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将軍果然厲害, 為了家中的老祖母，不過在短短半日內，就已經把山中的野味都打了回來, 這孝心可鑒日月, 感動上蒼，下官對你的崇拜和敬仰之心, 更是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啊。”

宇文飛一回到府邸，下了馬便大步流星地走進來, 而身邊跟着來的是半路上“巧遇”的知府大人。

此人在旁一路馬屁, 啰裏啰嗦, 煩不勝煩。

知府瞄了瞄旁邊嘴角還挂着血跡和山雞羽毛的白虎，就将一名随從偷偷拉過來擋住自己，縮了縮短肥的脖子繼續谄媚地道, “還有這位白虎兄，如此兇猛的野獸也能讓将軍您馴服，真是讓下官大開了一次眼界，也為之嘆服啊, 這試問世間還有誰能與将軍披靡？”

白虎睨了他一眼不爽地低吼了一聲，知府就吓得臉上的肥肉一抖，急忙躲到随從的身後。

就在這時, 宇文飛似乎聽到什麽聲音停住了腳步，一擺手，知府剛要開口說的話都被憋回肚子裏。

等周圍安靜了下來，仔細去聽, 宇文飛便聽出是翠兒的哭聲傳來，“快來人……救命啊……公子……嗚嗚嗚……”

宇文飛的臉色咻然大變，就施展起輕功尋聲迅速地飛了過去，見翠兒趴在水池邊，就抓起她問道，“子青呢？”

“将……軍！”翠兒已哭的一塌糊塗，臉上都是淚痕，抽抽噎噎着，“公子他……公子他……嗚嗚嗚……”

“快說！子青怎麽了？”

追上來的常安第一次看到他家将軍失去冷靜地晃動着翠兒，就忙開口道，“将軍，您這樣翠兒會暈過去的。”

知府喘着氣跟着過來，瞥見水裏有散開的頭發，大吓一跳哆嗦着粗胖的手指道，“水中好像有人？”

宇文飛正要去看個究竟，翠兒就斷斷續續地哭着道，“将軍……公子……公子他跳進水裏去了。”

正在說話時，水聲嘩啦一片，蘇子青摟着紫嫣從水中冒了出來。

知府大驚忙喊道，“快，快救人！”

然後只見眼前一個影子一閃，竟是宇文飛跳了進去，接着身邊所有人都跟下餃子似的往水裏跳，就連那頭白虎也跟着跳下去，濺出一個巨大的水花，将還站在原處的知府澆個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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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你沒事吧？”随從連忙上前拿着袖子幫擦拭着。

知府吐出一口水，本也想跳，但在跳之前止住腳步，驚魂未定地拍着胸口道，“算了，本官不會水性，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将軍……”此時，蘇子青氣如抽絲地靠在宇文飛的身上，還好他來了，不然自己只怕再沒有了力氣。

“子青！”宇文飛摟緊他，常安接過紫嫣和一幹衆人一同迅速游回地面。

“公子，公子！”一上來，翠兒就撲了過來哭喊着，此時，府裏若幹的下人們已經聞聲趕來。

“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宇文飛将懷裏的人小心翼翼地放下，躺在自己的膝蓋上後，眸光變得森然可怕，所有人都縮着脖子不敢說話，只有白虎也從水中爬上來甩了甩水。

“咳咳咳。”蘇子青在水裏時力氣已經耗盡，待緩了一口氣道，“我沒有什麽大礙，将軍不要這般置氣，快去看下紫嫣姑娘怎麽樣了？”

“紫嫣姑娘，紫嫣姑娘？”常安那邊拍了拍她的臉。

“咳咳咳。”一些水從她嘴裏嘔了出來，便幽幽轉醒過來，然後怔怔地向蘇子青望去，目光中夾着一絲複雜。

她沒有想到的是他會毫不猶豫地跳下來救自己。

而看見她沒事，蘇子青總算松了口氣，宇文飛眯起眸子，聲音陰沉得可怕，“子青為何與她一起掉入水裏？”

紫嫣臉色慘白，低下頭正想認錯，“将軍，是奴婢……”

蘇子青就打斷了她，吃力地道，“方才我與紫嫣姑娘聊天時，她一不小心掉入水中，我便去救她。”

“為何不去叫人！”

翠兒在旁邊抹着淚道，“嗚嗚嗚，奴婢早就說了去叫人，但是公子不願聽奴婢的偏要跳下去。”

“我怕那時候已經來不及，才會……咳咳……”

“啊！是血……血，公子你流血了！”突然，翠兒看到蘇子青身後衣袍上的血跡尖叫起來。

“怎麽會流血？”宇文飛一怔。

蘇子青覺得那處麻木的很，而且全身寒凍，自己的神智也漸漸開始有些飄遠，“好疼……好冷……”

“你先不要說話。”宇文飛見他面白如紙，而且身體抖如篩糠，就立刻向常安道，“常安你馬上用輕功去叫大夫。”

“是，屬下遵命。”

待常安一去，宇文飛便梗抱起懷裏的人往房間奔去，下人丫鬟們自然不敢再怠慢都跟了上去。

紫嫣爬了起來，見這麽一個美人被如此冷落，知府不由憐香惜玉地走過去，将其扶起，“紫嫣姑娘你沒事吧。”

“多謝知府大人。”紫嫣微微掙脫他，神智已經恢複清明，“只是現在府上有事，恕不能接待。”

因濕透了全身衣紗緊貼，紫嫣整個妙曼的身段都顯露出來，知府聞了一下碰觸了她的手，然後摸了摸自己肥膩的下巴色眯眯地看着，“哦，沒事沒事，你們忙，本官等下就走。”

紫嫣見他目光猥瑣，下意識地護住胸前就轉身離開。

“唉。”望着伊人匆匆遠去的背影，嘆了一聲。

他身後的随從不明地問道，“大人，為何嘆氣？”

知府搖着頭道，“想不到這蘇子青是如此小雞肚腸之人。”

“大人，何出此言？”

“這涼州誰人不知道紫嫣姑娘對将軍有愛慕之心，可惜佳人等了十幾年卻等來一場空，而且這蘇子青剛剛入門，鐵定覺得她的存在讓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然後剛好宇文老夫人想吃野味，就撺唆宇文飛去山中打獵，便趁此機會先下手為強，推了紫嫣姑娘到水裏，但是又怕自己被他人懷疑到頭上，就算準待宇文飛回來的時機也跳進水裏用救人之名掩蓋自己的嫉妒心。”

待知府說了一通後，随從拍準馬屁奉承道，“大人果然是明察秋毫，小人聽了簡直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啊。”

“嘿嘿，小意思小意思。”知府滿臉得意着，但是馬上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只是可惜啊紫嫣這樣的美人兒，要是願意做我家小妾那該是多美的事……”

随從弓着身道，“大人，您是堂堂一介涼州知府，直接問宇文飛要就是了，難道他還不給大人您麽。”

知府斜視了他一眼，“哪裏能那麽容易，這紫嫣雖是宇文府上的丫頭，但是沒有賣身契，就算是本官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問他要啊。”

随從眼眸轉了轉，問道，“大人，小的的有一事不明，其實這宇文飛如今不是辭去大将軍之職麽，您為什麽還要百般讨好他？”

“京城來信，這皇上雖然準了他辭官，可是這俸祿可是沒有停的，所以誰也拿捏不準皇上的意思，所以現在我們防範着點。”知府眯起豆大的眼睛，暗光閃爍着，“你多派些探子在宇文府周圍，一有什麽風吹草動馬上回來向我禀報。”

“是。”

“嗷~”就在這時，一聲虎嘯将那知府吓得跌坐到地上。

“大人，大人。”幾名随從忙将他拉起，才發現那只白虎正趴在池邊的石頭上曬太陽。

知府欲哭無淚地指着它道，“這畜生怎麽還在這裏……”

“嗷~”白虎身子向前一屈伸，昂起頭來沖他吼了一口。

“啊啊啊，趕快回府，趕快回府！”頓時間，知府連帶随從連滾帶爬地跑出了宇文府……

(二)

蘇子青渾身冰冷，恍惚中摟住抱着自己的那人，在飛快的颠簸中看到對方嚴肅的抿着薄唇，仿佛十分生氣的模樣。

到了房間中，宇文飛掃了一眼後面跟來的衆人，冷聲道，“你們都在外面侯着，翠兒你去拿換的衣物和被褥來。”

“是。”下人丫鬟們都低下頭應着連大氣不敢喘。

“奴婢馬上去拿。”翠兒抹掉臉上的淚痕，就忙應着跑了出去。

宇文飛迅速将懷裏的人準備放到床上，将他身上濕透的衣鞋脫下，再把身子翻了過來讓他趴在枕頭上。

蘇子青在昏昏沉沉中伸出一只手握住了他的，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不要……疼。”

“別怕，我什麽都不做，只是看看那裏。”

将衣服全部丢到地上，在白日的光線下，子青潔白的身體呈現在他眼前，昨夜留下的印痕還隐隐可見，兩條雪白的腿又長又直，憶起昨夜裏是如何勾住自己的腰身，在自己身下喘息，那其中的滋味又是怎麽的銷hun入骨……宇文飛深邃的眸裏就暗了下來。

這時蘇子青似乎感受到他強烈的視線，臉埋在枕頭中羞恥地嘤了一聲，宇文飛喉嚨滾動了下，閉上眼睛穩定心神才再次睜開。

然後順着腿向上檢查，便看到那私/處竟有些裂開，絲絲縷縷的血液流了出來。

他将被子為其蓋上，低下頭親了親他發白的嘴唇，“對不起，是我疏忽了。”

“将軍，衣服和被褥都拿來了。”翠兒跑着去跑着來，大喘着氣。

“你再讓廚房燒些熱水打來。”

“是，奴婢馬上就去。”翠兒應了聲，将東西放下就馬上又跑了出去。

宇文飛就将染了一些濕意的被褥重新換過來，再将自己衣服換上後，翠兒就把熱水提來。

便為床上的人擦拭了身體，蘇子青抵擋不住倦意沉沉睡了過去後，宇文飛就坐到床邊問着一旁的翠兒道，“今日子青為何找紫嫣聊天。”

“這個……”翠兒猶豫了一下，低着頭道，“奴婢不知，公子與紫嫣姑娘聊天時遣走了奴婢，但是奴婢在不遠處看得真切，是紫嫣姑娘自己跳進池裏頭的。”

聽此，宇文飛臉上并沒有露出一絲表情，只是轉過頭凝視着床着睡着的那人，擡起手摸了摸他的臉頰。

這時，常安就在門口喊道，“将軍，大夫已經帶到。”

“讓他進來。”

“是。”

“草民參見大将軍。”一個年老發白的大夫提着藥箱走了進來，因被輕功帶來，兩腿還直哆嗦着。

“快些過來。”

“是。”大夫不敢怠慢，趕緊走過去為之把脈，半響後才道，“回将軍，這位公子他只是體力不支，身體有些虛弱罷了，休息一會便好。”

“可是公子還流血了啊，大夫你快再瞧瞧。”翠兒覺得還有些不對，忙道，“就是身後。”

“哦？”

大夫一臉疑惑，正要去揭開被褥，卻被宇文飛抓過手，沉聲道，“昨夜是我倆新婚。”

“哦哦哦。”大夫一下子也便明白了，“若是如此，我等下開些藥膏，每日早晚塗在患處就是。”

“好。”

既然沒什麽事了，大夫就站了起來，“現在還好是初夏，水中沒那般冰冷，我再開幾副藥，可以去去他體內的濕氣，一日分成三次服用便無大礙。”

宇文飛點了點頭，“嗯，還有什麽注意的。”

“呃。”大夫遲疑了一下，拱手道，“将軍，草民鬥膽提個醒，這男子不同于女子，将軍以後還是要多加細心，房事過後定要為其處理幹淨。”

“好，多謝大夫。”

“那草民先告退了。”

“翠兒，帶大夫下去去領診銀。”

“是。”

大夫随翠兒走出了門口時，又回過頭道，“對了，将軍，在公子痊愈之前，房事方面也尚需克制一下。”

宇文飛表情微微一滞，“……好。”

等他們出去後，他便坐回床邊端詳着蘇子青的睡容。

過了一會兒，翠兒回來，“将軍，藥膏拿來了，還有要煲的藥也讓人拿去廚房煎着了。”

“嗯，給我，你也下去吧。”

“是。”

“還有外面的那些人，你去整治一下。”宇文飛接過藥膏，淡淡地道。

“是，将軍。”翠兒眼睛一亮，就轉身小跑了出去把門掩上。

“翠兒姑娘，翠兒姑娘，不知将軍是什麽意思？”因在外面站了許久，太陽曬得汗流夾背，頭腦發昏，管家就趕忙上前問道。

“你離我遠點。”翠兒看着他谄媚的笑容，一臉的嫌棄，“将軍說了，讓我處理此事，你們都給我站好了。”

“是。”

翠兒來回踱步看着那些下人和丫鬟們，看着他們完全不緊張害怕的樣子，感覺是自己不夠有威嚴，就湊到一旁的常安悄聲問道，“喂，你說我怎麽做才看的更有氣勢一些。”

常安低着眼，看着她個子小小的，粗眉大眼，可愛十足的模樣，就提示道，“把雙手負在身後。”

“哦哦。”翠兒正了正身形，把手負在身走了兩步，回頭問道，“這樣？”

常安把拳頭放在唇邊咳嗽了一下，忍着笑意把目光移開，“昂首挺胸。”

翠兒連忙照做，果然覺得自己有氣勢了一些，就開始訓道，“你們這些做下人丫鬟的，剛才一個個這麽慢，我告訴你們，我家公子是皇上賜婚嫁給将軍的，不要以為是男子你們就可以有所怠慢！”

管家抹了把汗道，“不是的，翠兒姑娘，主要是公子和紫嫣姑娘走在的庭院比較偏，離得遠，大家夥才都沒有聽到。”

“哼。”翠兒掃視着他們，“沒聽見？萬一我家公子出了什麽，你們擔當得起麽，若不是将軍回來了，我家公子要是有個事兒，你們都得陪葬！”

此刻，一幹下手丫鬟們頓時鴉雀無聲。

翠兒見他們終于怕了，才又冷冷地笑道，“我剛才眼睛都哭腫了，叫得嗓子都破了，你們還說沒聽見！跑得慢就是跑得慢。”

下人丫鬟們垂着頭道，“翠兒姑娘教訓的是，請翠兒姑娘懲罰。”

“記住，我家公子就是将軍的心肝寶貝，放到嘴裏都怕化了的，你們最好知道以後怎麽做！”翠兒滿意地點了點頭，但是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麽懲罰他們，就又湊過去問常安，“喂喂，你們行軍的時候，如果跑得慢的怎麽個治法？”

常安告之，“綁沙包，跑校場十圈。”

翠兒聽了當機立斷，捶手道，“嗯，這個好，就這麽幹，你們都通通給我跑步去，不許偷懶！”

“是。”

房中，因外面的聲音蘇子青醒了過來，宇文飛笑了笑，“看來把翠兒給你還是不錯的，至少知道忠心護主。”

蘇子青“……”

宇文飛像随意地說起，“不知你與紫嫣聊什麽。”

蘇子青眼瞳左右閃了閃，道，“就是聊些家常。”

“真的？”宇文飛眉眼一挑，根本不相信，俯下身抵住他的額頭與之對視，“子青，我愛你惜你，雖不是馬上讓你同等相待，但你千萬不要枉顧我一片真心，我會給你時間，所以不要想一些有的沒的，在這個府裏，春夏秋冬，每年每日每個時辰，你只需要想我愛我。”

蘇子青望着他眼裏流露出的真摯，一時間不敢面對而移開視線。

宇文飛也不想太逼着他，就坐了起來打開藥膏，“既然醒了，就讓我為你擦藥吧。”

“？”蘇子青還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就看他挖了一些藥膏在手指上就伸進被褥中，精準地摸索到那處。

蘇子青的身體微微一抖，咬着唇道，“不要……”

宇文飛吻了吻他的背，手下卻堅定不移地在順着那道縫隙間來回塗抹均勻着，聲音暗啞地道，“下次我會再多加小心些的。”

蘇子青面色緋紅，那人的手溫柔而輕緩，仿佛要在他身上燃起火來。

“看來子青比我還要生龍活虎呢。”宇文飛感覺到他的反應，吃吃地笑着，蘇子青被他一笑，更是覺得羞恥難當。

就在這時，門從外推開，老夫人嚷着嗓子走了進來，“孫媳婦，孫媳婦，你怎麽樣了？”

“祖母，我沒事。”

蘇子青瞬間推開那人的手正要坐起來，宇文飛按住他，“你不要起來。”

“對對，不舒服不要起來，快讓祖母看看怎麽了。”老夫人一把拉開宇文飛，就蹲到床邊看着，疑惑地道，“孫媳婦，你的臉怎麽那麽紅？”

“沒……沒事。”蘇子青瞪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宇文飛。

“這好端端的你們怎麽會掉進水裏，你看可憐的，這小臉都瘦了一圈。”老夫人心疼地摸了下他的臉蛋，然後對宇文飛吩咐道，“孫兒，你要多給我孫媳婦多補補，你不是去了野味回來麽，等下讓廚房做成好吃的給你媳婦吃！”

宇文飛應道，“是，祖母，孫兒會做的。”

“謝謝祖母。”蘇子青一邊謝着，然後望向老夫人身後已經換過衣裙的紫嫣，便問道，“紫嫣姑娘，你沒事吧。”

“多謝公子相救，紫嫣已經沒事。”紫嫣垂着眉道。

老夫人執起蘇子青的手拍了拍，和藹地道，“孫媳婦，謝謝你救了紫嫣這丫頭，這十幾年來，我孫兒們都去保家衛國，祖母平日裏都是她照顧的，她還怕我會悶，總會說些笑話給我聽，若她病了還是什麽不能呆在我身邊，祖母會無聊死的，而且要不然孫兒他娶了你，我……”

“祖母放心。”宇文飛突然打斷她，睨了一眼紫嫣道，“孫兒已經回來了，如今你也有了孫媳婦，我倆自當會陪着你。”

聽聞這話，紫嫣的臉唰地白了一片。

“好，這就好。”老夫人滿心歡喜。

待又聊了一些，老夫人一走，宇文飛也躺到床上，蘇子青不自在地微微向裏頭挪了一下。

“子青莫不是覺得為夫的身子是鐵打的？”

“……”

宇文親了他一口，心滿意足地摟住他，“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