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待他帶回充足的野果,喂步年吃了兩顆,步年就避開臉不肯再吃。
“你把剩下的存起來,晚上再吃,我現在教你生火。”
蓮艾說了聲“好”,把果子放到了一邊。
步年讓他将幹木頭用簪子上的刃口刨成一絲一絲,堆在一起,再用銀簪釘在木頭上快速旋轉摩擦生火。
他的話簡潔明了,蓮艾很容易明白,但是到真的做起來卻困難重重,沒一會兒就把自己的手戳破了。
蓮艾吸着傷口,滿臉挫敗。而比他更挫敗的當屬步年,如果他能動,這火哪裏還需要蓮艾動手,早在一個時辰前就該生起來了。
他努力克制自己的語氣,然效果甚微:“除了伺候男人,你還會什麽?”
蓮艾一愣,悻悻放下手,垂眼看着手上的小口子:“奴除了床上功夫,一無是處。”
“你!”步年剛提起一口氣,就痛得又痿了下去。
他徐徐吐出胸口濁氣,不知是對自己說還是對蓮艾在說,語氣是強自和緩下來的耐心:“不要急,慢慢來,離天黑還早。”
蓮艾知道步年嫌棄他,奈何現在身邊只有他,也只能依靠他。
他心裏憋着一股氣,鑽火的動作不自覺快了起來,這次竟叫他成功了,生起了微弱的火星。
“将軍,生起來了!”他一臉邀功一般看向步年。
“等火大了再添別的。”步年見火終于生起來了,臉色也好了不少。
夜晚再次降臨,這一晚山洞中卻不再寒冷,有了篝火取暖。
解決了溫飽,生存問題不再那麽緊迫,蓮艾總算也好詢問一下步年接下去的打算了。
Advertisement
他本以為步年會告訴自己接下來大致的計劃,比如什麽時候養好傷離開,或者該怎麽聯系将軍府的人,可沒想到步年卻說了八竿子打不到的一句話。
“明日就是月圓之夜。”
蓮艾一愣:“是……”他突然反應過來,月圓之夜,他身上的綿綿要發作了!
步年觀他臉色變換,知道他是想明白了,又丢下一個讓人如墜谷底的消息。
“我身上已沒有解藥。”
蓮艾咬着唇,忽地跪地對着步年大大行了一拜,道:“求将軍為我解蠱,将軍現在受了傷,只有我能照顧将軍了。”
他說的情真意切,步年卻知道他不過是想自己活命。
“将簪子給我。”他吃力地伸出手。
蓮艾沒有猶豫就将手裏尖長的銀簪遞了過去,步年接過手眼也不眨就在自己掌心劃了一刀。
他将血擦在自己衣袖上,半晌撕扯下來,丢進火裏,周圍逐漸彌漫起一股織物被焚燒的味道。
蓮艾身體裏昨天才剛剛領教過的痛苦滋味又死灰複燃起來,他五指摳進泥土裏,哀哀看向步年:“将軍……”
步年按着傷處忍痛坐起身,手中還牢牢握着那把銀簪。
“給我忍住了。”
蓮艾聞言牙齒一合,死命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叫出聲。
步年挪到火邊,将銀簪的刃口放到火上炙烤片刻,對蓮艾揚了揚下巴:“過來,背對着我坐好。”
蓮艾哆嗦着爬向他,每移動一步都像在刀山劍海中行走。
等到了步年面前,他早已是冷汗涔涔,雙唇也被自己咬出血來。
而步年此時也在忍受骨間劇痛,他緩了緩,撩開蓮艾頸間黑發,沉聲警告道:“疼也不許動。我現在受了傷,你一動我的刀沒了準頭,你就死了。”
蓮艾将一縷長發咬在唇間,點了點頭,算作答應。
步年見他準備好了,瞬間變換姿勢反手握簪,一把按住蓮艾脖子,眼也不眨地一刀便刺了下去。
步年的手極穩,然而由于毒蠱發作,蓮艾的肌膚本就受不得一點點碰觸,更遑論是利器割破。
當刃尖刺破肌膚,蓮艾無法忍耐地渾身劇顫,根本不受自己控制,短短數息便汗如雨下。他恍惚中還記得步年叮囑,切不可亂動,于是便緊緊咬着口中物,連眼瞳都要渙散。
痛到極致,身體也負荷不了這等刺激,堅持到無可堅持,蓮艾在後頸被人挑開的劇痛之下,雙眼一翻,終是暈死過去。
第二日醒來,蓮艾發現自己睡在火堆旁,身子裏透着久病痊愈的虛弱感。
他悠悠撐起身,見步年已經醒了,正望着洞外凝神想着什麽。
因着把發簪給了蓮艾,步年再戴不了冠,便索性将頭發用撕下的腰帶紮成一束。配合他現在一身落魄,倒像是個行走山野的游俠。
“将軍……”蓮艾叫了他一聲。
對方聞聲看過來,見他醒了,十分自然地伸出了一只手,将簪子又遞了過去:“扶我去外面。”
兩人離得不遠,蓮艾爬過去接了,不明白他這樣了為什麽還要走動,勸道:“将軍現在身體不宜多動,你想要什麽,奴去給你找。”
步年定定望着他,眼裏沒有半分尴尬:“我要小解。”
蓮艾一愣,是啊,他都糊塗了,竟把這等重要的事給忘了,怪不得将軍昨日吃得那樣少,該是不想頻繁起身才是。
“是奴大意了。”他說着匆匆跑出洞穴,過了不一會兒又跑回來,手裏捧着一片碩大的形似芭蕉的葉片,“将軍還是不要亂動為好,就尿在這裏面吧!”
他将葉片卷成錐狀,口子對着步年下體,就要去解他褲子。
步年額角青筋直跳,一把按住他,語氣不容置疑地又說了遍:“扶我起來。”
蓮艾到底是有些怕他,不敢硬來,張了張口,最終還是在對方強大的威懾下敗下陣來,扶着他沒受傷的那半邊身子出了山洞。
兩人早已做過比這更親密的事,一個不知道什麽是羞怯,一個不覺得應該羞怯,到了山洞外,掏鳥放水,動作都十分利索,一泡尿又急又長,顯然忍了許久。
蓮艾一直扶着步年以防他摔倒,雖說見慣了男人那話兒,但也不能一直盯着瞧,便轉着眼睛左顧右盼起來。
他本是打發無聊,沒承想這一看之下血色盡褪,整個人僵在那邊,差點軟倒在地。
步年才将褲子穿好,就感到扶着他的人突然肌肉緊繃,像是抽住了一般。
“你做什麽?”他疑惑地擰眉。
蓮艾聲音細如蚊蠅,然而兩人靠的近,他只稍稍将唇貼到步年耳邊便好。
“将軍,你右手邊的樹,樹上有條好大好大的蛇。”
他自小長在青樓,青樓又在繁華的京城,來往皆富貴之人,平日裏連條野狗都少見,哪裏見過這樣大的蛇。
那蛇身最粗的地方都有他大腿那麽粗了,更不要說那顆蛇頭,扁平碩大,黝黑發亮,似乎一口就能吞下他大半個身體。
步年也沒想到得到的是這樣的一個答案,頓時也是一怔。他屏住氣緩緩側過臉,眼角果然瞥到樹上一道粗長的黑影。
那黑影早已發現了他們,從樹杈間垂下腦袋,險惡地看着兩人,吐露出鮮紅的蛇信。
這麽大的蛇,步年知道它的危險之處并非獠牙,而在于它強勁的力道,若是被它纏上,恐怕全身骨頭都要寸寸斷裂。
那蛇也在打量兩人,做着對獵物的預估,緩慢在樹杈間游動着,并不急着攻擊過來。
“簪子呢?”步年聲音也不自覺壓低,像是怕驚動黑蛇。
蓮艾抖着手從腰間抽出銀簪,塞到了對方手中。
步年雖受了內傷,折了肋骨,但功夫到底還在,銀簪夾在兩指之間,注入一股內力,瞄準了黑蛇七寸位置就疾射而去。
黑蛇被傷了命脈,張大嘴發出可怕的嘶嘶聲,龐大的身軀瞬間從樹上跌落。
它像根麻花一般将自己卷成一團,乍看過去甚至分不清哪裏是頭,哪裏是尾。足足掙了一刻,它粗長的身軀才慢慢松懈下來,攤在原地不再動彈。
步年觀察了一陣,道:“過去看看。”
蓮艾遠遠看着都覺心悸,一聽還要靠近,剛回來一點的血色又退了幹淨。但他不敢忤逆步年,再者簪子總要收回,于是忍着腿軟,還是順從地扶對方走了過去。
離得近了,黑蛇看着更大了些。蓮艾咽了咽口水,俯身就要去拔蛇身上的簪子,就聽耳邊步年低喝了聲:“別動!”
可已經晚了,蓮艾的手已經握上了簪子。他正覺奇怪,忽地手臂一緊,那本該死透的黑蛇竟又動了起來,從腕骨而上,卷住了他整個手臂。
那蛇身越卷越近,蓮艾驚叫着跌在地上,差點眼前一黑暈過去。
而正在這危急時刻,步年一手掐住黑蛇七寸位置,骨節用力,噗的一聲指尖刺進肉裏,內力凝結,瞬息便将蛇身捏爆。
他将蛇身強硬地從蓮艾手臂上撕扯下來,一甩手丢在地上,轉頭就去看蓮艾,見他吓得神情恍惚、面無人色,本因為牽動傷口而蹙緊的眉立時蹙得更緊了些。
“手臂可有傷到?”步年問他。
蓮艾擡起頭,因為背着光,他看不清對方表情,但從語氣上聽,已是從未有過的耐心。
他動了動還留有痛感的手臂,片刻後道:“沒有受傷。”
步年長長呼出口氣,提着的心也放了回去。
确認過蓮艾沒事,他語氣立馬又嚴肅起來:“以後做任何事之前都要聽我命令,我不同意你便不能做,明白了嗎?”
蓮艾知道是自己剛才魯莽了,若他因這擊廢了胳膊,兩人處境将會變得前所未有的艱難不說,他能不能同将軍一樣撐過斷骨之痛還不一定。
山林之中危機四伏,他實在應該更謹慎些的。
蓮艾摟着胳膊站起身,低低道:“将軍教訓的是,奴明白了。”
步年手下多是軍營裏大大咧咧的糙老爺們,他習慣了發號施令,也習慣了将士們的訓練有素,乍碰到蓮艾這樣手不能提肩不能擔,被條蟒蛇就能吓破膽子的,無奈之餘更多了份無力。
他看了眼地上斷成幾截的蛇身,道:“把蛇肉撿起來,晚上烤着吃。”
大祁男子,除了屠夫,就是普通農戶都很少有親自處理食材的,更不要說蓮艾這樣的勾欄妓子,平日裏一雙玉手摸得最多的便是男人那物,接下來才是提筆撫琴,哪裏會碰觸這樣血腥的東西。
蓮艾顫巍巍蹲下身,拾起一塊方才被步年震得血肉模糊的蛇段,還沒等他起身,便忍不住撇過臉幹嘔起來。
步年見他如此,心裏嘆息一聲,實在已經無話可說。
蓮艾将蛇肉用柔韌的長草紮好串在腰間,完了起身去扶步年,正好瞧見對方這幅表情,知道是在嫌自己沒用,瞬間即将能吃到葷肉的興奮也沖淡不少。
他悶頭将步年扶回洞穴,不用他吩咐,又一個人搗鼓起了蛇肉。
在溶洞的水潭中清洗了血污,用銀簪割去了粗糙的蛇皮,接着将蛇肉串上削尖的樹枝。
做完這一切,他剛要将肉放在火上直接烤,一直盯着他動作的步年這時開口了:“不要離火太近,不然外面焦了裏面還是生的,離火遠一些,将樹枝斜插在地上不時翻轉便可。”
蓮艾依言照做,忽然碰到袖口一樣堅硬的事物,他猛地想起自己還揣着将軍的平安鎖。前日他為步年暖身,戴着實在不便,就脫下收了起來,此後事情不斷,竟叫他忘了這東西的存在一般。
他趕緊拿出來,捧住了遞到步年面前:“将軍,那日左翎羽将我擄去時,正好見到此物,便以為這是将軍送于我的,連着一起帶出了別莊。後來半路上我問他讨了回來,怕掉了,便一直戴在身上。”
步年接過了放在手心不住摩挲,聞言很是詫異:“他以為是我送你的?”他輕勾唇角,諷刺之意溢于言表。
蓮艾抿抿唇,視線盯住泥地上的一粒石子道:“是左公子說笑的,此物如此珍貴,将軍怎會贈予我這樣的人。”
他就像這粒小小的石子一般,在世間毫無存在感,貴人們行走間無意踢到了,都不帶停下瞧一瞧的。哪一天就算他消失了,也根本不會有人為他難過。畢竟誰會為了一粒石子傷心呢?
低賤如塵埃,無用如飛灰。他這樣的人,想來是沒有資格得到任何人珍視的。
步年摸着鎖,壓根沒聽出他話語裏的低落。
“左翎羽為何要擄走你?”左家那小子性子跳脫随性,想到一出是一出,跟人來瘋一樣,也是被他父親和阿姊寵壞了。
“他說要帶我去尋親,說我有可能是中州赫連家走丢的孩子。”
步年動作一頓,有些意外:“尋親?”
蓮艾沒有瞞對方的意思,也不覺得自己能瞞過他。
左翎羽多有不靠譜的地方,那些話他并不全信。什麽赫連家的小公子,他沒那麽盲目樂觀,覺得自己會是那個極少數的幸運兒。
況且,能找到自己的親身爹娘又如何呢?那樣的高門大戶,難道還會以他為榮不成?認祖歸宗,祖宗恐怕也不會同意……
“該是左公子看岔了,奴小時候是被父母賣給人牙子,再由媽媽從人牙子手中購得,怎麽可能是大戶人家走丢的小少爺。”
步年并非真的關心他的身世,聽他這樣說也沒再問什麽。
蛇肉烘烤後,逐漸散發出美妙的肉香,萦繞在山洞中,叫蓮艾聞得口水連連。
雖說果子還算充足,但吃那酸甜之物,腹裏就算一時飽了,很快又會覺得餓,總是難以有飽腹之感。
蓮艾舔着唇,肚子還應景地咕嚕了聲。
他上前翻看,見蛇肉表面金黃焦脆,冒着油水,就算沒用任何香料也香氣撲鼻,叫人食指大動。他拿起其中一串熟透了的蛇肉,優先遞到了步年面前。
步年沒動,似乎野果與蛇肉,在他面前毫無差別。
“你先吃。”他還是那句話。
蓮艾拗不過他,小口小口将兩串蛇肉啃得只剩骨頭渣,随後才将剩下的喂給對方。
如此在谷底待了五日,就算蓮艾這樣逆來順受的人都有些待不住了。
“将軍,這周圍山川起伏,樹林茂密,待将軍傷愈,我們真的能夠走出去嗎?”
步年經過五日休養,雖還不能行動如常,好歹內傷養回來一點。他用銀簪一點點削着一根樹枝,将一頭削尖了,做成長矛狀。
“我沒有想自己走出去。”他邊削邊道。
蓮艾揣摩不透他的心思,抱着膝蓋坐在火堆旁,不時添一下柴火。
過了會兒,步年削完了木頭,拿在手裏掂了掂手感,随後滿意地将它插入地裏,難得主動解釋道:“若我身上沒傷,走出這裏易如反掌,可現在我身上有傷,便不可能再自己走出去。我的副将這幾日應該一直在找我……”他看了眼蓮艾,“一直在找我們,白日裏燃起烽煙,或許能讓他們更快發現我們所在。”
蓮艾偏過臉看向他,柔順的黑發頃刻劃過身側,遮住他大半張臉。
他嫌麻煩,勾到耳後,從地上随意地撿起一根樹枝,将頭發團吧團吧插了起來。
“将軍為何不早些這樣做?”也省得在這谷底活受罪了。
他把頭發紮起,纖細白皙的脖頸便露了出來,步年盯着那截脖子看了半晌,沖他招了招手:“過來。”
蓮艾乖順地挪了過去,步年手指在空中畫了一個圈,示意他轉身。
“因為先到的不一定就是我的人。”
溫熱的手指觸上他裸露的肌膚,蓮艾抑制不住輕顫了下。
步年握着他的脖子,查看了下脖子後面的傷口,那裏只餘一條細細的血痂,傷口恢複的很不錯。
蓮艾本就敏感,被他帶着厚繭的手直接摸在新長好的傷疤上,忍不住便低吟出聲。
“唔……”他的聲音像是自己從喉嚨裏冒出來的,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等他驚覺不對再去捂,已是不及。
身後步年的拇指一頓,下一瞬手掌便脫離了蓮艾柔韌的肌膚。
“已經長好了。”他道。
蓮艾低低地應了聲,沒有回頭。
現在将軍該更覺得他低賤了,都這種時候了竟然還如此放蕩。
他全副心思都在抵禦不斷湧上的沮喪,覺得自己實在不争氣,過了好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步年上上句話中深意。
他一下轉過身,緊張道:“難道還有其他人在找将軍?”
“不錯。”步年目光移到一旁插在地裏的木刺上,語調緩慢道,“要殺我的人。”
蓮艾原本只是一個小小青樓妓子,人生合該在一日又一日的接客中磋磨度過,可自從他被陸相送給老将軍,便不斷經歷生死,最近這一年,更是一次比一次接近死亡。
人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他都遭幾次難了,這福報卻遲遲不來,怕是到他死都不會應驗了。
蓮艾語氣艱澀地問道:“如果……是殺手先找來,将軍要如何應對?”
步年神色不變,端的是沉着鎮定:“所以我才養了這五日。只要你一切聽我的,我們兩個便死不了,反之……則都得死。”
蓮艾聞言抖了抖,總覺得對方是在警告自己不要想着背棄他。
翌日一早,天氣晴朗,無風。步年教蓮艾搜集了數種植物,又找來一些動物糞便,搭起了“烽火臺”。
搭好後,蓮艾将它們用火種點燃,很快谷底空曠處便升起縷縷黑煙,向着天際飄去。
那一整天,蓮艾都躲在遠處緊緊盯着烽火的位置,心裏祈禱着找來的可千萬要是将軍的人。
可似乎老天爺也欺負他,兩個時辰後,谷裏的确多了幾抹黑影,卻不是他熟悉的裝扮。
蓮艾面色如紙,知道最糟糕的結果出現了,先找來的是在追殺步年的殺手。
他趕緊跑回洞裏,将這一消息告訴了步年。
“看清一共來了幾人沒?”步年早就猜到有這種可能,所以并不驚慌。
蓮艾努力回想:“四……四人!”
步年撐着木刺站起身:“這山谷頗大,他們應該會分頭來找。”他果斷道,“我們進洞去。”
蓮艾本身是個沒注意的,此時自然是步年說什麽就是什麽,忙架住他往溶洞深處走去。
溶洞內九曲十八彎,是天然的迷宮與屏障,對于他們如今處境,是再好不過的庇護所。
他們走了一段路,便聽到洞口有動靜,似乎是什麽人進來了。
蓮艾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喘,只能用眼神詢問步年接下去該怎麽辦。
步年看着他,用氣聲道:“你,出去,為我将他引進來。”
蓮艾瞬間瞪大眼,驚懼不已。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