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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召見,誰知那人安了什麽心?蕭可有些後悔,剛才不該讓秦楓走,應該邀他來紫雲閣小坐。沒奈何,随了王伏勝前去,一路七拐八繞,卻不是甘露殿的方向,可王伏勝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仍邁着穩重的步子,不急不徐前行。
“到底要我去哪兒?”蕭可駐足不前。
“就在前面。”王伏勝指了昭慶殿方向,“新修葺的一座殿宇,陛下就在裏面,尚宮請吧!”
大殿內,銀燭高照,燈火通明,果然修葺一新,四周垂了紗幕,異香撲鼻,但偌大的宮殿空無一人。王伏勝指了指裏面,意思是他不便進去,蕭可掀了紗幕入內,卻被吓了一跳,四面都是鏡子,連天花板上也是鏡子,所能看到之處皆是用一面面高大的銅鏡裝飾,重重皆是自己的影像。
“姐姐喜歡這座殿宇嗎?”李治白袍紫绶,長身玉立,嘴角略帶笑容,“這裏叫做鏡殿,是朕親手設計的,如何?”
“你叫我過來,就是欣賞這座鏡殿?”女兒被幽禁在獻陵,就算這裏是九天的瓊樓玉宇,也無心理會。
“姐姐去看了婵娟?”李治走過來,像閑聊家常那樣,“秦楓帶你去的?”
“是又怎樣!”蕭可沒好氣兒的說。
“放心吧!将來只要有人肯娶她,朕也樂得成全。”看着她的側影也是極美的,肩若削成,腰如約素,青盈盈的齊胸襦裙,婉約秀麗,“姐姐要不要喝茶?奔波了一路,想必是渴了吧!”
話音剛落,王勝伏端了一盞茶奉上,清香四溢。
蕭可的确是渴了,和秦楓一路策馬回宮,緊接着又來到這裏,大半日滴水未進,才要去接茶,頓生警惕,誰知茶裏放了什麽?
“朕會害你嗎?”看來,她是不上當了。
“有什麽話趕緊說。”蕭可不想跟他蘑菇,現在又累又困。
“姐姐知道這座鏡殿是做什麽用的嗎?”李治似笑非笑,竟調戲起了她,齊胸襦裙致使酥胸微露,奔波的緣故發髻零亂,恨不得摟在懷裏好好戲弄一番。“朕寵幸姐姐時,我們的一舉一動都會映在鏡子裏,豈不有趣兒。”
蕭可道了聲無聊,才要轉身,就覺得頭昏目眩,全身的力氣盡失,像是一下子被抽幹了一樣,可明明沒有喝茶。
再擡眸時,已被他抱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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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沒有那麽蠢,料定你不會喝茶。”說着,将她橫抱起來,穿過屏風,平平穩穩撂在榻上,這裏明燭照耀,堪比白晝,四面、頭頂皆是鏡子,而她,全身力氣已失,口不能言。撫着她的臉龐,柔柔吻了一下,“姐姐認為秦楓會來救你?他算什麽?再來搗亂,朕就把他抓起來,重重治罪。”
蕭可躺在榻上,一動不動,目光所到之處皆是鏡子,想到剛剛入殿時聞到的異香,防不勝防。
她的睫毛微微顫動着,燈火照映下雙頰略帶紅暈,一手解開襦裙上的飄帶,裙衫散落,內裏的抹胸緊束着傲然挺立,襯着肌膚如雪,自香肩向下吻,與她耳鬓厮磨。而她,揚着清冷的眼睛,神情若冰霜,不管如何,還是得到了,解了衣袍,好好領受一番。
事畢,通體舒暢,穿回了寝衣,喝了一杯溫涼的茶,扭着身子替她拭去淚痕,拉過毯子裹住寸絲未縷之體,适才一番歡愉,溢于言表。
王伏勝笑吟吟走進來,雙手展着一紙畫卷,“陛下覺得如何?畫師還在外頭候着,不好,便将他治罪。”
李治欣賞着畫面,饒有興致,适才颠鸾倒鳳,竟是栩栩如生,當下叫了賞。
話音剛落,外頭長禀‘皇後娘娘到’,擺手令王伏勝退下,從容來到屏風之前,果然是媚娘來了,绛紅色的鳳裙立時眺入眼簾。歡喜道:“皇後來的正好,朕已召了蕭尚宮侍寝,打算立她為嫔,媚娘就代勞一下,似旨吧!”
照此樣子,算是晚來一步,皇後笑道:“真不巧,今晚秦楓也來向本宮求婚。”
“求婚?他也配。”李治一向瞧不起秦楓,立時否定,“朕不準。”
“陛下說的晚了,媚娘已經出旨,将蕭尚宮賜予了他。”皇後的口吻明明帶着挑釁。
這真真是想不到,卻讓人捷足先登,又不能拿皇後怎麽樣?女人無不是嫉妒的,轉身來到榻邊,一手擡起蕭可的下颌,“皇後的話你都聽到了,你敢嫁給秦楓,朕教你一輩子見不到千裏跟曦彥。”說罷,拂袖而去。
皇後似嗔非嗔,自是不想看見屏風後的不堪入目,領着立政殿諸人揚長而去。
秦楓挪着步子進來,失魂落魄的,原想不到一個人竟是如此卑鄙,看此情形,仍是晚了一步,她躺在那裏,眼裏都是淚,用毯子緊緊裹住了她,轉而抱在懷裏。
藥力漸漸消散,蕭可稍稍能動,剛才的對話全都聽見了,無奈說不出話來。
秦楓橫抱起她,一路朝紫雲閣而去,一言不發。
憊夜歸來,不但驚動了眉兒,也驚醒了乳媪,她剛剛把英華哄睡,推窗一望,是一臉的不屑。
秦楓将她放在榻上,一如摟抱着她,發絲柔柔,面帶淚痕,肩頸上布滿牙齒印,片片微紅。
“跟我走,馬上,立刻。”
蕭可搖了搖頭,跟他一走,怕是再也見不到千裏跟曦彥了。
“何必受他的威脅?我會保護你。”秦楓緊緊摟着她,居然哭了出來,“你信我一次行不行?我去求穎姐,求她把兩個孩子還給你。”
蕭可何嘗不委屈,今夜承受的苦楚是從來未有過的。
“信我。”秦楓很堅定,擲地有聲。
晨霧漸漸散開,天空清藍澄瑩,紫雲閣花木依依,鳥雀低吟,眉兒煮好了粥,卻礙于秦楓不便去寝室,只在院子裏修剪花枝。乳母正在給英華喂飯,又瞅着蕭可的房間,時不時努嘴,忽然簾子一動,趕緊把頭低下,秦楓大咧咧走出來,他一夜沒走,一夜未睡,已然做好了決定,信步來到眉兒面前。
“鄧鄧在興仁門外備了馬車,你、乳母和英華先走。”說着,将出宮的令牌遞給了她。
“走,去哪兒?”眉兒一臉茫然,“夫人也要走?”
“是,都去我家,現在就走。”秦楓彎下腰,握着英華的小手,“去秦叔叔家好不好?”
英華是極高興的,催促着乳母要走。
謝氏張了張嘴,又不敢問,秦将軍今日的臉色很不好,可別給他罵一頓。
眉兒着急忙慌地收拾細軟,剛提了一大包出來,卻被秦楓喝住了,“先走,這些東西以後再弄。”
乳母吐了吐舌頭,幸虧剛才不曾插言,抱了英華、拉着眉兒,朝興仁門去了。
秦楓這才回到寝室,從枕下拿起魚腸劍交給蕭可,拽着她來到立政殿,齊齊跪在皇後面前,“穎姐,全憑你成全,我帶她走了!但我還要求你一件事,能不能把她的孩子還給她?她受了這多麽委屈,受了這麽多苦,不都因為他們嗎?”
皇後從來沒有見過秦楓哭,想來是動了真情,可陛下不松口,她一個皇後怕是也難為,“放心,本宮記着呢!”
秦楓道了謝,又把蕭可扶起來,剛剛走出立政殿,就被圍了個嚴嚴實實,是慕容志和他的千牛衛,那位大唐天子繃着個臉,一付置他于死地的樣子。
“朕的人你也敢帶走,誰給你的膽子?”李治這回是真怒了,殺人的心都有,吩咐慕容志道:“拿下他。”
慕容志挺劍而上,秦楓揮劍相迎,兩人交纏在一起,刀劍相撞,火花四溢。
蕭可看得驚心動魄,那麽多千牛衛,秦楓根本不是對手,走向李治,出言懇求,“不關他的事,別讓志兒傷了他。”
她發絲零亂,兩個眼睛都哭腫了,想來是昨夜欺負她太甚,婉言道:“只要你不跟他走,朕不會難為他的。其實,朕是故意吓唬你,朕會讓千裏回來的,朕給三哥平反,馬上。”
“那你下旨呀!你不是說馬上,我現在就要看到門下的複議。”蕭可哭得厲害,珠淚盈盈。
李治根本不想出旨,無言以對。
蕭可早已料到他的用心,再回眸時,秦楓完全陷落在千牛衛的包圍圈中,何況慕容天峰又趕來,他豈是對手?
慕容天峰并不出手,上前向蕭可質問,“你到底想怎樣?就這般不要臉,你做了秦夫人,仁兒怎麽辦?”
蕭可低頭垂淚,他的指責已經不重要了,擡頭問道:“你居然提到仁兒,身為他的岳父,你可曾為他想過?可曾替他求過情,你只顧着自己榮華富貴?”
“何必這麽執着?他回不回來,都是我的女婿。”慕容天峰似是不能理解。
“我就是這麽執着,不用你來說教。”蕭可衣袖一翻,抽出了魚腸劍,寒光爍爍,冷氣森森,一把推開慕容天峰,來到李治面前,“放我走,放秦楓走。”
“你把劍放下。”李治不知所措,慌了手腳,魚腸劍之鋒利,他深深領教過,而她的意圖也很明顯,以她的個性,絕對做得出來,“把劍放下,有話好好說。”
目光一轉,秦楓仍在拼命抵擋,唯有如此才能救他一命,蕭可把劍身在手腕上一撂,頓時血流如注,她衣裙飄飄,大有玉碎之念。
李治吓壞了,大叫着放人,他了解蕭可,認識這麽多年,他很了解,一疊聲叫着衆千牛住手。
一番車輪大戰,秦楓精疲力竭,他踉踉跄跄上前,自從蕭可手裏奪過魚腸劍,又撕下一片衣襟為她包紮傷口,再深一些,就傷着了骨頭。
“走吧!”蕭可挽了秦楓離去,自始至終不肯回頭。
眼看兩人遠去,李治一籌莫展,向慕容天峰道:“不是朕食言,朕身為天子也有為難之處,仁兒的事兒,朕只能折中取個辦法,以郡王之供奉優待他們。”
慕容天峰何等聰明,拱手道:“臣惶恐,臣不敢多有報怨,自當盡心竭力。”
總算能安撫住慕容天峰,但蕭可跟着秦楓走了,這才是最痛。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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