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小姐真是個善人,只是我這女兒的病怕是治不好了,我也不願再平白折騰她,小姐請回吧。”

“夫人怎麽能這樣說,薛十娘好端端的一條性命,您就這樣撒手不管了嗎?”謝輕菲定了定神,雖和她想的有些出入,不過今天這個門,她一定得進去,“就算您讓一百個大夫看過都說治不好,但是保不準第一百零一個大夫恰好就見過此種病症,又有藥可醫呢?”

“小姐天真妄言了,世上哪有這麽湊巧的事。”周氏道,“夜已經深了,小姐帶來的江湖郎中有什麽過人之處,值得我的十娘再受一陣折騰?”

謝輕菲沉默了一會兒,擡眼道:“夫人,我便直說了罷。”

“我懷疑薛十娘是被人下毒害了。這毒正是蜀中所出,所以我此番赴宴,特地帶上了一位蜀中醫者,便是為了一探究竟。”

周氏嘴唇一抖:“你如何得知這些?”

謝輕菲将在殿中的那番話又說了一遍,解釋完後,心想都說到了這個份上,總得給我開門了吧。

卻沒想到,這周氏是個雞蛋裏面挑骨頭的、分不清輕重緩急的杠精。

她不僅不開門,還連聲問了她三個問題。

“妾身有三點不明。”

“小姐既然知道烏頭是劇毒之物,也看出求購之人是個官婢,必然對她買此物的用途也心知肚明。”

“既然知道她要用此物害人,小姐為何還要賣給她?此其一。”

“其二,小姐輕描淡寫的說知道那官婢是府上小姐的貼身婢女,那必然是在賣出烏頭之時就順藤摸瓜查明了買主是誰,小女病倒數日,若你早早便知曉這個中緣由,為何直到今日,十娘就剩了一口氣的時候才來?”

“若是小姐對前兩點都有說法,那妾身還有第三個問題。”

“你說此番赴宴特地帶上了一位蜀中醫者,是為了十娘的病症有備而來,那麽為何你為何不在開宴之前,或是宴中随意尋個空當将郎中私下帶來看看小女,反而偏在此時,帶着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過來?”

“十娘本就虛弱,如何經得起這麽多人嘈雜瞧看?”

謝輕菲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那劈頭蓋臉的一通質問,仿佛在她的腦中敲響了黃呂大鐘,一聲聲的振聾發聩。

她有些答不上來。

她的确知道那官婢買烏頭是要害人,也确實早早便得知薛茜月才是真正的買主。

在她的第一世中,薛十娘就死在寒冬臘月。

所以她對薛茜月要害誰也心知肚明。

可她又不是愛心泛濫的救世主,何苦勞心勞力的去救一個毫不相幹的人呢?

雖說烏頭是從她這裏買的,但是既然薛茜月有害人之心,那麽就算不買她的烏頭,也會從別的門路弄到另外的毒藥。

與她又有何幹系呢?

況且,這薛茜月在上一世中就曾經高高在上的對她冷嘲熱諷,這一世中定也是一樣的嘴臉,她不動聲色的把她這滔天的錯處捏在手心,豈不是就可以一擊斃命了?

所以她赴宴時才會特意帶着一位蜀中醫者來。

可眼見一切都如她預料中進展,只差最後臨門一腳時,為什麽偏偏出了這樣的變故?

謝輕菲面上神情變換片刻,之後陡的一沉,對她的問題避而不答,反而冷笑一聲道:“我倒不知道,如今好心救人也要上趕着求了。”

“夫人這麽多顧慮,顯然是不打算讓我們進門了,那我又何必自讨沒趣?”她沉聲道,“先生,我們回吧!”

門吱呀一聲開了。

周氏站在門後出聲道:“且慢!”

謝輕菲腳步停下,卻沒有回頭。

“敢問小姐之前含糊說的,買那烏頭的府上小姐,是哪一位?”

謝輕菲督了一眼絞着衣角面色煞白的薛茜月,心想這問題問道點子上了。

“人命關天,我自然不敢隐瞞夫人,買那烏頭的......便是這位嬌滴滴的薛二娘。”

“你血口噴人!”薛茜月突然沖出來尖聲道,“如今連薛十娘的面都還未見,對她的病症也一無所知,憑你一張颠倒黑白的嘴,就可以随意的往我身上潑髒水了嗎!”

謝輕菲拳頭握緊,猛的轉過身盯住周氏,沉聲喝道:“難道夫人要看毒害你女兒的兇手逍遙法外嗎!”

周氏輕飄飄的督了強弩之末的薛茜月一眼,回身走入院中:“随我來罷。”

“謝小姐和大夫可以進屋裏,其他人煩請在院中稍候,十娘虛弱,還望見諒。”

一只腳踏入屋中之後,她又道:“請三皇子進來做個見證。”

“二娘也來罷,有什麽可說的當場便說了,免得真相大白,你卻說我們私自勾結,污蔑于你。”

幾人進了屋中,周氏阖上了門。

而此時,殷夏已經被抱入了長樂宮中。

她睜開惺忪的眼,看到陌生氣派的梁頂,不由得心生疑惑。

“這是哪?”

“長樂公主在宮中的居所。”

殷夏睡意頓消,掙紮着要跳下來,欲哭無淚:“你将我帶進這吃人的宮中做什麽?”

姬和卻不許她逃,大步流星的疾走幾步,将她好好地放在了床榻上。

殷夏瞧見自己的裙邊,心裏一緊,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她勉強一笑,幹巴巴的道:“今天我穿成這樣是因為......”

“是要救尚書府上的薛十娘吧,我已經知曉了,你不必多言。”見她目露疑惑,姬和眸光一閃,又道:“是與你同行的李公子告訴我的。”

殷夏恍然,之後藏在身後的手暗自捏緊了,悄悄觑着他道:“其實我一個好端端的男......兒,穿着這身也很別扭的。”

姬和默不作聲,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殷夏莫名心裏發虛,眼神四處飄了飄,裝作嫌棄的樣子扯了扯自己的衣領,開口道:“子珣,你這裏有沒有男子成衣,我好把這身換下來。”

“不必。”

殷夏還要争取,卻被他下一句話說的全身都燒了起來。

“我喜歡......”姬和湊近她,低沉的語氣好似調笑卻又極認真,暗沉沉的眸光含着噬人的癡迷,和一絲勾動她心潮的直白欲念,“卿卿身為男子,卻為我扮作女裝的樣子。”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