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翌日,蕭盛瑄清醒以後,完全不知道該去怎麽面對這個學弟。

說發生這種事情是在他的意料之外,那是不可能的。

相處這麽久以來,出格的事情不間斷地在做,他從沒想過下定決心徹底擺正兩個人之間的關系。

循序漸進,順其自然的發生那樣的事情,似乎也很符合正常發展。而且他自己也知道,雖然他那晚上喝得醉醺醺的,意識模糊不清,但也不是一點記憶都沒有。趙望卿是獲得了他的許可,才接着往下做的。

再有一點是他最不想承認的,那種起起伏伏之中,無法抑制的快感。

蕭盛瑄醒來時,趙望卿就躺在他身邊,伸出手抱着他的肩膀,笑意盈盈地說:“學長,你可得對我負責啊。”

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讓蕭盛瑄簡直想把他踹下床。

他一個大男人,自然是不會像黃花大閨女似的,在這哭着喊着求還貞操。

畢竟你情我願,爽完翻臉不認人這種事情,他還不擅長做。

可殘存的陌生疼痛感,仍是讓他感到一絲羞恥的奇異。

若真有什麽不痛快,那就是,為什麽被上的是他??一想,也只能怪自己喝醉了喝得不省人事,以後有機會,一定要連本帶利的讨回來,奪回男人的尊嚴。

“我去做飯。”蕭盛瑄異常平靜地從床上起來,穿衣服。穿好衣服後,看了一眼日期,想起了什麽一樣,回過頭在趙望卿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生日快樂。”

趙望卿被他這一親和這一句生日快樂給弄懵了。

他還以為,依蕭盛瑄的脾氣,第二日醒來定會來個死不認賬,再不濟也會鬧別扭使小性子。這才符合他一直催眠他自己是“直男”的性格。

可沒想到,蕭盛瑄對他所做出的反應居然這麽的輕柔溫和,搞得像是他被睡了似的。

趙望卿覺得這樣的蕭盛瑄相當不正常。他穿好了衣服出去,看着正在忙活的蕭盛瑄,掂着小心思偷偷貼過去,“昨晚感覺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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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晚喝得那麽醉,能有什麽感覺。”

“沒關系,下次一定讓你清清醒醒的體驗。”

蕭盛瑄別過臉去說:“誰跟你有下次,做夢吧。”

這句話是個現行的flag.不出一個月,這個“夢”就又做了兩三次。

男人都是下半身比腦子先思考的動物,只把性理解為性,而不理解為愛,這種關系,好似就能接受得心安理得。心一安,理一得。有過第一回 之後,第二回第三回就來得不稀奇。

趙望卿是已經惦念他很久了,在如何撩撥人的這方面,更是情場老手。每回都是一鬧、二撩,情.欲上來了,後面的事情就做得水到渠成。惦念久了的食物,好不容易吃到嘴邊,新鮮勁就是會比那種快餐小吃來得長久,陸陸續續吃上這麽幾回,不僅吃不膩,還吃不夠。

這種荒唐的日子過了一個多月,Iris有一天忽然找上門來。

蕭盛瑄去開門,看見她只穿着一條透明的睡裙,頭發淩亂,臉上帶着抓傷,吸着鼻子,紅着眼眶站在門口。

這種送上門的誘惑簡直沒眼看,蕭盛瑄一驚,目光下意識的躲閃,往上移了移,定在了她那張紅腫帶傷的臉上。

“Iris?你……你的臉怎麽……”

“蕭,現在除了你,我想不到該投靠誰了!”Iris抹了一把鼻涕,赤着髒兮兮的腳走進來,伸手抱住了蕭盛瑄,一對胸直接軟熱地緊貼了上去。頭靠在他肩膀上哭了起來,“我和他在客房裏做,被他的老婆發現了,他老婆打了我,還直接把我扔出來……”

這信息量扭曲得讓蕭盛瑄還沒來得及接受,聽到動靜的趙望卿便從房間裏走出來,冷冰冰地說道:“有什麽話不能坐下來好好說,非得這麽摟摟抱抱的?”

蕭盛瑄聞聲忙把懷中這溫熱的肉體推開,轉過身去,背對着她說:“先進來坐吧,我去拿衣服給你穿。”

Iris又擦了一把鼻涕,淚眼汪汪地看了趙望卿一眼,卻被他斜睨過來的淩厲的眼刀給吓得一哆嗦。

蕭盛瑄拿着自己的衣服給Iris換,Iris進洗手間換好了衣服、洗了腳洗了臉、整理了頭發,人才又清清爽爽地走出來。

臉上的殘妝洗淨,素顏的她沒有了平日裏的容光煥發,蒼白的臉像一下子老了五六歲。

蕭盛瑄坐在她旁邊,等着她把事情娓娓道來。

趙望卿則是跷腿坐在一邊的沙發上,若無其事地喝着一罐啤酒,看着像是要在這裏摻一腳這件事情,實則更像是要盯住這兩個人。

Iris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她的男房主出差回來,趁着女房主去洗澡的時候,拉着Iris進客房,給她穿上他新買的透明睡裙,然後跟她覆雨翻雲。結果沒想到女房主這場澡洗得太快,出來把他們抓了個現行。

女房主抓着Iris的頭發一頓打,一邊打一邊往門外拖,最後直接丢出了門外。之後,又折回去把她的衣服和貴重物品通通扔了出來。

她不想忍辱再留下來撿東西,于是就“賭氣”赤着腳跑到蕭盛瑄這裏來了。

現在的重點就是,一,她沒地方住。二,她想去拿回自己的衣服和貴重物品,但是又不想再回那個地方。

潛意思裏兩個請求,一,她想住在這裏。二,她想請蕭盛瑄幫她回去拿一下那些東西。

“我操,你的臉呢?”聽完她講的這番話,趙望卿忍不住就罵了出來。

Iris委屈地看着蕭盛瑄,側了側頭想往他懷裏靠。

此時,只聽“咔咔”地聲音,趙望卿捏緊了啤酒罐,目光森冷、挑着眉看着蕭盛瑄。

蕭盛瑄連忙往旁邊一挪,躲開了Iris的湊近,成功阻止了她的意圖。

這件事情最後不了了之。Iris卑微地說,自己作為客人,還是睡沙發吧,問蕭盛瑄能不能多給她一床被子,她怕冷。

蕭盛瑄自然是不會讓她一個女孩子睡在沙發上,這種做法太不紳士,于是就将自己的房間讓出來給她睡。

Iris想提議說,要不然一起睡一個房間吧,反正她不介意。

剛動了動唇,一個字還沒蹦出來,趙望卿就把蕭盛瑄拉進了自己房裏。

把蕭盛瑄拉進房間後,關上門,趙望卿直接把人按在床上,開始扒他的衣服。

“你別鬧你……Iris還在外面呢!”蕭盛瑄力氣沒他大,反抗也反抗得相當吃力。這一擡手一擡腿的,反而讓他扒衣服扒得更順暢。

趙望卿一只手撫摸着他的下面漸有動靜的挺立,一只手掐起他的下巴,在他的嘴唇上咬了一口:“在我身下還提別人的名字?你不知道我醋勁很大的嗎?”

“呼……”蕭盛瑄喘了口氣,被他撫摸得也有點來勁了,呼吸一上一下,反而挑弄地問道:“能有多大?”

“有多大?你馬上就知道了。”

趙望卿把他翻側過身去,擡起他一條腿,随着他一聲低喊,從他背後進去。

今晚上的趙望卿特別不冷靜,失去了往常耐心調情的溫柔,好像就是單純的想洩盡自己的一身火似的,鉗制着他,把他翻過來覆過去地做。

蕭盛瑄到後面實在撐不住了,被強迫跪着的時候就想逃,又被他掐着腰拖回來,狠狠地進出。

他本是難耐的,可這從未有過的激烈,最後又将他卷入了另一層欲海之中。既是說不出的刺激,又是說不出的痛快。

次日醒來,蕭盛瑄感覺自己一身骨頭都散架了。啞着喉嚨怨道:“你以後能不能節制一點!床都快給你做塌了!”

趙望卿摟着他的身子,蹭着他的脖頸,嗓音慵懶地說:“學長,這可不能怪我啊……再說了,你明明也很享受的吧。”

蕭盛瑄想拿手肘擊他,被他笑着躲開。

“對了,我下午得去一趟學校,你跟那個誰待在家裏,最好保持一點距離。”

“你放心吧,我跟她不會發生什麽事情的。”蕭盛瑄掙開了趙望卿,從床上起來,找他的衣服穿。

“我就算放心你,也不會放心她。”趙望卿也坐起身子,伸了個懶腰,平日隐藏在衣服底下那精壯的身材以及那八塊腹肌,就這麽落進了蕭盛瑄眼裏。

蕭盛瑄瞥到了一眼,想起了昨夜被這具身體一晚上的折騰,不禁紅了臉,側過了頭去。

趙望卿抱着他的腰,在他臉上又親了一口,這才乖乖去穿衣服。

蕭盛瑄低罵了一句:“流氓。”

下午,Iris趁着趙望卿不在,拉着蕭盛瑄到一旁開始好一陣軟磨硬泡:“拜托了,蕭,那些東西真的對我很重要,你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拜托你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你不會不管我的對不對?”

終于還是把蕭盛瑄給磨煩了,唯有開着車去她原先的寄宿家庭幫她拿東西。

Iris的那些衣服、化妝品在花園裏晾了一晚上,已經凍上了一層薄冰,把它們撿起來再重新塞進行李箱裏,本身就不是容易事,再加上彎腰在人家花園裏撿拾女人物品,怎麽看怎麽丢臉。

女房主站在屋子門口看着他撿,對着他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就跟中國女人罵他“小白臉”、“姘頭”沒兩樣。

蕭盛瑄氣得站起身反駁了她幾句,她翻了個白眼,就“砰”地一聲關上門進去了。

蕭盛瑄憋了一肚子氣,回到家把東西還給Iris後,還不等Iris道謝,就忍不住說了她一頓。

Iris長這麽大,背後罵她的人不少,還沒人當着她的面這麽自以為是的訓過她,當下就不樂意,“來這裏留學的女學生多少個是這樣子的?你憑什麽只教訓我呀?”她煩躁地擺了擺手,“算了,我不想跟你吵,你要是不歡迎我,等我找到地方了就會搬出去。”

蕭盛瑄心裏吼了一句:你他丫倒是趕緊找到地方!

說是要找地方,但也沒見她付出實際行動。每日吃晚飯不是躺着玩手機看電視,就是坐那兒化妝。一到晚上就和人打電話約着出去喝酒,喝一身爛醉回來。

蕭盛瑄對此簡直是束手無策,甚至萌生出了想幫她找房子的沖動。緩過這個沖動勁兒後,發現這個想法還在,便真的有此打算了。

這日他在趙望卿房裏研究一些論文資料,要趙望卿去外面待一會兒。

由于太過專心研究,壓根沒注意到外面的動靜。

後面外頭的動靜鬧大了,只聽趙望卿吼了一聲:“拿着錢趕緊給我滾!”

蕭盛瑄急忙起身打開門一看,就看見Iris砰地一聲關門出去,趙望卿則是青着一張臉站在沙發邊。

“怎麽回事?”

“沒什麽,老纏着我把我纏煩了,拿錢打發了她。”

蕭盛瑄似乎能猜到一二。Iris一直惦記着趙望卿,惦記到現在,根本就不是什麽秘密了。而今好不容易得有一個同處一室的機會,不做出點行動根本不符合她的性格。

然而趙望卿好似是一直對她存有成見,被磨得煩了,又不能動手,唯有使出終極絕招,丢錢趕人。

這件事情蕭盛瑄并不站在自己這個朋友這邊。他認為Iris的确有點太過頭。

剛讓人見識了因偷情而被趕出來的一出好戲,馬上又要開始纏上人家。她好像是巴不得讓眼前的人知道,她夠騷、夠浪,愛玩,能玩得起。

Iris一直到這天晚上也沒再回來,可趙望卿并不見得氣消多少,“就那女的那死皮賴臉的性格,不跟她說個清楚,她下次還這麽纏上來。要麽你找她說清楚,要麽我找她說清楚,二者選其一。”

蕭盛瑄默了一默,道:“她是我的朋友,還是讓我去吧。”

第二天中午,蕭盛瑄就把Iris約到了一家咖啡廳,準備和她好好談談。

“有什麽話直接說吧,你很久沒約我了,沒什麽事不會叫我出來的。”

Iris舉着小鏡子,專心地塗着新買的口紅,恢複了以往的高傲姿态,只給蕭盛瑄留了個側臉,沒去瞧他一眼。

蕭盛瑄見Iris不想繞圈子,就開門見山地對她說道:“Iris,如果你還把我當朋友的話,以後不要纏着Kingsley……也不要再纏着我了。”

Iris抿了抿唇,把口紅一收,這才将那雙眼睛落到蕭盛瑄臉上,直視着他,問:“蕭,你是不是和他在一起了?”

聽Iris口中問出了這個問題,蕭盛瑄忽然怔住了。他不是怔愣于Iris為什麽會知道這件事情,而是怔愣于,自己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他們兩個是不是在一起了?說是吧,好像彼此又沒說清楚這層關系。說不是吧,這種關系比之尋常pao友又多了層暧昧。

Iris看他呆住了,扯了扯嘴角輕蔑地笑了一聲:“你真以為你們那房間隔音效果好呢?還有Kingsley平時對你的态度,不能再明顯了吧。”

聽到前面那半句,蕭盛瑄的耳根刷地就紅了起來,抿緊了唇,真是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真是有趣,當初我讓你幫我看着他,結果看着看着,看到床上去了。”還不等蕭盛瑄說話,她又潇灑地說:“好好好,我Iris又不缺男人,但朋友,就只有你一個了……”

[無聊段]

趙望卿:學長學長!我牙齒好痛啊!

蕭盛瑄:滾蛋,我這次是不會親你的!

趙望卿:這次是真的牙齒疼啊QAQ!!

蕭盛瑄:我靠,真蛀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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