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我有什麽不敢的?
關小姐能在哪兒,現在人在後山埋着呢!秦韻當然不可能告訴她,關小姐事關掩翠山的名譽問題,這人在這關頭不僅死了,還死的那麽慘,屍首被扔在掩翠山的後山,擺明了有人想借着朝廷剿匪的名義除掉掩翠山!
“我不知道關小姐在哪兒。”秦韻看着連硯說道:“山下那些流言不過是我爹為了引你上山特意讓人散播的,關小姐從未上過掩翠山,你在這兒是找不到她的。”
假的?連硯皺眉。
她在山上确實沒有發現關家小姐的任何蹤跡,而且掩翠山行事有度,要說是山匪不如說更像是隐居在此的山莊,山上的居民采摘農耕織布狩獵,家家戶戶自給自足,完全不像是她在山下聽聞的那樣以搶奪當地百姓為生,他們樸實憨厚,守着掩翠山過的是簡單的小日子,可山下的流言蜚語不僅沒有絲毫的減少,反而直指掩翠山!
連硯想起歐陽陸跟她說的那些話,再将她在掩翠山的所見所謂聯系起來,越發的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對,可這個不對她又分辨不出,忍不住的下意識開口問道:“那這人去哪兒了?是誰在栽贓你們?”
“呵。是誰?”秦韻冷哼了一聲:“誰都有可能,要看掩翠山礙了誰的眼,擋了誰的財路。”
“這話是什麽意思?”連硯不解:“不是說掩翠山是這一片的霸主嗎?難道說有人想取而代之?除了掩翠山之外,滄瀾還有那些匪患勢力足以跟你們抗衡?”
連硯問的急迫,她想盡快弄清楚這裏面的頭頭道道,抓緊時間理清思路,她在掩翠山浪費了太多的時間,若不及時找到關小姐,恐怕兇多吉少。
“我憑什麽告訴你?”秦韻諷刺道:“怎麽?就算你是朝廷的人又怎麽樣?還不是走狗一條?一沒官二沒品的,你憑什麽審問我?總之,關小姐不在掩翠山,你也趕緊走吧,別在這兒礙眼!”
連硯被嗆,深深的覺得這丫頭真的是欠教訓,你跟她好好說,她非跟你折騰點事兒出來,只能制服了她,才算完!
連硯腳下步子一閃轉身就到了秦韻的身後,單手扭住秦韻的胳膊背在身後,拽下旁邊的紗帳,三兩下就将秦韻給捆了起來扔在一邊的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着秦韻說道:“再給你一次機會,也是看在我喝你一口敬師茶我們師徒一場的份上。秦韻,你可別忘了你是匪我是官,你現在不說,難道是想待在歐陽陸的大牢裏再說不成?”
看着秦韻一張臉瞬間變成了鐵青色,連硯不慌不忙的又加了一句:“我雖然沒進過歐陽陸的大牢,但是聽說裏面有很多的花斑老鼠,那個頭得有這麽大。”連硯誇張個的在秦韻面前比了個手勢,果然見大小姐瑟縮着往後挪了挪,又陰森森的繼續吓唬她:“聽說還會吃人肉,喝人血,你說你這麽漂亮一丫頭,要是進了那牢房,老鼠會先從哪兒開始吃你?鼻子?還是耳朵?你鼻子又高又挺的,一定很好咬,小丫頭香香嫩嫩的,吃起來口感一定不錯。”
“連子衿!”秦韻只覺得一陣惡心,她從小最怕的東西就是老鼠,閉上眼睛大聲喊道:“你敢!你敢!你敢!”
“我有什麽不敢的?”連硯敲了一下她的額頭:“大小姐太天真,我既然是朝廷的人,那為朝廷抓兩個山匪,還不是分內之事。我把你抓走,到時候那你爹還不得求着我,拿下你這掩翠山還是不舉手之勞的事。秦韻呀秦韻,我在給你機會,給你一個将功贖罪的機會。說,關小姐在哪兒?”
“我不知道!”秦韻咬牙切齒的說道:“連子衿你別忘了這是掩翠山!你快把我放開,還能留你一條活路,否則你休想從山上下去!”
“哦?那看看是你喊的聲音大,還是我的速度快。”連硯邊說邊把秦韻的手又繞了幾圈:“你這小樓偏僻的很,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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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從樓上下來的花兒看着裏面的場景,一臉的驚慌失措:“連夫子,你、你為什麽綁着大小姐?”
她在樓上就聽見了動靜,本以為是大小姐又跟連夫子起了争執,可越聽動靜越不對,誰知下來一看竟是這種情況,花兒跟着秦韻長大,如何看不出眼前這種情況不對。秦韻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假,分明就是被惹惱了,她雖然不明白到底怎麽回事,但是大小姐在掩翠山哪裏受過這種委屈?
花兒色厲內荏的嚷嚷着:“你快松開大小姐,不然,我要去找大當家的把你趕下山!”說着就要往外跑。
秦韻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臉上涼涼的觸感驚到,就聽見連硯開口喊道:“站住,不想你家大小姐這張如花似玉的臉蛋有點是什麽意外的話,我勸你最好別動,一步也別動。”
花兒邁出去的腳步停在原地,邁不出去也收不回來,張皇又無措的就要哭出來:“連夫子,你放了大小姐,你想要什麽都可以拿走,實在不行,我給你做人質,你放了大小姐吧。”
“秦韻,你說不說?關家小姐在哪兒?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否則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連硯拿着秦韻的匕首将刃貼在秦韻的臉頰上,看着大小姐蒼白的沒有血色的臉,忽然覺得很有意思,就在昨夜這大小姐還張狂的拿着同一把匕首在要挾她,現在風水輪流轉,她還真是有點不太适應。
“我說了,不知道。”秦韻的眼神瞟着刀刃,那是她的匕首,她當然知道有多鋒利,下意識的想離刀刃遠一點,就被連硯給呵斥了。
“別動!”連硯拿着匕首不經意的往外挪了挪:“大小姐拿不穩匕首,我也不一定能拿穩,你再亂動,傷了哪兒我可不負責!”
“說的好像我不動,你傷了我就要負責一樣!”秦韻蒼白着臉沒好氣的說道:“連子衿,我勸你最好趕緊放開我,這是掩翠山,若是我爹知道你這麽對我,當心你的狗命!”
“我的狗命?”連硯搖頭:“你爹千方百計想給你找個好夫子還真是沒錯,這麽大個人了,怎麽連話都不會說。秦韻,大小姐,你可別忘了,是你爹千方百計的把我引到掩翠山的!”
“那又怎樣。”涼涼的匕首貼在臉上的滋味并不好受,秦韻的呼吸有些亂,她知道自己很緊張,因為連子衿不會對她手下留情。
“怎樣?”連硯搖頭:“我也不知道會怎樣,不如你說說。秦簡知道我是朝廷派來剿匪之人,卻執意将我引到山上,還放到大小姐你的身邊,放就放了,還一點防範的措施都不做,你說他是怎麽想的?就不怕他這寶貝閨女折在我手上?”
“你去問啊,說不定我爹會告訴你呢。”秦韻挑釁的看着連硯,她也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究竟是什麽:“問出來了,記得告訴我一聲。”
“說明你沒那重要,你在他心裏不過只是一個可以随時拿來用的旗子而已,他将你捧到這個高度,可曾真正的關心過你?如果真的關心你,為什麽把你安置在這種偏僻的角落裏,你在這兒嚷嚷了半天,有人來看你一眼嗎?”連硯一邊說一邊觀察着秦韻臉上的表情,見她臉色越來越難看,知道自己果然猜對了。
這個大小姐整日裏待在山上,自幼便沒了娘親,平素身邊除了個丫鬟再無其他親近之人,她将唯一的親人秦簡看的很重,可秦簡對她的諸多要求無讓她應接不暇,長此以往,難免會胡思亂想,不然也不會半夜三更的躲着人哭,将那些少女的傷懷展現的淋漓極致。
而連硯準确的抓住了這一點,她并非想要去戳秦韻的痛點,只是她有非做不可的事,所以看着秦韻一瞬間蒼白到沒有血色的臉,連硯有那麽一瞬間的想收回自己剛才說的話,她并不想去傷害這個單純無知的大小姐,連硯那一絲絲的愧疚還沒有升起來的時候,就聽秦韻冷笑着說道:“你這麽刺激我,不就是想知道那個關小姐在哪兒嘛,我告訴你。”
看着秦韻臉上一瞬間閃過的陰冷,連硯心裏晃過了一個不好的念頭,收回了手上的匕首,沉聲問道:“在哪兒?”
“在哪兒?呵。”秦韻輕笑一聲,柔聲說道:“她死了,死了呀。是不是很可惜?我們連姐姐沒法兒去救人了呢,這可怎麽辦才好?現在說不定還來得及去找一找她的屍體,收個屍什麽的,也不枉你大老遠的來一趟,是不是?”
連硯臉色一變,有些不信,可秦韻說話時眼裏閃過的一絲情緒卻又讓人無法懷疑,讓連硯一時陷入兩難的境地,更加後悔剛才不該去刺激秦韻,這瘋丫頭惹急了,根本就是胡言亂語嘴裏沒一句實話!
作者有話要說: 秦韻:爹!爹!連子衿她吓唬我!【告狀】
連硯:寶寶,寶寶,我錯了,我錯了。
秦韻:哼,我要養貓
連硯:養養養
秦韻:兩只!
連硯:好好好
☆、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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