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一節課犯困很正常嘛
幹嘛呢?傷春悲秋的。”我捅捅他。
“不幹嘛,就是……想我媽給我做的紅燒排骨了。”隊友吸吸鼻子。
“呵,真是的,後天不就見着了嘛。沒勁!”
“哎,你別老說我,我就不信你不想!”
“是啊,我不想啊。”想起家裏的爸爸媽媽,我笑着搖搖頭,壓下心裏的思念。
“除了我媽,我還想……嘿嘿嘿。”聊着聊着,隊友突然奸笑起來,本來就不英俊的臉擠在一起,硬是湊出來一種驚悚的感覺。
“媽呀!辣眼睛。”我捂住眼睛。
“去你的。”隊友推了我兩下,也不說自己到底想起了誰,臉紅着就端着吃剩的盤子跑走了。
“略略略,也不嫌自己惡心。”我看着隊友嬌羞跑走的身影做了個鬼臉,突然,洪薔的臉浮現在我的腦海中。
呵,好久沒見了,還……挺想的。
“新學期,新氣象!我們……”很不湊巧,今年的春節比較晚,所以,當我們寒假結束的時候,沒過多久就迎來了百日動員。
高三的學生霸占了我們訓練用的操場,不過沒關系,因為我們這些體育生也在參加百日動員大會的高三學生之內。
“嗯!”早晨起的太早,腦袋發昏。我正靠在同桌的背上昏昏欲睡,突然聞見一股清新的花香。
聳聳鼻子,我把眼皮艱難地擡起一條縫兒,尋找是哪個那麽香。
“呦!木香花開了。”眼見地望見小花園裏的木香花長廊。上面大片大片的木香花株已經冒了小小的花苞,一團團一簇簇的,擠在一起,好不熱鬧。就是它們還都是小花苞,只有幾個等不及了,先行綻放。
“喂!喂!”正欣賞着木香花的美,同桌突然撞了撞我的胳膊。
“幹嘛?”
“口水擦擦。”同桌嫌棄地望了我一眼。“班主任看你呢。”
“哦。”我往前看,正好跟班主任的視線對上,我縮了縮脖子,乖乖地站好。
“下面,請教導主任……”唉,要讓我說,這什麽百日動員大會根本沒必要,有這個時間,不如回教室多背幾個單詞。我悄悄打了個哈欠,淚眼朦胧地看着前方,目光渙散,沒我焦距也沒有焦點。
隊伍的最前方,洪薔和單楹站在一起。你說,單楹好不容易有時間回來一趟,結果還要來參加這個什麽勞什子百日動員大會。
“啪!”內心正碎碎念,正發着牢騷的我突然感覺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誰!”我扭頭去看,哪個敢惹小爺!
“走了!”同桌沒好氣地翻我一眼,大會都開完了,這人站着不走是幹嘛呢!
“呵,呵呵!”我摸摸脖子。“啊!副隊長叫我了,我先走了!”
同桌撇撇嘴,對我的話表示一臉不屑。
“嚴泰!你丫幹嘛呢!”正不知如何是好,救星來了!隊友的大嗓門兒真是橫跨一整個操場都能聽見。想當年,高一他剛來練體育的時候;第一次訓練,教練給他拉筋,一腿下去,他的嚎叫響徹了整個校園。從此,隊友就一叫成名。嘻嘻嘻!
“啪!”
“幹嘛!打我幹啥!”
“看你小子就知道你沒在想好事,笑得那麽……壞!”
“略略略!”
“哎,你別跑!我好心來叫你去訓練,你就這麽對你爸爸我是吧?”
“你惡心不惡心啊!我才是你爸爸好不好!”
“你走開!”
“今天我們來複習基因工程……”教室內,生物老師正吐沫橫飛地講解着有關于生物基因工程的題目;操場上,一衆體育生排成幾排,正苦逼地跑圈。
洪薔摸了摸放在課桌左上角的一摞書,勾起嘴角笑了笑,然後不動聲色地擡起頭繼續聽講。
“洪薔!”嚴泰好不容易逃脫教練的壓榨,急沖沖地沖進木香花長廊。
“哎,洪薔你看,那一朵開了!當然,還有好多沒開的啦。”木香花長廊下,單楹正拉着洪薔,把正開在她們頭頂上的一朵木香花指給她看。
“啊,木香花開了。”我插着腰喘勻氣,對着洪薔笑笑。
“嗯。”洪薔擡起頭,對着一大捧還是嫩綠的枝葉,眯起眼睛,好似在感受空氣中的花香。
“單楹,你今天下午還要走啊?”拿過洪薔身邊的書,我翻來翻去,找到之前寫到的那一頁,咬着筆蓋,奮力拔開筆帽。
“是啊,明天要去中山。”單楹撥弄着洪薔已經長到鎖骨的頭發。“不過這是最後一場考試了呀,等一個星期過後,我就回來啦。”
“嗯!”洪薔成功地被單楹做的鬼臉逗笑了,我撇撇嘴,好吧,那個鬼臉是挺搞笑的。
“嚴泰,你是下個月去考核對吧?”單楹拿起一本書随便翻翻,還把洪薔之前圈出來的題目指給她看。
“是啊。”我浏覽完一遍題目,然後從書本後面抽出一張演算紙,繼續演算。
“啊,那下個月我回不來哎!”單楹捧起洪薔的臉,還捏了捏。“那我們的小洪薔不就要自己一個人了嘛!”
“沒事,我前一天走,你第二天就回來了,洪薔自己一個人待的時間不過一個下午而已。”看着洪薔越發鼓鼓的小臉,我也上手捏了捏。“不用擔心,我會提前跟班長打招呼的。”
“呀!”洪薔拍開我的手,在自己臉上揉了揉。
“哎!你捏疼她了!”單楹怒瞪我。
“啊哈哈,對不起。”我耷拉下兩條眉毛去逗洪薔。
“好了!趕緊寫作業!”洪薔把臉別過去。嘿嘿,我看見你臉紅了呦洪薔同學。
“唉,走了,我要去趕火車。”又過了一會兒,單楹看了看手表,遺憾地對我倆聳聳肩。“洪薔,等我回來啊。”
“好,你加油考試。”
“嗯吶!我就知道,我的洪薔最好了!”
“啊啊啊,你趕緊走吧走吧。”我擺擺手。“再見再見哈,考試順利!”
“嚴泰!你就那麽急着趕我走啊!”
“是啊,你就不要打擾我跟洪薔了,趕緊走趕緊走!”
“哼!嚴泰,等我回來再找你算賬!”
“等你回來我就走了!略略略!”
“嚴泰!”
“好了,單楹你趕緊去趕火車吧。”洪薔把單楹的手握在手裏。“考試順利昂。”
“嗯,我走了,真走了。”
“拜拜!”
“哎,終于走了。”等到看不見單楹的身影了,我重新坐下,繼續寫我的作業。
“其實,你也擔心她吧,畢竟她一個人去考試。”洪薔用食指把眼鏡抵上去。
“沒有了,她,她肯定能成功的。”
“對啊,單楹肯定能考上的。”
“哎,好了,不說她了。洪薔,你幫我看看,這條輔助線是應該這樣畫嗎?”
“對的。”
單楹去考試了,我和洪薔每天都在木香花長廊底下補習,我們兩個人除了各自的訓練和學習,就是坐在木香花長廊下。清明時節雨紛紛,木香花也在春雨的滋潤下,一朵一朵地綻放,慢慢地,就開遍了整個長廊。
“嚴泰,幹嘛?”今天中午,我把洪薔叫到木香花長廊底下。
今天下午,我就要出發去首都參加考核比賽了。之前我就跟洪薔說好了,今天中午不補習,但不知怎麽的,在我去比賽之前,我想見洪薔一面。
“洪薔,木香花開了呢。”我指着開滿了木香花的長廊,對着洪薔說。
“是啊。”洪薔擡起頭,慢慢地看着木香花長廊,眼神灰蒙蒙的。
可是,當時的我,沒有發現她的異樣。
“洪薔。”我摘下開在頭頂的那一朵花,別在洪薔的耳朵上。“送給你。”
“謝謝。”洪薔擡起手取下那朵花,湊上前嗅了嗅。“真香。”
“是啊。洪薔。”
“嗯?”
“我記得,第一次注意到你的時候,就是清明節;第一次送你回教室的時候,那個時候,木香花也像這樣,開得那麽好看。”
“呵呵。”洪薔笑眯了眼。“你想說什麽呀,這麽文藝,不是你的風格。”
“哎,沒啥。”我踢踢腳邊的石子。“就是,我下午就要去比賽了嘛,單楹又還沒回來……”
“沒事啊,不用擔心我,你好好考試。”洪薔依舊看着我淡淡的笑。
“洪薔!”最終,我下定決心。“洪薔,你知道木香花的花語是什麽嗎?”
“嗯?是什麽?”洪薔睜大眼睛,盯着我看。
“是……永久的感情。”我微微擡起下巴。“洪薔,希望,我們都要好好的,永遠在一起。”
“好啊。”洪薔眨眨眼,愣了一下,又點點頭。“永遠在一起。”
“嗯!”
“嚴泰!”遠處,隊友和副隊長朝我招手。
“洪薔,我要走了。”我抓住洪薔的肩膀。“你一定要等着我回來啊。我要把獎牌給你看!”
“好!”洪薔目送我離開,沖我招了招手。
洪薔,洪薔!你為什麽不說呢?你要是說了……是啊,你要是說了,我也做不了什麽;我什麽都做不了。
☆、(十)春天離開了,夏天到了
“別急,深呼吸。”賽場上,教練帶着我們做準備運動,還不停地拍拍我們的肩膀,給我們打氣。
“嗯!”看着教練擔心的神色,知道他比我們還要緊張,我和幾個隊友都點頭。“教練你別擔心。”
“我擔心?我擔心啥,是你們才要擔心呢!”教練愣了一下,死不承認。
“哈哈哈。”教練不認,我們也沒辦法,只能相互尬笑。
“別管了,該上場了。”廣播中傳來鉛球隊員上場的聲音,教練拍拍我們的胳膊。“加油!”
“加油!”我們抱在一起,深呼吸了幾次,擡腳邁入比賽場地。
“第342號……”副隊長先上場了,我錘了一下他的胸口。“趕緊的,別磨蹭!”
“走了!”
“副隊長加油!”“加油!”
“三,二,一,嘟!”
“20米!”
“喔!啊啊啊啊啊啊!”“副隊長最棒!”“嘟——”
“第343號,嚴泰,準備!”
“我走了昂!”擡手跟後面的隊友打了招呼,我笑笑,呼出一口氣,蹦蹦跳跳地上場。
“這孩子!”身後,隊友們調笑的聲音很是悅耳。
“嚴泰,加油!”路過正要回到賽場邊上的副隊長,他輕輕撞了我一下。
“那當然,看着吧。”我笑出大白牙。
“噗呲,趕緊去!”副隊長撞了下我的屁股。“瞧你那樣兒!”
“哈哈哈!”
“三,二,一……嘟!”
“唰!”今天,鉛球破空而出的聲音在我的腦海中放大再放大,我保持着鉛球脫手的姿勢,感覺時間就此定格。
“20.51米!”裁判對着我打了個手勢,示意我可以回去了。
“耶!”賽場邊上,幾個隊友抱在一起。
我愣愣地收回手,放在膝蓋上,支起身體,躬着背,低着頭。
“呼——呼!”喘氣的聲音在耳邊炸開,我低下頭,汗液順着臉頰從額頭上滑下,一滴一滴地落在仿真的綠茵場面上。
“嚴泰!”教練帶着另外幾個已經結束比賽的隊友沖上來。
我微微擡頭,教練和隊友們跑過來的身影在我眼中出現了殘影。我勾勾嘴角,雙手卸力,猛得往前撲下去。
“嚴泰!”隊友們接住我下沉的身體。
“快送到醫務室去,脫力了。”教練招呼剩下的隊員繼續比賽,帶着已經癱倒的我和架着我的隊友沖向醫務室。
“哈哈哈,嚴泰,你不知道!”比賽繼續進行,教練敲開醫務室的大門,讓我躺在床上休息。我并沒有暈乎多長時間,大概半個小時,我就睜開了眼睛。隊友看我醒了,拍着自己的大腿毫不留情地嘲笑我。
“唉!”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也不想啊,不知道怎麽就脫力了。”
“那是因為你太緊張了。”副隊長給我倒了杯水遞過來。“那根弦崩了三個月了,終于松了,能不脫力嘛。”
“說得也是。”我小口小口地灌着水。
“嚴泰!”醫務室陷入了安靜,大家終于結束了自己的比賽,又被我吓了一跳。這會兒看我沒事,也都感覺腦子一空,無限的疲憊湧上來。
“啊?比得怎麽樣啊?”我擡起頭,看着沖進來的隊友們笑。
“很好。這次大家都辛苦了。”教練從最後面擠到前面,背着手跟我們說笑。“等到三天後揭曉你們的成績,我們才真正可以卸下重擔,盡情地玩兒了。”
“那教練,我們這三天幹嘛呀?”我把玩着手中的一次性杯子。
“幹嘛?當然是……”教練賣了個關子。
“不是吧?還要訓練啊!”隊友看着教練的眼神,突然感覺背後一涼,說出了一個大家并不想聽到也不敢猜測的一種可能性。
“當然……不是了。這三天,你們自由活動!不過,注意安全。還有!随叫随到昂!”教練甩着袖子說。
“哦!好!”
“哎呀,別嚎了!再嚎一會兒前面的醫生就被你們嚎過來了!”教練好笑地看着猶如脫缰野馬的我們,給了我們一人一拳頭。
“哦!”
“啊!教練您下手真重!”
“喔吼吼!疼死我了!”
“疼啊?我這兒還有更疼的,要不要?”
“哎哎哎,不敢了不敢了。”隊友抱頭鼠竄。
“教練,我們會聽話的。”副隊長看教練瞄上了他,趕緊擺擺手保證道。
“嘿嘿嘿,我們也是。”隊友們看到教練的目光掃來掃去,也連忙舉手保證。
“行了,我先走了。嚴泰你也別躺着了,該幹嘛幹嘛去!”
“好嘞教練!”我掀開被子,跳下床。
“哎你小子!這麽一會兒就生龍活虎了?”
“你丫真行,老子白擔心你了!”
“嘿嘿嘿。”
“好了好了,趕緊走吧,別在這兒擋着了。”
“走喽!玩兒去喽!”
“哈哈哈。”
入夜,我們并沒有在這燈紅酒綠的首都玩的太晚,小玩了一下,就都回來睡覺了。
“怎麽樣?”其他隊友都睡着了,我打開手機,QQ上彈出來幾條消息。
“嗯,不錯。”我回到,是單楹。
“嗯,那就好。”單楹過了一會兒才回過來。“我現在跟洪薔住在一起呢。”
“哦,那感情好,你倆可以好好聊聊。”我把手機屏幕的光調暗,縮進被窩繼續給單楹發消息。
“你不是今天就比完了嗎?接下來要幹嘛?”又過了一會兒,單楹那邊彈出消息。
“結果要三天後才能知道。然後就是報志願,如果錄取了就要在這裏待一個月,熟悉環境。”我把枕頭拉下來,疊成兩層,這樣枕着舒服。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這次單楹立馬就回了消息。
“哎,這不是你的風格啊,你竟然會讓我注意安全。”我笑着回了一條。
“剛才是洪薔讓我發的。”看到這條消息,我愉快地翻了個白眼兒。我就知道,這個單楹,從來就沒心沒肺的,怎麽可能會讓我注意安全呢!
“不然我會給你發這麽肉麻的消息?”哈哈哈,我都能想象到單楹同學的傲嬌小表情。
“你這禍害就屬于贻害千年那種,不惹禍就不錯了。”單楹同學繼續打擊我。
“哎哎哎,你這麽說我就不樂意了。讓洪薔接電話。”我撇撇嘴,溜到走廊上去打電話。
“可以?你不是睡了嗎?”單楹給我發了個翻白眼的表情。
“我在走廊呢。”
“鈴鈴鈴。”我在走廊的欄杆上靠了一會兒,單楹沒有再發消息過來,而是直接打了視頻電話。
“喂。”單楹把手機遞給洪薔。“哎,給你,我才不要跟他說話呢。”
“呵呵。”洪薔接過手機。“你倆什麽時候能不那麽小心眼啊。”
“告訴你,不可能。”單楹嚴肅地比了個never的手勢。
“喂!洪薔!我比完賽了。”
“嗯!”
“還有一個月,我就回去了昂!”
“好。”
四月份的首都的夜晚還是挺冷的,我和洪薔聊了一會兒,就挂了電話,安心入睡。
三天後,我接到了我是鉛球組第三名的好消息。同時,我也被首都體育大學錄取了。之後的一個月,我奔波在首都體育大學的校園內,每天是比之前更重的訓練,更嚴苛的要求。好在,副隊長也被錄取了,我倆依舊是同一間宿舍。每天,痛并快樂着。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我和副隊長通過了新教練的測試,正式成為了一名首都體育大學的準大學生。這也意味着,我們的暑假,正式開始了。
下了火車,乘坐上回校的大巴。我看着窗外,明媚的陽光,綠樹青草。我離開的時候,這裏還是一片初春,萬物尚未蘇醒的蕭條;在我回來的時候,已經是這幅生機盎然的景象了。
現在是五一假期的末尾,木香花……也該謝了吧。
“單楹,洪薔,你們在哪兒呢?”一下車,我就給單楹打電話。
“啊?嚴泰?”單楹顯然是被我吓到了。“你回來了?”
“是啊。你們在哪兒呢?”我爬上樓,溜到教室,站在後門處向裏張望着。
“你們人呢?沒在教室裏學習啊?”教室裏沒有她倆,我又趴到欄杆上向下看。“你們在小花園嗎?”
“誰啊?”單楹許久沒說話,從她的手機裏傳出一個陌生的女聲。
“哦,沒事。”單楹的聲音模模糊糊的,應該是捂住了聽筒。這個單楹,搞什麽呢?
“嚴泰,我現在有點兒事兒,回頭再跟你說吧。再見!”
“哎!喂!洪……”我還沒說完,單楹就挂斷了電話。“真是的,你有事,就先告訴我洪薔在哪兒啊。”
無奈地聳聳肩,我撥打了洪薔家裏的座機,“嘟——”一如既往地沒人接聽。
真是的,搞什麽!我翻了個白眼兒。算了,今天也已經不早了,明天再去找她們好好唠唠。
“喂!單楹,洪薔呢?”第二天一早,我就沖進教室,看見洪薔不在教室,單楹一個人坐在座位上,手支着下巴,好像是在發呆。
“啊,你回來了。”單楹眼神閃爍,聲音也沒有生氣,就是呆呆的放下胳膊,心不在焉地收拾着面前的書本。
“哎呀,等會兒再收拾!洪薔呢?”我拽開她手裏的書。
“洪薔……”單楹躲避着我的眼睛,還是沒有回答。
“你到底怎麽了?”我把她的肩膀扳回來,這孩子,不跟我對視,是感覺我的帥氣迷了她的眼?害羞了?
正要繼續問,單楹突然站起來,打掉我的手,穿過我走向前排。“叔叔阿姨,這就是洪薔的桌子。”
“啥?”我扭頭,一對不認識的中年夫妻正默默收拾着洪薔的書本。神情哀傷,對單楹接下來說的話沒表示出什麽反應。“這就是全部了,她……沒有其他的東西。”
“不是,單楹你說清楚,這是怎麽回事?”我扒開湊到一起的同學,擠到單楹的面前。“洪薔呢?怎麽突然就要收拾東西了?”
單楹看着我,沒有說話,然後招呼着被我擋在身後的中年夫妻。“叔叔阿姨,再見。”
“不是,再見?到底怎麽了?你不說清楚不許走!”被無視了一次兩次還不夠,單楹你這是要把我無視到底啊!我怎麽惹你了?
“嚴泰!”單楹扯掉我緊緊捏着她手腕的手。“你不要鬧了好不好?”
“我鬧?不是,我什麽都不知道呢還,你就說我鬧?”
“你別急,我先把叔叔阿姨送走,然後慢慢跟你說行嗎?”
“行。我在這兒等着你。”我雙手叉腰,把臉扭到一邊。
“你跟我一起下去吧,咱倆,去小花園說。”單楹頓了一下,繼續招呼着中年夫妻。
“說吧。”我看着已經沒有花的木香花長廊,有些不耐煩。洪薔,洪薔,你在哪兒呢?為什麽沒來上課?
“嚴泰,你聽我說,你不要激動。”單楹咬咬嘴唇,眼睛盯着地面。
“我聽着呢!”
“洪薔她……她走了。”單楹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對我說了這麽一句話。
“哈?走了?那怎麽不跟我說一聲呢?她去哪兒了?”我愣了一下,好家夥,轉學了也不告訴我一聲。
“她去……唉,算了,你跟我走吧。”單楹拉着我就走。
“去哪?”直到坐上車了,我還是一頭霧水。
“單楹,這就是你說的走了?”墓園裏,看着這座顯然是新立的墓碑,上面,洪薔的笑臉是那麽熟悉,又是那麽陌生。
“對。”單楹哭了,她紅着眼睛對我說。“昨天,是洪薔的葬禮。你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參加洪薔……洪薔的葬禮。”
“為什麽?不就一個月嗎?我不過一個月沒有聯系你們,洪薔,洪薔就走了?”
“一個月又怎麽樣!洪薔這樣已經堅持很長時間了,嚴泰,之前是你一直在看着她的,你怎麽沒發現!”
“什麽呀!我走之前洪薔不都好好的嘛!”我甩開單楹的手,用袖子抹了把臉上落下的淚水。“憑什麽啊,我就走了一個月。”
“之前,洪薔就住了一次院。”單楹低着頭說:“還有,她這一段時間突然發胖。那不是她胖了,她在吃含有激素的藥,那是副作用。”
單楹吸吸鼻子,紅着眼睛對我吼:“這不是你在的時候就開始的嗎?嚴泰,你跟我保證的看好她呢?”
“我……”原來如此啊,洪薔,你為什麽告訴我那是治療貧血的藥?你為什麽裝作沒有什麽事的樣子?你為什麽,為什麽不跟我說清楚?你,你是不是知道,你要走了?
“還有,在你送她花的時候,你知不知道,那個時候,洪薔已經看不見了。她當時就已經看不清楚東西了。”單楹的話像一顆重型炸彈,我的心被炸成了碎片。
“我回來看見洪薔,就感覺不對勁……嚴泰……你,我……”單楹已經哭的不像話了。說實話,從小到大,我還沒看她這麽哭過。
今天的天氣很好,萬裏無雲,溫熱的陽光照在我們身上,照在洪薔的笑臉上;可是,照不進我們的心裏了。
洪薔,洪薔,洪薔……我攬過單楹的身體,她抱住了我,又推開了我。“嚴泰,洪薔走了,她真的走了。”
“嗯。”我的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感覺,沒有那些矯情的文字描寫的那麽苦悲哀痛,也不是冷血的沒有任何感覺。我的感覺,可能跟單楹一樣吧,也可能不一樣吧……
春天離開了,夏天到了;可是洪薔,你怎麽跟着春天一起離開了呢?
☆、後記:我在這裏,陷入回憶
雨,不知什麽時候停了,一片白色的花瓣落在我的身上,又順着衣袖滑進我的掌心。
洪薔,你看,我回來了,木香花,又來了呢。
“鈴鈴鈴。”口袋裏的手機在震動,我拿出手機,劃開屏幕。
“喂,嚴泰,你在哪兒呢?”是單楹。
“我在小花園呢。”看着教導主任往這邊來,我趕緊擡腳離開,免得被他逮到,又是一頓說。
“哦,我在大門口呢,我叫了輛車,等會兒去看洪薔。你去不去?”那邊傳來單楹跟出租車司機交談的聲音。
“去,我就到了。好了,我看見你了。”離大門還有一段距離,我向大門口站着的單楹招招手,然後在她的眼神中小跑過來。
“走吧師傅。”我關上車門。
“去墓園。”單楹靠在前座上說。
“怎麽樣?”出租車在高速上疾馳,單楹放下手機,捅捅我。
“昂,木香花……開得挺好看的。你呢?今天上午才回來吧?那邊忙不忙?”我拽出被我壓在屁股底下的單楹的大衣衣角。
“還行,你訓練不緊張?”
“還行吧。”我望着前方,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單楹說着話。
洪薔你看,我考上了首都體育大學,現在每天都過得很充實,也不用在操心文化課了。而單楹,她被中山錄取了,現在可是學生會的一個幹部呢!
洪薔,我們都過得很好;所以,你不要擔心……你在那邊,也要過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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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