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一回被別人抱?”穆狄不敢相信

葉子又耷在了椅角,依涵再次把它捏在了指尖,“坐啊!”

我直盯盯的看着依涵,“你剛剛要說什麽?”

依涵一臉平靜,擺動着手掌示意我靠近她嘴巴,我緊張兮兮的把耳湊到她的嘴邊,“哦,就是孟然今天晚上要請你和靳宇吃飯,我來問問你有沒有空。”

我一臉無奈的一個轉身坐到了她旁邊的座椅上,“就這個?”

“就這個啊?不然你以為什麽?”

真心被依涵打敗了,“那你剛才……幹什麽……幹什麽一副那樣的表情?”

“是嗎?我有嗎?”

“依涵!”

依涵噗嗤一笑,把手中的葉片輕輕一放,反倒問起了我,“你和靳宇究竟怎麽了,他今天都要在辦公室裏傻笑一上午了,還意欲謀殺一個生命!而你,也在辦公室守着手機發呆!你這樣很難讓我相信你和他沒什麽事!”

“謀殺生命?”我被依涵這個恐怖的字眼吓唬住。

“可不是嘛!我的仙人球啊!”

我一臉無奈的看着她,“姐,你是我親姐!”

“行了妹子,既然你不願意說,晚上見吧!下班靳宇辦公室集合!”依涵靈活的從椅子上嗖的竄起說。

擺了一個OK的手勢,“行!”

午後的陽要比上午烈得多,把前些天那場大雨過後的泥窪路面烤的有些皲裂。一條緊身的牛仔褲,身披黑色的小風衣,踩着運動鞋的胡蝶把帽檐壓得很低,以防熾熱的陽直射到她白皙的臉上。在上海時,她每次出入工地都會是這個樣子的把帽檐壓得好低。

高聳的吊車提着幾十根鋼筋做着弧線運動,操作間伴着并不是很烈的風微微搖曳。一捆鋼筋被平穩的放在了十二樓,工人過來把鋼筋卸下,打了一個手勢,鈎子便緩緩的離開。工地的地面印滿了大大的腳印,一棱一棱的走起來凹凸不平,看上去別別冷冷。胡蝶緩步走到沙堆前蹲下身子,抓起一把沙緊握在手,看着掌心成塊的沙土,胡蝶冷冷一笑,捏散了又撒回堆中。

“哎?你是那個丫頭?”剛從樓裏出來的李強一下子湊到了胡蝶的身邊,撲撲沾着墨跡的雙手,“我叫李強!”

胡蝶輕輕地一笑,那笑妩媚燦爛,披散的長發被風吹過臉頰,胡蝶一只手輕撩開嘴角的青絲,另一只手大方的伸了出去,“我是胡蝶。”

“來找穆哥吧?他在三號樓屋面!”

“謝謝!”

李強被眼前這個明豔動人的女人打亂了思路,過了好久才想起他手裏她的手,忙的松開,“穆哥在樓上,穆哥在樓上!”

胡蝶嘴角一絲淺笑的看着他,剛轉過身向李強手指的方向走去,一個面色嚴肅的男人便徑直的向她走來,重重的語氣,“這裏是施工要地,閑人免進,你來找誰啊?”

胡蝶上下打量着這個面色嚴峻的中年男人,“監理?還是安全員?”

聽着胡蝶一副對工地的分工了如指掌了樣子,中年男人的眼睛滴溜溜的打轉,看着一邊的李強,“她誰啊?”

“哦,來找穆哥的!”

“找人你上他屋等着,一個女孩家家的,在這工地裏頭瞎晃悠什麽啊!萬一磕了碰了的,這樓裏多危險你知道嗎!”男人的口氣頤指氣使,一副身經了百戰的樣子。

胡蝶把壓低的帽檐扭向了一邊,淡淡的說,“我在D建做了三年的技術員,樓裏什麽樣,我清楚。”

胡蝶的一句話弄得李強和中年男人都目瞪口呆,一個這樣的女人居然會在工地裏混了三年?男人剛才的高傲相立馬不見了蹤影,化作羞愧的惱怒卻又找不着什麽話來對付胡蝶,只得悶不做聲的狠盯着胡蝶。

“如果您沒有別的事,我上樓去了!”

胡蝶和李強揮手再見,李強笑着看着胡蝶的身影直至她進了三號樓。中年男人還在直盯着李強,李強回眼輕瞥了一眼,“我回去取東西!”

三號樓現在起到十層,九層的架子還沒有拆,胡蝶一口氣爬到八樓,還沒有砌牆的空曠樓面,胡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苯板上的穆狄。穆狄把衣袖挽得好高,從兜裏掏出一包煙,拿出一支叼在嘴角,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會讓胡蝶着迷。輕吐的煙霧在微風中飄搖散開,穆狄的臉在斜晖的照耀下顯得更加俊朗帥氣,他的每一個動作輕描淡寫,卻每一個動作飄揚灑脫,他本就不是該屬于這個環境裏的人。

胡蝶換了一個樓梯悄悄的繞到了穆狄的身後,一聲不響的蒙住了穆狄的眼,裝着粗粗的男人口氣,“猜猜我是誰?”

輕撫着眼前的手,穆狄把它們靜靜的收在了胸前,胡蝶的半個身子輕倚在穆狄的背,下颌埋在靳宇的頸間。穆狄輕輕轉頭吻在了胡蝶白皙的臉頰,“怎麽跑到這來了?”

胡蝶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眼,任由穆狄的唇在臉頰上游走,他的身上有一股子氣息,那是只屬于穆狄的味道。胡蝶靜靜的享受着這份溫柔的氣息,胳膊緩緩的環抱住了穆狄的頸項,“來是因為想來。”

穆狄回過身去把胡蝶摟在懷裏,胡蝶跪在苯板上依舊環抱着穆狄的頸項,“晚上我去陪你。”穆狄咬着胡蝶的耳朵說。

“你憑什麽認為我想讓你來陪我。”胡蝶的語氣好淡,絲毫沒有疑問的語氣。

穆狄的手收得更緊,緊得想要把胡蝶融進他的身體裏,“憑你喜歡我。”

這是胡蝶心底最深的痛,也是胡蝶窮盡所有都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胡蝶的呼吸開始變得緊促,心跳也開始變得劇烈,她的心是那樣近的緊貼着他胸膛,她也能感覺得到他的心在劇烈的跳動。她就這樣緊緊的貼着他的心沉淪。

“我不住在酒店了,我找到房子了。”

“在哪?”

“就在這附近,等你下班我帶你過去。”

胡蝶的手在穆狄的身上摸索,掏出穆狄身上的鑰匙串,把包裏那把剛配的鑰匙穿在鑰匙環上放回他的掌心,和穆狄并排坐在苯板上,“給你配的鑰匙。”

手中的煙已燃燒到盡頭,穆狄輕輕一彈,煙頭在空中劃過了一個高挑的抛物線撞在草綠色的的防護網上,墜下了高樓。胡蝶把頭輕靠在穆狄的肩頭,看着攤在穆狄手掌的鑰匙,“你的家我擠不進去,我的家你走得進的來。”

穆狄握緊手中的鑰匙,回憶起自從胡蝶回來那天起的一幕一幕,她和三年前判若兩人,她的妩媚牽動着他的心,她的眼神卻純淨的像一汪水,看不到任何雜質。她一直圍繞的他的身旁,身影遍布在每一個他能觸碰得到的角落。

是什麽讓她變化如此之大?

沒有什麽事會沒理由的開始,也沒有什麽事會沒理由的終結,三年前和三年後,這三年之間的他們就是真真實實的斷了片段,穆狄深邃的眼神望着遠方連綿的青山,“你這次回來,究竟要做什麽。”

凝望着西沉的陽,胡蝶平靜至極,“你後悔了?你害怕了?還是你覺得我會是為了什麽?要你兌現曾經那個你會娶我的誓言還是讓你對我負責?你以為我會在乎要你給我一個名分還是要你養活我一輩子?你是高看了你自己,還是輕看了我?”

“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什麽突然間的回來,又突然間的來找我……”

“不明白,還是不想說明白?怕我回來報複你,怕鏡顏知道我的存在,你可以把鑰匙還給我。”胡蝶從包裏拿出兩張相片攤在穆狄面前,相片已有些泛黃,一張鏡顏的童裝店鋪,一張穆狄家樓下的全景圖,“這些,我留了三年,你以為你處心積慮的防着我我就對你想隐瞞的事一無所知嗎?”

胡蝶的手輕拭眼角快要湧出的淚,憑着依稀的記憶,她也算是學了把孟姜女萬裏尋夫了。穆狄的只言片語,加上他相冊裏瑣碎的片段,胡蝶走了多少路。他留給了她一幅模糊的地圖,她卻用無盡的尋找補全了清晰。胡蝶的找尋甚至毫無目的,炎熱的夏天裏,藍色的醫用口罩遮住了整張臉,她甚至不想讓穆狄無意中見到她的痕跡。然而那種毫無目的的找尋卻有着一股無法磨滅的力量,這種力量支撐着她把片段補齊,可真當鏡顏就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她卻只是靜靜一望遠遠一退,這份找尋究竟有什麽意義?

“穆狄,你覺得我是怎樣的一個人”

望着眼前這個陌生又熟悉的面孔,穆狄似乎更看不透這個女人,她深沉她冷豔,她是一個冷靜得像冰一樣的女人。如果她要報複他的薄情,三年前她就會也就該出現在他的家人面前,如果她不想報複,為什麽又會在銷聲匿跡了三年之後重新出現在他的生活裏。一切看似那麽的不合情合理,卻又都發生的有跡可循,她是什麽樣的女人?

“……”

耀眼的陽從熾熱變得微和,紅彤彤的日影沉墜青山,胡蝶蜷在苯板上把頭拄在膝蓋上發呆。走到這一步到底是為了報複他還是懲罰自己?

一絲清風劃過臉頰,胡蝶把頭往身子裏埋了埋,雙臂把膝抱得更緊,一種寒透心脾的涼意游走在胡蝶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仿佛要把她整個人凍僵凍裂,當初決定回來,到底是對是錯?

作者有話要說:

☆、婚貼

水晶的吊燈高懸在半空中,散出朦胧深沉的光,擺滿玫瑰的格擋把餐廳分成了兩個區域。和着悠揚的音樂,這是一家高雅的自助餐廳。孟然和靳宇紳士的把我和依涵的座椅拉開看着我們兩個落座,脫下外套搭在我座椅上,靳宇不做聲的在我身旁坐下,輕擡食指,服務生禮貌的把四套餐具擺在了我們面前。

“用餐時間兩小時,祝您用餐愉快。”

突然感覺心跳得好快,眼神離了服務生不知道還該看向哪裏的我目不轉睛的盯着桌上的盤子。我不想擡頭去看身旁的靳宇,說不清的感覺只是覺得臉上微微的燒灼。我拿起眼前的叉子在手中打轉,完美的弧線,叉子又落回到了虎口。

“我先去拿東西了。”我向着對面的孟然和依涵強擠出了一絲笑容。

“啊!”

腳被桌子腿狠狠的絆一下,差點摔倒,“沒事,沒事!”我尴尬的說。

餐廳裏擺着琳琅滿目的各色食物,我卻不知道要往哪裏去。你有過那種原本很餓,但聽到或者碰到什麽事後一下子什麽都吃不下去的那種感覺嗎?現在的我就是這種感覺,回想起剛剛的樣子,真是感覺自己好丢人,明擺着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我慢悠悠的閑蕩,看到烤盤上擺着的各式各樣的披薩,我拿起小鏟子盛起一個放在盤裏,漫無目的的接着找尋下一個目标。

“嘿!哥們兒!怎麽個情況!”孟然突然拿起桌上的刀子拍着靳宇的手背說!

靳宇先是忍不住一笑,後又一下子嚴肅起來,“怎麽個情況!我還好奇是怎麽個情況呢!”

也不知怎麽回事,那天之後,我發現在我的心裏對靳宇的感覺就是有了些微妙的變化,這種微妙我沒有辦法用言語表達出來,唯一能說得出來的就是我更在乎他了。

“啪!”

靳宇拿起刀子在孟然的刀子上拍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迫不及待的起身,“我看看去!”

無意間一個側身,我的餘光看到靳宇起身向我走來,我趕忙轉過身子把頭狠狠的埋了下去,盯着水晶盤裏排着的五顏六色的糕點,輕俯身子把一個巧克力蛋糕放入盤中,是女人的第六感還是女人的直覺,我不知道,但我感覺得到他在向我靠近,越來越近……

靳宇壞壞的站到我的身邊,“他們兩個問我你怎麽了,你怎麽了啊?”

“你……”

“好了好了,我錯了我錯了。”靳宇溫柔的眼神看着我,嘴角挂着一絲迷人的淺笑,“就打算一直不和我說話了?”

我頓時感覺臉頰緋紅,嘟着嘴低頭,“是你不和我說話的。”

“我錯了。”靳宇用雙手輕輕正過我的身,溫和的點着頭說,“以後肯定不會再像這次一樣這麽長時間不理你。”

“你保證?”

靳宇豎起三根手指,“我保證。”

看着我臉上揚起的笑,靳宇用像看孩子一樣的眼神看着我,“你總是這個樣子,要是比誰和誰不說話,你肯定能拿第一名!”

“既然知道,你就不能讓一讓我嗎?前天、昨天、今天,三天你一條信息都沒有,你是想和我争第一嗎?”

“我錯了,以後保證不再犯,不過作為獎勵,你要不要再吻我一下啊?”

我狠狠的盯着他,手裏端着的盤子真想一下子扣他臉上,“再議!”

“你倆這麽半天都幹什麽呢?我和孟然都餓了。”依涵優雅的走過來對我和靳宇說到。

“嘿嘿,速度,速度。”我舉了舉手裏的盤子笑笑說。

我和靳宇馬上加快速度,不一會兒滿滿的兩大盤子食物被堆到了孟然眼前,依涵也很快回來坐了下來。

“看看你的嘴,怎麽吃得像個孩子!”身旁的靳宇拽出一張桌上的紙抽便給我擦着嘴角邊說。

我順勢接過紙巾,指尖觸碰到他溫暖的手背,我感覺得到他手背輕輕突兀的筋絡,那是一種熟悉而又踏實的感覺,只要他在我身邊,我就會感到莫名的踏實,而這份踏實的感覺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強烈過。

我的指尖輕輕劃過他的手背,把紙巾握在手中,“我自己來。”

對面的依涵噗嗤一笑,打趣着說,“行了啊!這還有人呢!注意點!”

我的臉頰一下子蹿得通紅,對着依涵做了個抱拳的姿勢,“奴婢錯了,小主您饒命啊!”

“去!”依涵一擺手說。

“詩人,走,咱倆給兩位女士接點水去。”見我吃披薩吃得有點口渴,靳宇在桌子下踢着孟然的腳說。

孟然爽快的放下手中的叉子,“走呗!”

剛離了沈諾和依涵的可聽範圍,孟然便一把搭上了靳宇的肩,“你和沈諾到底是怎麽個情況!這麽快就好了?”

靳宇面無表情的看着孟然,把孟然的胳膊從肩上拿下來,“真想聽?”

“真想聽!”

擺擺手示意孟然把耳朵貼過來,靳宇對着孟然的耳朵,小聲的四個字,“真不知道。”

“靳宇,你行!”

“您客氣!”靳宇玩笑的說。

依涵放下手裏的刀叉把下颌拄在手掌一直盯着我瞅,而我,就只好是埋着頭,依舊把盤子裏的東西一口一口往嘴裏送了。

“靳宇以前從來不會照顧人。”

“哦。”

“以前都是我照顧的他。”

“哦。”

“你就沒什麽想跟我說?”

“哦這個很好吃你不是餓了麽,要不要嘗嘗?”我笑笑把叉子擡到依涵的嘴邊說。

終于還是沒能忍住,“你和靳宇到底怎麽回事啊?就是不要說呗?”依涵一臉好奇加無奈的看着我。

“嘻嘻,這個好吃。”我把叉子上的一小塊牛排放入了自己的嘴中說。

看着我的樣子,依涵身子輕輕往後一仰,翹起二郎腿一臉神秘,“我剛還尋思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呢,你不說,那我也不說了。”

我撅着嘴看着她,“好啊,看誰憋得過誰!”

“給,沈諾。”

“給,依涵。”

看着表情怪怪的我們兩個,“您倆位怎麽了?”孟然看着我倆問。

“我憋不過你,我和孟然結婚了。”依涵盤起手來看着吃貨狀的我說。

啊?我被依涵的話驚在那,嘴裏的東西還來不及細細咀嚼就匆忙的咽了下去。要知道,要結婚和結婚完全是兩個不一樣的概念,而她說的,真真切切的是結婚了,十一我們才出去玩過都沒聽她說這事,難道就是近幾天發生的?

“什麽時候?”我驚訝的問。

“你這句話問得不對,應該說是‘什麽時候的事’。不過你的什麽時候,我也能回答你一個日期,下個月十二號。”說着依涵從包裏拿出兩張結婚證拍在桌子上,“我們倆現在合法了!下個月十二號婚禮,沈諾你給我當伴娘!”

翻看着桌上這兩張嶄新的紅彤彤的本子,我上下打量着對面的這兩個人,高中,他追了她兩年,大學,他伴了她四年,畢業,她等了她三年。而現在,她終于成為了他的妻,他合法的妻。

“祝你們幸福。”我的嘴角不禁揚起一絲淺笑,雖然這五個字是最平凡不過的五個字,但它們卻蘊藏了我發自心底最誠摯的祝福。

“恭喜恭喜,行啊孟然,依涵是咱們班多少男生的理想情人啊,現在可是歸你了啊!你可得好好對依涵!”

孟然欣然一笑,看着身旁的依涵,“那必須的啊!”

“來,為了我和依涵白頭到老,幹杯!”

四個人共同舉杯,異口同聲,“幹杯!”

靜靜的蜷坐在八樓的苯板上,胡蝶獨自一人吹了一下午的冷風。這份冷不是溫度的冷,而是心底的涼。

“穆哥,我先下去了!”

“行,去吧!”

穆狄李強一起從樓上下來,李強獨自一人先下了樓去。

穆狄從身後抱住了蜷縮的胡蝶,就像破繭的蝶沖破枷鎖那一刻一樣,縱使彷徨也會希冀遠望。穆狄就像是一團火融化了胡蝶滿身的冰霜,他擁有的是太陽般的熾熱,只要有穆狄,胡蝶那份透徹心扉的涼就會煙消雲散。

“丫頭想吃什麽?咱倆出去吃!”

“如果想要出去吃,還要我做什麽?”胡蝶甜甜一笑,貼着穆狄的臉頰說。

開了門,胡蝶點開了玄關的燈,換了拖鞋,她随手把鞋架上那雙男士的拖鞋扔在了穆狄的腳下。把鬓角的發捋到耳後,胡蝶一把将包包丢在沙發上,拿起沙發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你先看會電視,我去做飯。想打游戲屋裏有電腦。把你身上的衣服換下來我給你洗洗,櫃子裏有衣服,你先去換一下吧。”

櫃子裏的衣服褲子是胡蝶前兩天在商場裏買的,已經過水洗了一遍,都是些深色的耐髒的衣服,衣服不貴,是買給穆狄幹活時穿的。穆狄把一身髒兮兮的衣服脫下,到衛生間裏沖了個涼出來換上新衣,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看着胡蝶。

茶幾上擺着一個水晶的煙灰缸,旁邊淩亂的扔着幾盒煙,都是平時穆狄常抽的。托盤上是晾涼的白開水,兩個倒扣的杯子就放在一旁。淡藍色的果盤裏雜七雜八堆了好些零食,巧克力、瓜子、酸梅、糖果、紫薯應有盡有,而在茶幾下一個已經套好塑料袋的垃圾桶就擺在那。

沙發上坐着個大大的塑料袋子,薯片薯條,點心果凍,淩亂的擠在裏邊,脹得好似馬上就要炸開了一樣,這麽沉沉的一兜子東西拎回來,怕是要費好大的氣力。

“飲料冰箱裏有,要喝自己拿!”胡蝶洗着菜漫不經心的說。

穆狄走到冰箱前站下,打開門,冰箱門上的三排格子裏滿滿的都是飲料,冰箱間裏各式的熟食罐頭也把冰箱擠得夠嗆。

剛剛沒有好好參觀一下這個屋子,現下穆狄便開始到處走走。房子大概有九十多平,兩室一廳,衛生間裏搭着兩條毛巾,淺藍色的該是胡蝶自己的,而墨藍色的那條,是剛剛他自己用過的。兩個塑料杯子裏各放了一根牙刷,整齊的擺在架子上邊。兩個房間一間被胡蝶用成了書房,桌子上落着十幾本已然有些被翻得很是陳舊的書,胡蝶的行李箱裏,最沉的怕就是這些個書籍了。

桌子正中央是一臺新買的臺式電腦,胡蝶的筆記本被丢在了卧室的床上,買臺式電腦的原因很簡單,穆狄打游戲筆記本慢。書房和卧室,所有的杯子都是兩個,卧室的櫃子裏除了在外邊穿的換洗衣物,還有洗好疊好的兩套男士睡衣,當然現在天氣還不是特別冷,穆狄未必穿得上身。

開放式的廚房裏,胡蝶正在案板上切着肉,穆狄靜靜的繞到胡蝶身後,緊緊的從身後抱住她,把下颌埋在胡蝶的頸項,“怎麽感覺我們兩個像是過日子了的樣子。收拾這裏,費了不少時間吧。”

即使竭盡全力的想要克制,也抵不住心底最深處的波動,被深愛的的男人緊緊的抱在懷裏,胡蝶的心在劇烈的跳動,她多麽想轉過身也去緊緊的抱住他,可她還是若無其事的切着手裏的東西,淡淡的一句,“不想和我過日子,還是害怕跟我過日子?”

“我不值得你這樣。”

“只要我覺得值得就好。”

桌子上四菜一湯,豆角、豆腐、肉段、帶魚,清淡的西紅柿雞蛋湯擺在正中央,胡蝶拿湯匙給穆狄盛了一碗,把他手邊的一罐碳酸飲料放在一旁,“吃完飯再喝。”

每個盤子裏的菜都不多,雖然以前自己生活時總是一個菜弄一堆吃一天的,但現在,胡蝶不想讓一道菜留到下一頓。

“比起你媳婦做得怎麽樣?”胡蝶夾起一根豆角放在嘴中,淡淡的說到。

“不要總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好不好。現在就只有我們倆,不提別人。”

不提別人,不提別人,不提別人……穆狄的這幾個萦繞在胡蝶的心,穆狄總是這樣,每次胡蝶把自己和鏡顏放在一起向穆狄提起的時候,穆狄的态度就是這樣。她是他十年的妻,胡蝶怎麽可能從他心裏把她比下去?

穆狄的筷子往飯碗上一放的那一剎那,胡蝶便趕忙回手把那罐飲料遞回到了穆狄手邊,接過飲料穆狄微微一笑,“用不用我幫你收拾桌子?”

“你在家都不幹活,我怎麽敢勞您大駕!”胡蝶溫和的笑言,“明天還得上班,歇着去吧!”

穆狄的手機響起,劃破了胡蝶溫和的笑意,是鏡顏來的電話。

她只要說一句話就好了,她只要輕輕的一句話就可以讓鏡顏知道她的存在,她只要一句話就能讓穆狄的家翻起濤濤巨浪,可胡蝶就是眼睜睜的看着穆狄走回到卧室,關上了房門。

卧室不是那種隔音的門,隐隐約約她還聽得到穆狄的聲音,

“現在班上有事,我過幾天再回去。”

“咱爸媽都還好吧?”

“回去想要什麽,我給你帶。”

“……”

雖然穆狄不只一次的在胡蝶面前接過鏡顏的電話,胡蝶也知道那邊的才是穆狄真正的妻,可無論胡蝶怎麽告訴自己我就是回來報複他的也停止不了心底的那份刺痛。胡蝶的心像被吹散的蒲公英一樣四下飄零,選擇得了開始,卻控制不了落在何處。

直直的盯着卧室的門,直到它慢慢的被打開。胡蝶似飄落的花瓣一樣坐在了椅子上,略帶憂傷,“她來電話了。”

穆狄甜甜的笑,走到胡蝶身後抱着她,吻着她的耳,“生氣了?”

剛才的空落落莫名的煙消雲散,胡蝶都恨自己的不争氣,可它就是這麽的煙消雲散,臉上挂着一絲淺笑,“回去睡覺吧,明天還要上班。”

依舊是早早的起床,依舊是早早就給穆狄準備好了早餐,叫醒熟睡中的穆狄,看着他吃了早飯才放他出去。

忙碌了一早晨,一桌子的狼藉還未來得及收拾胡蝶便回到卧室躺下,一覺睡到了十點。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把桌子上的東西收拾幹淨,胡蝶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茶幾上多了一張信用卡。手機裏多了一條短信,“喜歡什麽買點什麽。”

胡蝶把信用卡的一角捏在手中,在眼前打量了一番,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冷笑,坐在書房的桌前,胡蝶從抽屜裏翻出一把剪刀,一下子把信用卡剪成了兩段。

穆狄,你把我胡蝶當成了什麽?

黃昏的一抹斜陽照進客廳,溫柔的灑在胡蝶的臉上,胡蝶翻了翻身,靜靜的躺。

“丫頭我回來了!”穆狄打開家門帶着明朗的笑容走到胡蝶面前,看着胡蝶緊鎖的眉頭,穆狄坐到胡蝶身邊,“怎麽了丫頭?”

指着兩段摔在茶幾上的信用卡,胡蝶有些生氣,“你以為我想要的,就是你的錢?”

看着茶幾上斷着的信用卡,穆狄沒有想到胡蝶的反應竟會是這麽大,“我從來都沒有那麽想過你,我只是想要對你好一點,我想要對你好想要為你花錢有什麽不對?”

“想要對我好,你人在我身邊就夠了。你把錢丢給我,只會讓我覺得你是在買。我早就說過,你不用想方設法的在我身上花錢,如果你想要的是問心無愧,當初你就不應該給了我一個讓我纏着你的理由!”胡蝶靜靜的坐在那,一眨不眨的盯着穆狄的眼,那眼神裏充滿了怨恨與憂傷。

“胡蝶……”

他望着她的眼,她看着他的眸,時間仿佛就停留在了這一刻,沒有只言片語,抛開怨怼憂傷,她的眼神裏裝載了濃濃的愛,揮灑得淋漓盡致。

“好了,幹了一天的活也累了,你先歇着去吧,我馬上去做飯。”

作者有話要說:

☆、遇見

關乎愛情,三年之痛七年之癢。突然間會莫名的羨慕起依涵,在她最美好的十年裏,都有孟然陪她一起走過,年少輕狂,相伴闖蕩,回首十年的日日夜夜,相望十年的點點滴滴,随便挑出一個回憶,都會有數不盡的悲歡。而我和靳宇卻錯過了整整七年。七年的時光七年的輾轉,讓我們都再難以回到曾經的那段少年時光。我也想要感受那份相伴成長的愛情,可,我卻早已過了那樣的年紀。

回首這二十幾年的匆匆歲月,唯一讓我覺得真實和快樂的,就是曾經的那段上學時光了。都說十二年寒窗苦,可是真正畢了業,又有誰會笑得比學生時代更加爽朗?縱使辦公室裏有風趣的同事,有幽默的同僚,卻也也磨滅不了暗淡的時光。而在這與在那(以前的公司),唯一的差別就是有靳宇和沒靳宇。當然我承認,這個差別是致命的,我現在的生活的确變得有動力得多,不再只是為了每月的那點報酬而工作。

桌子上的手機一震,是依涵來的微信:

“親,陪我出去挑婚貼去!”

“現在是上班時間好麽!!!!”

“要我給你們老大打個招呼?”

“馬上去……”

我正低頭收拾着東西,旁邊的楚楚便伸了一個手指的碰着我,“找你的吧?”

我順着楚楚的目光看去,依涵正靠在門框上看着我,見我也瞧見了她,忙向我揮了揮手,臉上洋溢出得意的笑。

不得不承認,當老大得知我和靳宇的那一層關系之後,他對我的态度的确是放縱了很多,當然我也不是無功受祿,整個部門的單子都交給了我拿去簽,好多棘手的案子,老大都成功的免于了和靳宇的對視。不過總體來說,我還是好喜歡這個辦公室的同事們,因為這裏的人們都有一種“集體對外”的信念,就好比我和靳宇,在這個辦公室裏傳的沸沸揚揚,但卻沒從這裏露出去一丁點口風。

說實話,我雖然羨慕依涵和孟然終于走了婚姻的殿堂,但我對他們兩個的速度也實在是不敢恭維。馬上領證也就算了,關鍵是婚禮不該這麽匆忙啊!就算請柬、禮服、通知親朋都還來得及,那飯店的問題怎麽解決?現在好一點的酒店,想結婚都得提前半年定,依涵這麽匆忙,上哪裏去找地方?

寬敞的大牌子上鮮紅的四個大字——緣來是你。門外兩個高聳的花籃的上邊插滿了殷虹的玫瑰,剛推開玻璃大門,一股子百合的香氣便迎面撲來。沒錯,依涵把我帶到了一家婚慶公司。

櫃臺後面的小姐笑盈盈的走過來,“二位,是誰要辦婚禮嗎?我們公司的服務有口皆碑,您要是選擇了我們公司,我們一定會給您一場今生難忘的婚禮。”

“我昨天打過電話,跟周總定的今天來挑請柬。”

“哦哦哦,那您是依小姐?”

依涵優雅的點點頭,“是。”

“那依小姐您這邊請。”

她把我們倆帶到了二樓一間清雅的小屋,茶幾上早已擺好了六張各具特色的請柬,“這些都是周總親自給您挑選過的,留了這最後六張供您選擇,她還過特意交代,依小姐這次在我們店裏的花銷周總一并承擔。依小姐您放心挑就好,周總說了,一切都按最好的來。”

依涵看着手中的請柬微微一笑,“周姐總是這麽客氣,你告訴她,一切按你們公司正常的價位走就好。”

最終,依涵選中了那張淡粉色嵌着銀邊的三折式請柬,一顆大心裏邊放着他和孟然的照片,旁邊一串镂空的小心則彙聚成了大心的翅膀,好像它在展翅飛翔。

“你和那個周總很熟嗎?”出了婚慶中心的門,我迫不及待的問。

“我和她的認識純屬偶然,一起坐長途汽車就有的沒的說了幾句話,後來聽她說她的買賣賠的厲害都沒有什麽客戶,我看她人挺實在的也是挺不容易,就留了她一個電話,公司裏有人要結婚的我就都推薦到她那去了。不過也是她的服務确實好,只是剛起步沒人知道沒人認可罷了。在她公司有了起色之後,她就一直說要報答我。”

“那飯店呢?你不會告訴我某個大酒店的老總也要報答你吧?”我又想起了剛剛那個比較嚴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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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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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