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首個魔法
“我讀，我讀，我再讀。”楊晨坐在宇航城內的一個公園內，滿臉的興奮，嘴裏還不停地低聲嚷嚷着。
新學會了初級讀心術後，楊晨象是小孩子得到了新奇的玩具一般，不停地找人試驗，當然，是在當事人不知情的情況下偷偷試驗。對于這種可以說是無恥之極的低劣行為，楊晨并不覺得有什麽不好，因為他一向只注重結果，而不在意過程，好比他先前偷偷救下範定坤，如果被何維知道了，那自然是糟糕之極，可現在的結果是何維并不知情，他認為是報了仇，內心也得到了安慰，而範定坤卻逃過一劫，從而有機會以實際行動彌補自己先前的惡行，在楊晨看來，這自然是兩全其美的結果。現在這讀心術也一樣，只要被讀者不知情，他的生活就不會有絲毫改變，該快活的還是能快快活活，這樣，不管楊晨是否能從中獲益，他都不會有絲毫內疚之心。
當然，偷偷試驗有個麻煩之處，就是不容易知道結果是否正确。為了能得到驗證，楊晨特意稍事化裝，然後去一個公園擺個地攤，當起了算命先生。試驗的結果讓楊晨很是滿意，在他的鐵口利斷下，把那些前來算命者的過往經歷，以及近日憂喜都說得一字不差，甚至連幾個特意來搗亂的流氓惡漢，聽了楊晨的敘說後也一個個收起了惡意，恭恭敬敬地向楊晨請教未來前途。可惜的是楊晨畢竟只是個冒牌貨，測字摸骨看相斷卦可以說是一竅不通，被問及未來時只好胡謅一氣，當然，楊晨畢竟與那些街頭行騙的算命先生有所不同，但凡涉及物質方面的未來，楊晨雖然是随口瞎說，卻完全有信心将其變為現實，也算不上是糊弄人了。
送走了兩個前來詢問未來老公的少女，楊晨不由地抹了把頭上的汗水，任他怎麽神通廣大，亂點鴛鴦譜的事還是做不來的，只好亂侃了一通，盡量以一些模棱兩可的預言敷衍過去，偏偏那兩個少女不懂漢話，楊晨的英語水平又實在是一般，這麽一番話說下來，饒是他被那黑人魔法師火球擊中還能毫發無傷，此刻也得熱出一身汗來。
“呼，真是要命。”楊晨歇了口氣，正在考慮是否收攤，腰間懸挂着的聯絡器卻響了起來。
楊晨按下通話鍵，方仲永的形象出現在屏幕中：“楊晨，和你說一聲，那黑人醒了，到時可別怪我沒通知你了。”
“他醒了？太好了！”楊晨一聲歡呼，直接瞬移到了那黑人的房中，卻見方仲永已經在那兒了，正和那黑人說着什麽。
“我來介紹一下。”方仲永用兩種語言說着：“這位是楊晨，是除我之外這宇航城的另一位負責人。這位是博納斯特尼克奇德班……”
“停，停，停！”楊晨慌忙阻止方仲永繼續念下去，有點哭笑不得地道：“老方啊，你以為我也和你一樣能過耳不忘啊？這名字我八輩子也怕是記不住的，你問問他，我以後就叫他博納好不好。”
方仲永翻譯過去，只見那黑人點點頭，又搖搖頭，嘴裏還說着什麽。楊晨大惑不解，問道：“老方，他不肯麽？”
“不，他同意了。以後就叫他博納好了，他說他不在意的。”方仲永笑道。
楊晨還是有些奇怪：“那他為什麽又是點頭又是搖頭？”
方仲永似乎也有些疑惑，問了博納幾句，得到答複後，告訴楊晨道：“這是他們的風俗習慣，無論是點頭還是搖頭，都表示贊同，反正只要晃動腦袋就是了，怎麽晃都沒關系的。”
“那要是表示不同意呢？他們該晃什麽，屁股麽？”反正博納聽不懂，楊晨也放心地胡說八道。
“不是。”方仲永吐了吐舌頭道：“這樣子就是了，吐舌頭表示不贊同，配上鬼臉則是強烈反對。”
“這是哪門子的風俗？”楊晨有種眩暈的感覺，看來，以後和這黑人老兄一起可要注意了，鬼知道他們還有什麽奇怪的風俗習慣，說不定在他面前翹個二郎腿都會被認為是生死決鬥的挑戰。
Advertisement
“博納啊，你是魔法師麽？等級高不高？”楊晨問了一句，又趕緊補充道：“老方，你把我的話翻譯過去就行了，老黑的話別管，我直接用讀心術。”
方仲永才把話傳過去，楊晨便感受到了博納心中的慚愧和失落感，但奇怪的是，其中竟然還夾雜着自豪這樣的相反情緒。只“聽”博納道：“我是一星魔法師，是最低級別的，不過，我是八星魔導師，是神佑大陸上最好的魔導師。”
“一星魔法師？八星魔導師？什麽跟什麽呀？”楊晨越“聽”越覺得糊塗，不由地懷疑起自己的讀心術來，只好問方仲永道：“他說了什麽？他到底是一星魔法師還是八星魔導師？”
事實上，方仲永也在為這個問題疑惑着，這時聽楊晨一問，便把他的話再轉問給博納。
知道眼前這兩人是魔法菜鳥，博納說得甚是詳細：“我既是一星魔法師，又是八星魔導師，這兩個是不同的概念。魔法師的星級表示的是魔法師的魔力水準，共有九個等級，一星最低，九星最高。當然，這只表示了魔力水準，真打起來，高級魔法師不一定打得過低級魔法師，但至少，高級魔法師能夠使用更多的魔法，只有達到了相應的魔力水準，才能使用相應程度的魔法，我只是一星魔法師，能用的魔法就很少。”
說到這裏，博納顯得有些羞愧，但轉瞬便化為自豪，道：“與魔法師不同，魔導師的星級表示他擅長的魔法科目，這是由魔法協會的考試決定的，只要通過了考試，就能有魔導師的頭銜，也就是說，能去各大魔法學院任課了，而我是八星魔導師，就是說，我可以同時負責八門課程的講授，我可是教出了好幾位五星魔法師的哦。”
“哦，我有些明白了。”楊晨笑道：“這就象是以前大學裏的博士、碩士生導師，本身未必要有博士或碩士學位，但他們的學生以後卻能有比老師更高的學位。”
方仲永卻是對博納的魔導師頭銜比較感興趣，問道：“博納，你是哪八門課程的導師？”
“嗯，我是讀唇術、數學、魔法史、二分法、物性、測距學、箭術，還有格鬥術這八種學科的導師。”博納掰着手指數道。
“等等，等等。”楊晨又聽糊塗了：“老兄，你教的都是什麽呀？除了魔法史，有哪門課和魔法有關系的？竟然還有格鬥術，開什麽玩笑？難道魔法師還要學肉搏？”
方仲永把話翻譯過去後，博納也甚是奇怪：“難道格鬥術有什麽不對嗎？魔法比試中難免會有近戰的時候，肉搏能力強的魔法師自然大占便宜啊，為什麽不學呢？”
楊晨又一次覺得要暈倒了，在他想法裏，魔法師對決應該是雙方站得遠遠的，然後給自己加好防禦，再是用各種絢麗的魔法攻擊對手，應該都是一副高貴而體弱的樣子，可聽這黑人老兄的話，似乎魔法師比試時還會出現雙方揮舞着魔杖近身格鬥的場面，這未免也太搞笑了吧？不過楊晨再一想，倒也覺得有些道理，畢竟現實不是小說，只要能戰勝對手的手段，就是好的手段，時間久了，自然會被越來越多的人采納，乃至形成一種制度，或者說是默契，如果兩個魔法師靠在一起，相信給對方一拳遠比念段魔法咒語來得省事，想來箭術課程也是差不多的道理吧，雖然魔法師扛着弓弩比較搞笑，但不可否認這是個殺人的好辦法。
想了想，楊晨又問道：“博納，你說的二分法是什麽意思？是哲學課程嗎？”
方仲永翻譯後，博納答道：“當然不是了，魔法哲學是有的，但那些東西我是不懂多少的，它也只是可學可不學的選修課程，而我教的，全部是魔法師必修技能。”
“那二分法不是哲學又是什麽？”楊晨奇道。
博納解釋道：“當然不是哲學了，二分法，就是分心二用的技能，這是魔法師相當有用的技能，只有掌握了一心二用，才能在近身格鬥的同時使用魔法，在遠戰時也能一邊留心對手即将使用的魔法種類，一邊繼續自己的魔法。”
“哦。我明白了。”楊晨跳起來道：“讀唇術一定也是為了這個吧？利用讀唇術看出對手正在念的魔法咒文，然後選擇克制性的魔法對付對手，而對手也同樣能這麽做，就象武林中人比武一樣，雙方需要不斷變招，才能勝出的。”
方仲永翻譯後，博納雖然不知道什麽是武林中人，還是露出笑容，把頭搖得象撥浪鼓一般。
楊晨先是一愣，随即想起這黑人的奇特風俗習慣，知道他是首肯自己的觀點，興奮地大叫道：“哈哈，原來魔法也是這麽好玩的，我一定要學會它。”
稍稍冷靜下來，楊晨又問道：“博納，你說的測距學又是什麽意思？有什麽用？”
“是這樣的。”博納耐心解釋道：“每個魔法都有不同的作用範圍和作用半徑，只有知道對手的确切位置，以及離自己的距離，才能知道所要用的魔法是否能攻擊到對手，并且适當修改标準魔法咒語，保證自己的魔法不落空。這樣，準确而快速地測量對方魔法師的距離就顯得相當重要了，而數學也是在這個基礎上發展起來的。”
“呵呵，魔法師這不成了炮兵了嗎？”雖然覺得博納說得很有道理，楊晨還是忍不住想笑，喘着氣問道：“博納，那你們魔法師是不是還要練習投擲能力啊？比如投飛镖什麽的。”
“投擲能力？”博納大奇道：“練那個幹什麽？魔法師一般都是配弩的，除非弩箭用完，沒必要投擲什麽啊。”
“不用？”楊晨也很奇怪：“你們不怕火球扔出去砸不到人麽？”
“扔出去？怎麽扔？”博納明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難道你們的魔法不是扔出去的麽？”楊晨想了想，說道：“比如昨天你對付我們的火球，不是扔的嗎？”
“當然不是啦。”博納聽得莫名其妙：“那火球是在你們身上生成的啊，怎麽能扔呢？就算能，不是先要把自己燙傷嗎？”
“我有些明白了。”楊晨點點頭。聽起來，真正的魔法世界和小說中的還是有很大區別的，也顯得更為合理。
“對了，魔法史又是什麽東西？是魔法的歷史吧？”楊晨問道。聽了先前的介紹，似乎每門課都和自己想象的不同，楊晨也不敢肯定這魔法史是不是和自己學過的物理學史、文學史等課程類似了，說不定也是個什麽奇奇怪怪，但又很有實用價值的課程。
“魔法史，就是魔法誕生和演變的歷史。”出乎楊晨的預料，這次博納的回答倒是中規中矩，完全符合了該課程的字面含義。
楊晨想了想，再問：“那魔法史上第一個魔法是什麽？”
“是光系魔法，照明術。”博納毫不猶豫地回答，看來他對這種基礎的東西已是爛熟于心了。
“那第一個照明術使用的具體年代你們知道嗎？是在這一千年內嗎？”方仲永多問了一句，他想證實一下唐朝各個地球都完全一樣的觀點，如果是的話，那第一個魔法也該在這千多年之內誕生。
完全出乎兩人的預料，博納竟然吐了吐舌頭，還做了個鬼臉。
“什麽？難道第一個魔法是千年以前的？”楊晨大叫道。
“那是當然。”博納忽然變得有些嚴肅，說道：“第一個魔法在這個世界誕生的第一天就被用過了，這在《聖經》中就有記載，在創世的第一天，上帝說，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這就是第一個魔法——照明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