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你們,該死
沒人知道,緊閉的大門是在什麽時候打開,這個叫任榆的漂亮少年又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就好像這個少年是突然出現似的。
八個人瞬間站了起來,手放在置放武器的地方。
李安興手已經握住槍,他的目光在瞬間變得銳利,盯着任榆,殺意自眼底聚攏:“任同志,你這是做什麽?”
任榆進房,把門關上。
輕輕的‘咔’聲,空氣都變得緊繃起來。
刀疤臉的眸色立刻變得淫、穢,他放肆的用目光掃視着任榆的身體。
在他看來,任榆此刻的舉動明顯是羊入虎口,他們八個人,每個人都有武器,而任榆,雙手空空。
任榆會不聲不響的落在他們手上。
至于等會兒朗稔等人問起來,随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就好。
任榆的目光在刀疤臉上頓了一秒,嘴唇微勾。
“我想問問,”他垂下眼睫,從兜裏取出一張寸照,“這個人,是誰?”
照片裏,一個身穿筆挺軍裝的男人,脖子上騎着一個可愛的小女孩,一大一小均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
照片的背後,寫着一行小字:李安興和他的小寶貝。
但這個叫李安興的軍裝男人,和眼前的這個軍裝男人,完全是兩個模樣。
所有人臉色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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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興眼底流蹿的殺意已經隐藏不住,他也不打算隐藏。
這一刻,這個高壯男人臉上的些許憨厚之色褪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暴戾。
“小子,好奇心害死貓,你知不知道?”既然不打算隐藏,李安興自然不再僞裝。
“哦。”任榆擡頭,聲音淡淡,“也就是說,你認識這個人?”
“興哥,跟他講什麽話,直接拿下不就行了。”獨眼大聲嚷嚷,拔出身上的槍,指向任榆,“你就說,打哪。”
——因為少了只眼睛,所以綽號叫獨眼。
刀疤推開他的手,不滿道:“別亂來。傷到哪還怎麽玩?”
又轉頭,目光定格在任榆下、身,伸出舌尖舔了舔,興奮道:“你們說,從下、面開始,如何?”
下流的話語引起大家哄笑,緊繃的氣氛頓時消失,所有人看向任榆的目光,如同看着氈板上抽搐的魚,無論如何,也逃離不了氈板。
那個少了根指頭的男人叫缺指,他舉手:“刀疤,你選了下、面,那我就選上面,我要從嘴裏開始。”
他看着任榆,眼中猩紅,猥瑣的挺了挺下、身:“小子,你那張嘴倒是适合老子,啧啧,你要是把老子伺候舒服了,老子就考慮考慮讓你……”
後面的話缺指再也沒說出口。
他的喉間出現一縷血線。
“唔……”缺指試圖想說話,奈何一個字也吐不出,只能徒勞無力的捂住脖子,血順着指縫飚射出來。
他震驚的瞪大眼睛,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前一秒他明明還在說話。
他的眼睛越瞪越大,到得最後,幾乎快要凸出去。
砰的一聲,任榆把缺指扔了出去。
他的手指間,夾着一片薄如蟬翼的刀片,上面還殘留着絲絲血跡。
正是這玩意兒,要了缺指的命。
趁着衆人愣住的片刻,任榆攻向刀疤,不僅僅是因為他想要對方的命,而是因為此刻,刀疤離他最近。
危機給了刀疤極快的反應速度,幾乎是在任榆襲來的那一瞬間,他往後退避開任榆的攻擊,拔出手中的槍,朝着任榆就是一槍。
砰。
倒下的,是刀疤。
任榆低頭吹了吹手裏的槍,心想,槍,确實是個好東西。
連殺兩人,剩下的人,終于反應過來。
剩下的人,憤怒的朝任榆開槍,不過在開槍之前,任榆哼出了一道無聲的曲子。
此曲一出,這幾人仿佛電影裏的慢動作,滞了幾秒。
幾秒時間,足夠任榆再殺一人。
這一次,他殺的是變态張,代價手臂被對方射過來的子彈擦了條血道子。
很快,曲子對這幾人失效,他們恢複了速度,子彈嗖嗖朝任榆射去。
任榆翻到了沙發後面。
剩餘的人瘋狂咒罵任榆,手中的彈藥朝任榆不要錢似的傾洩過去,壓得任榆暫時擡不起頭。
腦海裏的薩比在跳着腳罵任榆:“你這個二百五,你以為你自己是銅牆鐵骨?那可是子彈!子彈!傻不拉幾的闖進來,你你你,簡直要氣死我!”
任榆皺着眉:“我忍不了這些人類,不殺他們,難消我這口惡氣。”
薩比不會懂他的感受,任榆嘆氣,不再搭理薩比。
子彈越來越密集,幾乎快要把沙發打穿,任榆雙手使力,抓着沙發把它提起來甩了出來。
同一時間,門被踹開,朗稔猶如猛虎出籠般蹿了進來,眨眼來到沒被沙發砸中的老歪面前。
手中的指甲變得長而銳力,輕而易舉的将指甲刺入老歪太陽穴。
身體一轉,堪堪避開一顆射過來的子彈,回身将手捅進一個叫吳德的胸腔裏。
收回手,老歪和吳德的屍體一前一後倒地。
另一邊,任榆已經暴起将被沙發砸到的兩個人解決。
他棄了槍,用的鐵鍬,一鏟子一個,相當好使。
将帶血的鐵鍬放在地上轉着,任榆擡眸,對上朗稔的視線。
見任榆看過來,朗稔大方的給了他一個笑容,帶着些微調戲意味。
不知為何,任榆腦海裏忽的飄過三個字——登徒子。
“有沒有傷着?”朗稔走近,問。
任榆抿了抿唇,搖頭。
朗稔伸手在他頭發上撸了一把,換來任榆一個瞪視,心情頓時好起來。
天知道,在踹開門看到被子彈包圍的任榆時,他心跳都停了一秒。
兩人似乎忘了,室內,還有人活着。
——李安興。
看着同伴的屍體,他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他們八個人,有槍有武器,卻差點被對面兩個算是沒有槍的人全滅。
——任榆那把槍,也就殺刀疤的時候用了。
李安興眼裏閃爍着恐懼。
是的,恐懼。
他在害怕對方。
這個時候,不是你死就我亡。
李安興咬了咬牙,手指就要摳動扳指。
“我要是你的話,這會兒就不會動。”朗稔忽的轉過頭,舉起手,任榆的槍不知什麽時候到了他手中,槍口直對李安興,“或者,我們可以來比比,誰的槍法更準?”
朗稔語帶笑意,眼底卻是冰冷一片。
李安興瞳孔驟縮,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
壓迫的來源,來自這個叫朗稔的光頭男人。
不不不……
他的目光微微後移,落向光頭青年身後的漂亮少年。
少年擡頭看向他,啓唇:“你們,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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