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二合一

阮晟只覺得腦子嗡的一下, 即使他迅速偏過頭,可腦海裏殘留的一片雪白,讓他怔在那裏,無法思考。

他就知道不該相信謝宴, 什麽沒別的心思,他就是故意的。

之前的事不是都道過歉了, 也算過了, 這又來?

謝宴挺着小肚子本來還挺得意,阮晟這表情讓他狐疑:“皇上?你看啊,你怎麽把頭轉過去了?”這還怎麽看?

阮晟深吸一口氣, 略微調整姿勢, 不讓自己瞧着這麽狼狽:“朕、不、看。”

這三個字, 雖然沒什麽情緒,可一字一頓, 像是從牙齒縫迸出的。

謝宴眯眼, 腦子一轉, 就明白過來,惱羞成怒:“皇上你瞎想什麽呢?臣就是讓你瞧瞧臣這肚子, 一點都沒大, 要是雙子絕不可能這時候還不顯懷,所以絕不會,臣只是讓你瞅瞅而已。”

畢竟好歹兩個,就算是這會兒還小,也得有點動靜吧?

誰知道, 面前這個,一上來就是……

謝宴警惕瞅着阮晟的背影,看他身體一僵,怕他回頭,趕緊把衣襟一扒拉,裹得嚴嚴實實的,覺得危險,還繞過阮晟,躲到最遠的一處。

沒想到,他都這樣了,阮帝竟然還惦記着,滿腦子不可言喻。

禽.獸啊。

阮晟沒敢回頭,如果是以往他倒是敢多看幾眼,可偏偏,他現在的情況着實不太好。

尤其是随着到了三月份,之前只是輕微的,可随着日子推進,他覺得自己的情緒也趨于躁動。

好在,他平時性子就寡淡,也不貪那些事,倒是還能克制。

知道自己誤會謝宴,阮晟也頗為尴尬,尤其他耳力不錯,自然聽到謝宴警惕躲着他的動作,深吸一口氣:“是朕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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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宴沒理他,誰能想到他就是露個肚子,這厮就想七想八,再說了,他一個大男人,露個肚子咋了?

阮晟低咳一聲,冷靜下來也覺得尴尬不已,轉移話題:“朕突然想起來國師先前說了,這一個月的效果差不多了,可以實施計劃。明日朕會舉行一場宮宴,邀請文武百官以及楚太子國師到場,到時會質問楚國師的卦文,朕以除了愛妃并未寵幸他人為由,有此引出愛妃懷了龍嗣。剛好愛妃如今肚子平坦,也能說服自己并不知曉此事。”

謝宴再三确定阮晟沒轉頭也沒動作,才放心下來,卻依然沒靠近:“這事臣記下了,明日會配合國師。”

等謝宴回答完,阮晟不知要說什麽,一時間整個大殿陷入一片沉寂,最後以阮晟幾乎是落荒而逃結束。

謝宴狐疑瞅着阮晟的背影:他怎麽覺得阮帝怪怪的?

不過就是露個肚子,這就能誘.惑到他了?那阮帝也太不經誘.惑了?

當初他補過頭那會兒也沒見這厮這麽好那啥?

不過這個疑問一閃而過,謝宴也沒多想,等着明天的宮宴。

與此同時,阮晟出了華陽殿就回了養心殿,在裏頭待了一個時辰才渾身潮濕重新換了一身衣袍出來,坐在禦書房時,許公公瞧見這一幕一愣,随即想到什麽,沒忍住捂着嘴偷樂。

娘娘如今不便,可不就苦了皇上。

可看破不說破,許公公這段時日觀察也發現了,皇上是真的中意娘娘,之前還說不要龍嗣,可娘娘這懷了,皇上雖然沒說什麽,卻也沒反對娘娘留下龍嗣。

所以之前的那些話,看來也分對象啊,娘娘這不就不一樣?

阮晟即使批改着奏折也能察覺到許公公時不時看過來的目光,幹脆讓他去準備明日宮宴的事,以及宮宴的事可以傳出去了。

文武百官傍晚得到消息時都愣住了,聯想到最近那楚國國師的卦文,虎軀一震:天啊!明日的宮宴不會是皇上要将那兩位寵幸的宮人徹底暴露出來,封妃?同時宣布皇嗣的事?

衆人對視一眼,滿眼都是對燕貴妃的同情。

獨得皇寵又如何?可惜燕貴妃總歸是個男的,這無法誕下龍嗣,皇上這不說變心就變心了?還一次變心了兩個。

燕貴妃慘,可憐啊,這日後萬一那兩位母憑子貴,啧啧。

而被衆人同情的燕貴妃,晚上又多吃了一些,懶洋洋躺在那裏,沒忍住隔着衣服捏了捏肚子,雖然依然平坦,不過,還真是長了一點肉。

好在要不是徐太醫說他是真的有喜,他除了午膳少吃了點,其餘跟以前沒啥區別,想想也就不在意了。

翌日傍晚,一改皇宮的清冷,宮門口的馬車不少,都是來參加宮宴的百官以及他們的家眷。

楚太子與國師也在列。

雖然身為太子,可是楚國的,在阮國壓根沒任何特殊待遇,只能跟着文武百官一樣進宮。

等入了宮沒人的地方,楚太子奇怪,忍不住詢問一旁淡定的國師:“宗大人,這阮帝到底想幹什麽?”

他這次只帶了國師和兩個随從進宮,他想帶二公主,可惜阮帝沒邀請不說,二公主如今死活不願意進宮,之前那幾頓進宮吃的膳食,讓她足足減了一個月,之後死活不肯再來。

楚太子也怕燕貴妃了,當面一套背地一套,說得好好的,結果說翻臉就翻臉,萬一再來幾頓,到時候又是一個月的循環。

更何況,如今燕貴妃被兩個宮人截胡,那兩個宮人已經懷了龍嗣,他就是送二公主進宮估摸着也沒用,國師可說這一年只有兩個龍嗣。

楚太子恨啊,都是那個謝宴,他要是早點同意,這時候揣上龍嗣的就是二妹了!

可現在在說什麽也遲了。

國師隐晦同情看了楚太子一眼,道:“應該是宣布龍嗣的事。”

楚太子更蔫了,依然不死心:“國師啊,真的……已經揣上了?”

國師嗯了聲:“殿下這是對臣的能力不相信?”

楚太子哪敢不信,他在阮國本來就相信,這一個多月來,更是眼瞧着整個皇城對國師的崇拜,不過對于這種情況楚太子樂見其成,畢竟,國師是他的人,國師在阮國被重視,對他而言是大好事。

只是不知道怎麽回事,他最近這心啊,總是慌慌的,總覺得像是有什麽大事要發生。

等衆人在禦花園設置的位置上落座,衆人心照不宣對視一眼,難得都沒吭聲,整個禦花園靜悄悄的,除了四周的燈籠将禦花園宴會這塊照得恍若白晝,可畢竟皇上如今還沒宣布,他們私下裏說說也就算了,在宮裏都是耳目,可不敢亂自非議皇上的私事。

謝宴随着阮帝到禦花園朝主位上去時,等踏上去的瞬間,就感覺底下有視線偷偷瞄過來。

他不動聲色瞥了眼,那些人立刻把視線收回去。

只是即使收的再快,還是能察覺到同情。

謝宴睨了眼底下的衆人:還是先別急着同情,等下還不知道誰同情誰呢。

謝宴淡定落座,衆人齊聲行禮。

只是等聽到皇上讓他們落座,心裏卻奇怪,怎麽只見燕貴妃沒見那兩個宮人?難道還不到時辰?

他們也不着急,只是他們不急,皇上瞧着更不急。

讓人上禦膳,還找了舞姬琴師,真的像是只是單純的宮宴。

可皇上,他們一頓禦膳不吃不着急,他們想看重頭戲啊。

好在,等宮宴終于要結束時,阮帝終于有了動靜,他揮揮手,讓舞姬退下,等整個禦花園靜下來,阮帝開了口:“朕最近聽說坊間流傳了一件事,說朕的兩位龍嗣已經塵埃落定,而這傳言最初就是因為一道卦文。宗大人,朕想知道,這是不是你傳出來的?”

衆人面露興奮:來了來了!重頭戲來了!

只是皇上你怎麽還質問上國師了,這不是揣着明白裝糊塗麽?寵幸就寵幸了,大大方方承認吧!

國師起身,朝着主位的方向拱手行禮:“回禀皇上,的确有此一事。”

衆人聽完松口氣,就是說嗎?

結果,就聽阮帝冷笑一聲:“是嗎?可朕怎麽不知朕除了只寵幸過燕貴妃之外還寵幸過旁人?國師這卦文要是真的,莫非你覺得燕貴妃這是懷了朕的子嗣?”

阮帝這話一落,衆人傻了眼?嗯?嗯嗯?!

皇上這是何意?只寵幸過燕貴妃?

皇上啊,您不能為了不惹怒燕貴妃就睜眼說瞎話,燕貴妃他可是男的,娘娘他要是能生,他們就将面前的盤子生吞下去!

可這話他們也只敢在心裏想想,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只是互相對視一眼,那眼神裏那叫一個活泛精彩,恨不得徹夜八卦。

國師垂眼,也是硬剛:“回禀皇上,吾相信自己的卦象,絕無任何問題。”

阮帝冷淡看他一眼:“可朕也相信自己除了燕貴妃,并未寵幸過他人。”

國師沉默下來。

衆人也迅速低下頭,完了,不會是要發火吧?娘娘诶,您也說句話啊。

而這時候,謝宴默默低頭盯着一盤點心,有點想吃。

國師在情況朝着一發不可收拾的局勢走的時候,終于開口:“既然皇上不信,吾可以再替娘娘占上一卦。”

衆人懵了:啊?為啥替娘娘占蔔?國師啊,你不會真的信娘娘可能懷了?不能為了證明自己的卦文對這種壓根沒任何可能的話真的要白費一個卦象啊。

可想想,好像除了這個,也沒辦法讓皇上息怒信服。

衆人眼觀眼鼻觀鼻,不敢出聲。

謝宴繼續盯着另外一盤:完了,想吃想吃。

可這個節骨眼,他還真不好對點心動手。

于是接下來,衆人就看到,一個敢占蔔,一個敢同意。

當場就看到國師走到宴會中間,有人立刻拿來蒲團面前擺了紅綢緞,只見國師盤膝而坐,在紅綢緞上,擺了卦盤以及其餘他們見都沒見過的玉器。

他們好奇盯着看,卻也知道這不用占,除非娘娘是女扮男裝,否則,這絕不可能的事。

只是就在國師一番動作,随着猛地睜開眼時,還未等國師說什麽,突然只見頭頂上方的夜空中,本來只是繁星,這時候一道極為奪目的流光劃破夜空。

衆人哪裏見過這種美景,都忍不住反射性仰頭去看。

謝宴也察覺到了,仰頭去看,驚喜不已,哇,流星啊。

只是等兩道流光劃破夜空最後消失在他頭頂上方最後消失在他頭頂時,謝宴:???

阮帝一向都玩這麽大的嗎?連這都能造假了?這也太牛了吧?

衆人眼睜睜瞧着兩道流光驚.豔一閃而過,就消失在燕貴妃坐着的頭頂上空,因為位置太過巧,就像是直接消失在燕貴妃身體裏一般:“…………”

因為這景象百年難得一見,讓他們震驚的一時間忘了反應。

這、這什麽情況?

謝宴也奇怪,阮帝這怎麽辦到的?只是等他偏頭去看,就對上阮帝也一臉茫然,等扭過頭看到謝宴眼底的好奇興奮,想到什麽,阮晟神色複雜看他一眼,那一眼太過一言難盡,讓謝宴:???咋了?

而阮晟看一眼就不想看了,知道謝宴運氣好,可……算了算了,都是天生的,羨慕不來。

阮晟與下方的國師對視一眼,後者饒是再淡定,可嘴角還是忍不住抽了抽,與阮晟心照不宣對視一眼,國師垂眼遮住眼底的情緒,很快淡定下來:“皇上,卦象已出,可是此刻公布。”

阮帝從善如流,淡定如斯,像是剛剛那一幕只是小兒科:“說。”

衆人因為兩人的話回神,瞧着國師和皇上這麽淡定,覺得他們這些人像土包子,跟沒見過世面似的。

雖然明知不可能的事,可不知道為什麽,想到剛剛那兩道流光,衆人這心裏隐隐帶着些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心髒竟是忍不住噗通噗通劇烈跳動起來。

可心裏依然在說服自己:絕不可能!絕……絕不可能……

謝宴倒是沒什麽,他也好奇國師能怎麽忽悠。

國師垂着眼,盯着卦盤,突然咦了聲,随即匪夷所思擡頭看了燕貴妃一眼,衆人因為他這一聲,更是心提到了嗓子眼:怎麽了怎麽了?

結果就看着國師詫異的聲音響起:“根據卦文,說是……燕貴妃乃阮國天命帝後之相,因命定皇嗣要斷絕在皇上這一脈……祖宗顯靈,賜下子嗣緣……”

國師後頭也說了很多,總結為一句話:就是皇上本來是注定沒子嗣的,但祖宗顯靈,所以降下子嗣緣,剛好燕貴妃有帝後的面相,就賜了下來。

所以,也就是說那兩個皇嗣……可能在娘娘肚子裏?

可這怎麽可能?!先皇們啊,燕貴妃他雖然是貴妃,可他是男的啊!

可他們敢說先皇們怎麽着嗎?那可是要砍頭的?

衆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懵逼了:“……”

這話要是別人說他們壓根不信,即使是國師說,他們也會懷疑一丢丢,可偏偏剛剛頭頂上那兩道流光……衆人默默對視一眼:親眼所見啊,他們想不相信都不行啊。

這……不會……真的是祖宗顯靈了吧?

天啊,他們有生之年竟然能見到阮國的先祖們降下皇嗣?

這能吹一輩子!甚至還能寫入族譜!讓後輩們瞻仰!

謝宴本來還惦記吃的,這會兒突然就被下方這些人熱情的眼神給吓到了:???你們剛剛來的時候可不是這麽瞧着本宮的!

就在衆人壓抑着興奮又惆悵又遲疑又不确定但是莫名激動的目光下,阮帝像是剛回過神,一向清冷的嗓音甚至帶着喜悅:“國師的意思,朕的愛妃有喜了?還是祖宗們顯靈?”

國師又複雜看了謝宴一眼:“……按照卦文上說,是如此。”

阮晟直接吩咐:“傳禦醫!把所有的禦醫都帶過來!”

就在太醫院的禦醫得到消息排着隊過來時,他們臉上都帶着同樣的神情,懵逼。

聽聽傳旨的許公公說了啥,燕貴妃有喜了,祖宗顯靈賜下的,讓他們給診脈。

這要不是許公公,他們來都不來的,瞧瞧這話,燕貴妃有喜!祖宗顯靈!診脈!

這玩呢?哪一句單獨拎出來,那都是不可能的事!

他們當了這麽多年禦醫,都沒聽說過要給一個男的診喜脈的!

更何況,編瞎話還能更靠譜點嗎?祖宗顯靈,那以後懷不上的,都求祖宗得了。

可這話他們敢說嗎?給他們九條命他們也不敢。

于是,禦醫們就那麽排着隊背着藥箱過來的,為首的,正是徐太醫。

衆人看着那一溜兒太醫,突然冷靜下來,也許是他們想多了,這國師真的就是神棍?畢竟,男子怎麽可能有喜啊?

只是瞧着像是頗為高興的皇上,他們沉默下來:得,還是看禦醫怎麽說吧。

于是,第一位禦醫上去了,徐太醫。

他隔着帕子診脈,診完,衆人眼睜睜看着背對着他們的徐太醫一個激靈,默默退到一邊跪了下去:“……臣醫術不精,讓周太醫瞧瞧吧。”

衆人:???

排在第二位的周太醫:???啥情況?

可在衆人以及皇上和燕貴妃的注視下,周太醫應聲頭皮上前,只是等手指搭上脈搏,衆人只見背對着他們的周太醫渾身一個激靈,默默也跪在徐太醫身旁:“……臣醫術不精,讓劉太醫瞧瞧吧。”

衆人:……???

排在第三外的劉太醫望望那兩人,額頭上已經是一片冷汗,莫非娘娘得了絕症?天啊,兩位兄臺,你們不能甩鍋啊!

好在身後還有不少,劉太醫定了定心神,上前,一鼓作氣搭脈,然後,又是一個激靈,這次啥話也沒說,默默走到一旁,順着跪下了。

第四位……

第五位……

……

等最後一位太醫看到前頭跪了一排的前輩,額頭上的冷汗嘩啦啦的,他谷欠哭無淚,面帶希冀回頭看了眼,等看到空空如也,喉嚨間發出一聲無聲的悲怆,後悔啊,問就是一個後悔,他不該怕事排在最後一個的,原本想着前頭這麽多前輩,可誰知道……

最後一個太醫抖着手搭上脈搏,發現燕貴妃這脈象特別好,活蹦亂跳的,甚至身子骨好的不可思議,就是這……這咋像是喜脈呢?

可不能吧?娘娘是男的啊。

太醫想到什麽,突然背對着衆人一激靈:他終于知道前輩們為啥一個個說醫術不精了,他默默吞了一下口水,又回頭看了眼自己後方,等确定真的沒人,他呆呆站在那裏,最後祈求看向那跪了的一排:前輩們!

前輩們默默低頭:自求多福,先祖們會保佑你的。

衆人也都傻了眼,難道,莫非,也許,不會……

阮帝終于不耐煩了:“你們一個個的到底怎麽診脈的?你,說,愛妃到底怎麽了?”

最後一個太醫噗通跪下來,垂着眼,抖着嗓子:“恭喜皇上、娘娘,賀喜皇上、娘娘,娘娘他……有喜了……”

最後三個字,聲音輕的仿佛一碰就碎。

祖宗們,孫子對不起你們,給你們丢人了!

結果就在最後一個太醫覺得自己怕是要被砍頭被罵一句技藝不精時,就聽到皇上不僅不生氣聲音反而帶着愉悅:“哦?你是說愛妃有喜了?你們呢?怎麽說?”

前頭以徐太醫為首跪了一地的,對視一眼,也齊齊出聲:“恭喜皇上娘娘,娘娘的确是……喜脈。”

可這到底是怎麽發生的?

衆人雖然猜到這種可能性,可真的聽到了,也都傻了眼:啥?娘娘真的有喜了?天啊,祖宗真的顯靈了?這……這到底是怎麽發生的?

可偏偏如果只是一個太醫檢查可能還有失誤,可整個太醫院啊。

全部都這麽說!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對視一眼,突然之前被他們強壓下去的喜悅激動又湧上來,啊啊啊他們族譜裏歷史上最濃墨的一筆來了來了!被後輩們瞻仰的一幕來了!

再瞧瞧皇上那愉悅的表情,代表什麽,皇上高興啊!那他們還等什麽?

于是,衆人連帶着還懵逼的家眷,齊齊走了出來,跪地,三呼皇上萬歲,三呼娘娘千歲,開始恭喜皇上喜得龍嗣。

阮晟順應攬着謝宴起身,大赦天下,為兩個皇嗣祈福,順便賞賜整個太醫院,以及在場的所有人。

一旁跪了一地還等着降罪的太醫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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