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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柳喻夏想到了白念慈可能不會善罷甘休,事實也的确如此,今兒這事不用多想,估計就是白念慈搞得鬼,同姓的白大人和白念慈定然有些關系,所以使喚得動這倆衙役。
“帶回去調查。”官差對着身後方向揮了揮手,又跑過來四名官兵。
圍觀者的男子見狀笑容中帶着得意,柳喻夏眼睛微眯,今日姚姨如果被帶回府衙關了大牢,屆時他們黑得都能說成白得,正值花河節期間,一切案子推後,等到人出來少不得受一番苦。
姚姨在大牢受苦,她當然坐不住,白念慈大概打算利用這一點,等着她送上門去求,到時候百般折辱以報船上之仇,瞬間柳喻夏就猜到了白念慈心裏的小算盤。
如柳喻夏所想,白念慈讓下人跟着尉遲璟的車,眼見着人下了馬車之後,到了一家胭脂鋪,在門口能夠看到她和那掌櫃态度熟稔的說話。
下人回去和白念慈說柳喻夏和百花胭脂鋪女掌櫃關系匪淺,白念慈心生一計,想着控制住胭脂鋪掌櫃,到時将柳喻夏引出來會很容易。
白大人是白家出五服的旁支,白念慈是嫡系小姐,招待時更是多加讨好。白念慈說胭脂鋪的掌櫃得罪了她,她要對方受受苦,找個由頭将掌櫃關個幾日,百花胭脂鋪是街口的一個小鋪子,背後沒什麽人,白大人沒有多想便同意了。
最近因舉辦花河節,瑣事很多,巡撫太守等人不會關注這些事情,白大人想着不是什麽大事,便直接讓手下按照白念慈吩咐辦事,所以才有了今日胭脂鋪子發生的事情,一切都是白念慈的算計。
柳喻夏對着身後的侍衛側耳說了幾句,侍衛應是悄無聲息的退出了人群。
中年女子坐在地上哭訴着,對圍觀的人說自己可憐至極,胭脂鋪子無良奸商的種種可惡行徑,說要将人帶回去調查的官差,就站在原地聽着。
姚掌櫃要解釋說話卻被攔下,官兵示意先讓中年女子說完,換個角度看這種行為,就是偏頗的地任由女子抹黑胭脂鋪的名聲。
“這是怎麽了?嫂子發生什麽事情了?”柳喻夏身後的侍衛,此刻裝作過路的模樣走了過來。
因為侍衛穿的便裝,幾個官差以為對方是平民百姓,語氣斥責道:“你是什麽人,府衙辦案,閑雜人等速速離開。”
聽了這話,侍衛拿出腰牌亮出來給官兵看,這是武将的腰牌有官位品階,這幾名調過來巡街的衙役,品階比武館低得很多。
見了腰牌,衙役立馬端正了态度,臉上帶着殷勤的笑容問道:“都為朝廷辦事,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了,大人見諒。”
侍衛沒有搭理衙役,轉而走到姚掌櫃跟前又問道:“嫂子,發生什麽事情了?”說完這話,接着道:“秦大哥他在太守府當差,最近忙得很,有事你吩咐小弟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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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這話是柳喻夏交代他說的,那邊的衙役聽到掌櫃的丈夫在太守府做事情後,心裏立馬打了退堂鼓,之前打聽說這家鋪子沒什麽背景他們才敢過來的。
在太守府辦事,跟太守說一句,他們理虧會吃不了兜着走,還想着太守忙花河節不會知道此事,這是直接杵到了眼巴前兒去了。
“我們是聽說了這塊有人鬧事,所以過來看看,正要把人帶回去詢問清楚,大人你放心,我們白大人一定會還掌櫃清白。”衙役說得一席話漏洞百出,沒辨是非,怎知誰清白?
侍衛懶得揪出其中錯誤,大小姐交代的事情已經完成了,又說了兩句話便離開了。
然後衙役們對姚掌櫃立馬變了一副嘴臉,請着的态度讓姚掌櫃和他們走趟衙門,然後利落地扣起中年女子嘴,塞了布條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一行人前往衙門,他得趕緊回去和白大人報告才是!
人群散去,柳母道:“阿敏她這是得罪了什麽人?”
做為鋪子東家,柳母自然知道鋪子內的東西都是好貨,不存在讓人爛了臉的情況,再看衙役的表現,估計是被人買通來給胭脂鋪子使絆子。
“不是姚姨得罪了什麽人,應該是沖我來的,在船上我和一個大家小姐發生沖突,她一直記在心裏,我回來最先到的胭脂鋪…………”
柳喻夏大致把情況說了一下,省略掉了對方是因為尉遲璟吃醋的事情。
柳母聽得皺眉:“那是哪家的小姐,還無法無天了?和府衙白大人有關?回去我和你爹說一說。”
“不管這些了,娘,咱們接着逛街。”柳喻夏拉着母親的手晃了晃,對于母親說要和父親提一提白大人,柳喻夏沒有拒絕,這個白大人和白念慈都是□□,提前讓父親留心觀察一下也好。
見柳喻夏故作小女兒姿态,柳母寵溺的笑着,點了點女兒的腦門。
***
是夜,花河節已結束,洛陽城內一片寧靜。
——噠噠噠,清脆有節奏刻意壓低的敲門聲響起,敲門的正是柳喻夏,她此刻站在尉遲璟房屋的門外。
——吱,二樓的窗戶被推開,身着中衣披散着頭發的尉遲璟對柳喻夏笑了笑道:“門沒關,進來吧。”
尉遲璟住在太守府東廂房,柳母本來打算派下人過來伺候,被尉遲璟婉拒了,因此院子裏只有尉遲璟和歸刀兩人,這也更加方便了柳喻夏過來。
推門進入之前,柳喻夏摸了摸鼻子,莫名想到白日和母親看的戲,窮苦書生半夜私會大家小姐,臺上搭建的景也是這樣,就連臺詞都是一樣的:門沒關,進來吧。
這厮是不是也看了戲文,故意此般說來調侃自己?柳喻夏想她遲早跟這個白切黑劃清界限!
本來柳喻夏想要先探探父親的口風,結果今晚柳父宿在官府沒有回來,來到尉遲璟這裏,柳喻夏不拐彎抹角,直接開口問道:“大公子之前說的訪友,是我父親嗎?”
“不是。”尉遲璟否認:“夏姑娘,不對,應該稱呼為柳姑娘才對。”說到這裏尉遲璟語氣聽起來有一絲委屈:“我一直以為我們是朋友,可我卻連你姓柳不姓夏都不知道,還裝作不認識我。”
柳喻夏:…………
這是和誰撒嬌呢!她不吃這一套!
本來做好了面對露着獠牙惡狼的大反派,結果面前的人走得是哼唧小奶狗路線,柳喻夏有些接受不了,她做了那麽多的心裏寬慰都白做了,大反派是想走白蓮花路線嗎?
可惜她早已經知道對方的底了,再怎麽做出可憐模樣,她也不會放下警戒去心軟,披着羊皮的狼它只是狼。
“行走江湖,用真名的人少之又少,再說朋友之間遠近有別,大公子也沒有對我傾心相談的地步。”柳喻夏不想和尉遲璟弄什麽深厚友誼的假象了。
本想自己如此說了,尉遲璟總該正經起來,誰知對方用滿是幽怨的眼神,語氣輕嗔道:“柳姑娘真是心狠呢。”
好似深閨怨婦埋怨負心郎的話語,聽得柳喻夏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今天晚上尉遲璟吃錯藥了?陰狠冷硬的大反派人設崩塌到天際。深吸一大口氣,柳喻夏擡手掌拍了下桌子,她實在受不了尉遲璟這怪腔怪調。
“大公子,你來洛陽目的是什麽我不管,如果你傷害我的父母,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柳喻夏表情認真地撂着狠話,大反派深不可測,但如果傷了她爹爹和娘親,她就是死也要咬下他的一塊肉。
尉遲璟定定的看着柳喻夏,眼中閃過一抹奇異的光,心情十分愉悅,突然往前一步靠近柳喻夏道;“柳姑娘将我想成了什麽人?”
柳喻夏直言:“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讓柳姑娘印象如此不好,真是遺憾。”尉遲璟轉身坐在凳子上,拿起茶杯用蓋子劃了下杯底道:“我來洛陽的确不是訪友,而是來收購糧草”
說到這裏,尉遲璟語氣微頓,目光緊盯着柳喻夏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然後招、兵、買、馬。”
柳喻夏瞳孔猛地緊縮,她沒想到尉遲璟會和自己說如此大逆不道的話,除朝廷外誰敢招兵買馬?那是謀逆誅九族的大罪!尉遲璟就這麽輕易對她說了?柳喻夏頓時覺得嘴巴發苦。
這個事情聽起來雖然很荒謬,但如果放在尉遲璟身上,不是不可能,他見爹爹是為了糧食的事情?柳喻夏大腦飛速運轉着,聽到的消息太過爆炸了!
小說的內容她跳着看的,所以不知道有沒有表哥造反的劇情,招兵買馬這事太過不可思議,柳喻夏半天回不過神來。
尉遲璟見柳喻夏顯然是信了的模樣,沒忍住笑出聲來,手抵着桌子,上半身往前俯再次靠近柳喻夏,道:“柳姑娘好像很了解我呢?”
對上大反派觀察探索的目光,柳喻夏吓得往後一退,心道糟糕,幹笑兩聲說:“我只是認為大公子向來不說謊話罷了。”
“不是的。”面前的人聳了聳肩膀,勾着嘴角吊兒郎當道:“其實我剛才就是在開玩笑的,柳姑娘真信了?”
柳喻夏:………………
手好癢,想打人。
作者有話要說:完蛋,寫着寫着更新時間怎麽又變成了二半夜……
=_=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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