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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嶼到監控室的時候蝴月正盯着監控鏡頭皺眉,陸嶼推門進去随嘴問了句她吃飯了沒,喻行止從後面進來一邊翻抽屜一邊道:“我們來找個手電筒之類的東西。”
蝴月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竟然沒搭腔,陸嶼翻了兩個抽屜後覺得有些不對勁,湊到監控屏幕上看了眼:“看見什麽了?”
蝴月扭頭看他:“為什麽大白天會有感染者站在我們基地大門口?”她好像有些緊張,“是基地安全措施不夠還是說這個場景裏的怪物會進化?”
她好像十分擔心現在這個安全的場所消失。她已經在這個場景裏面呆了七天,再有另一個七天就可以,如果那些東西闖進來的話她想她是絕對沒有還手之力的,至少平安渡過兩周時間也有鏡頭也有積分點,她的合夥人偷偷告訴過她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大樓會只推這一個節目,她只要能在裏面呆着就一定能有關注度。
關注度意味着人氣值,意味着更好的生活,所以她還是有些憂心這基地的防護措施不夠,能夠讓外面那群東西闖進來,正想着要不要找林老來商量就聽見湊到自己耳邊的陸嶼發出了個疑惑的音節,蝴月扭頭看他。陸嶼眼睛盯着監控畫面視線都沒轉地朝喻行止招了招手:“來看看這個。”
喻行止沒在抽屜裏翻出手電筒,他拿了兩個拇指粗的蠟燭放進自己口袋裏聞言往陸嶼身旁湊過去:“嗯?”這大白天站在門口的感染者跟他們前兩次見到的那個有自我意識的感染者似乎是同一個。
陸嶼這才回頭看他:“是不是同一個?”
喻行止蹙了蹙眉頭:“不确定。”他頓了會兒又說,“不過應該不能進來,他們力量也有限。”
蝴月在監控器前睜了睜眼睛:“你們在說什麽?”
陸嶼沒搭腔,自顧自地跟着喻行止聊上了:“如果是同一個,那麽跟了我們一路?”
喻行止撤回身子,凝着一張臉沉思,好一會兒他問:“這個監控能不能放大?”
蝴月擺弄了兩下後,因為設備老舊,放大了也是一片十分糟糕的馬賽克,陸嶼從桌子前直起身子:“我們是應該擔心他們有組織有智商能夠闖進來,還是該擔心什麽?”
喻行止沉着臉說:“他們闖不進來。”
陸嶼看了他一眼,喻行止回望他:“行動不便那群只會看見人就撲根本連門是什麽都不知道。而這一個,就算我們這麽巧已經見過三個這樣的感染者,以他們的力量也推不開基地這個門。”
陸嶼還沒說話,就聽見蝴月小聲地問道:“你是說這個看起來有智商的感染者,跟了你們一路嗎?”
陸嶼慢騰騰地嗯了一聲,蝴月沒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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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嶼跟喻行止從監控室出來的,喻行止沉默了一會兒說他要去跟林老聊一下,陸嶼站在原地嗤他:“你不是說進不來嗎?”
喻行止回頭看他一眼:“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喻行止走後陸嶼回房間坐了會兒,他也開始想大門真的開了應該怎麽辦,他自己一個人要躲的話倒也不是什麽難事,那些怪物行動遲緩,行動稍微快一些的也算不上那麽難對付,他要跑應該也算不上什麽難事。
下午他在基地裏晃了晃,還跟着去幫人做了會兒木工,看着人打了兩三個木凳子,回到房間的時候天已經傍晚,打開門的時候喻行止蹲在房間空地上,房間內食物的清香撲鼻而來,陸嶼沒忍住嗅了嗅,聽見動靜的喻行止壓了壓手示意他趕緊把門給關上,陸嶼關上門,看整個房間門窗都關得死死的,一縷香氣大概都透不出去,他嘿了聲:“你又偷什麽東西了?”他啧了啧嘴,想這喻行止還真是個熊孩子,每天都在自己給自己開小竈,他走過去蹲在陸嶼旁邊,一個勉強能稱做鐵鍋的東西裏面正煮着一條魚,沸騰的氣泡在達到臨界點後破碎在水面上,咕嚕咕嚕的聲音讓人口齒生津,陸嶼盯着這鍋魚湯都沒忍住舔了舔嘴巴。
喻行止在熬煮了幾分鐘後在魚湯上面撒了些蔥花,他用勺子勺了一點湯進嘴裏試了試口味,随後勺子往陸嶼面前一遞,陸嶼垂着眼睛吹了吹這還冒着熱氣湯,随後低頭抿了口勺內的燙,他感覺自己死了很多天的味覺突然複蘇了,身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嚣着鮮,他擡起頭長出了口氣,喻行止那盛了湯的碗往他面前一遞,湊近他笑眯眯:“怎麽樣?”
陸嶼接過碗認真地點了點頭:“可以。”
他二人并肩坐在地上分食了一鍋魚湯,外面的天已經徹底暗了下來,外面偶爾傳來的人聲也緩慢地消失,一到入夜這裏人基本都會回房間去等待第二天的天明。
陸嶼摸着肚子懶在地上有些不想動彈,一旦感到舒适他就會犯懶,連一根手指頭都懶得動,喻行止在他旁邊盤腿靜坐了會兒站起身準備收拾他們吃的一片狼藉,陸嶼像模像樣地伸手攔了攔:“待會兒我來收拾。”他想一人煮一人收拾應該很公平吧。
喻行止沒理他這分工,東西拿在手上說道:“差不多再過一個小時我們應該就可以去地下室,早去早回來休息。”
陸嶼嗯了聲,喻行止在窗口桌子上點了只蠟燭,一圈昏黃的光照亮了這個狹小的房間,陸嶼眯着眼睛嗅了嗅感覺整個房間的魚湯香還沒散去,陸嶼甚至開始想到從這裏出去後他要學着煮東西吃。
他想果然還是自己煮出來的東西比餐廳統一标準的套餐要好吃一些。
要好吃很多。
喻行止挽着袖子回來的時候叩了叩門,小聲說:“我們現在走吧。”
陸嶼拍拍屁股從地上站了起來:“你有沒有問過這個所謂的‘秘密’?”
喻行止在下樓底的時候頓了頓才說:“林老說藏着救大家的東西。”他似乎覺得有些好笑般地笑了聲,“他還說這藏着救這個世界的東西。”
陸嶼:“難道是什麽拯救感染者的配方?”他想那這樣的話這個世界的彩蛋也太多了吧,這還只是一個需要剪輯的宣傳片,任務牌都簡單到只需要活下去就夠了,他開始想正式拍攝時候會是什麽樣,想到自己的合夥人跟他說的拍完整一季節目後得分最高的一組會有獎勵。
獎勵你一個願望。
信誓旦旦地說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陸嶼想到這裏嗤笑了聲,大樓裏的高層大概是編劇本寫故事寫的真把自己當做造物主了——任何願望?他只覺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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