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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女配

作者:女王瓜

【簡介】:

曠古爍今的言情巨片《情定七郎》于今日正式開拍!下面是演職人員:

青樓女:岑西西!岑西西:有!

心機表妹:岑西西!岑西西:呃……在!

極品青梅:岑西西!心黑公主:岑西西!裝純貴女:岑……

岑西西:等等……你們在玩我吧!所有的女配全都是我一個人演?你們确定觀衆是臉盲?

某導演:廢話那麽多,讓你演就演,麻利的!

唔,這是一個三觀端正好姑娘因為吐槽的太厲害而被作者詛咒,穿進小說裏面,将所有女配輪番走一遍的苦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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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穿書了?重生了?

岑西西後悔了!

當初她不該因為一時無聊手賤點進去那本名為《情定七郎》的小辣文,更不應該因為閑的腚疼而寫了一篇負分評價,最最不應該的是她點了舉報。

女主小白腦殘聖母,幾個男主眼瞎蠢蛋,女配更是又白癡又極品,唯一那個沒有喜歡女主的男人絕壁是變、态總受。情節蒼白無力完全是為了肉而肉,就這樣還敢入v收錢,作者簡直是無恥之極。為了不污染到純潔的讀者,舉報不謝。

後來更是因為網頁卡了,她以為沒有發上,就一直點呀點呀,結果刷了幾十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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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她就做夢了,夢見一個形容猥瑣眼帶精光自稱小瓜的女人,一邊拿着紙巾擤鼻涕,一邊哭訴着自己傷害了她。

什麽毒舌評論吓走了她的讀者,什麽惡意的舉報讓網站把她的文給封了。她明明就那麽努力的寫着這篇小說,結果全都毀在了岑西西的手裏。她要讓岑西西為了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夢裏面的岑西西覺得又無語又可笑,可是當她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看到這天翻地覆的世界,便再也笑不出來了。

她竟然穿成了這本小說裏面第一個被炮灰的女配,或者說這個名動京師豔、名遠播的青、樓花、魁,甚至于連女配都算不上。

只不過,岑西西剛剛穿過來的時候,并不知道這個身材幹瘦,頭發枯黃的小姑娘便是那個名為绮藍的花、魁。她在沒有搞清楚之下,在穿過來的第二天,被這個名為春蘭的小姑娘的爹賣給了人牙子,幾經周轉之下來到了胧月閣。為了活下去,岑西西咬了咬牙,忍辱負重的待在了這兒,日複一日的做着掃地打水洗衣服的粗重活。

然後忽然有一天,那胧月閣鸨兒發現了這買回來的幹瘦丫頭,竟然越變越水靈,便給她取了個绮藍的名字,開始調、教了起來。

胧月閣……绮藍……岑西西這才聯系到情定七郎這本小說上面,然後整個人都苦逼了。

書中并沒有多講绮藍以前的事情,她甫一出場的時候便已經是胧月閣的花、魁了,只不過那個時候她是賣藝不賣身的。京師裏幾多風、流少年全都慕名而來,偏偏她眼界高的很,竟是一個也看不上。

後來她外出表演的時候被人騷、擾,男主之一的林致遠,這個素來有溫潤公子之稱的宰輔之子替她解了圍,她便腦殘的芳心大動。

林致遠和女主顧芊秋自小便定了親事,乃是不折不扣的青梅竹馬。奈何女主的魅力值太大,哪怕長得不過是清秀,卻因為是穿越的,有着別的女子沒有的淡定啊冷清啊,還有一雙如水的魅惑的雙眸,咳咳,當然少不了的還有一身摸起來嫩滑的皮膚以及做了一次男人便難以自拔的名——器。不過,此時還沒發揮作用便是了。

因為顧芊秋的勾、人功力,另一男主邪魅狂狷的小侯爺越澤深深的愛上了她,自然是不會讓林致遠如願抱得美人歸。此時林致遠正是因為顧芊秋的忽冷忽熱而心情郁悶着,越澤看出了绮藍的心思,便推動了一把。

于是林致遠和绮藍發生了不應該發生的事情,還被女主顧芊秋捉了個正着。

顧芊秋自然是傷心欲絕的掩面奔去,林致遠頹然的留在原地。

當然這親是成不了了。

将清白之身給了林致遠的绮藍,有些驚惶又有些嬌羞的蜷在床上,期冀着林致遠能夠對她負責任。

結果等來的卻是林致遠殘忍的一劍,鮮花開在淩亂的剛剛歡、好過的床上,绮藍死的時候連眼睛都沒有閉上。

岑西西看的時候快笑死了,這特麽是什麽跟什麽玩意兒啊。

情節幼稚老套不說了,還全都是bug和漏洞,還有那個林致遠說什麽喝醉了,哪個男人真正的喝醉了還能真正的嗯嗯嗯嗯的起來,簡直了!唔,當初看文的時候,岑西西吐得一口好槽,可是當她清楚明白的得出自己變成了腦殘绮藍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

還等什麽,逃呀。

岑西西爬窗戶逃跑了,帶着搜刮來的幾角銀子。這完全歸功于她小的時候是個喜歡爬牆爬樹的野丫頭。

反正這個時候,這具身體的美貌還沒有顯現出來,就算是逃了,也不值當的鸨兒上山下海的去找她。

只要她找個偏僻的地方呆個幾年,然後在出來就好了。

反正這也是個不值得推敲的世界。

可是萬萬沒想到……

這個被作者編造出來的從來沒有在歷史上出現過的朝代竟然有模有樣的,在書中沒有描寫到的地方,竟然全都和歷史上的古代差不多。

然後岑西西苦逼了。

沒有銀子沒有路引,她連逃到另外一個地方安家都不成。東躲西藏了一段時間,岑西西再次向現實低頭了。

在京城裏面當了一個職業乞丐,只要不死其實也是挺好的。

林致遠和顧芊秋之間的劇情發展自然不關她的事情,是以雖然覺得這樣很丢臉,但是想想又沒有人知道,岑西西倒是也樂呵了一段時間。

誰讓她缺心眼兒呢!

當然沒多久,她就開始琢磨該怎麽回去了。

那個小瓜讓說讓她付出代價,她都已經這麽慘了,想必她應該消氣了吧。唔,等她回去,一定要去賠禮道歉,使勁的誇作者,然後充錢狠狠的訂閱狠狠的打賞。

只不過,岑西西所想象的回去并沒有發生。

在幾年之後,她都快要等的絕望的時候,在劇情需要她去推動,可是名動京師的绮藍沒有出現的時候。

她暈倒了。

不冷不熱不餓不渴的狀态下就那麽一頭栽在了地上。

等到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岑西西真的是要罵娘了。

這特麽是什麽事兒!

破舊的家徒四壁的家,幹癟的瘦弱的小身板,酸腐的發臭的被子。

岑西西再次穿越了,或者說她是重生了。

重新回到了當初她第一次醒過來的那一刻。

而接下來迎接她的便是被賣掉的命運!

002 再一次讀檔重來

岑西西琢磨了很久才回過味來,是不是如果她一直不按照劇情走,就會這麽一直輪回呀重生呀,沒完沒了啦!

我勒個去,這日子沒發過了,岑西西覺得手有點癢,好想掀桌子怎麽破!

她到底得慘成啥樣,那個小瓜作者才會滿意,想想就覺得未來一片慘淡毫無盼頭呀!

毫不意外的,啃了幾天窩頭之後,被賣掉的岑西西再次輾轉來到胧月閣,變成了粗使丫頭,每天混跡于廚房水井柴房之間,這一次,岑西西把牙都快咬碎了,才撐到鸨兒發現她的美!

于是,芳華絕代的绮藍就這麽出現在了盛京,一時間壓過所有青、樓楚館裏幾千個粉嫩的小妹子,成為盛京整個上流社會的公子們争相追逐的對象。

一切的一切岑西西完全是按照小說走向來的,只不過在最後滾床單的時候發了愁。

她清清白白的一個黃花大閨女,人生的第一次就這麽交代在這種毫無三觀存在的辣文裏,供人讀來yy?

做夢去吧!

岑西西畫着小圈圈把作者給詛咒了幾百遍之後,終于腦瓜一閃,眼前一亮,叮的一聲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偷梁換柱啥的,貍貓換太子啥的,暗度陳倉啥的,哈哈哈哈,她表要太聰明。

忙活了半天,岑西西躲在床底下,張着指縫捂着耳朵偷聽了一場3d立體環繞音的小簧片。不得不感嘆,能夠當男主滴人,果然能力還是挺強的。

等兩人完事了,岑西西偷笑了半天,才想起來,女主馬上要來捉那啥了,趕緊着急忙慌的将那個‘貍貓’給拖走。

随後自己又脫了個七七八八,爬到床上,老老實實的等着女主的到來。

劇情終于發展了,女主顧芊秋傷心淚奔了,越澤趁虛而入的追過去了,而林致遠則将所有的怒火發洩在了岑西西的身上,一劍将她給刺了個對穿。

擦擦擦擦擦擦……

疼死她了。

死過去的時候,岑西西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等她回去之後要報仇,報仇,報仇……

只不過,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整個人都僵住了。

破房子裏吹過一陣風……

破房子裏吹過又一陣風……

岑西西暴走了!

她從床上爬起來,中指狠命的豎向天空,兇狠的罵道:“你特麽玩我的吧,啊!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丫到底幾個意思啊,啊!老娘不就是給你刷了幾篇負面評論嗎?不就是舉報了你嗎?你少快肉還是少滴血啊,你這麽玩我!老娘告訴你,老娘不玩了,愛咋咋地。”

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一個圍着頭巾面黃肌瘦的婦人站在門口,看着岑西西的眼神像是在看神經病。

“春……春蘭,你怎麽了?”婦人戰戰兢兢的說話,一股濃濃的閩南地區口音,哪怕岑西西聽得懂,依然是狠命的皺起了八字眉。

“春什麽蘭,湊什麽熱鬧,邊玩兒去,玩屎去。”一遍遍的回到當初,岑西西心中極度不忿,自然也就遷怒到了這春蘭娘頭上。

吼完一頓,她喘了口粗氣,叉着腰保持水壺狀,“有刀子不?”

春蘭娘一聽,原本的驚恐委屈立馬消失不見,用比劉翔還要快的速度沖到床邊,一把抱住春……啊呸……岑西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道:“我滴春蘭啊,你可不能想不開啊,你要是死了呀,讓娘和你弟弟怎麽辦啊!你爹說明兒就有人來領人了啊,你可千萬不能死啊,我苦命滴春蘭呀。娘對不起你呀,但是你真的不能死呀,你要是死了賣的就是你弟弟了呀。娘滴心肝呀……”

岑西西被春蘭娘搖晃的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厥過去,翻着個白眼好不容易把人給推開了,趴在床邊喘了半天才緩過來。

我滴娘哎!這還沒死呢,都這麽難受了呀!我滴娘哎,她完全沒有勇氣自殺了呀,娘哎,一箭穿心好疼呀呀呀呀……

啊呸,岑西西輕輕的甩了自己一巴掌,把舌頭給魯直了。

好不容易把翻來覆去就那幾句話的春蘭娘給趕出去,岑西西一臉便秘的坐在床邊,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逃跑要讀檔重來,完全推動了劇情還要讀檔重來,難道說因為她沒有和林致遠滾床單?

去她個叉叉,讓她和這麽一個自以為聰明實際上蠢得讓人不忍直視的貨滾,她寧可就這麽一直死呀死!

可到底該怎麽辦?

岑西西差點将下巴給揉脫臼了,仍然是毫無頭緒。

最後只能決定走一步算一步。

反正生活就像強那啥,既然不能那啥,那就那啥吧!

第二日的流程再熟悉不過,岑西西就算是閉着眼睛都能知道她到底是被賣了幾錢銀子,然後在春蘭爹的催促中,春蘭娘的不舍中,被人牙子帶走了。

臨走的時候,岑西西回頭瞅了一眼,暗暗發誓,她要是再回到這兒,她就報複社會。

她要讓這個虛構世界的上空染上因為她的怒火而噴出來的鮮血!

馬車上,岑西西正陰笑着,幻想把那個小瓜揉搓過來揉搓過去的時候,馬車忽然一個停頓,她整個人往前撲的趴過去,摔了個狗啃屎,還磕掉了一顆門牙。

啊啊啊啊啊啊啊……

岑西西吐出口中的血水,抱着腦袋淩亂了,門牙沒了,門牙沒了,绮藍會成為一個豁嘴老太太。

噗,她還怎麽風華絕代,她還怎麽名動全城啊!

車上的另外幾個小姑娘依偎在一起,看着岑西西的眼神就像春蘭娘一樣,這人神經病吧!

岑西西才懶得管別人的想法呢,此時此刻她腦海中唯一的念頭就是,這下毀了,又要讀檔重來了。

要不她直接跳車吧。

不知道會不會摔死。

唔,還是算了,摔死好醜的。

還很疼!

最重要的是疼!

一箭穿心的痛苦,那種血一點點流進,呼吸一點點的停止,整個人好像被刀一片片的割碎,那種無止境的痛苦深深的印在了岑西西的腦海裏,讓她從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糙妹子,變成了現在這樣有一點疼,就無法忍受的……

怕疼的糙妹子!

岑西西頓在馬車角角裏,覺得自己侮辱了糙妹子這個詞!

默默無語淚兩行!

003 被嫌棄了!

岑西西被嫌棄了!

鸨兒麗娘看着豁牙的岑西西插着腰冷笑,張着鮮紅的嘴巴罵人牙子:“老娘雖然不過是要個粗使丫頭,但是你也不要随随便便的搪塞老娘,你看看你看看……”

麗娘捏着岑西西的小下巴,皺着眉毛惡聲惡氣的說道:“頭發枯黃,又黑又瘦,皮膚粗糙皴紅,眼睛雖大卻是毫無靈氣,鼻子太塌,嘴唇太小,眉毛太細,下巴尖的搓死人。這也就不提了,這黑梭梭的洞是怎麽回事,牙都沒換的毛丫頭會幹個屁活。老娘出那麽多錢,你就給老娘整個這種貨色來,退貨退貨,老娘不要了。”

這種貨色,這種貨色,這種貨色……

這句話在岑西西腦海中無限循環,讓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現在的身子明明是柳葉細眉,一雙上挑着的桃花眼,小鼻子雖然不算挺翹但卻是恰到好處,方才現代得動多少刀子才能換來她這尖尖的小下巴,結果呢!這麽好的一個美人坯子被批判的一無是處,岑西西多麽想呸麗娘一臉吐沫星子,瞎了你的狗眼!

但是她不敢,因為她要被退貨了!

這個場景在前面兩次根本就沒有發生好伐,結果就因為缺了一顆門牙,她就被嫌棄的辣麽徹底。

“這……除了這個丫頭,已經沒有別的了,要不麗娘你先湊合着用着,我再去給你尋摸兩個長得好看又伶俐的。”人牙子王二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他一邊瞪着岑西西,一邊搓着手讨好的對麗娘笑。

麗娘哼了一聲,傲嬌的昂起下巴,“老娘絕不湊合,趕緊的麻利的領走,看着都礙眼。”

說完就拍拍手扭着屁股準備回去了。

岑西西怎麽可能讓她走,哪怕是不知道具體怎麽辦才能通關回到現實,但是岑西西卻是知道的,那就是她一定要留在胧月閣,哪怕是不要臉。

好吧,她想來就不知道臉是個啥玩意兒!

想都沒想的,岑西西撲上去抱住了麗娘的雙腿,聲淚俱下的哭訴道:“麗娘媽……麗娘活菩薩呀,您一定要收下俺啊,俺要是就這麽回去了就沒活路了啊。前些時日村子裏發大水,俺爹俺哥都淹死了,俺娘的眼睛被樹枝子劃拉瞎了,俺爺的腿斷了俺奶的胳膊折了,就剩下俺和俺弟兩個全乎的人,好不容易靠着飯逃到這邊來。俺弟又得了重病,沒有銀子看病就只能等死。俺娘萬般無奈之下只能把俺賣了給俺弟看病。麗娘您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看在俺這麽慘的份上,您就收下俺吧,俺求您了!”

這麽一段話說下來,岑西西連口氣都沒有喘,直聽得麗娘一愣一愣的。

等她反應過來,問王二道:“她說的都是真的?”

王二動手把差點掉了個下巴給提上來,連忙點頭,“對,太對了。”心裏卻對岑西西豎起了拇指,這丫頭實在是太機靈了,一路上看她神神叨叨的,還以為是個蠢丫頭呢。

“這個……也沒聽說哪兒發水啊!”麗娘嘀咕道。看岑西西說的那麽慘,她心裏已經松動了,畢竟是個粗使丫頭,就算是醜點也沒關系。

這樁不太明亮的買賣是在胧月閣的大門口進行的,這麽一出倒是聚集了些觀看的人。

還有那些心善的勸麗娘趕緊的把人買下來吧,人都這麽慘了。

遠處的一輛豪華馬車上,顧芊秋姣好的雙眉輕輕的擰着,看向岑西西的眸光帶着隐隐的同情。

她此時不過方方十二歲,身子雖然還沒有張開,但是眉目間已經帶了幾分的輕靈。

林致遠一身墨色騎馬陪在一側,順着顧芊秋的眸光看過去,便忍不住的問道:“芊芊看什麽呢?這麽入迷?”

顧芊秋低低嘆息一聲,露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這個小姑娘好可憐呢。”

“你呀,就是太善良了。”林致遠向來聰慧異常且此時已經是十五歲了,自然是看到了岑西西那雙骨碌碌直轉的眼珠子。自然猜得出她說的根本就全是瞎話。但是他卻并不提醒顧芊秋,她只要一直保持着這份善良就好了,這世間一切醜惡和欺騙都由他來替她扛起來。

聽了林致遠的話,顧芊秋小臉微微紅了,嗔了他一眼,便噘着嘴巴放下了簾子。

林致遠便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容。

馬車便又重新緩緩啓動。

馬車上的顧芊秋退去了臉上的笑意,整個人都帶了一絲的迷惘。她并非是真正的顧芊秋,真正的顧芊秋兩年之前便沒了,而她正是在那個時候穿過來的。

現代的她樣貌平凡家世普通,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卻沒想到穿過來之後竟然擁有了顯赫的家世以及俊俏的聰慧的深情的未婚夫。

一開始的時候顧芊秋很開心,她覺得一定是老天聽到了她的祈禱,才會把她送到了這兒來。

但是漸漸的,顧芊秋有些不确定了,因為她愛上了林致遠,愛上了這個比她真正的年齡小十來歲的男孩子。就是因為愛了,才無法忍受林致遠将她當做之前的顧芊秋疼愛着,她有些不滿足了,希望林致遠愛的那個是她,真正的她。

算了,顧芊秋搖搖頭,他們此時年紀還小,她相信總歸有一天,林致遠愛的會是她的。

正賣力演出的岑西西并不曉得,此時的她和女主已經有了一面之緣。

“麗娘活菩薩哎,您若是不收下俺,俺現在就死給你看,俺……”

“好了好了,別俺俺俺的了,土死了。”麗娘打斷岑西西又要開始的哭訴,不耐煩的點點頭,“就留下來吧。”

岑西西立馬收了眼淚,歡歡喜喜的站起來,朝着麗娘嘿嘿一笑,露出黑梭梭的牙洞,“麗娘媽媽,您一定不會後悔的,放心吧,俺以後一定會是名動京城的花魁娘子的。”

“噗……就憑你。”麗娘當即就噴了出來,連她的小豁牙都沒來得及嫌棄。

岑西西握拳,“您瞧好吧。”

所以,岑西西終于留了下來。不過依然被發配到了角落了,被麗娘明令禁止的警告不準随便出來,免得讓客人看到了拉低整個胧月閣的檔次。

岑西西翻了好幾個白眼,總覺得這一次的發展略詭異啊!

004 現任花魁娘子

自從留在了胧月閣,岑西西就陷入了無限的惆悵中。

她把前面兩周目所發生的一切前前後後想了許多遍,最後仍然是一腦袋霧水,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才能回到現實。還是說那個小瓜給她的懲罰就是讓她反反複複的在绮藍身上重生?讓她重複同樣的事情一直到吐?

這也太坑爹了!

一激動岑西西把手裏的棒槌給扔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麗娘的頭上。

麗娘慘嚎一聲,撿起地上的棒槌眼含煞氣的沖到岑西西的面前,吼道:“死丫頭春蘭,你又作什麽妖,不想活了是不是?”麗娘那叫一個後悔啊,這個幹癟小丫頭根本就是來克她的。洗碗差點打了所有的碗,燒火差點把整個廚房給燒了,劈柴把斧頭給扔出去差點劈死了人,洗個衣服吧,大前天把衣服洗爛了,前天衣裳給染顏色了,昨天所有的桶都被她掉井裏去了,今天……

岑西西尴尬又讨好的笑笑,“失手,這次真的是失手。”

麗娘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才勉強控制住自己的火氣,杵着棒槌指向岑西西罵道:“老娘當初看着你可憐,才不嫌棄你醜勉勉強強收下你,可是你摸着胸口想想,來了半個月有沒有幹一件好事,啊?吃老娘的喝老娘的也就算了,最後竟然還敢謀殺老娘,你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兒……”

眼睛都沒眨一下,岑西西,哦不,春蘭的祖宗十八代就被麗娘問候了一個遍。岑西西只能默默無語的站在那兒,露出一副乖巧的受訓的模樣。她也不想這樣的,實在是這段時間她神思不屬,才會犯下這麽多低級的錯誤。

趁麗娘換氣的空檔,岑西西忙讨好的上前幫着她順了順氣,指天發誓保證以後絕對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要是再發生這種事情她就以死謝罪。

麗娘哪裏還肯相信她,“你上次、上上次都是這麽說的。”

“呵呵呵……”岑西西扯扯唇角,一把年紀了怎麽記得那麽清楚。

“算了算了,你別在這兒給老娘搗亂了。”麗娘嫌棄的揮手,一副放棄了的表情。

“麗娘媽媽,您可不能趕俺走啊,俺上有老下有……”她哪能被趕走啊,當下岑西西再次啓動不要臉模式。

“閉嘴。”麗娘覺得自己的腦袋一抽一抽的疼,想她縱橫望京半輩子,從一代花魁娘子到現在的胧月閣當家老板,什麽樣的人沒見過。但是像這個幹癟小丫頭一樣又聒噪又不要臉的真是頭次遇到。“你去給我盯着初雪,嚴防死守絕對不能讓她和那個小白臉接觸,否則老娘就打斷你的腿,賣給門外面的那個老乞丐當媳婦。”

岑西西信她才怪,前後三周目相處下來,岑西西知道麗娘雖然精于算計但卻也有可愛的一面,那就是護短。她的人随便她怎麽欺負怎麽折磨都行,別人要是動一個手指頭,麗娘絕對是要和人拼命的。

“那老乞丐又沒錢……”岑西西雖然口中嘀咕着,但是腦袋卻點的很快。原劇情中,并沒有一絲一毫描寫绮藍為成為花魁娘子之前的事情,一切都随岑西西自己發揮。她上周目的時候,該學的抽拉彈唱琴棋書畫也都學了個七七八八,裝高冷高逼格她也幹的不錯,是以她倒是不擔心這個了。

她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想辦法回到現實,她要是這麽一直待在這小說的世界中絕對會瘋魔的。

初雪是胧月閣當家的花魁娘子,明眸皓齒肌膚勝雪,更是有着一副楊柳般妖嬈的身段,走起路來妖妖嬈嬈好不媚人,且她的舞姿更是自稱一派,若非身處青、樓,便是稱為大家也不為過。

初雪也像當初的麗娘一般,将岑西西給嫌棄了個徹底。

她慵懶的倚在蓮花榻上,美眸流轉之間将岑西西給看了個遍,然後撇撇唇道:“麗娘媽媽,這不是廚房那個醜丫頭嗎?我可不要這麽醜的丫頭在我跟前晃來晃去的,影響我的心情和食欲。”

麗娘笑了笑,“你身邊的靈兒不是病了嗎?這一時半會兒樓裏又沒有合适的丫頭過來伺候你,你先湊合着用着,待過段時間來了新丫頭,媽媽再給你換。”

岑西西默默的在心中翻了個白眼,用她怎麽算湊合了?沒聽說過那句話嗎?莫欺少年窮,也莫欺少女醜,等趕明兒她十八變的時候,亮瞎你們的眼。到時候就該她說湊合了,哼!

初雪也知道這小丫頭肯定是麗娘特地派來監視自己的,即便她不想要也是不可能的。此時她也不好明目張膽的伏了麗娘的面子,是以便也沒再說其他的,又是挑剔的打量了岑西西兩眼,方才嫌棄的道:“便暫時留在這兒吧。”

“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初雪吹了吹大紅色的指甲,“我可是聽說這丫頭笨手笨腳的,我這兒全是客人送的好東西,若是打了一件,別怪我不給媽媽面子啊!”

“自然,若是醜丫頭犯了錯,屆時候随你處置。”麗娘點點頭。

丢下無語的岑西西便離了初雪的房間。

岑西西磨了磨牙,雖然春蘭不太好聽,但是直接叫她醜丫頭真的好嗎?

“醜丫頭,你叫什麽?”初雪懶懶的從榻上起身,扭着小腰來到梳妝臺前,盯着鏡中那個美豔不可方物的女子直點頭。然後不等岑西西回答,又自顧自的說道:“算了,你人這麽醜,估計名字也不會好聽到哪兒去。不若就叫绮藍吧,唔,雖然和你人不太配,但到底是個念想。也許哪天喊着喊着就變美了呢,當然了,估計這個可能太小了。呵呵呵呵呵……”

說完,初雪便被自己逗樂了,捂着唇兒嗤嗤的兀自笑個不停。

岑西西抽了抽嘴角,有什麽好笑的。

不過,這個原文中根本就沒提及過的初雪,卻也是個自戀到不行的奇葩,天上地下覺得這世間誰都沒有她長得美。只是下場好像不太好呢!經歷過兩周目的岑西西,摸着下巴想了想,這個初雪好似被小白臉給拐走了。當時可是氣得麗娘不行呢!

只不過,岑西西撇唇,這些人于她來說不過是虛構的小說中的人物,是怎麽樣的一個下場才不關她的事情呢。

無論是麗娘起名還是初雪起名,反正都是跑不了绮藍這兩個字了。

想必就算她豁了牙,花魁這個稱號估計也是免不了的。

005 變、态、總、受

初雪臭着一張俏臉,又是塞給了岑西西一錠銀裸子,被一點也沒客氣的收下了,可是人卻沒有按照她的意思去做。

“都已經給了你這麽多了,你怎麽還不走。”初雪氣哼哼的說道。

岑西西擡眸望向頭頂,一臉若無其事的開口道:“麗娘說讓我寸步不離的跟着你的。”

初雪氣得想要殺了她的沖動都有了,你丫既然聽麗娘的話幹嘛收我這麽多銀子。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初雪俏臉板着,胸脯随着呼吸搖擺起伏。

岑西西忙嘿嘿笑了兩聲,“初雪姐姐別生氣嘛,生氣容易變醜。”

“你才醜的,你全家都醜。”初雪立馬反唇相譏,最聽不得別人把醜這個字安在她的身上。

岑西西撇撇唇,您老人家才是穿過來的吧,對咱們的流行用語很是熟悉呀。話說你這麽自戀,給你一把魔鏡怎麽樣啊!魔鏡魔鏡告訴我,這個世界上誰最美麗。當然是未來的绮藍喽,于是,绮藍被初雪追殺,走上了逃亡之路,遇上了七個小矮人,過上了沒羞沒躁的生活。

噗,岑西西被自己的腦補逗樂了,笑的很是猥瑣。嗯,如果绮藍換成顧芊秋可不是就這麽地嗎,七個男人啊!也虧得她身體異于常人,否則一般人也都是吃不消的……

這人神經病吧!初雪撇撇唇,離得岑西西遠了些。

待她終于看着有點正常了,方才翻着白眼說道:“既然不願意聽我的,那便把銀子還我?”

“銀子?什麽銀子?”岑西西無辜的問道。入了她的手還想要回去,這不是做夢嗎?

初雪:“……”

最後初雪出門的時候,仍是把岑西西給甩脫了,如願以償的和心上人見了面。

岑西西無語的站在人流湧動的大街上,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初雪你這樣沒羞沒躁的去倒貼小白臉真的好嗎?關鍵是你甩就甩呗,幹嘛要找幾個乞丐圍上來,她就算是當過幾年乞丐,也無法忍受此時此刻身上的味道啊。

還有誰特麽趁機摸老娘來着,你給我粗來,我保證不打死你。雖然她這具身子怎麽也有十二三歲了,但是還沒怎麽發育,看着就好像八九歲的樣子,真真是禽、獸。

生平第一次遭遇鹹豬手,岑西西竟然沒有來得及一巴掌呼過去,失策啊失策。

岑西西每往前走一步,前面的人就捏着鼻子自動散開,好像她得了什麽了不得的傳染病一樣。岑西西撇着嘴巴,很壞心的往人多的地方擠過去,一路惹來怨聲載道。

哼,要臭大家一起臭好了。

等習慣了身上的味道,尋思着也不知道初雪和小白臉去哪裏親親我我了,岑西西索性買了一堆東西邊走邊吃,倒也十分惬意。

正逍遙着,便看到不遠處熙熙攘攘圍着一圈子人,岑西西的八卦之火被熊熊點燃,拼命的擠了過去。唔,身上的味道果然是大殺器,所行之處自動的出現了一個圓圈,岑西西得意的晃晃腦袋,也不算是壞處嘛。

只不過擠到前面看到眼前的畫面時,岑西西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女主顧芊秋打扮的好似男童,坐在地上一臉倔強的咬着嘴巴,怒氣沖沖的瞪着對面騎着馬兒的兩個少年。

別問岑西西怎麽知道這就是女主,特麽的一眼看過去,就她一個人自帶光環其他的人全都黑漆漆的當了布景板,不是女主誰還能享受這樣的待遇。岑西西要了一口手中的驢肉火燒,使勁的嚼了嚼。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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