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一回去就聽被孫柳拉住大吐苦水

能感到那雙手的力道有多強勢。

姚露只覺得一只手漸漸下移,姚露本還以為……誰知卻是向下移到了小腿處,握住了姚露崴了的那只腳,勁道微吐,姚露的痛叫仍是被堵在了口中,然而那疼卻是令姚露的眼淚都飙了出來。

好一會兒,痛感稍減,姚露這才意識到安易是在給自己揉按傷處。

該死的,治傷用得着這樣嘛!

姚露手不能動,只能踢腿,想要翻身而起,誰知兩條腿也被安易給死死地壓住,她就和一條被扔到了岸上的魚一樣,頂多小撲騰兩下,卻是再難脫身。

此時,姚露才意識到自己跟安易在體力上的差距。

難怪高門貴女們就算納小侍,也不會選那些身材高大強壯的,試想,若是在私下相處之時。萬一小侍突然發狂,豈非是亡羊補牢,悔之晚矣?

等終于呼吸到了新鮮空氣,姚露怒視着突然發瘋的少年,恨聲罵道。“安三郎,你,你這個瘋子!”

好端端的,這厮居然就來說什麽獵物之類的,還拿了什麽爛鎖鏈來拴住了自己,這是幹什麽?綁票麽?

安易微微擡起頭。雖然屋內光線昏暗,也能瞧得見他唇上血跡斑斑。

雖然方才姚露狠狠咬了他,可他方才用那狠勁兒,姚露的嘴唇亦是火辣辣地痛,想來小傷口也少不了。

早晨兩個人還是溫存款款。現下卻仿若兩頭猛獸之間的對峙。

當然了,姚露明顯是那個實力不敵的一方。

“還不趕緊放開我,不然,等我莊子上的人尋來,饒不了你!”

姚露放着狠話,卻明顯透着色厲內荏。

她長了這麽大,還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等事,瞧着原本的小郎君忽然發瘋。心下也着實地發毛。

安易哼笑一聲,伸手在姚露的面頰上緩緩撫過。

“那也要他們能尋得到再說,小露不是親自試過麽?這裏可是沒幾個人知道的地方。”

安易的指腹在她臉上輕撫着。幽深不見底的眸光,在黑暗中盯牢了姚露,讓她漸覺得渾身發冷,心神微顫。

“你!你是故意的!故意帶我到這個鬼地方!”

能讓人連續在原路打轉找不着歸路的地方,也說不定真如安易所說,就算是有人來尋。也未必能尋得到呢。

姚露忽然就想起紅葉曾經說過,這安三郎心機深機。心黑辣手,自己還沒當回事。難道說,他将自己綁架在這裏,還會有什麽圖謀不成?

安易輕輕地低下頭,在姚露腮邊印下一吻,這一吻,卻是濕冷陰沉,姚露甚至都能感覺到那濃濃的血腥之氣。

“是啊。小露不是很樂意跟着來麽?”

安易的聲音微冷,還帶着點輕巧的小得意。

可不是麽,正是姚露自己巴巴地赴約,而且把紅葉給趕走了……

“呸,沒想到你是這種人!你,你有什麽圖謀!要多少錢財只管開個價就是!”

姚露越想越是後怕,此時才森森覺得,自己簡直是色令智昏,怎麽就跟着一個不清楚底細的少年,單獨相處,去了這陌生之地,還半點不加防備?

難道說自己今年是犯了桃花劫,只要遇見個美男,就會倒一回大黴?

安易已是從腮邊轉移到了脖頸,輕輕舔吻這樣的動作,只不過隔了幾個時辰,卻忽地變了性質,此時給姚露帶來的不是歡愉,而是毛骨悚然。

“是小露要先來招惹的我,還想就此全身而退?”

姚露簡直吓得要哭了,“我,我……”

姐以後改過自新,再也不胡亂招惹人了還不行麽,咱回去就聽爹娘的話,老老實實地娶一房大家公子過安靜的小日子……

“我開個價麽,就要小露在此地陪我二十年可好?”

少年語氣輕快,卻是張開了嘴,咬在那雪白粉頸側,仿佛微微用力,就能如獵豹輕松咬死看準的獵物一般,而那雪白的肌膚上,此時已是吓得寒毛倒豎,起了一個個的小點子。

此地?二十年?

姚露瞪大了眼睛,身子不自覺地又拚命亂掙起來。

“不要!你滾開!”

不過沒一會兒便被平定了下去,卻聽清脆的幾下裂帛之聲,姚露的外衫已被撒落在地。

此時是夏秀,姚露本來穿得就少,外衫盡去,便只餘下輕薄的小衣,緊貼在身上,跟沒穿也沒差多少,姚露羞憤地大罵,“你,你無恥!”

安易卻是支起了頭,居高臨下,單手輕輕撫過那小衣的邊緣,便伸了進去,肆意而為。

語氣也是調笑着道,“小露為何如此激動?昨兒也是如此啊。”

姚露惱羞成怒地想着,昨兒,能和今日一樣麽!

昨日是兩情相悅,今日卻仿若階下之囚。

而且,若真如這厮所言,若是莊子上的人尋不到這兒來,自己豈非就要一直被這少年這般關着,由他調戲?

這讓自栩為京城情場高手的她。情何以堪?

一夜時光過去,姚露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才睡着的。

只覺得這一夜居然如此漫長,種種經歷,簡直是過去的她,想都沒想過的。這個可恨的安三郎,怕是這輩子,都忘不了了!

然而在她精疲力盡昏睡過去的時候,還在驚恐地想着,難不成真的要如他所說,就要被關在這兒跟他呆上二十年?

“小姐。小姐?”

似乎有熟悉的聲音在耳邊呼喚着,姚露驀地大睜雙眼,視線所及,卻是自己的侍女紅葉。

姚露就不由得一愣。

咦?怎麽是紅葉?

難道說自己是被莊子上的人給尋到了?

“小姐,你總算醒了。這都睡了一天了。”

紅葉面現驚喜。

姚露卻是一頭霧水,再打量四周,居然正是她在莊子上的卧房。

“嗯,我,我怎麽在這兒?”

一出聲,姚露才覺得自己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不由暗自磨牙,都怪那突然發瘋的安三郎,突然就變得邪惡起來。害得自己又是尖叫,又是求饒的……

“安三郎呢!”

姚露怒火中燒,這混蛋。看老娘怎麽收拾他!

非得好好抽他一頓,再五花大綁,再脫光了然後這樣那樣……

她這麽一提,紅葉頓時面現忿然。

“那個該死的安三郎,居然蠱惑得小姐離莊子這麽多天,還讓小姐一個人回了莊子!簡直不是個好東西。小姐,這樣不懂規矩。行為粗野的男子,哪裏配伺候小姐。小姐再也莫搭理他了,就是他上莊子來,也該叫人拿了大棍子打出去!”

姚露眨了眨眼,聽着更是糊塗了。

“诶,等等,你剛才說什麽?我一個人回了莊子?我怎麽回來的?”

難不成,她昏睡着之前的那些,都是在做夢不成?

紅葉亦是面帶訝然。

“今日一早,灑掃上的人開了大門,就看見小姐睡在大門口啊。”

當然了,身上穿的衣服,已不是當時走的那一身了,不過能平安回來就是大喜啊,不然莊子上這些人,雖然進山尋過,那山那麽大,知道去哪兒尋去?

姚露不由自主地張開了嘴,“我睡在大門口?”

昨日,她可還記得那瘋狂的少年,和混亂的一夜。

那少年認真固執的語氣和神情,她以為真的會被困在那兒很久很久呢……

只過了一夜,便被送了回來,想也知道是誰送的了。

這該死的家夥,難不成只是吓唬自己的?

這種被騙了的感覺又是怎麽回事?

紅葉道,“可不正是呢,小姐還換了身衣裳呢。”

一男一女,特別自家小姐這樣名頭在外的,獨自相處了幾天,會發生點什麽該發生的事那是肯定的了,可是,她真的很好奇,那荒山野嶺的,上哪兒去弄這身新衣裳的?

而且質料什麽的,好似還很不錯呢!也頂得上京城裏尋常富室穿的了。

說到衣裳,姚露就想起自己在山間亂跑時,被樹枝挂花的衣衫,還有後來被撕成破布情景,便不由得咬牙皺眉。

“什麽衣裳,拿來我看!”

等紅葉尋了過來時,但見是套淺紅色挑線紗裙,白色暗花的小襖,做工倒也別致,跟姚露家常穿的,也不差什麽。

姚露把衣衫一扔,咬牙道,“給我燒了去!”

紅葉應了一聲,把那衣衫拿出去交給旁人叮囑了幾句,又接着進了屋伺候,先倒了半杯茶扶着姚露喝下。

姚露略緩了緩,這才感覺渾身酸痛,特別是嘴唇和某些地方火燒火撩的難受。

“拿鏡子來我瞧。”

鏡子裏,姚露的面色倒沒啥變化,只是一張紅唇,平白地厚實應殷紅了許多,姚露眉毛一蹙,把鏡子扣下,正要準備起身,吩咐點上幾個莊丁,去山上将那膽大包天的少年捉回莊子,好生教訓,就聽見紅葉在一邊道,“小姐可算回來了,莊子裏可是有了大事。”

☆、106. 四分五裂

“什麽大事兒?”

哼,等抓到了那家夥,看本小姐的手段,哼,不就是金鏈子麽,本小姐弄上它個幾條,還有……

姚露問得心不在焉,心裏還想着如何在安易那兒找回自己丢失的面子。

“哎,小姐,那日咱們上了山,我等了很久也不見小姐回來,後來收到了信……”

紅葉想起自己那天在山上吹冷風,還被暗箭射頭發,回來差點得了風寒的悲催事,就不由得心塞塞的。

哼,這個粗野的鄉下少年,自己定要使出渾身解數,讓小姐再也看不上他!

“回來之後,姬二小姐大約是知道你們,你們兩個在山上過夜之事,當場就黑了臉,非要回京城不可,衛三小姐和孫二小姐都好生勸解,本以為沒事了,誰想到,到了半夜,姬二小姐就摸到後院馬房,牽了兩匹馬,帶着碧波走了!”

紅葉說着還從袖口中摸出一封信,遞給了姚露。

“吶,姬二小姐還在房裏留了封信,是給小姐的。”

“啊?”

被這消息給驚得張大了嘴的姚露,半晌說不出話來,伸手接了信,打開一瞧。

上頭卻是只寫着一行話。

“姚二,你食言而肥,本小姐懶得看你跟安三郎卿卿我我,這就回京城去了,替本小姐轉告安三郎,姚二花心多情,從無長性,若是有一日厭了他,他自可到姬府來尋本小姐!本小姐掃榻以迎!”

呃!

姚露嘴角一抽,磨牙道。“這個姬二!”

然而想到自己跟安三郎也不過才歡喜了兩天半,連三天都不到,就鬧成這般……姚露面上不由得熱了一熱,不過轉念又想,說不定安易忽然發瘋。就是這姬二給詛咒的呢……

又想這姬滿人雖然走了,可是對安三郎還是賊心不死,居然寧肯要自己經過手的男人,這也簡直算是牛心左性了。

可是,安易那家夥,雖是瘋起來令人吃不消。一想到真的跟他斷了,卻讓姬滿遂了願,姚露光想想就是滿腔酸澀。

不行,本小姐還就不信了,一個男人都管教不好!

姚露正千回百轉。想得出神時,卻聽紅葉又道,“姬小姐走了以後,第二天孫小姐見了信,就說她擔心姬小姐一個人上路不妥當,便也騎了馬去追人了,說是追到了人就帶着姬小姐一道回來。”

啊?

孫柳居然也走了?

姚露伸手撓撓下巴,心道。這孫柳怕不是以追人為借口,趁機扯呼了吧?

她可是知道自己這幾個小夥伴,哪裏是那能夠耐得住寂寞的人。能在這莊子上住了近一月已是很夠了,各人心裏何嘗不想去那旁的花花世界,只不過因為衛石頭有孕,大夥兒礙于情面不好開口罷了,這會兒各人都有了借口,可不就都躲了開去。只餘下自己跟衛石頭兩個?

姚露披了外袍,站起身來道。“走,去看看衛石頭去!”

若是沒有安易這件事。姚露說不得也會想出個借口來溜走,不過眼下麽,複仇之火在姚露胸中熊熊而燒,那些形勝金粉繁華之地,對于姚露來說,反倒是吸引力沒有那般大了。

姚露正往院外走,卻恰好碰上了往這邊走的衛石頭。

衛璧臉上微微發福,圓白了一圈兒,寬袍大袖,背負着雙手,好似修道的仙人一般飄然而來,身後還跟着兩個固定的跟班。

遠遠地望見姚露,卻是微微一笑道,“露子可回來了。”

衛璧面上帶笑,目光裏的含義滿是‘我懂的,你這幾天肯定是做了什麽好事’。

看得姚露不由得臉上更是發燒,迎了衛璧進房,分賓主坐下,姚露把下人們都趕了出去,只留下衛璧。

“露子這三日可是只羨鴛鴦不羨仙了。”

衛璧這調侃的話令姚露心中內牛。

前兩天倒還中的,可後頭那一夜麽,呸,那一夜,姚露決定悶在心裏,打死都不能往外說!

“咳,不過爾爾罷了。”

姚露趕緊轉移話題,“石頭,那小姬負氣而走也就罷了,柳柳又是怎麽回事,她不是去追小姬了麽?怎麽現下還沒有回來?”

衛璧笑道,“嘿,你以為她當真是追人麽,不過是個由頭罷了,柳柳帶人到了林縣縣城,便讓人回來,說她想起還有些事要辦。”

姚露撇撇嘴,“就知道她要弄鬼。”

轉念一想,“可是她不是沒帶夠銀子麽?”

衛璧笑道,“早十天前,她就管我借了三百兩銀子去了。”

姚露無語,三百兩銀子,再加上孫柳自己帶的那一百兩,估計是夠孫柳游蕩到別的地界花天酒地好一陣子了。

“這個孫柳!恁地鬼精,又沒義氣!”

姚露好半天才憋出這麽一名,衛璧卻是不在意地揮揮手。

“由她去,若非我不能,我也想走咧!”

話說當初姐四個可是雄心萬丈,想着這回出來,怎麽也要玩遍大半個浣花朝呢,誰知道,在這荒山野嶺就困了一個多月。

若不是她自己不能颠簸,她也想離了這個莊子啊。

“露子若是不樂意呆着,也只管走便是。”

衛璧此時倒很是通情達理。

姚露望着衛璧,“那石頭你怎麽辦?總不能一個人住在莊子上吧?”

話說,小夥伴們都走了,只剩下自己陪着衛石頭這個孕婦,姚露其實也有點頭皮發麻好吧。

衛璧笑道,“只要你這個主人發下話來,我就一個人住有何關系,反倒是清靜。”

姚露想了想,“我還是先陪着你吧,反正也沒什麽特別想去的地方。”

衛璧眉頭一動。“你不是想去白水縣大開眼界的麽?”

這一路上,可沒少聽姚露叨叨啊。

姚露面上一燒,吶吶道,“咳,不過是那麽一說。哪裏就真的想去了。”

原本她一心想去白水縣,見識下那以出産美男子聞名的風水寶地的,可自打識得了安三郎,又經過昨夜那一番驚吓,姚露已是完全沒了那閱盡人間春色的勁頭了。

衛璧挑挑眉毛,又點點頭。“既是如此,我也樂得有個人陪着。這兩日,我倒是在那仙境湖上垂釣,頗有些心得,一會兒便去湖邊。露子可要同去?”

姚露此時心裏正咬牙切齒呢,哪裏有閑心去玩釣魚,搖頭不去,衛璧起身要走,姚露忽想起一事來。

“哎,等等,吶個,咳。石頭,我有一事,想要問問。嗯,就是随便問問啊,你可別多想。”

衛璧目中放光,唇角帶笑。

“嗯,我不多想,你說便是。”

姚露目光在門窗處瞟了個來回。這才壓低了聲音道,“石頭你是過來人。我就是想問問,你家的小侍什麽的。若是不聽你的話,可該怎麽辦?”

衛璧目中八卦之光更盛,“哦?不聽話的小侍?怎麽個不聽話法?我家的小侍都老實得緊,哪敢不聽話?敢不聽話,就趕出府便是,露子你這是遇上不聽話的了?哎喲,你這嘴,怎麽腫了?”

姚露這個葉公好龍的,別看名聲在外,實際真正看上的,也就那麽幾個,還多是如明雪峰一般,對她不假辭色的,所以這個不聽話的小侍,除了指的是那安三郎,還能有誰?

姚露咳了一聲,把臉扭向一邊,“哪有,哪有,哎呀,石頭你還是快去釣魚去吧!”

為什麽,衛璧身邊就夫侍成群,除了有生娃的壓力之外,看着很是和諧?

為何自己想要個聽話的小侍就這般難?

衛璧沒從姚露這兒打聽着什麽,卻是腦補出了一大套那不聽話小侍的場景,笑意滿滿地帶着跟班出門而去。

姚露見衛璧去的遠了,這才招了紅葉過來,如此這般地吩咐了幾句。

紅葉聽了不由得瞪圓了眼珠子。

“啊,小姐要帶着人進山,去綁那鄉下少年?”

難不成,跟自己想的不一樣?這兩人不是在沒人打擾處自在快活,反而是在山裏鬧翻了?那少年根本就沒看上自家小姐,小姐這是打算用強扮民男的?

紅葉盡力展開了無限的腦補。

姚露咳了一聲,“莫要多問,趕緊地點齊了人便是,找幾個身手好的!”

紅葉想了想,不由得有些為難。

“二小姐,這莊子上的壯丁可不多啊。據他們說,那鄉下少年身手厲害的緊,且對這山裏路線熟悉得很,只怕真要動起手來,有些玄啊。”

話說這處莊子,本來就都是老國公手下的老人,在這兒呆了幾十年,多是上了年歲的,便有幾個後來買的,也不過是在莊子上做些尋常生活,怎比得了那安三郎,以打獵為業,成日在山中游蕩?

姚露聽得憋氣,“難道就尋不出一個得用的?”

這還是虎落平陽了,要是在京城府裏,身為二小姐的姚露一揮手,身邊護衛什麽的還不是成群結隊?

紅葉想了想道,“倒是有個厲害的,就是那姚阿四!”

“她?”

姚露想到那個坑了自己一把的護衛,不由得心塞塞的。

因為這個姚阿四不老實,所以到了莊子上,姚露就要趕她走,可姚阿四卻滿口道自己是姚大小姐所派,若是要打發了她,她就回去向大小姐請罪,請她再派多些人手來保護二小姐,姚露一想,這厮回了京城,萬一把自己的消息走露卻是不好,便只好退了一步,留她在莊子裏,卻是出門什麽的,都不尋她,眼不見為淨。(未完待續)

☆、107. 離奇之信

聽得紅葉這般說,姚露皺着眉頭,糾結了半晌,還是不得不把姚阿四給用上。

姚露匆匆用過飯,這便召集了人手,準備上山去逮人。

然而走出一柱香的工夫,姚露便又有些後悔了。

經過昨兒那一串的折騰,她簡直是腰酸背痛腿抽筋,哪裏還能爬得動。

若是平地路倒還好說,還能騎個馬,坐個車什麽的,偏偏這上山的小道全是之字路,莫說是騎馬坐車了,就是讓人背着都不容易。

姚露只爬了一小段路,兩腿便只打擺子,紅葉瞧得直切,趕緊上去攙扶,自告奮勇地要背着小姐。

姚露先時還硬撐,後來實在爬不動了,便也只好叫紅葉背在身上,心裏卻一陣懊惱,早知道自己體力不支,就該過上幾天再來,這般讓人背在身上,平白地便弱了聲勢啊!

不過紅葉雖然體力不差,也會兩下子,背着一個大活人走山路這項業務卻實在不熟練,沒半個時辰也累得氣喘籲籲,一身大汗。

姚露倒也不是那苛待仆人的主子,見紅葉累得吃不消,便也下來走上一段。

被姚露點齊上山的莊丁們倒是有力氣,可誰也不敢則聲,他們是什麽身份,小姐那般精貴的人,如何能被他們碰到?

姚阿四一直跟随在隊伍中間,冷眼瞧着這有些狼狽的主仆倆,她倒是體力好可能背着姚二小姐,不過姚二小姐沒發話,姚阿四也不主動兜攬。

一行人走走停停,沿着姚露的記憶。去尋那個山崖下的石屋。

到了天色将晚時分,這一行人又灰溜溜地下了山。

就如同那日姚露從石屋裏跑出來就尋不到下山的路一般,雖是走過一回,可要靠姚露自己的記憶,就算有稍微熟悉一些地形的莊丁出力。主仆幾個也還是盡在山間轉悠,那個山崖下的石屋,便好似只不過是姚露的幻覺一般,哪裏有半分蹤影。

“尋不到那厮就算了,小姐何必惦着他,一個鄉下少年。他也配?”

紅葉看着小姐悶悶不樂,連晚飯都吃不下去的樣子,自然要開解一二。

姚露瞥了紅葉一眼,“你不懂!”

話說本小姐自從出生到現下,還沒吃過這麽大的虧。丢這麽大的人呢,怎麽也得找回來,不把那少年捉拿回來好生修理,如何能消心頭之火?

紅葉悄悄地在心裏一撇嘴,暗琢磨着,這安三郎倒還真是個人物,先前跟姬二小姐進了回山裏,姬二小姐回來就跟自家小姐給鬧翻了。這跟自家小姐進了山,自家小姐又着了魔一般地非要把這人給捉住。

難不成這少年郎就是那花妖樹怪,專勾小姐們的魂兒不成?

“小姐若實在要捉這個人也容易得很。”

聽得自家侍女這句話。本來無精打彩的姚露兩眼一亮。

“這話怎麽說?”

紅葉洋洋得意地獻策道,“小姐你說這安三郎在山裏的住處,咱尋不着,那他還有另一個住處呀?這朝圩屯可是他的老家,這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就不信。他一次也不回去?小姐讓那朝圩屯的村長盯着他的動靜,只要一回來。就通知莊子上,或者就幹脆把他拿下。送到莊子來不就成了?”

姚露眨了眨眼,點頭道,“嗯,這倒也是個辦法,不過,這好端端的,我就讓村長拿人,好似不大好吧?”

話說咱雖是貴女,可很少幹這種不入流的仗勢欺人之舉啊?

紅葉笑道,“這有什麽?就說那安三郎得罪了小姐,小姐要找他問話便是。”

想那安三郎,在那小村子裏無親無故,先前自家小姐送了院子給他,若是放在京城,這貴女小姐送院子給小郎君,可不就是表示納為自己的人了?

既然是自己的男人,那還不是想處置便可處置?

當然了,這話自己可不能提醒小姐,免得小姐當了真就不好了。

姚露略一猶豫,便點了點頭,“好,就這麽辦,明天你拿上一百兩銀子送去,就說若是能把人送來,再給她一百兩……不過,莫要傷着了人!”

雖然對那安易還是恨得牙癢癢的,可這男人,要教訓也是得自己教訓不是。

紅葉應聲稱是,心想,這窮村僻壤的,只怕滿村人的銀子加起來都沒有一百兩呢,自家小姐出二百兩,只怕那安三郎一露頭,就要被捆了送到莊子上了。

第二日,紅葉果然帶了一百兩銀子去了朝圩屯。

一百兩的巨款,立時将那朝圩屯的村長給砸得暈頭轉向,連猶豫都沒猶豫便應下了這件差事,滿口打了包票。

紅葉自村長家出來,沿着下山的小道走着,才出了村口沒有半裏地,忽然聽見背後有風聲驟響。

這聲音,卻是她前不久才親身經歷過的,箭矢破空之聲!

紅葉吓得急忙蹲了身子,姿勢難看地在地上翻滾了兩下,誰料頭皮一疼,還是自後中了一箭。

又是這個該死的鄉下少年!

驚魂未定的紅葉立馬知道這回又是射中了自己的頭發,定了定神,這才朝箭發處望過去,只見滿山郁郁蔥蔥,山風吹着樹稍,鳥鳴蟲叫,卻哪裏有那安三郎的影子?

紅葉知道自己的身手比起安三郎來差得遠,就算安三郎現了身,自己也沒那個本事捉了他回去給小姐換賞銀,只得從地上爬了起來,暗咒一聲晦氣。

不用說又是箭上帶着什麽信了。

紅葉往頭上一摸,果然就摸到了一根綁着紙團的箭。

這一看,倒是松了口氣,原來這箭尖是去掉了的,因此就算是射偏了,也傷不着自己的小命,這安三郎倒還不算最惡毒的……

不過,即使安三郎無意取自己的性命,紅葉也是心中陣陣發涼,總覺得有一支閃着寒光的箭瞄準自己後心,不知何時便會射将出來,便如同身後有虎狼在追着一般,連滾帶爬地下山回莊,連那信都顧不得打開先看上一眼。

“信?”

姚露訝然地從紅葉手中接過了那封不走尋常路徑的紙箋。

紅葉就瞧着自家小姐才看了幾眼便發出一聲驚叫。

這上頭是寫了什麽呀,居然讓小姐這般失态?

紅葉好奇地瞥了過去。

而且,話說一個鄉下少年,居然還能識字寫字,這可也是少見得很。

姚露驚叫了一聲之後,又繼續去看,卻是忍不住又發出低咒。

“該死!”

瞧着自家小姐的表情,由驚愕再到惱怒再到噴火,變幻多端,紅葉那好奇心實在是快忍不住了,那鄉下少年,究竟都寫了些啥?

咦,那上頭,似乎還有畫呢?可惜小姐拿得略高了些,瞧不清楚……

早知道就在路上偷偷看幾眼了呗,反正那箭射過的時候也沒說明白是給小姐的,自己看看也說得過去。

姚露握着信的手指都忍不住地有些微抖,目光發直,磨了好半晌的牙,這才略定了定神,就看見紅葉那斜眼偷窺的模樣,反射般地将那信捏成了一團,緊緊地握在手心裏。

“哼,好,好一個膽大包天的東西!”

紅葉還當是罵自己不該偷看呢,正趕緊收了目光,準備告罪呢。

就見姚露一拍桌案,冷笑道,“安三郎,你可真好!”

紅葉登時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問道,“二小姐,這,這安三郎又說了些什麽,惹得小姐這般生氣?”

姚露吸了口氣,又吐了口氣,站起身來,在屋內疾步而走,團團亂轉。

我了個神啊,這,這簡直……

紅葉看得眼暈,小姐這是怎麽了?

姚露走了幾圈兒,覺得這些事簡直是不找個人說說就要憋死了自己,而拿去跟衛璧說吧,一來對方是孕婦要顧忌,二來自己的這些糗事說出來,肯定會惹得衛石頭大笑。

“紅葉,你可知道,可知道……”

“那小姬說的沒錯,這個安三郎,就是花房的那個安三郎!”

姚露先撿了一件說了,一邊重重地跺了下腳,直跺得腳底板子生疼生疼的,可也不能轉移她因為驚訝震憾而帶來的複雜情緒。

“什麽?這個就是府裏的花匠安三郎?可是明明長得不是一個模樣啊?”

紅葉當初還親自送安三郎上了姬府的馬車呢,她可是清楚地記得那個安三郎的長相,明顯就平平無奇,不似這個安三郎清俊啊?這兩個人,若是硬要放在一起比的話,頂多也就是身材相仿罷了。

“啊,難道說,他先前在咱們府裏,是易過容的假臉?”

姚露嘴角一抽,“多半便是如此了。”

想到自己在姬滿面前,還信誓旦旦地保證這兩個只是都姓安而已,不可能是一個人,結果被打臉的卻是自己!

紅葉一拍大腿,“難道那日回來之後,姬小姐就一口咬定他們倆是同一個人,小姐你不講信用呢。”

先前不明的地方,瞬間便有了答案。

“哎呀,那安三郎肯定是在山裏向姬小姐承認了身份,所以姬小姐第二天知道……才會那般惱火……”

不光是離開了莊子,還給小姐寫了那麽一封頗有內涵的信。

姚露的手緊握成拳。

那家夥,那家夥,還遠不只這些呢!(未完待續)

☆、108. 恍然大悟

“哎呀!”

紅葉忽然一聲大叫,表情說不出的古怪。

“那,那天我和碧波兩個在府外頭出醜,莫非便是他幹的?”

那件懸案,原本一直以為是五皇子做的,可若安三郎就是這個安易的話,以他那身手和孤拐的本性,會做出那種事來,也極有可能。

“該死!原來竟是他!瞧我,瞧我不……”

紅葉一想到自己跟碧波兩個深更半夜的被丢在五皇子府外頭,兩個人醒來不知南北,互相猜測攙扶着摸索回府的悲催事,就不由得惱恨在心,摩拳擦掌。

不過記恨的話才說了一半,忽然想起,這安三郎現下的身份可不一樣了,他不是姬小姐看中的小侍,而小姐看中的,就算是犯了錯,也輪不着自己多話……

于是趕緊話氣一轉,“嗯,二小姐,若真是他的話,那這少年的心機太也深機,改變容貌潛入咱們府裏,也不知道所圖為何,二小姐不可不防啊!”

姚露心裏正亂七八糟的,聽了這話便擺了擺手,“你先下去吧。”

我了個擦,讓本小姐靜靜先。

姚露這一夜,好半天才睡着。

卻是亂夢連連,一會夢到在長街之上,看到一個麻衣少年身背背簍,向着自己看過來,那一雙眸子,有如夜幕晨星。

又仿佛見着身着府內粗使下人服的少年,放下身上的挑水擔子,低眉垂首,聲音平淡得仿佛聽不出情緒。“願聽小姐吩咐。”

旁邊那小姬笑得歡快,伸手便要将少年摟在懷中,姚露又急又恨,擡手就要攔擋。

“阿易,你明明是我的!”

卻見小姬拉着少年的手。笑得無比嚣張燦爛。

“姚二,你花心濫情,從無長性,不過是一時着迷罷了,難不成還能山盟海誓,專心如一。可我就不同了,除了不能給他一個正夫的名分外,我心裏便只愛這一個!”

被小姬拉住了手的少年卻是微微低頭,目光半斂,根本瞧不出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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