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一節課剛開始
可能會受到姑娘的白眼相待,但,總比抱殘守缺墨守成規不敢進一步要好。我終究是成為了個貪得無厭的賭徒,要麽,與姑娘能夠四目相對,含笑不語;要麽,與姑娘相伴步于花間,暢暢交談;要麽,為姑娘所厭惡,掩面而遁。若得第一,雖是所受折磨日深,但終究是能夠經常見面;如得第二,倒要效犬馬之勞,只為贏得姑娘不經意間的低眉淺笑;如得第三,雖受厭惡,但,終究不敢不日日夜夜時時刻刻念記姑娘。
張宇的情思,苦心,莽撞,一直沒有得到答案。姑娘再沒有出現過,也許無影蹤就是答案。
唉!緣淺如此,奈何!張宇向着夕陽一聲長嘆,背影也更是蕭索。
其實,張宇是用不着等姑娘的再次出現,更用不着去等答案。答案早已在前幾天公布了,就在布告欄上。
布告上講,有個叫張宇的yin魔,在小道上公然調xi女子,企圖強bao,被該名女子用巧計捉弄。
此事一經傳出,村中的人群體振奮,像是吸食了大麻,陷入了癫狂的狀态。還以為是什麽吃人的魔鬼,原來只是個yin魔啊,哈哈。
那個女人做了幾回巡回演講,鼓勵女性勇于拒絕sao擾,抗擊強bao,博得了最美女性的稱號,終于是嫁給了村中有名的有錢人。
知道了那個男人的名字,名字是張大傻,當時,張宇只是笑着說了一句,好一個玉樹臨風的名字,兩人也算是天造地設的絕配了。至于那個女人的名字,張宇倒是聽人說過幾次,但是,一直記不住。
倒是那個女人喋喋不休,總是要人傳話過來,勸慰張宇要愛惜生命,祝福他早日覓得佳人,只要不胡思亂想,找準自己的位置,不盲目高攀。
張宇也讓人回話,感謝她的祝福,希望她的幸福能夠天長地久。
那女人又說張宇是笑着哭,處于精神崩潰的邊緣,就愈來愈頻繁地要人前來勸導。次數一多,張宇實在是不堪其擾,就總像是做賊似得躲避。
自此以後,張宇更是陷入了更深的沉默中,更是喜歡拈花而笑,或者擡頭望天做更深沉的思考。
只是,他的所到之處,總是受村中人的指指點點哈哈大笑,更有甚者,在張宇的面前,把那封信的內容一字不漏的背出來,同時緊緊地盯住張宇的表情。張宇倒是不在乎的哈哈大笑。那人頓時全是挫敗感,心一橫,幹脆一口咬定張宇此時已經是完全沉入了瘋狂的狀态,會像瘋狗一樣亂咬人,剛剛那笑聲就是瘋狂的前兆。
張宇愈加遠離人群了。
三月剛殘,四月始來,雖是已經進入了春天。
花朵分明比前些日子繁多豔麗了,柳條也比前些日子綿長青綠,鴨子也開始成群結隊的活動了,偶爾也會聽到蚊子在耳邊嗡嗡直叫。在萬物中,唯有人對大自然的體察是最遲鈍的,可能是太過于專心于世俗物質了吧,倒是對這個世界真正的美忽略了,張宇如是想道。
他躺到在草地上,草地幹燥溫暖。森林裏空氣也是格外的清新,只是,陽光實在是太少,幾乎是被蒼天大樹給完全遮蓋住了。尋了好久,他才覓得這麽一塊空氣清新與陽光充足同時具備的寶地。他在這裏就此住下來了,隐居的生活是惬意的,少與外界聯系,心情也就不會被輕易地幹擾了。
正在神游時,竟是傳來了輕輕微微的腳步聲,腳步聲遲疑而又輕緩,看來是有人猶猶豫豫地靠近了。腳步聲越近就越輕快,從這腳步聲裏又聽出來調皮。既然沒有惡意,就不必要過多的在乎了。
輕輕地額頭一點,呵!是個女人的手指。雖只是這麽輕輕地一點,張宇卻是能夠感覺出柔軟而富有熱情。
他立即捉住她的手,迅速地把她按到在地,壓在身下。
女子嬌笑着捶打着他,嘴裏罵着“臭流氓”。
“很久沒見女人了,一時沖動,還請原諒。”
“你倒是先把我放開。”女子笑着說道。
“既然如此,為什麽要憋在這裏不出去?”女子起身後,好奇地問道。
“為什麽要出去?!我寧願不見女人,也不願見到外面可笑的人。”
“外面說你是得了精神病才會躲在這裏的。”
“呵!我只是不想看到他們的嘴臉,并不是如他們所想象的那樣,被他們玩弄在手掌中。那不過是他們一廂情願地意yin的勝利而已。”
“既然你已經看透了,為什麽不去和他們鬥一鬥呢?為了自己的名譽。”
“有必要嗎?!即使贏了,又能怎樣呢?!名譽這東西,只不過是外人對我的評價,實際上與我關系不大。他們不過是為無聊的生活尋找樂趣,恰好找到了我這個樂趣。對于這種人,越與他們鬥,就更能激起他們的興趣。幹脆棄之不理,任由他們自己玩耍吧。現在他們所攻擊的,不過是他們編造的木偶。既然不是我,又何必鬥呢?最重要的是,要善于尋找對手,像這種不入流的家夥,又何必鬥呢?”
“你真是個怪人。”
“你害怕了,為什麽還要來?”
“不是害怕,是拯救!”女子特別強調道。
“拯救?”
“黃仙派說你被一個無情的女人所抛棄……”
“閉嘴吧。你們這些人雲亦雲的盲心人。你若是想在這裏玩耍,就請自便。只是別再與我交談了。從與人群斷絕關系那時起,就決定只說話與清風明月、花草樹木、飛禽走獸聽,否則,我的靈魂寧願做個聾子、啞巴、瞎子。”
“那麽,你剛才為什麽與我交談?”
停了一會兒,張宇才淡然的說道:“我錯以為你會是個例外。”
他就勢躺下,閉上雙眼,悠閑自己的悠閑,任由女子在自己身邊如何來挑起話頭,都全做空氣對待。
那個女子依舊隔三岔五的來與他講話,更确切的是自說自話。
寫到張宇與人群徹底決裂,一切就戛然而止,仿佛是陷入了僵局。
作者有話要說:
☆、46
我決定放下筆來,享受一番日光浴。
我向來有裸體的習慣,在別人看來,可能是個很不雅的毛病,不過,那又能怎麽樣呢?人生在世,苦短易逝,得要自己快活才行。
我躺下不久,就感覺到被盯看,時間一久,覺得這個人真正是無聊透頂,就厭煩地睜開雙眼,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竟敢來打攪我的好興致。
一個滿頭白發的老頭兒站在不遠處,笑眯眯地看着我,眼睛裏赫然射出了饒有興趣的光芒。
唉!就是一個老頭。
我懶得去理睬他,閉上眼繼續做着自己的好事。
将近中午時,他拍醒了我,仍舊是笑眯眯的:“來吧。我做好了飯,一塊兒吃吧。”
反正我已将近彈盡糧絕了,就暫且蹭他一頓飯吧,這都是他自找的。
我點了點頭。
“嘿嘿。就知道你會同意,我特意買了幾瓶啤酒,雪花的,還有幾個小菜,兩葷兩素。”
“那好,我就不客氣了。不過,我沒錢回請你啊。”
“你不穿上衣服?”
“我不怕你占便宜。”
他笑了笑,也不再說話。
很簡單的小屋,有臺電視機,沙發,一張桌子,兩條板凳。
“你到底是做什麽工作的?”喝了幾杯酒,他才問道。
“沒猜出來?”我故作神秘的笑了。
“還真的沒看出來。”
“我的工作是讓自己快樂。”
“嘿嘿。這倒是個好工作。但是,沒人會為你的這個工作發工資。”
“嗯。”
“你不在乎,自然不會為錢犯愁。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你是做什麽的?”
“我嘛,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來,喝酒。”
那天,這個老人一直對自己的事情閉口不談。
我也不太計較,吃飽喝足後,又同他聊了幾句,便回屋繼續寫。
陽光剛好直射在臉上,張宇用手擋住了前往眼睛的陽光的去路,繼續享受這安靜的惬意。
驀地一聲巨響,從樹上掉下了個什麽重物,剛好掉在張宇的身邊。
他不願意起身,依舊躺着,只是伸手出去,試探着觸碰這從天而降的未知的東西。
呵!仿佛是個人啊。他連忙坐起身,去試探那人是否還活着。
它是個中年人,身材高大,給人一種很結實耐摔的感覺。
一切都好,只是摔暈了而已。
張宇長長地舒一口氣,仍舊躺下,像是忘了剛才的那一幕。
黃昏時,那人蘇醒了,哈哈大笑。
“你為什麽要笑?”張宇問道。
“從這麽高的樹上摔了下來,原以為會粉身碎骨,不料想還能活着,這不值得一笑嗎?”中年男子反問道。
“嗯。的确值得。”
“你我相見便是緣分。來!大哥,把我扶起來吧。”中年人請求道。
“你為什麽要叫我大哥呢?你的年齡分明比我大。”
“這很重要嗎?何必對名詞這麽執着呢?你還是先把我扶起來吧。”
張宇忙把他扶起來。
中年人看着張宇認真的臉,說道:“何必執着于無聊的稱謂呢?人生在世,就是求得快樂。我叫你‘大哥’,是因為我想這樣叫的,并沒有什麽特別的意義。你獨自住在這裏,應該很寂寞吧?”
“其實,你是沒必要起身的。你靜靜躺下,看那漸漸西下的夕陽,再閉上雙眼,靜靜感受殘餘的陽光與肌膚相擁抱,聽風發出輕微的腳步聲,聽花朵墜落在地上時的深沉的嘆息。它們都是我的朋友。”
“如此看來,你的确不是寂寞的人。”
兩人聊了一夜。
兩人在一起度過了一些時光。
中年人決定要出去瞧瞧了,并且邀請張宇同往。
張宇不想過多解釋,一直推辭說有重要的事要做,一時還走不開。
“你為什麽不走出森林,到外面瞧瞧?固守在一處,過離群索居的生活并不好。”
“為什麽要出去?外面有太多我不想聽的話,有太多我不喜歡的人。”
“你很介意他們的存在嗎?”
“那倒不是,他們快樂他們的快樂,我快樂我的快樂。他們與我有何相幹?我只是個異鄉人,只是個過客。在這裏,有美景相伴。那裏呢,有的是蠻橫的辱罵,有的是瑣碎的流言。那些人愚蠢不堪。”
“看來你還很在意啊。”
“不是,我只是太喜歡這裏了。人人都以為遠處的風景是最美好的,只是因為它的神秘感,當觀看它時,只能夠遠距離瞅着,只能夠看個大概就行了,這就是最美好的狀态了。一旦身臨其境,那原來的美景就不耐看了,就會注意到它細微之處的差勁,就會察覺到與自己美好想象中的差距,就會深感失望。他們是用肉眼看的,感受到美應該是用心靈去看。”
“那麽,你打定主意,不出去了。”
“嗯。”
翌日,當中年人要離開時,少女來了。
“前些日子,從天上掉下了許多奇怪的東西。掉在地上的摔死了,在水裏的卻還活着。據黃仙派說,這是上天的神明,是下界來保護我們的,那些死去的,是替我們承受了災厄死去的。現在大家把所餘下的那部分放在水缸裏,是為了報答它們。現在那些神明居住在水缸裏,由黃仙派信徒派人把守。人們若是想進去祈福,是需要耗費些銀兩的。”
“哈哈哈哈哈……我就是被那一陣風吹來的。當時,我正在船上與老劉逗笑,惹得他要揍我,在将被抓住時,就被那陣風吹到這裏來了。”
“嗯。你是哪村人呢?”女子問道。
“哪村人?”
“你是從哪裏來的?”
“對你們而言,一定是從極其遙遠的地方。”
“我們村就是世界的最東方。我們這幾個村子就是整個世界了。你該不會是別村派來的間諜吧?”
“井底之蛙。你們這些小村子,對整個世界而言,就像是大海中的一滴水。”
“什麽是大海?”
“大海,就是非常非常大的河,不過水是鹹的,裏面有許許多多的魚。”
“什麽是河?什麽是魚?”
中年男子略微遲疑,像是明白了什麽,說道:“河呢,就是很大很大的水坑;魚呢,大概就是你們在水缸裏侍奉的那個東西了。”
“咦?”
“我決定要出去了。”張宇插了一句話。
“我決定要到更廣闊的世界去,絕不做井底之蛙。”
“這也是我的目标,可以同路。”
“外面不危險嗎?”女子問道。
“男人在讨論大事時,女人最好不要插嘴。”
“哼!”女子不滿的走開了。
“走吧。”中年男子招呼道。
“我忘了來時的路。”
“等等……”兩人急忙前去追女子。
兩人回到了張宇的家中。家裏的人早已就四散凋零了,這也是确定張宇是魔鬼的鐵證之一,把家人克死了。
兩人一回到家中,就埋頭苦幹,有時也會外出購買物品,像是有什麽大計劃。
某天,張宇外出購買粗繩時,在告示牌上看到了些關于自己的內容。
告示牌上面寫着:
現今,張宇與一神秘男子同居,如此傷風敗俗,令我等君子不堪聞不堪見。對于這種邪淫事,應予明令禁止,予以警戒。不如此不足以告慰神明,不如此不足以告慰先人,不如此不足以牧群氓,不如此不足以為後世表率。
張宇看了,嘿嘿一笑,回去後與中年男子講了一遍,兩人大笑了一通。
他們的怪異行為終于是引起了村中人的注意。
于是,總是有人前來窺探,結果,都是被陷阱搞得狼狽不堪,灰溜溜離開。
過了一段時間,告示牌上又出現了新內容:
該派自張宇未出生時,就對其進行關注,早已知道他本就是淫邪。只是他一直隐秘,未曾露出端倪。本派一直采取引蛇出洞的策略,現今終于是成了功。想當年,張宇企圖強暴良家女子,失敗後竟以死亡相威脅,想他的惡毒行為是一以貫之的。對于此種惡徒,本派還是堅持進行教育,令其改邪歸正,去惡遷善。
作者有話要說:
☆、47
翌日,當年的女人來到了張宇家,一副救人于水火的菩薩模樣,在手絹上淺淺一吻,留下了兩瓣紅紅的唇印,遞給張宇,說是留下來做紀念,做他的精神支柱,臨行時囑咐,張宇能夠堅持一生,就堅持一生;實在忍不住,就可以另尋佳人,只是,千萬不可做傻事,特別聲明自己已是有夫之婦,做不得茍且之事。
張宇接住了手絹,一眼也懶得看,就随手丢在地上。
兩人緊鑼密鼓折騰了兩個月,聽中年人說,過幾天就可以收工了。
兩人決定要慶賀一下,張宇就把僅剩的家當也變賣了,換了幾瓶酒,以及一小碟花生米。
兩人舉杯相慶時,聽到一聲巨響,好像就有人破門而入了。
還沒看清來人是誰,兩人就被摁倒在地,被蒙上了黑袋子,不大一會兒,聽到一個老頭兒的聲音。
一個面黃肌瘦的小老頭兒,背着雙手在來回踱步,神定氣閑。
那人開口說道:“嗚呼哀哉!嗚呼哀哉!此二惡徒知罪否?
大傻告你們私造重型武器,企圖殺死大傻,繼而奸污其妻子;街坊鄰居告你們私造武器,企圖殺死他們,繼而霸占家産;村治安隊告你們私造武器,企圖颠覆村中政權;黃仙派提供了你們犯罪的衆多證據。
數罪并犯,罪惡滔天。真正……豈有此理!人哉?禽獸哉?禽獸不如哉?嗚呼哀哉!把他們頭上的黑布摘下來,他們本就沒什麽隐私權,讓世人好好看看他們罪惡的嘴臉。”
衆人稍靜,現已将此惡徒捉拿歸案,各位以後盡可放心。”
大傻夫婦雙雙跪倒在地。
女人聲淚俱下道:“謝謝大人施大恩典,你這畜生,日日夜夜思念我,騷擾我,即使是在夢裏也不放過,夜夜強行非禮,與你行那茍且之事。”說到氣惱處,她站起來要打張宇耳光,幸好被執法人員給攔了下來。
她雖是打不成,但是嘴裏依舊不依不饒,嚷道:“小婦人日日夜夜被這惡徒蹂躏千百遍,實在是不堪其辱,嗚嗚嗚……咦?哪個不要臉的竟敢摸老娘屁股。”說完,就與身後的男人們厮打在一塊兒了。
小老頭兒不滿意地撇了撇嘴,眼光躲開了這場胡鬧。
這時,街坊中的老太公來了,雙眼流出深情的眼淚,走到中年男子面前,二話不說,掄圓了就打了過去,痛心的說道:“你這孩子啊,怎麽就不學好呢?枉我苦苦教導你。古人說,三歲看到老。你呀,從小就是人見人厭的淘氣鬼,今天偷東家的蔥,明天偷西家的蘿蔔,有事沒事就往人家姑娘胸脯上摸一把,看吧,你今天偷了張寡婦的紅內褲,被抓住了吧。呸!活該!自作孽,不可活啊!”
“嗯。老頭呀!你認錯了人,哈哈哈……你這從哪裏冒出來的老頭兒,怎麽也敢跑出來教訓我。哈哈哈……我說你啊,趁早回家,早日入土為安吧。”張宇看着老頭大笑着說道。
那老頭被氣得要拿起手杖打人,又被執法人員給攔了下來。
那小老頭苦勸道:“老兄,你的确是認錯人了。再者,他也不是因為偷女人內褲被抓捕的。你呢!也就別來湊熱鬧了,你瞧!今天這麽熱,你老兄最好找棵大樹,去那邊涼快涼快吧。”說着,就把那老頭推到了一邊。
老頭糾纏着說絕沒認錯人,被執法人員狠狠甩了幾個耳光,才老實下來。
老頭剛想離去,倒是被張寡婦給攔了下來。
“你怎麽會知道我的紅內褲被人偷走了?”張寡婦厲聲喝道。
“怎麽不知道?!你一向最愛那個紅內褲。今年是你的本命年,一直以來,你都是穿着那件紅內褲,最近倒是不見了,換成了淺綠色的。”老頭說起這些來,倒也是聲如洪鐘,理直氣壯。
“老不要臉!”張寡婦一把把老頭推倒在地上。
人群裏又是亂作了一團。
至于張寡婦那條紅內褲的下落,有兩個人是知道的,一個是黃仙派的掌門人,就是張宇口中的胖墩;另一個就是為胖墩立了大功的李四,李四喝了賞功酒,因為酒太烈了,就一直入眠。
衆人為他開展了入眠儀式,把他放進了一個大木盒子裏,埋進了坑裏,敷上了土,很多人都表示永遠不會忘記李四,仿佛李四已經死了,仿佛他們真的不會忘記李四。
其實,在李四為胖墩拿張寡婦紅內褲時,就預知了結局,因此,就提出了一個要求,要得到一塊好墓地,有一個光榮的睡去的理由,要舉行一個風光的儀式。
李四覺得自己賺了,墓地太貴,很多人的屍體都是夜裏偷偷埋了,也不敢立個墳頭。
兩人被送到治安隊後,立即就被提審了。
“嫌犯,知道自己犯了什麽罪嗎?”
“不知道。”
“不知道?那麽,你怎麽會被抓呢?”
“我怎麽會知道?”
兩人陷入一陣死寂般的沉默。
一會兒,小老頭兒走了進來,笑眯眯的。
“嫌犯,知道自己犯了什麽罪嗎?”小老頭兒問道。
“不知道。”
“好。與你同行的中年人,你認識嗎?你知道他的身份嗎?”
“他是一個被風卷來的外鄉人。”
“胡說。人怎麽會被一陣風卷來呢?這是個幼稚的謊言,你怎麽肯能會沒有識破?!分明是與他同夥的,蓄意包庇。”轉臉對旁邊的記錄員說道:“記上,他犯了勾結奸細罪。”
“你有什麽證據說他是奸細?”
“我說他是奸細,他就是奸細。好人壞人,經我這眼睛一過,鼻子一聞,就能分辨出來。你們到底在制作什麽東西?”
“據書中講,這個東西是靠熱氣運作的,那個東西會把我們帶到高空中,渡過重洋,回到他的家鄉。”
“慢着,‘重洋’是什麽?”
“講了你也不懂。我們可以在你面前操作那個東西,讓你知道它是無害的。”
“你把我們當成了傻蛋。一旦你操作它,我們都要跟着完蛋。”小老頭兒大嚷道,接着又嚷道:“書記員,記上,他們私造重型武器,企圖威脅和毀滅村聯盟。服不服?”。
“好。只有一個人能夠證明我們的無辜了。就是一個經常與我們在一起的女子。”
“不用問了,她一定是被你們威脅了。”
“有什麽憑證?”張宇厲聲喝道。
“憑證?呵呵,那可太多了。在早些年,你就企圖強奸大傻的妻子,被她巧妙的逃脫了,有她的演講為證。自那以後,你日日夜夜在思想上對她進行侮辱。為了達到卑鄙的目的,情願勾結奸細,企圖毀滅村莊。服不服?”
“那只是她的胡思亂想。”
“那一定是你的意念太強烈,被她感知到了。”
“好吧。你們随便說吧。我都認罪。張寡婦的紅內褲也是我偷的。”張宇平靜的說。
“好。記上。這次的審判非常滿意,沒有動刑,雙方就像是談天。”
審訊結束後,張宇被投進了監牢。
兩人被關進了同一牢房,與他們關在一起的,是個頭發花白的老年人。在兩人的印象中,那個老年人總是在睡覺,幾乎從沒有醒來的時候,以致于有些人竟會認為他已經死了。兩人覺得其中必有蹊跷,就暗暗商量,一定要弄出個究竟不可。兩人要與老人同一個作息習慣,可是,一直以來,并沒有特別的事情發生。
兩人決定放棄時,夜裏,那個老人倒是有了動靜。他确定兩人已經熟睡,就靜悄悄起身,在地上搬開了一個小木板,身子一縮就鑽了進去,木板又被蓋上了。兩人輕緩睜開雙眼,體察周圍的動靜,感覺到安全時,就一骨碌起身,悄悄地如法炮制。
原來下面有一個通道,直通外面的樹林。
正是月圓時候,兩人對着明月望了許久,想着各自的心事,末了,對視而笑,脫去了衣服,挖了個深洞,埋了起來,撿了些尋常的落葉,覆蓋在上面,作為掩體,在樹林中游蕩。
這樣,大概過了兩個月。
作者有話要說:
☆、48
終于有一天,兩人見一群強盜簇擁着幾個衣服華麗的人進了樹林,領到僻靜處,手起刀落,人命便因此消亡。
等強盜走了多時,兩人才小心的從樹上下來,剝去死人的衣服,挖了個大深坑,把屍體全埋了,并豎立了個大木牌子,寫明了被害的過程以及時間。
兩人回到村中,剛進村子就見到閱覽欄中赫然貼着三張通緝令,兩人以及老人。
兩人見勢不妙,就用黑布遮住了臉,只露出兩只眼來,在大街上招搖過市,偶爾也會遇到治安隊,就以臉上生了能傳染的惡瘡為由,吓得治安隊員連連退後。
兩人決定找工作。老板一見兩人這幅摸樣,就連連避躲。
最終是在一個修理馬車的店裏找到了工作,是做保安的。老板看中了兩人臉上蒙着黑布的神秘感。老板認為神秘感是很能夠震懾住人的,沒人會對一個未知的事物貿然出手,同時,神秘感還有着殺伐與死亡的意味。
店老板聲稱自己是個很懂得管理的人,已經達到了哲學與藝術的境界。
每天一大早,就把員工們都叫起來,要跟着節奏快的音樂,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吃飯前要唱歌的,比如這一首歌:“勤洗手,少尿尿,媽媽誇我乖寶寶。”或者是,“幹得多,吃得少,媽媽誇我好寶寶。”每天都要抽出一個時辰,說是要與大家聊聊天,講講自己勵志的故事。最後竟要在每個人身上安裝“擠屁死”的東西,據說它可以探知你身處何地。更有甚者,說它可以監視對象當時在做的事,也可以知道人身上流了多少汗。
時間一久,兩人就覺得這個老板太過膩煩了,就連夜走了人。
餓了幾天,終于找到了編輯的工作,那時下着大雨,兩人淋了個透濕。這個工作的确是很令人期待,據說是個辭書編修的工作,啧!這要多大學問才能夠做到,兩人踏踏實實的贊嘆了一番,費了半天時間,才算是找到了牆上所說的地址。等到時,見的卻是一個飽經滄桑的老頭。那人深沉的思考了半天,才緩緩說道:“那麽,就考考你們的文字功底吧。”兩人對視一笑,暗自贊嘆道:“靠譜。”
老頭進了裏屋,一會兒,拿了本《幼兒識字》出來,對兩人說道:“你們認真學習學習,等會兒要考你們造句。”
兩人一聽,氣不打一處來,罵了聲“弱智”就抽身離開了。
兩人折騰了十來天,幾乎要把在店裏工作時的工資全給耗去了,經人介紹,要去一個編輯部面試,時間定在兩天後,但是,兩人怕耽誤了時間,錯失了良機,就抱定了主意,在面試的地點外面逡巡了兩天,讓附近的居民不安了好一陣。
面試的時間終于是到了,兩人等了好半天,才見面試人員拿出來三張紙,上面寫的是馬車的制作的流程,要求把三份的內容合成一份,并且不能夠有抄襲的痕跡。剛說完,就有治安人員沖了進來,逮個正着,兩人也因此被洩露了身份。越獄就罪加一等了。至于那個抄襲的窩點,聽說現在正在被查辦,據說是交費交晚了。
兩人又被關了起來,并被嚴加查辦看管,到了又是十五月圓的時候,就被通知第二天要被處死。當夜,有牢頭傳過話來,只要能夠交夠足夠的錢,就可以找人代死了。兩人反正沒錢,就幹脆裝傻不理睬了。
處決那天,雨嘩啦啦潑落下來。
監斬官要求延時舉行,但是,提議被駁回。村中議會下了命令,必須要立即處決,說是要為了上層的權威。然而,監斬官明顯不能體諒到他們的苦心,一味地埋怨,埋怨說只是這月的孝敬送得稍微少了些,就被安排了這麽一件苦差事,真他媽的。
雷電交加,雷聲簡直是要把天地都給震聾了,閃電幾乎是要把天地都給耀瞎了眼,張宇突然開始嚎啕大哭,臉上分不清淚水與雨水。
“為什麽!為什麽這麽多不幸要降臨在我的身上?究竟是我做錯了什麽事?……”
“何必哭泣。要哭給他們看,求得原諒嗎?不幸的降臨,從來是不需要理由的。那些聾子啞巴瞎子瘸子,他們又做過什麽錯事呢,一出生就要遭受不幸。”中年男子平靜的勸慰道。
張宇停止了哭泣,默然不語,好一會兒,才又突然說道:“今天我能僥幸不死,以後将擺脫命運操控的絲線,按照自己的心願生活。”
“當真?”
“當真!”
“我與牢頭暗地裏交易,買了把小刀,準備越獄使用,不想處決竟會來得這麽快,現在好了,趁着老天幫助,趁着這些人都逃掉了,我們也就脫身吧。”
事後,沒人看得清,只是對兩人的再次逃脫,有了多種說法,天邊刮來了一陣風,把兩人給卷走了;罪惡滔天的兩人終于遭到了天罰,直接變成了粉末,被風吹得四散了……無論是哪一種說法,事實只有一個,人們再不會見到他們了。
過了幾天,神廟裏的天神全都不翼而飛,黃仙派的當家掌門人失去了蹤影,黃仙派的根據地也被燒得一幹二淨了。治安人員接到有人報案,在村中的最東邊發現了一堆篝火的痕跡,同時還有着不知什麽動物的屍骨,還有一個路标,指向森林的最深處,只是那個前來報案的人一時害怕,就停住了探尋的腳步,不敢往前面走了。
經治安人員勘探得知,有人在這裏燒烤了某些動物,這些白森森的屍骨就是這些動物的遺骨。循着路标向前進發,見到一個胖子被綁在樹上,□□裸的,臉已經面目全非了。最終,治安人員還是确認了他是黃仙派的當家人,只是黃仙派一直矢口否認,推說自己的當家人已經羽化成仙了。村中高層根本不理他們這一套,一口咬定他就是黃仙派的當家掌門人,據調查得知,黃仙派掌門人私自把天神燒烤,遭受天譴,現在已經完全神志不清了,被送進了康複醫院。黃仙派經此備受打擊,從此一蹶不振,逐漸被人們遺忘,慢慢消亡了。在村中的高層,準備對監斬官進行暗地的處罰,最終還是被監斬官恰到時機的賄賂給巧妙的化解了。
至于那個女子的回憶,張宇他們坐着自己研發的武器,升到了高空,算是徹底逃脫了。這一切都是他們幹的,話說那個被稱為“魚”的東西,味道還真不錯呢,只是骨頭太細太多了。
在那些天,我都是在他那裏吃飯的,也跟着學會了做幾個小菜,比如,番茄炒雞蛋。
“你為什麽會住在這裏?”他首先問我道。
“我在寫小說,呃,其實我是喜歡獨處的,當時不知道你的存在,才挑選了這個院子。”
“寫小說?”
“嗯。”
“我可以看看嗎?”
我取出稿子,遞給他。
“你又為什麽會住在這裏呢?”
“我呢,經醫生診斷,不會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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