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一節就是來平的物理課

包括時星澤三人在內的十三名同學參加《英雄出少年》的海選,整齊劃一的韓式制服。

男生白色暗紋襯衫,搭配小領結,黑色條紋背心下搭西裝褲。女生則是百褶裙,露出細白的長腿。

謝頂之前可是嚴厲禁止女生穿膝蓋以上的裙子,如今為了些沽名釣譽,他也活成了自己最讨厭的模樣。

時星澤不屑地撇撇嘴,松了松脖子處的領結,斜靠在門口處。

邢鳶還是一眼就發現了他,眸中立刻露出滿意的光:“主任這群孩子都很精神陽光呢。”

“是啊,是啊,人靠衣裝嘛。”謝頂同樣滿意自得。

“同學們,今天我們主要是來拍攝一些宣傳花絮,你們只要展示平時在校內的生活就可以了。”邢鳶和善的勾起紅唇:“我們有專業的造型團隊,先幫你們簡單化個妝,紮個頭發吧。”

同學們雖然穿着洋氣校服,依舊素面朝天,這是邢鳶不滿意的地方。

将會議室當成臨時化妝間,兩名化妝師手腳利索地幫女生編頭發,男生噴發膠。

發膠香味濃郁,跟殺蟲劑有得一拼。

時星澤擰着鼻子默默退到一旁,背抵在一個堅實溫熱的胸膛。錯愕地扭過頭,對上夏楚堯幽深的眸子。

“時星澤,夏楚堯。”邢鳶不知何時出現在兩人身旁:“可以去做妝發了。”

時星澤可不想發膠跟殺蟲劑一般刺啦刺啦往頭頂噴,吊兒郎當地咧唇笑:“行,不過我自己來。”

抽出一張椅子,一屁股坐下來,臉怼着鏡子自戀一番。到底是年輕好啊,八年前的皮膚彈性那可真是不能比,更QQ果凍一樣。眼角沒有皺紋,臉上一個小毛孔都看不見。

夏楚堯坐在時星澤身旁,見時星澤對着鏡子摸摸這邊,摸摸那邊,眼底淬着閃閃的星光。

不自覺地唇角勾笑:“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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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星澤沖夏楚堯瞥了眼,客套道:“你也不差。”

“多謝。”

夏楚堯端碗藝術家上線。

用手沾了些發蠟,将劉海往上撩,露出飽滿帥氣的額頭,襯得眸子越發深邃。年輕的皮膚,真的不需要往上抹什麽修飾,時星澤只薄薄抹了層打底,讓膚色稍白些。

“學長,你都能自己做妝發啊,太厲害了吧。”坐他另一邊的高一小男孩驚嘆。

“這有什麽?”身在時尚圈打點自己不是最基本的生存技能嘛:“來,我幫你畫個眉。”

“好啊,謝謝學長。”

挑了根眉筆,時星澤把小男孩當練手工具,兩道英氣十足的眉便呈現出來。

男孩對着鏡子滿意地照來照去,沖時星澤豎起大拇指:“學長你真棒。”

時星澤臭屁地打算起身,一只胳膊抓着他的手腕。疑惑地垂眸,夏楚堯不動聲色:“還沒幫我弄。”

“你讓化妝師幫你啊,”翻了個白眼:“我的收費很貴。”

“沒事,我付得起。”收回手,夏楚堯目光正視鏡中:“弄吧。”

弄……我弄死你!

時星澤咬咬牙,拳頭霍霍,還是忍氣吞聲拿起粉底液,正要往夏楚堯臉上抹,嫌棄地別開臉:“我不用這個?”

“那你要用那個?”

“你剛才用的,就挺好。”

不甘不願地放下粉底液,拿起隔離往夏楚堯臉上抹了層。又拿起眼線筆:“閉眼。”

對上時星澤興致勃勃的眼眸,夏楚堯欲言又止,乖乖閉上眼,任由時星澤擺弄。

畫完眼線後挑了裸色系眼影,重點為他打造眼妝。

跟自己撩高額前發不同,時星澤為夏楚堯将鬓角的碎發用發膠固定,額頭處還留着劉海。

“好了。”滿意地打了個響指,時星澤道:“睜眼。”

其餘人将目光投過來,忍不住微微睜大眼。眸光深邃,鼻梁高挺,額前的劉海掩藏幾分疏離冰冷,像個翩翩傲人的貴公子。

而時星澤的劉海硬朗,攻氣十足。

CP粉默默落淚:這麽多年的CP果然還是站錯了啊!

星耀CP無敵~星澤大人萬歲!

邢鳶眼中越發閃爍着光:“同學們,都過來吧。”

說是跟平常一樣,也是根據臺本。坐在操場的椅子上,三三兩兩湊在一塊,看書讨論。

陽光明媚,微風和煦,周圍綠蔭正濃。

青蔥年少的臉上充滿着對知識的渴望,謝頂越說越激動,指着僵硬的時星澤喊:“時星澤,臉上要微笑,微笑懂嗎?”

微笑你Mmp!

作者有話要說: 日常甜就完事兒了

☆、gay眼看gay

這麽大的太陽,屁股下的木椅曬得滾燙,還得坐在這兒拍勞什子宣傳片。

暴躁地沖坐在他一旁的夏楚堯道:“離老子遠點。”

夏楚堯低頭紋絲不動:“攝像機在拍。”

攝像大哥跟裝了雷達似的,喜歡繞着他們360度全景拍攝,有啥好拍的,拍完這邊趕緊去拍隔壁那幾對啊。

“男孩子們,現在去操場上揮灑你們的汗水吧。”終于拍完這段,謝頂又指揮男生去操場打籃球。

望了望頭頂的大太陽,現在可是正午。

球場上的确有人在打籃球,但絕不可能包括時星澤。

其他男生被迫往球場上挪動,只有時星澤依舊攤在木椅上,用手當扇子在耳邊扇風。

“時星澤,你怎麽回事啊?快動起來。”謝頂走到操場邊,見時星澤沒跟上來。

時星澤在心底翻了兩個大白眼,對站在他身旁的夏楚堯道:“配合我的表演。”

夏楚堯剛撇過頭,就見時星澤兩眼一翻,往他這邊倒下來。眼疾手快地撐住時星澤的身體:“主任,時星澤暈倒了。”

不愧是影帝啊,不需要排練就能空手接戲,還那麽真情實感。

“啊?那……那趕緊送醫務室吧!”謝頂吓了一跳,語無倫次地讓夏楚堯把他送去醫務室:“時星澤,你堅持一下啊!”

夏楚堯點點頭,轉身正對着時星澤彎下腰,一看他的架勢就是公主抱的節奏。狠狠抓着他的衣擺:“你要是敢公主抱,信不信我滅了你。”

俯身湊近時星澤的耳畔:“別亂動。”

時星澤這下算是騎虎難下,磨得牙齒咯吱咯吱響。

幸而夏楚堯沒有真的付諸實踐,而是轉身彎腰,将時星澤馱在自己背上。

時星澤的呼吸就在夏楚堯的頸側,混合着雪松和薄荷的味道蹿入他的鼻息。胸膛貼着夏楚堯寬厚的背,能清晰感受到肌肉的紋理。

攝影師大哥像是愛上了時星澤和夏楚堯,一路跟拍。

時星澤眯開一條縫,不耐地瞅了眼,小聲逼叨:“拍拍拍,有什麽好拍的,難道上廁所也拍啊。”

夏楚堯好笑:“如果你願意的話。”

“我呸!”

“夏楚堯!”蘇清從後面追趕上來,幫忙用手撐着時星澤的背:“我剛上了廁所,回來就聽到阿星暈倒了,他沒事吧?”

“沒事,就是有點中暑。”夏楚堯應聲:“你先回去,我在就可以。”

“你知道醫務室在哪裏嗎?”蘇清狐疑。

夏楚堯:……

兩人将時星澤送到醫務室,讓他躺在病床上。時星澤快速睜開眼,朝蘇清眨巴兩下。

蘇清愣了愣神,随即反應過來,他這是詐暈呢!

穿着白大褂的俊朗校醫章程走進來:“怎麽回事?”

“同學有點中暑,暈倒了。”

章程探頭看了看窗外的太陽,沒好氣道:“那這位小同學還挺脆弱的。”

“噗嗤——”蘇清沒忍住笑出聲。

章程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中暑而已,給他喝一個藿香正氣水,休息一會兒,你們先回去吧。”

蘇清點點頭:“行,麻煩老師了。”

等蘇清離開後,章程又将目光放到夏楚堯身上:“怎麽?你還不想走?”

不管夏楚堯有多帥,章程跟吃了火箭炮,見誰怼誰。時星澤知道章程的臭脾性,重生一次還是如此。

猛地睜開眼:“老師,我同學擔心我怎麽了?您就不能客氣點兒嘛。”

章程這才看清病床上的人是時星澤,冷哼一聲:“喲,我當是哪個嬌弱的孩子呢,原來是時校草。”

時星澤跟章程私底下有不能細說的勾當,乖乖被他怼:“老師,你知道我最怕熱的~”

讨饒的小波浪。

夏楚堯不動聲色地擡起手,在時星澤肩頭拍了拍:“好好說話。”

擡腿關上門,章程抽了張椅子坐下,知道時星澤一慣的裝病伎倆,單手撐着頭斜斜看他:“這小帥哥是誰啊?”

“班裏轉學生,夏楚堯。”時星澤不再做戲,背靠在床頭掏出手機。

那時智能機才剛出來,傅岚就為時星澤搞來一臺最新版本的蘋果。那會兒時星澤硬氣地不肯收,繼續用老年機。

現在可不一樣,用慣了智能機可沒法忍受黑白屏的老年機。

“時校草魅力很大嘛。”章程是個陳年老gay,一看就知道夏楚堯跟時星澤之間不簡單。

時星澤惱羞:“你才——”gay眼看gay!

但這話他不能說,現在他跟夏楚堯之前保持着一種和-諧-詭-異的純友誼,要是誰往哪邊天平傾斜一丢丢,恐怕是要迅速塌屋頂的。

“藿香正氣水。”章程說着,往時星澤手心裏丢去一個褐色小玻璃瓶。

嫌棄地瞥了眼,将它丢在一旁:“我不喝,這個東西比中藥還難喝。”

章程:“不是中暑了嘛,喝一個,酸爽整個下午。”

時星澤将頭扭到一旁,拒絕溝通。

“不然……不讓你待在這裏,讓你回去曬大太陽。”章程壞笑威脅。

時星澤盯着章程咬牙切齒:“你好毒啊!”

章程越發想看時星澤痛苦的樣子:“快喝吧,鼻子一擰一口悶,暢快還能再一瓶。”

嫌惡地擰開鋁蓋,湊近鼻子聞了聞,那味兒直沖天靈蓋,往遠拿了拿:“不行,這個味道我拒絕。”

“別掙紮了,快喝吧~”此刻章程的表情就跟逼-良-為-娼的老-鸨一般可惡。

一只手将褐色小瓶子從時星澤手裏搶過,夏楚堯仰頭喝完了一整瓶藿香正氣水,依舊面不改色,連眉都沒皺一下。

章程忍不住鼓掌感嘆:“是真愛沒錯了。”

時星澤略微愧疚:“你還真喝啊,其實我們可以反抗強權的。”

掌心拍了拍時星澤的發頂:“好好休息,我等會兒再來看你。”說完,轉身走出醫務室。

醫務室裏只剩下時星澤跟章程兩人,從抽屜裏取出一盒玫瑰糖丢給時星澤,章程賊笑:“你們倆……有情況哦~”

剝了顆玫瑰糖塞進嘴裏,時星澤懶洋洋地靠在床頭,一條腿挂在床邊晃蕩:“毛線情況,剛才是誰非讓我喝那個鬼東西的?”

“都肯替你喝藿香正氣水了,看來是過命的交情沒錯了。”章程啧啧兩聲,又從抽屜裏掏出兩個PS4:“玩嗎?”

“當然。”時星澤伸出手。

這裏有冷氣有游戲機,傻子才跑到大太陽底下去拍勞什子宣傳片。

一直到中午時分,時星澤扔掉PS4:“我累了,睡一會兒。”

“行。”章程也打算休息一下:“我吃飯去了,要給你帶飯嗎?”

“不用,你別吵我。”時星澤擺擺手。

好笑地看着時星澤翻個身,屁股怼向外。

走出醫務室,不忘在門口挂上塊‘午休中’的牌子。

夏楚堯拎着塑料袋,站到門口,拎起門口的木牌定睛看了兩眼。複而擡手在門上敲了敲,沒聽到回應。

摁下門把手,門沒有被反鎖,便擡腿走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廣告主上線,為我隔壁幻耽《穿o後我成了前男友小媽》點個收藏麽麽噠

☆、資質平平

靠窗的病床上躺着個小沒良心,只堪堪在腰部蓋了塊毯子,此時閉着眼沉睡。

走到時星澤身邊,都沒見他有醒來的跡象。

手放在時星澤的額頭探了探,原本還在擔心他是不是真的不舒服,一看這小崽子睡得香甜,沒心沒肺的模樣讓人又好氣又好笑。

不知睡了多久,時星澤懶洋洋地翻個身,伸着懶腰睜開眼,見身旁坐了個人。

迷迷瞪瞪地瞅了兩眼:“夏楚堯?”

“嗯。”放下書,夏楚堯扭過頭:“要吃東西嗎?”

手撐着床坐起身,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現在幾點了?”

“下午2點。”

“哦——”時星澤反應過來:“你逃課了?”

“我有正當理由。”夏楚堯又揚了揚手上的書:“況且我也在學習。”

看到夏楚堯手裏的物理書,再聯想他是個學霸,海市中學年級第一。完全沒想到他後來會進入娛樂圈,走文娛路線,照現在這情況,夏楚堯明明該走學術路線嘛。

“夏楚堯。”時星澤試探地問:“你想不想進娛樂圈?”

夏楚堯疑惑地皺起好看的眉,定睛看向時星澤眼底,再次擡起手探了探他額頭:“沒發燒呀。”

時星澤立刻反駁:“我沒說胡話,我說真的!”

夏楚堯沒有收回手,反而彎起食指在時星澤鼻梁處輕輕刮了刮:“少胡思亂想,你不合适。”

時星澤沒想到會被夏楚堯連本帶利調戲一波,捂着鼻子往後撤,背抵在床頭退無可退,才捏着紅透的耳根,支支吾吾:“都是大男人,少動手動腳的,娘們唧唧。”

夏楚堯垂下眼眸,幽深地看不穿情緒:“女人就能對你動手動腳?”

“女人就更不行了,男女授受不親!”時星澤伸直手臂強烈反駁。

眸光漸漸緩和下來,似乎對這答案挺滿意,夏楚堯勾唇愉悅道:“知道就好。”

時星澤後知後覺,砸吧兩下嘴唇,有點琢磨不出味兒來。

他怎麽有種,被管教的感覺?

“餓了嗎?要不要吃東西?”将桌上的食物拎過來,面包餅幹飯團,種類繁多。

時星澤跟尋寶一般翻了個遍,拿出一瓶果汁擰開先咕咚喝了兩口。

才拿出一盒壽司,用嘴咬開筷子,不客氣地夾了一個塞進嘴裏。如小倉鼠一般臉頰鼓起兩團,夏楚堯看着可愛,伸出食指在時星澤臉頰處戳了戳。

手指剛伸到半空,時星澤警惕地後退:“你要幹嘛?”

面不改色地收回手,夏楚堯幹咳了聲,坐回椅子上繼續看書。

章程拎着盒飯回來,正見到時星澤往嘴裏塞壽司,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怪不得讓我不用給你帶飯呢,原來有專人準備好了。”

知道跟章程解釋只會越描越黑,唯有用食物企圖賄賂兼堵住他的嘴。

“老師,你要吃點嗎?”

“不必。”章程擡手拒絕:“我就圍觀吃點狗糧好了。”

時星澤冷哼:“你有個爆栗子你吃不吃啊?”

章程憂桑地嘆口氣,雙手背在身後起身:“诶,兒大不中留啊,也不看看楚同學沒出現的時候,是誰收留照顧你的?”

時星澤無奈扶額,跟這人說不清楚了,越描越黑。将壽司盒塞進夏楚堯手裏,翻身下床:“我好了,回教室去吧。”

一前一後走進教室,正撞上來平夾着書走出來。

見到時星澤,來平眼底激動地放光:“時星澤!”

時星澤惡寒地抖了抖:“來老師。”

“你跟我到辦公室裏來一下。”

這叫啥,這叫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只要再晚一步,就不會被來平逮個正着。

沖夏楚堯無奈地看了眼,乖乖跟着來平往辦公室走。

“時星澤,下周就是校慶了,咱們班的節目搞得怎麽樣了?”

原來惦記這個事兒呢。

時星澤撓撓頭,故作一籌莫展:“老師,您這不是為難我嗎?我資質平平,搞不了節目啊。”

“實在不行……”來平同樣焦慮地撓頭抓耳:“還是排個合唱?”

“算了吧。”時星澤擺擺手:“咱們班有會樂器的嗎?”

來平搖搖頭,表示他也不清楚,将桌上一張紙拿起:“這是節目報名表,要不你拿回去填一下?”

時星澤恨恨地瞪了來平一眼,一把抽走表格。

鐘正國一眨不眨地盯着時星澤:“澤哥,你已經保持這個姿勢半個小時了,有什麽煩惱我能為你分擔?”

時星澤輕不可察地嘆口氣,斜眼睨他:“會唱歌嗎?”

鐘正國不好意思:“澤哥我五音不全你又不是不知道。”

“跳舞呢?”

搖頭。

“樂器會嗎?”

一臉呆滞地搖頭。

又重重嘆口氣,拿起筆,在表演者的空格裏落下,猶豫良久還是沒法下筆。

站起身走到講臺前,将紙一掌拍在桌上,懶散地單手撐腰:“孩兒們,關于下周的校慶,誰有好主意提一個?”

幾十雙眼睛巴巴地望着他,愣是一個屁聲響都沒有。

“獨唱、跳舞、樂器……”掰着手指開始數:“再不濟上臺畫個畫,有沒有能行的?”

眸光掃過之處,依舊鴉雀無聲。

時星澤恨鐵不成鋼:“幹啥啥不行,猥瑣第一名!”

“澤哥,我們班有你就行啊!”

“就是,澤哥你會舞劍哦,我之前在網上看到過你舞劍的視頻,那叫一個天外谪仙~嘿嘿~”

“在哪在哪?為什麽你看到了不分享?”

“這種好東西,當然要私藏啊。說實話,我看到那視頻的時候都忍不住-硬-了!”女生一臉色-相。

“要是能親眼見一次澤哥舞劍,我死而無憾鳥~”

時星澤一臉黑線,本來讓同學們兜個底,結果自己老底被掀翻。

一只大手從靠窗位置緩緩舉起,時星澤瞥過去一眼,立馬當沒看見望向別處:“大家再好好想想,有沒有同學自願報名的?”

“澤哥,夏楚堯報名。”不知誰喊了聲,衆人目光全落在夏楚堯身上。

眼眸危險地眯起,自顧自說道:“沒有嗎?行吧。”

有人不怕死地繼續喊:“澤哥,看夏楚堯~”

知道躲不過去,認命地朝夏楚堯又望過去:“夏同學,你會什麽?”

“吹簫。”

說出這兩個字時,時星澤的眼眸越發不自覺的閃爍,從脖子紅到耳根子:“你胡說什麽!”

☆、偷窺者

其他學生一臉懵逼,沒察覺出什麽問題啊,澤哥臉紅什麽?

夏楚堯見他的反應,若有所思兼恍然大悟地解釋:“簫是一種樂器。”

“我……”時星澤惱羞成怒,等反應過來,的确是他想多了,咬咬牙道:“過來把報名表拿走。”

聽話起身,慢悠悠走到時星澤身邊,單手撐在桌面,食指中指并攏,輕敲兩下。

低頭瞄到修長有力的骨指,夏楚堯的手很好看,白皙纖長,指節分明。他曾代言的戒指被賣斷貨,一個季度完成了品牌一年的銷售額。

誤解吹簫二字,還不是他倆玩得最瘋的時候,熱衷于讓夏楚堯為他口。這麽好看的手捏着他那裏,漂亮的臉低伏,光是想想就能讓他硬,還能微妙地滿足男性自尊。可惜只有在他想盡辦法耍賴的時候,夏楚堯才肯為他弄。

“報名表?”見時星澤呆愣地盯着他的手看,夏楚堯問道。

迅速反應過來,将報名表胡亂塞進夏楚堯手裏:“填完後交給平頭。”

夏楚堯頓了頓,應聲道:“好。”

校慶表演單很快排出來,時星澤作為文娛委員自然也受到一份。

當看到夏楚堯旁邊赫然跟着自己名字,頓時意識到事情沒那麽簡單。氣洶洶地抓着節目單走到夏楚堯桌前,一掌拍在他桌上:“這是怎麽回事?”

夏楚堯的筆尖停頓,掃了眼節目單後無辜擡眼:“就是這樣。”

“為什麽我會和你,同時報名。”

“我以為,我就是和你一起表演。”夏楚堯的筆指了指自己:“我吹簫。”再指指時星澤:“你舞劍。”

“神TM舞劍!”時星澤抓狂:“我什麽時候說過我要舞劍?”

“只是吹簫的話,是撐不起一個節目。”夏楚堯如是說。

“那你也不能招呼都不打一個就自作主張啊!”時星澤吐血。

“你讓我填完後直接交給來平,以為你同意了。”

鬼個同意嘞,時星澤看着夏楚堯這張招人的俊臉,氣不打一處來。好好地重生一回,他倆當陌路人不好嗎?非得捆綁在一塊,又不是炒CP營業!

咬牙切齒地揪住夏楚堯的衣領,時星澤兇神惡煞地湊近。

衆人察覺到不對勁,怕時星澤下一秒真的動起手來,趕緊上前制止:“澤哥,有話好好說,都是一個班的兄弟。”

“就是,澤哥,你別——”

夏楚堯轉學過來這段時間,雖然為人冷漠疏離,卻奇異地跟班上同學都相處不錯,也許是那張臉出了很大作用吧。

“別攔着我。”時星澤恨恨地等着夏楚堯。

“時星澤!”謝頂正巧路過高二三班,聽到教室裏的動靜,循聲過來一看,差點吓得心髒跳出來:“你做什麽,快放手!”

現場亂成一片,衆人見時星澤兇神惡煞,臉色陰沉,屏住呼吸不敢出大氣。

只有謝頂抓着他的胳膊,将他用力拉開:“時星澤,你眼裏還有沒有校紀校規?公然在教室裏欺負同學?!”

時星澤劉海淩亂,低垂着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跟我去教導室。”謝頂整了整西裝衣領,沖時星澤說道。

時星澤倔強地抿着唇,不發一語。

“主任。”夏楚堯忽然開口。

謝頂疑惑扭頭。

“我剛才在跟時星澤開玩笑。”夏楚堯輕啓薄唇,臉色冰冷,篤定地說道。

“夏同學,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主持公道,你不需要……”

“我沒有包庇任何人的意思。”打斷謝頂的話,夏楚堯有些不耐煩:“我跟時星澤在開玩笑。”

當事人,或者說被害人如此堅決,謝頂自然不好再說什麽。

警告地看了眼時星澤,謝頂摸了摸光亮的額頭:“行吧,既然夏楚堯都這樣說了,時星澤你下次——”

“我剛才,的确想湊夏楚堯。”時星澤忽然擡頭,挑着瑞鳳眼,一臉邪氣地打斷謝頂的話。

謝頂的臉色猶如吃了shi,一個兩個的,都不讓他把話說完的嗎?

惡狠狠地點了點頭:“行,既然你都主動承認了,夏楚堯你也不需要再辯解了吧?”

頭也不回地跟着時星澤走出教室,其餘吃瓜同學作鳥獸散。

等蘇清回來,察覺到教室裏氣氛怪異:“怎麽回事?”

同桌小聲将剛才的事跟蘇清簡單說了下,也不知夏楚堯做了什麽事将時星澤惹惱成那樣。

剛才那場景,分明是魚死網破,恩斷義絕的節奏啊!

蘇清往夏楚堯的方向看了眼,起身走過去:“夏楚堯,我們聊聊。”

夏楚堯擡起頭,冷漠的眼對上蘇清平靜的眸子,起身跟着她走出去。

…………

走進教導室,謝頂熱得脫掉西裝外套,抽了紙巾擦擦額頭的汗,才喘着粗氣坐在椅子上興師問罪。

“時星澤,你答應我的事沒忘記了吧?”手背拍在另一只手心處,謝頂義憤填膺:“可是你自己說的,絕不會去招惹夏楚堯。結果呢,我看到了什麽?”

時星澤吊兒郎當地抽了張椅子坐下:“主任,寫多少字檢讨,您直說。”

“呵,現在是讨價還價都不做了是吧?”謝頂冷笑:“也對,不用垂死掙紮。”

時星澤勾着唇,依舊痞笑着不發一語,細長的眸直勾勾地盯着謝頂。

謝頂被盯得發毛:“一萬字,沒寫完不準回家,聽見了嗎?”

說完,大力關上教導室門,走了出去。

時星澤靜坐在椅子上,雙手插-進褲袋,面前桌子上放着幾張白紙,一支筆。

他一個字都沒動。

謝頂從門上的窗戶往裏望,見時星澤依舊這幅模樣,氣不打一處來,卻又無可奈何。

“主任。”一道低沉冰冷的嗓音響起。

謝頂吓了一跳,往邊上退幾步,才看清來人。

“夏楚堯,你有什麽事嗎?”

“主任,現在已經是放學時間,時星澤可以走了嗎?”夏楚堯的臉色不大好看,讓謝頂沒來由地發憷。

這孩子的背景來歷,謝頂略有耳聞,卻不知詳情,自然不敢輕易招惹。

“行,你進去跟他說吧。”

孩子之間就算再看不順眼,多看兩眼總順了吧。

背着手搖頭嘆息離開,只留下夏楚堯沉默地站在門口,望着挺直寂寞的身影。

門外傳來叩門聲,時星澤沒有回頭,也對來人不感興趣。

“阿星。”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嗓音喚他的小名。

時星澤依舊挺直地坐着,沒有動靜。

“對不起,我不該沒有跟你商量,就把你的名字寫上去。”夏楚堯平生第一次跟人道歉,用如此晦澀難言的心情。

在他過去的十八年裏,似乎沒有什麽能讓他在意。高興也好,苦惱也罷,對所有東西太過輕易得到,反而只能用冷漠疏離來掩飾漫不經心。

當有人用鮮活的表情和招人的性格破開那十八年的無動于衷,夏楚堯反而不不知道該如何對待這份另眼相待。

也許他是故意,跟個頑皮的小男孩一般起了壞心眼,明知時星澤會氣惱會抓狂,但還是抵不住心底的劣性子,想看一看時星澤會做出什麽反應。

他在不知覺間,像個固執又陰暗的偷窺者,總想扒開那副漂亮鮮活的皮囊看一看他骨子裏還會有什麽令人驚奇的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 攻沒重生,兩瓜娃子都得成長

☆、王冠會掉

蘇清的話讓他開始清明,時星澤慣用驕傲掩蓋着自尊,是不能被人觸碰的隐秘。

就連蘇清跟他從小一塊長大,都明知時星澤懷着一個大秘密,一份沉重的心思,多次旁敲側擊,始終沒辦法探知。

時星澤扭過頭,對上夏楚堯的眼眸。

他一直覺得,夏楚堯的眼睛裏裝着一片深沉的大海,你猜不透他眼中的情緒,但只要看着這雙眼,心中就會莫名平靜下來。

“對不起。”夏楚堯緩緩開口,又道了一次歉。

緩緩從椅子上起身:“我想去一個地方。”

沒給夏楚堯一個眼神,就往外走。夏楚堯愣了愣,擡腿沉默地跟上。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校門時,被其他學生目擊到,拍下照片迅速發到校園論壇擴散。

1L:中午才剛聽說時校草和夏學霸大打出手,怎麽放學兩人就夫夫雙雙把家還?

2L:什麽大打出手,明明是時校草單方面碾壓!

3L:話是沒錯,不過禿頂也把時星澤提溜走了,估計檢讨跑不了,诶!

4L:難道我磕的CP注定要悲?要是這對CP都悲了,以後我再也不磕CP了!我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5L:本來這對CP就是被你們按頭營業,我看兩人要麽關系普通要麽就是關系很差,你們就少yy了行嗎?

6L:我澤哥是宇宙直男好不,不要跟男人湊成堆了謝謝!

7L:湊是,還是那句話,我澤哥獨美!

不知道論壇上兩人的一舉一動都會掀起軒然讨論,時星澤找到一家花店:“我要一束海芋。”

花店裏的姑娘笑着點頭:“好,請稍等。”

接過花,時星澤付了錢,随後走出花店,招了輛出租車:“去海山公墓。”

夕陽落下,将天邊染紅。濃厚的雲層随着晚風吹拂,站在一座公墓前,時星澤的頭發被吹得些微淩亂,紮入眼睛裏,卻始終沒有擡手撩開。

“這是我爸爸。”時星澤緩緩開口道。

夏楚堯看到墓碑上‘時楓眠’這三個字時,已經隐約猜到了什麽。

眼睛落在公墓前的那束海芋上,淡黃色的花瓣帶着露珠,整束花比他手裏的精致許多。

“他還真是……”自嘲地勾起唇角,彎下腰,将手裏的海芋放在已有的花束旁。

“星澤。”一道低沉醇厚的嗓音響起。

時星澤的背影頓了頓,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秦雲深。

緩緩轉過身,眼前映入一道高大的人影。秦雲深還是記憶裏的模樣,不管是夏日冬雪,都是白襯衣和黑西裝。

一成不變地穿衣癖好,總會讓人誤解這人同樣情深不壽。

嫌惡地別開眼,時星澤一把拉着夏楚堯的手,快步走過秦雲深身邊。

“星澤。”秦雲深再次開口。

這次,時星澤想走也走不了。

不知從哪裏蹿出來兩名黑衣壯碩男人,攔住兩人去路。夏楚堯上前兩步,不動聲色地将時星澤攔在身後。

時星澤不是甘于被保護的角色,手摁在夏楚堯的胳膊上,走到他身旁跟他并肩而立。

秦雲深看着兩名同樣出色,同樣桀骜的少年。即使生活如何沉重,也只能暫時壓彎他們的肩膀,不會壓垮他們的脊骨,只會讓他們越發挺拔和純粹。

“星澤,我想跟你談談。”秦雲深走到時星澤身後。

時星澤沉默許久,向夏楚堯說道:“你等我一下。”

夏楚堯如墨的眸子緊盯着他,才緩緩點頭:“好。”

跟着兩名黑衣男子離開,夏楚堯臨走前依舊不放心地看了時星澤一眼,直到時星澤沖他勾唇安慰地笑了下,露出兩顆可愛的兔牙。

等夏楚堯的身影漸漸看不到,時星澤才轉過身,面無表情地看向秦雲深:“您有什麽事,不妨直說。”

狹長的眸子帶着點點笑意,秦雲深勾唇:“許久不見,你長大許多。”

放在一年前,還是個滿臉怒氣,緊握着拳頭要沖上來跟他較勁的人,現在已經可以心平氣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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