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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

蔣豔道:“這是個棒槌,如果我以後再說出讓你不開心的話,你就用這個胡蘿蔔打我。”

岳長岚:“……”

蔣豔不好意思道:“所以嗎,很無語麽?”

岳長岚接過了胡蘿蔔,朝着蔣豔打了一下。

蔣豔故意捂着頭說了句“疼”。

岳長岚盯着蔣豔,突然大聲道:“不對!這樣的話,我明明是在打自己!”

蔣豔:“……”

于是岳長岚又想用胡蘿蔔打自己的腦袋,蔣豔連忙制止了她,她擔心岳長岚明天要是想起來會羞愧到不想見到自己。

她把胡蘿蔔搶了過來,賠笑道:“總之,這是我的賠罪禮物,你接受嘛?”

岳長岚垂眼,陷入沉思。

她忘記了什麽呢?

對了,她忘記了,是她準備要道歉。

她立刻從沙發上下來,在蔣豔身邊盤腿坐下,道:“不是的,我也要道歉。”

蔣豔露出驚疑的目光。

岳長岚道:“我今天知道,如果太猶豫的話,是沒有好下場的,所以,哪怕還不确定,我也要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蔣豔乖巧坐下,認真聽講。

岳長岚說:“我昨天說,我沒有對你産生過一點點喜歡的感情——這是不對的。”

蔣豔咽了口口水,心中已經翻湧起滔天巨浪,她呼吸急促,雖然還沒有聽到後面的話語,但是已經開始本能地心跳加速,既期待又恐懼。

于是這一秒,漫長到不可思議。

在這漫長的一秒過後,蔣豔發現自己的大腦開始混沌,眼前開始模糊,感覺起來,就好像——就好像是喝醉了一樣。

而岳長岚在自己的身體裏,陷入了清醒。

岳長岚:“……”我剛才都在幹什麽來着?

她呆滞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來。

而蔣豔捂着腦袋,雖然酒意洶湧,卻還是執着地抓住了岳長岚的衣袖,簡單道:“把話說完!”

借着酒勁,她提高音調,不見溫柔,異常野蠻急切。

岳長岚的衣領差點被扯得滑下肩膀,于是抓着衣服道:“我、我明天說,你先睡覺。”

蔣豔道:“你快說,我頭好疼,你快說完我就睡覺。”

岳長岚無奈,此時既然已經清醒,說真話的難度就陡然大了很多,在龐大的壓力下,岳長岚嘴巴蠕動,愣是說不出來。

蔣豔道:“你快說,再不說我就要睡着了!”

岳長岚道:“那你就睡啊。”

蔣豔回複:“你不說我死不瞑目!”

岳長岚:“你只是睡覺而已!”

她們像是拔河一樣扯着衣袖,喝醉的蔣豔力氣巨大,岳長岚有種“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覺——畢竟親自把這具身體喝醉的就是自己。

在拉扯中,好像是神經也被拉斷了線,岳長岚終于脫口而出道:“我對你是有好感的,并不是一點喜歡都沒有!”

蔣豔停住了動作。

她露出微笑,然後仰面躺倒在了地毯上——睡着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地雷麽麽噠——

不管我最帥扔了1個地雷

不斷跳坑扔了5個地雷

小風子飯團扔了2個地雷

似樹扔了1個地雷

緘默扔了2個地雷

灰塵愛意扔了1個地雷

☆、062

蔣豔睡着之後, 岳長岚卻看着蔣豔的睡顏, 久久回不過神來。

睡夢中的蔣豔, 嘴角上翹, 仍帶着開心的甜蜜的笑容,就好像她聽到了多麽好的消息。

只是因為, 自己承認對她有好感而已。

岳長岚不知為何,覺得有點難過。

如果真的和蔣豔在一起的吧, 她們會是一對很開心的情侶麽?她這麽想着。

也不一定吧, 她們一定也會有情侶之間會産生的矛盾, 也一定會有隔閡,說不定還會發現一些之前從來沒有發現過的缺點。

人在戀愛之中就好像會變一個人一樣——或許根本不是在戀愛之中, 只是陷入愛情, 就會暴露出截然不同的某個人格。

岳長岚沒有辦法告訴自己,自己愛上了蔣豔。

因為她知道,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 是什麽樣的感覺。

那是一種,沒有辦法用語言形容的, 但是你一旦經歷就會深深記住的感覺。

愛情——來臨的時候的感覺。

因為她經歷過, 所以沒辦法給蔣豔明确的答複, 也不敢在這種模模糊糊的時候,貿然開始。

她曾經的幾段戀愛,都是這樣開始,于是最後慘淡結束。

蔣豔和她現在的身份也與往常不同,如果再做出那麽沖動的選擇, 或許結束的時候,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的那麽容易。

所以,不敢輕易應允。

雖然,幾乎已經陷入在這種溫柔當中了。

岳長岚這樣想着,突然想到了自己放在包裏的禮物,于是拿了出來,思索片刻,抓起蔣豔的手,将手鏈戴上了對方的手腕。

藍寶石襯着如牛乳一般白皙的肌膚,更加璀璨奪目——應該會喜歡吧?只是簡單的飾品,又是她喜歡的藍色。

岳長岚又發了會兒呆,半晌,見時間已經不早了,便脫了蔣豔的外套,将她抱上了床,自己則回了另一個房間,處理積攢下來的工作。

夜晚靜谧短暫,似乎也沒睡上多久,清晨的陽光就灑進了房間,先醒來的是蔣豔,她被一通電話打醒了。

電話鈴聲響起來的時候她正在做夢,夢境裏蔣豔被岳長岚追求許久,然而蔣豔正要勉強同意,正同意完要接吻的時候,手機鈴聲将她無情地吵醒,她拿起手機,看了下手機號碼。

是吳蕭曼。

蔣豔接通電話,聽見吳蕭曼在對面道:“你昨天晚上喝醉了?沒出什麽事吧?”

蔣豔道:“沒事,就現在頭有點痛。”

吳蕭曼道:“以前喝醉了不是都會跟我打電話的麽,這次是怎麽了,今天早上梅芳秋告訴我的時候,我吓了一跳。”

蔣豔道:“梅姐告訴你的啊,嗯……因為現在也不是一個人,叫長岚幫忙就行了。”

吳蕭曼聽聞刺眼,雖然隔着電話,不知為何也覺得自己受到了會心一擊,仿佛有一個聲音在她耳邊嘲諷道——呵呵,單身狗不懂吧?

吳蕭曼道:“……行吧,知道你不是一個人了。”

蔣豔沒有解釋。

因為這件事實在沒法解釋,在熟人圈子裏,蔣豔和岳長岚實際上已經默認兩人在一起了。

剛開始,蔣豔還因為這件事暗爽,現在卻覺得,不僅不爽,還讓人有點心酸。

再一想,恐怕對岳長岚來講,這樣的行為也并不是她願意接受的吧,畢竟,明明沒有戀愛的兩人,卻被人誤解在戀愛,看上去,也像是對戀愛的不尊重。

自己最開始,到底為什麽那麽樂觀呢?現在想來,搞不好是因為那時候只是膚淺的好感,于是覺得只要有成的可能性就好,現在卻開始害怕,要是沒能成功該怎麽辦。

想着這些,蔣豔不禁煩躁起來,擡手抓自己的頭發,抓了兩下之後,目光一凝,注意到自己的手腕上多了什麽東西。

是一條——藍寶石手鏈。

蔣豔擰起眉頭,暗想:自己的記憶力衰退了麽,為什麽覺得昨天還沒有這樣的東西?

她歪着頭想了半天,突然想到了——

昨天用自己的身體出去的是岳長岚,所以,這是別人送給自己的禮物?岳長岚因為喝醉了沒告訴自己?

蔣豔盯着這個制造成藍色眼睛模樣的墜子好一會兒,在心裏評價:真醜。

于是洗漱的時候,她就把手鏈摘了下來,放在了洗手臺上。

走出門,岳長岚已經叫了早飯,一邊看着pad,一邊揮手招呼她道:“來吃飯。”

蔣豔松了口氣,暗想,幸好沒有讓兩人的相處氣氛變的尴尬。

她便也自然地打招呼,兩人就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那樣,吃早餐,談天氣,聊財經,說了下劇組裏的事。

愉快地早餐時間過去後,蔣豔起身準備去劇組,岳長岚突然開口道:“啊,那個,豔子,手鏈呢?”

實際上,岳長岚在早上蔣豔剛出房間的時候,就發現手鏈不見了。

那個時候她就想問,但是又不好意思問,心中想着或許蔣豔整理好發型什麽的就會戴,眼看着就要出門了,也沒有戴,她不禁非常在意,想:難道自己的賠罪禮物,在昨天晚上失蹤了麽?

蔣豔卻沒有多想,道:“那條啊,我放在房間了,說起來,是誰送的?”

岳長岚:“……”

岳長岚沒有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複,在她的想象當中,蔣豔一看到那條手鏈,應該就能猜到這是她送的賠罪禮物。

她有一瞬間的大腦空白,因為不知道該怎麽回複。

蔣豔道:“怎麽了?”

岳長岚深吸一口氣,開口:“那是我送的。”

蔣豔:“……欸?”

岳長岚擠出笑容:“總覺得之前說了很過分的話,就想要買個禮物賠罪,不是很喜歡麽?”

蔣豔連連擺手:“哪裏哪裏,簡直太喜歡了,就是早上洗臉摘下來忘記再戴上了,你等着,我去戴給你看。”

她從玄關想往房間走,岳長岚順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道:“不用勉強自己的。”

蔣豔滿臉嚴肅:“什麽叫勉強,我只是說個實話而已。”她這會兒,已經完全忘了自己早上第一時間對那條手鏈的評價了,于是這時說出來的話,也完全出于真心——因為再怎麽醜的東西只要加上“是岳長岚送的”這個濾鏡,就可以在她眼中閃閃發光。

于是岳長岚看着蔣豔的神色,就沒有發現撒謊的痕跡,她便松開了手,跟着蔣豔看着她回到自己的房間,從衛生間把手鏈拿出來,想要戴上。

然而單手操作不便,怎麽也戴不上,岳長岚便上前,再次幫她戴上了。

蔣豔感受到對方的手指觸碰到自己的肌膚,對方身上隐隐的香味萦繞鼻尖,她擡頭,看見陽光掠過對方的耳朵,耳朵上的絨毛清晰可見。

岳長岚戴完,道:“不過說起來,到了劇組好像就要摘下來了。”

蔣豔道:“這有什麽,反正耳環什麽的都要換,不耽誤事。”

她堪稱心花怒放,在心裏承認自己确實是個膚淺的女人,只要收到禮物,就能開心起來。

她懷着高興的心情,來到了劇組。

梅芳秋看着她,驚訝道:“昨天喝了那麽多酒,今天居然那麽精神啊。”

蔣豔拍着她的肩膀道:“要保持一顆年輕活力的心啊梅姐。”

梅芳秋:“……”

這時宋初盈走過來,臉色很差,但是看見蔣豔,還是笑道:“真羨慕豔姐的活力。”

蔣豔看見宋初盈,笑容微微收斂,她想起了岳長岚說的昨天晚上在飯店發生的事,不過這會兒宋初盈除了臉色差點,看上去并沒有受到什麽影響,蔣豔便松了口氣,也不提這事,只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這一擡手,手鏈便露了出來,宋初盈眼尖,開口道:“豔姐,新手鏈麽?”

蔣豔笑道:“嗯嗯。”

她正想說是別人送的,宋初盈便開口道:“是別人送的嗎?”

旁邊有工作人員走過,好奇地看着她們。

蔣豔抿了抿嘴,搖了搖頭:“沒有,是自己買的——所以,千萬不要在我面前說這條手鏈醜啊!”

接下來的時間裏,一切好像就陷入了平淡,每一天所發生的都是昨天發生過的事情,時間不斷地流走,很快元旦一過,第一場雪落了下來。

落雪那一天,導演說:“放半天假,去吃火鍋。”

衆人紛紛歡呼,那天在劇組的是蔣豔本人,她想了想,拒絕了這個聚會。

從導演到場記都來勸她,蔣豔卻咬定牙關不松口,最後實在沒辦法,大家只好“抛棄”她,自己去吃火鍋了。

而蔣豔不去的理由很簡單,那就是,既然有休息的機會,她要和岳長岚在一起。

回酒店之前,蔣豔給岳長岚打了個電話,說了這件事情,岳長岚表示了解,并問:“那想要吃什麽?”

蔣豔脫口而出:“火鍋吧。”

岳長岚驚訝:“就我們兩個人麽?”

蔣豔不好意思道:“會不會有點麻煩?”

岳長岚道:“那也不會,叫酒店準備就行,你想吃些什麽?”

蔣豔一時想不出來,便說:“點你喜歡的就行。”

她這麽說着,翻着劇組的群,發現他們也正在決定要點些什麽,似乎是因為已經有人先到火鍋店了。

蔣豔看着他們的聊天記錄,便說:“不過……可以點牛肉片,羊肉片,蘑菇,金針菇,牛百葉……”

岳長岚:“……行。”

等蔣豔到了酒店的時候,房間裏已經準備好了所有的食材和工具,蔣豔歡呼一聲跑了進去。

外頭,大雪覆蓋了整個世界,而房間裏,溫暖如春。

至少在這一刻,每個人都是幸福的吧。

☆、063

初雪的興奮過後, 便迎來了因為雪造成的麻煩。

首先是, 滑到造成了兩個打光師的骨折, 随後, 梅芳秋因為在雪地裏站太久,眼睛不舒服去了醫院, 随後是,重要女配宋初盈, 也因為滑到拄起了拐杖。

這令吳蕭曼親自來了一趟, 并且千叮咛萬囑咐, 要求蔣豔以自己的身體為最優先級,不要做任何有可能造成損傷的事情。

于是蔣豔小心翼翼又小心翼翼, 最後, 岳長岚感冒了。

會發生這件事,是因為岳長岚趁着兩人在原位的時候,回了趟公司, 或許是因為來回太累了,過了一夜, 便發起燒來。

這天是兩人各在其位, 早上起床之時, 見岳長岚沒有出門,蔣豔也沒有太在意,直到晚上回來,見對方房門還是緊閉,才感到奇怪。

于是她給岳長岚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之後傳來的,就是沙啞低沉到快要聽不清的嗓音。

蔣豔吓了一跳,連忙打開了房門,看見岳長岚嘴唇幹裂,面色如土,望着她,雙目無神道:“現在幾點?”

蔣豔吓得立刻沖了過去,想要撥打120,但是岳長岚制止了她,道:“我應該是感冒了。”

幸好上次吳蕭曼來的時候,特意帶了一箱醫藥用品來,蔣豔連忙過去翻了一下,找到了溫度計與退燒藥。

她先給岳長岚測了一□□溫,溫度已經到達38攝氏度,蔣豔立刻道:“那麽高,快去醫院。”

岳長岚擺了擺手:“去醫院也就是開藥,我吃點退燒藥就行。”

蔣豔糾結。

岳長岚便道:“別把事情搞麻煩了,到時候要花更多的時間解決。”

蔣豔知道岳長岚說的是什麽,她是公衆人物,岳長岚現在也已經能算是個網紅,要是在這兒叫了救護車去醫院,明天鐵定就上頭條了。

沒辦法,蔣豔只好先燒了水,又叫了碗粥上來。

岳長岚沒有感覺到餓,也沒有胃口,聽見蔣豔叫粥,第一反應便是制止,但是随後想到,對方估計會堅持,就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靠在沙發上,按了按額頭。

她其實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感冒一下,所以不覺得奇怪,只是也難免覺得這次的感冒來勢洶洶,并且讓自己的身體狀态下了好幾個臺階,就好像現在,她覺得動一下手指,都累得慌。

蔣豔卻在房間裏忙碌,先給岳長岚倒了熱水,放在岳長岚的手邊,又把毛巾浸了了冷水,敷到岳長岚的額頭上,然後拿出一條毯子,把岳長岚緊緊裹住。

岳長岚大腦近乎停止思索,便只看着蔣豔忙碌,看着看着,想起自己的小時候。

她小時候也會冬天發燒,那個時候,家裏的阿姨就會給她燒姜茶,然後把她塞進被窩。

但是這樣的日子也在很久遠以前了,自從中學上了寄宿學校之後,一年見到家裏人的日子就屈指可數,過去每年的感冒都是一個人度過,頂多就是鑽進被窩放自己三天假,然後在三天後滿血複活,面對世界。

過去也并不覺得慘淡,不僅習以為常,甚至覺得自己足夠獨立,但是現在受到蔣豔的照顧,才發現過去那幾年,實在是有些可憐。

岳長岚抽了抽鼻子,說:“今天在劇組發生了什麽麽?”

這是必須交流的話題,為了防止在第二天如果她們交換了身體,會出什麽差錯。

但是想到這一點之後,岳長岚便立刻想,希望明天不要交換身體——至少在自己身體好之前,不要交換身體。

她不希望讓蔣豔來承擔自己生病身體難受的後果。

蔣豔也想到這一點,不過她想的是,幸好自己的身體很棒,只要岳長岚和自己交換了身體,她就不會感受到生病的痛苦了。

這大概是交換身體的一個優點。

不過至少在這一刻,承受着發燒痛苦的是岳長岚,粥上來之後,蔣豔幾乎要手把手喂岳長岚,岳長岚受不了了,擡手制止道:“我只是發燒了,不是癱瘓了。”

她自己端起粥,喝了幾口,便覺得飽了,然而剛把粥放下,蔣豔的目光便投了過來,随之而來的還有一句——“果然需要我喂麽?”

岳長岚只好拿起碗繼續吃,最後居然把碗裏的粥都給吃完了,這無疑是出于蔣豔的壓力。

但是蔣豔很開心,她笑道:“胃口那麽好的話,應該很快就能痊愈了。”

這話不無道理,喝完粥又喝了幾口熱水,身上發了不少汗,感覺身體上的沉重感也沒有先前那麽嚴重。

蔣豔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滿意道:“看上去臉色好點了,稍微消化一下,吃點藥吧。”

這麽說完,蔣豔又給岳長岚帶了頂帶絨球的帽子,然後打開電視,開了個綜藝節目看。

岳長岚坐在沙發上,因為被包裹的太過于嚴實而動彈不得,恍惚之間,覺得自己是一個俄羅斯套娃。

蔣豔坐在她身邊,兩人距離很近,岳長岚幾乎不敢偏頭,因為總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帶着病毒,半晌,她忍不住道:“我還是回房間吧,呆會兒別傳染給你了。”

蔣豔道:“就這麽一會兒功夫,而且我看你不是病毒性感冒,應該就是凍着了。”

岳長岚搖頭:“還是應該小心些。”

然而她的話沒有收到任何回應,作為健康人的蔣豔,有權力也有能力不去聽岳長岚的建議。

但是奇怪的是,岳長岚一點都不覺得生氣。

或許是因為生病的緣故,她現在甚至想躺在蔣豔的懷抱裏,去更近距離地感受對方的溫度,然後希望對方捋着她的頭發,哄她睡覺。

不過這個想法實在太變态了,岳長岚就算意識混沌,也不願付諸實踐,自然難以啓齒,甚至連在腦海中思索一下,都覺得羞愧難當。

難道是将對方當做了母親的投射,才會出現如此離譜的依戀妄想?

看了會兒節目之後,蔣豔便把要拿出來,讓岳長岚吃了下去,岳長岚很快就感受到大腦昏昏沉沉,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就睡了過去。

而第二天,清晨的陽光将岳長岚喚醒的時候,她就意識到,自己恐怕交換身體了。

因為就算是她十七八歲身體狀态最好的時候,也沒有前一天發燒次日就哪都不難受的情況,她睜開眼睛,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果然變成了蔣豔。

前一天蔣豔那麽盡心盡力地照顧自己,結果自己第二天就把病體直接給了她,岳長岚內心愧疚不已。

于是直接打了個電話去劇組,希望能請假。

至于理由嘛……

“我感冒了。”岳長岚壓低聲音,裝作虛弱無力。

大概因為劇組這些天生病的人實在太多,導演也一點沒有懷疑,甚至安慰了她幾句,叫她好好休息。

挂了電話之後,岳長岚先進了卧室,看蔣豔的狀況。

自己的身體躺在床鋪上,雖然這麽說可能不太好,但是微弱亮光下,面色蒼白,宛如屍體。

岳長岚一直知道自己很白,因為不止一個人這麽說過,但是她向來覺得自己白的不太好看,因為毫無血色可言,更沒有別人所謂的透亮和氣色,現在這麽猛一看,更是大皺眉頭,懷抱着對自己的嫌棄,坐到床邊,用手摸了摸這身體的額頭。

溫度與手掌一般無二,熱度似乎已經降下去了。

不過手掌溫度很可能不太準确,岳長岚想到,自己小時候發燒,阿姨會用額頭來抵她的額頭感受溫度。

或許可以,試試?

岳長岚想:反正是自己的身體,對她做什麽,應該都沒有關系。

不知不覺,她已經接受了蔣豔的理論。

于是她傾身靠近蔣豔,面孔靠近,屏住呼吸,将額頭靠了上去。

她情不自禁閉上眼睛,但是又擔心蔣豔會突然醒過來,便睜開眼睛。

萬幸,蔣豔沒有醒,岳長岚擡起頭,發現自己并沒有感受到什麽區別。

算了,看來自己的生活經驗确實欠缺,岳長岚決定在蔣豔醒過來之後,再讓她測量一次溫度。

做出這樣的決定之後,她走出卧室,決定給酒店打個電話,讓他們準備适合感冒生病的人吃的食物。

房門被小心翼翼地關上,拉上窗簾的房間又陷入了沉沉的昏暗,在這昏暗之中,蔣豔睜開了眼睛。

她眼帶愕然,半晌長長吐出一口氣,自然自語道:“吓死我了,還以為要親我。”

很顯然,蔣豔想的有點多。

最後明白過來只是用額頭測量體溫,蔣豔難免有些失望,在剛才,她已經腦補了二十萬字的後續,不過現在已經戛然而止,結尾是——主角想太多做了個白日夢。

不過就算如此,心跳還是難免加快,天知道自己剛才花了多大的努力,才沒讓自己睜開眼睛,并保持了呼吸的平穩。

岳長岚還真是經常做出驚人之舉啊。蔣豔想。

她抽了抽鼻子,把頭埋進了被窩。

她又想:感冒可真難受啊,幸好,難受的只是自己。

而在門外,岳長岚給酒店餐廳打完電話,坐在沙發上,開始百度——

【如何照顧感冒的病人】

很好,百度給了她4710000條搜索結果。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的大家的地雷哦~——

緘默扔了3個地雷

安之扔了1個地雷

小風子飯團扔了1個地雷

不斷跳坑扔了4個地雷

goodtobe扔了2個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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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如何照顧感冒的病人第一條——要多喝水。

這件事昨天蔣豔已經做得很好, 她燒了一大壺熱水, 讓岳長岚在睡着之前起碼喝了半壺下去。

岳長岚便也向蔣豔學習, 先燒好了熱水, 但是她此時回想起昨天勉強灌熱水時候的感覺,深覺不停喝白開水是個艱苦的挑戰, 于是想了想,叫服務員買了蜂蜜柚子茶, 想着等蔣豔醒來, 可以泡着喝。

第二條——要及時服藥。

感冒藥都已經準備好放在桌子上, 就等着蔣豔醒來吃點東西,就暗示服用。

第三天——讓病人看些休閑類的作品。

岳長岚打開PAD, 挑了好幾部搞笑電影綜藝。

第四條——陪伴病人, 與病人聊天,讓病人感受到心靈的溫暖。

很好,請假請的對!

第五條——面帶笑容, 讓病人感受到樂觀積極的精神力量。

岳長岚:“……”這什麽莫名其妙的要求,來搞笑的麽?

話雖如此, 心中也隐隐信了, 于是終于做好心理準備, 打開卧室門出來的蔣豔,就看見岳長岚帶着僵硬的奇怪的表情,對着她龇牙咧嘴。

蔣豔:“……”這是怎麽了?

她清了清嗓子,道:“你怎麽沒去劇組啊。”

岳長岚道:“我請假了,陳導也沒有意見, 這一陣子生病的人很多。”

蔣豔點頭,表示了然,她去窗口看了看外面的積雪,發現哪怕背對着岳長岚,都能感受到對方殷切灼熱的目光。

她回頭望去,問:“怎麽了麽?頭發翹起來了麽?”

岳長岚彎着嘴角道:“沒有,只是想看看你氣色好不好。”

蔣豔道:“我覺得還不錯吧,肯定沒有你昨天那麽難受了,燒好像退了,整個人也很清爽。”這麽說完,喉頭一癢,就猛烈地咳嗽起來,仿佛為了打她這句話的臉似的。

岳長岚連忙緊張地靠近,用手拍着蔣豔的後背,拿出溫度計道:“以防萬一,還是再測一下。”

溫度測量的結果是正常水平,兩人都松了口氣。

岳長岚是覺得,幸好自己沒有在狀況最差的時候把爛攤子甩給蔣豔。

蔣豔則想,這樣一來,岳長岚總不至于太愧疚了——大概也能變得正常點,現在對方殷切異常,簡直令她渾身起雞皮疙瘩。

然而岳長岚顯然,決定把超乎尋常的關懷貫徹到底。

吃了東西,也吃了藥之後,岳長岚立刻拿了條熱毛巾給蔣豔擦臉,同時說:“困麽?要回房間繼續睡覺麽?”

蔣豔捧着毛巾,擦了下嘴,開口道:“剛睡醒啊,雖然吃了藥,也不太困。”

岳長岚拿出pad,說:“那你可以躺在沙發上看點喜歡的東西。”

這麽說完,她把蔣豔推上沙發,然後用毯子輕柔地将她包裹起來,接着将蜂蜜柚子茶擺在了蔣豔的手邊,道:“如果喝完了就跟我說,我立馬幫你泡。”

蔣豔:“……謝謝哦,那,那你現在去忙吧。”

岳長岚搖頭道:“我沒什麽要忙的,我就陪在你身邊好了,看視頻的時候也要聊聊天的嘛。”

這,這是岳長岚會說出來的話麽?以前她明明覺得在這樣空閑的時候無所事事是浪費生命的表現。

蔣豔總覺得岳長岚好像變了個人格。

房間非常溫暖,在藥性的影響下,蔣豔很快昏昏欲睡,不過前一天已經睡得太多,岳長岚的體質導致這具身體壓根不能睡太多,于是蔣豔昏昏沉沉,半夢半醒,眯着眼睛看見岳長岚輕手輕腳地拿走了她手上的pad和手機,随後輕輕擡起她的頭,幫她墊了個靠枕。

陽光穿過玻璃落在地面,地面上似乎出現了一個又一個小小的彩虹,岳長岚穿着拖鞋蹑手蹑腳地走過,然後窗簾被拉了下來,房間內陷入昏暗。

在這種情況之下,蔣豔一時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現實,還是在做夢。

只是飄飄然,如墜雲端。

徹底清醒的時候,又過了兩個小時,蔣豔一睜開眼睛,就看見岳長岚坐在她身邊,在茶幾上用筆記本電腦正在處理什麽東西,然而她只是稍微挪動了一下身體,岳長岚就把目光投射到她的身上,道:“醒了?餓了麽?我叫飯吧。”

蔣豔點了點頭。

她感到心情複雜。

岳長岚拉開窗簾,又開始忙碌,蔣豔窩在沙發上,看着對方的身影。

一直以來,和岳長岚的相處之中,蔣豔都又興奮又惶恐,當然,先前是興奮占大多數。

因為她能夠和喜歡的人在一起,那麽靠近地相處,毫無疑問是一件令人激動的事情。

所以,不管是對方做一些浪漫的舉動的時候,對方和她一起出去旅行的時候,對方幫助她演戲的時候——都是興奮大過于惶恐。

但是在這一刻,惶恐突然占領了上風,蔣豔感到害怕,她思索着自己在害怕什麽,直到大腦鈍痛,終于有所明悟——她害怕失去這樣的生活。

她害怕,當某一天,她們不再交換身體的時候,岳長岚就立刻回到了原本的生活軌跡,只留自己在原地,無所适從。

她想她的愛已經在相處中越來越深,但是對方呢?對方才行進到“有好感”的那一步,她突然開始害怕,害怕有一天,自己沒有辦法再忍耐,害怕有一天,“想要索求更多”的欲望無法克制,因為愛情是一樣多麽自私的情感啊,如果無法得到同樣的回饋,似乎總難免有自我毀滅的傾向。

蔣豔糾結痛苦,悶悶說不出話來,岳長岚認為對方一定是吃了藥加感冒導致情緒低落,緊張萬分,就不停地拉着蔣豔說話。

幸好在這個時候,時間走到了中午,平時這個時候,正是劇組開始午休的時候,于是蔣豔開始接到無窮無盡的慰問信息。

蔣豔一一回複到手都快抽筋,最後一條是宋初盈的,看見宋初盈的問候,蔣豔覺得非常羞愧,因為對方是拄着拐杖也要去劇組,而自己居然因為感冒就不去了。

顯然,對于宋初盈這樣盡職盡守的人來說,會不去劇組的蔣豔一定是嚴重到起不來床了,于是不停地問她——有沒有去醫院,吃不吃的下飯。

正在吃飯的蔣豔,覺得自己吃的還挺香。

她于是回複宋初盈回複的格外用心了些,結果兩人莫名其妙接着聊了下去,宋初盈問她,現在有沒有人照顧——

【如果生活上有什麽麻煩的話,我晚上可以過去的。】

蔣豔想象着一個拄着拐杖的人來照顧她,覺得自己真是沒臉看,連忙道——【沒事沒事,我有人照顧的。】

手機那頭,宋初盈頓時好奇起來,暗想:難道是又請了個生活助理?

岳長岚見蔣豔一邊吃飯一邊聊天,手機界面也一直沒切,顯然是在和同一個人聊天,忍不住問:“是在和誰聊天。”

兩人之間有過約定,任何生活瑣事都是要一五一十地分享的,于是蔣豔老實道:“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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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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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