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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面帶哀求的看向朱紅花,“紅花姐,千萬不要!”
衆人見杜雅汐如此惶恐,都不自覺的相信了朱紅花的話,考慮到杜雅汐如今是他們的衣食父母,都不敢上前去撥開那高高聳起的幹草堆。
眼中卻都充滿了好奇。
朱紅花冷冷的掃看了衆人一圈,突然甩開杜雅汐的手,親自上前去揭開謎底。趙氏在後面急喊:“紅花,不要——”
用力去撥幹草,突然,她的身體失去了平衡,猛的被一個蒙着眼的華衣男子給壓在了地上。
她不禁一愣。
忘記了反應。
一張狼嘴朝她臉上親了過來,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紅花,你可真壞,居然想到這種玩法。”
呃?
衆人紛紛閉上眼睛,不敢直視眼前這荒謬又火熱的情面。
“你是誰?你要幹什麽?”趙氏率先回過神來,急忙上前,伸手去拽那個壓着朱紅花的男子。
那男子明顯的一愣,很明顯并沒有想到,這屋裏還有其他的人。
就在他的一呆一愣間,趙氏拉起了朱紅花,緊緊的将她護在自己的身後,恨恨的瞪着眼前的蒙眼男子。
古聞清氣打一處來,撸起衣袖,惡狠狠的撲了過去,掄起拳頭就對那男子一頓拳打腳踢。
“我打死你這個下流的渾蛋。”打着,他又招呼着村裏的其他男子,“你們都還愣着幹什麽?還不快點幫忙把這個渾蛋打出去。”
王八蛋,居然當着他的面,欺負他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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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打,別打,我是姚景之,你們別打啊——”那人狼狽的被爆打一頓,他一邊用手護着腦袋,一邊喊道。
誰?
衆人紛紛停了下來,朱紅花則從呆愣中回過神來。
她扭頭看向杜雅汐。
杜雅汐朝她笑了笑,用唇語說了一句,“這個驚喜夠大吧?我還給你的,你就好好的接着吧。”
當她收到消息時,她本打算阻止朱紅花嫁進姚家二房,可沒有想到她竟是這樣的耍計害自己,那她也就只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如果傅氏真願意讓朱紅花嫁進姚家二房,以姚景之的性子,朱紅花也不會有什麽好日子過。
這應該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那天朱紅花跑到鎮上去向蘇齊表白,結果卻被蘇齊一口拒絕,她氣不過,便跑到【回春藥堂】去買藥,她買了藥得意之下說了句,“杜雅汐,這下我看你還怎麽神氣?”
就是這一句,讓她和姚景之狼狽為奸,姚景之為了讓她死心塌地的為自己辦事,便誘哄了朱紅花。
今天姚景之本是偷偷潛進環山村來看杜雅汐的下場的,可他并不知道,環山村暗中有姚老夫人的眼線,他一進村就已經被盯上了。
姚景之拉開蒙眼布,刺目光線射來,他立刻以袖遮眼,過了一小會兒才站起來,神神氣氣的瞪着小木屋裏的人,“剛剛是誰的我的?”
古聞清一聽,氣得差點岔了氣,撸了撸手袖沖了上去,作勢又要打他,“今天老子就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死老頭,你才不見臉呢?”姚景之快速閃開,古聞清撲了空,差點就摔了個狗吃屎。
杜雅汐聽着姚景之的話,低頭咬唇偷笑。
古聞清穩住了身子,氣紅了眼,又撲了過去,“你個小王八蛋,我今天就打到你連你爹都不認識你。”
衆人見古聞清吃了蹩,不約而同的上前幫忙,不一會兒就将姚景之牢牢制住,押到了村祠堂裏。
村祠堂裏燈火通明,古聞清一臉怒氣的坐在主位上,指着被人強行按跪在地上的姚景之,喝道:“大膽狂徒,居然趁夜色潛進我們環山村,企圖不良,被人發現還企圖反抗。今日,我就讓你知道我們環山村的厲害,稍後再送你去官府。”
姚景之一聽,神氣的擡了擡下巴,不屑一顧的道:“哼——,我沒有偷偷潛進環山村,我也沒有企圖對誰不利,你就是把我押到官府,我也還是這句話。我只是見自己的相好,你情我願的事情,何來不良之說?”
“你——”古聞清猛的一拍桌面。
衆人縮了縮脖子,第一次見古聞清生這麽大的氣,紛紛看向姚景之,又看了看朱紅花,眸底有着藏不住的好奇。
他說來見自己的相好?
剛剛在小木屋裏,大夥可都是親耳聽到他喊朱紅花的閨名的,又見他當衆親朱紅花,這麽說來,他的相好是朱紅花了?
可是,他不是曾讓請媒婆去杜家提親嗎?
而被提親的這個人正是杜雅汐,衆人忍不住一件一件的事情都連串起來,越來越發現這中間大有文章。
也都大概的知道朱紅花為什麽會如此恨杜雅汐了。
一旁,朱紅花早已蒼白着一張臉,身子不禁瑟瑟發抖。
趙氏緊緊的握着她的手,眸氏一片哀戚。
她終是寵壞了這個孩子。
姚景之見古聞清被自己說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更是神氣,看了一眼朱紅花,又道:“紅花,你可要為我作證。”
一句話,朱紅花生生往後退了幾步,腳下發虛。
古聞清則是又忍不住的上前扯着姚景之就要開打,可姚景之正當年少,渾身上下有的是力氣。他早就被古聞清打得心火縱生了,于是,他不甘示弱的抱着古聞清,兩個男人就在村祠堂裏扭打起來。
衆人紛紛看傻了眼,一時之間,連幫忙都忘記了。
這時,姚宸之由胡荽和蘇齊扶着走了進來,姚宸之進來後,就伸出了手,着急地喚道:“雅汐,雅汐……”
聽到這焦急的聲音,杜雅汐的心頭一熱,連忙奔至他的身邊:“宸之,我在這裏。”
“雅汐,你好不好?聽說腳卡在石頭縫裏了?可有傷到?”姚宸之摸索着去拉杜雅汐的手,觸及她冰涼的手。他不由臉色大變,驚道:“雅汐,你的手怎麽這麽冰?可是受了風寒?”
旁邊,蘇齊看着眼前的一幕,心裏微澀,可一想到在小木屋裏發生的驚心之事,他又不禁佩服姚宸之的胸襟。
麗嬸直接把丢回了家,又交待讓他去找姚宸之,讓他領着姚宸之來村祠堂,沒有想到姚宸之在聽到他的坦白後,姚宸之并沒有任何的不悅,只說了一句讓他震撼的話,“我相信雅汐,你不再解釋了。”
朱紅花看了看蘇齊,又看着姚宸之對杜雅汐噓寒問暖,她不禁又嫉又恨。
蘇齊是怎麽脫身的?
她本以為那草堆裏的人是蘇齊,沒有想到卻是姚景之。
她移目看向姚景之,見他已經被人拉開,正恨恨的瞪着古聞清,伸腳用力作勢要踢古聞清。
“押他去送官。”古聞清一臉帶彩,一身狼狽。
姚景之反譏之,“見就見,誰怕誰?”說着,他不懷好意的看了一眼朱紅花,輕佻的道:“紅花,你就打算不替你的男人說句話。”
“閉嘴!”趙氏氣得渾身顫抖,厲聲喝道。
“閉嘴?”姚景之笑了笑,道:“我為什麽要閉嘴?我說的都是事實。”
“荒唐!”古聞清直搖頭。
姚宸之緊緊的将杜雅汐的手包進手掌心,心疼不已,“好點了沒有?別怕,有我在呢。”
感受到他的關切扣憐惜,杜雅汐眼眶一熱,她咬着下唇,輕輕颔首,“好多了。”
姚景之似是現在才發現姚宸之的出現,立刻就将譏笑的對象轉為姚宸之,他看着恩愛的兩個人,笑道:“大堂哥,我實在佩服你的胸襟,你頭戴綠帽,竟還如此自得其樂,渾然不知。”
感覺到緊握的手一僵,姚宸之心中發緊,也顧不上這麽多人在場,将她護在了身後,輕道:“雅汐放心,一切有我。”
他擡頭望向姚景之,臉色不善,俊容釋出戾氣。
“姚景之,閉上你的臭嘴。如果再讓我聽到你的嘴裏再蹦出一個臭不可聞的字眼,你就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聞言,姚景之立刻就笑了。
“對我不客氣,大堂哥可千萬不要動氣,若是氣壞了身子,又是吐血又是昏倒的話,那就是景之的錯了。”
姚宸之冷冷一笑,突然揮了揮手。
一道黑影嗖了一聲就出現在衆人的面前,在衆人還沒有回過神來時,已聽到一聲聲脆響,再定眼一看,姚景之已被人抽回了豬頭。
再定眼一看,哪裏還有什麽黑影?
衆人不禁揉了揉眼,朝姚宸之看去,只見他的身邊多了一個玄衣男子,也就十七八歲的年紀。
他拍拍手灰,笑着對姚宸之,禀告:“少爺,二十二巴掌。”
“為什麽是二十二巴掌?”姚宸之不明,問道。
虎杖朝杜雅汐看了一眼,笑着應道:“少夫人說了,對付二貨,就不能手軟,虎杖心想,既然是二貨,當然得給他配個合适一點數字。”
“噗……”杜雅汐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了。
姚宸之很受教的點點頭。
“打得好,姚景之就是一個二貨。”
杜雅汐站在他身後,只覺他高大的背影如同一座屏障,讓她感到無限安心。
只要有他在,她什麽都不用怕了……
自虎杖拉風的出場後的一系列的舉動,讓在場的人目瞪口呆。現在又聽到他們的交談,不禁笑了起來。
姚景之瞪着姚宸之,道:“沒用的東西,自己的媳婦都和自己的夥計紅杏出牆了,居然還這麽維護她。”說着,他看了一眼衆人恥笑的看着自己,心裏就更恨姚宸之了,“姚宸之,這事我不會就這麽算了的,我明天就回蘇城,我将她紅杏出牆的事情如實告訴三伯公。我看你還怎麽維護她?”
“她是我的媳婦,無論在什麽時候,什麽情況下,我都會第一時間維護她。你們說的,我不信,就算是我親眼看到的,只要她說不是,我就不會相信。”
姚宸之一字一句的道。
村祠堂裏靜悄悄的,衆人都被他的話,他的态度給震撼了。
杜雅汐伸出另一只手,緊緊的回握住他,眼淚一滴一滴的掉下來……眸底卻散發着幸福的光芒。
這一刻,心怦怦而動。
這一刻,她眼裏只看到了他。
這一刻,一根種子悄悄的在心裏發了芽,紮了根。
“哼——”姚景之冷冷的哼了一聲,“族裏可不會接受一個紅杏出牆的女人進族譜。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她還沒有去祠堂上香,拜祖,正式入族譜吧?”
杜父驚訝看向杜雅汐和姚宸之。
雅汐還沒入姚家族譜?
這是怎麽一回事?
不是成親後的第二天就開祠堂,上香,拜祖,正式入族譜嗎?
“虎杖,押他下去。”姚宸之揮揮手,“你明天就押他回蘇城見族長,并将他在外玷污清白姑娘的事情也一并禀了。告訴族長,此風不可長,他姚景之丢人不要緊,姚氏一族的臉面不可失。”
“是,少爺。”虎杖拱拱手,領令而去。
這時,古聞清和趙氏一起喊道:“等一下。”
姚宸之就問:“村長,可還有事情吩咐?”
古聞清看了一眼朱紅花和趙氏,又看向姚景之,道:“他必須立誓迎娶朱家丫頭,而且,必須名媒正娶,八擡大轎。我們環山村有村規明示,像他這樣的,如是不娶也行,那就由我們亂棍打死。”
“你敢?”姚景之立刻駁道:“我不娶她。”
一個鄉下丫頭,玩玩還可以,娶她?萬萬不能。
他可不想被祖母打死。
“不娶?”古聞清冷冷的哼了一聲,揮了揮手,立刻有男子手持木棍站了出來,“亂棍打死。”
姚景之縮了縮脖子,仍舊不妥協的道:“打死人可是要償命的。”
☆、086章 反将計
他今天就要打死這個玩意兒,什麽人啊,事情都這樣了,他還想要推卸責任。
他簡直就是找死。
姚景之見古聞清一副你不從我就打死你的架勢,心裏就開始發寒了。本以為可以唬住這些無知的鄉下佬,卻是沒有想到還有人為了別人連命都不要的。
姚景之哪能任由別人當着姚宸之的面對自己如此辱打,當下擡起頭看着古聞清,道:“喂,你又是她爹,你犯得着為了她而賠了自己的性命嗎?”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呆住了。
這村就這麽大,哪有什麽不透風的牆,昨晚古聞清和他媳婦鬧得動靜那麽大,還把杜雅汐請到家裏去診病,多多少少的猜測還是有的。
現在聽姚景之這麽一發問,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古聞清,見他臉色青了又紅,紅了又白,又偷偷的瞥了一眼趙氏,見她垂下了腦袋。只覺這事情弄不好還真像姚景之說的那樣。
古聞清雖然天天把村規挂在嘴邊,可是,大夥也是頭一回看他這般維護村民的。
“你……你……”古聞清氣白了臉,手指着姚景之,不住地顫抖:“胡言亂語!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說完,他當真揚着木棍就朝姚景之砸去。
“別打了。”
突然,一直緘默的朱紅花喝斥了一聲。
她瞪向古聞清,緊咬着嘴唇。
古聞清被她這麽一瞪,竟有些發愣,突然意識到朱紅花可能真的知道自己和趙翠意的事情,也知道自己的身世。
這麽一猜測,古聞清垂下了手,木棍在地上重重的跺了跺。
現在這情況,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處理了?
讓朱紅花嫁姚景之,一來姚景之不同意,二來他心底也不願意,畢竟帶眼睛的都人都能看得出,這姚景之絕非良人。
他已經欠了這個女兒太多,他不想看着她沒了幸福。
可是,現在的他哪還有別的選擇?
朱紅花掙開了趙氏的手,走到了姚景之的面前,笑了笑,道:“姚景之,別說你不想娶我,我還不想嫁你呢。”
看着姚景之愣了一下,朱紅花嬌笑了幾聲,道:“明明就是你和杜雅汐在那裏幽會,被人發現後,你又想栽髒害我,你以為,你這麽做就可以保全杜雅汐了嗎?告訴你,門都沒有。”
姚景之也不是太笨的人,見朱紅花這麽說着,又悄悄朝自己眨了眨眼,他便朝姚宸之和杜雅汐看去,見他們緊緊的牽着對方的手,心裏冷冷一笑,便道:“朱紅花,你收了我的錢,說好替我送信給雅汐的,說好替我們保守秘密的,你怎能言而無信?”
聞言,朱紅花就笑了。
這個姚景之還不算太笨,這麽快就明白她的意思。
朱紅花這次本就抱着與杜雅汐、蘇齊同歸于盡的想法,現在她都這樣了,她這個光腳的,還會怕穿鞋的嗎?
她就是要身敗名裂,她就是要死,她也拉上幾個墊背的。
“現在都這個時候了,難道為了你們,我還要搭上自己不成?”
“你——”姚景之指着朱紅花,咬牙切齒的道:“你這樣會害了雅汐的,你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壞了,惡婦——”
朱紅花冷冷的瞥了一眼姚景之,紅唇輕啓:“要怪就怪你在緊要時候企圖拉我去為杜雅汐打掩護,你們要怎麽厮混,那是你們的事。可你不能為了她,就把我拉出來做擋箭牌。我和你并不是那樣的關系,你心裏最清楚,不是?”
“你……我……”
杜雅汐微眯着雙眼,她低估了朱紅花,沒想到她這麽一說,又将所有的箭頭都指向自己。
此刻看着她和姚景之一來一往的演戲,她真想為他們鼓掌,她真想為他們頒發一個最佳演技獎。
古聞清和衆人一樣,顯然被麽一個劇情大轉彎給繞暈了,傻傻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杜父看向朱紅花,語氣冷厲:“朱家丫頭,東西可以亂吃,飯不可亂說。我家雅汐明明就和你見了面,後又腳卡在石頭縫了,怎麽會是你說的那樣?再說了,我們杜家與姚景之的關系,全村的人都是知道的。”
當時,姚景之上村裏來鬧事,後又派人來求親,求親不成,又派人來他們家裏尋事,這在環山村都是公開的秘密。
現在她說自己的閨女和姚景之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關系,這事很明顯就站不腳跟。
聞言,衆人紛紛點頭,表示同意杜遠硯的說法。
朱紅花不慌不亂的看向杜父,笑了笑,道:“杜叔父,你有所不知,或許,以前杜雅汐是真的不喜姚景之,可是,現在就難說了……”
“你不要信口雌黃,一個姑娘家的,不要什麽東西就信口沾來。”杜父立刻斥道。
“呵呵!”朱紅花掩嘴輕笑了幾聲,不懷好意的看向杜雅汐,“她嫁了一個不能算是男人的男人,試問,杜雅汐又怎麽會甘心呢?”
“姑娘,你還真是什麽都敢說出口。”姚宸之輕笑了幾聲,他輕輕的拍了拍杜雅汐的手,朝朱紅花,道:“說我姚宸之不能男人,實在是可笑。姑娘沒有讀過聖賢書,我不敢要求姑娘知道眼看并一定是事實的道理,但是,姑娘應該知道口說無憑吧?”
“你……”朱紅花氣紅了臉。
他說這話,分明就是占她的便宜。
她想要反駁,可是,她又能說什麽?難道說自己就是知道。那豈不是引人遐想?或是引人懷疑她說的話?
有些人率先想透了姚宸之的意思,不禁低聲笑了起來。
姚少爺真是厲害,一句話就堵住了朱紅花的嘴。
難道朱紅花還能說,她确定?如果她确定,她豈不是……
“我怎樣?還是不能男人嗎?”姚宸之卻是得理不饒人,像朱紅花這樣的女人,他可不會當她是女人,既然她不男不女,那就自然不用把她當人看了。
聽不到朱紅花反駁,姚宸之冷冷的笑了一聲,“姑娘不知自重在先,不知念恩在後,像你這樣的人,實在是連人都稱之不上。”
這時,姚景之卻沖到了朱紅花的身邊,對着姚宸之吼道:“姚宸之,你是當綠王八上瘾了吧。我跟雅汐在小木屋裏幽會時,你在哪裏?你說你能男人,你若是能男人,那你的女人還會耐不住寂寞找我嗎?”
話音剛落,姚景之只覺眼前一花,緊接着,臉頰上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拳,他一個趔趄,跌倒在地。口中湧出血腥昧,他張口吐出了兩粒白牙。
“狗嘴吐不出象牙。”
姚景之怒極,狼狽的擡起頭來,卻見姚宸之站在他面前,滿臉怒色,右手緊握成拳。
“姚宸之,你這個綠王八蛋,你有本事就找死我,我等着你陪我一起下黃泉。要不然的話,你就等着我的兒子喊你爹。”姚景之破口大罵。
他不管了,今天就是被打死,也不要讓姚宸之和杜雅汐如意。
雖說空口無憑,也不一定能毀了杜雅汐的名節,但是,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不管自己和杜雅汐是不是真的那麽一回事,反正,杜雅汐這輩子都少不了被人在背後指點。
依照族裏那裏老頭子的性子,她或行還會被休出家門。
這樣一來,他也算是清了一個阻礙。
念頭閃過,姚景之真是為自己的聰明感到自豪。
聰明,實在是太聰明了。
姚宸之怒極,掄起拳頭又将恍神的他打倒在地上,打得姚景之又吐出了兩顆牙來。
姚景之看着地上的四顆大板牙,雙眼赤紅,恨不得弄死姚宸之,“姚宸之,你這個短命鬼,你這個藥罐子,你為了一個蕩婦,居然這樣打我,我今天跟你拼了……”
姚宸之雖然不算強壯,面色還蒼白,但是他一米八多的身高可不僅僅只是擺設,而反觀姚景之,有的只是蠻力和輕視,不一會兒,他又喘着氣倒在了地上。
姚景之陰狠的瞪着姚宸之,不明白,他明明就看不見,可剛剛他為何像是看得見自己的拳頭一樣,躲閃得那麽及時?
想到這樣,他不由的吃了一驚。
擡頭緊緊的盯着姚宸之的眼睛,直到看到他的眼睛始終平靜如水,根本沒有焦距時,他才打消猜疑。
自己真是被他打昏了頭,姚宸之又怎麽可能突然就看得了呢?
帥氣的拍拍手灰,姚宸之昂着頭,道:“我說過了,莫要再讓我聽到你口出不遜。”
他的女人,怎能讓人當着他面前這般羞辱?很多時候,他都無法好好地保護她,如果連這種情況他都不能護着她,那他還算得上是男人嗎?
如果他不打姚景之,他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
衆人愣愣的看着姚宸之,嘴巴微張,久久都忘記了合攏。
在大家的印象中,姚宸之不論性子和脾氣都是非常柔和的一個人,甚至還給人一種藥蔫蔫的感覺,怎麽也沒有想到他發起火來竟是這般可怕!
果然,沖冠一怒為紅顏。
姚景之捂着臉痛得嗷嗷直叫,一怒之下,他掏出身上的錢袋狠狠的往姚宸之砸過去。
“宸之小心——”
“少爺小心——”
虎杖輕身一縱,準确無誤接住了錢袋,他笑着掂了掂重量,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姚景之,道:“出來見相好的,你就只帶這麽一點銀子嗎?”
“你,呃……”
突然,姚景之的身子就動不了了。
虎杖站到了姚宸之的身旁,拱拱手,道:“少爺,打殘他,還是打死他?還是把他弄得生不如死?”
杜雅汐迎了過去,心疼的拉起姚宸之的手,看着他因用力過猛而關節紅腫的手,輕輕的呵了呵氣,心疼的問道:“疼嗎?”
“不疼。”姚宸之笑了笑,像是感慨的道:“我第一次知道打人的感覺這麽暢快。”
“呵呵!”杜雅汐掩唇輕笑。
聽着她的笑聲,姚宸之懸着的一顆心終是放了下來,回握住她的手,語帶歉意的道:“雅汐,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你了。”
杜雅汐就笑着搖搖頭,道:“你想太多了,你把我維護得這麽好,又怎麽是連累呢?”
姚宸之彎唇一笑,不由的緊了緊杜雅光的手,突然,他面上攏上一層寒氣,語氣也變得冷厲起來,“從今往後,誰若是再膽敢辱罵我的媳婦,那休怪我不客氣。別以為我眼瞎就一無是處,我要發狠的話,不一定要自己動手。姚景之,你好自為之。若是敢再黑白颠倒,我上京去告禦狀,也要告到你們二房永無寧日,別以為自己做了什麽,就無衣無縫,我們不說話,不過就是念着本是同根生罷了。”
姚景之被他的威勢徹底懾住了,一動也不動的望着這個跟以前完全不一樣的姚宸之。
杜雅汐笑了笑,心想這個時候,自己若是還不回敬一點什麽,還真是有點落于姚宸之的節奏。
既然是夫妻,那就該夫唱婦随。
不是嗎?
“宸之,下次的打狗,可不能用手,若是被狗咬了怎麽辦?下回,你直接用打狗棍就好,打在狗的身上又痛,還不會傷到自己。”嘴角溢出一抹冷笑,她移眸輕瞥了一眼姚景之,又看向朱紅花,“紅花姐,到了現在我真的想不明白,我的男人不能男人,你知道,有別人約我,也要經由你傳達,重點是我去了哪裏和別人見面,你也比誰都清楚。如果說,我的丫環為我作證不作數,那麽,其他人總行了吧?”
衆人一聽,立刻點頭,紛紛指着朱紅花,議論紛紛。
“是啊,她怎麽會這麽清楚?”
“她和少夫人的關系,你又不是不清楚,我看啊,八成是她污蔑的。”
“我看也像,那男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少爺這麽好,少夫人又怎麽可能背着少爺做那樣的事呢?”
“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我們之所以會知道少夫人在松樹林,不也是她跑來說的嗎?”
“沒錯!剛剛在小木屋時,那人不是喊紅花的名字了嗎?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這事明擺着就是做賊喊賊。”
“對。”
“一定是這樣。”
“我相信,少夫人。”
“……”
趙氏聽着這些閑言碎語,臉色白了又白……自家的閨女她清楚,這事很明顯是紅花設計害杜雅汐不成。
怪不得她一整天都心神不定的。
如此一想通,趙氏心痛不已。
對朱紅花又愛又恨,這孩子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她怎麽這麽自私呢?她難道不知道,這事不管成與不成,她都搭上了自己。她若是有個什麽的話,那她這個做娘的,還活不活啊?
紫蘇等人聽着村民們議論的內容,心裏總算是好受了一點,至少大家都還是相信她們家少夫人的。
幾人相視一笑,然後,又齊齊出手,賞了半夏一個爆炒板栗,“都是你惹的事,等回了蘇城,看老夫人如何收拾你?”
半夏哭喪着臉,垂下了腦袋,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古聞清的心,很雜亂。
老實說,沒有人比他更希望這事不是朱紅花設計的,因為那樣的話,只要他讓姚景之應下娶她,她就還有活動。
如果她設計害人,一旦被姚宸之交給官府,那她就永遠都沒有翻身之日。一個未出閣女子,失貞失節失信……
簡直就沒有活路。
他悄悄的望了一眼臉色蒼白的趙氏,心不由的往下沉。
他這是現世報啊,可是,為何他造的孽,受的報應的人卻不是他?而是她身邊的女人,一個是積郁成病的劉桂香,一個是一輩子都沒了幸福的趙氏,而第三個……
他忍不住又看向朱紅花,眼眶發熱,垂落在身側的雙手緊攥成拳。一切都是他的錯,如果他當初強勢一點,那劉桂香就不會嫁進古家,趙氏就會成為他的妻子,紅花也可以名下言順的喊他一聲爹。
可現在……
他的腦海裏就想到卧床的劉桂香,年邁的老母親,一雙快要談婚論嫁的兒女,他終是忍下了心中的那股沖動,穩穩的站在了原地……
他不能這麽做!
杜雅汐掃看了衆人一圈,目光定在了人群中的蘇麗。
蘇麗就從人群中站了出來,先是看了一眼朱紅花,然後,咬了咬唇,看向古聞清,道:“村長,未時末我有看到雅汐姐一個人往松山林走去。我本想上去打招呼,随後又看到紅花姐跟了上去,我心裏感到奇怪,正好跟上去瞧瞧,可又聽到我娘喊我去花生地裏。我想,大家都是一個村的人,應該不會有什麽事兒,雖然平常,紅花姐并不喜歡雅汐姐。”
朱紅花白了臉,看向蘇麗,不敢相信的問道:“蘇麗,我一直當你是親妹妹,你怎麽能這麽做?我明明就沒有去過,你為什麽要看到我跟着去了?”
蘇麗扯着自己的手指,眸中含淚的道:“紅花姐,就是因為我也把你當親姐姐看待,所以,我才不想你一錯再錯。雅汐姐不是那樣的人,她不會做那樣的事,你這麽對她,不公平。”
“難道我就會做嗎?”朱紅花失望的看着她,質問,“你這麽做,難道對我就公平嗎?我以前對你很差嗎?還是你們蘇家的人都是白眼狼?”
說着,她移目看向蘇齊。
蘇齊是這樣,現在連蘇麗也這麽對自己。她到底哪裏對不起蘇家的人了?他們為何一個個都這麽對自己?
她能接受任何人為杜雅汐作證,就是接受不了蘇麗。
蘇麗算是她最好的姐妹,不管是她以前跟蘇麗好是不是為了接受蘇齊,是不是為了讨好蘇家的人,但她是真的認為自己跟蘇麗的情誼是真的。
心死如灰。
朱紅花突然笑了起來,目光一一掃過錯愕的衆人,然後,目光似刀子般射向杜雅汐,“杜雅汐,且不管我為何要幫姚景之送信,也不管姚宸之能不能男人?可姚景之就藏在你丢了頭釵的小木屋裏,這事你能說得清嗎?”
杜雅汐淡然笑之,“我行得正,坐得端,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倒是紅花姐,切莫一錯再錯,你這樣做,你是置大娘于何地?你讓她如何再在環山村生活下去?要讓別人一輩子指着她的脊梁說,這人的女人是如何如何的嗎?”
趙氏瞬間就紅了雙眼,吸了吸鼻子,滿目哀求的看向朱紅花。
看着趙氏,朱紅花心下一痛,但是,開弓就沒有回頭箭,這個時候,她說什麽也不能給杜雅汐機會。
她硬下心腸不去看趙氏,瞪着杜雅汐,道:“你在嫁給姚宸之前,你手上的守宮砂就沒有了,你騙得了別人,你卻是騙不了我。”
“噗……”杜雅汐望着朱紅花,笑了,“紅花姐,你為何總是這樣污蔑我呢?再說了,這事我不解釋,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我家夫君心中有數。”
姚宸之立刻接口,毫不客氣的道:“我絕對相信我家媳婦,朱姑娘既然這麽在乎這些,為何不在乎自己的呢?”
杜雅汐一愣,随即笑了。
這個家夥,她以前怎麽沒有發現他也有一張毒口?
衆人又開始對朱紅花指指點點,不時點頭。
可不就是嗎?她口口聲聲說別人失貞失節,她好像忘記了自己還當着大夥的面被男人又摟又親呢。
朱紅花忍不住指着杜雅汐,看着衆人,道:“你們到底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你們到底知不知道這個女人做了什麽事?她本該是受約于蘇……”說着,她望向蘇齊。
蘇齊被她這麽一瞧,立刻垂下了腦袋。
他不是想做縮頭烏龜,如果他站出來,一切就可以到此為止,就可以還杜雅汐一個清白的話。
那他會毫不猶豫的站出來。
可是,他站出來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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