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來啦! (18)
生的支配。可是真的有很多話想對她說的話,便在內心告訴她好了。你本就是她啊。”
“恩……”我含着淚,嘴角嘗到了那苦澀的味道。
我讓浮生将南安傘取來,我把傘抱在懷裏。
南安傘裏的靈魂,如今還應該算是南安的吧。那是我最接近南安的方法。
我心裏面的悲傷,收緣于南安心裏對浮生刻骨銘心的愛情。她不知道浮生如今活得好不好,心情是否愉快,身旁有沒有人做伴。
其實……
這一些問題,是否也是我自己想知道的。
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我又拿什麽告訴南安呢。
可是……
南安啊南安,你是否知道,這山神廟還是叫南山神廟,這裏是如此地漂亮,山神廟裏的擺設是如此地精美絕倫。
南安啊南安,你是否知道,我已經來了。帶着你對浮生的愛,或許,我便是來續緣的吧。我也很愛他,他的笑是我見過最動人的弧度。
南安啊南安,你是否知道,浮生守着這山神廟有多辛苦,可浮生一直以此為樂。不過此後,會加上我了,我會替你完成未了的事情。
南安啊南安,你是否知道,李安遇回來人間了,不過他不叫這個名字了,“李子文”才是他在二十一世紀的名字。
南安啊南安,我一定不會辜負這上百年在奈何忘川的煎熬,我會好好珍惜浮生的。
我不斷默念着,竟在迷糊間睡着了。
夢裏,我看見一個穿着大紅色衣服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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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衣服上,有大團大團的牡丹的花,花的花蕊是用金線繡的。
她的發用碧玺鑲嵌的檀木簪子盤起,垂下來的銀色流蘇上點綴着刻面的月光石。
她的腳踝上帶着隔珠的腳鏈,泛着盈盈的藍光。
靈動裏幽藍,靜态裏火繞。
那個女子始終以背面對向我,我看不見她的面容。但是她給我的感覺是那麽地熟悉……
“南安!”我忽然喊出這個名字。
可等我沖向那個身影的時候,剛剛觸摸到她衣服上絲滑的紋理的時候,她突然消失了!
不,正确地說,她化作了紅色的光。
那光先是萦繞着我,我攤開手心的時候,那光漸漸消失在我的手心裏。
我忽然覺得,我變得精神了幾分,那些丢失的記憶,漸漸清晰——
南安死後,她的靈魂被神官帶走。
在那個金碧輝煌的神官宮殿裏,高高在上的神官問南安,要許個什麽願。
南安說,請讓我的下一世,擁有如今的記憶。并且允許南山神廟祭司浮生,留我的絲縷靈魂在山神廟。
神官疑惑,為何不許願化解山神廟的危機。
南安笑了,這危機,是山神廟注定的。若逃不過,也沒有臉面存在這妖界和人間之間了。
神官聽後,默然點頭表示同意,也許她此願。
神官舉起一把鑲嵌了寶石的長劍,将南安的靈魂分成了兩份。一份投入了陰司轉世,一份留在了南安傘裏,讓南安可以在轉世前也陪伴着山神廟。
而關于這段記憶,便存在南安傘的靈魂裏。
得知了這些之後,我突然充滿希望,山神廟在那個時候過來了,如今也會如此的。
只會更好。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嗷~求收藏⊙▽⊙
新坑《七血畸戀錄》正在存稿當中~七段刻骨銘心的畸戀,托付給了一個以酒為樂的說書人。
☆、再見南安傘
等我回眸的時候,發現自身在一片曼珠沙華中間。
其中有一朵彼岸花開得特別妖治。我快步停在那朵花前,輕輕地看着那些紅色的花瓣,那紅色是多麽地耀眼。
有血色的蝴蝶撲騰在花的附近。
可是這花,是沒有香味的,只有眼淚的味道。這味道飄散在這裏,是多麽地苦澀。
忘川河的河水是眼淚,也就是說,這彼岸開得妖嬈的花,養分裏盡是哀情。
我不知在人間生在的曼珠沙華是否有清香,和奈何忘川的是否一樣。
可萦繞着這曼珠沙華的血色蝴蝶,必然不是人間的。
或許是來世和今生的使者吧。
我沉思了幾分,可眼前的景物竟開始漸漸消散。
一片曼珠沙華和山神廟內堂漸漸重疊起來,漸漸只剩下山神廟內堂的場景。
我大概是夢醒了?
恩……我方才好像在浮生身邊睡着了。
我環顧四周,撓了撓頭發。
他們都去哪裏了?
這個時間段,應該大家都在山神廟裏啊。
腦海裏突然閃過不祥的預感——他們不該是……
丢下我去禦丞了吧!
他們不可以這樣的,說好要一起去冒險的呢!浮生怎麽可以又背着我跑了!
我奮力跑出內堂,卻在山神像面前發現了他們。
浮生正跪在山神像面前,身穿祭司的服飾,是最為繁重的那一套衣服,只有在最為重要的祭祀儀式上才會穿。他虔誠地閉上雙眼,嘴裏不斷念着一些話。他的頭發全部盤起,雙手合十,右手的虎口處帶着一條星月菩提。星月菩提上面鑲嵌的朱砂讓我想起了曼珠沙華。
阿婳女他們幾個站在浮生旁邊,李子文也在這裏。
地上一個用于焚燒的大香爐也被點燃,裏面的火跳躍着,透過那些镂空的花紋,發出閃光。
平日裏,如今浮生手上的那串星月菩提是會放在山神廟旁邊的一間小屋裏供着的,那間小屋裏只放了幾件東西,都是山神廟的寶物。小屋外面有重重的結界,供奉的香也只能由山神廟的山神或者是山神廟裏靈力最高的祭司去上。
原本我是不知道這些的,只是了解了一個大概。可我現在已經恢複了南安在山神廟裏的全部記憶,我便知曉山神廟裏的大小事。
不過說來,這還是我第一次真正看見山神廟最正宗的祭祀儀式。
正确地說,在我這二十幾日的實習生涯裏看見的山神廟祭祀儀式,大都只是日常的祭祀。
而如今這個如此隆重,浮生和大家的表情都如此認真,必然是一個很重要的祭祀。
盡管我的記憶裏有很多關于祭祀的記憶,可那都是南安的。我和她說是同一人,但我還是想和她分清些——我和南安的意識是不一樣的,所以我不可能當做我就是她。
自從我恢複了那些記憶之後,竟也習慣了喚她作“南安”了。每當說起這個名字,心裏的感覺就好像在呼喊自己。偶爾其他人提起南安,我也會本能地回頭去看一眼,內心想着他人是否在叫我。
這種感覺,無法完完全全用言語來形容。若真要挑一個詞,便是“奇怪”了。
我靜靜在門口看着他們,卻看不出這是在做什麽祭祀。
有些時候,南安的記憶也是會排不上用場的啊。
我看見浮生在念完那些話之後,從身旁拿出了南安傘,雙手舉起,高過眉心。又忽然起身,一手打開香爐半圓形的蓋子,一手将南安傘放在大火正中。
我什麽也顧不得便跑出去,一把抓住南安傘的傘柄便把傘奪了過來。
這傘裏面還封住了南安的靈魂呢,浮生怎麽就可以把這傘焚了!
香爐裏的火不是人間用于煮飯取暖的火,而是取自地獄的煉獄之火,可以燒盡一切東西。人間那些微弱無力的水,還沒有落在這火上,便會被這火燃起的煙蒸騰成水汽。
在這奪過南安傘的瞬間,焰火升騰的熱氣灼燒了我的手,不禁讓我倒吸一口冷氣。幸好我收得快,加上裏這熱氣有一段距離,只是微微燙傷了一下。
要不然,我可不敢想象我的手像水一樣被蒸騰了。
我抱着南安傘,連忙翻看了一下,幸好來得及時,只是燒壞了傘面,骨架也燒得微微發黑,可是還是可以修回原來的樣子的。
等我翻看完南安傘之後,才發現浮生正以很意外的神情看着我,似乎根本想不到我會突然如此出現。
他每一次祭祀都是很認真的,沒有發現我醒了也不意外。只是……
“你用不用得着這樣看我嗎……”我說。
這時浮生才回過神來,連忙翻看我的手。
“有沒有燙着了?”他的神情十分緊張。
“沒呢,幸好我機靈。”我回答他。
他輕輕地揉着我的手,我卻突然将手縮了回去。
“別獻殷勤了,你……你快說為什麽要燒了南安傘。”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我正确的情緒,只好如此了。
可是,浮生只是低下頭,沒有回答我的話。
“南安傘是唯一可以懷念南安的信物了,為什麽要燒了它,為什麽……不要燒了它好嗎……”我恢複了南安的記憶,便知道她為了将一份靈魂留在這南安傘裏受了多少苦,有多少的心酸在裏面。而她為什麽要受這些苦,除了她想一直留在山神廟裏,更重要的,是為了有個信物可以讓浮生紀念。
我還記得,我初來山神廟的時候,便發覺着南安傘像是有微弱的脈搏。如此才知不是那樣的,那是一團萦繞在南安傘的靈氣,原本是屬于南安的。
“總之,不可以留這傘在這裏了……”浮生想伸手奪過南安傘,我連忙往後退了好幾步。
“我不會給你的。什麽叫‘不可以留在這裏了’,天下之大,總有一個地方可以存放這傘。”我抱着這傘說。
我知道,只有浮生拿着這傘,靈氣才會萦繞在傘的附近,靈氣有南安的氣息在裏面,就好像她不曾離去一樣。而如今我拿着,不過像是一個頑童不願意放開一把焦傘。
“有些事情,你還小,不應該知道太多的。”浮生是這樣跟我說的。
“我的确是小,浮光到如今只不過活了十幾個年華。可是……”我猶豫了片刻要不要告訴浮生,我已經恢複了南安的記憶。
“浮光。”浮生叫道我的名字,突然向前抱住我,“你還是你啊。”
浮生的一句,讓我淚如雨下。
是啊……
其他他早就知道了對嗎?他早就知道了那些關于南安的記憶,在我的腦海裏複蘇,并且他不希望我日後的決定,我日後的生活,會受到這些記憶的阻擾。
我還是我啊,我曾說不願像宋葭兒一樣為前世的過往而活着,我是我,南安是南安,明明是不一樣的啊。
何況,我也只是我啊,有什麽資格可以和南安相提并論。
可是……
我和浮生的相遇就注定了,我和南安的糾纏。
我已經無法将自己和南安完完整整地分開了,就好像我已經習慣了稱呼那個美麗的女子為“南安”,就好像當他人叫到她的名字時我會回頭張望一樣……
都好像是注定好的了。
“祭司小姐聽話,就別難為小磬磬了。”阿婳女向我走來,她的話讓我迷糊在其中。
我緩緩地交出我手裏的南安傘,阿婳女接過了這傘之後轉身給了浮生,浮生将傘放進香爐裏。
浮生面對着香爐,背對着我,嘴裏說着聽不懂的話。
瞬間——熊熊大火焚燒了南安傘。
阿婳女把我帶到和枸杞他們一排,我像木偶一樣看着浮生燒毀了南安傘,又看着他對着那些灰燼念咒語。
阿婳女是狐女啊,她的話裏可以施展法術,令到她想控制的人的心智按她想要的方向發展。
我只是萬萬沒有想到,阿婳女會在這個時候對我施展法術,也更沒有想到,浮生不像往日一樣阻止她。
我的腿基本上是站不穩的,我依靠着阿婳女。我的确是受到了南安的記憶的影響,我第一次如此珍惜這把南安傘。
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它就這樣被煉獄之火燒毀了。
這火……可以将一切都燒得不剩,包含靈魂。
“不……不要……”我感覺全身都是無力的,只能微弱地搖搖頭。
在阿婳女面前的我,是顯得那麽地無能。
不——是在他們之間的我,哪怕擁有了南安這樣一位山神的記憶,知道了這麽多關于妖界人間的事情,我在他們之間還是顯得那麽脆弱。
阿婳女想讓我不阻止浮生,我拼盡全力,到了最後還是徒勞無功。
浮生多次執意自己離開去處理那些危險的事情,到了最後,我也留不住他的腳步,只能等他回來。
多少次,他們要告訴我一些以前的事情,我都只能傻傻地聽着。
一直都是如此……
我一直都在被他們所照顧着,那……也是一直在拖累着他們啊……
我不知道如今可以做些什麽了,這種感覺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唯一可以表達我情緒的,竟也只有眼角默默滴落在阿婳女手背上的眼淚了。
作者有話要說:
☆、屬于我的
我呆呆地看着浮生行着祭祀的儀式。
浮生并起食指和中指,指向香爐。忽然有藍紫色的光從香爐裏升騰起,漸漸打着轉兒在香爐上空逗留。随着浮生轉身,手指的方向只向了我這邊,那些藍紫色的光竟慢慢往我的方向飄來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全然不知這是在發生着什麽。
後來那些藍紫色的光到了我所在的地方的上空,便停下了。
我沒有力氣擡起頭看這些光,便繼續呆呆地站在這裏。
那個光在我頭頂停留了片刻,竟像櫻花雨一樣緩緩落下,落到了我的皮膚上便消失了。
我漸漸記得精神了些,阿婳女也放開了我。
“如今,便把你的其餘靈魂,都還給你了。”阿婳女說,“從此之後,你便不會再因為靈魂的缺失而體弱多病,也可以當上真正的祭司了。只有擁有完整靈魂的人,才可以成為山神廟的成員。”
“這個儀式是……要将那些放在南安傘裏的靈魂還給我……”我的聲音沙啞了,難怪屬于南安的記憶,一下子就全複蘇了。
我忽然之間茫然了,一方面我很想南安的這個心願可以一直都在,就是以南安傘給浮生一個紀念。另一方面,我擁有了南安的記憶之後便知道,若一個人輪回之時,他的靈魂是不全的,便會影響他下一世,多半活不過青年。而我出生之時的劫難,一直以來的體弱多病,便也是因為如此。
偶爾我會想,我一直都可以逢兇化吉,是否是因為浮生一直在暗中保護我。只不過,是我在十六歲的今年才忍受他罷了。而在和他的相處裏,我越來越肯定了,就是如此。
“可是……”我緩緩開口,那日後,浮生還可以憑借什麽來懷念南安了。山神像嗎?山神像的布簾也不是能常常打開的。
我一直認為,懷念的最好方式便是可以憑借信物紀念,每當看見的時候,往日美好時光便又如電影般回放。這和去旅游買紀念品是一樣的道理吧。
浮生漸漸向我走來,他的眼神裏盡是寵愛。
他一直都待我如掌上明珠般呵護着,
可我除了越來越心疼他,便什麽也做不了了。
我傻傻地站着,任由浮生上前把我抱住。我的手摩挲到他衣服的紋理,還有他像綢緞一樣的頭發。
便是這樣一個妖怪,是我愛了上百年,愛了兩世都還是那麽癡的妖怪。他有着他的執着,他的心事不一定會告訴我,他甚至有些我行我素。他的笑容是世上最溫暖的,他的傻氣又是如此地吸引着我。他知道我所有的想法,我可以像個孩子一樣依賴他,無條件地信任他。
“傻浮光……”他的手揉着我的頭發,他常常喜歡這樣做,“只要你好好的,就可以了。”
他從衣袖裏,掏出了一條鏈子——那是我的玉竹吊墜!
這個墜子對我很重要,因為它是浮生贈予我定情的。可是最近忙來忙去,我也竟無空出去将它尋回。
他總是那麽心細,知道我所想,而我卻不知道他在燒糊南安傘之前做了多少掙紮,盡管我和南安在本質上是同一個人,可我和她什麽都不一樣。
南安傘所代表的,除了對南安的思念、愛慕,還有——這上百年無聲的陪伴。
“不要摸我的頭,會長不高的。”我依舊和他說笑。
因為啊,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有他的道理。而我能做的,就是保持好自己的情緒,并且把好心情帶給他。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啊,都學得想浮生一樣有些玩世不恭了。
“你本來也不高,我不會嫌棄你的。”他回答我。“反正不高也無妨,有我在啊。”
“你才不是靠譜的,不過……我是口是心非的。”我說。
他終于笑了。
盡管我看不見,也可以感受得到他的笑容是那麽地陽光。
“好了,不瞎說什麽了。”浮生的手搭在我的肩上,看着我。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浮生竟突然抱起我!
“放開!”我掙紮着,我是向來很介意在他人面前和浮生摟摟抱抱的,的确是覺得很害臊。
“不呢,你叫我放我便放,豈不是很沒有面子。”他笑着回答我,竟是這樣把我抱回了內堂。
随後,言清子做祭祀的最後環節,其餘的人便回了內堂,都圍坐在小桌子旁。
我繼續坐在浮生的旁邊,我的右手邊是阿婳女。座位布局和之前并無太大差別,除了枸杞願意和李子文做在一排之外,其餘的都擠在了一起。
其實,我倒是不介意坐到對面去,只是……浮生見我有如此行動之後,便一直死死地握住我的手。
我越來越有種大家要聲讨李子文的感覺……畢竟,身為着名的驅妖師家族李家,是世代都與妖怪結怨,更何況這李家還一直懷疑山神廟。
“浮生啊……我們……恩,來說說你在驅妖書裏面發現了什麽吧!”既然他們都不願意先開口,便由我來是只好的。
偶爾發現自己在山神廟的最重要的工作,便是調解各位之間的關系。
“書裏面畫圖太醜。”浮生單手托腮,好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這個……”我也無言以對了,浮生大人啊,你之前還不是說這李家畫畫的還不錯嗎!
“浮光”,李子文突然開口叫我的名字。
“哎!”我本能地回答,卻只見浮生警惕起來,一個冷眼甩向李子文,握住我的手更緊了。
這赤果果是後遺症……
“我倒是突然想起,在驅妖書裏面描寫向李家下詛咒的那個妖怪……”阿婳女突然說,打斷了浮生和李子文的對視。
我暗暗高興,阿婳女真是大神啊,請受我膜拜啊,最害怕浮生不說話就這樣冷眼坐着了。
阿婳女拿出李家那本驅妖書,翻開了記載那個妖怪的一頁。
那是最鮮明的一頁,或許便是要李家世世代代也記住這個妖怪。那個妖怪的畫像并沒有太多的記載,只是知道他有着白色的頭發,還有手上有着紅色的妖紋,像是血色的上古圖騰。
而距我們推測,那個妖怪也應該是和怨心他們是一隊的。襲擊李家的原因,是為了要拉李安遇去他們所創造的“桃源”。
這樣想來,這個“桃源”的歷史,還竟有上百年了。
“桃源”的上面,是一個又一個的庭園,像是一個巨大的府邸。庭園的布置有各式各樣的,一個連着一個,還真是會有些壓抑。“桃源”的空間是無窮無盡的,也就意味着,進去了,沉迷了,便永永遠遠也出不來了。
“桃源”的陰暗面,是怨心他們生活的地方。而那裏,才正正是“桃源”的核心,由靈力巨大或者體質純淨的生靈掌管。如此巨大的“桃源”是需要更為巨大的靈力所支撐的,這也便是為什麽怨心要拉李安遇、秦進等人到t“桃源”。
成了他們的一員,便會去了活在人世的軀殼。在那裏,那個陰暗面裏,所有人都是一樣的,一樣的白發血眸,一樣地猙獰!
“他的手上有妖紋。”阿婳女指着那些記載的文字,說。
“妖紋?”我回想了一下,希望能從南安的記憶裏找到可以幫助自己的東西。
“妖紋便是妖怪修煉法術時,留下的。又或者是,天生的。不過,都只要是看妖怪是出自什麽族。”浮生向我解釋道。
罷了,我也不回想了。身邊有浮生這個百科全書在,我就不瞎廢這些勁了。
“便是說,我們可以從這個入手?”我問道。
若我們可以以這個為突破口,說不定就可以找到去“桃源”的方法了。也就是這樣,便可以救出秦進他們了。
“這個圖騰,并非屬于任何一個妖界的族的妖紋。也是因此,李家才一直尋不到和這個妖怪有關的更多線索。”李子文說。
“說不定,是李家見少識少,或者收因為畫畫的那個畫錯了。”浮生轉過頭看我,挑了挑眉,似乎就是在告訴我,看吧,就說李家只會驅妖,畫畫的很渣一樣。
“或許真有可能,畢竟李家和這個妖怪交手的時候,那麽短暫。人類也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或許真是記錯了也不意外。”我雙手托腮,回浮生一個眼神。
“對了,這個圖案,有沒有其他記載。畫師是如實畫的,還只是個大概?”阿婳女問道,又認真端詳着這個圖案。
“這個圖騰和上百年前我所着作的第二版的确有些出入,圖騰很類似那時候的‘李’字,所以我由為記得。”李子文說。
“而如今這個,倒半分也不像。”阿婳女回答他。
我在一旁聽着,他們之間的确是可以成為朋友的,現在就聊得不錯。這樣一來啊,李家和山神廟的關系,也總算是好些了。
可是……無奈自己想得太簡單了……
“我就說李家難得出個會畫畫,竟然可以将這樣重要的線索畫錯,真是太無奈了。”浮生假意很失望的樣子,可我知道他心裏暗自高興。
我就說是我想得太簡單!哪怕他們站在同一戰線上,都還是這個老樣子!
浮生怎麽會這麽乖乖地和李子文正常地聊天!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先更文~麽麽噠,五月五號就要完結啦
☆、獨處的好日子
大概吵吵鬧鬧了一番之後,浮生說他困了,便散了大家回去。
李子文自然是回去家裏去了,其他便留在山神廟。浮生問我要不要回家去,我說打個電話回家問候下便可了。
奇怪,浮生竟會說他困了。
一個奇怪的感覺油然而生——在這個奇怪的時刻,我怎麽可以回家去捏!
浮生從山神廟旁邊那家,原本給祭司居住的房子裏,把所有被子、墊子都拿了出來。大家都用薄被子墊好,中間隔着屏風,便可睡去了。
聽浮生說,今日要早睡早起,明日再戰。可我沒有和他們一樣,因為浮生只是尋了在山神廟的角落休息。
大家都應該是累壞了,可我還是很精神,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大家參與了祭祀的原因。
不過可以肯定,浮生真的是累了。這樣的一場祭祀,會耗費他很多的靈力,加上他原本是妖,恢複起來也略慢些。可盡管要付出這麽多,浮生還是為了要壓制我身上的消骨蠱毒,而讓南安傘裏的靈魂回到我身體裏。也只有這樣,我的身體素質才會好些,精神層面上的東西,才會更堅定。
他們給我分了張厚被子,因為我是人類,在他們眼裏是要好好照顧着的,畢竟人類在妖怪眼裏,是如此地脆弱。
我拖着這厚厚的被子,走到浮生面前。浮生雙手環在胸前,靠在牆邊,可以看見他的睫毛長長,讓我突然好想向前親他一口。
“這娃子,連個被子都不蓋。”我輕輕把被子蓋在浮生身上,一個恍惚間看見他的眉眼,真是很好看,像是畫中仙子。
我的視線不禁為此停留,卻……浮生突然睜開眼睛,一手把我拉進懷裏,我摔在了被子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用一種驚訝的眼光看着他。
為什麽每一次都不能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偷看他呢!我暗自惱怒。
“半夜三更不睡覺,你是想來做什麽?”浮生靠近我,在我肩膀附近做了一個聞的動作。“像極了一份剛剛出爐的桂花糕一樣香甜,真的不怕到處跑會被妖怪吃了?”他問我,挑了挑眉毛,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浮生他這是在調戲我!我不斷告訴自己,明明是應該我調戲他才對!方才我就應該偷襲他,或許可以幫他辮個麻花辮。
“正好我餓了……”他的鼻尖在我的鼻子上蹭了蹭,盡管視線看不清,但是我知道他笑了。
“你……不要說那些奇奇怪怪的話!”我奮力推開他,羞紅了臉,自我感覺浮生再說下去的話,我的少女心便要泛濫了。
可是他一手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拉了回來,直直落在了他的懷裏,我的頭便躺在他的大腿上。
“你很害怕?你的色膽哪去了?”他故作奸詐的表情,用手擡起我的下巴,讓我看着他。“越是掙紮的獵物,越能引起獵人的野心,你可是知道的?”
我感覺我的瞳孔放大,這些算是情話嗎?我怎麽聽着那麽糟心啊……
“不不不,我沒有在害怕。”我是連忙甩手加搖頭。心裏面卻打呼着,我這明明是在害羞啊。
“沒有?那又為什麽要發抖?”他抓住我的手,漸漸靠近我的臉,他的發因為他的靠近而落在我的掌心上。
還沒有等我回答,浮生竟突然一個轉身,将被子蓋在我的身上,我還靠着被子的另一半。他躺在旁邊,看着我像蛋包飯一樣卷在被子裏。
“看來,我已經捕獲到我的獵物了。”他的手在我的發間游離,他單手托着頭,便這樣看着目瞪口呆的我。
“滾!”我使出一招巴掌大法,竟然沒有甩中!但是我已經趁機坐在被子上了。
浮生得瑟着看着我,我心裏暗想着還有一招捏——我抓住他的頭發就不放了!
哎呦,摸摸浮生的頭發還真錯。我的注意力便跑了頭發那裏了。或許應該綁個辮子,麻花辮就不錯,想着想着,心裏面竟回想起那句“村裏有位姑娘叫小芳,長得好看有又善良,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辮子粗又長……”
心動便不如行動。
我低着頭用五指梳理了理浮生的頭發,便開始在發的中間辮起。
“這是在做什麽?”浮生低着頭看着我。
“給你換個發型。”我繼續低頭玩着浮生的頭發,手指飛快地擺動着。
浮生似乎饒有趣味,用手把頭發都撥到左肩上,我便把他的全部頭發都辮成一條松散的麻花辮。
“當當當!”我高興地展示給浮生看他的新發型。浮生那長且柔軟的頭發都辮成一條麻花辮。頭發的上段很是松散,有稀稀疏疏的幾縷頭發落在臉旁。麻花辮的下端,我用随身帶着的手繩束好,或許換成刺繡的娟帶會更加好看。
“嗯嗯!”我不禁在一旁贊賞着自己很有做設計師的天分。這樣的發型更加顯得浮生的書香氣息,還增添了不少貴公子氣質,很是儒雅。
浮生低下頭看了下,又愣了一下。
“怎麽樣,這樣更适合你呢。既不女孩子氣,又很有儒雅的味道。”我看着他,側身爬進被子裏。
山神廟的晚上的确是有些寒冷的,我得去暖暖被窩,浮生見我如此,便也一同跟我躲在被子裏,我可以靠着他的肩膀。
沒有比握住浮生的手更好的取暖方法了,我心裏暗暗想着。可我不願意如此,因為我感覺暖的話,他便會感覺是冷的。
可也沒有誰比浮生更是細心,更是了解我了。他握住我的手,我想縮回去,他卻不肯放開了。
我呆在他身邊,聞見清香的桂花香氣,微微有些發困了。
可如今,能和他獨處的時間難得,我還不想這麽快便睡去。我一直都是不喜歡說什麽以後的,活在當下嘛!
“困了,就早些睡去吧。”浮生在我耳邊輕聲地說。
“還不困……”我邊打着哈欠邊說。
日子真是待我不薄的,自從我遇見浮生開始便這樣認為。所有的不幸都是為了日後的快樂做的鋪墊,必然是如此的。
所有的險惡都無需害怕,哪怕心裏有着很害怕失去的東西。
因為有他在,他真真實實地存在。
我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
我發了會兒呆,回過神來發現浮生在“蹂躏”我的頭發!
我的頭發比較短,不過及肩的長度,我怎麽扭來扭去也看不到浮生在給我設計個什麽發型。
“你在幹啥!”我這是在明知故問。
“禮尚往來,向來是中國的傳統美德的。”浮生回答我。
“哈哈哈,那你照顧了我怎麽久,我要怎麽給禮你呢?”我随口說着。
“把你自己許給我。”他的回答卻是認真地很。
“當我什麽也沒有說過……”我反駁他。
“可我記住了”
“可是你老了,聽不清!”
“可我的聽力還很好!”
“可……”我有些亂了,該說什麽好呢……“大家都睡着了!不說了!”
對!就是這樣,默默為自己的機智點贊啊。
“不帶這樣的!”浮生表示十分不滿的說。
“大家都睡着了,不要說那麽大聲!”我發現這是和很好的幌子,好梗就要常常用,“我們說話太大聲了,吵到大家休息就不好,對吧。我們下次有空再說,有空再說。”
“我還沒有睡呢,你們聊天倒是無礙的。”阿婳女突然說話,把我吓了一跳。
“在下也是,無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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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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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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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