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儀式
眉間落了個吻, 溫軟纏綿,順着眉眼輪廓蔓延而下, 在喉結處頓了頓, 前牙輕咬, 酥麻的顫栗感迅速彌漫開來……
杜言疏禁不住身子一哆嗦,再也裝不下去, 喉結上下滑動, 眼睛裂開一條縫,啞聲道:“成親之事,再談。”
空氣瞬間凍結了, 只餘窗外綿綿落雨之聲。
杜引之從他頸項間擡起頭, 四目相對,彼此呼吸都停止了——
杜言疏親眼看着那雙天青的眸子漸漸蒙上水霧, 聚霧成珠,心中暗道一聲不妙,想去揉對方腦袋的手還未擡利索,豆大的淚珠子便從引之眼尾滾落,來勢洶湧, 綿延不絕……
“……傻魚兒。”杜言疏嘴角揚起一絲苦笑,擡起的手頓在半空中, 引之早已蹭的一下将頭埋在他胸口,毫無節制的,嗚嗚嗚哭出聲,肩膀劇烈抖動, 杜言疏衣襟處濕了一大片,又暖又潮。
“不害臊的。”
杜言疏心中湧起一股無奈的溫暖,輕撫引之起伏不止的背脊:“好了,結束了。”
結束了的,是颠沛流離的噩夢。
“引之,我再不會抛下你了。”聲音不大,卻篤定得讓人心安。
杜引之忙着流眼淚,一言不發,聽到小叔的承諾,身子頓了頓,一把扒開他的衣襟,朝對方心口處狠狠就是一口。
啧——!
不深不淺的牙印,沒破皮,微微泛着青紫的紅。
這魚,怎麽還學會咬人了呢?
引之擡起哭得似胡桃仁的雙眼,用淚痕斑駁的面容正色道:“小叔,你若再擅自離開,我便吃了你。”
杜言疏笑:“好,随你。”
“骨頭渣子都不給旁人剩下。”
“……”
“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
“小叔整個人,只有我說了算。”
“無理取鬧。”
“不管——”
“……”眼見那雙天青的眸子又有水霧凝聚之勢,杜言疏心中一緊,忙放緩語氣:“……傻魚。”
“侄兒這般傻,還請小叔多多包涵了,生生世世。”
“真麻煩。”
“麻煩也沒辦法。”
“話說——”杜言疏語調一轉,正色道:“我……好餓。”
杜引之破涕為笑,用衣袖胡亂抹了把眼淚:“我這就去給小叔熬粥!”
杜言疏斂了笑意,佯做嫌棄狀道:“先去換身衣服。”
“要不,一起沐浴罷?”杜引之紅腫着眼,笑微微問道,小虎牙露了出來,他這副俏皮的樣子,倒是從未變過。
杜言疏還是那句話:“做夢。”
又哭又笑的,杜言疏感嘆,這魚兒真是滑稽,滑稽得讓人心酸。
……
恢複意識後又過了一日,兩人才收拾行囊準備下山。
“小叔,這莫淵山靈源充沛,對你恢複十分有利,要不我們再多待幾日……”這話說得冠冕堂皇,他不過是想與小叔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多逗留一段日子罷了。
沒有任何人打擾,有種世上只剩下彼此的錯覺。
杜言疏怎不知他的小心思,憋着笑淡然道:“無妨,我已經大好了。”
“還是仔細一些好……”
“引之,即使下了山,還是一樣的。”杜言疏截了他的話,放緩聲音道。
天青的眸子眨了眨,歡喜之色一點點暈染開來,小叔的意思,再明白不過。
“我已經去信與兄長說了——”杜言疏別開臉,眼神閃爍,瓷白的面上泛着淡淡的紅。
“……?”杜引之不明所以地歪了歪腦袋。
杜言疏垂下眼,不經意地咬了咬唇,小聲道:“聘禮之事……”
杜引之雙目一亮,一躍而起朝小叔撲去,恨不能整個人挂在小叔身上——
“……!”杜言疏猝不及防一個踉跄,急急向後退了幾步才站穩腳跟,回過神來時整個人已被對方按壓在墊着衾被的竹榻上。
“聘禮的話,侄兒說過,小叔整個人就好——”
“生生世世喲。”
濕熱纏綿的話語在耳邊吹拂,杜言疏身子猛然一顫,正欲反駁,唇瓣被對方堵住,輾轉厮磨,再言語不能。
彼此交換着濕熱的呼吸,唇齒深入,舌葉被對方輕咬吸允着,貪婪又霸道,下颌微酸,一縷銀絲從嘴角流溢而下,身體裏那團火卻越燒越烈。
是一個極盡纏綿的吻,長久的,從慢條斯理到熾烈霸道,引之似游刃有餘地主導着一切,只杜言疏因缺氧神色迷離,竭力維持的理智也節節敗退,漸漸土崩瓦解。
微微喘着息,胸口上下起伏,淺色的眸子裏冰雪融盡,化成一汪潋滟水色。
引之細致地舔掉小叔唇角的銀絲,擡起頭,四目相對,天青的眸子彎了彎:“小叔,這聘禮,侄兒先收下了,可好?”
像是被對方的視線燙到了般,杜言疏稍稍別開臉,垂下的睫毛簌簌而動:“那事兒……我不曉得……如何做。”
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句話,他抿緊雙唇,不知是羞恥還是情動,面上紅得不像話。
杜引之怔了怔,笑了,眸子閃過一簇危險的火苗:“有侄兒在,小叔放心好了。”
說話間,素白的衣襟已被靈巧的手指撩開,柔軟的布料層層疊疊披散與一旁,瓷白的胸口在日光下泛着剔透的光澤,兩點粉色的玲珑更是嬌嫩可愛,讓人忍不住想含在口中護着嘗着。
對方視線灼灼的落在身上,裸*露的皮膚似能感受到灼燒的疼,杜言疏的體溫也随之逐漸升高,喉結上下滑動,佯做淡定的聲音燃了層旖旎的水汽:“光天化日,太羞恥了。”
這般說着,他擡起手腕覆住雙目,似遮了日光與視線,就能眼不見為‘淨’。
“小叔,侄兒就想看你羞恥的樣子。”引之俯下腰,将嘴唇貼在杜言疏耳邊,哄誘的話語吹拂而過,酥麻感從耳根蔓延至四肢百骸。
聞言,兩片嫣紅的嘴唇無意識的顫了顫,長吻後水光未退,潋滟剔透,正是一副誘人犯罪的鮮美多汁。
“引之,你是從何時……動了這層心思的?”杜言疏下意識地向一旁躲去,聲音低啞微顫,正是一副情動又極力隐忍的光景。
杜引之不答,索性湊過去含住對方的耳珠子,溫熱濕軟的觸感纏繞在敏感的肌膚上,杜言疏感覺就似被人架在火上烤一般,連骨縫裏都滋滋滋地冒着熱氣。
舌尖描繪着耳部的輪廓,手上也沒閑着,灼人的溫度從指間傳遞而來,一寸寸漫過肌膚。
指尖有細細的繭,一點點喚醒杜言疏隐藏在骨子裏的瘋狂,他用前牙咬住舌尖,強忍着防止自己發出不堪的低吟。
骨節分明的手指蜿蜒而下,漫過胸膛、腰線、小腹,最後停留在那已經半挺立的炙熱上,使壞般輕輕捏了捏——
“嗯……”杜言疏終究抑制不住,這一聲“嗯”驚懼又暧昧,甜膩旖旎地滲進引之四肢百骸,就似在幹柴堆裏扔了把火,引之瞬息燃了。
他的呼吸也漸漸亂了章法,似有千百只貓爪子在撓他的心口,竟是火燒火燎的酥*癢。
雖然這三個月來,小叔的身體他看了無數次,摸了無數次,可以說每一寸肌膚每一個部位都了如指掌,可那時是冰冷的,不會給他任何回應。
現如今,這幅身體是溫熱的,柔軟的,只消稍稍動作撩撥,對方就能坦誠的給以回應,撩人的溫度一點點纏繞而上,足以讓引之萬劫不複。
戀戀不舍地抽出舌葉,低啞的聲音似游曳而上:“早在小叔還把我當做一個孩子的時候——”
他也記不清了,究竟是何時開始,對小叔産生了‘不該有’的心思,或許從最開始,便有危險的火苗在竄動,無法回避,在劫難逃。
“小叔,你現在還是把我當做一個孩子看罷?”這般說着,引之一手時緩時急地套弄着杜言疏漸漸挺立的炙熱,一手拉過他遮住眼睛的手,湊到唇邊吻了吻,又伸出舌葉在手腕內側敏感的皮膚上細細添去,濕濡的觸感漫過手腕,手心,在指尖處輾轉吸允。
杜言疏避無可避,四目相對,頭發披散而下,絲絲縷縷垂在瓷白的皮膚上,一雙水光潋滟的淺眸毫無焦距,他胡亂地搖了搖頭:“胡說,孩子能幹出這等事麽?”
即使竭力僞裝隐忍,聲音卻不受控制地顫抖,甜膩壓抑的喘息聲彌漫在日光充盈的竹屋中。
“小叔好好看着——”
“我會好好告訴你,我不再是個孩子了。”
柔軟的指腹在炙熱的頂端摩挲着,力道恰到好處,杜言疏眉頭微蹙,身子細細哆嗦不止。
“真是……越發沒規矩了……”杜言疏咬着牙,從齒間洩露的聲音是連他自己都心驚的旖旎。
杜引之額角已浸出汗珠子,喉結滑了滑:“小叔的規矩,是什麽?”
說話間,勾勒挺立事物的手指已蜿蜒而下,輕觸那秘不可言部位緊致的皺褶,沉淪在旖旎沼澤中的杜言疏驀然渾身一凜,神志清醒了大半,微微睜大眼望向正低頭仔細琢磨的杜引之:“這裏……恐怕不行……”
他懵懵懂懂也曉得些,兩個男人幹那事兒,使的就是這令人無法啓齒之處……
他口中的不行,既是恐懼又是羞恥。
杜引之擡起神色懇摯的雙眼,近乎脫口而出:“別怕,我們慢慢來,小叔若實在受不了,我就停下好不好?”
杜言疏不語,渾身不自覺地細細哆嗦着,現在自己這幅模樣,讓他覺得陌生、害怕、卻又有一絲不敢正視的期待。
杜引之俯下身,落下細細密密的吻。
“我想要你,可以麽?”
聲音裏滿是克制的柔情,眸子裏的期待顯而易見,毫不遮掩。
伺候小叔,欺負小叔,将小叔徹徹底底變成我的人——
就似被蠱惑般,杜言疏緊緊閉上眼,睫毛劇烈顫抖,沉吟片刻,聲音很低:“随你。”
杜引之笑了,坦蕩蕩的歡喜,他将杜言疏的雙腿分開,跪于其間,面上是一副朝聖般的虔誠。放置于桌案上的紫雲膏不知何時已落在他手中,膏體滋潤細滑,取了一小塊用指溫融化,極細致地塗抹在狹窄的入口處。
“小叔,你別怕。” 入口已被膏油滋潤軟化,輕而易舉的,一節手指緩緩沒入,被入侵之人的僵硬程度也是顯而易見的。
杜言疏用盡氣力才止住身體的哆嗦,不痛,卻緊張,拽住衾被的雙手骨節泛白。
為了緩解對方的緊張,引之另一只手撫摸套弄着前方的事物,感受到小叔的身子再度變軟,整根手指順勢沒入。
杜言疏身子一哆嗦,無聲無息地忍耐着,雙腿被對方分開,羞恥的部位一覽無餘,難堪,禁忌,恐懼……卻,不讨厭。
第二根第三根手指也順着軟化的膏體深入杜言疏體內,異物感越來越分明,杜言疏咬住下唇,任對方在體內攪動撩撥。
“小叔,這裏好暖好軟……”引之聲音不穩,呼吸已熱得不像話,下腹更似被一團火灼燒着。
“別廢話……”秘不可言之處的觸感被對方用言語描述出來,色情羞恥感瞬間炸裂,杜言疏渾身火燒火燎,薄衾已被汗水微微浸濕,披散的頭發淩亂地黏在瓷白的皮膚上,出塵清淡的五官因極力忍耐情動反而染上了層禁欲的恍惚。
意亂情迷,活色生香,杜引之一直緊繃的理智,瞬息斷了。
……!
似被人從中間劈開的撕裂感洶湧而至,杜言疏咬着唇,身子向後仰去,汗水順着額角淌下,鎖骨上晶瑩剔透的一片。
胸口劇烈起伏,他渾身僵硬地顫抖着,疼得腦中一片空白,眼眶微紅,被對方擡起的雙腿抖得似風中的落葉,因忍耐疼痛嘴唇已被咬破,腥甜氣息彌漫。
即便如此,杜言疏仍沒向後躲去,倒是引之遲疑了,飽脹之物已沒入大半,小叔的內裏溫暖柔軟,細嫩之處微微顫栗吸允着,就似一譚旖旎的沼澤,讓人沉淪其中萬劫不複。
可小叔的痛苦又是分明強烈的,他舍不得——
四目相對,杜言疏的視線已經失了焦距,他咬着牙喘息道:“別停——”
對于引之的顧慮他再明白不過,這孩子定是害怕弄傷了他,故而極力忍耐自己的情欲。痛是真痛,可既然已經有了全身心交付的覺悟,疼到極致又有什麽關系呢?
“小叔……”
“我曉得。”杜言疏用手肘盡力撐起身子,眼色迷離,嘴角有一絲血色:“吻我。”
杜引之再也忍不住,眼中的侵略之色一覽無餘。
“唔……”杜言疏的唇瓣被咬住,靈巧的舌葉開啓齒關,貪婪霸道的掃過口腔每一存粘膜,血腥彌漫出一種奇異禁忌的甜美。
引之腰部一挺,飽脹之物完完全全沒入柔軟的體內,上下都被對方霸道的填滿,杜言疏眼角微濕,嗚咽喘息之聲都被割得斷斷續續支離破碎。
炙熱之物只停頓了片刻,便開始緩緩抽動起來,杜言疏疼極了,下意識向後躲去,又被引之按住腰逃脫不行,五感倏忽消失了,只餘連接處的疼痛與灼熱,額角血管跳動不止,身體顫抖不止,連支撐身體的手臂都漸漸軟了下去。
雖然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卻沒料到是這般疼……
“小叔,你是我的了。” 杜引之見他無力支撐身體,索性托着他的背,已彼此相連的姿态将小叔抱在腿上,身體重量往下一沉,杜言疏忍不住低哼一聲,以相對而坐的姿态,将杜引之吞到最深。
“我一個人的。”
腹下的抽送漸漸變快,杜言疏脫了力般攤倒在杜引之懷裏,相連之處稍稍适應了異物入侵的脹痛撕裂感,柔軟敏感的粘膜包裹着飽脹之物,慢慢生出一種陌生的酥麻充實之感,已經軟下去的事物又漸漸立了起來,頂端分泌着透明的液體。
僵硬的身體再度軟化,連杜言疏自己都沒意識到,此刻他竟下意識地夾緊內壁,腰肢配合着引之的抽送緩緩扭動,渾身火燒火燎的,化作一潭春水,纏繞而上,要将對方吸了幹淨。
杜引子再也控制不住,放開性子動作起來,快感洶湧而至,整個人都要沉溺入這勾魂攝魄的纏綿裏。
“小叔,你這樣……太緊,我怕控制不住……”杜引之聲音沙啞,理智已化成爛泥。
杜言疏知所措地拼命搖頭,眼角滲出淚水,漫過眼尾血紅的淚痣,是水色漣漣的意亂神迷:“我……不曉得……怎麽……”
身體某個奇異的觸覺被開啓,杜言疏害怕這樣的自己,害怕這種能将神志知覺都攪得一團亂的愉悅,沉溺其中,無法自拔,就似落入沼澤無法脫身的人。
杜引之舔掉他眼尾的淚水,在他耳邊低低道:“小叔,你這幅樣子好可愛。”
“那裏,也好棒。”
“以後每天……都這樣好不好。”
“閉嘴……”露骨的情話有催情作用,體內的炙熱又來回翻攪不休,全身血液燃燒沸騰起來,杜言疏一口咬在引之的肩膀上,淚水簌簌而下。
身上的感官都消失無蹤,只餘被填滿之處炙熱而真實的愉悅,一波波翻湧而至,欲仙欲死。
頭腦一片炸裂的空白,他不曉得這場持久激烈的‘戰鬥’何時結束的,在令人窒息的快感中,杜言疏已昏了過去,面上緋紅一片,淚痕斑斑。
日頭西沉,屋中光線漸漸轉暗,淡藍的霧霭透過窗格彌漫開來,浸在情*事後迷亂的芬芳裏。
杜引之将小叔抱在懷裏,細致的,虔誠的,舔掉他眼角的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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