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16)

眼眸亮晶晶,她驚喜的看着皇帝,道:“父皇的意思是喜歡兒臣的嗎?”

衆人囧!

關注點錯了吧大姐!陛下的意思難道不是不會送你去和親嗎?

皇帝愣了愣,便笑着點點頭。

正說着話,單子晉卻是回轉了,他走至禦前,半跪行禮,方才啓唇開口道:“陛下。臣……無事了。”

他一靠近,岑西西抖的更歡快了。

但是大家都以為她是激動的,也沒人管她。

皇帝先讓單子晉起身。然後朝身後的邵良揮揮手,邵良便恭敬的退開。命底下的人安靜有序的散開各自去忙。

現在便只剩下皇家這一大家子人。

裴雅清眼巴巴的看着單子晉,期盼着他能夠看她一眼,奈何單子晉只冷着臉站在那兒,眼皮都沒撩一下。

但火辣辣的眼光,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看得出來。

皇帝蹙眉,不悅的命令道:“承安你們幾個各自回宮。”

“父皇。”裴雅清想要撒嬌多待一會兒,被皇帝淩厲的眼神一掃,只能委屈的扁扁嘴巴。随着雲安和順安一起離開了。

岑西西也想走,但是她還沒有得到皇帝的保障,可她又不想和單子晉待的這麽近,一時之間很是糾結。最終對單子晉的懼怕戰勝了一切,她翹着唇角,眸光盈盈的道:“父皇,兒臣也告退了。”

皇帝本有話和她說,但是想了下,便點點頭道:“去吧。”

岑西西小心翼翼的站起身來,在翠玉和莫柔的攙扶下。邁着穩健的小碎步一步一步的遠離,雖然她特別想要撒丫子飛奔。

Advertisement

等走了好遠,她悄悄回頭。看了眼晚霞之下長身玉立的單子晉,暗道可惜了,長得挺帥一小夥,卻是個變|态加神經病。

艾瑪!

老娘真特麽聖母白蓮花!

幻想了一下受萬人膜拜的場景,岑西西咧着嘴嘿嘿直樂。

她剛收回猥|瑣的小眼神,單子晉卻是若有所感的轉過身來,眉間皺成川字型。莫名的他覺得有道熟悉的眼光在看他,可那兒之後淮安和兩個大宮女,之前……他下午的時候看過她們。兩個宮女不是,淮安……

她應該也不是的。

單子晉咬牙。一定不會是她們幾個的。

皇帝嘆息道:“子晉啊,你可知禦史臺上了多少奏折。告你欺男霸女橫行街市,告你結黨營私陷害忠良。顧家……本家在遼東那邊,世代經營的百年世家,莫說是你便是朕也不一定能撼動。而且顧尚書雖然有自己的小算盤,但确實是沒犯過什麽錯,你到底是為什麽和他對上的?”此時早兩人坐在雍和宮裏,早就屏退了衆人。

單子晉垂眸,神色冷淡疏離,“臣看他不順眼。”

皇帝:“……”

敢不敢別這麽任性?一句不順眼,你就把人家搞的雞飛狗跳,真的好意思嗎?皇帝覺得頭疼,但是看他這幅油鹽不進的模樣,有很是心塞,只能繼續勸道:“先不說這個,只說今兒這事,你到底在找什麽人,你好歹和朕說說不是?”

“不知道。”單子晉沉聲。

他現在很煩,并不想在這兒和皇上說這些廢話,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閑下來。只要閑下來,他就會亂七八糟想很多事情,那些曾經發生的,于他來說不過平常的事情,此時卻總是不受控制的往他腦子裏鑽。

吃飯的時候,他耳邊會有叽叽喳喳的聲音,挑揀着這個菜不好那個菜難吃。

看到雷鳴的時候,他會想起她給它洗澡的樣子,和它玩樂的笑容。

記憶裏面有兩張臉,來回的交錯變幻不休,但唯一相同的,她們都死在他的跟前。一個被他親手掐死,一個吐血身亡,在白初柔醒過來的那一刻,對她來說,岑西西便死了。

他甚至想,等找到她,必須得問問她真正的模樣是怎樣的?

這樣他才可以更好的回憶!

這種紛亂的心思,在她沒了第二天,便緊緊的纏繞住他。單子晉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但是他知道只要找着她,他就會沒事的。

看着他比以往更加冰冷的神色,皇帝倒也不好多少,便只能道:“你若是看上誰家姑娘和朕說,朕自然給你賜婚。但是你這樣……”

“看一眼算是怎麽回事兒啊?”

單子晉只坐在那兒,卻是不想在說話。

皇帝無奈,便又只能随意的說了幾句,道:“過幾日鄭國使團離開的時候,朕想命你去送親。”

其實原本是屬意裴景天的。可單子晉這樣子,留在京中只會讓這裏變得更亂,不若放他出去散散心。在皇帝看來。單子晉是從白初柔死亡那一刻開始瘋魔的,哎。和他一樣也是個癡情的啊!

就是不知道他是否願意了。

單子晉眼光微閃,卻并沒有否認。京城內幾乎被他翻遍了,若是經過明日她再不現身的話,也許真的是未在此處。若真是那般,天下之大,只要她不樂意,他根本就再也找不到她。

看他沒有急于拒絕,皇帝覺得還是有門的。反正使團離開還有幾日的功夫,晚兩天再勸他也不晚。

之後,單子晉便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連夜安排了人,第二日郡王府的侍衛便敲鑼打鼓的封了胧月閣,抓捕了胧月閣上下一幹人等,并且綁着人在望京城內各大街道游行了一上午。胧月閣不甚得罪了白煞神這事兒,便恨迅速的傳了開去。

甚至于有傳言稱,這胧月閣麗娘和初雪要被處于腰斬。

這特麽是私設刑堂啊!

自然是有言官上折子開罵,奈何皇帝依然選擇無視。

單子晉依然是我行我素。

可無論這件事情傳了多少版本,甚至于飄飄蕩蕩晃進各大宅院的深閨中。三日之後,依然是沒有岑西西的影子。

單子晉靠在那兒,神色寡淡。手中握着酒杯,琥珀色的酒水內倒映着他冷寂的眉眼。

是他蠢!

她是個沒心沒肺的孤魂野鬼,哪裏就會對胧月閣的那幾人上心。就算他真的殘忍的殺害她們,想必她連眉頭也不會皺一下。也不對,她會假哭假笑,甚至于谄媚的讨好他,就是為了不死。

這個膽小如鼠的鬼!

單子晉将酒杯狠狠的砸在地上,眼神兇惡,你到底在哪裏?

這一夜。難得的,千杯不醉的單子晉醉了。

夢裏面依稀有紅唇印在他的唇上。柔軟飽滿!

岑西西瞪着傳旨的邵良,恨不得把他身上戳出兩個窟窿來。

特麽誰能告訴她到底是怎麽回事?

明明那天老皇帝特地到她宮裏來吃了頓飯。媽蛋,為了不跟着黎祺走,她差點就直接喊他親爹了啊!各種馬屁輪着上,明明都給他拍舒爽了,也放話說會在望京內給她尋個好夫婿,咳咳,當然了她是不需要這個……

媽蛋,這才幾天的功夫啊,這貨竟然出爾反爾的直接拿個聖旨砸她臉上,敢不敢別這麽不要臉。果然應了那句話嗎?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的那張破嘴,哪怕這個男人是你爹!

呸……

老皇帝這貨才不配和她爹相提并論捏!

奶奶的腿兒的,岑西西氣的抓狂,啥叫晴天霹靂,啥叫沉重一擊,特麽好想吐血!

被她瞪的心裏麻麻的,邵良只能幹笑着道:“淮安公主,陛下他是疼你的,可承安公主、順安公主皆是病的起不來身,後日鄭國使團便走了,咱們宮中便只有你了。”

我擦……

好卑鄙,明明昨天這個三個小丫頭還活蹦亂跳的,今早起來就病入膏肓了。

“她們病了?邵公公你信嗎?反正本宮是不信的。再說了,不是還有惠安、臨安嗎?”

邵良無語,臨安公主才只有三歲好嗎?

信與不信有什麽區別呢?現在擺在跟前的事實是,另外三個公主面色蒼白全身無力,若是真的拉去鄭國,分分鐘翹辮子的事兒啊!死一個公主不咋地,可萬一因為這個,兩國再打起來,就不值當的了。

岑西西覺得她有必要牽着一萬頭草泥馬,攻克整個燕國後宮。

啊啊啊啊!

她不想送上門去被黎祺虐啊!為啥總是這樣啊,她真的完全不想摻合到男女主的世界當中,就把她當個屁,圓潤的放了不行咩?

邵良臨走的時候,還別有深意的睨了眼莫柔和翠玉,道:“陛下他老人家希望淮安公主別和另外三位公主學,竟是做些傻事。”

警告,這事赤果果的警告!

岑西西更是氣的罵娘,待人走了之後。在寝宮內一陣亂竄,這才把火氣給壓了下去。

該咋辦?

她仰躺在地上,兩眼無神的瞪着房頂。恨不得在上面看出一朵花來。

翠玉和莫柔擔憂的半跪在她身邊,皆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裝病?不行。這招被人用了,還用的淋漓盡致。

裝瘋?瘋子啥樣的?蓬頭垢面屎尿不知?嘔……

裝死?那她還不如直接死了!

她暴躁的撓頭發,好憂桑!

莫柔勸道:“公主,既然事情已成定局,我們便只能受着。”

“是呢,再說了,咱們在望京內本就沒有親近牽挂的人,嫁去鄭國也未必不是好事呢!那鄭國皇子長得一表人才。又溫柔有禮,想來是個不錯的夫君。”翠玉也跟着勸道。

你們這些被蒙蔽的人類啊!

黎祺他不僅是個小賤嘴,還是個重度神經病患者啊!更關鍵的是,特喵的他以後專注犯病的對象是老娘啊!

你們這些愚蠢的人,是不會懂老娘的悲哀和憂桑的!

更何況若是別的也就罷了,可這素滾床單啊滾床單……哎吆我去,只要想着,岑西西都覺得胃裏好酸,各種想吐啊!

晚膳時分,皇帝再次造訪。

岑西西雖然心塞。但是覺得若是不吃東西她會更加塞,因此皇帝來的時候,她正對着滿桌子菜吃的不亦樂乎一臉滿足。一點都沒有被迫去和親的惶恐和不忿,倒是讓皇帝愣了愣。

當然了,岑西西也算是想開了。

特麽和親就和親吧!

等走劇情的時候,黎祺敢碰她一個手指頭,她就直接弄殘顧芊秋。

哼!誰怕誰!

丫丫個呸的,這麽一想,瞬間覺得糾結了這麽久的自己就是個蠢蛋!

苦逼的蠢蛋!

智商嚴重降低,岑西西又心塞了,只能繼續徜徉在美食的世界。才覺得自己好像活了過來,吃貨的世界。就是這麽簡單,棒棒噠!

但不管怎麽樣。皇帝依然耐着性子,将幾個公主的性格給分析了一遍,然後十分大方的将岑西西給誇成了一朵花,只有她才能勝任和親這項偉大又艱巨的任務。

岑西西偷偷翻白眼!

老娘信了你的邪!

第二日聖旨正式頒下,除了淮安公主之外,還有二十名特地挑選出來的宮中秀女,前往鄭國和親。

單子晉送嫁!

岑西西知道這個信兒的時候,再次感受到了晴天霹靂!

還特麽是雙響的!

這章四千……

小劇場:

多日的渴望加上心中的悲憤,小嫩草幾乎是下了死力,将女魔頭釘在身下。

女魔頭起先還帶着笑,後來就漸漸皺起眉頭,她不太喜歡這種被別人掌控的感覺。

便催了內力,一個鹞子翻身,重新壓制住小嫩草。

戰事未停,外面卻傳來喧嘩聲和喊殺聲。

女魔頭心中一凜,待要去查看,卻再次被壓在小嫩草的身下。

“今日便是你這妖女的死期。”他兇狠的說道。

女魔頭哂笑。

正道人士沖進來的時候,女魔頭已經沒了聲息。

之後幾十年,小嫩草居無定所一生未娶。

他始終忘不掉她的話。

“死在你懷裏,我心甘情願。”

他明知道她故意的,卻依然陷入魔障!

岑西西過後點評:這女的腦子有毛病!

單子晉贊同點頭:你在說自己嗎?

岑西西:……

☆、059 路上暴雨

鄭國使團離開不過兩日,望京城內發生了一起舉國震驚的案子,顧尚書并其妻妾兒女一夜之間被屠滿門,皇帝震怒,下旨命刑部和大理寺聯手,務必在半個月之內抓出兇手。

一時之間,整個望京城內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皇帝陰沉着一張臉,在乾清殿內轉了一上午,終于是咬牙喚來心腹暗衛,去追送親的單子晉。

他心裏頗不是滋味,希望不是單子晉,可若不是他,誰還會這麽殘忍?

比暗衛要快的是單子晉的心腹侍衛,第三日傍晚時分,他悄無聲息的混入送親隊伍內,也不上前答話,只在單子晉看過來的時候,堅定的點了點頭。

單子晉扯唇冷笑。

百年世家?無無法撼動?他原本的目标也不是整個顧家。

單子晉眸光微轉,落在一兵士身上時頓了頓,笑的更是開懷。但是很快,他又将笑意給壓下,緊緊的抿緊雙唇。

三日的功夫,走出不過兩百裏。

這次停駐在一個名為銅陵的小縣,因早就有邸報傳來,這銅陵縣令為了讨好,早早準備了舒适清淨的宅子。

但因為公主的車架實在是有些華麗巨大,竟是無法通過宅子的前後門。

出力不讨好,銅陵縣令戰戰兢兢的跪在單子晉跟前請罪。

單子晉不耐,命人去告訴淮安公主,讓她下馬車坐軟轎入內。

岑西西撇唇,老娘死都不會從馬車上下去的。于是她再一次将刁蠻公主的形象給演繹的淋漓盡致,揮揮手對翠玉道:“去去,讓他們劈門。”

莫柔、翠玉面面相觑,但也只能認命的去回話。

嗯,于是這麽見門砍門遇樹劈樹。四輪馬車硬是直直的通往了內院,獨屬于岑西西的寝房門口。

岑西西嘿嘿笑了兩聲,但依然堅定的蒙上面。猛地從車上沖下去,跟小兔子一樣兩三步蹭蹭蹭的就奔進了房間內。

艾瑪!

又躲過去一天了。她實在是太精明了!

岑西西翹着二郎腿,無比嘚瑟的吃着莫柔投喂的水果,心裏那叫一個美啊!如果不是為了抱住她最後的形象,她都要跳起來扭一扭了。

按照現在的尿性,三字經這變|态和黎祺小賤嘴,誰也別想接近她。

嘿嘿嘿!

但是她高興了還沒一會兒,便有宮人來報,道是前廳已經擺席。郡王爺和鄭國皇子并一衆人等都已經在那兒,待公主殿下到了,便可以開席了。

“一路舟車勞頓,本宮有些乏力,便不過去了。”岑西西語氣輕快的說完,就讓莫柔把人給趕了出去。

聽了岑西西的話,衆人十分無語。

坐着豪華馬車,有着丫鬟伺候,連一絲風都沒撈着吹的人,怎麽敢舔着臉說什麽舟車勞頓。真正勞頓的是他們這些跟着走路。随行伺候的下人好伐?

黎祺眉間緊皺,這淮安公主太過任性了,但很快他又釋然。即便是娶了她。左右也不過是個面子夫妻。等兩國聯手将犬戎給消滅掉,到時候尋個由頭,将她給打發了便是。

屆時候芊芊便可以……

想到顧芊秋,黎祺心裏便有些發苦,兩人剛開始的時候是他強迫她,但是現在他卻是真心的想對她好,甚至于不介意她曾經委身于別的男人。可這麽久過去,她依然連個笑模樣也吝于給他。每每想着,她心中還牽挂着越澤。黎祺便很是狂躁。

恨不得撬開她的心口,将越澤給踢出去。把自己給放進去。他也試過小意讨好,可她根本就不領情。甚至于還會冷言冷語的奚落于他,黎祺受不住這般,便每晚都發瘋似的折磨她。

可看到她身上的青腫和眼底的灰黑,他心中又極是心疼。

他心中不高興,喝的便有些多。

單子晉冷眼看向他,眼底的意味不明。若是之前還是猜測的話,那麽現在他已經可以十分肯定,當初劫走顧芊秋的便是這黎祺了,否則林致遠也不會喬裝打扮混進送親的隊伍裏。

雖然不知道林致遠何種途徑得知顧芊秋的下落,但是這并不妨礙單子晉将這場景攪渾。

當夜,單子晉便命人回京,将顧芊秋的消息小心傳給越澤。

第二日尚未啓程,皇帝派來的暗衛便到了。

他恭敬的将信呈給單子晉,便靜靜的等在一邊。

單子晉展開,看了幾眼便冷笑了兩聲,上面無非是隐晦問他知不知道顧家命案,是哪方人馬做下的?可既然特地命人來尋他,無非就是懷疑甚至認定是他。

“聖上還有別的吩咐嗎?譬如捉本王回京?”單子晉冷聲問道。

暗衛忙單膝下跪,道:“禀郡王爺,臣不敢。”

單子晉勾勾唇,行至書案前,提筆刷刷在上面寫了幾個字,随意的折疊一下,交給暗衛道:“既是如此,便将這封信帶回去交給聖上吧。”

說完便走了出去。

外面早就已經整裝待發,只等他一聲令下,便可以啓程了。

再十日過去,岑西西的日子只用兩個字可以形容,舒服!

坐在限量版豪華大馬車裏,防水防震防小人,日子過得簡直不要太逍遙。岑西西有的時候便在那想,如果這日子就這麽一直過下去,還是挺好的。就讓她在這衣來張口飯來伸手的日子裏堕落到死吧。

阿門!

嗯,等她剛發完願,便聽到外面一個悶雷。

我擦……岑西西難得的扯開簾子,無語的瞪向天空。奶奶的腿的,就算反駁老娘,也不用急于在這一時半刻吧,趕着點的膈應她是吧。剛想張嘴罵一聲,轟隆隆一時之間天昏地暗大雨傾盆。

她沒反應過來呢,就被蓋了一臉一嘴的雨水。

莫柔連忙封上簾子,翠玉則是拿着帕子,給岑西西擦臉擦嘴。嗯。出于某種原因,翠玉身上總是會兜十幾條帕子,永遠也不怕不夠用的。

次奧!岑西西“呸呸呸吐”出嘴裏的水。連翻白眼都顧不上了。

她算是好的,外面騎馬走路的一衆人員。立馬被澆了個透心涼心飛揚。再加上昏黃的天色,一時之間卻是再也無法行走。

但是這荒郊野外的,躲也無處可躲。

好在原本就防着出這種意外,隊伍裏倒是帶了幾頂帳篷。單子晉立即下令,找個高地先對付過去這場急雨再說。

于是一場兵荒馬亂之後,衆人這才勉勉強強的躲進了帳篷之內。

莫柔拿出披風和蓑衣想要給岑西西穿上。

岑西西趴在最裏面,搖着頭說什麽都不願意下車。她剛剛偷偷看過了好伐?總共就沒幾頂帳篷啊,意思就是經過這麽多天。她終于要和黎祺單子晉面對面了啊!

呸!怎麽說的好像她有多期待一樣。

老天其實是在故意的玩兒她是吧?走了大半的路程,再過個七八天,到了兩國邊境,三字經這變|态就不會再繼續跟過來了,她只要專心應付黎祺這貨好了。

她很是認真的思考,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黎祺要是有那想法,她先吐丫一臉然後噓噓他一身,特麽保證這貨什麽色心都死翹翹了。說不準,還能惡心的他不行了呢!

現在有三字經在。黎祺肯定不會對她做啥。可她就是害怕這貨啊,明明之前已經知道,他沒有認出自己來。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岑西西都不敢想,要是三字經再認出她來會咋樣?

不管莫柔怎麽勸,岑西西反正就是裝死不動。

翠玉都快急哭了,“公主殿下,若是小雨,我們在馬車上待着倒是無妨。但是現在雨越下越大,雷聲也越來越響,這馬兒撐不了多久的。”

雖然馬匹都被拴在樹上,可萬一被吓的癫狂了。掙脫開來待着馬車亂跑怎麽辦?

岑西西使勁的翻白眼,“你們就不會把馬解下來?本宮這馬車比那破帳篷牢靠多了。”

翠玉:“……”為啥她覺得被鄙視了!

好吧。她們确實是沒想起來。

話說挂在眼睛裏的淚,咋忽然之間變成了一種尴尬的存在呢!翠玉扯扯嘴角。“奴婢下去找人。”

說完便披了蓑衣跳下馬車。

先去單子晉跟前禀報,然後又命人解開套着的八匹馬,順便馬車窗戶用油紙給封了一遍。這才喜滋滋的重新登上了馬車。

于是在翠玉上去之後,剩下的十幾輛馬車,也同樣被這麽收拾了一遍。

帳篷的壓力倒是小了些。

鄭國的使團除了幾個文官,大抵都是騎馬的,黎祺自然也不例外。他雖然坐在馬車當中,心思卻系在顧芊秋身上。方才她同他一起騎馬,淋得渾身濕透,雖說獨自上了馬車。可她前段時間受了重傷,身子底子弱,也不知道會不會生病。

便有些抓耳撓腮的想要跟去看看。

不免臉色不虞的瞪向閉目端坐在那兒的單子晉。

只他剛瞪了一眼,卻見單子晉忽然睜開眼睛,裏面帶着說不出的意味。

然後便起身往外面走去,腳步急切。

黎祺和他不對付,這段時間皆是面子上的事兒,見他離開了,也連忙帶着随從,往顧芊秋的小車當中走去。

卻不曾想,林致遠卻在遠遠的盯着他的一舉一動。

林致遠看着那輛馬車,眸中染上十分苦澀。

若無意外,芊芊便在裏面了吧!

ps:我不會告訴你們昨天晚上,坐着睡着了……o(╯□╰)o……好吧,這素借口,倫家就是沒有寫出來,以後請叫倫家小無賴,嘿嘿……

小劇場:

岑西西低眉跪在那兒,口中咬着木塞,防止自己痛呼出聲。

她身後站着一個男人,面目兇狠目光弑人,手握粗黑帶着倒刺的長鞭,毫不手軟的甩在她的後背上!

直至她受不住,昏厥過去。

再醒過來,已經是第二日午時。

背後的鞭傷已經收拾妥當,可依然疼的她冷汗漣漣。

人人都道是因為她太過狐媚,才勾的武陽侯背棄了生死相随的發妻。

可是有誰知道,她不過是一個發洩他怒火的工具。

又有誰知道,武陽侯納她表面上寵她,甚至于為了她和發妻決裂,全都不過是為了要掩飾他不舉的事實?

單子晉:“鋪墊太長了,本王咋還沒出現?”

岑西西笑的猥瑣:“準備登場吧,乖兒子!記得喊小媽哦!”

單子晉:“皮又癢了!”

☆、060 莫名其妙的認出來了

他緊緊的握緊雙拳,雙眸中滿是痛楚懊悔之色,但更多的卻是怨恨。他被越澤欺淩陷害,當時那個局一看便是破綻百出,偏偏她不信他,而是選擇相信別人。

兩人退婚,他又恨又怨,可當她對着他哭的時候,他又心軟的一塌糊塗。

疼了她這麽些年,他從來不舍得惹她掉一滴眼淚。

可是沒幾天,哪怕她不說,他仍然感覺的到她心裏有了別人,不再只是他一個人的影子。

他尚未來的及怨,她卻是消失不見。

林致遠苦笑,可笑的是,越澤可以明目張膽的扮演着一往情深,而他只能暗地裏悄悄的尋找。直至得知兩國比賽時的題目,在只有兩人相處的時候,芊芊曾經和他說過這些。

那個時候,她還開玩笑說,若是有一天他把她丢了,她會想辦法給他遞信的。

但是鄭國使團并沒有看到她,想來定是被人給控制了。林致遠按捺下心中的激動,硬是忍耐着使團離開,這才悄悄的跟了過來。

終于可以确認,黎祺身邊那個個子小小,神情肅穆的幕僚,便是芊芊所裝扮。

林致遠垂眸,他必須得尋個穩妥的法子,将芊芊給帶走。他什麽都不要也什麽都不求,只希望以後可以和她安安穩穩的過完下半輩子。

對于他的想法,岑西西肯定是要送他一句,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但是她并不知道本不該出現的林致遠會出現在這兒,也不會想到,就是因為她太過分的閃躲,才讓單子晉起了疑心。

所謂物極必反,大抵如此。

她正蓋着被子趴在那兒,無聊的數指頭玩。便聽到“刷”的一聲,然後便有冷風灌進來。她本能的縮縮脖子,“啊啊啊。簾子飄起來了,莫柔快去弄下來。”

下一秒。馬車內重歸溫暖的懷抱,

然後她就聽到了莫柔和翠玉的請安聲,“奴婢見過郡王。”

奴婢見過郡王!

奴婢見過郡王!

郡王!

哎吆我去,岑西西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她也不敢擡頭去看,生怕單子晉看出什麽端倪,只低着頭吶吶開口,“表……表哥,你怎麽來了?”

她可以毫無阻塞的喊越澤表哥。但是到了三字經這兒,咋覺得怪怪的,愣是喊不出口呢。

單子晉的眸光卻是定定的放在她身上,果然看到她雖然極力忍耐,卻身子卻依然有些顫抖。

他抿唇,“我來看看你冷嗎?若是冷了,便不要忍着,再多穿些衣服,否則感冒便不好了。”

岑西西眨眨眼睛,飛快的睨了眼單子晉。

媽蛋。這貨該不會是被山中精怪給附身了吧?和顏悅色文風細雨的,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變|态咩?

啊啊啊,不該一直不聞不問冷言相向嗎!忽然之間醬紫轉變。老娘接受不了啊!

岑西西默默的撓了下車板,小聲答道:“多謝表哥關心,淮安無事的。”這特喵的太玄幻了啊,她竟然和三字經在拉家常,特麽是她白日做夢捏?還是這貨被雷劈了!

單子晉點頭,笑着道:“那就好,這樣本王就放心了!”

放心你妹啊!不要搞得咱倆好像很熟的樣子好伐?之前真的沒說過幾句話的啊,大哥!

呃,好像她現在就是他妹!

岑西西使勁撓木板。順便撓了下頭發,借以掩飾心中的緊張。她咽了咽口水。剛想說什麽,便聽到單子晉吩咐道:“那邊正在埋鍋煮姜湯。你們兩個去給淮安端點來。”

神經病啊!下那麽大的雨,去哪裏找柴火埋鍋生火啊!支開老娘的人,能不能找點靠譜的借口啊!

我擦,不對啊,為啥要支開老娘的人啊!

這變|态要對她做啥子吆!

岑西西也顧不得別的了,忙擡頭對莫柔道:“莫柔你留下來吧,讓翠玉自己去吧。”快快快,快來擋着你家小公主我啊,總有股被大灰狼盯住的感覺哎喂!

莫柔自然是應的。

但是她尚未來得及點頭,就聽單子晉喝道:“別讓本王說第二遍,滾出去。”

顯然,他的耐性已經告罄。

岑西西抖了抖身子,忽然生出熟悉的感覺。

媽蛋,這貨該不會認出她來了吧!

之前憑借一個眼神也就算了,好歹也能說得過去。特麽明明上次見面沒啥,這麽多天他們根本就再也沒有見過,這貨怎麽可能會認出她來!

這不科學啊!

還是說,變态的世界,像她這種凡人是無法理解的?

但是不管怎麽樣,都不要抛棄倫家啊!

岑西西眨巴着眼睛,可憐兮兮的看着莫柔,一副尋求保護的模樣。“莫柔,你過來啊。”

“郡王,公主她……”

還沒說完,莫柔卻是被單子晉提了領子,扔了出去。

好在外面有人接着,并未大礙,但是想要再回來卻是不能。

翠玉再也不敢說啥,只能乖乖的下車了。

老娘不存在,老娘不存在,老娘不是人……岑西西默默給自己催眠,只當沒有三字經這個人。唔,哪裏不對的樣子!

單子晉上前兩步,居高臨下的看着趴在那兒,死活不再擡頭的女人。

不得不承認,她确實是岑西西無疑了。

之前在京城鬧了一通,單子晉不說放棄,但是已經認定了,找到她的機會微乎其微。可他依然不想放棄,便想着借着這次送親的機會,來外面找找。

他想,也許他們之間是存在着某種緣分的呢,否則她怎麽一而再的撞進他的手中。

他放在坐在那兒,無端端的便覺得十分的不違和。

将這十來日的事情想了想,他竟是連淮安的身影都沒有看到過一次。

馬車直通卧房,宴請從不到場。若說淮安害羞吧,在單子晉的印象中,裴雅容的模樣雖然不甚清楚,但是卻是個落落大方的人,每次見到他,哪怕他并不搭理她,她依然會笑着向他問好。

是以這十多天的裴雅容,便顯得有些反常。

若不是被人頂替換了人的話,那便只有一個解釋。

人還是那個人。

可裏面已經被岑西西霸占了。

他就那麽看着她,好一會兒才伸出手去,像摸個小寵物似的摸了摸黑亮的腦袋,問道:“毒發的時候疼嗎?”

岑西西猛地擡頭看向他。

然後忽然尖叫起來!

啊啊啊啊啊!

玄幻了!

這章某有小劇場,下章有。

嗯,是的,雖然不敢保證,但是應該還會有的……

咳咳,妹紙們有沒有發現,倫家的留言區,全是乃們催更的留言啊,噗噗,我覺得我應該去面壁思過了,好沒臉捏!

話說,我每章都嘚吧嘚個沒完,你們煩不煩捏?

請叫倫家小話唠!就是這麽任性,嘿嘿……

☆、061 吃手指事件!

單子晉黑了臉,斥道:“你鬼叫個什麽?”

岑西西不想叫的,但是她覺得自己見鬼了。特喵的三字經這貨怎麽可能在認出她的情況之下,還這麽和顏悅色的同他講話呢?難道他不應該直接上來,掐着她的小脖子一頓警告加訓斥嗎?

所以,沒有被訓成狗,她覺得有些不自在了咩?

噗……

岑西西好想吐血!

“閉嘴。”單子晉額頭跳動了幾下,終于忍不住的将人翻轉過來,直接捂上了她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