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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幾乎一個踉跄險些倒地,被柏文睿強塞進來的資料飛散一地,随即被一雙手穩穩扶住。
尹夏擡頭。
面前站着的就是光明正大強搶民女的楊厚邺。
楊厚邺對她微笑道:“小心。”
尹夏小巧的下巴輕擡,可以看到下巴直至頸處完美的弧線,眼睛好似有種被光照射的樣子,微微眯起,泛出的光芒簡直晃了楊厚邺的眼,“尹夏,你比昨天更美了。”
尹夏:“……”
用力掙開楊厚邺,尹夏回頭去找柏文睿,柏文睿的身影卻已消失。
轉眼怒瞪楊厚邺,“你有病啊你把我騙這來!”
楊厚邺點頭道:“侯爺可不就是有病麽。”
尹夏抓狂,“楊厚邺你……”
“但侯爺慶幸侯爺有病,否則就不會認識你了。”楊厚邺自顧自地打斷她,溫柔笑道,“看,時間是個多麽神奇的存在。你若後悔認識了我,也拿時間沒辦法。”
尹夏:“……”
咬牙切齒地說:“給我好好說話!”
楊厚邺搖頭嘆道:“看,你又不鎮定了,真該在小白身上也為你加個強制性系統。”
尹夏磨牙切齒地死死地盯着楊厚邺。
楊厚邺則是一臉淡然的認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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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後,尹夏終于認清了現實,跟楊厚邺作對不會起任何作用。
“算我自己笨了。”尹夏揉着眉心,完全放棄跟楊厚邺進行任何溝通的行為,無奈揮着手半妥協道出最後一句話,“我不會俄語,身上沒錢,很累,現在去哪?”
楊厚邺笑了,是真正的笑,得意洋洋又滿足的笑,“侯爺什麽都會,你跟着侯爺就夠了。”
……
對于急于結婚的單身女人,其生活忽而被一個男人所填滿,無論何時何地,視線中的盡頭,都能望到他的身影,視線無法觸及到的地方,都能聽到他的聲音,是一件十分浪漫與令人期待的事情。
連心都被添得滿滿的。
冷心被捂熱,變得有溫度,有熱度,無時無刻都感覺到有人在陪伴,如此美妙,不再孤單,如此幸福。
但這一切美滿感覺的前提條件是,這個男人是其所愛的男人,而不是對其糾纏不清的男人。
比如楊厚邺于尹夏。
尹夏哪裏還能感受到什麽甜蜜,更多的是無奈。
尹夏想,楊厚邺這個男人,應該是徹徹底底地走進了她的生活,否則為何無論何時何地,都會看到他那張臉?
在酒店裏一覺醒來後,尹夏睜眼看到站在窗前的男人,要用不可置信的平方來形容,才足以表達她內心當中的不可置信。
怎麽就落到這個田地,來了俄羅斯,并且是和楊厚邺單獨而來?
“醒了?”楊厚邺拉開窗簾,窗外陽光映了進來,轉頭問尹夏,“餓了吧?”
“餓。”尹夏淡道。
楊厚邺走至沙發上,将擺放得整齊的衣服遞給她,“衣服換了,帶你去吃東西。想吃面包?三明治和牛奶?或者現在就嘗嘗地道的魚子醬和香腸?”
尹夏有點兒來氣,看着衣服卻不接,竟然難得的使了小性子,“不想出去,我吃泡面。”
楊厚邺沉默片刻,又笑了,“尹夏,你不是該知道既來之則安之?反正侯爺如果玩得不開心,就不會放你回去,所以你最好的選擇就該是敞開了玩,對吧?”
尹夏也笑了,仰頭看着楊厚邺,“那麽侯爺,你也該知道我有多了解你,如果我讓你玩得非常不順心,幾天你就會不耐煩地讓人把我送走,對吧?”
楊厚邺和尹夏二人都是高智商之人,論情商沒誰最低,只有更低,然而若是辯論,二人不相上下,俱都長了一張好嘴。
楊厚邺單手拎了張椅子,坐到她面前,優雅地翹起了二郎腿,慢條細理地問她,“所以,你準備跟侯爺死磕到底了?”
尹夏點頭,“是。因為我不喜歡被掌控。”
“可是侯爺就是要掌控你。”楊厚邺鋒利的雙眼在尹夏身上轉了一圈,微笑道,“還是那句話,侯爺不是打不過你,侯爺是不忍心打你。就在這裏,此時此刻,侯爺可以輕松把你解決了。侯爺查過,大多數女人因為愛才會跟男人做|愛,而更多女人也是因為跟男人做|愛做得舒服了,才甘願留在男人身邊。尹夏,侯爺相信自己的能力……別別別,先別開口反駁侯爺,侯爺當然不會用這件事來掌控你。”
楊厚邺扔給她一只手機,上面正播放着她家裏的實時監控視頻,“侯爺是用你家人威脅你,喏,小白在你家,侯爺也安排了人在你爸媽的單位周圍,鬧出點兒什麽事兒來,真是太容易了。而你,此時此刻孑然一身,什麽都沒有,除了錢以外,通訊設備也沒有。”
尹夏登時暴怒,“楊厚邺你膽敢對我爸媽做出……”
“不不不,”楊厚邺又一次溫柔打斷她,“尹夏,你要清楚,你如果順了我的心,我就不會對你爸媽做出任何事。也就是說,如果你爸媽出了任何事,那也是因為你沒有順我的心,罪魁禍首是你。”
說着,楊厚邺又道:“尹夏,其實你可以換個角度考慮問題,比如侯爺說的看上你了,是真的看上你了。侯爺看上的東西就是一輩子的事,你完全可以利用侯爺看上你的這件事,向侯爺提出任何要求,當然這些要求是符合女朋友向男朋友提出要求的習慣的,比如……”
楊厚邺話未說完,尹夏就再次笑了,對楊厚邺笑得十分溫柔,“楊厚邺,我想穿牛仔褲白襯衫,不想穿長裙。我不想吃飯,我只想吃泡面。”
楊厚邺愣了片刻,旋即點頭,“可以。”
尹夏滿意地點了點頭,說着起身,仿佛瞬間因為楊厚邺的話,成了女王攻,走到楊厚邺面前,一字一頓地反問:“所以,符合女朋友向男朋友提出要求的習慣的,你都會應了?”
楊厚邺微笑:“只要不超出侯爺能力範圍的。”
尹夏樂了,樂得十分開懷,“好,知道了。我去沐浴,希望出來時能看到我的新衣服和泡面。”
……
楊厚邺去給尹夏選衣服,小黑則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邊。
侯爺的習慣,小黑也是十分了解的,比如楊厚邺很少有事情親力親為,專車專人,這是他一貫行為。
此時卻為了夏夏的要求,自己來?這好像有點兒奇怪啊。
它表示十分不解,“侯爺,您為什麽要自己做啊?”
楊厚邺淡道:“以前的生活由其他人為我打點,是因為我沒意識到我想跟任何人結婚。現在我想跟尹夏結婚,以後的生活就是我們兩個人的,單獨我們倆的,自然要過得像生活。如果我仍舊任何事都要吩咐其他人,不如買十個八個菲傭回來?”
小黑仍舊不解,“但這只是小事啊,小事您不用自己來吧?”
楊厚邺笑,“因為尹夏會高興,所以侯爺樂意。”
他就是願意為尹夏改變,願意做任何能夠讓尹夏高興的事,簡言之,就是侯爺樂意。
愛情可不就是如此,遇到了便陷入了,沒有原因,只知道想要靠近,再靠近。
然後摸着自己的心說,遇到你,這就是命中注定。
真得愛上了一個人,就心甘情願為那個人做出任何改變。
……
莫斯科,俄羅斯首都,擁有美譽“森林中的首都”,最佳旅游時間便是此時。
紅色建築滿眼皆是,綠化更是城市規劃中的最着重部分,綠蔭叢叢,而斯大林時期的老建築風格更是坐落有致。
楊厚邺帶尹夏入住的是莫斯科有名的利茲卡爾頓酒店,人民幣和盧布兌換率接近于1:6,一晚至少三萬盧布,而莫斯科是有名的物價最貴城市,平均比北京高出四倍,小費都要給百分之五以上,可想而知楊厚邺這次是花了多大的大手筆。
莫斯科最著名廣場為紅場,酒店也剛好就在紅場旁,同時毗鄰克林姆林宮,裝潢為19世紀風格,不知是楊厚邺投其所好,還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确實是尹夏最喜歡的風格。
靜下心來的尹夏,接受了此時情況,便也能将這些到處可見的複古建築欣賞上心,心情也漸漸好了起來。
尹夏如常所願地在沐浴之後,換上了牛仔褲白襯衫,并吃到了楊厚邺所泡的泡面,欣慰地想,楊厚邺乖起來可當真是真乖。
楊厚邺則吃着黑列巴,配着白葡萄酒,黑列巴也就是黑面包,這是俄羅斯人最常見的餐飲,滿意地想,侯爺的能力果然夠高,現在的尹夏不是乖乖的不再反抗?
進餐之時,楊厚邺給尹夏介紹了許多俄羅斯的風俗習慣以及禁忌,更甚至俄羅斯婦女在這裏比較受尊重的事都和她侃侃而談。
楊厚邺對于俄羅斯的熟悉程度,不禁令尹夏側目,“你好像很了解俄羅斯,是出差到這裏過,還是在這裏生活過?”
“俄羅斯的科技發展不錯,”楊厚邺解釋說,“之前來這裏住過兩個月。”
尹夏了然,怪不得他買衣服買得竟然這樣快。
這時尹夏才又注意到另一件事,“你只帶了小黑來,沒有帶其他人來?”
“當然,再帶一群傭人來的話,這還是二人旅行?”
尹夏提醒道:“但是你帶了小黑來。”
“小黑又不是人。”楊厚邺揚眉道,“看,尹夏,侯爺為了你,可以改變這樣多。以前侯爺出門都要有保镖車的,又何時親自去購物中心買過東西,錢都沒怎麽用過。”
尹夏對楊厚邺信手拈來的情話,表示已經有了免疫力,随意他怎麽說,她都無動于衷。
“吃好了,走吧,接下來去哪?”
“先去走個過場。”楊厚邺答道。
……
晌午過後,楊厚邺先帶尹夏去了工廠,裏面大多都是俄羅斯人,有一小半是國人過去打工的。
尹夏不懂俄語,一路都是聽楊厚邺用熟練的俄語與他們對話,尹夏在一旁聽着,竟然有了種別樣的情緒,楊厚邺這人,真是令人驚喜無限多,除了專|制和霸道,真挺棒的男人。
“夏夏,他們在向侯爺彙報情況。”楊厚邺在和他們說話時,小黑在一旁向尹夏進行翻譯。
尹夏并不太關心地說:“以後轉述給我重要內容就可以。”
小黑屁颠颠兒的點頭,“好噠!”
尹夏負手站在工廠門邊,聽着裏面的機器運作之聲,還是有些感慨,怎麽就突然來了這裏呢?
突然,小黑神經兮兮地滑了過來,“夏夏,侯爺剛才有點兒動怒了,情緒不對,好像是說讓我們現在就開始進行檢修。”
尹夏不知怎麽突地久沉下了臉,擡腳就走過去。
小黑趕緊抓住尹夏,“夏夏,你幹嘛去?”
“他們什麽人,怎麽敢這樣命令我們?”
小黑又說:“可是我剛才已經對侯爺進行強制辣,叫他不準動怒,侯爺聽了,正心平氣和地談着呢。”小黑支着耳朵細細地聽着一樣,轉身又對尹夏說,“現在他們被侯爺說服了,後天再來進行檢修,今天只是檢測。”
尹夏:“……小黑你知道你有點兒馬後炮嗎?”
小黑不解:“我不是阻止侯爺動怒挺及時的嗎?”
“我是說向我……”尹夏的反應有點兒詭異失常,頓了頓,淡道,“沒事了,你做得很好。”
過了不久,楊厚邺向尹夏走了過來,“可以了,走吧,帶你去逛逛紅場。就在酒店附近。喜歡逛街看風景嗎?”
尹夏卻看着他身後的幾個俄羅斯人,“小黑不是說現在進行檢測嗎?”
“檢測什麽檢測,侯爺攻擊的他們,還不知道哪有問題?”楊厚邺傲道,“就是走個過場逗逗他們玩,回頭讓尹珊通知公司裏的工程師再攻進來一次,随便改改參數就可以了,檢修也是鬧他們玩呢。”
楊厚邺說得十分輕松,好似是個不大點兒的事兒。
眉宇間又是傲視群雄的霸道勁兒,尹夏失笑出聲,突然覺着這樣威風凜凜,把一切科技都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楊厚邺,挺有魅力的。
……
一路走一路看,從紅場開始,逛着周邊以及克林姆林宮。
紅場南面的聖瓦西裏大教堂,殿堂裏陳列着幾個世紀以來的建築歷史與變化,楊厚邺邊走邊認真地向尹夏介紹過去與現在與未來。
尹夏聽得認真,好似第一次與楊厚邺有了正常交談。尹夏不時會問楊厚邺幾個問題,而楊厚邺一一回答得亦十分詳細認真。
之後就是克林姆林宮,它是世界上最大的建築群之一以及世界文化遺産之一。
兩人逛得很慢,走走看看,沒有花費時間拍照,只是欣賞這些建築,比急迫地拍照留念的游客們要悠閑許多。
克林姆林宮的西南叫有個兵器館,如同聖瓦西裏大教堂一樣,陳列着幾百年的歷史,珍寶奇珍,十分令人驚豔。
幾乎只欣賞這些,就用了幾個小時。
楊厚邺當真很博學,小黑被他們放到了酒店,又因為楊厚邺秉承着這是二人旅行不要導游,一路都是楊厚邺做解說。
尹夏指着一個盔甲,楊厚邺都會向她解說那是雅羅斯拉夫王子的盔甲。
王座,馬車,彩蛋,寶石,無論什麽,楊厚邺都說得頭頭是道。
中間休息時,尹夏終于偏頭問楊厚邺,“你是不是早就策劃好要帶我來俄羅斯了,不然你怎麽記得這麽清楚?”
楊厚邺半倚着露天石柱,笑道:“是你忘了侯爺的本事了,侯爺是高智商人群,記憶空間無限大,裝再多東西都記得深刻。”
尹夏揚眉道:“包括網上搜來的情話?”
“不。”楊厚邺這一路都十分有分寸,直到此時,終于忍不住跟尹夏有了肌膚碰觸,一手揉了揉尹夏的腦袋,“侯爺那些都是原創,發自肺腑的原創。”
尹夏的腦袋被楊厚邺揉了又揉,尹夏竟然意外的發現她并不反感。
只是為了以防楊厚邺得寸進尺,才揮開了他的手,卻也沒有怒氣跡象,反而笑着附和,“是,侯爺很棒。”
這樣的旅行的感覺确實很特別,周圍的語言不通,只能與楊厚邺交談。難得碰上幾個國人和會說英語的人,尹夏竟也沒有跟他們交流的感覺,仍舊由楊厚邺進行國際交流。
她靜靜地站在他身後,看着他臉上沒有分毫不耐煩,沉穩內斂地詢問或是搭讪,好似已經完全把自己交給了他,很信任的感覺,也很安心。
“餓了嗎?”楊厚邺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出來四五個小時了,偏頭問尹夏。
尹夏揉了揉肚子,擡頭,“确實有點兒餓了。”
尹夏擡頭的那一瞬間,陽光在她臉上打了個轉,雙眼清澈而有光彩,晶亮晶亮的。
楊厚邺忽然在她眼前一抓。
“幹什麽呢?”尹夏被他手掌晃得不禁眨了眨眼。
“剛才那一瞬你太美,抓住了,放在我的掌心裏,就不會讓它溜走了。”楊厚邺笑笑。
尹夏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有瞬間的偷停。
垂着眉,看着腳下石階,尹夏似有若無地勾起了唇角,很淡很輕的一個笑容,很真實的笑容。
楊厚邺又帶尹夏去了白兔子餐廳,名稱看似很普通,但內裏裝飾很精致,是個高檔餐廳。
位置緊鄰烏克蘭酒店和俄羅斯外交部,全視角餐廳,能看到幾處的教堂。
周圍牆上壁畫是有名的人物,以及被換上的可愛的兔子腦袋兔耳朵。
兩人坐在白色沙發旁,周圍十分安靜。
靜靜地點單,等菜,兩人之間相處得似乎又多了份和諧。
尹夏累了,撐着腦袋打量着周圍,楊厚邺也沒有打擾她,拆着紙巾,抓起她一只手,垂頭給她擦着手。
尹夏沒有将手抽回,等着楊厚邺細心地給她擦完兩只手後,才笑着問他。
“楊厚邺,跟我說句實話,你是故意做這些事的,還是真心的只是想做?”
楊厚邺頭不擡地說:“侯爺不想做的事,沒有人能逼迫侯爺去做。”
—————————3.6第二更分割線———————————
入夜,兩個房間,同一個夜晚,俱都無人入眠。夜裏風輕雲希,窗外遠處的天空,碧藍如洗,清澈如鏡。
酒店裏的設施齊全,尹夏雖然沒了通訊設備,其實也可以通過電腦聯系國內朋友。
但一天相處下來,尹夏似乎可以确定楊厚邺不會對她家人做什麽,而她在這裏也完全可以當做是一場度假。這些年來,她很少花大把時間進行度假與休息,現在不如真的如楊厚邺所說,既來之則安之。
尹夏的房間裏幹淨的香薰撲鼻,倚在床頭翻看着俄羅斯書籍。看不懂裏面的字,但能看圖,尹夏翻看得津津有味。
過了很久,聽到隔壁放出的俄羅斯音樂,尹夏将書放在床頭,走到窗前,瞭望着紅建築大教堂,好像又回到了最初認識楊厚邺的那個時候。
相同的是他們的關系未向前走半步,不同的是,她的心情有了改變。
好似,今天跟楊厚邺相處得不錯呢。楊厚邺确實是個一言九鼎的人,那麽她是否真的可以相信楊厚邺以後也會像今天這樣聽話?
尹夏靜靜聆聽着俄羅斯獨有的音樂,緩緩笑了。
好像真的被楊厚邺打動了一點呢。
是不是有人說過,很多感情都是培養出來的?
另一個房間,楊厚邺和小黑在下象棋,由俄羅斯音樂進行伴奏。
小黑是機器智能,楊厚邺是人,人終究是下不過機器人的,但此時此刻,小黑連輸了三盤。
自然,不是因為楊厚邺的棋藝逆天,而是因為小黑知道它要是不輸,侯爺會不高興,侯爺不高興就會踢它,侯爺再不高興就會又揚言要卸掉它的腿。
好可憐,現在做個機器人都要看人眼色了,好想小白TAT
“侯爺,你們明天出去不能帶上我嗎?”小黑眼巴巴地看着楊厚邺。
楊厚邺譏笑:“帶你?把你帶進俄羅斯就已經很不容易了,還想暴露得被俄羅斯政府帶走?”
小黑臉一塌,好不高興。
楊厚邺被小黑的黑臉逗樂了,扔了棋子兒,往浴室走,“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乖,再忍忍,回國任你玩。”
小黑只好放下這顆玩心,等啊等,等啊等。
……
既然為的就是與尹夏朝夕相處,楊厚邺繼續安排行程,又帶尹夏去了亞歷山大公園。
也是在克裏姆林宮附近,有商場有廣場,十分熱鬧的地方。俄羅斯人總會在閑暇時間來這裏走一走,花園裏一派和諧。
人多,雕塑多,噴泉多,到處可見三三兩兩人群在一起笑談着什麽。
而這裏更是許多莫斯科人結婚時最常來的地點,因為花園內有著名的無名烈士墓,新人們會在墓前獻上美麗的鮮花。
楊厚邺和尹夏就看到了一對新人走向墓前鮮花。
“新娘很漂亮。”尹夏望着滿面洋溢着幸福的外國女人,“在國內見到的新娘,總是在進行僵硬地擺拍。”
楊厚邺偏頭看向尹夏,“你……”
“別說我比新娘更美那樣的話。”尹夏目光依舊直視前方,放在對面的新婚夫妻上,輕描淡寫地打斷他。
“不,侯爺是想問你,你有興趣嫁我嗎,咱們也可以去獻束花。”
尹夏:“……”
這算不算是生平第一次被人求婚,竟然還被求得這麽随意?
尹夏揉着眉心,“……我不是為了獻花感慨,我在感慨他們不是為了結婚而結婚。”
“嗯,侯爺知道,侯爺不是為了去獻花才說這句話的,侯爺是在求婚。”
尹夏登時皺眉看向楊厚邺,“楊厚邺,你這人能不能別滿嘴跑火車?”
楊厚邺認真地回視她,“侯爺很認真。”
兩人旁邊有個同是旅行來的中國小女孩,二十幾歲,聽到尹夏說話,撲哧一聲笑,舉着相機走到兩人面前,“帥哥美女,他鄉遇故人喲,咱們能合個照嗎?”
尹夏被解圍,笑着禮貌點頭,“可以。”
楊厚邺被打斷求婚之事,自然搖頭拒絕,一臉高傲地說:“沒有拍照的習慣。”
小女生挺逗,沒因為楊厚邺的話而不好意思地離開,而是瞧着尹夏,“美女,讓我拍一個呗?”
楊厚邺修長的身體站得十分挺拔,眼不斜地輕哼了一聲。
尹夏樂了,推了推楊厚邺的腰,“拍一張。”
楊厚邺搖頭,“不拍。”
尹夏聲音略沉,“楊、厚、邺?”
楊厚邺的眼睛終于動了動,望向小女生,“拍,但不跟你拍,回頭你把你自己P到我們照片上。”
小女生撲哧一聲又樂了,側身對尹夏說:“美女,你男朋友這麽傲嬌,你怎麽受得了的啊?”
尹夏擰眉,“他不是我男朋友。”
這時楊厚邺卻笑了,聽聞自己是尹夏的男朋友,表示十分滿意,擡手摟住尹夏的肩,便對小女生招手,“你很可愛,過來合個影。”
尹夏:“……”
小女生很會說話,看似是跟爸媽一起出來玩的,跟爸媽一起玩沒勁兒,就膩在帥哥美女身邊不走,特歡騰。
楊厚邺好像看見自家妹妹楊沫了,便也沒趕她走。
下一站是莫斯科大劇院,楊厚邺十分紳士地要求小女生一起,尹夏不禁側目,楊厚邺現今的禮數做得真是越來越到位了。
卻還未聽小女生回答,身後就傳來一道十分熟絡的聲音。
“尹夏?你也在這?”
尹夏轉頭去看,迎面而來是個男人。穿着西裝,優雅得似是王子,帶着微笑,左側臉有一個淺淺的酒窩。
尹夏微微蹙起了眉,這男人有些眼熟,但未想得起來名字。
可他的聲音,委實熟悉,眉頭輕輕舒展開來,好似是飛機上的那個聲音,機長?
楊厚邺的警鐘大響,一手迅速攬住尹夏的腰以昭示這是他女朋友,未婚妻,老婆!
一邊陰沉地問尹夏,“他是誰?”
尹夏擰着眉,搖頭。
男人看到尹夏搖頭,微笑未變,好似是真正的儒雅溫柔。
笑着走過去,對尹夏微笑道:“我是禹遙。”
尹夏眯眼,仔細回想着這個名字,卻似乎仍舊有些陌生。
但身邊的楊厚邺卻出了聲,聲音十分冷漠,“禹氏家族的禹遙。”
男人點頭,“楊先生好眼力。”說着對尹夏微微偏頭,“高中時我向你告白,只不過拍了你的肩膀一下,你就對我用了武,折了我的手腕。”
聞言尹夏迷茫的雙眸瞬間變得清明,她記得,以前她不乏追求者,而她當時無心戀愛,一般都是直白地拒絕告白以及索性廢了跟她動手動腳的人的手。
“想起來了?”禹遙的目光在放在尹夏腰上的手上轉了一圈,“他真的是你男朋友?”
如果不提起折手腕的事,尹夏或許還能對面前此人有些好感,然而他提了,讓尹夏記起只有向她動手動腳的人,她才會動武,所以此時立即對禹遙有了差評,懶得回答他的問題。
于是也就給了楊厚邺一個見縫插針的機會,昂首淡道:“不,我是尹夏的未婚夫。”
尹夏:“……”
此時的場景好像很有看頭,尹夏身邊的小女生,笑得十分開懷。
“哥,她就是尹夏啊?你喜歡的那個女人?”
随着小女生的話音落地,尹夏明顯感覺楊厚邺的身體一冷。
尹夏扯了扯嘴角,“對不起,我不認識你。”
“哦,沒關系。”禹遙扯着小女生脖子上的單反,将她拽回了身邊,一邊笑道,“反正以後也會有機會的,你和楊先生不是在為我的工廠補償損失嗎?”說着對尹夏和楊厚邺揮了手,“再見。”
禹遙來得快去得快,卻也利落地在楊厚邺和尹夏之間種出了個危險的苗頭。
尹夏反應得很快,“莫名其妙攻擊你公司電腦的人,就是他?禹遙?”
楊厚邺反應速度更快,“怪不得我公司莫名其妙被人黑了,原因是你?尹夏,禹遙對你用情夠深啊,剛回國,他就盯上了,還先對我出了手?”
尹夏眉頭擰得很緊,好似燦爛的天氣都變得霧蒙蒙,“先回去吧。”很明顯禹遙來者不善。
從攻克楊厚邺公司,再到讓秦禹順勢住進他們家,再到以工廠為名,讓他們來俄羅斯……
尹夏突道:“楊厚邺,你為什麽會想到來莫斯科,而不是其他城市?”
楊厚邺有瞬間的不自在,躲開尹夏的視線不看,也不答。
尹夏冷了臉:“說。”
楊厚邺擡眼望向亮藍蒼穹,打起了口哨。
尹夏:“……”
……不歡而歸。
……
當天半夜,尹夏發起了高燒,仿佛在配合禹遙這位突然出現的她的暗戀者,擾亂了她的清閑一般。
高燒來得很快,尹夏嘴唇兒發幹,就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昏昏沉沉地過了許久,一陣慢條細理的門鈴聲緩緩響起。
尹夏舔了舔幹得出了血的嘴唇,裹着被子,痛苦地下了床。
“楊厚邺?”尹夏有氣無力地問,“這麽晚又來幹什麽?”
門外沒有回答,尹夏狐疑地趴着貓眼向外看,緊接着整個人都清醒了。
白天見過的禹遙?他怎麽來了?
尹夏轉身便走到床頭按下楊厚邺的房間內線,“禹遙來了。”
門鈴依舊在響着,尹夏挂了電話,擡腳走過去,開門。
她沒有怕的東西,也沒有要躲避的東西,就沒有任何遲疑地打開了門。
門外的禹遙,一襲西裝而立,筆挺俊朗,在尹夏打開門的那一刻,緊皺的眉頭方才舒緩開。
尹夏張着嘴,想說一句“你怎麽來了”,又感覺似乎沒禮貌,站在原地,索性沒有出聲。
“白天看的你後,晚上睡不着,便過來看看。”禹遙坦然自若非常,越過僵硬的尹夏徑直走進來。
“禹先生,我好像沒有邀請你進來吧。”尹夏啞着嗓子說。
“生病了?”禹遙偏頭望向尹夏,眼裏的擔憂一覽無餘。
尹夏搖頭,強裝笑顏道:“發了點燒,睡一覺就好了,禹先生如果沒事的話,我想您可以……”
“準确來說,”禹遙雲淡風輕地說,“我們八年零十一個月未見。将近九年都沒有你的任何消息,尹夏你現在的工作難道是卧底警察?”
尹夏一陣啞然,又一陣尴尬,因為她完全不知道禹遙在說些什麽,有點兒莫名其妙的。
“尹夏?”楊厚邺昂首闊步地推門走進來,看到客廳中間站着的兩人,一陣擰眉,“發生什麽事了?”
“啊,”禹遙擡頭對楊厚邺笑笑,“沒什麽,就是來看看她,剛剛忽然心悸得厲害,就來看看,喏,尹夏生病了。”
楊厚邺淡道:“哦?禹先生倒是對我們的位置很清楚。”
禹遙點頭,“楊先生應當理解,做科技這行的,總是忍不住會使用一些高科手段。好了,既然你來了,那麽由你照顧尹夏吧,我走了,再見。”
尹夏似乎未發覺禹遙語中的深意,禮貌地送他出去,“再見。”
禹遙定定地望着尹夏,不言不動,許久才輕道一句,“或許我另一個名字,你會記得,我是秦遙。”
……
“秦遙又是誰?”背着手的楊厚邺,一字一頓地問目光有些呆滞的尹夏。
尹夏閉了閉眼,無力道:“怪不得我對姓禹的人沒有印象,秦遙我認識,一個學長。”尹夏對感情這方面的反應能力一如既往的慢半拍,皺眉評着無關緊要的事,“禹氏家族對外為什麽都自稱姓秦?秦禹也是,那秦禹的原名是什麽?”
楊厚邺卻感受到了明确的危機感,不發一語地将尹夏推至床上,讓前臺差人送來退燒藥,眼看着她吃了,哄她睡了,才為她關好門,走出房間。
如果禹遙确實是奔着尹夏而來,那麽他是下了多大的一盤棋?
這一次的楊厚邺,非常清晰的意識到,這個人,是他的勁敵。
作者有話要說:
☆、禍得福
同一家酒店,另一間房,小女生問老哥,“哥,為什麽好像尹夏一點兒都不記得你呢?”
禹遙對着電腦噼裏啪啦地打字,漫不經心地說:“因為你老哥我确實沒給尹夏留下過多少印象。”
小女生一臉的好奇,撐着下巴湊近老哥,“哥,你當初在俄羅斯建廠,是不是也因為尹夏啊?”
禹遙眼鏡下的雙眼迸出一道銳利光芒,“寶貝兒你又聰明了,随便玩去吧,老哥要工作了。”
小女生對自己的準确猜測一臉驕傲,“當然,想也知道,你們那會兒俄羅斯的科技就算是一流的了吧,論夢想肯定都說想去俄羅斯搞科技吧?但是你居然從建廠開始就是為了尹夏?”
成年男性和青春小蘿莉聊天永遠聊不夠,不代表成年男人跟親妹妹也願意閑聊,禹遙淡道:“再不走回頭我就把你自己留在這,喂俄羅斯猛漢。”
“切。”小女生撇着嘴,蹦蹦跳跳走了,走了兩步,又蹦了回來,指着床上單反,“對了,裏面拍了很多照片,留給你慢慢看。楊厚邺看着挺傲嬌的,估計你幾句話就能把他惹毛了。”
禹遙微笑,卻皮笑肉不笑,冷靜而淡漠。
置身之中可比隔岸觀火要逗趣得多,他已經隔岸觀火太久了。
……
又是美好的一天,俄羅斯的太陽跟國內的太陽沒有任何區別,有區別的是太陽下的霧霾的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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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少強寵:國民校霸是女生
“美人兒?你為什麽突然脫衣服!”
“為了睡覺。”
“為什麽摟着我!?”
“為了睡覺。”
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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