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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真實,她伸手想要将聖旨拿出來,想了想終究是不保險,又起身下去看了看外面,直到确認确實沒有人會知道,她這才一個字一個字的又看了一遍。

直到眼神落在上面的玉玺印記上。

一顆飄飄蕩蕩的心,這才算是落了下來。

很好,這是真的。

這邊廂邵良恭敬的将皇後送走了之後,這才又重新回轉了,入目便看到皇帝困頓的靠在椅子上,雙目已經阖上了,他忙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喚道“|陛下,老奴扶你去床上吧。”

皇帝撩起眼皮,低低的嗯了一聲,便将全身重量都放在了邵良的身上。

邵良不高又胖,哪怕現在皇帝已經瘦了許多,他扶起來也依然是吃力,只這段時間皇帝不想要外人知道他的病症,幾乎是所有事情吃喝拉撒都是邵良一手包辦的,因此他咬咬牙倒也能夠撐得住。

等将人移到龍床上,整個人已經氣喘籲籲個不停了。

皇帝笑了一聲,“老邵你也老了。”

邵良用袖子擦了擦臉,嘿嘿一樂道:“老奴可還是比您大上三歲呢,怎麽可能不老呢。”

皇帝悵然道:“是啊,我們都老了。”

“呸呸呸,看老奴這張嘴。該打。”邵良往自己嘴巴上抽了幾下,說道:“老奴還年輕着呢,陛下您則是更年輕。”

皇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眼神有些茫然。好一會兒才低聲道:“你先出去吧。”

邵良有些猶豫的看了他一眼,可知道皇帝向來是有自己的打算,他既然不說那麽自己就算是問,皇帝也不會說的。因此他只糾結了一番。便低頭躬身的退了出去。

心中卻滿是猶疑,難道說皇帝真的想要将這皇位傳給二皇子?

皇帝的答案自然是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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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姐不讓單子晉參與這皇位的争奪,那麽他偏偏要将他拉進來。讓他站在人前。接受所有大臣的刁難,所有皇子的明槍冷箭,皇帝心中不是不心疼。

但是心疼他也依然會這樣做。因為皇姐會更心疼!

皇姐越不喜歡什麽,他現在就偏偏要做什麽。他弓着腰半卧在那兒,想到自己方才又親手給單子晉設了一道屏障。忍不住的嗤嗤笑了起來。

笑着笑着臉色便有些難看。有怨有恨有譏诮,他手指挑入衣領,握住香囊當中從長公主頭發上剪下來的一縷黑發,忍不住的想問問。皇姐你後悔了嗎?

若你還好好的在我身邊。這一切都不會發生的。

皇後在皇帝那兒待了半晌的消息,讓所有人都振奮了一番,只等着過不幾日皇帝的病能夠好轉。重新出來執掌大局,而不是任由單子晉在朝堂之上禍禍衆人。

奈何又是一個月過去。皇帝陛下的殿門再也沒有向誰開啓過。

一時之間,朝野上下全都是皇帝早就已經身死,卻隐而不發的傳聞、至于隐而不發對誰最有利,自然也就是此時再朝堂之上,打壓忠臣排除異己的單子晉了。

他就想要憑着這個機會站穩了腳跟,才會将皇帝已經殡天的消息傳出來。

這消息傳得太猛烈,幾乎來不及遏制,第二日的時候,太和殿外便已經跪了板書的大臣。

無非就是要求見皇帝一面。

對此,單子晉不置可否,該幹嘛的還是幹嘛,至于那些跪的人,既然願意跪,那就好好的跪着吧,想要起身也不可能。

頂着驕陽烈日,這些平日裏養尊處優的大臣們,沒過多久便頭昏眼花嘴唇幹裂,有那上了年紀體質比較差的,更是晃了晃身子一頭栽在了那兒。

只卻沒有人敢去扶。

周圍圍着的全是禦林軍,人人手握一杆長槍,說不出的英姿勃發,但是他們的作用卻是迫使這些人必須就這麽的跪下去。

為首領隊的那個,年紀不過兩旬,此時正口中銜着一根草,吊兒郎當的看着這群位高權重的人,最後不陰不陽的哼了一聲。

單子晉氣定神閑的走過來的時候,這些人已經跪了整整三個時辰,有那堅持的已經搖搖欲墜,地上躺倒的更是一大批,他眼神譏诮,“各位還想要跪嗎?”

有人回了他重重的一聲哼。

單子晉挑挑眉,示意身後的前去敲門,邵良極其無奈的走了出來,“這個……陛下身子真的不好,真的無法見各位大人。只有一點,老奴卻可以保證,這兩日的傳聞絕對是子虛烏有的事情,還望各位大人不要妄自揣測,驚擾了陛下啊。”

但是在這些人眼中,邵良早就被單子晉這個坑爹貨給收買了,哪裏肯信他,叫嚷着仍然要見皇帝。

奈何皇帝根本就不會出來,或者說他此時正在陷入昏迷,哪怕是想出來都沒有可能。

但是此時他的寝房內卻有着另外兩人,其中一人看着不過三十許,白面皮黑胡須,身上一襲青衫活脫脫的一個說書人,他确實也是說書人,以口技見長。他在另外一人的眼神示意下,清了清嗓子便學了那皇帝的說話。

惟妙惟肖,以假亂真,且還帶着病弱的沙啞。

先是将衆人給訓斥了一番,緊接着又寬慰了一番,說他們乃是忠臣良将,待朕身子好了之後,便一定重重的封賞。只緊接着他咳嗽了幾聲,說話更添氣弱,道:“朕不能見風見人。各位大臣先回去吧。”

說完又是重重的幾聲咳嗽。

邵良臉色微變,忙進殿去看,随即裏面又傳來邵良的慰問聲,之後便又重歸平靜。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知道該說啥了。若說沒見到人吧,皇帝陛下開口說話了,皇後确實也說過陛下不能見風。可僅僅憑借着說話。他們又怎麽能夠判定裏面到底是不是真的陛下。

只還沒等他們猶豫完。之前的那個禦林軍的小首領便清了清嗓子,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長長的折子,一字一字的往下念。

各個家族世家貪贓枉法的證據。

各個大臣家裏妻妻妾妾說的話。就連各自陷害用的手段都有。

只念了不到三個人,便有人陸陸續續的離開了。但凡為臣,家裏哪點沒有一些龌|龊事情。只有歸有,大庭廣衆之下被人這般暴露出來。誰的臉都丢不起。

未昏迷的攜着昏迷的,沒多久。太和殿門前就退的幹幹淨淨。那人嘿嘿笑了兩聲,展開後面空空如也,一片白淨,“哎。若是再晚個一炷香,小的就沒啥可念的了。”

單子晉看了他一眼,他忙恭恭敬敬的站好。

單子晉這才一步一步的往殿內走去。心中卻在琢磨着,家裏面像這個白皮小子一樣的。是不是都被攆出來了?

裏面,邵良正皺着眉頭看着兩個不速之客,等單子晉進來自然是義正言辭的表示反對。單子晉卻是哂笑一聲道:“陛下既然不願意幫我,我自然要想辦法解決不是?”

他示意手下将這口技之人帶走,自己則是靜靜的在皇帝床前看了許久,方才離去。

他人剛走,皇帝便睜開了眼睛,裏面哪裏有剛醒來的困乏,顯然已經清醒了許久。邵良心中一驚,忙上前伺候,皇帝擺擺手表示不用。

以暴制暴啊!

這在最初确實有用,只長遠來看卻不是好辦法!

邵良不知道這兩父子唱的是哪出戲,便只能安安分分的伺候着,這裏面一點都不參與。

許灏來求見,自然也是被擋在門外。作為皇帝陛下青蔥歲月的小夥伴,許灏對自己未被接見,表示了十萬分的不理解,回去的一路上都在念叨,這完全不應該啊!

奈何別個見他的人,報以的卻是深深的鄙視。

咱們都不見,憑啥要見你啊。你以為你臉大啊!不要以為你家女婿把持朝政,你丫就了不起了!原本許灏因為女兒的原因,就被大家所鄙視,現在找了個女婿更不是人,衆人表示,已經完全不想看到許灏這人了。

人品值不行!

許灏表示自己很受傷!

他已經很久沒見到自家女兒了好伐?他的親親小寶貝都不樂意見他一面,而整個郡王府都被侍衛把守的水洩不通,他有一次歷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的混進去了,最後又被雷鳴和閃電兩個畜|生給硬生生撲倒了。

然後就一點面子都沒有的被請了出去。

許灏覺得自己比誰都要厭惡單子晉,因為他搶了自家寶貝也就算了,還不顧自家寶貝的意願軟禁她,哼,否則寶貝才不會這麽絕情呢。

一定是這樣沒錯的。

逗比許大爺,腦補了一番岑西西在郡王府中被各種摧殘的模樣,一顆心疼的七上八下,好像是被什麽東西抓了好幾道子一樣。

反正就是生疼生疼的。

他決定要将自己的寶貝救出于水火。

他一路上憤憤的想個不停,等回到府中的時候,便忽然計從心來,然後第二日,許灏就病了。

據說病入膏肓。

病入膏肓自然就是要死了,就算再不要臉的人,也得放他家寶貝來見他最後一面吧。許灏想當然的是這麽想的。

只奈何他低估了單子晉不要臉的程度。

回到府中,聽到許家的下人這般來說,單子晉不耐的皺皺眉頭,便命人将他趕走了。

後院被,岑西西依然是抱着雷鳴在睡覺。

雷鳴肥胖肥胖的,已經很少奔跑抓獵物的身子,正好被她拿來當枕頭,又軟乎又舒服。

單子晉笑了笑,上前将人抱入懷中。

這些時日,已經有不下于七八波人想要來抓這個臭丫頭來威脅他了,如果不把人好好的保護好,他怎地放心呢。

不過,很快就要過去了。

ps:不要以為倫家是單更啊,雖然只發了一章,但是最近今天倫家都是兩章合一一起發的哦哦哦哦哦……是六千字兩章的內容啊啊啊啊啊……

嗓子已經啞到完全說不出話來!

喵的,等放假之後去玩的時候,倫家還怎麽麥霸附身啊摔,還怎麽吃香的喝辣的啊摔!

☆、186 竟然懷孕了

岑西西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看到是單子晉,又閉上眼睛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單子晉摸了摸她的額角,眉心略微折了折,總覺得這丫頭最近越來越嗜睡,他每次回轉的時候,她百分之百的在睡覺。這也便罷啦,每天睡那麽多,卻還總是睡眼朦胧的喊困。

這丫頭明明以前最是歡脫跳躍的性子,現在這般總覺得不同尋常,只額心的溫度卻十分正常,單子晉完全感受不到什麽。

他将人抱得緊了些,岑西西有點不舒服,就抗議的哼唧一聲。

單子晉這才低嘆一聲,将人橫抱起往一邊往屋內而去,一邊吩咐人去請大夫。

總歸是不放心。

只大夫離開之後,單子晉僵立在那兒,陷入了久久的沉默當中,直到岑西西徹底清醒過來,十分不滿的抗議道:“咦,天都黑了嗎?怎地不喊我吃飯呢?好餓。”

一邊說着話,一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下床穿鞋的時候才看到床邊站了個黑梭梭的影子,不禁被吓得啊了一聲,待反應過來才撇唇道:“扮鬼玩兒呢!”

單子晉卻是猛地上前,将岑西西整個人都摟在了懷裏。

動作雖然看着兇猛,只落到岑西西的身上,卻是溫柔的厲害,這在以往可是極少存在的。

明顯的感受到他情緒的不同,岑西西眨眨眼睛,一只手抱住了他,一只手摸上他的臉,問道:“你怎麽了?”

該不會是被皇帝把攝政大權給撸了吧?

如果是那樣的話,也沒啥大不了啊!

岑西西甚至還暗搓搓的想,其實被撸了還更好的。這貨以後就有大把的時間陪着她了。游山玩水神馬的,咳咳!

還是比較惬意的。

單子晉卻遲遲沒有回答,直到岑西西的小急脾氣上來,哼哼唧唧的又問了幾遍,單子晉這才抿唇低聲吐出幾個字。

然後岑西西傻眼了。

她一動不動的保持着這個姿勢好久,直到身子都麻掉了,才略微的動了動。然後忍不住的抽了聲氣。

随即整個人才如同活了過來一般。

懷孕了?

特喵的怎麽可能啊!

就算是崩潰成這個樣子。也不能讓她懷孕吧?可……為什麽不能懷孕呢?

這具身體正常無事,兩人又從來沒有節制過,她不過是因為自身的原因。才想當然的以為不會懷孕,畢竟當初宋禦的時候,她有細細想過的。

可……

為什麽會忽然就……

一時之間,岑西西表示無法接受。她推開單子晉,着急的在原地轉着圈子。雙手更是使勁的撓了撓頭發。

懷孕了,懷孕了,她該怎麽辦?

她要怎麽回到現代啊!

特喵的猥|瑣瓜你在哪裏,給老娘粗來。看我不打死你!

看她這般,單子晉眼神暗了暗,上前握住她的肩膀止住了她的動作。一字一句的沉聲問道:“怎麽?你不想要?”

岑西西擡眸,對上這貨‘如果你敢說不分分鐘剁了你’的眼神。那個字硬生生的卡在嗓子眼裏,就怎麽也沒膽子說出來了。

憋了好久,她才十分沒膽子的讪笑兩聲,說道:“沒有啊,當然想要了,只是好突然啊,呵呵呵呵呵……”

她幹笑了兩聲,繼續企圖轉換一下現在這種凝滞的氛圍,“啊,看電視上演的懷孕了都要吐一下的,我為啥沒有吐的啊?”

“呵呵呵呵呵呵……”

她呵呵了半天,單子晉依然只是這般看着她,嘴角連動都沒動一下。

岑西西臉頰都抽搐了,這才低了頭,不敢再看他。

喵的,是死是活給句準話啊,現在這個樣子好恐怖啊!就好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啊,可關鍵是她一句話都沒有說啊好伐?

好想抱頭鼠竄啊!

被單子晉身上飚出來的冷氣給凍得直打哆嗦的岑西西,在心裏面默默的淚流,為什麽還是這麽慫啊!果然最近的好日子都是假象啊假象!

時間好像過了許久,又好像只不過是瞬間,單子晉忽然收起了滿身的淩厲,低頭以額抵住她的額頭,兩人之間的眼睛相聚不過幾厘米,岑西西都可以數的清這貨的眼睫毛!

哎吆,這是小說當中常描述的場景啊!

什麽睫毛好長啊,一根根好卷啊,比她的還要漂亮啊!

阿勒!

岑西西忽然眨眨眼睛,話說啥時候點的燈啊!剛才明明還暗着呢!好吧,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單子晉溫柔綿軟的看着她,低聲道:“西西,好好的養着我們的孩子。”

濕熱的呼吸吐在岑西西的面上,讓她有瞬間的愣怔。

本能的就點了點頭。

等反應過來之後,她忍不住的摸上了小腹。我們的孩子?為什麽忽然就覺得胸口那兒流淌着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啊,明明肚子裏現在就只是個小種子,還沒有完全發芽呢。

她應承了,單子晉便笑了,再次将人抱起身來,往外室走去。

親自伺候岑西西吃飯,伺候岑西西洗漱,簡直是貼心周到二十四孝老公啊!

岑西西就這麽暈乎乎的在他的貼心攻勢之下陷入了夢鄉。

單子晉這才輕輕的吐出一口氣。

在臨北城,他知道她有可能會離開之後,便想着要一個孩子,哪怕他其實并不喜歡孩子,可偏偏沒有,她如同劇情中的一般,無法避免的再次進入了許慕依的身體。

而現在,完全沒有想法之下,竟然有喜了。

單子晉先是錯愕,随即緊跟而來的卻是狂喜。她既然能夠有了身孕,是不是表明此時她已經完全不受劇情控制了。退一萬步講,就算她真的要回去,可是面臨那一天的時候。即便是能夠義無反顧的舍棄他?

可孩子呢?

女子對于孩子的感情是不是會深刻,她會不會因為孩子的存在,而選擇留在他的身邊?

單子晉希望是如此。

這些時日,他曾暗地裏研究過許多的鬼怪異常上古神話,可完全找不出岑西西所面臨的到底算是什麽,想要将人留在來毫無頭緒。

而現在,他是不是能夠變得主動一點了。

單子晉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眼神變得更加的堅定。無論如何。這個孩子一定要平穩的生下來。

第二日他便沒有去上朝。

然後是第三日,第四日……連着七八日的功夫,單子晉都是窩在家裏陪着岑西西。白日裏形影不離,晚上的時候更是貼身伺候,就連她走遠一點的路,都被他的雙腿代替了。

岑西西無語凝噎。

然後森森的嫉妒了!

為毛翻身農奴了之後卻一點都不高興呢!這就是傳說中的母憑子貴吧?是吧是吧?

啊呸!

明明口口聲聲的說什麽其實不喜歡小孩子啦。結果嘞,到最後還不是比誰都在意。

因為單子晉的不理世事。朝中便積壓了許多問題待解決,大臣們一邊甩袖子罵單子晉欲擒故縱以退為進,一邊不得不聯名請求他再次臨朝。單子晉不予理會,衆人又再次求道太和殿皇帝那兒。

皇帝清醒過來之後。不禁詫異,讓邵良派人去查,許久之後才得到消息。讓他不禁愣住了。

“朕要當爺爺了?”

邵良笑呵呵的道:“可不是呢!小世子定是和您一樣,是個雷厲風行的人。您看說來就來了,這可是才成親沒多久呢!”

皇帝不自覺的呵呵笑了兩聲,好一會兒才讓邵良去郡王府宣旨賞賜,倒是被邵良給勸了下來,畢竟單子晉隐而不發,想必是有自己的打算。若是他們自己查出來,又這麽大喇喇的直接上門,怕是會不高興。

皇帝這才歇了心思,只到底是高興,整個人也精神了許多。

只朝政到底是不能荒廢,便讓邵良去訓谏單子晉一番。

單子晉同樣不予理會,直到邵良連着上門好幾天,他才寫了封折子遞上去,只道岑西西懷孕了,他要留在家裏好好的陪着夫人,怕是暫時不能上朝了。

衆大臣默!

心裏卻是無語凝噎,特喵的你家老婆是生金蛋蛋啊是吧,咱們媳婦兒都生了幾個了,也沒見咱一天不上朝的。

簡直是人比人想死啊!

單子晉不上朝,于裴景天等人來說卻是個極好的機會,三人商量一番之後,終于決定要動手了。

白浩軒在裴景天的幫助之下,早就偷偷的潛入暗牢內,從白将軍那兒将印信給要了過來。

白将軍想必是看出了白浩軒的想法,想要勸勸,只到底是重重的嘆息一聲,沒有開口說話,只在白浩軒承諾一定會将他救出離開後,他方才朝着北邊重重的磕了幾個頭,神色悵然。

白浩軒得到了印信,便又快馬加鞭的回到了臨北城,悄悄的聯系上了所有人。

一共三千人的隊伍。

雖然人不算多,可個頂個的功夫了得骁勇善戰。

白浩軒義憤填膺的說出了皇帝鳥盡弓藏的做法,既然引起群憤,自然将這批人快速的收攏到了自己的麾下。

他又率先返回。

而這些人,會以各種各樣的名義離開臨北城,前往望京。

時隔這麽久,人總算是到的差不多了。

密實內,越澤皺眉道:“若是能夠将許慕依給抓來便好了。”

這期間他們曾無數次的想要抓許慕依,只奈何單子晉對她的保護實在是太過嚴密,他們的人甚至連第一防護線都沒有沖過。越澤也曾經想要在郡王府那邊安插人,不過單子晉身邊信得過的,全都是跟随了他七八年以上的,更不用說那些護衛,都是從小便已經接受訓練的了。

就算進得去,也不過是下等的奴仆之類的,沒有什麽作用。

裴景天心中贊同,為此也是微微的蹙眉。

顧芊秋恨單子晉,讨厭許慕依。可卻覺得那許慕依腹中的孩子是無辜的,因此聽到二人的談話忍不住的開口道;“如果……能留住許慕依的命嗎?”

白浩軒原本也在沉思,在心中演算着這次行動是否還有疏漏之處,聽到顧芊秋的話這才醒過神來,不禁笑着點了點她的鼻尖,道:“留她的命幹嘛?等着她将孩子生下來找我們報仇啊。”

斬草不除根,這是大忌。

顧芊秋咬了咬唇。眸中閃過一絲不忍。“可小孩子什麽都不懂啊。”

裴景天眸色沉沉的看着她,“芊芊,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莫說只一個孩子,便是……”

便是十個八個他都照殺不誤。

只對上顧芊秋不贊同的眸光,裴景天将這話收到了肚子裏。婦人之仁而已,沒什麽好說的。

他雖然喜歡她的單純善良。但是太過單純善良了,也是有些讓人不快。

對上三個男人明顯的不贊同。顧芊秋忍不住的嘆了口氣,沒來由的覺得挫敗。這便是觀念的不同吧,他們覺得殺人沒有什麽,可是對她來說卻總是不能接受呢。

也罷。看他們現在是不會願意聽她說話的,只能到時候走一步看一步了。

希望她能夠尋到好的機會。

畢竟那許慕依雖然讨厭,卻罪不至死。

未能抓到岑西西。三人自然是有些扼腕不甘,最後還是越澤道:“先将成王府控制起來吧。”

自然沒有人不同意的。

許灏的根基不在這邊。家中防衛自然沒有那麽嚴密,等在熟睡中被人弄醒,他才知道自己面臨了什麽處境,先是錯愕随即大怒,将這群人罵了口狗血淋頭,如果不是那明晃晃的刀尖指着他,他甚至能夠将人十八輩祖宗都帶上。

只成王府被控制住的時候,卻有兩條人影悄無聲息的隐入了夜色當中。

許俏是在歐陽氏的哭泣聲中醒來的,她不理解的眨眨眼睛,好半天之後才将腦中的混沌甩去,只依然不太理解現在的情況,便懵懵懂懂的看向歐陽氏。

歐陽氏不明白自己一向乖巧聰明的女兒怎麽變成了現在這般癡傻的模樣,抱着她哭的更加厲害了,“我苦命的俏兒啊!”

許俏想說她前世雖然命苦,但是這一世她重新來過,絕對不會重蹈覆轍的,只這句話在腦子裏滾了滾,很快的便忘記了。

甚至于她連自己到底是誰都要忘記了。

只會對着人傻笑而已。

許家衆人此時俱都神色恐懼,唯有許灏一人面色淡然,哪裏還有之前逗比的模樣。他盤腿坐在晃蕩的馬車當中,哪怕被人用刀指着,也未曾表現出一絲恐懼,偶爾掃過去的眼神更是帶着居高臨下的嗤笑。

衆人只當他是故作鎮定罷了,懶得理他。

許灏心中憤憤。

一群小毛崽子。

勞資當年跟着皇帝大殺四方的時候,不知道你們還在那裏玩泥巴呢。特喵的當時整個望京的街道都被血染紅了好嗎?死掉的人大火燒了三日,才算是完全的化為灰燼好嗎?

你們現在玩的都是勞資當年剩下的。

哼,敢抓勞資,等着吧。

許灏心中罵個不停,面上依然繼續保持着高深莫測。一路浩浩蕩蕩的朝着郡王府而去。

不僅僅是許灏,有好幾個大臣全家都被人綁了,那不識趣的更是被當場斬殺。

裴景天、越澤、白浩軒三人騎着馬最當先,身後密密麻麻的跟着許多人,面色肅殺的朝着皇宮推進,距離越近,三人原本激動的心情變得卻越平靜。

過了今晚,一切便都塵埃落定了。

是賊是兵很快便能分曉。

皇城大門緊閉,裴景天等人趕到的時候,五皇子裴景尚已經等在了那兒,他朝着裴景天哈哈的笑了兩聲,“三哥,你好慢啊。”

裴景天朝着他笑了笑,态度極是溫和。

越澤和白浩軒心中不禁一驚,原來三皇子和五皇子早就結盟了嗎?看五皇子的樣子,明顯的是以裴景天馬首是瞻。

可這些,他們二人根本就不知道。若是到時候裴景天倒戈一擊?

兩人不禁對視一眼,皆是看出了彼此的顧慮。

裴景天像是知道他們在想什麽一樣,解釋道:“我并非是不告訴你們。只不到最後一刻,我也不知道老五是不是真的願意站在我這邊。”

越澤嗯了一聲,并沒有其他的表示。

裴景尚打馬走了過來,笑嘻嘻的朝着裴景天拱拱手,“看弟弟我這便給你去開城門,只三個莫要忘記和弟弟的約定哦。”

說完便得意的一笑,帶着兩人走進了城門。掏出懷中的東西三長一短的吹了幾遍。便聽到這幾百年歷史的大門在暗夜當中,厚重的緩慢開啓。

裴景尚不禁笑的更是得意。

他的母妃并不得寵,他自然也沒有受到過皇帝的器重和寵愛。皇帝。他也想當,只眼下來看他根本就沒有這個實力和能耐。

母族不豐,就算是想要登基也必須得借助外力,裴景尚不喜歡受制于人的感覺。

裴景天找上門來的時候。他不過只瞬間的遲疑便決定了。

先将裴景天拱上來再說,只要裴景天能夠打開缺口。到時候父皇歸天,裴景天站立不穩,那麽大家就各憑本事了。

至于裴景天為什麽會找上他,裴景尚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雖然他的母族親人地位官職并不高,但卻正好控制着這皇城的第一道防線,如果能夠悄無聲息的開啓。對裴景天來說自然全是好處。

而他為了營造自己意不在此的模樣,特意提出了美人的條件。

他要那個會制造炸彈的美人兒!

哪怕不能跟他去封地。但是能夠睡幾次也是好的。

裴景天自然沒有不答應的。

在江山大業面前,美人什麽的自然是無足輕重。

越澤和白浩軒自然是暗地裏揣測裴景天到底許了裴景尚什麽,只卻是一籌莫展,根本想不出。裴景天卻是為了要打消他們二人的疑慮似的,再次解釋道:“老五給我要京郊這邊的封地。”

想要将封地定在望京附近!這自然也是裴景尚的打算,不過他卻只笑哈哈的說這邊美人更多而已。

裴景天不置可否,因為他根本就不相信裴景尚。找他是為了利用他,等利用完了,自然就沒有了存在的必要。

于這江山一事上,裴景天覺得自己的父皇做的非常好,既然要做就要做的狠絕,一個不利于自己的人都不要存在。

可惜,如此狠辣的一個人,到老了卻是非不分,将大好的河山交給了單子晉這麽一個人。

城門開啓,衆人便慢慢的壓進去。

第二道城門更好的開啓,不過是幾枚炸彈而已,震天的火光在黑夜當中沖天而起,吓得宮內所有熟睡的人都驚醒過來。

郡王府外,早就被人圍了水洩不通。

當頭一人,嘴角處有處疤痕,讓本來柔和的面相,帶上了幾分的兇狠,他動動手,便有人将許灏等人從車上壓了下來。

一看身處何地,許灏再次罵了起來。

“小崽子,帶爺爺到這鬼地方來幹嘛?”

許灏氣的不行,這他喵的是看不起他吧?感情抓爺爺來不是忌憚他當初跟着皇帝大殺天下,而是為了單子晉這個臭小子。

難為單子晉,不就是間歇性的難為他的女兒嗎?

雖然單子晉這貨沒人性不要臉,就連他家寶貝懷孕了都不讓他見一面,可至少他依然是寶貝的夫君啊。

而且經過這麽久,許灏被單子晉虐的已經沒啥脾氣了,只要單子晉能夠讓他見岑西西,他就覺得死而無憾了。

別說對着幹了,直接給跪都行啊。

可即便再想要見女兒,也不是現在這個情景啊。

更何況,單子晉是絕對不會在意自己的死活的。許灏嘴角直抽抽,他覺得自己可能會陰溝裏翻船,一不小心就直接嗝屁在這兒了。

真是……

老天無眼啊!

奈何那小刀疤不理他,只吩咐了人上門去叫人,不到一會兒郡王府的大門便開啓了,只門口卻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小刀疤怔了怔,道:“進去。”

許灏吼道:“小崽子哎,這明顯一看就是陷阱啦,你要進去絕對會死的很難看的。”

小刀疤眉頭皺了皺,顯然不喜歡他太過聒噪,立時便有人用一塊不知道什麽玩意兒的還帶着臭味的東西堵住了許灏的嘴,讓他翻了個白眼,差點厥了過去。

呸!

給老子等着。

許灏氣的青筋亂跳。

他受到這種待遇,身後被推的踉踉跄跄的許家女眷們立馬不敢再哭了,全都忍耐着一臉悲哀的站子啊那兒。

只許俏懵懂不知,傻乎乎的還帶着笑。

ps:昨天感冒加重人不舒服,而且家裏也斷網了,實在是沒有辦法更新,也沒有辦法上來請個假,對不起各位妹子了!

☆、187 皇帝殡天

小刀疤擡起手,立時便有人大刀駕着許灏等人,率先往郡王府內而去。

許灏一路罵罵咧咧,奈何嘴巴被捂住,只能發出嗚嗚嗚嗚的聲音。殺傷力沒有,反而憋得他自己差點翻着白眼厥過去。

許俏蹦蹦跳的傍在歐陽氏的身邊。

一路暢行無阻,小刀疤這才覺得有異,他停住腳步,示意大家先行停下,随即自己皺着眉頭打量着周圍。夜色濃重,陰雲将月光遮住,只留幾點星子嵌在空中,照不進這郁郁蔥蔥的院子。

風刮過,灌木叢中便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小刀疤心中一緊,不禁開口道:“何必裝神弄鬼。”

說完便示意那威脅許灏的人,拿開許灏嘴巴上的布團,在他開口要罵的時候喝道:“成王爺,若是您再不配合,小的的刀可不長眼。”

許灏一口氣岔在那兒不上不下,好一會兒才重重的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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