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明天盡早奉上,麽麽噠
氣得咬牙切齒,甩手就要給白芷一耳光,可舉在半空中的手卻被徐子謙給緊緊的锢住了。
“徐子謙,你放手!”
“靈芝,你夠了,你先出去,待會我再跟你說。”徐子謙不想夫妻間弄得難堪難收場,他打算跟姚靈芝說說,收了白芷。
在他看來,男人三妻四妾也沒有什麽不可以。
他一直對姚靈芝千依百順,沒有了自己的生活,現在,白芷勾起了他的沉睡的心,他的大男人主義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不想辜負白芷。
“有什麽現在就說,徐子謙我告訴你,我不會放過這個賤人的。”姚靈芝說着,狠狠的瞪了一眼白芷,見自己的手抽不回來,她便擡腳就往白芷身上踢去。
“啊——”白芷一聲慘叫。
徐子謙就翻開姚靈芝的手,翻了個身将白芷護在了身下。見狀,姚靈芝僅有的理智都消失不殆了,她一把扯開被子,露出了兩具白白的身子。
李媽媽和草果還有聞聲而來的下人們只看了一眼,就紛紛移開了視線,面紅耳赤。
白芷啊啊大叫,徐子謙伸腳就把姚靈芝踹下了床,拉過被子又将兩個人包了起來。他怒瞪着門口站着的下人,喝道:“出去,全給我滾出去。”
衆人一聽,連忙退了出來。
李媽媽和草果、辛夷不敢走,連忙上前将姚靈芝扶了起來。
“夫人,你怎麽樣了?”
姚靈芝大怒,指着床上相擁一被的男女,吼道:“給我把白芷那個賤人拉下床來,我今天絕對饒不了她。”
“誰敢?”徐子謙也來了脾氣,冷聲一喝,李媽媽等人就不敢再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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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給我滾出去。”
姚靈芝一瞪,一喝:“誰敢?”
本已挪步的三個人又停了下來,滿頭滿臉的冷汗,心裏頭也把白芷給恨上了。
她什麽人不好勾引,為什麽偏偏要尋夫人的不痛快,這是不找死嗎?就算夫人現在被逼讓了步,難道她以後就有好日子過了嗎?
為奴為妾,一樣的下場,一樣都是主子的下人。
姚靈芝手指着徐子謙,一字一句的問道:“有她就沒我,你自己選。”
“靈芝,你就不能有容人之量嗎?哪個男人不是妻妾成群的?我一心一意的對你快二十年了,你還不滿足?”
徐子謙苦心婆心的勸姚靈芝。
哪想到,姚靈芝聽着竟是火冒三丈,指着他就是一頓好罵:“你這也叫對我一心一意?你若是對我一心一意,你會找我院子裏的丫環下手?”
說着,見徐子謙面露愧疚,姚靈芝又道:“有她就沒我,你選。”
“我不選,你也別逼着我選。”徐子謙摟緊了身下如雨中花兒顫抖的人兒,狠下心腸,道:“你問一下你自己,為人妻是你這樣做的嗎?你一不侍奉公婆,二不準夫君納妾,三不回夫門,四不敬夫,五不從夫,六不……”
“夠了。”姚靈芝一聲喝下,“你的意思就是選她了?”
徐子謙就不說話了。
他對姚靈芝是有夫妻之情的,說放手就放手,他做不到。但是,白芷他也不願放手。
他覺得,如果他放開了白芷,白芷沒有他,就會死。
可姚靈芝不一樣,姚靈芝沒有他或許可以活得更精彩,甚至更得意。
他的沉默讓姚靈芝的理智一度再消失,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不願相信,徐子謙居然對她有了二心。
目光輕轉,她抱起檀木圓凳就朝床前跑去,在衆人還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她手中的板凳就狠狠的朝徐子謙砸去。
“你這個負心漢,你去死。”
砰的一聲,圓凳砸了下去。
“白芷——”徐子謙驚恐的聲音也随之傳了出來,姚靈芝看着鮮血從白芷的頭上冒了出來,一時之間,竟是愣住了。
李媽媽等人都吓壞了,兩腳發麻,站着一動不動。
徐子謙翻下床,胡亂套上衣服就連被子一起裹着白芷,抱着她就往外跑。
“老爺——”
姚靈芝愣愣的站着,兩眼一黑,人就暈了過去。
這一夜,徐府雞飛狗跳,徹夜燈火通明。
……
第二天,一大早,老夫人就攜着杜雅汐和剛從酒醉中醒來的姚宸之及徐惜玉趕到了桃花胡同,看着趟在床上一臉頹喪的姚靈芝,老夫人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靈芝,你這是怎麽了?”
姚靈芝趟着不動,兩眼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瞪着床頂。床前服侍了一個晚上的徐寶玉就嘤嘤的哭了起來,朝老夫人福了福身子,“外祖母,此事,你得給我娘作主。我爹他竟然背着我娘跟……”
終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又有姚宸之和徐惜玉在場,後面的話,她說不出口,只是不停的拿着手絹抹眼淚。
徐惜玉撲到了床前,看着兩眼如死魚般死死瞪着床頂的姚靈芝,急聲喊道:“娘,你怎麽了?你出出聲啊,你可不要吓兒子。”
聽到徐惜玉的聲音,姚靈芝的眼珠子終于動了一下,她扭頭看向徐惜玉,着急的道:“惜玉,快去把你爹找回來,他被白芷那個狐貍精給迷惑住了。”
聞言,衆人皆是大概的知道發生什麽事了。
杜雅汐瞧着,低下了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這樣就痛苦了?
這哪及姚宸之所受之苦的一丁半點?
她要還她,遠遠不會只是這些。
楊夫人還真是料事如神,徐子謙的心理被她看得透透的。或許,這就是大戶人家後院女子的悲哀,都有一顆算盡一切的心,都有一雙看透一切的眼睛。
“娘,你是說我爹他跟白芷?”徐惜玉不敢相信,在他的眼裏,爹娘一直是恩愛有加,婦唱夫随的。
怎麽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
“這不可能!娘,你一定是誤會我爹了。”徐惜玉搖搖頭,拒絕相信這個事實。
姚靈芝見徐惜玉不相信,還對徐子謙如此信任,她又生氣起來,“他做的事情又不是只有我看見,你若不信,你就問草果她們。”
草果和辛夷連忙垂下了腦袋,一臉緋紅。
昨晚看到的那一幕就湧進了她們的腦海裏。
徐惜玉帶着探究的朝她們看了過去,見她們那副神色,終是相信了姚靈芝所說的話。他腳下無力的後退了幾步,搖着頭道:“我不相信。”
“這是真的!”門口響起了徐子謙沙啞的聲音,他兩眼布滿血絲,下巴胡渣縱生,很明顯一夜都沒有休息。
他只輕飄飄的瞥了一眼姚靈芝,帶着歉意的看了看自己的一雙兒女,然後就撲嗵一聲的跪到了老夫人的面前:“岳母大人,子謙失言了。”
老夫人一驚,問道:“你怎麽這麽說?”
徐子謙就擡起頭,看着老夫人,應道:“我今日回來是向師母禀一聲,我要休妻。”
“休妻?”衆人皆驚。
徐惜玉一臉不敢置信,徐寶玉淚眼婆娑,而躺在床上病恹恹的姚靈芝也仿佛一下就打了雞肉似的,猛的坐了起來,同樣不敢置信的看向徐子謙。
他說什麽?
他要休妻?
他竟要休妻?
“子謙,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老夫人冷斥了一聲,“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什麽?夫妻之間,要相互體諒,要多站在另一方的立場考慮問題。如今,你說你要休妻,你對得起你師父的托付嗎?你對得我的寄望嗎?你又對得起靈芝對你的情嗎?孩子們呢?你這麽做讓他們情于何堪?”
老夫人一聲一聲的喝問,問得徐子謙垂下了腦袋。
杜雅汐看了一眼坐在床上怔怔看着徐子謙的姚靈芝,又看向內疚過後,一臉堅定的徐子謙。
看來,徐子謙是鐵了心要休妻。
徐惜玉看着他一臉的堅定,突然就上前沖着他,語氣中充滿了受傷和哀求的道:“爹,你怎麽可以這麽做?你這麽做可有顧及我和寶玉的感受?寶玉馬上就要嫁人了,你難道要讓她的婆家因此而瞧不起她嗎?”
徐寶玉就傷心的拭淚,一雙妙目還不時的瞥向姚宸之。
杜雅汐不禁搖頭,對徐寶玉只能是無語。
她都這個時候了,還念念不忘姚宸之。
真是服了她。
徐子謙帶着歉意的看了一眼徐寶玉,硬着頭皮看向老夫人,道:“師母,今日我是鐵了心要休妻。師母知道我的性子,我雖然平時軟弱,但并不代表我就一點性子都沒有。我好話已對靈芝說盡,可她不僅不聽,還毫不留情的用凳子砸我。若不是白芷替我擋了,此刻昏迷不醒的人就是我了。”
老夫人就看向姚靈芝,見她咬緊了嘴唇不說話,便知道徐子謙說的全是事實。
“爹,你做下那樣的事情,難道還不能讓我娘生氣?”徐寶玉不能諒解的看向徐子謙,她完全想象不出來,爹怎麽會背着娘做那樣的事情。
女人畢竟是女人,立場都是一樣的,都不能忍受男子的變心。
“她生氣可以,我能理解。可是,她不能什麽不聽就動手啊。這麽多年來,我沒有對她的任何決定表示過異議,我已經習慣了她高高在上的指揮我,我已經習慣了仰視她,我甚至已經習慣了她看不起我的家人,不服侍我的爹娘。可是,我就不能有點自己的人生嗎?”
衆人不語。
杜雅汐卻是對徐子謙和姚靈芝,沒有一點同情之心。
一個男人要出軌,總會找出無數個妻子的不好,也會總結出無數個有利于自己的理由。
從現在看來,徐子謙很有渣男的潛質。
歪鍋配爛蓋,他們倒是很配的一對。
姚靈芝終是忍不住了,沖着徐子謙,吼道:“你以前不是很習慣嗎?你以前不是很享受嗎?你現在說這些分明就是借口,你甭想給自己找理由,你抛妻棄子,這是鐵定的事實。”
“我抛妻棄子也是被你逼的,如果你夠好,如果你沒從頭到尾就看不到我們徐家,如果你稍微盡一點徐家媳婦的責任,你認為,我還是抛妻棄子嗎?”
徐子謙不甘示弱,立刻就反駁。
老夫人厲眼掃過這一對反目為仇的夫妻,又心疼看了一眼自己的外孫們。她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杜雅汐立刻上前扶住了她。
老夫人睜開眼,扭頭看着她,欣慰的點點頭。
“夠了!你們還嫌不夠丢人嗎?”老夫人一聲冷喝,兩個你不讓我,我不讓你的人就停了下來,相互瞪了一眼,就移目不再看對方。
老夫人看向徐子謙,意味深長的道:“子謙,我問你,如果我作主讓你收了白芷,你還要休妻嗎?”
徐子謙看了一眼姚靈芝,輕輕的搖搖頭。
他雖然不滿姚靈芝,但是十多年夫妻的感情,哪能是一朝就全部抹滅的?
“我不願意!”姚靈芝立刻拒絕。
老夫人就扭頭看着她,道:“你是要拿惜玉和寶玉的婚事來賭氣嗎?靈芝,此事縱然子謙有千萬個不對,但是,孩子們的幸福能不顧了嗎?”
姚靈芝就不再說話了。
滿臉的不服氣,但她也真的無法反駁。
徐惜玉和徐寶玉都到了婚配的年紀,如果讓外人知道他們有一個這樣的家庭,那他們的婚事算是被毀了。
徐惜玉紅着眼眶看了看徐子謙,又看了看姚靈芝。
徐寶玉則是一直垂首流淚,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到底是不會妥協的人,姚靈芝咬咬牙,瞪着徐子謙,道:“我不願意!有白芷就沒我,有我就沒有白芷,兩者只能選其一。”
姚靈芝的選擇沒有讓杜雅汐意外,她知道姚靈芝是一個驕傲的人,能讓她說出只選其一的話已是最底限。若想讓她與她人分享丈夫,她是寧死也不幹的。
一個逞強習慣的人,她不可能這樣就服輸。
聽着姚靈芝的決定,杜雅汐不禁在想,她這算不算已經開始知己知彼了呢?
徐子謙聽着,冷冷的甩袖,“那我們就和離。”
“爹——”徐惜玉苦苦哀求的看着徐子謙,“能不能年後再議這事?你怎麽也要等寶玉成親再說啊。”
徐子謙就猶豫的站在那裏。
徐惜玉的話讓姚靈芝想起了周海芬的話,她一個骨碌從床上爬了下來,徐子謙被她的架勢給吓了一大跳,差點就想撒腿就跑,那模樣瞧得杜雅汐想笑又不敢笑。
到底是被欺壓習慣的人,他的動作就反映了他的忌內。
一個如此忌內的人,敢說出休妻的話,相信也是鼓了很大的勇氣,不得不說,白芷的苦肉計使得真好。
姚靈芝不會想過,自己身邊的人居然能把自己的手段學會,還能用在自己的身上,用得這麽成功。
“你…你想幹嘛?”
“我想幹嘛?”姚靈芝一手插腰,一手指着徐子謙,罵道:“徐子謙,你自己不知自愛就行了,你為何要把寶玉的婚事延後?你說,你這麽做到底是何居心?”
婚事延後?
衆人面面相觑。
徐寶玉就擡起頭看向姚宸之,眼睛一亮。
杜雅汐瞧着,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子謙,這是怎麽回事?”老夫人的聲音不覺就沉了下來,目光中帶着失望的看向徐子謙。
徐子謙是姚老太爺選的女婿,如今他不願信守當年的承諾,那就說明老太爺看錯人了,對此,老夫人對他既失望又痛心。
這如果是老夫人年輕時的脾氣,怕是要動手打徐子謙了,然後讓姚靈芝別再要這樣的男人。可是現在大人再怎樣,她都可不看,徐惜玉和徐寶玉的婚事,這才是老夫人最關心的。
“此事是顧懷遠說他去問了大師,他和寶玉不适合在今年成婚,說是于寶玉不利,所以,我們一合計就把婚期延到明年。”徐子謙解釋。
他不敢看老夫人的眼睛,對于老夫人他還是很敬重的。
“這是借口,他當着那麽多的人面那樣對寶玉,他不盡快把寶玉迎娶進府,那寶玉指不定會被人說成什麽模樣。”姚靈芝上前,氣勢洶洶的指着徐子謙,罵道:“你這個沒用的東西,你怎麽就不跟我商量一下?”
徐子謙聽她在這麽多面前,罵自己是沒用的東西,心火就被拱了出來。
“商量什麽?你一心就想把寶玉嫁進顧家,你從來都不顧她的感受,跟你商量有用嗎?你會同意嗎?”
“我不顧及她的感受,你現在做的這些惡心事情就顧及她的感受了嗎?”姚靈芝立刻反駁。
徐子謙被哽,眼看着兩個人又要進入口舌之戰,徐寶玉捂臉哭着跑了出去,徐惜玉失望看着爹娘,道:“我恨你們,我沒有你們這樣的爹娘。”說完,他就追了出去。
面對兒子如此重的話,徐子謙和姚靈芝的戰火就熄了。
老夫人就遣了屋裏的小輩和下人,三個人在屋裏談話。
杜雅汐和姚宸之就移步到旁邊的花廳裏等老夫人,杜雅汐見他眉頭緊皺,心想他是擔心徐氏兄妹,就道:“你若是放心不下,就讓胡荽領着你去看看吧。”
姚宸之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他的眼神怪怪的,讓杜雅汐有些摸不着頭腦。
只是讓他去看看情況,安撫一下徐氏兄妹,他為何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
“你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把我推出去嗎?”姚宸之緊緊的看着她,然後自嘲的笑了笑,道:“呵呵!其實也不是推,我在你心裏根本就不算什麽,又何來推出去呢?我從來都你的範圍之外。”
說完,他就站了起來,轉身離開。
杜雅汐愣愣看着他的背影,一下子搞不懂他怎麽突然說這樣的話?
他對自己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昨天和空師伯的交談內容,她還來不及對他說,他該不會是還在生自己有事不跟他說的氣吧?
姚宸之一臉的冰冷,滿目的悲傷,他真的沒有想到自己在她的心裏竟是這麽的不重要?有話不跟他說也就算了,可剛剛胡荽問他,要搬些什麽東西去客房,他才知道她不願與他同房。
本早上醒來見她對自己照顧有加,他已經覺得自己有點小題大作了,現在看來,他還是可悲。
還記得她當時為了徐寶玉而吃醋,現在她又讓他去安慰徐寶玉,自己在她心裏的位置就可想而知了。
胡荽扭頭看了姚宸之一眼,問道:“少爺,我們要去哪裏?”
“去找惜玉。”
“可少夫人這裏就她一人,這裏可是徐府。”胡荽有些不放心。
“麗嬸她們會照顧她的。”
這天,也不知老夫人在房裏跟徐子謙和姚靈芝說了什麽,只知道徐子謙沒有再提和離的事情,姚靈芝也沒有再撕心揭底,兩人都是恹恹的。
杜雅汐知道,這和離的事情,暫時是告一段落了。
宸院。
杜雅汐坐在臨窗貴妃椅上翻看寧三七的醫書,翻了幾頁,卻發現自己完全看不進去,腦海裏一直掠過姚宸之的臉。她幹脆了放下書,擡頭看向坐在暖爐旁做針線活的麗嬸,道:“麗嬸幫我去看看宸之回來了沒有?是不是在練武房?”
麗嬸将針線布匹放到了竹籃裏,別具深意的看了一眼杜雅汐,笑着就出去了。不一會兒,她就回來了,“少夫人,少爺還沒有從徐府回來。”
“哦。”輕‘哦’了一聲,杜雅汐重新拿起書,繼續翻看。
可翻來翻去,她心裏更亂,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我到院子裏走走。”
這時,半夏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裏還拿着一封信,“少夫人,這是門房送進來的。”
杜雅汐狐疑的打開,看着裏面熟悉的字體,就對麗嬸,道:“麗嬸,我們出去一趟。”
☆、105章 被要挾
麗嬸見她面色凝重,便急忙瞪了半夏一眼,半夏倏的就想起了上次在環山村,她也轉交了一封信,結果卻害得少夫人……
她不敢再想下去,立刻追了上去。
“少夫人,我也陪你一起去。”
三人匆匆的出了姚府,趕着馬車來到了聆風茶館。平時座無虛坐的聆風茶館,此刻卻是大門虛掩,裏面靜悄悄的。
柳眉緊皺,杜雅汐擡頭看了一眼斜斜挂在門上的門匾,心不由一顫,連忙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茶館的大堂裏,一片狼籍,桌椅被人砸成一堆堆的廢木堆,平時風塵講書的臺也已經破爛不堪。
杜雅汐撂起裙擺就往後院跑去,一邊跑一邊喊:“師伯,風塵,你們在哪裏?”
後院也是一片狼籍,花花草草早已被人連根拔起,看着這些,杜雅汐更是急得不得了。繼續往擺着寧三七的牌位的房間跑去。
房間裏的東西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她上前把倒在地上的寧三七的牌位拿了起來,緊緊的抱在懷裏。
麗嬸看着她的模樣就心疼,連忙對一旁的半夏,道:“半夏,你快去其他地方尋一尋,看看人到哪裏去了?”
“不用找了。”杜雅汐喊住了她們,站了起來拿着牌位就走。
麗嬸和半夏面面相觑,見她離開緊跟了上去,生怕她有什麽意外。
杜雅汐直接回松院,将空老頭的信交到了老夫人的手裏,老夫人展開一看,就問道:“丫頭,你确定這是你師伯的筆跡嗎?”
“确定。”
老夫人就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她看向一旁的錢媽媽,道:“燕子,你拿着我的牌子去請蘇大人來一趟。”
“是,老夫人。”錢媽媽不敢有所停滞,取了老夫人的牌子就匆匆出去了。
“這字筆并不像是慌亂之中寫下的,如果這真是空掌櫃的筆跡,那一定是在他被人控制了之後,那人讓他寫的。”老夫人看着杜雅汐,說出自己的分析結果。
聞言,杜雅汐點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我先去了一趟聆風茶館。可我空師伯和風塵在那裏已經這麽多年了,又是什麽人要對他們下手呢?動機呢?
老夫人冷冷的笑了一聲,道:“這事如果不是有人知道了他們來自百草谷,那就是因為你的關系。”
“我?”杜雅汐有些想不明白了,她只是一個小人物,這些人犯得着在她身上費盡心思嗎?
如果說是針對百草谷而來的,那還有可能。
畢竟百草谷如此神秘,珍貴的藥草又多。
老夫人點點頭,“就是你!有可能是為了打擊姚家,要知道你現在肚子裏懷的可是姚家的血脈。”
“這明明就……”
“他是。”老夫人握緊了杜雅汐冰冷的手,一字一句的道:“我選了你做姚家的當家主母,那麽,你的一切我都接受。只要是你的,那就是姚家的。”
杜雅汐明白她指的是肚子裏的孩子,可是,真的能這樣嗎?在古代嫡庶都分得那麽清,地位都截然不同,更何況她肚子裏的孩子,連自己都不知是誰的。
“祖母,謝謝你!”
“不,應該是祖母謝謝你。”老夫人看着欣慰的笑了,“如果不是你的出現,我們姚家連上次三七事件都度不過,如果不是你的出現,宸之不會像個正常人一樣,可以愛……”
說起姚宸之,杜雅汐就想起他還在徐府,不知他現在回來了沒有?便讓半夏回宸院去看看,如果他回來了,就告訴他,自己在老夫人這裏。
半夏回禀,他還沒有回來。
杜雅汐怕他又像昨天那樣喝醉酒,便讓人去徐府看看。
祖孫二人在等蘇大人的同時,又對聆風茶館的事情一一的分析。杜雅汐手裏拿着那封信,左看右看,突然想起了文字游戲,便就差人拿了筆紙過來,一一的找規律,看看能不能有什麽玄機。
這是空老頭給她留下唯一的東西,她只能從這裏去找突破口。
紅意不可給。
一一試過之後,也就剩每間隔三個字的字組成了一句還較通順的話。杜雅汐看着手中的紙,念頭一一閃過。
這時,有下人匆匆進來,交了一封信給老夫人。
杜雅汐放下手中的紙,探首過去和老夫人一起閱讀信中的內容,只見信的字跡已換了一個人,不再是空老頭潦草的字體。
“不可告官,不可聲張,準備好百草谷的鑰匙,等我通知你們。”
杜雅汐的眉頭就皺了起來,百草谷的鑰匙是什麽東西?她怎麽可能有這東西呢?不過,對方的目标倒是明确了,證明他們是沖着百草谷而來的。
眸子輕轉,眼角餘光就睃到了那張自己寫了字的紙上。
紅意不可給。
紅意?
紅玉。
對了,就是紅玉。難道那個紅玉镯子和紅玉鳳頭釵就是百草谷的鑰匙?
“祖母,難道是師父留給我的那些東西?”
老夫人就皺起了眉頭,沉吟了一會兒,就道:“把那些東西收好,不管是不是那兩樣的東西,我們都不能給人。”
“祖母,這事我有尺寸,無論如何都不會給出去的。”杜雅汐點點頭,又問:“祖母可有手藝足以以假亂真的玉匠?我猜那人一定不知道真正的鑰匙是什麽,我們就弄一把玉鑰匙,唬弄一下他。”
“好!這事我讓人去辦。”
正聊着,下人來禀,蘇大人來了。
老夫人就攜着杜雅汐去迎蘇大人進來,老夫人朝蘇大人拱拱手,道:“辛苦大人了。”
“見過蘇大人。”杜雅汐朝倔盈盈一禮。
蘇大人回了老夫人一禮,然後笑着對杜雅汐,道:“小姨妹不用多禮,往後私下直接喚我姐夫就好。”
“是,姐夫。”杜雅汐從善如流,笑着又朝他福了福身子。
“行啦!行啦!外頭天冷,進去再說。”老夫人笑道。
幾人進了大廳,就有丫環們端來新沏的茶。
“大人請喝茶。”老夫人伸手做了個請勢,然後自己也端起茶輕呷了一口,一派大家主母的架勢。
蘇大人應了一聲,端起茶盞輕呷了一口,就看向老夫人,問道:“不知老夫人有請所為何事?”
老夫人看了一眼杜雅汐,杜雅汐立刻會意,就看向蘇大人,道:“姐夫,今天是小妹有事需要姐夫幫忙。”
“哦?”蘇大人就看向杜雅汐,問道:“小姨妹有事盡管說,只要是姐夫能幫上的忙,姐夫一定盡力為之。”
杜雅汐就起身,朝他福了福身子,謝道:“多謝姐夫。”
“別別別,小姨妹的身子不便,咱們又都是自家人,別總是如此客氣。”蘇大人擺擺手,調和氣氛的道:“你大姐若是知道我在你面前這般擺架子,怕是又饒不了我的耳朵了。”
聞言,杜雅汐就捂唇輕笑。
心想幾次相處下來,這個蘇大人倒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好男人。
老夫人也是一臉的笑意盎然。
杜雅汐笑着點頭,重新坐下,便将聆風茶館的事情避重就輕的說了,她只說了空老頭是自己的師伯,卻沒有說出百草谷的事情。
“剛剛對方又送來信,說是不可報官,等他的通知。”
蘇大人就皺起了眉頭,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擊着旁邊的桌面,半晌,他才擡眸看向坐在對面的杜雅汐,道:“此事官府絕對不能不理,不過,這理也不能讓對方察覺。要不這樣吧,我派些人來幫你,有什麽用得上的地方,一定不用客氣。”
他的意思也就是杜雅汐的意思,她便點點頭。
“如此就麻煩姐夫了。”
蘇大人擺擺手,笑道:“這本就是官府的職責,何需多謝?”
正說着,又有下人送來信。
杜雅汐直接拆開,只見上面只寫了幾個大字,“你們食言報官了,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她将信遞給一旁的半夏,半夏立刻就拿去給蘇大人,蘇大人看了紙條的內容後,勃然大怒,用力一拍桌面,茶盞裏茶水就溢了出來,杯蓋在上面哐哐作響。
“哼——,一些見不得光的小賊子,他們倒是監視起本官來了。”
蘇大人剛到姚府不久,就收到這樣的紙條,很明顯那人将姚府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
杜雅汐就想起現代的警匪較量,這樣的戲碼再正常不過了。
她看向蘇大人,勸道:“姐夫也別為這些小賊子生氣,他們也就這些伎倆,他們不讓我們報官,很明顯就是知道我們和姐夫的關系,也忌諱姐夫的能力。”
聽着她的話,蘇大人的臉色總算是好看了一些。
“那小姨妹的意見是?”
他覺得杜雅汐應該有了辦法。
“一切都聽他們的,姐夫可以派幾個信得過的高手給我們,最好是一些有破案能力的官差,但一定要穿上我們姚府的家丁服。他們就暫住在姚府,有什麽事情我可以和他們一起商量,你就甩手不管,讓對方認為我們是怕了他們。”
杜雅汐說着,見蘇大人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就知他介意最後那句話,便又道:“我們給他們來一個計中計,表面上一切聽他們的,實際上,一切都由我們來主導。一時收到信息,我們就不動聲色的布置好防線,争取在雙方見面時,把對方拿下。”
這麽一說,蘇大人的臉色立馬就好看了,他點點頭,就道:“嗯,我看這事也就只能這麽辦了。”
“如此就辛苦蘇大人安排了。”老夫人客氣的拱拱手。
蘇大人就站了起來,拱手道:“老夫人,我先回去安排,府上如果有事,就讓人通知我。”
“好。”老夫人和杜雅汐一起送蘇大人出府,在大門口時,杜雅汐還特別的環顧了四周一圈,卻并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之處。
她滿腹疑問的送老夫人回松院,見老夫人一臉疲色,她就服侍她睡下,自己回了宸院。
這天,一直到天黑,姚宸之都沒有回來,杜雅汐也不好總是差人去問,不好在外人面前掉了姚宸之的面子。
“少夫人,少爺回來了。”紫蘇眼神閃爍的來禀。
杜雅汐朝房門口看去,見空蕩蕩的,應問:“少爺人呢?”
“少爺,他…他又喝醉了。”紫蘇小心的看了一眼杜雅汐的臉色,又道:“胡荽和虎杖扶着他回客房去了。”
“走,我去看看。”杜雅汐站起來就往客房走去,進門就一股酒氣撲鼻而來,杜雅汐皺了皺眉頭,擡步走到了床前。
胡荽和虎杖正在替姚宸之換衣服,見她進來,立刻低低的喚了一聲,“少夫人。”
“在徐府和表少爺喝酒了?”杜雅汐探首看了一眼醉到不省人事的姚宸之,扭頭看向胡荽,問道。
“是,我們攔不住。”
“行了,你們都出去吧,這裏有我就行。”
胡荽就搖搖頭,道:“少夫人,還是讓胡荽來吧。”
“不用了,我來。”杜雅汐擰了棉布,坐在床沿替姚宸之擦臉。
麗嬸就朝屋裏的人揮了揮手,指向房門,大夥會意,魚貫而出。
客房裏靜悄悄的,只有姚宸之不時的呢喃聲,他的眉頭緊皺,模糊中,自己伸手揉額角,似乎是頭痛。
杜雅汐瞧着,就伸手過去,一下一下的替他按摩。
不知道是不是人舒服了許多,他也變得安靜了。突然,他抓住了她的手,杜雅汐移眸看去,見他仍舊緊閉着雙眼,就知道他并沒有醒來。
“宸之,你先放手,我幫你按摩一下,你就會舒服多了。”
姚宸之的手緊了幾分,拉着她的手撫上自己的臉,有些口齒不清的道:“雅汐,我不放手!我不想放開你的手。”
杜雅汐用另一只手拍拍他的手臂,道:“我不會離開!”
他的眉頭驟然就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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