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來啦! (20)

些。因為我的心裏,滿滿的都是浮生的身影。

“那便走吧,找出口去了。”李子文的笑容如同陽光般溫暖,他向我伸出了手掌。

其實,偶爾我會想,如今在這個世上,并沒有真正的李子文或是李安遇。

經過這段百年後從回人間的旅途,關于眼前這個人的性格——大概有一半殘存着李安遇,有一半漸漸變為李子文。

作者有話要說:

☆、黑暗裏的探險

我的手,是情不自禁放在他的手上的。

只可是,我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

這裏的妖氣很重,再加上我失血過多,如今,我走路都開始打哆嗦了。

和李子文走了一段路,李子文一直都牽着我的手。可是我,每一步都是煎熬,開始有疼痛感像夢魇一樣漫延。

“浮光,休息一下吧。”李子文或許是留意到我的不适,他轉過身來,執意要我停下。

“不……”可我并不想如此。我還不知道浮生在哪裏,我的心是不會安定下來的。“子文,丢下我吧,我已經走不動了。”

與其讓李子文拖着我這個負累,還不如讓他自己走。這樣,能出去的機會更大,能遇見浮生的機會更大。

若看見了那個我日念夜念的他啊,幫我告訴他,忘了我吧。

不要回來尋我了,這裏太危險。

我也舍不得他只尋得我一副不全的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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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不記得,你以前跟我說,我們是一組的,就應該共患難。”李子文說。

他的話,讓我十分震驚。

“那些傻話,你還記得呢。”我自嘲地笑笑,回答他。

那個時候,是春游的一個活動,要爬上一堵牆。我們一組只不過六個人,我是第三個上去的,踩着李子文的肩膀上去的。而李子文是最後一個上來的,并沒有人可以在背後托住他。就在那個時候,我大聲喊了句:“我們是一組的,就該共患難!”随即,我以我最大限度的力氣,和其他組員一起把他拉上來。

只是……那只不過是個游戲,如今是生死啊。

“如今,怎麽可以和以前比較了。”我帶着哭腔告訴他,回避他的視線,不敢對上他的眸子。

“的确是不能了,在你心裏,我也不是往日那個知己李子文了。只不過是套着這個名字,為了來殺你的人。”李子文說,語氣裏似乎略有些失望。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那個只不過是游戲,如今是生死……”我慌忙地解釋着。

“那你還當我的朋友?”他問我。

“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該不該這樣回答他。

或許上一秒我們在聊天,下一秒他便要殺了我,李子文的心思像風一樣抓不住。

我們都沉默了。

“如果,現在是南安在這裏,她會怎麽樣做?”我突然發話,頭埋在自己的膝蓋上。

盡管我恢複了南安的記憶,可是我沒有南安的思維。或許我骨子裏會學得南安的些許執着,些許勇敢。可我,根本不能與她相比。

如果如今在這裏的是南安,她會怎麽做?

我不是執意要和南安比較,我也沒有這個資格。可我想知道,以她一個這樣的女子,她會如何,她的睿智,會讓她怎麽做。

可我,根本沒有可能和南安交談啊。她已經死了上百年了,靈魂也轉世成了如今的我。

我和她本是同一人,卻為什麽有這麽多的不一樣。

李子文沒有回答我。

“如果是南安,會不會好些?”我又再次開口。

如果是南安,以她的勇敢,她一定可以一口氣便找到出口。南安的靈力這麽高,她定不會像我如今懦弱。或許,她還可以和怨心來場惡戰。

可很快,我打斷了自己的想法。

因為南安,一定不會落到這裏。

“不要瞎想。”李子文的話打斷我的思緒,不含半分感情,更像是一種命令。

“哦……”可我怎麽能不瞎想!

“對了,以後,你有什麽打算?”李子文突然問我,開始和我扯些家常聊聊,這讓我的心平靜了些。

“打算……打算啊……”我真的沒有聽錯嗎?李子文在問我以後有什麽打算!是以後啊!

其實,從那日在山神廟聽見李子文和浮生的對話之後,我就做好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了——或許,到了最後,我死在李子文的手裏的。

因為李家的詛咒,目前為止,只有南安可以封印。若尋不到當年下詛咒的那個妖怪,複活南安便是唯一的方法。而因為這個方法,李子文一定會親手殺了我。

何況,能不能逃出這個桃源還是另外一個問題。

不過……還沒有聽見李子文和浮生在山神廟的對話之前,我的确有想過未來的生活。

在很小的時候,我自然是有很多想象。例如未來要做什麽工作啊,要怎麽樣的生活啊。最好偶爾能去旅游,過點小資情調的小日子。平平淡淡,就這樣一生就好了。

可是遇見浮生之後,這些想象,都沒有意義了。

我只要和他在一起,就夠了。

哪怕生老病死,也要在一起。

我和他的愛,已經長達數百年了。誰都不能離開彼此了,不是嗎?

“我想……和浮生在一起啊。”我堅定地回答李子文。

這個想法,我已經堅定了數百年了。從古至今,還是忘川奈何,那個想法在一直支持着我。

“我不會再阻擋你的。”李子文淡然地說。

我這才想起,李子文是驅妖師!驅妖師是不允許人類與妖怪相戀的,這是他們維護人間平衡的責任,是他們世代相傳的職責。

可如今李子文跟我說,他不會再阻止我和浮生在一起了。

我還沒有從驚訝裏走出來,李子文又開口說。

“那你想在這裏一支箭當祭司嗎?和浮生祭司在一起,一起守護這個山神廟?”李子文問我。

“是……是啊……”我回答他。

如果我還有以後的話,能如此必然是最好的。

“其實,你可以不這樣過你的生活。”李子文繼續說,“你若在繼續進步下去,考去你夢想的那家學府并不難。你可以去過不一樣的生活,跟随這個社會的發展。”

“可我……只想呆在山神廟裏。”我說。

或許,多多少少是受了南安的記憶的影響。當我踏進山神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這一輩子,都心甘情願生活在山神廟裏。

何況最重要的,是因為浮生在這裏。那個我愛的他,就在山神廟裏,山神廟是他畢生的心血。

李子文聽了我的話,他笑了。

他說,年少便是好,沒有那麽多的責任,可以随心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愛自己的所愛。

說完,他便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示意我要起行了。

我似乎在意見聽懂了李子文的無奈。

他一生的無奈——和那個叫做“素如”的美麗女子有關。

那時候,他叫李安遇。

我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對于人類和妖怪相戀的看法發生了改變。

但在素如最愛他的時候,他不是這樣的。

這是他和她,一生悲哀的開始。

從開始便注定了結局。

對比起他們,我越來越感謝上天讓我和浮生的這段情,是那麽地幸福。至少我和浮生的心,是緊緊扣在一起的。

或許……人類和妖怪的相戀,注定沒有好結局,注定會受天譴。

所以我們之間才會有這麽多的颠沛流離,這麽多的悲喜聚散。

但這,也恰恰從側面證明了,這樣的愛情,來得多麽不易,多麽值得珍惜。

“走了!”遠處傳來李子文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

“哎!等等我!”我大喊到。

李子文已經走了段路了,我連忙起身追上去。

休息了這會兒,我的精神和精力都恢複了些。至少自我感覺良好,這正是最重要的。

我趕緊追上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情好了,還是因為已經習慣了,身體的疼痛也沒有那麽強烈了。

“哎,子文啊,你說……我們要到什麽時候才找到出口啊。”我跟在李子文身後,見走着無聊,便扯些話題聊聊。

“應該要很久。我比你早來到這裏,便也探了一段路,之前聽見有聲響,才才找到你的。”李子文說。

他說完,我便後悔問了這個問題了。這是赤果果的打擊啊,我瞬間沒有走下去的力氣了。

“我記得我,我之前來到桃源上面那些府邸的時候,看見那裏是連綿不斷的重複。”我回想起這裏是否會和上面的府邸一樣。“随後啊,我随禦丞進入了一道光裏,睜開眼看見一道長長的路,布置和這裏類似。過了#段路,便就到了桃源的核心。怨心在那裏等着我,那裏有個月色紗像夢一樣迷人。”

“月色紗?”李子文似乎抓住了一個關鍵詞。

“是啊,那個顏色就像月色一樣,是一層很輕很柔的紗。嗯……或許是娟?不過是半透明的。我也不知道那個紗的真正名字,只是一看見便覺得那該叫月色紗。我從未……”我的話,說到一半便停了。我想說我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紗,但是,如今看來我又好像是見過的。

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完整地恢複南安的記憶。

也就是說,南安見過。

南安沒有到達過這裏啊,她怎麽會見過,莫非月色紗是從人間帶來的。這裏所有都由靈力所幻化,為什麽那紗會是人間帶來的。

可是……南安關于那紗的記憶,也只有一個迷迷糊糊的印象了。

作者有話要說:

☆、浮生!浮生!

“月色紗……”我努力回想着那個關于月色紗的記憶,可是真的就零零散散的,想來,這不是個重要的東西。

對南安來說。

“月色紗便是那紗的名字。”李子文停下腳步。

“我好像見過……不,是南安見過。子文也知道這個?”我問他。因為聽着他說話的語氣,很堅定。

“那是我李家的東西。”李子文說。

“李家的?”那月色紗竟真就是人間帶來的。既然如此,那月色紗定然很重要,對于桃源來說,一定不僅是裝飾的紗布那麽簡單。

“那是……素如留下的,她原是要來做衣裳的,她死後,我便一直留着。在山神廟發生變故那天被盜去了。”李子文說。

他談起了素如,那語氣竟然像聊家常一般。只不過,他提起這個名字,便停頓了半刻。

若我不認識李子文,定會從他與我的談話間,得出他和素如是對恩愛夫妻——或許素如的月色紗是為了給李子文做件紗衣外套的。只可惜佳人已逝,可這月色紗還在,便只能憑此懷念了。

若我真不知道素如和李子文的故事,我定認為上面的這個才是真的。

“那月色紗裏,定然有什麽奧秘在裏面。那紗是素如很喜歡的,我以前一直以為那只是普通的紗布。但是如今出現在這裏,便定然不是那麽簡單。”李子文說。

我點頭表示認同他的話。

又轉個角度想想,李家被偷的月色紗在怨心這裏,那怨心一行人中,是否就有一個是那個盜賊,又或是他們認識那個盜賊。

突然覺得李子文的人生甚是矛盾,他是愛着素如的。這點我可以确認,只是我不能确認李子文他是否明白自己的內心。

悲哀的起源。

默嘆——

這一路上,我都留意着李子文的神情。

我堅信藏在心底裏的心思,都是會在面容上表示出來的。

“子文……其實,你到底……喜不喜歡素如?”我突然問他。我并不是要提起李子文和素如的事情來扯閑話,而是希望他也能認清自己的心。

或許我這樣做有些自以為是,但是身為他是朋友,真的不舍得看着他在這段不知道如何表達的愛戀裏糾結此生。何況,他是神官,他的一生是無盡頭的。

我的話說完,他反而是加快了腳步,卻把頭低下了。

“其實……你如今還是可以和她在一起的啊。”他不回答我,我便知道他是喜歡素如的。或許,用愛來表達會更合适。

若能成全他們這對,算不算也是一種功德。

既然李子文為了李家想複活南安,那他也可以為了自己複活素如啊。

找到素如的靈魂并不困難,怎麽說我也是個祭司嘛。

再加上,怨心都能複活素如,便證明了複活已逝之人是可行的。

若真是愛,便會奮不顧身,還管上天個什麽天命不天命?

只可惜,素如已經對他,別無所求了。唯一一個想法,便是希望永遠也不要再見。都把這,當一場夢吧。

夢裏的所有,都美得太不像話了。

我一邊走着,一邊瞎想,眼前突然閃過一道光!

光影重重之間,似乎有一個人影,手持一把長劍,長發揚起。

李子文示意我退到他的身後,我卻直覺得對這光裏的人十分好奇。

不,是十分熟悉的感覺。所以那光的亮度很刺眼,我也盡量睜着眼睛看着。

等到光影漸漸淡去,我的心激動地快要跳出來,眼淚早已先一步滴在地上了。

那是——浮生!

我短暫也不願意離開,時時刻刻也不想和他分開的人!

而剩下的事情,便只需要交給本能了。我如同歸巢的鳥兒,飛撲到他的懷裏。

浮生張開手臂,以他對我的了解,他怎麽會不知道我的想法呢。

如此一個小別,在突然間重逢,便猶如新生般美好。

“別哭了,哭瞎了就把你落在這裏。”浮生的手在我的背上輕輕拍着,開着玩笑。

“你這是跑哪裏去了,知道我找了你很久嗎?害我多擔心!”我捶打着他的肩,邊笑着邊擦自己的眼淚。

“好了,我的心一直都在你這裏啊。”浮生在我耳邊輕聲說。

我破涕為笑,把眼淚都抹在浮生的衣袖上,而浮生則笑得跟個孩子一樣。

一個突然,浮生把手放在我的膝蓋後面,另一手搭在我的肩上,把我抱了起來。

“放開!”我掙紮着,李子文還在一邊看着呢,如此在別人面前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你累了,就少說話。多存點力氣,到時候跑也跑得快一些。”浮生抱着我,也沒有多說什麽,便開始走了,“走吧,李安遇,出口應該在附近。”

就這個樣子,李子文跟在浮生後面,我的臉一陣紅一陣紫地躺在浮生懷裏,手牢牢地搭在浮生脖子上。

“這裏應該是和‘桃源’一樣,都是有靈力幻化的幻境,便是沒有盡頭,一直重複的。我走了好久才發現這裏是重複的,随後又發現了一個靈力的漩渦,便抽刀砍下去,便到了這裏。這些幻境是一層層的,我們只要突破了最後一層,才會到真正的桃源。”浮生便解釋着邊走。

“那怨心為什麽要我們這樣繞圈圈啊。”我問浮生。怨心不是已經把我們抓來了嗎,為什麽還要我們這樣繞來繞去的。這不就是在給時間讓我們恢複體力再戰?

“這個地方,會妖化我們的靈力。”李子文開口說。

“最終會導致我們的靈力也歸屬了這桃源裏,怨心便不用和我們交戰,也可以達到她的目的了。”浮生接下李子文的話。

“哎!浮生,你把你、李子文和我稱作‘我們’了哎!”我的關注點是不是出現了稍許偏差……

“瞎說什麽!‘我們’是指我和你!”浮生馬上解釋着。

“哈哈哈!”我就知道浮生也是能和李子文友好相處的。

他們兩個都是自己家族的天才,如果他們是一個隊的話,那定然是極好的!

明明就是在不知不覺中,浮生也把李子文當夥伴了。若在以前,浮生定不會和李子文稱為“我們”。方才那句,也絕非是口誤。

真心的話,往往看起來都像是随口說的。

又過了一段時間,還是沒有看見第二個可以突破的地方。

我在不久之前執意要自己走,跟在浮生後面,我想這樣的話,浮生會更加專心于找突破口。

時間過得越久,便會耗盡我們更多的靈力,便會更難發現下一個突破口。

浮生突然在一處停下,似乎發現了什麽。

“這裏的妖氣和其他地方不一樣。”浮生用手摸着上面石頭的凹凸,

“不一樣啊……”我也學着浮生的樣子,摩挲着石頭上面的紋理。浮生是可以感覺到這裏的妖氣的,可我卻是感覺不到的,因為我的靈力不高,也沒有開始過正式的修行。

“或許這裏便是突破口。”李子文似乎也感覺到了這裏的不同。

“那麽,要怎麽做?直接劈了這裏嗎?”我問他們。

浮生和李子文各帶着自己的劍,劈了這些石頭應該很容易吧。

只不過,這裏一切都是靈力所化的,應該不能用這樣簡單粗暴的方法吧……畢竟怨心這麽聰明,她和我們都不是傻子。

“這些都是靈力化成的實體,直接用劍是劈不開的。唯一的方法,就是和我來到這裏的方法一樣,把靈力凝聚在劍上。”說完,浮生便示意我後退幾步。

浮生左腳向前邁出一步,手放在劍上。這個動作持續了一會兒,便看見有瑩綠色的光從劍鞘開始一點點環繞着劍身。

盡管我的修行不高,但是我還是可以感到浮生的靈力所在。

接着,浮生一躍起,那些熒光在瞬間綻開,浮生便像是越進了煙火裏。他把劍高高舉起,一下子便劈進了這石頭上。

“贊!”我不禁大聲喊着!浮生真是太帥了,繼續痛恨自己沒有錄下他的精彩時刻!

可等我回頭看了一眼李子文,他的神情卻沒有半分高興。再回過頭來看浮生,浮生劍上的光似乎會被石頭吸走,正在一點點減弱!

我心裏是好一個着急啊。

我看見浮生的額頭上開始有點點細汗,他好像是想收回見,可是又不能從石頭上拔出劍來。這個山洞的石壁果真有蹊跷,石頭正在吸住浮生的劍!

“浮光,往後退!”李子文也拔劍向前,在劍上凝聚了靈力之後,将劍劈向石壁。

嗯嗯……他們兩個開始合作了。

這是件多麽值得慶幸的事情啊。

可沒有等我高興太久,石壁竟發出駭人的紫色光芒!這紫光十分刺眼,我不禁閉起眼睛。

過了會兒,我聽見巨大的石頭破裂的聲音!

我猛地睜開眼睛,看見了眼前的一切之後,心裏高興得不得了——

我們把石壁劈開了!怨心一定萬萬沒想到浮生會和李子文合作打開這裏的吧。

可我還是沒有高興太久……

石壁的外面——便是地上的桃源!

那個我原本以為是巨大府邸的地方,走來走去都沒有盡頭的桃源!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碼完今天的了!我要好好去歇歇…爪子不聽話……

☆、再遇瓜瓜

“這裏我來過!”我大聲地喊着,終于是要派上我的用場了,我要告訴他們,我所知道的一切,“這裏是地上的桃源!我到處走過,像一個綿綿不斷的大府邸!這裏的每一個小院,都好漂亮的呢!”

“你很喜歡?”浮生突然問我。

“還好啊,還沒有見過這麽多的古風建築,看着就歡喜。”我回答他,也沒有怎麽注意他的神态。

“那日後……我們便在山神廟旁邊起一個這樣的府邸吧。山神廟旁邊的地方很大,可以建個很大的府邸,日後呢,生好多個孩子都不需要害怕沒有地方去贍養他們。”浮生看着我,眼裏盡是溫柔。

“這個……誰要和你生很多個孩子!”我的臉瞬間一下紅一下紫啊,浮生大人你真的想多了!

“不和我生很多個孩子啊……那只生一個也不錯,人類都好像是這樣的。最好呢,就是個女孩子,長得要像你。”浮生本就是笑着說的,忽得又大笑起來,像是個小孩子得到了渴望很久的糖果,“那樣的話,我像是有兩個你了。”

“誰要和你生啊!去去去!”我裝作生氣別過頭去,暗自偷笑。

這個時候的我,認為我一生都會擁有這美得像夢一樣的愛情,和那個偶爾有些孩子氣的浮生在一起。

盡管日後如何如何,我都從未後悔過我如今的決定——就是跟浮生在一起,無論如何也要在一起!

十指相扣在人間,魂魄相随三生石。

“好了好了!我們快走吧,雖然這裏很漂亮,建築有那麽精致,但是我總覺得有股寒氣在這裏。這麽大的桃源,又沒有幾個人在這裏。”我跟浮生瞎扯了一會話之後說。

“這個桃源還沒有建好,自然才會沒有人住。”李子文說。

“還沒有建好?都已經這麽壯觀了還沒有建好啊!那建好之後要住多少人啊!”這個有些颠覆我一直以來對桃源的想法了,我不禁感嘆道。

“桃源的規模,應該是随着人數的增加而增加的。最終,在這裏建造一個可以避世的桃源。我想怨心的目的,也應該是如此。”浮生說。

“也就是說,怨心做這麽多只不過是要建造一個避世的地方?”我問浮生。在我看來,怨心建造這個桃源,是為了自己的私欲,就好像在妖界,大多數妖怪都想要當霸主一樣。

可是聽浮生和李子文這麽一說,又好像不是那樣回事的。怨心好像,只是單純想要建造一個平靜避世的地方。

“怨心是個怨靈,她自然是渴望避開人世的悲苦。但是要建造這樣一個地方,不是憑她一個女子可以做到的。”李子文說,可在說下一句之前,他故意停頓了半會兒,“山神素節的畢生心願,便是把我們所在的村子變成一個可以避世,沒有紛争的地方。這個所謂的桃源,無論是布置風格還是理念,都和山神素節心中所想的相似。”

李子文話畢,我留意到浮生的表情微微發生了變化。

“可是在人間,是根本沒有可能建造這樣一個地方的。人性本就是貪婪的,加上山神素節生活的時代也不符合這個美好的想法。所以,在他在任的漫長時間裏,他都完成不了這個心願。”李子文繼續說。

我算是隐隐約約聽出什麽了,李子文這是在暗示,他認為這桃源真正的主人,不是怨心,而是素節。

我知道浮生有在聽李子文的話,我也知道,其實浮生也是有這樣想過的,對嗎。

浮生他那麽聰明,他怎麽會想不到這些。

這孤寂的數百年裏,那場變故疑點重重,他怎麽會沒有半點懷疑呢。

只是,他願不願意承認他想的東西,才是重點。

素節大人對浮生的知遇之恩,是浮生這一生都銘記的。

哪怕是我這樣一個不是生活在那個年代的我,對素節大人的了解少之又少。但是憑着南安的那些記憶,都絲毫不願意去懷疑這樣一個偉大的山神。

“走吧。”浮生突然發話,他拉起我的手,我可以感覺到他手心裏,有薄薄的汗。

偶爾啊,我會覺得,是否是因為在那場山神廟的變故之後,那段長達數百年漫長的等待,讓浮生已經不習慣與人分享他的心思了。哪怕如今我就在他身邊,看見他清澈的眼眸,卻也半分看不出他如今的心思。

他的心思,還真是不能靠熟悉來琢磨的。

時間裏有着神秘的東西,會慢慢地,一點點地磨掉你所有的菱角。但是時間,也會一點點為你,鍍上一層又一層難以琢磨的東西,封住你原本毫無保留的心。

那或許叫做獨立,又好像叫做堅強?

可我,想一點點磨掉他心上的那層阻擋。我想了解到他真正的內心,哪怕那樣,會有很多事情讓我擔心。

随後呢,我們東跑跑,西走走,都還是沒有發現桃源上面有任何一個人,或者是找到我當時與素節大人一起走過的那些地方。

“浮生……能不能休息一下。”我不好意思地拉住浮生的衣袖,示意他我真心是累了。

畢竟我只是個人類,兜兜轉轉在桃源都快半天沒有喝水了,口幹得很。

只好默默羨慕浮生和李子文兩個,走了半天都還是這麽精神。

浮生是妖怪還好說些,李子文現在和我一樣是人類啊,不帶這樣的!我心底裏有個聲音默默響起——誰叫你日常不跟浮生修煉點技能捏……

好吧,算我自己的問題。

浮生建議我們在現在走到的這個小院屋檐下休息。我馬上坐在地上用手揉着小腿,都不顧上面有沒有塵土什麽的了。

目光無聊看見桃源的天空,竟是有些陰沉。

“桃源這裏也會下雨?”我不禁說出我的疑問。

“大概吧。不過看着天,還挺像人間快要下雨的時候的。”浮生坐在我旁邊,擡起頭看了看着這灰沉沉的天空,

“那這些雨,也是靈力所化的嗎?”我又問。

“不知道呢,按理來說,桃源的所有都是靈力所化的。不過現在,我感覺不到這天上有巨大的靈力啊。”浮生說。

“哦……”我繼續揉着小腿,或許是自己之前的舊傷沒有及時處理,便傷到了根骨,現在感覺小腿都是很酸很累的。

接着,我又和浮生瞎扯了一些話題,聊聊山神廟什麽的。

浮生說,實習祭司這些,的确是他瞎編的。因為我在那個時候,還沒有完整的靈魂,所以不能行山神廟祭司的上任禮。可山神廟祭司的衣服,祭司要做的事情都已經交給我了,也就意味着,山神廟已經早就把我當祭司了。

南山神廟的祭司。

我笑着回答他,說我早就知道了。

他便大笑起來,說給我祭司上任的時候穿的衣服和禮物,便就放在了山神廟旁邊的那個小屋裏。他已經準備很久了,一直在等我。

原本這句話,我聽了之後是十分感動的,為此感到自己是如此的幸運,有個這樣的他在等我。

可轉個角度一想,心裏便不禁難過起來。

我情願他不等我。

若他不等我,便不會有那數百年的寂寞。他不需要承受那麽多的責任,他本逍遙。

我輕輕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在他不注意的時刻擦去眼角的淚。

“你們是何人?”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忽得把我一驚,卻有覺得這聲音是熟悉的。

這桃源裏,竟真的有住客!

我擡頭順着聲音看過去,一個清爽的形象映入眼簾,記憶深處的畫面被勾起。那女子,是我不願意想起的。因為我太想念她,卻又不得不和她分道揚镳的,不得不,将所有有關她的記憶都雪藏在腦海裏。

因為我想起她,便會哭。

她原本不該是這個樣子的……女子用手揚了揚短發,另一手拿着一把油紙傘。她穿了一件白色的上衣,她還是那個清爽的樣子。

“瓜瓜……”在我腦海裏的所有關于她的記憶漸漸重疊,我不禁喊起那個名字,心裏便溫柔得像鍋粥一樣綿。

浮生也順着聲音看過去,我想他也像我一樣驚訝。

女子看見我們驚訝的神情,略感到些意外。

“姑娘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瓜瓜問我。

她……稱我為姑娘?

不過也對,來到桃源的人,便都消了在人間的記憶。

“哦……不,我只是随口說的而已……”我慌忙解釋着。

“這裏,已經很久沒有來客了。想必你們也是驚訝這裏竟然住客?”女子手指了指小院的屋子,示意我們可以進去躲雨。

“哦……”我和浮生幾乎同時這樣說的,我和他相看茫然。

接着,我們三人便随着瓜瓜進入到了'這小院的屋子裏。我特別留意了瓜瓜開門的動作,是很熟悉的。看得出,瓜瓜已經在這裏住了一段時間了。

怎麽說,瓜瓜也是個怨靈,一定程度上有人類的思想。盡管她已經不是原本那只貓兒了,更準确地說,如今在我眼前的這個女子,是瓜瓜對人間留念的殘念罷了。

可……

即便是只有一絲一毫的聯系,我也不禁多看幾眼。

作者有話要說:

☆、分別永別

我們四人圍坐在一起。

桃源裏的住客都是靈魂罷了,不知道瓜瓜能否感覺到我們三人和她的不一樣。

“瓜瓜……姑娘,你在這裏,生活多久了?”我先是打破了這個沉默,可我竟突然不知道要稱呼她什麽好了。

“叫我瓜瓜便是了。我也忘記了在這裏過了多久了,只是一醒來,便生活在這裏了。我想我沒有可能是突然就長怎麽大的,可我卻沒有半點以前的記憶,在這裏生活的人也不能告訴我什麽,只是知道我的名字。”瓜瓜似乎很健談,大概是因為這裏真的許久沒有來客了。

“這裏還有其他人?”李子文驚訝地問道。

“嗯嗯,這裏是‘桃源’。大家都說這裏是仙人生活生活的地方,而我們是被仙人選中的人,來這裏,是為人間積德祈福的。”瓜瓜回答李子文,她的臉上似乎還洋溢着自豪。

也就是說,瓜瓜絲毫不知道這個桃源的真面目!

想到這裏,我不禁握緊拳頭!

“你們是新的住客嗎?看着很面生呢,都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大家都相互以家人稱呼,很熱鬧的。”瓜瓜說着,起身給我們三人倒來了三杯水。“這裏的普洱很好,都是人間供上來最好的茶呢。你們來嘗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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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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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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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