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這是當年在禁地內找到的南明離火所制, ”林小酒解釋道。

天才地寶難得, 而成功以天才地寶煉制出的法器, 則是每個修真者夢寐以求的,這番魔刃她一直帶在身上, 卻遲遲不令其認主, 如今當着墨野的面拿出來,意思不言而喻。

墨野哪裏還不明白, 林小酒滿意地見到墨野眼中迸發出毫不掩飾的欣喜。

卻不知道自家弟子如此歡喜并不是因為寶物, 墨野心裏一個念頭反複翻滾沸騰:師尊心中果然是有自己的,即便她的靈劍斷裂,師尊也沒有動過令番魔刃認主的念頭, 而是留給自己,更重要的是,師尊頻頻出入落日峰,原來是為了這個!

她是為了給自己煉制法器,并不是因為江忘山那個小白臉!

林小酒扯了散落在地的衣袍,随意裹住自己, 正襟危坐,“跪下。”

這是歸墟派的規矩, 師尊授予弟子法器的禮儀, 也是通靈法器交接必備的程序。

墨野當即單膝跪地,看着眼前衣衫不整,卻仍舊高高在上、神情威嚴的女人,心下一陣悸動。

他的師尊這麽多年絲毫未變, 與當年大發慈悲,許他宿在卧房時的樣子別無二致,清麗高貴,偏偏又帶着一絲入骨的妖.嬈,平添了幾分人氣。

墨野雙手結果番魔刃,咬破手指,滴血認主。

黑紅色血液裹挾着深紫色.魔氣與番魔刃的燦金光華相互交織,合二為一。

墨野靜靜等着自身的魔氣與那神器融合,忽而閉上眼睛,默念咒文,以右掌托住番魔刃,不多時,它竟漸漸化入墨野的手掌之中,人器合一,他竟是将它認做了本命法器!

林小酒不由得瞪大眼睛,“墨野,你這是?你不必……”

南明離火固然難得,在人間界,幾乎配得上化神期以下的老祖們,可誰一旦飛升,或許就成了雞肋,所以很少有人直接這樣早便選定了本命法器。

“你可知道,本命法器一旦選定,再也沒辦法更改?”林小酒對墨野的做法非常不贊同。

墨野卻道:“師尊給我的,自然要珍而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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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酒輕笑:“以後若是再找到天材地寶,鍛造成法器,你又當如何?”

她原本的使命便是幫扶墨野,自然會不遺餘力地替他打算,墨野聞言卻是滿足極了,“師尊,你不怪我了?”

林小酒嘆口氣:“我們終歸是師徒,教導你,給你最好的資源,是我的責任。”

墨野眼中的光芒暗淡了下來,不過,林小酒雖然死鴨子嘴硬,每每承歡都一副屈辱隐忍、純粹為了歸墟派衆人才忍辱負重的模樣,可身體卻很誠實,最後總是緊緊擁住墨野。

這一點點回應,似乎令自家小弟子似乎悟到了什麽,這一夜,格外賣力,林小酒幾乎沒有喘息的時間,不出意外的,第二天又睡到天近黃昏。

這樣好吃好喝又有性.生.活的日子,一直維持到血月将盡,林小酒明顯感覺到墨野的身體強.健了許多,無論體力,還是日漸雄渾的魔氣。

強大到這種程度,她這個做師父的恐怕沒什麽能教的了。

林小酒忍不住問乾坤镯:“镯子,墨野的任務線是不是已經差不多完成了?”

乾坤镯:“是的,主人。”

“原主的兩個遺願,基本都已經完成了百分之八十。”

林小酒:“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有提示嗎?”

乾坤镯:“有的主人,‘竭盡所能将靈獸撫育成.人’的任務,等墨野順利渡過天劫,就能達到百分之百,而‘與風清雲一刀兩斷’的任務,則還差你們所結的雙丹。”

“只是有一樣比較麻煩,”乾坤镯提醒道,“魔族渡劫原本就比逆天而為的人界修真者更難,這二十年來,墨野的手上又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鮮血,他若渡劫,兇險異常。”

林小酒卻若有所思:“我從前聽說,魔族渡劫,天道不容,與我們妖狐找人庇護又有不同,最安全的法子,就是以人為引,以命換命。”

乾坤镯忍不住勸道:“主人,這個法子不好吧,如果傷及凡人,可能會對最終的任務評分有影響。”

林小酒渾不在意地擺擺手:“我自有辦法。”

她有些得意:“如果這個法子成了,說不定兩個任務同時完成呢,只是不知道墨野的天劫什麽時候到。”

乾坤镯:“目前還不能确定。”

林小酒的疑問,很快就有了回應,今晚,墨野照例将林小酒拉入自己制造的幻境之中,卻沒同往常一樣猴急,只一瞬不瞬地盯着林小酒。

林小酒被墨野看得莫名其妙:“怎麽了?”為什麽那眼神像是看一眼少一眼似的?

墨野搖頭,狀似漫不經心道:“沒什麽,師尊,若是有一天我不能伺候你,你一個人要好好保重。”

“……”林小酒不由得警惕起來,這話怎麽像交代後事似的?

墨野見林小酒沒答話,黯然低下頭,苦笑:“若我不再騷擾師尊,師尊怕是會松口氣吧。”

林小酒忍不住呼喚乾坤镯:“镯子,上次問你的事情,現在可以确定了嗎?”

乾坤镯這一次倒是幹脆:“可以了主人,血月結束之後,應該就是他天劫将至之日。”

“這麽說,這個世界應該也快結束了。”想到以後也未必能再遇到像墨野這樣長相、體力雙優的魔族,林小酒忍不住有些遺憾。

禁地中的最後一夜,在林小酒的默許下,墨野極盡瘋狂,及至第二天出發前,林小酒還有些兩股戰戰,偷偷服用了幾顆‘護脈草還丹’,才恢複了一些元氣。

而血月之後的墨野,白天時也恢複了青年模樣。

衆人無不啧啧稱奇,倒是見識過墨野在一年之內從一個化形都不能的小奶豹,變成翩翩少年的銜月峰弟子們,對此見怪不怪。

青年模樣的墨野,身高九尺,五官比少年時更深邃立體,整個人的氣場威壓更強,令男弟子們生出臣服畏懼之心,一些女弟子卻開始竊竊私語地偷.窺墨野,臉上還帶着羞赧的薄紅。

唯有雲絮不屑一顧,逐芝還記得墨野從前濺自己一身塵土的事情,自認見識過自家師弟多麽“不解風情”,忍不住暗暗搖頭,對那些臉紅心跳的女弟子報以同情。

而她不知道的是,自家師弟的确不解風情,除了對他們的師尊。

如墨野所說,血月結束之後的禁地,恢複了從前的模樣,一行人也恢複得差不多,找到禁地出入口位置,并沒有費太多周折。

而禁地入口那一顆從前被砍斷了的迷.情桃花,竟枯木逢春,又發出了新芽,只是那桃木見到林小酒之後,瑟瑟發抖地往後縮了縮。

林小酒雖有心再次斬斷這妖物,奈何随身佩戴的靈劍,已經在與兇獸們那一戰之中,葬身魚腹。

何況她也不想令衆人發現自己此時的體虛模樣,但想到那一晚的奇香,以及缤紛而落的桃花瓣,林小酒下意識看向墨野。

墨野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林小酒淡淡勾起唇角,待衆人陸陸續續走出禁地出口時,不動聲色地狠狠踩了墨野一腳,此時的大魔物墨野皮糙肉厚,被踩一腳,不覺得疼,反倒美滋滋地傻笑出聲,這一幕剛好落到一旁的逐芝眼裏,她狠狠打了個寒顫,暗道她這位師弟真是愈發不正常了,怕不是有什麽受虐傾向。

此時早已過了十日之期,可禁地的出入口,卻依舊沒有關閉的意思。

一行人終于安全離開禁地,還沒來得及慶祝終于從虎口脫險,便被滿目瘡痍的景象震驚到。

這哪裏還是他們記憶中的歸墟仙門?

莊嚴肅穆的山門,氣魄恢宏的白玉石階,甚至蒼勁的靈樹——森森松柏、郁郁秀竹盡數被毀,根本看不清原貌。

離主峰最近的萬花峰風景最宜人,遠遠望去也能見到因繁華盛開而色彩缤紛、仙霧缭繞的景致。

可現在卻魔氣纏繞,血煞之氣撲鼻而來。

“這、這不可能!”柳飄飄望着自己的萬花峰大驚失色,“我要過去看看!”

“柳師妹!”沒等江忘山的“稍安勿躁”說出口,柳飄飄早已禦劍而飛,身影消失在衆人視野內。

連主峰都是一片狼藉,穿着歸墟派校服的弟子橫屍遍野,其中也參雜着一些奇形怪狀的魔族屍首。

主峰被污血染成一片黑紅,跟随林小酒從禁地出來的弟子中也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泣聲,絕望是最容易蔓延的。

林小酒攔住一個急奔的歸墟派弟子,那弟子下意拔劍,待看清是林小酒,立即帶着哭腔喊了一聲“莫師叔!”

“到底出了什麽事?”

那弟子帶着鼻音道:“回莫師叔,兩位師伯的話,掌門師祖去萬劍宗支援之後不久,魔界便大舉來襲,原來他們是聲東擊西,李重火師伯身受重傷,我師尊也兇多吉少,現在掌門師祖正在與魔王——”

“啊啊啊,你你!”

那弟子指着林小酒身後的墨野,尖叫出聲,他慌忙後退,反倒不慎跌倒,一邊手腳并用地往後爬,一邊口齒不清地說:“師、師叔,他就是魔王!不要相信他!”

此言一出,原本與墨野站在一處的一衆弟子都驚慌退開幾步,林小酒狐疑看過去,發現不知何時,墨野那琥珀般的眸子已經徹底變成血紅色,黑色衣袖無風自動,獵獵而響,仿佛燃着墨色的火焰。

“墨野?”江忘山也戒備地掏出折扇,他的折扇便是武器,此時蓄勢待發地對着墨野,而江忘山身邊的風清雲,卻下意識後退一步,但他好歹還記得自己是一峰之主,而這些弟子們的掌門,到底撐住了腳步,沒有一退再退,同仇敵忾地看着墨野。

面對“同門”們警惕的目光,墨野絲毫不在意,只定定地看向林小酒,緩聲道:“師尊,還記得我的問題嗎,倘若魔、修不兩立,你會為了宗門,與我為敵嗎?”

林小酒心道自己的任務是保全你,又不是保全整個宗門,可想到魔族的做派,以及血洗歸墟派的行為,怎麽看都不是正道,她自然也不想要墨野一着行錯,堕入無法挽回的深淵,最後被天道所棄,便道:“墨野,修行不易,你不要行差踏錯了路。”

林小酒話音剛落,墨野周身的黑焰燃得更厲害了些,一位與他站位最近的小弟子,被那黑焰的溫度灼到,尖叫出聲,不過片刻,就燒成個人形火球。

林小酒大驚失色,忙一個法訣打過去,護住那弟子,江忘山也抛出一枚丹藥,兩人合力,方才止住火勢蔓延,但那弟子雖保住了命,卻仍舊被燒得不成.人形,想要恢複,恐怕要好好調養三年五載。

“這黑色火焰怎麽看着這麽眼熟,那小崽子什麽時候學會的這身本領?”林小酒心下大驚。

乾坤镯幽幽道:“主人,你看這火焰,像不像你煉制番魔刃用的南明離火?”

南明離火、本命法器、人器合一……

“……”林小酒,“個熊孩子,辛辛苦苦供他修煉,就知道給我闖禍!”

還沒等林小酒生完這場氣,便感到身體忽的一輕,騰空而起。

在風清雲和江忘山的怒罵聲中,墨野“挾持”着林小酒,笑得邪魅張狂:“你們若抛得下主峰的弟子,盡可來追!”

說罷,一片黑火憑空出現,熊熊燃起,江忘山罵了一句“孽障!”卻也不得不使勁渾身解數施救。

而在一片混亂中,風清雲卻是悄悄跟了上來。

墨野半抱着林小酒,一只長臂攬着她的腰,不輕不重地捏她腰間軟.肉,舉止放浪,可嘴角勾起的弧度卻冰冷絕望,“那一日,師尊果然是哄我的。”

“不過沒關系,”墨野自顧自道,“就算師尊不要我,我也緊緊抓.住師尊,護到最後一刻。”

林小酒抓.住重點“‘最後一刻’是什麽意思?”

墨野卻沒回答她,只是将人摟得更緊了些,直至飛到主峰中心的顼陽殿,才幾不可聞地輕聲道:“并非我自甘堕落,很多事情只是身不由己。”

顼陽殿到處都是弟子、魔物的屍體,而一具被定在朱漆盤龍柱上的屍身異常醒目,正是神劍鋒峰主段忘涯,他的屍身旁正是不久前禦劍回萬花峰視察的柳飄飄。

柳飄飄也身受重傷,嘔血不止,她雙眼紅腫,看着段忘涯的目光滿是哀傷。

林小酒這才意識到之前江忘山那一句未來得及出口的阻止,是多麽理智,他們這些峰主,根本不是那魔頭的對手。

殿內只剩下清虛道人與魔頭對峙,顼陽殿內劍拔弩張的氣氛,因為墨野與林小酒的闖入而被打斷。

兩人齊齊向他們看去,清虛道人見到愛徒全須全尾的時候,臉上緊繃的表情稍有放松。

而在見到那“魔頭”的一刻,林小酒才恍然明白,為什麽那名弟子見到墨野時,如此驚慌失措。

那“魔頭”的臉與墨野足足有八.九分相似,只是“魔頭”身上的魔氣更邪佞純粹些。如果說墨野身上的魔氣,可以用“煞”來形容,那麽“魔頭”便是純粹的“惡”。

幾乎是見到墨野的第一眼起,“魔頭”便桀桀怪笑:“我的好兒子,你終于肯來見我了。”

墨野臉上沒什麽表情,只是護着林小酒的動作更緊繃了些。

清虛道人也道:“小九,你出來了。”

林小酒聽他的聲音還算平穩,不像受了傷,或力不從心,也放下心來,警惕地用餘光瞄着“魔頭”,恭敬道:“是,師尊。”

清虛道人聲音依舊平穩,只是落在墨野攬住林小酒腰側的手,目光陡然銳利:“還記得為師問你的話嗎?”

林小酒呆愣片刻,便想起來,她與清虛道人上一次談心,還是墨野能化形不久,第一次引起禁地震動。

清虛道長問她:倘若有一日魔界來襲,你當如何?

林小酒還記得自己的保證:弟子從小在歸墟仙門長大,師門恩比天高,必定與師門共存亡。

林小酒忍不住感嘆:姜還是老的辣,原來掌門師尊多年前就已經算到了今天的劫難。

不過,想起剛剛墨野也問了自己同樣的問題,林小酒忍不住一陣頭疼,看着清虛道人和墨野同時向自己炙烤過來的視線,林小酒忽然對那個“你.媽和我同時掉水裏,你先救誰”的問題感同身受,同情起所有被拷問過的男同胞來。

不過,她現在最同情的還是自己。

沒有等到愛徒的回答,清虛道人長嘆一口氣,卻沒再說什麽,只驟然出擊,放出承影浮塵,向“魔頭”迎面飛去。

浮塵身披金光,還未近身,“魔頭”就被那金光灼傷似的,發出一聲慘叫,左右躲閃,滿殿亂竄,身形快如幻影,只留下片片烏黑痕跡。

“你這老道,竟為了這些不相幹的人,以元神攻擊我,你不要命了嗎?”

“幻影”邊躲邊罵,語氣倉皇至極似的,林小酒卻注意到清虛道人額角已經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而他那原本鶴發童顏的面容也發生了改變,原本緊致光滑的皮膚,肉.眼可見地松弛下去,的确是在耗費自己的元神。

那“幻影”忽然停住,給了追擊的浮塵以機會。

“小心!”林小酒忍不住驚呼出聲。

說時遲那時快,“魔頭”也放出一柄怪斬,怪斬直奔清虛道人的浮塵,像是要硬碰硬,清虛道人不由得更集中精力,調動起全身靈力,奮力一搏。

然而,那怪斬觸及他的浮塵時,竟一分二,一個分明就以卵擊石,輕易被浮塵擊碎,而另一個竟是直奔林小酒而來!

速度實在太快,又出乎意料,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林小酒便已生生挨了那一斬。

“魔頭”張狂大笑:“你的好徒兒!”

清虛道人臉色大變,忙收回浮塵,可他動作到底慢了些,頂端的淩厲金光依舊掃到了“魔頭”身上,“魔頭”笑聲戛然而止,繼而雙膝跪地,噴出一口鮮血。

“魔頭”又驚又怒:“這、這不可能!是你,是你!”

“魔頭”看向墨野,一張與墨野八.九分相似的臉,此刻扭曲變形,相當猙獰,“你對她做了什麽?她身上為什麽會有你的魔氣?”

墨野并不理會他,只得意地勾起唇角,聲冷如冰:“父親,我帶她來,就是為了告訴你,若你還想要我的力量,就只必須好好善待她,一旦她出了什麽閃失,只怕你多年算計,便功虧一篑了。”

“好、哈哈哈哈好!不虧是最像我的兒子!”魔頭笑夠了,忽然又生出幾分遺憾,“可惜你母親只是個卑賤膽小的人類,不然你倒比你那些哥哥們更有資格繼承我的衣缽,而不是屈尊做供我修煉的鼎爐。”

聽到“鼎爐”二字,林小酒卻是想到了些陳年舊事,魔族荒唐薄情,比起血緣,更追求力量,常有以合适的至親之人為鼎爐,而提升自己修為的邪法。

所謂“合适”的具體條件,林小酒并不了解,但顯然,墨野便是這“魔王”最合适的鼎爐,難怪他當年會費盡周折,悄無聲息地潛入歸墟派将他這原本并不在乎的兒子偷走。

“你不惜自損修為、費盡周折地躲進禁地中,就是為了這丫頭?”在這魔頭眼裏,什麽銜月峰峰主,無論年紀還是長相,林小酒都是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

“她是名門正派之人,這樣的人,心中只有大愛。”他咳着血,不屑地嘲諷,“他們心系蒼生,必定與師門共存亡,怎麽會把你這魔物放在心裏,你這樣處心積慮護着她,能得到什麽?她會多看你一眼嗎?說不定,她反而會嫌你多管閑事,玷污了她清白的身子。”

這話刀子般穩穩戳中墨野心髒十環,他臉色白了白,聲音卻依舊冰冷堅定:“不關你的事。”

聽到“玷污”二字,剛剛因強行收回浮塵,也受了內傷、暫時無法移動的清虛道人臉上閃過一絲複雜表情,卻什麽也沒說,只拼命調息,那“魔頭”剛剛生受了自己一記浮塵,此時也并不好受,現在便是争分奪秒,看誰最快恢複戰力。

“墨野,你過來。”那魔頭卻不好好調息自身,忽然開口喚了兒子的名字,墨野站在原地沒動,握着林小酒的手更緊了些。

“魔頭”低笑一聲,“你以為逃得掉嗎?”

“主人,”乾坤镯的聲音忽然響起,“提醒,提醒!墨野的天劫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世界應該快結束了,下一個打算寫“非要做金絲雀的大佬”,大概是小酒變成一個厲害的大佬,明明可以靠才華生存,卻偏偏要靠臉的故事~主打“虐渣打臉”和……你們懂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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