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第七十一條命 兩只狗子

“來，土豆！坐！坐！”苗俊手裏拿着一支磨牙棒，試圖訓練這從節目組帶回來的小哈。

“坐呀！坐！”苗俊指揮得口幹舌燥，土豆卻一心在那零食上頭，連蹦帶跳想去叼，根本不理苗俊在說什麽。

“哎呀吃吧吃吧！”苗俊沒了耐心，将磨牙棒丢給土豆，看着它發瘋一般玩兒命啃咬着，無奈搖了搖頭，擡眼對老黑道：“比你笨多了。”

一旁的老黑早已默默旁觀了許久，聽了這話，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惱，一時表情管理失敗，作出了一副皺眉輕笑的古怪模樣。

苗俊看了“噗嗤”一笑，問道：“啥意思？你這是還跟土豆吃醋呢？”

老黑一聽，立馬把脖子一揚，“哼”了一聲，說：“我吃它的醋幹嘛？我是人，它是狗！我犯得着嗎！”

苗俊看着老黑故作不屑的樣子越發覺得可愛喜歡，抱起土豆走到老黑跟前，将它塞進了老黑手裏。

“幹嘛？”老黑雙手捧着土豆，擡眼茫然地看着苗俊。

苗俊在桌子對面坐下，雙手捧着下巴，笑嘻嘻地說：“我看看你倆像不像爺兒倆。”

老黑聽了，捧起土豆歪着頭瞅了瞅，土豆也歪着腦袋回瞪着他，兩雙鴛鴦眼一同眨了眨，苗俊頓時又笑噴了：“像！像！你說老實話，是不是在外頭留了個野種！”

老黑看了一眼苗俊，黑着臉把土豆往桌上一撂，說：“像什麽像！我是黑的！它是棕的！磕碜！難看！醜！一點都不像！”

土豆像是聽懂了老黑的話，夾着尾巴沖着老黑一通“哇哇哇”地亂叫。

苗俊笑得眼泛淚花，“連脾氣都一樣哈哈哈哈！土豆！別這麽跟你爹說話！沒禮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黑聽了這話，忽然心中一動，問道：“我是他爹，你是他娘？”

“滾你娘的，你才娘。”苗俊瞪了老黑一眼：“你是它爹，我是它爸。”

老黑嘿嘿一笑：“我成了老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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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俊聽言愣了愣，琢磨了一陣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當初剛把老黑帶回家的時候，他和白烨清也是這樣，一個說是老黑的爹、一個說是老黑的爸。

“那這樣也不行，”苗俊抿嘴笑道，“你是他爹，我是他爺爺，這樣才對。”

老黑眨眨眼：“你還要當我爹？老白還是我爸爸嗎？”

“……”苗俊扁了扁嘴，“沒有老白這個人了！你管他去死呢！你只有個爹！單親家庭！”

老黑又歪了歪頭，土豆也轉過身來歪着頭看着苗俊，兩顆狗頭相映成趣。

苗俊連忙摸出手機将這一幕拍下，存進了相冊裏，口中說着：“不知道土豆要是也變成人會長什麽樣，搞不好比你還帥呢。”

“不可能！”老黑急吼吼道。

“那有啥不可能的，我們小土豆多可愛呀，這毛色，至少變成人皮膚比你白。”

“我是說不可能變成人！只能我一個變成人！”

苗俊看着老黑的認真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說：“我就那麽一說，有你一個還不夠我受的？再說了，再拿半顆金丹給土豆？那雪球兒也不能答應啊。”

“汪路延也不能答應。”老黑補充道。

“哦對說起這事，上回你錄節目的時候雪球兒匆匆忙忙就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什麽事了，等下回有空關心關心。還一直說讓你幫他店裏打廣告也沒搞，人家現在分店都開了，咱們也越來越忙，回頭再從楊家莊搬走，以後也不是鄰居了，見面更難了。”

“本來我們也沒怎麽住在楊家莊了呀，”老黑說，“平時都住在這，一兩個月也就休息的時候能回去住個兩天，跟他們本來就不算鄰居了。”

“那也是不一樣，”苗俊道，“現在這畢竟只是公司提供的宿舍，楊家莊那還算是咱們家，但是要是自己買了房那就是徹底的新家了——就還是不一樣。”

“就像結婚了住新房一樣？”老黑轉了轉眼珠，“我就是你正式老公了？”

苗俊臉上一紅：“你別來勁啊。”

老黑忽閃忽閃地眨着眼：“我怎麽來勁了？你自己親口叫的呀。”

“那是權宜之計！”苗俊拍了拍桌子，“老子一個純爺們，幹嘛要叫別人……那個！你看我原來也沒那麽叫過老白啊。”

老黑一聽，眼睛更亮了：“那就更好了，你以後只許叫我老公。”

“滾。”苗俊懶得跟他翻扯，抱起土豆轉身上了樓，“走，土豆，不跟你這傻爹瞎攪和了，近豬者臭。”

“好嘛好嘛，”老黑趕緊跟着一路尾随到了床邊，“那不叫老公，你說叫什麽？這都快半年了，你也沒給我個結論呀。”

苗俊盤腿坐在床頭，将土豆放在檔間輕柔地愛撫着，擡眼瞅了瞅老黑，說：“就叫你土豆他爹呗，你就叫我土豆他爺。”

“那不行，”老黑一屁股坐在床上，“這個稱呼誰都可以叫，一點都不特別、也不浪漫。”

“你咋那麽多講究？”苗俊默默翻了個白眼，手上卻未停下撫摸土豆的動作。

土豆被摸得舒服極了，翻蹄亮掌地扭動着身體。

老黑看得一陣眼紅，伸手拎起老黑丢到枕頭上，不管不顧地躺在了苗俊腿上。

“哎喲！”苗俊吓了一跳，趕緊又捧起土豆，揉了揉它的頭頭說：“沒事兒沒事兒啊，吓壞我們土豆了。”說完揚手在老黑肩頭上拍了一下，“幹嘛你！”

“哼！”老黑鼓了鼓嘴，“不許摸它了，摸我！”

苗俊忍不住大笑一陣，說：“不是說不吃醋嗎？”

老黑梗着脖子道：“不管，就摸我。”

苗俊被逗得前仰後合，輕輕将土豆放在一邊，說：“土豆，別跟你爹置氣啊，你爹傻，咱可不學他。”說完擡手撫了撫老黑頭頂的碎發，還不忘“啧啧”兩聲道：“真剌手，跟我們土豆毛絨絨的狗毛根本比不了，還非腆着臉讓我摸，你說啥人呢？”

老黑被摸得舒坦了，也不管苗俊說什麽，樂樂呵呵地閉上了眼享受着，一旁的土豆有點茫然，發了許久的呆，皺着鼻子嗅了一陣，最後鑽進了老黑的胳肢窩裏，蜷成了一團。

苗俊看了笑笑，一手撫着老黑，一手伸去揉了揉土豆，兩只狗子皆被他摸得美得只哼唧。

苗俊無奈笑笑，說：“你瞅瞅你，變成人都快一年了，當藝人也當了半年多，怎麽還是跟個狗似的？”

老黑睜眼瞧了瞧苗俊，說：“狗可以護住。”

苗俊笑了笑，說：“就你？”

“嗯啊。”老黑一臉的理所當然。

“行行行。”苗俊的手撫到了老黑的鼻梁上，又滑到唇峰上，忍不住低頭在他唇上親了親，說：“那你可得好好保護我呀，小帥狗。”

老黑擡手環住苗俊的後頸，與他相吻一陣，輕輕舔了舔嘴唇，說：“小帥狗是啥？”

苗俊轉了轉眼球，“給你起的專屬愛稱，喜不喜歡？”

老黑眼睛一亮：“喜歡！”說完又撐起身子跟苗俊索吻，土豆受到驚吓，連忙跳下了床，在不遠處看着床上親吻的兩人。

“那我叫你什麽呢？”老黑又問。

“叫爹。”

“不，”老黑想了想，“我叫你小俊狗。”

苗俊有些哭笑不得：“我又不是狗。”

老黑又躺回到苗俊腿上，琢磨了一陣，說：“那叫你……小俊貓？”

“……所以我是貓嗎？”

“那……小苗苗？小喵喵？

“……你還是叫我哥吧。”

“不不不，我一定要想一個好的。”

老黑掙紮着坐起身，盤腿坐在苗俊對面，土豆又跳回到了床上，在兩人中間張望一陣，最終選擇爬到了老黑腿上。

老黑無意識地輕撫着土豆，口中念念有詞：“小帥狗……帥……狗……俊……苗……貓……”

苗俊看着老黑滿臉認真嚴肅地樣子，也不忍打斷，拿起手機拍了幾張他和土豆互動的照片，準備當作宣傳微博發出去。

“有了！”老黑忽然大叫一聲，吓得苗俊手機差點掉地上，土豆也被吓得“哇哇”大叫起來。

“我就叫你小婊子吧！”老黑一臉興奮。

“小什麽？”苗俊以為自己聽錯了。

“小婊子！不是說婊子配狗天長地久嗎？你是婊子我是狗！天長地久！”

“……你、給、老、子、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