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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元也不多問了,點頭應了五公主,使人往定國公府去送信兒,自己便與五公主在屋裏說話,沒一會兒,就見阿容一身清爽地過來,阿元心裏高興,只也顧不得五公主八卦的眼神兒了,也很大方地指着含笑的阿容說道,“我的!”
“殿下的。”阿容也笑眯眯地說道。
五公主被這兩個沒羞沒臊的家夥驚呆了,早就忘了方才是誰表弟驸馬地亂叫了,只抖着手指看着一個壞笑一個狐貍笑的家夥,許久,方才認輸道,“是我敗了。”
獨孤求敗肥公主殿下左顧右盼洋洋得意。
阿容只看着這熊孩子,低頭笑着不說話了。
一對兒小姐妹不大一會兒就又玩到一起去了,五公主喝了一口阿元屋裏的糖水,覺得這味兒就是與宮裏的不大一樣,多喝了一口,一邊說“給我帶些回宮,”一邊又說道,“前兒安國公府的姑娘進來給皇祖母請安了。”見阿元一邊點頭一邊與阿容湊在一起黏黏糊糊,五公主羨慕了一下,卻還是繼續說道,“從前我還覺得那姑娘不過是尋常,今日仔細地瞧了,嘿!那氣度就是不一樣!”
她平生所見的女孩兒不知多少,可是這樣神情惬意,仿佛天上雲朵一般的女孩兒,真的是生平僅見。
“我從前就說,這是可不一樣的姑娘。”阿元想了想,便嘆氣道,“與二皇兄,也還算合适了。”鄭王嚴謹,這姑娘從容,若是中間沒有個側妃庶妃的,也算是不錯的一對,只是這安國公府的女孩兒本就是繼室,又如何能開口驅逐鄭王從前的姬妾呢?
“我瞧着二皇兄,是心裏歡喜的。”那麽刻板的人,竟然都笑了,五公主真跟見了鬼了似的,只是轉眼鄭王的笑容又收起來了,蓋因那女孩兒不過是雲淡風輕地看了他一眼後,便微微颔首,之後,不着痕跡地撇開了眼。
見着鄭王臉上的那麽一個表情,五公主這才玩兒命地奔出宮來,免得被遷怒的皇兄幹掉。
“我覺得這姑娘,是真只當這是聯姻了。”搭夥過日子呗,反正是正室,管鄭王有幾個姬妾呢,正妃只要生個兒子出來,之後關起門過自己的悠閑日子,後頭有太後與安國公府支撐,尋常的王府姬妾也不敢鬧事,這是多麽好的一樁姻緣來着。五公主算是看明白這姑娘的想法了,可就是因為連她都看明白了,這如今,是越發地不敢對上了憋氣的鄭王了。
“可得叫我躲躲。”不管是個誰,只要還是個男子,就受不了這個好吧?
“這姑娘多聰明呀。”阿元便笑嘻嘻地說道,“難道,還要俯身低就,混在一群側室之中争奪男人的那一點子寵愛?”王妃這真是一個不錯的職位,這姑娘看得又明白,日後只要不突然來個“為愛癡狂”做出蠢事,那位置就穩固得很。不過想到鄭王,阿元便忍不住壞笑道,“只怕二皇兄眼下,那還不定是在心裏怎麽氣呢。”鄭王對女子的興趣不大,不過也不代表,他會願意女人對他的興趣不大好吧?
“莫要說這個。”五公主淡定地抹了一把汗,低聲道,“四皇兄還敢在二皇兄面前炫耀四嫂給他親自下廚做點心了。”
阿元沉默了一下,默默地給作死的四皇兄點了一根蠟。
“皇兄還活着麽?”在阿容忍笑的目光裏,熊孩子帶點兒小興奮,小八卦地小心翼翼地問道。
“只剩半口氣了,叫四嫂給拖回府裏了。”五公主就不說什麽鄭王嚴肅地抽打皇兄時的具體慘狀了,只嘆氣道,“只是,這麽個事兒,也不行呀。”太後皇後一直笑眯眯地說什麽天作之合,這若真是合上,只怕鄭王就要去上吊。
“誰叫皇兄的府裏女人那麽多,自己去找善解人意的去呗。”阿元便不以為然地說道。
“你的話,我會帶到的。”五公主無語地看了沒心沒肺的妹妹一眼,威脅了一下,正等着,好一會兒,就聽見外頭有通傳,之後,一個秀氣的少年氣鼓鼓地掀簾子就進來,見着了屋裏的人,先臉紅了一下,細細地給阿元與阿容打招呼,這才去看五公主,就跟找着組織了一樣,眼角連眼淚都差點兒滾出來,撲到了起身皺眉看過來的五公主的身邊,拉着她的衣袖哽咽道,“表姐。”
“嘿!”換了從前,阿元一定肯定這家夥是個弱受!
跟他表姐簡直就是天生一對兒。
“怎麽了?”強攻五公主不知道皇妹心裏猥瑣的不行,不然準要抽她不可,此時滿眼就剩下這個委屈的少年了,扶着他的肩膀溫聲道,“你與我說,我與你做主。”
“大哥也來了。”這少年委屈的不行,只小聲說道,“好容易能只與表姐出來。”明明五公主只請了他一起出來,這段日子,這少年多少也知道了表姐心裏更喜歡他,母親也已經露出了口風,他大抵是驸馬了沒跑兒,心裏歡喜的不行,正想更親近表姐,卻叫哥哥給打破,還帶着一個拖油瓶,脾氣再好這少年也氣悶了,只扁着嘴說道,“表姐不願意見別人,可是我攔不住。”
“這話說的,不過是出來玩兒,多幾個就多幾個,反正不在意就完了。”見表弟有些擔心叫自己厭惡的模樣,五公主便心軟了。
“我說能不能別把大家夥兒當空氣?”阿元就見這兩個氣氛不對了,龇牙咧嘴的,又見外頭又進來了一對兒少年男女,這才知道這小表弟在難受什麽,搖了搖頭,只淡淡颔首。
又進來的,除了五公主的表兄慶振,竟然還有一個眉目似畫的姑娘,這女孩兒一身純白的衣裳,只叫阿元瞧着就呆住了。
“這,這是特意上門奔喪呢?!”阿元的臉上挂不住,便不客氣地問道。
自從她間接宰了王家的女眷,就覺得自己特別地霸氣。
“胡說,哪裏有這樣詛咒自己的?”阿容臉色一變,呵斥了阿元,然而看向那柔弱得仿佛風吹就倒的女孩兒的目光,也有些不快。
“是表妹自己規矩。”慶振大袖一甩,有些寫意,此時見五公主只與他弟弟慶光說話,不肯搭理他,有心給身邊已經吓得如同一只小兔子似的表妹點兒臺階下,便有些憐惜地說道,“表妹家的祖母前兒一并沒了,表妹心裏想全了孝道,因此穿得素淡些。”說起了這個,他便有些憐憫地說道,“因這個,表妹已經許久都沒有開懷了。”
“既然守孝,還出來做什麽?如今難道不守孝了?”阿元氣笑了,只筆直地問道,“難道,我就該這麽倒黴,忍你們這個?”這不是看在德妃的面上,早大耳瓜子侍候了!
叫你奔喪!
“我只是想着叫表妹高興高興。”慶振本不是個剛性的人,阿元硬氣起來,他就軟了,此時便喃喃地說道,“并不是……”
“祖母都沒了,她能笑出來個屁!”阿元呸了一聲,冷笑地看着那個姑娘,想到之前給五公主上眼藥兒的只怕就是她了,便慢慢地說道,“如今能笑出來,可見祖母對她而言,還是不夠親近!”裝什麽裝呢?真的在心裏懂規矩,會穿成這樣大咧咧地與人出來?
“女要俏一身孝,”五公主便在一旁曼聲道,“不如此,顯不出姑娘的美來。”
“表姐說的是。”那慶光也在一旁說道,“若真是誠心,表姐怎麽還日日吃肉呢?”
“阿光!”慶振的這點兒呵斥對于慶光來真是一點兒都無所謂,只偏開了頭去不理哥哥,五公主見了便滿意極了,只看都不看那莫名其妙的表哥,淡淡地說道,“按說,沒請你你就跟着來了,本宮應該叫你滾回去,只是到底與舅母面上不好看,也就罷了。”見慶振感激地看着自己,她也不稀罕這莫名其妙的感激,只指着那個眼睛裏含着淚水的女孩兒說道,“來人,給本宮扒了她的這身晦氣的皮!”
“表妹怎麽能……”眼見那女孩兒要掙紮,卻被宮女一個耳光打倒,橫在地上拖下去,尖聲求救,慶振就傻眼了,有些遲疑地看着一臉無所謂的五公主與阿元說道,“女孩子家家,哪裏能這樣對待呢?”
“好聽的,本宮這裏沒有。”身為公主還要忍你?五公主心裏冷笑,尋思再命人給那姑娘幾耳光,面上淡淡地說道,“表哥也放明白點兒,舅母,可是不會許你娶這樣的女孩兒做正妻的。”她的心思定國公夫人已經明白,自然不會叫長子也陷進去,況慶振大抵對她不過是對女孩兒的天生的憐惜與愛護,知道了弟弟的心意也不再糾纏這個,因此如今五公主說了這個,這慶振便有些臉紅,卻只搖頭道,“表妹可憐,愛護一下,也是應該的。”
“就是,”阿元不懷好意地向着一臉沒意思的五公主笑道,“都說女兒是水做的骨肉,最是應該叫人溫柔愛惜的,看顧一個孤女,其實也沒做錯什麽不是?”
阿容聽了這樣的話,頓時有吐血的沖動,恨不能将這個僞裝登徒子的熊孩子提起來抽打,倒是慶振覺得自己尋找了知音人,轉頭,一雙好看溫潤的眼睛裏都是對阿元的贊同,見了他這樣,阿元只覺得分外得意,正要再發表一下自己的驚世看法,就聽見阿容在她的耳邊笑眯眯地說道,“你也是水做的?”這熊孩子簡直就是用鋼筋做的!
阿元一看慶振的小眼神兒,就知道大事不好,這妥妥的是知音一個也難求,一見鐘情的節奏來着,頓時也小臉木然地說道,“渾說的,渾說的,一家之言。”
“公主說的,其實有理極了。”慶振真是個很漂亮的少年,說起話來又溫柔,眼睛裏似乎會說話,若不是知曉這位有些腦殘屬性,阿元也覺得賞心悅目,不過如今不行了,公主殿下已經在一顆歪脖兒樹上吊死了,此時心裏流淚,阿元只哽咽道,“水有什麽好呢?泔水,它也是水來着。”
這話就太惡心人了,慶振的小眼神兒一下子就叫泔水給澆滅了。
阿容這才滿意點頭,伸手心情很好地給阿元扒小瓜子兒了。
五公主呆呆地看着往死裏惡心自己表哥的熊孩子,卻見身邊的表弟一臉認同,便嘴角抽搐地問道,“你是個什麽意思?”
“除了表姐,都是泔水。”慶光的小臉兒通紅,滿心依戀地看着已經咳嗽起來的表姐,有些羞澀,卻很是認真地說道。
阿元在一旁氣死了好吧?
難道她也是泔水?!
哪天就把這二缺表弟摁泔水桶裏去!
見她一臉氣鼓鼓的的模樣,知道熊孩子這叫一個壞啊,未免表弟慘遭毒手,五公主急忙阻止道,“快別說這個了,多大點兒事兒呢?”說完了這個,這才見着那方才被領下去換衣裳的女孩兒流着眼淚過來,一身的月白色的雅致的裙子,頭上點了一只鳳凰吐珠的小鳳釵,這才滿意地點了頭,只冷笑道,“與你說一遍,本宮最見不得你那些鬼魅伎倆,再故意出來惡心本宮,本宮索性就順了你的意,抽死你才算完!”
這姑娘當真不知道什麽是忌諱?鬼才相信!
不過是有恃無恐,又想逼着五公主發怒,最好如從前那般真的再抽她幾鞭子,引得慶家兄弟厭惡了才好呢,這點小手段五公主見得多了,不過是懶得應付罷了。
若不是定國公夫人的臉面在,她不抽死她!
這姑娘被戳破了心事,此時驚慌的不行,慶振雖然眼神不大好使,到底是世家子,什麽都見過的,聽了便皺眉,卻還是溫和地說道,“這一身兒很好看。”說完,便忍不住在心裏一嘆。
他愛惜女孩兒們,只是這一個,似乎叫他有些失望了。
阿元懶得理這幾個的官司,既然人都到了,衆人便一同出了王府,直奔京外的莊子,一進莊子,就覺得這一處竟是格外的靜谧,阿元挑開車簾子往外看,就見外頭是稀稀落落的木頭房舍,隐在樹後頭,若隐若現,別有一番景致,除了這時候特有的桃花,還有些不認識的喜歡的花草堆在樹下,格外的好看,遠遠的屋舍裏還有袅袅的炊煙,确實有了幾分農家的感覺。
阿容只叫車往裏頭走,卻見過了這農莊,翻過了巨大的影壁,便又是一種奢華精致的景色,無數的桃花林,大朵大朵的桃花開得正好,屋舍樓臺亭子都十分的精巧,叫阿元見了便很是喜歡,只抓着阿容的手說道,“早知道這兒這麽好,便早來了。”
“喜歡便多住幾天。”阿容到了地方扶了阿元下車,又見後頭的五公主等人都下來,這才笑道,“不過是尋常人家,別嫌棄才是。”
“哪裏會嫌棄呢?”五公主素來喜歡這樣開闊之處,此時便笑道,“你不煩我們叨擾就是。”拖着表哥表弟外加表哥的表妹過來吃大戶,五公主不是心理素質過人,一頭羞死的心都有了。
那後頭的女孩兒見這莊子寬闊,不與常見的一樣,又見阿容人物俊秀,也不由美目之中水光漣漣,心中生出了幾分奢望。
她說是定國公夫人的外甥女兒,其實也不過是極遠的親戚,父母雙亡投奔過來,本叫定國公府夫人富貴迷花了眼,想着大表哥是個溫柔的人,嫁了他這輩子就能榮華富貴安享尊榮,可是眼瞅着五公主不是個好相與的人,三番兩次地試探下來,她也怯了。況如今定國公夫人有些瞧出來了,便對她不如往前那樣親近慈愛,也總是拘着表哥不叫他們親近,這就叫她見着了品貌更加俊秀風流的阿容,有些找不着北了。
雖然不知這位少爺究竟是個什麽身份,可是能與公主與定國公家的少爺相交不見卑微,只怕這人的身份也不同尋常,況不說別的,就這麽一個京郊的大莊子,那簡直就是有錢也得不着這麽大的地方,有錢有勢又好看,若是能與他相好,娶回去做個少奶奶,也很不錯。
想到了這裏,這女孩兒便不由自主地抿了抿自己的鬓角,臉上露出了十二分的嬌媚來,只袅袅地立在後頭,瞧着竟有臨水照影之美。
阿容通沒有一個眼神兒看她的,此時只含笑與阿元指着遠處的一處影壁說話,見她喜歡,便很滿意地點頭。
白做了美态給瞎子看,那女孩兒便咬了咬嘴唇,默默地跟在了後頭。
到底是慶振不忍,雖然失望,卻還是與她說上幾句話,叫她不至于受冷落,然而目中的那些憐惜,卻還是消散了不少。眼見連他對自己都淡淡的了,這女孩兒便忍不住落下了淚來。
“這是怎麽了?”慶振的臉上便露出了焦急來。
“我也不知是怎麽了,只是表哥叫我心裏難受。”這女孩兒哀哀地拉着慶振的袖子,悲聲道,“是我做錯了什麽麽?”
“并不是。”慶振的心叫這眼淚哭化了,哪裏還記得舊惡,只憐憫地給她擦眼睛,口中嘆道,“是我想左了,叫你傷心了。”他對身邊的女孩兒們赴小做低實在都習慣了,這些話張嘴就來,只将這表妹哄得眉開眼笑,這才松了一口氣,見前頭幾個走得都沒影兒了,不由轉身牽着這女孩兒的手就追趕了過去,口中還叮囑道,“我表妹與榮壽都是在宮中最受寵的,霸王似的長大,連聖人皇後都舍不得罵的,若是你吃了委屈,也只好忍着,回頭我與你開解。”
見這表妹軟軟地應了,慶振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來,覺得比起霸道的五公主與阿元,還是這樣一心聽話的女孩兒更可愛些。
阿元哪裏知道自己成了一個霸王呢?只樂呵呵地叫阿容牽着在莊子裏走動,招貓逗狗了一會兒,便催着他要去見溫泉,阿容無奈地看了這火上房似的公主殿下,只好帶她去了。
卻不知上輩子就是一個小市民的公主殿下,知道竟然還有溫泉這種好物,哪裏能忍得住呢?
阿元垂涎欲滴地到了一處極大的房間之外,就見這房子雕欄畫棟好不精美,越過了朱漆的雕花大門,穿過了一道道的輕軟的紗帳,阿元就見自己的面前,露出了一個極大的水池來,這裏頭的水也不知從哪裏引過來,緩緩地流動,還有嘩啦啦的水聲,漂亮的小榻延伸到水裏,一旁還有小木碟子,在水裏頭悠閑地飄動,一股股的溫熱的水汽升起來,叫阿元忍不住去摸了摸這池水,之後,便驚喜叫道,“果然是溫泉!”
“殿下喜歡,就先松快松快。”這樣的池子隔壁還有兩個,阿容只請了幾個女孩兒留着,自己就要帶着慶家的兩個少爺去另一處,就見那年紀小些的慶光看着那只與阿元立在一旁笑嘻嘻說話的五公主戀戀不舍。阿容的臉色黑了黑,還是笑眯眯地問道,“怎麽不走?”混蛋啊,他以後的媳婦還在裏頭呢,難道這臭小子還想看看他媳婦兒的下水的英姿?!
“沒有我在,表姐出危險了怎麽辦?”慶光此時,是十分認真地在擔憂表姐會不會溺個水啥的。
阿容叫這小子噎得不輕,真心以為他是在與自己裝傻,然而細細地看了他幾眼,驚愕地發現他竟然是真的在這樣擔心,頓時抹了一把臉,優雅地微笑道,“你放心,只要你不在,五公主不會有威脅。”
“哦。”慶光完全沒有聽懂阿容在拐着玩兒地埋汰自己,呆呆地應了,又擡頭感激這個排解他的少年道,“容哥你真是個好人!”
阿容叫這小子堵得肝兒疼,頭一回發現這麽一個呆呆的家夥也能是聰明人的大殺器,含蓄地笑納了這麽一張堵心的好人卡,一邊在心裏腹诽這定國公府都是奇葩,一邊頭也不回地率先走了。
阿元見外頭的宮女關上了大門,這才呼嘯了一聲,衣裳也不換就跳下了水,三下五除二地扒得只剩了自己的裏衣,又把一碟子幹果扒拉在自己的面前,見那定國公府過來的表姑娘去了別處的溫泉池子,四下無人,這才笑眯眯地說道,“還是這樣自在。”
“我若說了別的,只怕你就要不自在了。”五公主便突然慢悠悠地說道。
“我能有什麽不自在的?”阿元便翻白眼兒說道,“我日子過得不知多快活。”
“就是有人見不得咱們快活。”五公主冷笑道,“前兒,咱們倆叫人彈劾了。”見阿元慢慢地直起了身子看過來,五公主便冷冷地說道,“彈劾咱們仗着帝寵,飛揚跋扈,就差說咱們兩個是禍害了!”
“哦哦,”阿元的眼睛卻突然亮了,只笑嘻嘻地說道,“彈劾麽?不錯啊,本宮很是開心!”說完,一臉沒心沒肺地趴回了小榻上,心情很好地哼起了歌兒。
心這麽寬,就叫還有些氣憤的五公主說不出話來。當初她聽見的時候,都要氣死了好吧?只是見阿元淡定,她卻如同找着了主心骨,一口氣竟是也叫她給散了,只好奇地問道,“你真不氣?”
“多新鮮呀,”阿元回頭一笑,露出一副邪惡的小白牙,“這是好事兒,我得謝謝他全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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