媽總是一丁點活都不讓我幹的,爸做飯媽收拾桌子,這已經成了一個約定熟成的慣性了。
擦幹了濕漉漉的手,媽很快也進了屋來,就坐在我身旁繡起了十字繡。爸出去上廁所,外邊的光晃得厲害,我順手把窗簾拉過來擋了上,屋子裏一下子暗下去好多,當然電視的畫面也變得清晰了好多。
“誰讓你把窗簾拉上的!大白天的拉什麽窗簾!”爸一進屋子就對着媽大吼。
媽也不甘示弱,聲調要比爸足足高上去了一倍,“那是我拉的啊,是你姑娘拉的!”
爸默不作聲,看了我一眼又乖乖的坐回到了床上,媽看着爸,一臉挑釁的說,“你倒是再厲害啊!”
爸一副無理也要辯三分的樣子,“這拉上不是挺好嘛!電視也看得清了,我早就想拉上了!”
媽一臉無奈的看着爸,聲調又擡高了三分,指着爸憤憤不平的說,“你爸,就你爸這人,你就是說雞蛋長樹上了,你爸他也能說‘對!我看着了’!”
媽的話這麽犀利,語音剛落就逗壞了我和爸,緊接着她也是意識到了自己話的經典,和我們一起笑了起來。
媽的話總是這麽風趣經典,還記的有一回,我大半夜的不睡覺,媽起來上廁所,我從屋裏出來帶着甜甜的笑在她眼前晃悠,媽直盯着我,然後一巴掌拍在了她的額頭,用無奈的表情看着我:“寶兒啊,都兩點了,咱別在這賣萌了好麽!”
真是不相信這是一句四五十歲的人能說出來的話。
還有一次,那是在我上高三的那一年,臨近高考,我整個人都變得情緒特別低落,漫無目的的走到媽的眼前,“媽,要是考不好我就複讀!”媽用似是而非的态度看着我,咬一口黃瓜看着我,“那什麽叫考不好啊?”我眼珠滴流一轉,随口一說,“考不上清華北大我就複讀!”媽放下手中的黃瓜,“那咱家得在這買個房子了!”
當時我就無語了!
回了自己的家,看着窗外晴晴的天,明天就是周一了,我還沒有從昨天的“陰影”裏走出來,想到明天就要見到靳宇,靳宇,靳宇……
明天再議!
作者有話要說:
☆、心魔
和馴的陽光照進了靳宇的辦公室,打在窗口那株綠霸王上,寬闊的大葉擺蔥蔥綠綠,有的向外張揚着葉脈,有的已然耷拉到地上,還有的擡着高昂的頭向上直聳,靳宇拿起花盆邊上的噴壺悠哉悠哉的往葉子上噴着水。滾圓的水珠在闊葉上停留,折射着太陽溫柔的光,顯得格外青翠。
把整個綠霸王弄得濕濕漉漉,靳宇轉身回到了座椅上,随手把噴壺放在桌角,推開淩亂攤開的一沓沓文件,靳宇打開了電腦,眼睛盯着電腦屏幕卻沒有在辦公,靳宇嘴角略帶笑意的滑動着鼠标的滾軸,翻看着沈諾空間裏的相冊,點開一張張圖片,靳宇一溜煙的翻到了最後一頁,靠着椅背伸伸懶腰,靳宇拿起桌子上的筆帽,直中綠霸王的瓷盆裏。
把手裏轉着的碳素筆插在筆筒,窗臺上那株小小的仙人球進了靳宇的眼,靳宇辦公室裏的第一抹綠不是那個氣派的綠霸王,卻是這株小小的仙人球。那是依涵擺在那裏的,不過是十塊錢的價值,算起來應該有三年了。靳宇拿起桌上的噴壺興興的走到那小東西前,門外的依涵推門而入,“靳宇,今天下午你還要去見一下趙總,你要不要……”一個擡頭,依涵看見正在澆花的靳宇,着實有驚了一下,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靳宇去擺弄那個小東西,還記得有一次,依涵忘記給它澆水,它的土皲裂成了那個樣子靳宇也沒去擺弄它一下。好奇的湊上去,看到土上一汪還沒有滲下去的水,依涵一下子奪過靳宇手裏的水壺,“靳宇你在幹什麽,你是要把它淹死嗎!”
靳宇的嘴角挂着一絲輕柔的笑,這重笑似曾相識卻久違不見,依涵着實有些摸不着頭腦,“你怎麽了?”依涵好奇的問。
“你說見趙總是吧?行你把他們公司的資料放我辦公桌上吧!”擺弄手腕上的手表,靳宇看着還沒出去的依涵,此地無銀三百兩,“我沒事,真沒事!”
依涵随手把公司的資料扔在桌子上,無意間輕撇到了屏幕中央那個個大大的沈諾,剛剛的疑問仿佛煙消雲散,依涵退坐到沙發上,望望靳宇那張充滿笑意的臉,“你沒事,我有事!”
“什麽事?”
“今天晚上孟然要請你和沈諾吃飯,有沒有空啊?”
靳宇半開玩笑的看着依涵,“我的日程你都全權安排了,我有沒有空你還不知道?”
“好,那晚上下班你的辦公室見!”依涵微微一笑的看着靳宇,“你屏幕中央的那個人,是你負責通知,還是我負責通知啊?”還沒等靳宇答話,“我負責!”依涵一個再見的手勢出了辦公室去。
我坐在辦公桌前對着屏幕發呆,掏出包裏的手機看了又看,自從那天我把靳宇“攆”了出去,靳宇就再無音訊,守着手機開開關關,好你個靳宇,居然又給我玩起了消失。
還沒注意到依涵進了我的辦公室,那結實的一巴掌便實實的拍在了我的肩頭,依涵輕掃了眼我的電腦屏幕,“也發呆呢?”
我被她冷不丁的一句話弄得糊裏糊塗,什麽叫也發呆呢?我把椅子往後一退,眨眨眼看着她,“什麽意思?”
依涵的嘴角揚起一絲淺笑,擺弄着我垂下的發梢,一副搞怪的樣子,點點我的手機,“你是要我在這說呢,還是我倆出去說啊?”
看着她眼眶裏都帶着的笑,我仿佛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是靳宇和她說了些什麽?
趕忙起身捂住了她的嘴,我滿臉笑意的看着她說,“出去說,出去說!”
對于依涵是我同學的同學這一說辭,其實早在微微姐在電梯裏撞見我和靳宇的那一瞬間土崩瓦解,現在,大家衆口一詞的結論便是她是我和靳宇之間的信使!真心不明白在現在這個網絡通訊這麽發達的社會,要信使做什麽!真是人們的想象力豐富起來是你擋也擋不住的!況且原來薇薇姐不還是說依涵和靳宇關系暧昧呢麽,幫和自己關系暧昧的男人當信使,真心不明白這是怎麽個邏輯!
大理石的地面反着太陽的光顯得格外光亮,十層的大廳算不上是富麗堂皇也可說是寬敞明亮,寬闊的幕牆前擺着的十幾株巴西鐵個個蔥茏翠綠的張揚着臂膀。靠着牆壁的一邊是那種銀白色的金屬座椅,青翠的大葉綠蘿把葉子耷在了旁邊的椅子一角,依涵搖曳着步子的走到綠蘿前,把闊葉輕輕的撲散下去,就坐在了最邊的椅子上。
手指輕捏着厚實的葉片,葉角似她翹起的蘭花指一樣上揚,盯着蔥郁的高枝,“公司這批盆景進得還不錯是吧?”
依涵的頭輕輕轉過來,我還站在依涵的面前沒有落座,她拍拍身旁的座椅,“不過來坐?”
順着依涵的眼神我回過頭看去,是銷售部的小周在跟依涵打着招呼,巴巴的湊到依涵眼前,“依助理怎麽會在這?若是有空,上我那坐坐?”
依涵有禮貌的起身和小周點了個頭,客氣而委婉的語氣,“靳總讓我下來辦點事,碰到個熟人就聊兩句,靳總的脾氣你知道,我回去晚了不好。”
小周滿臉不情願的樣子上下打量着我,看得我渾身不自在,仿佛一副憑什麽我能獨占了依涵的樣子。在公司人的眼裏,依涵就是靳宇面前的大紅人,只要有依涵能遞上去一句話,就要比別的人一年甚至三年的努力都還要管用得多。小周剛來公司不到一年,就一心想着怎麽改革她們銷售部,計劃文案她欠欠的寫了好多,就只等着靳宇會把她提上主管的位置,好不容易能逮得着依涵,她怎麽舍得放過。
“那我的……”
依涵當然知道她的那點小心思,還沒有等她開口就給她噎了回去,“你的方案靳總看了說很好,只是你剛來公司不久,如果……”依涵攤開了手擺了一個兩手空空的手勢,“你懂嗎?”
小周仿佛會意了似的點點頭,臉上立即張揚起得意的神色,“那還得請依助理多多照顧啊?”
依涵親切的點點頭,“相信自己!”
小周的眼神還是在我的身上重重的掃過,一副不屑的樣子好似我也向她一樣的在巴結依涵。
那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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