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徐徐圖之

林綿綿不知道自己怎麽回的林府, 人都坐在涼亭裏了還沒回過神。豆子歡歡喜喜的着人布置起了涼亭,說要等路長歌回來。

“別……”林綿綿咬咬唇, 攥着袖筒垂眸看着鞋尖輕聲說道, “許是那玉镯不是送給我的。”

豆子下意識的反駁道,“怎麽可能?路管家對您的心思連我都看得出來, 那玉镯若不是送給少爺還能送給誰?”

林綿綿也想知道那玉镯除了送給他路長歌還會送給誰。他心裏空落落的,看見路長歌擡腳進了首飾鋪子, 林綿綿本能反應便是那镯子是她拿來送給別人的。

路長歌不是個能想起來給男子買金銀首飾的人, 一是林綿綿不常戴這些東西,二是她手裏沒那麽多銀錢奢侈浪費。

是誰能讓路長歌一把掏出那麽些銀錢只為了買個玉镯給他?

林綿綿倒是不懷疑路長歌對自己的心思, 畢竟連豆子都能看的出來, 他只是不安。

具體為什麽不安林綿綿也說不出來, 他沒喜歡過旁人, 不知道天下所有男子動心後會不會跟自己一樣患得患失起來,看到她買了镯子,心底會有酸溜溜的泡泡冒出來, “哔啵哔啵”在心頭破開,又酸楚又氣悶,讓他下意識的扭身背對着她。

當時林綿綿既不希望她看見自己,免得撞破什麽, 又希望她認出自己追過來解釋說只是誤會, 實在是矛盾的很。

林綿綿坐在涼亭裏,泡着茶想,那镯子會不會真是路長歌買來送自己的?想罷随即又搖搖頭, 失落的垂下眼眸。

豆子不甚明白林綿綿的心情,依着他來看路長歌買了镯子定然是送給少爺的,若是她敢在外頭養了男人還給他買镯子——

豆子心道,少爺定不容她!

夜幕慢慢降臨,林綿綿忐忑的坐在涼亭裏,心道自己也是抽了風,竟真按着豆子的安排坐這兒等路長歌回來。

他抿抿唇,看着黯淡的天色,心裏有些賭氣,慢慢鼓起了腮幫子。

管路長歌那镯子送不送他,林府還能缺自己一個玉镯?

林綿綿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在心裏默念:數到十我就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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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子站在旁邊,伸長腦袋往涼亭外的小路上看,心道這路長歌怎麽還沒回來。他扭頭看向林綿綿,剛想喊少爺,就見他紅着眼眶擡起頭,神色瞧着委屈極了。

林綿綿都數了五個十了,路長歌還沒回來。他低頭揪了揪手指,打算回去了。

“來了來了。”豆子聽見腳步聲,擡頭看去,就見路長歌回府了。

豆子提前知會過門人,讓路長歌回來之後直接到涼亭來,就說少爺在等她。

路長歌心裏納悶,想着莫不是今日天氣好,讓綿綿想賞月了?

這麽一想,路長歌心裏頓時有了期待。她擡腳往涼亭走,邊走邊擡頭,今日也不是十五,頭頂只有一輪彎月,像極了林綿綿開心時彎彎的眉眼。

想着小少爺,路長歌嘴角不自覺帶了抹溫柔的笑意,到了涼亭都沒收回來。她這眉梢帶笑的從外頭回來,落到林綿綿眼裏頓時成了紮心的針。

他擱在腿上的手動了動,試探性的輕聲問她,“吃飯了嗎?”

路長歌毫不客氣的一撩衣服坐在他對面,伸手捏了塊盤子裏的點心塞嘴裏,含糊着說,“沒有,餓死了,沈沉醉讓我跑腿卻不管晚飯,小氣死了。”

其實陸小漁是要留路長歌吃飯的,但路長歌轉念一想自己替沈沉醉取的那個玉镯,立馬搖頭拒絕了。她若是留下來吃飯壞了人小兩口的好事,那罪過可就大了。

林綿綿見路長歌當真是餓極了,就把原本想要詢問玉镯的事情按下,擡手給她倒了杯茶,輕聲叮囑,“別噎着。”

林綿綿擡頭讓豆子去廚房把給路長歌留的飯菜端過來,今日索性就在涼亭裏吃飯了。

豆子眼眸一轉,含笑詢問路長歌,“路管家辛苦一天了,可要備些小酒喝喝解解乏?”

路長歌愣怔的擡頭,心裏有股怪異的感覺,她不動聲色的擡眸看林綿綿,林綿綿似乎有些局促心虛,沒跟她對視。

“也行。”路長歌跟豆子說,“把我過年時埋的酒壇子挖出來,看看能不能喝了。”米酒,清甜不醉人,路長歌心道,她倒是要看看自家綿綿的“鴻門宴”裏擺的是什麽陣。

豆子歡快的應了聲好,腳步輕快的離開了。沒多大會兒,酒菜送上來。

涼亭裏就路長歌跟林綿綿兩人,豆子退到臺階下面。

這亭子周圍擺了不少粉色紗燈,為了防蟲子,涼亭四面也都挂上了輕紗,偶爾有涼風習來,拂動輕紗,淡淡幽香飄來,惹的人春心浮動。

路長歌莫名緊張起來,她以為自己大風大浪見多了根本不虛綿綿的小迷魂陣,結果豆子剛離開,她就挺直了腰背,心跳如鼓。

“少爺要跟我飲酒?”路長歌眨了下眼睛,拿起面前酒盞抿了一口,覺得這酒度數甚低,讓綿綿喝些也無妨,“那我給少爺滿上。”

林綿綿一怔,還沒來得及說不用,路長歌就已經把酒給他倒好了。

路長歌掩飾自己緊張,嘴裏不住的跟林綿綿說話,“酒不能多飲,否則傷脾胃,不過若是偶爾抿上一兩口那也無礙,何況這還是米酒,度數不高,喝起來香甜可口,挺适合少爺的。”

林綿綿狐疑的端起酒盞低頭嗅了嗅,眼裏露出好奇,輕輕抿了一口,果真如路長歌說的那般,酒味不重甜味有餘,他眼睛微亮,聲音不自覺的帶了些歡喜,“我還是頭回吃酒。”

路長歌笑,看着林綿綿晶亮的眸子,只覺得心裏癢癢的,想湊過去親他又生生忍住了。她已經放松下來,随意慵懶的坐着,一手撐着臉頰,一手朝林綿綿舉起酒盞,“那我敬少爺一個,慶祝少爺首次破戒吃酒。”

路長歌天生長着雙多情的桃花眼,不笑時都含了三分情,何況眉眼帶笑的時候。她專注的朝自己看過來,眼底波光潋滟,眼尾染了抹紅,說話時拂來的氣息帶着氤氲的酒氣,看的林綿綿有些招架不住,紅着低頭把酒喝完了。

林綿綿沒喝過酒,聽路長歌說米酒不算酒便放心大膽的多飲了兩杯,結果眼裏慢慢漫上水潤,臉頰緋紅,覺得腳底輕飄飄的,像是踩在了雲朵上。

路長歌完全沒想到林綿綿酒量這麽低,她見林綿綿明明坐着卻搖搖晃晃的要往旁邊倒,慌忙過去扶住他,皺眉輕喚,“少爺?”

“唔。”林綿綿歪她懷裏,醉眼朦胧的擡頭看她,認清是誰後,眼裏慢慢浮出笑意,甜軟的聲音喊她,“長歌。”

“……”要了親命了。

路長歌穩穩心神,柔聲說道,“少爺困了,我送少爺回去休息。”

“不行,還有事情沒問清楚呢。”林綿綿清醒時問不出口的話,醉了還惦記在心裏。

路長歌垂眸笑,神色溫柔,索性半曲着腿單膝點地蹲在他身旁,讓人靠在她懷裏,“原來少爺今晚擺這麽一出是有事要問我。”

路長歌看着臉頰緋紅的林綿綿,心裏軟成一團。想着她家小少爺醉酒了都這般可愛,既不哭不鬧也不撒酒瘋,甚至比起清醒的時候還要溫順乖巧,一點也不端着。

她手随心動,将林綿綿額前碎發撩到一旁,含笑道,“問吧,只要少爺想知道的,我都說。”

路長歌心裏坦蕩,沒什麽是不能跟林綿綿說的,所以絲毫想不起來林綿綿能問她什麽,直到他小手伸過來一把攥着她的衣襟,幽幽詢問,“你下午買的羊脂玉玉镯呢?”

“?!”路長歌深吸了口涼氣低頭看着林綿綿,“少爺怎麽知道的?”

林綿綿扁扁嘴,垂眸不說了,只是小手還揪在她衣襟上,像是生怕人跑了。

路長歌下午取了镯子時還在想,她是不是也該給綿綿買點金銀首飾什麽的?随後又想,這些東西絲毫不實用,綿綿也極少戴它,更何況他從小也不缺,心裏肯定不稀罕,還不如買點吃的投喂投喂綿綿算了。

誰知道晚上一回來,林綿綿就給她擺了個陣,如今醉酒之後,心裏想的還是她替沈沉醉取出來的那個镯子。

路長歌猶豫一瞬,想着該怎麽開口解釋才能不讓林綿綿覺得她是個不懂情調的人。

林綿綿抿唇等了一會兒,見路長歌沒說話,心裏有些難過,他慢慢松開攥着路長歌衣襟的手指,低頭悶聲問她,“你是不是,不打算圖謀我了?”

路長歌微怔,垂眸看着枕在自己肩頭上的人,他垂眸,卷長的睫毛輕微煽動,如停足此處振翅欲飛的黑蝴蝶,顯露出心底的不安。

路長歌喉嚨發緊,心裏隐隐有個猜測,她壓着心頭的狂喜,故意垂眸啞聲說道,“少爺不是不許我圖謀你嗎?那日在馬車裏,少爺你親口跟我說的。”

林綿綿被自己曾經說過的話給堵住了,心口悶悶的,他偷偷摸上路長歌的手,小拇指勾着她的小拇指,長睫煽動,輕聲說,“不許你一日圖謀,那你可以徐徐圖之啊。”

作者:說一下,有小可愛之前看過這本的系列文《科舉寵兄兩不誤》那本

所以覺得兩本細節有點不一樣(有很大的改動)

在這兒我想說……要不就把那本內容忘了吧,不去想那本,就當這是本新書就行[跪]

……

還有那啥,我在隔壁偷偷摸摸開了個新坑

文案如下

拯救悲慘男主(女尊)

蕭言猝死後,穿書了

書裏的男主們可憐弱小又好看,奈何總被原女主傷害,不被珍惜

蕭言表示,放開他們,換我來疼!

每個世界的男主都是一個人,長相全都一樣,女主被抹去記憶,會慢慢認出來的

自割腿肉,跪求收藏

文是新開的,從作者專欄點進去試試能不能看到,愛你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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