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挑弄

雨下得太大，譚知說什麽也不肯讓寧思錯回去，還拿了手機說她來幫忙和寧思錯的父母解釋。寧思錯抓緊了衣擺，臉上第一次浮現出無措來，他看了看堯晰，對方巴不得他留下，還配合着譚知說話。

二比一，寧思錯只得嘆了口氣，點頭同意，又補充道：“沒事，不用和他們說。”

沒有多餘的客房，譚知就在堯晰的房間裏打了地鋪，厚厚的一層被褥鋪上去，倒不算太難受，但她還是胳膊肘往外拐地要求堯晰睡地上，見堯晰點頭，才放心地關門出去。

堯晰撐着手臂坐在床上，沒看寧思錯的眼睛：“你用我房間的浴室吧，我去外面的。”

“行。”

堯晰磨磨蹭蹭地洗了好半天，感覺屋裏沒動靜了才推門進去。浴室門仍然是緊閉的，磨砂的窗戶擋住了裏面的光景。堯晰把床鋪又整理了一遍，見寧思錯還沒有出來，有些擔心：“寧思錯？”

“我的衣服打濕了。”寧思錯的聲音隔了一會兒才響起，“能借一下你的嗎？”

堯晰這才發現譚知疊好放在床腳的睡衣沒有被寧思錯帶進去，他敲了敲門，水霧從打開的門縫鑽了出來，堯晰紅着臉，甚至都沒看寧思錯伸出來的手，直接把衣服一塞，轉頭跳進了被子裏。

衣服是堯晰秋天穿的睡衣，袖子對寧思錯來說有點長。他把袖子往上挽了一點，推門出來，看見地上鼓起的被子還很納悶堯晰怎麽睡得這麽早，但還是放輕了動作，動靜很小地摸進了被子。

剛剛睡了半天，其實他現在不是很困，便拿了手機出來打游戲。黑暗裏手機發出的光亮有些刺眼，寧思錯揉了揉眼睛，覺得難受，還是把手機收了起來塞到枕頭底下。他仰躺在床上，睜着眼盯着天花板看。

堯晰房間的裝修像是那種兒童房風格，天花板上塗了一幅小王子的油畫，還有不知道是幾歲的堯晰歪歪扭扭地寫的一行字：堯晰到此一游。

寧思錯抿着唇無聲地笑了笑，原來是因為堯晰的爸爸媽媽都很愛他，他才被養出了這麽好的脾氣。

只可惜浪費在自己身上了。寧思錯想。

他在床上翻了幾次身，始終睡不着，在昏暗一片的房間裏看向床邊的那團被子。寧思錯猶豫了一會兒，輕輕地掀開被子，水似的滑了下去，隔着被子戳了戳堯晰：“堯晰，睡了嗎？”

堯晰的呼吸平穩而綿長，像是睡熟了。寧思錯放下心來，把寬大的被子掀起一角，翻身進去，手臂搭上了堯晰的肩。

堯晰的體溫有些高，像個暖爐一樣，寧思錯忍不住貼得更緊，閉着眼開始醞釀睡意，半睡半醒中感覺堯晰似乎掙動了一下，他以為是對方要翻身，有些不滿地伸手去攔，摁住了堯晰的腰側，耳邊忽然響起一聲短促的悶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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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思錯睜開眼，茫然地眨了眨，很快清醒過來。他在黑暗裏摸索了半天，想要确認堯晰是不是醒了，對方似乎被他摸來摸去弄得很難受，脖頸向前一拱，滑進了寧思錯的頸窩。

堯晰壓着聲音，隐忍着說：“你別弄我了。”

“哦。”寧思錯笑了一下，手指貼着堯晰的胸口往下挪，“你沒睡嗎？”

“我沒……寧思錯。”堯晰猛地伸手按住了寧思錯的，嘴唇貼着他的鎖骨磨蹭，“你別動。”

“為什麽？”寧思錯笑得眼睛都眯起，手指還在不安分地往下蹭，急促的呼吸融進空氣裏，暧昧的氛圍被連帶着發酵。寧思錯掙開堯晰的手，碰了碰他鼓起來的睡褲，輕柔地揉了一把，被堯晰條件反射地摁住。他笑出聲來，貼着堯晰的耳朵蠱惑，“要我幫你嗎？”

堯晰支起上身，摁亮了牆壁上的夜燈按鈕，天花板上亮起了一片星星似的光影，微亮的光讓寧思錯看清了堯晰的表情。他微擰着眉，好像有些苦惱，又隐忍着什麽，繃緊的手死死地按着寧思錯的手背，不讓他挪動分毫。

寧思錯往前傾了傾身，搭着堯晰的肩膀直起身來，他越往前靠，堯晰就越往後退，直到脊背緊緊地貼在牆壁上無路可退。寧思錯跪坐在被褥上，晦澀的光影讓他看上去像某個吸人魂魄的神仙：“堯晰。”

堯晰悶着聲“嗯”了一聲，寧思錯修長的手指在他手心裏撓着，讓他本就躁動的胸腔裏爆發出愈發猛烈的情欲來。寧思錯貼上堯晰的嘴唇，幾乎是氣音：“好不好呀。”

堯晰難受極了，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微低着頭，抓着寧思錯的手愈發用力，像要捏碎一般，在寧思錯再次試圖靠近的瞬間，他啞着嗓子開了口：“不……不用，我自己——”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寧思錯忽然伏低了身子，用牙齒咬開了他的褲頭，溫熱的嘴唇貼上了他勃起的性器。

堯晰大驚失色，幾乎是剎那就按着寧思錯的肩膀把人往後一推，低吼道：“寧思錯！”

寧思錯的嘴唇很濕，泛着紅色，他歪了歪頭露出一個笑，聲音平靜：“不喜歡嗎？”

“不、不是……”

“還是你覺得——”

“不是！”

“噓，小點聲。”寧思錯擡起手指，貼上堯晰的嘴唇，“小心把阿姨吵醒了。”

堯晰微不可察的掙動被寧思錯制止了，他微低着頭，看着寧思錯穿着自己穿過的睡衣，寬大的領口微移，露出了大片肌膚，堯晰很想給他把衣領拉上一點，但他只要一動就會被寧思錯警告似的用更柔軟的口腔吸含，溫熱的內壁幾乎将他的神志從身體中抽離。堯晰下意識地按住了寧思錯的頭發想進得更深一些，又在反應過來後倏地收回了手。

寧思錯的皮膚白，嘴唇邊紅了一片，像暈開的胭脂，他的眉眼始終是微微垂下的，堯晰意亂情迷，情不自禁地攥緊了他的手指，汗淋淋地握着：“寧寧，寧寧。”

他憑靠着僅剩的理智從寧思錯的口腔中退出，但寧思錯沒有躲閃，濃白的精液盡數蹭到了他殷紅的嘴唇上，順着唇角往下流。堯晰忍不住捧起他的臉，很珍視也很輕柔地吻了下去：“寶貝。”

寧思錯無奈地被清醒過來的堯晰拉去漱口，又張開嘴讓他檢查有沒有受傷，最後見堯晰又要規規矩矩地躺回地上，寧思錯确認了這就是個傻逼。他掀開被子，看都沒看堯晰一眼：“滾上來。”

堯晰愣了愣，下一秒就同手同腳地上了床，把人緊緊拴在懷裏。寧思錯玩着幾根他的頭發，忽然想起什麽，帶着調侃的味道開了口：“我聽阿姨叫你……堯堯？”

他感到抱着自己的人手一僵，臉埋得更用力了，哼哼似的：“你別學她。”

“堯堯。”不讓做什麽，寧思錯偏要跟人反着來，一手扯着堯晰的耳朵，低啞的聲音吹似的鑽了進去，“堯堯哥哥。”

“寧思錯……”堯晰受不了，往枕頭裏靠了靠，“快點睡覺。”

“堯——”

“睡覺！”

堯晰被寧思錯鬧了半個晚上，半輩子的意志力都快被人折騰沒了，一早起來跟游魂似的飄進了浴室，寧思錯正弓着腰刷牙，見他進來，頭也沒回，伸手掏向堯晰因晨勃而微微鼓起的褲裆。

“寧思錯！”

“堯晰，你欺負小寧了是吧？趕緊洗漱完出來吃早飯！”

堯晰紅着眼，一邊按着寧思錯意圖不軌的手，一邊委屈巴巴地看着始作俑者，又被譚知罵了一通，整個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可憐得不行。寧思錯心情大好，收回手放過了他，洗好杯子離開了浴室。

寧思錯已經吃完早飯，堯晰才磨磨蹭蹭地從卧室裏出來。他黑着臉無視了譚知的眼刀，順手撈起兩個包子，搭着寧思錯的肩膀往外推：“媽，來不及了，我們先走了，不用送。”

“阿姨再見——”

寧思錯手裏還端着個保溫杯，熟練地坐上橫杠，靠進堯晰懷裏。堯晰低頭看了他一眼，越想越氣，憤憤不平地在人耳朵上咬了一口，又很快被寧思錯插着吸管喂進嘴裏的熱豆漿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