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上元燈會的夜河之上, 小巧的畫舫順水悠悠漂着,漸行漸遠。
一艘小木船被人解了拴系的麻繩,随着一人跳上, 在水中左右晃動幾下。
從此處看去, 那玲珑的畫舫只剩個朦胧微弱的光團。
夜風吹起畫舫的垂簾, 其間響起人聲。
“你果然将我忘了個幹淨。”姬和見她深深地鎖着眉頭,面上浮出自嘲的苦笑, “小姐, 我可是......苦苦尋了你許多年。”
“或許你已經全然忘記了, 但是六年前的牙婆院中, 你身穿青色羅裙, 朝我伸出手的樣子,我卻是妥妥帖帖的放在了心上。”
“興許這一生, 都不舍得忘。”
六年前的牙婆院中......她的思緒飄遠,那天發生的事,她倒是還記得。
那是她剛來到這個世界沒多久的時候。
她被祁六引至牙婆那裏,收了轉賣奴婢的錢, 還入手了一個染疫将死的小女孩。
是否身穿青色羅裙,她已經記不清了。不過她......好像沒有随随便便向人伸出手的習慣。
若是硬要說的話,這個動作她應該只對那個叫阿和的小姑娘做過。
這時候,她的心頭突然浮現出一絲詭異的預感, 面色漸漸變得匪夷所思。
“......你剛剛稱呼我什麽?”
姬和知道她想到了。
不過她滿面的不可置信,讓他有點不痛快。
“我的小姐,只有廣陵郡中, 那個喚作謝林菲大小姐。”
他此言一出,殷夏的心口突然一絞,疼的面色發白。
不過那痛意轉瞬即逝,她緩了一會兒,擡頭看到姬和複雜的目光。
殷夏深吸了口氣,放松下來。
“你是......阿和?”
“......嗯。”
殷夏将桌上的酒杯挪開,雙手抱住頭,将額抵在桌子上。
一副頭疼至極的樣子,悶聲說:“讓我緩緩。”
她艱難的捋了捋。
起因是,她在六年前買了小奴婢來給自己端茶遞水,後來她那小奴婢一同奔赴京城,卻不慎在大雪中失散了。
到此為止都沒有什麽問題,這是殷夏一直認為的事實。
而她不知道的一點是,阿和其實是個長相秀美的男孩。
後來她跟着師父四處游歷,經歷了許多世事,那個不慎失散的小奴婢便被她忘在了腦後。
可他居然有如此的顯赫身份,而且,競對見識過自己落魄卑微時刻的她,有着經年不散的執念。
所以在明敬堂再遇之後,他的目光便落在了她身上。
于是有了之後的故事。
想通這些之後,她有些木然的擡起頭,然後看也不看姬和,一言不發的掀簾走了出去。
她站在畫舫邊,看着腳下漆黑湍急的河水。
環顧四周,她才發現,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順水漂到了遠離人煙的地方,人潮和燈火遙遠的仿佛虛妄的海市蜃樓。
四周是湧動的黑水,而河岸離得太遠。
她被困在了此處。橘子
六年過去,她從聲名顯赫的謝府大小姐,變成了一個失去庇佑的孤女。
而阿和,卻脫出賤籍,成了個身份顯赫的天潢貴胄。
他們的地位徹底對調。
原本殷夏聽到他傾訴衷腸,聽着他字字真心的求娶,心中滿是即将辜負于他的愧疚不忍和深切自責。
她本以為他們只是一場淺淺的緣分,就此揮刀斬斷,不過是一陣隔夜便忘的短痛。
直到他這長達六年的深情突然朝她壓來。
她回想起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意識到她的種種舉動,簡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活潑地在餓貓爪子邊打滾的小白鼠。
如今這貓一爪子拍住了她的尾巴。
然後問她,我可以吃了你嗎。
還真是有禮貌呢。她握着畫舫的欄杆,心頭浮現出這個念頭的時候,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
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頗有幾分道理。
身後響起腳步聲,緊接着,一道影子籠住了她。
殷夏渾身一僵。
不知為何,明明他什麽都還沒對她做,她卻對他平白生了幾分壓不下的懼意。
“小姐。”他的聲音在她身後催命一般的響起,“回答我。”
殷夏松開欄杆閉上眼,感受夜河上溫柔卻刺骨的風。
是漂泊又自由的感覺。
她說:“我不願意。”
“子珣,你是威遠侯府的世子。而我,從來都不願一輩子困于深宅。”她的目光落在不遠處一個飄搖的小木船上,那上面空蕩蕩的沒有人,讓人不由自主的想,那上面的船家,是否成了這曲水中的冤魂。
她不與他說人心易變,也不和他提紅顏易老,甚至不談他們之間隔着鴻溝的門楣。
她只道:“你那處再好,于我而言,也不過是個困住我讓我不得脫身的牢籠。”
“所以......你能放過我嗎?”
寒涼的夜風吹過,這一刻突然悠長起來。
姬和在這片悠然的寧靜中溫柔的開口。
他說:“不能。”
————
“我當時站在畫舫邊上,看着自己腳邊的黑水,心裏想着,只要一小步,我就能掉下去。”殷夏仰頭看着廣闊的天空,微笑着道,“到時候不知被暗流卷去何處,他一定找不到我。”
小童子全神貫注的盯着她,舉手發問:“那你跳下去了嗎?”
殷夏搖搖頭:“沒有。”
小童子納罕的發問:“那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殷夏看着他,眸中綻出懾人的光亮:“你知道水鬼嗎?”
“溺水而亡,不能投胎轉世的冤魂?”
殷夏煞有其事的點點頭,接着語氣幽幽地道:“當時我滿心以為自己逃不掉了。”
“可是突然之間,我腳下響起了‘嘩啦’的出水聲。”
小童子緊張兮兮的盯着她。
殷夏的聲音逐漸恐怖:“那湧動的黑色水面上,突然伸出了一只慘白的手,一下子扣住了我的腳踝,猛地把我拖了下去。”
“冰涼的河水一瞬間沒過了我的頭頂。”
“我被那只手拽着,不由自主的向河底沉去。”
小童子吓得捂住眼睛,卻又忍不住從指縫中偷看,見殷夏停了下來,他既害怕又期待的說:“然後呢?”
殷夏收了那裝模作樣的腔調,懶懶的一攤手:“然後那只手把我推上了小木船,帶着我回到了岸邊。”
小童子一臉懷疑:“真的嗎?”
殷夏燦爛一笑:“假的。”
他頓時一副受到欺騙、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從石墩上禿嚕下來,在石桌邊踮着腳尖伸出胳膊,費力的撈過那剩了半碟的酥餅,護在懷裏氣沖沖的走了。
小童子跑開之後,殷夏在那裏閑坐着,突然頭頂響起一道人聲:“我泡在水裏那麽久,才終于把你從他身邊撈出來,你不但不感謝我,居然還說我是水鬼。”
她一擡頭,發現榕樹的樹幹上躺着一個懶洋洋的人。
他坐起身,吊兒郎當的沖她笑:“小姐,你也太沒有良心了。”
殷夏瞪他一眼,笑罵道:“總是這樣神出鬼沒的,我就算好端端的總有一天也要被你吓得離開人世。”
“居然還說我沒有良心。”
“你一聲不吭的伸出一只冰冷的手把我拽下去,我還真以為遇到水鬼索命,要就此歸西了呢!”
“好好好,是我不對,大小姐您大人有大量。”
殷夏沒再理會他,回想起那晚的情景,不由得出了神。
他見她不出聲了,忍不住問道:“在想什麽?”
“你說那天晚上,他有沒有跳入河中尋我?如果他水性不好,會不會......出什麽事?”
他嗤笑一聲:“自己回來燒了兩日,這才剛剛好全,又開始念他了。”
“您現在回去找他,倒也不晚。”他伸了個懶腰,又閑閑的躺在了樹幹上。
殷夏無奈道:“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若是他為了救我平白丢了一條命,那可真就是我穿一身孝服,守一輩子活寡也難償的債了。”
“好嘞,知道您良心未泯,道德高尚了。”他說話一慣油腔滑調,帶着幾分欠揍的感覺,讓人總想暴打他一頓,“您放心,那家夥命硬得很,水性也好的很,那點小水淹不死他。 ”
殷夏轉過身子仰頭瞧他,懷疑道:“你怎麽知道?”
他默了一會兒,翻身下來,穩穩當當的落了地之後,晃晃悠悠的向門外走去,拖長了聲音道:“我知道的多了。”
見他要走,殷夏連忙尋了個話頭,出口攔住他:“祁六。”
“啊?”他回頭看她一眼。
“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他聽到這話,那張總是嬉皮笑臉的面上竟顯出幾分嚴肅,過了片刻之後,又無聲的笑了。
他原地轉了個身,走過來坐在殷夏面前的石桌上。
他臉上挂着沒正行的笑,情緒淡淡的說:“想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麽過的嗎?”
殷夏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那我要先問你一件事。”祁六一只手撐着石桌,肩背舒展,頭極力的後仰,視野中除了光禿禿的枝丫,便是白茫茫的天空。
“什麽?”
“當初,你是故意把我抛在青臨居的嗎?”
他琥珀色的眸子一動不動,整片天空都映入他眸中,卻不知為何,襯得愈發空寂。
殷夏驚訝的轉頭盯住他,發現他此話是認真的。
該說還好此事她記得清楚,不然含含糊糊解釋不清,她的薄情便又多了一條罪證。
“我沒想到你會這樣問。”殷夏說,“那時,我一直以為,是你不想跟來。”
祁六直起身子看她,一雙眼不由得睜大了。
殷夏發現,他全睜開的眼睛像葡萄一樣圓圓的,與他平時睡不醒的樣子完全不同,竟顯出幾分無辜之感。
“當時我要啓程回府,卻找不到你。于是在桌上留了字條,讓你來謝府找我。”那天的事她記得清清楚楚,所以說着也十分有底氣,“當時我還特意用茶杯壓住了。”
“後來我在謝府中等了六七日,怎麽都等不到你。那時我的事情已經辦完,府中又因為我氣氛緊張。你遲遲不來,我便以為你喜歡那處,不想離開。所以便匆匆啓程了。”
“我沒有......”
我其實是想跟着你的。
當年殷夏十一歲,而祁六因為營養不良有些瘦小,看上去同她差不多大,其實卻已經十四歲了。
十四歲,可以說已經不是孩子一般什麽都不懂的年紀了。
他那時已經開始主動地,将沾滿泥的雙手,在漂亮的小姑娘面前,悄悄背到身後了。
那短短一個月裏,他曾擁有過後來再也難以重現的快樂。
祁六眨了下眼,眸子半阖:“我沒有看到那張紙條。”
他仰躺在石桌上,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嘆出來。
“那天傍晚,我帶着一背簍的戰利品回來,卻發現青臨居突然變得空蕩蕩了。”他聲音茫遠,“我将每一個角落都找了一遍,甚至恨不得掘地三尺,也沒有找到你留給我的只言片語。”
“我問阿伯,阿伯耳目不靈便也說不清楚,只一直和我說,他拿走了。”
“我完全不明......”
說到這裏,他突然直起身,再次睜大了眼睛。
殷夏也隐隐的想到了什麽。
他渾身藏着隐而不發的殺氣,看着殷夏道:“你留字條的時候,阿和是不是也在場?”
殷夏有些抱歉的笑了笑:“是。”
祁六罵罵咧咧:“原來是那個孫子幹的!”
殷夏如今已經知道姬和的城府,确實沒什麽可以為他辯駁的,便由着他罵,然後輕描淡寫的轉移話題:“那之後呢,你過得怎麽樣?”
“還不錯。”祁六也沒再拘泥于當年的事,他瞟了殷夏一眼,“托你的福,後來瘟疫爆發,滿城淪喪,我和老伯卻沒出什麽事。”
他深深地看着她:“你的丘水丹,當時千金難求一粒。”
殷夏揶揄:“那我還真是少賺了一筆。”
“嗯,不過後來,丘水縣的老大夫用你留下的方子做出了藥丸,救了不少人,仙逝之後在當地依然地位尊崇,福澤延綿到了子孫。”
殷夏但笑不語。
“在瘟疫爆發之前,有一對夫妻曾經來過青臨居。”祁六道,“是你們謝府的長女謝華菲,和她的丈夫祁山。”
“當時謝府已經傳出你病逝的消息,祁山知道真正救他的人是誰,卻無從報答。他們知道你曾在青臨居小住,便一路找來了。”
“知道我和你有關系之後,祁山便說,我倆都姓祁,這是緣分,認我做了他的義弟。”
“那祁山家中富庶,手下有些大商鋪,我便在他手下做些輕松不累的活,悠哉悠哉的混口飯吃。”
殷夏彎了彎眸子,淡笑道:“聽起來确實不錯。”
祁六側過頭看她,心想,可這都是托你的福。
我留在廣陵郡,見的越來越多,過的越來越好,可是也一日更比一日明白,謝林菲的死亡,讓我失去了一個多好的人。
于是就永遠多了個缺憾,笑也笑不滿了。
好在後來,事情竟然奇跡般的出現了轉機。
死人,竟也能複生。
“你是不是将黃金寄放在大商鋪中?”祁六問。
殷夏有些訝然:“你怎麽知道?”
“因為祁家商行裏,有一箱。”
殷夏若有所得:“也就是說......”
“我和大哥就是這麽發現,你可能還活着的。”
祁六散漫一笑,慨然道:“謝府的黃金有特殊的标記物,因為要開箱查驗,所以店裏的夥計都清楚。後來因為大哥病愈,開始關心與你相關的事情,便有人将這事與他說了。”
“他回到家中與嫂子商讨了一番。嫂子對娘家的人事知之甚詳,細細捋過一遍之後,肯定謝府中沒有人有理由将這麽一箱黃金寄放在京城。”
“于是,大哥給京城的夥計去信,讓他們留意來取用的人。”
“原本以為很快就能得到消息。”祁六搖了搖頭,無奈的笑了笑,“卻沒想到,這一等就等了六年。”
“我們還以為,這的确是你寄走的黃金,但是因為你香消玉殒了,所以這箱黃金就一直擱置了呢。”
“當初可是沒少傷心。”
殷夏忍不住扶額輕笑:“所以,是因為我一個多月前終于去祁家商鋪取黃金,才終于露出了蛛絲馬跡?”
祁六點了點頭。
“來信裏提到的姑娘,年齡樣貌都相符,我們知道了特別激動,因為大哥家大業大一時走不開,所以我便先快馬加鞭的趕過來,探一探情況。”
殷夏也不由得感慨:“結果還真就被你找着了。”
祁六漫不經心的道:“其實挺不容易的。”
“京城這麽大,我怎麽去找一個多年未見的人?”他輕描淡寫的說,“商鋪裏的夥計是個榆木疙瘩,眼睜睜看你取走整箱黃金,卻連個姓名住處都沒問。”
“我驟然失了線索,找你,真的如同大海撈針。”
“那你怎麽會那麽巧的知道,我在那艘畫舫上?”
這一點,殷夏無論如何也想不通。
“因為我前些日子覺得希望渺茫,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辦,便去找大師算了一卦。”
“大......師?”殷夏試探着開口。
“對。”祁六肯定她的猜想,“就是你的師父,道生大師。”
“可我師父根本不知道,我在上元燈會的時候會在一艘畫舫上......”
殷夏依舊無法理解。
祁六語氣缥缈又虔誠地說:“自然是卦象告訴他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除夕快樂!ヾ(^▽^*)))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