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我們

工作日的街道很清閑，不用排隊，寧思錯拉着堯晰一塊兒玩了電玩城裏的賽車，在贏了以後略顯得意地往堯晰嘴裏塞了個爆米花，餘光掃到娃娃機，忽然心血來潮，拽着堯晰要去夾娃娃。

“啊？”堯晰從來沒玩過這種東西，愁得一個頭兩個大，“可是我不會。”

“這還需要會嗎？”寧思錯靠在娃娃機上，把游戲幣往堯晰手裏一放，“你要是能夾到……”

他湊過去，在堯晰耳邊說了幾個字，滿意地看着堯晰爆紅的臉，退到一邊大爺似的吃着東西等。

堯晰确實是不會夾娃娃，臨時抱佛腳在網上查了一些不知真假的技巧，結果試了半天也沒成功，游戲幣都快用完了。他求助似的看了寧思錯一眼，寧思錯“啧”了一聲，放下手裏的東西走過來，看了看周圍，攬住堯晰的肩，将嘴唇貼了上去。

他的嘴裏還有爆米花甜膩的香氣，本想淺嘗即止，但堯晰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愣是壓着他的脖子吻得更深，舌頭在口腔裏橫沖直撞，直到寧思錯因為喘不上氣而捶了他一下才依依不舍地松開手。

“現在可以夾了吧？”寧思錯水光淋淋的眼瞪了堯晰一眼，握着堯晰的手一同放上搖杆，“快點。”

在只剩下最後一個游戲幣時，堯晰成功夾到了一個憨态可掬的小企鵝。寧思錯拿在手裏，還是有點可惜：“要是有兩個就好了，我們一人一個。”

“沒關系啊。”堯晰親了親他的耳後，低啞道，“你開心就好了。”

電玩城裏太吵，寧思錯沒聽清，疑惑地回頭看了一眼，堯晰牽緊他的手，輕輕笑了笑。

他們去了學校旁邊的燒烤店吃飯，堯晰一直在幫寧思錯把肉從簽子上剃下來，自己倒沒吃多少，寧思錯覺得他奇奇怪怪的，回去的路上不停地逗他，但堯晰除了臉紅就是搖頭，愣是不為所動。

寧思錯抱着衣服，站在浴室門前，憋着笑：“真不做啊？”

堯晰的臉紅得不像樣，伸手把他往浴室裏推，一邊搖頭一邊關門。

寧思錯震驚地看着被關上的門，開始思考是堯晰定力變強了還是自己功力退步了。

堯晰坐在床上，盯着手裏的銀行卡看了一會兒，手機忽然的振動讓他回神。堯晰摸出來看，譚知的短信映入眼簾：“明天去學校辦手續，早點回來。”

手指微微收緊，堯晰拿着手機仰躺在床上，聽見動靜才把銀行卡往手心裏一收，正要坐起來，寧思錯帶着濕氣的身體就已經拱進了他的懷裏，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抱着，聲音拖長：“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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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感冒的。”堯晰摸了摸他半幹的頭發，抱着人坐起來，就讓寧思錯坐在他腿上吹頭發。吹風機溫熱的氣流落在手指上，堯晰忍不住揉了揉已經吹幹的頭發，在嗡嗡聲裏說了句什麽。

寧思錯擡起手，關掉了吹風機，扭過頭看他：“你說什麽？”

“寧寧。”堯晰魔怔似的将指腹貼上他的臉頰，輕輕蹭了蹭，“你會喜歡上別人嗎？”

“突然說這個幹什麽？”寧思錯掀起被子滾了進去，打了個哈欠，“就你這小氣鬼盯着，我哪有空喜歡別人。”

堯晰躺上去，隔着被子從背後抱着寧思錯，似乎笑了一聲，又将臉埋上去厮磨：“那我要是不盯着怎麽辦？”

寧思錯已經有些困了，反應變得慢了一些：“也不會……”

“寧寧，我把我的壓歲錢取出來了，你拿去用。”堯晰将銀行卡塞到他的手心裏，又貼着他的耳朵說，“不準不要。”

“哦？你的壓歲錢有多少？”

堯晰猶豫了一下，模糊說了個數字：“三四十萬吧。”

“這麽多？”寧思錯翻過身，掀起眼皮，擡手托起堯晰的下巴，“真的？”

堯晰其實不太會撒謊，但這會兒卻仿佛無師自通，一臉真誠地在寧思錯的掌心上點頭：“嗯。”

見他的臉色如常，寧思錯雖然半信半疑，但也因為自己沒收過壓歲錢，不知道正常的壓歲錢應該是多少，以為正常人家就是這樣，便勉勉強強地接受了。

“看不出來……”寧思錯閉上眼，手臂從被子裏伸出來，抱住了堯晰的腰，“我們堯晰的小金庫原來這麽大……”

堯晰紅了眼眶，忍住了流淚的沖動，手搭在寧思錯的肩上輕輕拍了拍：“對啊，我這麽好，所以你不能喜歡別人。”

寧思錯笑了一聲，罵他：“自己誇自己，不要臉。”

堯晰不好意思似的笑了笑，又哄着寧思錯睡覺，寧思錯本想問他在哼什麽歌，但奈何困意太重，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一腳踩進了粘稠的睡夢裏。

等他睡熟後，堯晰沒忍住收緊了抱他的力道，反複地親寧思錯的臉，從眉骨到鼻尖，嘴唇，像确認什麽一樣重複，一直到連外面偶爾響起的腳步聲都沒有了，堯晰才怔怔地睜着眼，看了寧思錯一會兒，把他的手臂塞回到被子裏，輕手輕腳地起身，在便簽紙上寫了一些要記得吃飯之類的話，貼在了他一醒來就能看到的臺燈上。

門“咔噠”一聲合上，堯晰離開了寧思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