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娶個媳婦這麽難
陛下最近很憂郁。
按理說,該收拾的人收拾了,該收拾的地方也收拾了,也沒什麽不稱心的事情。可謂萬事俱備,那麽接下來要做些什麽呢?當然是娶媳婦了,其實他也老大不小的了,成個親理所當然,而且媳婦就在身邊,不娶擺在那人家早晚會生氣。
陛下思慮很周全,所以這一天在早朝上便語出驚人:朕要娶陸瑾佩。
當然了,他沒有說朕要娶太後,否則一朝老臣誰知道哪個承受力過低的,兩腿一蹬閉個氣就不大好了,現在事情多的忙不完,大家各司其職,總得來說相處的還是很融洽的。所以,心情頗好的皇上在說這件事情進行了長達半個時辰的鋪墊,從人倫天綱聊到了國法家常,順帶着很隐晦地說了一下陰陽平衡的問題,大家經過半個時辰的洗腦,這會終于明白了:陛下,您思春……咳,要大婚了。
大婚就大婚呗,皇上每天大婚那也很正常。
關鍵皇上他大婚這人吧有點欠妥,太後!
陛下為此做了一番解釋,原因如下:現在這個太後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太後,宮裏的這個呢是原先陸府的丫鬟,陸執不忍心把親生女兒嫁進來就找了個丫鬟替嫁,所以宮裏的這位太後不能算是先帝的妃嫔,朕正考慮着把她的身份廢掉,重新娶進宮裏來。
總之把所有的問題都推到了陸執的身上,宮裏頭這姑娘是無辜的。
哦,原來是這麽一回事。
大家經過一場突如其來的政變,家國險些不保,小命險些不存,好像承受能力也增強了不少,娶妻就娶妻吧,娶太後……你就娶吧,沒什麽大不了的。大家用安靜表示了一下默許。
第一道坎過了,秦作庭稍稍放松了一下。
接下來邁第二道坎,朕要立陸瑾佩為後!
這下大家都不淡定了,娶妻可以接受,立後這事打死不同意。皇後之位那是什麽,往大了說那是立國之本,往小了說那是事關後宮興衰,縱使太後的身份有天大的誤會,也不能立前任太後為皇後,說出去好說不好聽啊。
于是,恨得牙癢癢的皇上和莫名其妙悲催的大臣對峙了一個早上,也未取得最後的勝利,怒火滔天地拂袖而去。
自從事情結束後陸瑾佩就搬到了清華殿裏,說實在的她确實對壽昌宮有種詭異的情緒,呆在那裏渾身不自在,總覺得明晔無時無刻不在那裏。不是她忘不了他,只是在那裏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打從心底開始厭惡。
秦作庭回來的時候她正一臉惺忪的睡意,披着個頭發像個鬼幽幽地望着他。就瞧着面沉似水的皇帝陛下一把将她抱進懷裏,緊緊地摟着,也顧不得她沒洗漱,熱情如火地親了個遍,又将她塞回被子裏一言不發地批奏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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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這是出門忘吃藥了麽?
……昨天晚上還嫌不夠熱情似火,一大早的這是怎麽了?咳咳,她是不是說多了什麽?
鑒于以前他也有這種不知所謂的奇怪行為,陸瑾佩又默默地在被子裏睡了個回籠覺,用罷午飯趁着段靂一個沒留神就讓東鵲給他堵在了屋子裏。陸瑾佩詳細詢問了一下早上發生的事情,段靂哭喪着臉一五一十地倒出了皇上的心事。
這也沒多大的事情,要是這些古板的大臣順順當當地同意教她做皇後那才是怪事呢。不做也挺好,兩個人在一起相守這麽過一輩子還能比不過做皇後嗎?
她當晚賢妻附體,大發善心如此這般地勸慰了一整天愁雲慘霧的皇上。話是好話,有道是理解萬歲,可是秦作庭他并不這麽想,他想把最好的都給她,即使不能給也要想盡辦法拿來給她。這女人不感激他就算了,擺着這麽一副無所謂的态度是什麽意思?難道她心裏還有明晔不成?難道她心裏還在記恨那次他沒來得及救她?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由于他倆彼此就不存在秘密,索性就問了出來。
陸瑾佩也傻了,這都是從哪裏的出來的結論,她為什麽要想着明晔,她明明喜歡他的不是麽?這人腦子壞了不成?問得這都是什麽問題?她覺得自己的心意遭到了這人疑心無盡的碾壓,極度的不爽。
于是,皇上和娘娘生平第一次冷戰就這麽轟轟烈烈的展開了。
所以出現了上述皇上很憂郁的狀态。
段靂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自從昨天皇上和娘娘鬧別扭之後,今兒一早陛下上了朝,娘娘便起身帶了東鵲回了娘家-新修的威遠将軍府邸,聲稱是要去瞧瞧自家兄長,可誰不知道那是和陛下在生氣吶。就像陛下聽聞了這個消息,邪神上身似的,陰沉沉的臉寫滿了閑人勿擾,一言不發,渾身散發着陰恻恻的詭異氣息,像是來自十八層地獄的索命鬼,敢來就滅了你。
這眼神,這臉色,加之偶爾從嗓眼裏滾過的喋喋不休的絮叨聲,讓人覺得這個開春的三月如此陰冷。這清華殿哪裏是帝王寝宮,分明是閻王居所,經過上一次的荼毒,這回越發的受不了。皇上駕前的人又進入了一種極度崩潰的狀态,控制完腳步控制呼吸,生怕一不當緊惹得龍顏大怒,成為這場戰火裏的炮灰那就不好了。
段靂作為陛下鞍前馬後盡忠職守的人,歷經陛下屢次發瘋的狀态,這時候都有點心驚肉跳。陛下屬于那種極度隐忍,隐忍完了接茬隐忍的人,這種人最是恐怖,一旦爆發起來誰也擋不住。關鍵是還不知道他會什麽時候發作一回,現在只能畏畏縮縮地把心吊着。
到了晚上,娘娘派人傳了話說是要和兄長敘舊,就不回宮裏了。大家很想作鳥獸散,段靂硬着頭皮磕磕巴巴地回禀完了,就覺得皇上的抑郁越發地加重了,自己哼哼唧唧找面子:“不回就不回,還反了她了,朕一個人過得很好!”
段靂:“……”皇上您就嘴硬吧,看您能撐多久?
事實證明段靂公公的遠見卓識還是很不錯的,皇上他根本就撐不住。
次日給皇上叫起,一擡頭就看見了特別醒目的黑眼圈,如果不是段祥守了一夜他都懷疑陛下您是不是背着娘娘紅杏出牆了?不過憔悴的陛下看起來還是特別精神的,一雙龍目賊亮賊亮的,遠遠看着都有種不寒而栗的沖動,因此大家對皇上的規避更甚了。
這一天日頭特別好,曬在身上暖融融的,清華殿裏烏雲蓋頂、陰風陣陣。大家一致認為憋屈的帝王是個易燃易爆的物體,紛紛找事來做,所以大家都很忙,比如三個人端一個茶杯,四個人擡一個小花盆,五個人共用一個雞毛撣對着明黃的簾子戳了半個時辰……就把剩下無所事事的段靂公公一個人孤零零地丢在禦前當炮灰。
段靂:“……”你妹!
在段靂咬牙切齒的檔口,陛下瞪着一雙油光發亮的龍目發明了一項新的折磨人的活動。陛下是個文明人,活動自然離不開琴棋書畫,自打上次瘋狂練字之後又開始了揉紙團。瞧這兇神惡煞似的目光、聽這肝腸寸斷的磨牙聲,看這悅耳動聽的揉紙團的擦擦聲,真是太特麽的美妙了。地上已經堆積了幾十個奮筆疾書的紙團,塗塗畫畫,陛下瞧着不順眼就揉成一團到處亂丢,連他腳底下都密密麻麻地排了一圈,不知道的以為是他新下的蛋呢。
段靂面無表情地搭着把拂塵安靜地站在一旁……裝死,這種時候做什麽說什麽都是錯,最好讓陛下以為他不存在最好,誰讓大爺他不爽利了?默默地承受着陛下揉紙團的樂趣,他心裏便開始犯嘀咕,娘娘怎麽能說走就走,說不回來就不回來,好端端的兩個人是怎麽了呢?前天問了立後的事情,難道娘娘也不樂意了?不可能啊,娘娘雖然不着調,大那是大事上還是很精明很理智的,應該是勸慰了皇上吧?可是按理說勸慰到最後怎麽兩個人鬧成這樣了呢?估摸着不是陛下抽風了就是娘娘又不着調了,這可怎麽辦?娘娘您要是再不回來奴才們可都得玩完。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可愁死他了。
段靂想到此處,偷偷摸摸地将眼皮掀開一條縫,也沒敢看皇上的表情,掃了一下腳底下堆積如山的紙團,又默默地嘆了一口氣接茬裝死。
唉,等着吧,最先憋不住的肯定是皇上。
事實證明,段靂公公做到大內總管不是徒有虛名的。還沒到傍晚的時候,皇上他老人家就黑着一張臉出宮往威遠将軍府去了。
其實這兩日陸瑾佩過得也不舒心,倒不是和她大哥相處的不融洽。主要是一個她十分想不明白,秦作庭疑心個什麽鬼;另一個,他大哥喜歡上個姑娘,這個姑娘是個酒鋪的掌櫃,人美性子也豪爽,但是最關鍵的問題-她只喜歡素食。
她大哥為了獲得美人芳心,當然要從邊邊角角的小習慣下手,開始不吃魚肉。她成天在宮裏魚呀肉的養着,嘴挑的很,一頓可以不吃魚肉,可是也不能頓頓這樣啊。
正在憂郁着,就聽有人回禀說是陛下來了!
她眼睛一亮,這麽說……就是有好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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