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助攻

吃過午飯小魚搜羅了所有人的髒衣服，展辰剛剛洗過碗袖子還未放下來, 又沖上陽臺給她幫忙, 兩個女人坐在小板凳上說着話, 不過一會展辰就被小魚逗笑了。

林虎翹了上午的課還沒跟學校打招呼，瘦猴大筆一揮讓他把下午的也翹了, 猴哥哥帶他玩牌，“差一個, 西斯蕭栖你們誰來？”

“我要睡了。”西斯延搶了蕭栖的臺詞獨自走進卧室關上門，蕭栖這才想起兩個人還得睡一個房間, “……我也不想玩。”他拿手指敲了敲膝蓋，“我去找茍天。”

“不用這麽急吧，讓人出完任務也休息會。”瘦猴在客廳喊道, 回應他的是鎖上門的聲音, 劉輝從蕭栖的舉動中品出什麽不一樣的味道來, 懷疑道：“他是不是和西斯吵架了？”

“肯定的，你沒看淩晨剛到觀察室的時候，一屋子火/藥味。”

“小學生嗎還會吵架的？要不要去勸勸西斯讓他們趕緊和好？”

“貓兒你去, 就說爸爸你不要和媽媽吵架惹qwq！”

林虎：“？？？”

※

二區門衛見到戰協副會長親自出門迎接面前的男人後, 默默将蕭栖的臉印進腦海裏，下次見到自會表現得更加恭敬些。

荀天不清楚蕭栖的來意, 熱情地帶他在凱旋隊工作區域逛了一圈，又去自己房間看了一圈，見來人還是假裝若無其事地四處環顧，就知道隊長為的是私事, 而且還得在心裏醞釀一會。

“你要不坐着喝會茶，我還有好多報告沒看。”荀天作為一隊之長自然不能像瘦猴那樣回來吃了睡，堆積如山的文件全都壘在他的桌面上等待處理。

“要我幫忙嗎？”

“拿開您的爪子，這些都是我們隊的機密。”

“……”蕭栖眉尾一揚，呷了口茶水，端坐道：“茍天……”荀天知道這是他找到話題切入點的信號，放下簽字筆嗯一聲示意蕭栖說下去。

“你有沒有什麽秘密瞞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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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你問這話什麽意思？”荀天皺眉，嚴肅道：“當然有啊，而且很多。”

“……”蕭栖撇撇嘴角，“雖然早就知道是這個答案，但親耳聽見還是有些紮心。”

荀天笑着攪拌手裏的咖啡，“好像你沒事情瞞着我？怎麽，是來和我交換日記的？”

“茍天，如果我問你，你會告訴我嗎？”“你會問嗎？你問我就說。”

“……”蕭栖作出停止的手勢，“副隊，我沒想到你這麽坦誠……”

“是不是和你想要的答案不一樣？其實你想聽什麽回答可以直說，我盡可以配合你。”

蕭栖真的很讨厭和太會察言觀色的人聊天，他長舒口氣不再遮遮掩掩，“我有一件事瞞着斯延，他因此很不高興。”

“你那個銀發碧眼的小情兒？”荀天這是第一次見到蕭栖心儀的類型，頗有興致地問道：“早就知道你是gay，你喜歡他？追到手沒？”

蕭栖點點頭，“還差一點。”

“為什麽不告訴他？……那你想不想告訴我？”

“我覺得他不該知道，你順位比他還低，別想了。”

“你是怕他知道了對你不利，還是對他不利？”荀天緩緩地在蕭栖的思緒中抽絲剝繭，他在部隊裏一直擔當着隊友中的心理醫生一職，成功拆散了無數對情侶，搞垮了無數戰友的精神世界。

“都有吧。”蕭栖看向荀天的眼睛，“你有可以無條件信任的人嗎？”

“之前的你。”荀天不帶思考地脫口而出，他舀了兩匙咖啡伴侶，“如今的你……在交代假死至今都發生了什麽之前還待考察。”

“你這樣真讓我受寵若驚。”蕭栖笑笑，起身按住他的肩膀，“現在的矛盾點就是我不能讓他知道，他卻一定要知道。”荀天拿勺子磕了磕杯壁，“編個謊話，你不是最擅長這些了？”

“編了，但是沒有用，他就像開了上帝視角一樣。”

“嗯？”荀天這下真心對西斯延産生了偌大的興趣，如果是蕭栖想要瞞住的信息，他必定會構造一個謊中謊的騙局，在你因辛辛苦苦察覺到了一個似乎非常了不得的真相欣喜若狂時，其實這只是他為了麻痹你故意透露的表面信息。

“如果他可以把你逼到這種境地，你沒有一刀結果他以絕後患，還在想盡辦法想同他和解，建議老實交代。”荀天說，“不放心的話我幫你查查他的背景，他的身手确實不太像單純的文學碩士。”

“不用，如果真的是敵人，就光憑他掌握的信息已經可以把我交出去了。”

“那你到底在擔心什麽？”荀天問，“換句話說，喜歡的人都不信任，那你喜歡他什麽？”

“……”

“喜歡他背叛你時奸詐的嘴臉？還是喜歡他被人騙時天真懵懂的臉龐？”

蕭栖拒絕這種人設的西斯延，辯解道：“這個信任不僅是人格上，對于他本人我自然是信賴的，我怕的是萬一他受人脅迫……”

荀天笑了一下，無奈地看着蕭栖，“隊長，你真的是沒談過戀愛孤身一人游蕩慣了，他被脅迫有危險的時候重點還在會不會把你供出去嗎？”

霎時一切語言效力都弱化，蕭栖現在覺得應該填進北冰洋的是自己，他恨恨地錘牆，“……我他媽真是個混賬。”

“知道就好。”荀天舉起咖啡做出和蕭栖cheers的動作，“每次只有到了這種時候才會想起我。”

“不不不，還有一種情況下我會想起你，聖光隊知道嗎？就他們隊長給我紮了針腐屍病毒，你有空把他們隊抄了。”蕭栖豁然開朗，心情格外輕松。

“嗯？吳尋他們隊？”荀天從抽屜裏抽出各大戰隊的資料，“聖光正副隊都是二次進化者，你要是能搞定這兩個我解決其他人。”

“成交。”

蕭栖這兩字瞬間将荀天之後想說的話都憋回去，二次進化者的人數幾乎和戰隊排名息息相關，第一排名的戰隊為何穩坐桂冠就是因為他們招攬了西陽安全區內近乎一半的二進異能者，第二3S再攬下剩下的一半，餘些才輪到之後的戰隊搶。

至于凱旋隊？也是兩個，還一個比一個有性格使喚不動。

本來聖光有着兩位異能者排位應該更靠前，但就因為幹盡壞事臭名昭著，願意加入的人員較少，綜合排名才在前十開外。

凱旋隊真要挑上聖光，那就不是荀天一個隊長說了算，必須全隊開會決定，還可能付出極大代價，但如果蕭栖先行暗殺兩名頭領，剩下些小兵小卒，性質就變成通過戰友裙帶關系提前告知凱旋隊來撿漏，為了聖光隊擁有的資源，在戰協那裏瞞下蕭栖的行動背個鍋，再替雄鷹隊擋下後續報複，對荀天來說根本就不算個事。

“要不要喊楚學庸幫忙？他要是知道女神有難應該——”“茍天你真是活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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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用完了。”小魚嘆了口氣，“早上換糧的時候把這件事忘光光。”

“我去買！”展辰把洗幹淨的白菜放進盤子裏，急急忙忙解開圍裙穿鞋出門，瘦猴捏着兔子抱枕的耳朵，聞言一腳踩在抱傷仍舊堅持訓練做俯卧撐的劉輝背上，“她是不是太拘束了，你勸勸呢？”

“……這事怎麽讓我做，你跟小魚說去。”劉輝翻了個身，躺在地上喘氣。

不一會展辰又傻愣愣地走回廚房，絞着手指道：“嗯……我沒錢買。”小魚看着她噗嗤一聲笑得肚子疼，“你怎麽這麽呆啊，輝哥！沒鹽了，能不能麻煩你跑一趟？”

劉輝拿毛巾擦了擦汗，“行，猴子跟哥走一趟呢？”

“懶得動，你要想讓人陪，叫展辰随你。”

“展辰現在出門太危險了。”“這樣說來你出門也很危險啊……得了，猴哥我辛苦一趟。”

“沒事沒事，很近的，我一個人就可以。”展辰連忙擺手，七區的交易市場确實同戰隊宿舍只有十分鐘左右的路程，小魚聽着外面的交談聲音道：“要不小辰你來看着火，我和瘦猴去買鹽。”

劉輝搖頭否認，“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已經查探清楚我們的底細了？你們兩個我不放心。”“那難道我們死都不出門了？”瘦猴眨眨眼，“貓兒上學什麽的還在其次，不工作吃什麽啊！”

……

在幾番激烈的争吵過後，蕭栖妄圖蹭飯被荀天趕出二區，回宿舍吃到的就是一頓淡然無味的清水煮白菜，“是我的味覺系統出問題了嗎？唯一的味覺異能也和我說再見啦？”

還是西斯延氣不過給他碗裏下了毒？蕭栖偷偷看身邊人，幾縷銀色碎發垂在頰邊，西斯延正沒什麽表情淡然就着大白菜吃飯。

展辰聽到了熊英英之前說的話，主動自己夾了菜端碗在茶幾另一邊吃，聞言緩緩放下筷子很是內疚。

瘦猴塞他一塊土豆問：“荀隊怎麽說？”

“答應派人警戒附近，不過最近你們最好多加小心，出門盡量往人多的地方走。”

林虎啃完一排玉米，擡頭問：“那我還去上學嗎？”

“當然去，為什麽不去？”蕭栖捏捏他的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寫的垃圾作文，還想不交作業？”

“沒有！”林虎大力否認，他眼角瞥見瘦猴正對自己擠眉弄眼，驟然領會他的用意，“咳！”他挺直腰板裝腔。

“蕭栖爸爸你什麽時候和西斯延媽媽和好啊？”

話音剛落，一口白米卡西斯延喉嚨裏嗆得他猛把筷子拍在桌上，蕭栖喜上眉梢笑得眼睛都擠成月牙，他一邊拍西斯延的背給他遞水一邊誇贊林虎道：“瞎說什麽呢你這只死貓！”

“啊？難道是蕭栖媽媽？可你不是比西斯延哥哥高嗎……”林貓兒轉開眼珠求助捂住臉假裝自己不存在的瘦猴，這才知道自己是被耍了，他還以為爸爸媽媽是他們幾個成年人之間經常玩鬧的稱呼，林貓兒委屈道：“不和你們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