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天下第一劍果然好劍
哄哄.
子時一到, 金陵城依舊全城戒備,密不透風。
但不渡州暗樁遍布,就連禁軍和巡司營都能插入自己的人來裏應外合。
牧歌扶着程歡, 兩人任由兩名禁軍打扮的人帶着他們出了金陵城。
城外密林中, 有兩匹快馬。
其中一人将一封密箋交給牧歌, 說:“這是閣主交給牧姑娘您的。”
牧歌接過,道了聲謝。
禁軍兩人沒說什麽,轉身跑回了金陵城。
牧歌看着燈火通明的金陵城,悠悠的長嘆了口氣, 抱緊懷裏的人, 擔心道:“程歡,還好嗎?”
程歡咳了一聲,拉開帽兜,臉色在夜晚下依舊能看出來慘白。
她扯了扯嘴角:“我沒事,走吧。”
“嗯,”牧歌拉過一匹馬,故意道, “這次你想一人騎一匹?還是想...”
程歡無奈笑笑:“我想騎一人騎一匹...”
話還未說完, 程歡就看見牧歌臉一拉, 立刻轉變話鋒,“...那是之前的想法, 我現在只想與你共騎一匹, 不知這位姑娘是否願意?”
牧歌得意的擡起下巴, 拉過一匹馬, “本姑娘願意得很。”
程歡眼睛笑成一條線, “榮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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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歌扶着程歡上馬, 自己跳上馬坐在她後面, 摟着程歡的腰嵌入自己的懷裏,“金陵距離梵黎谷不遠,你睡一會兒,睡醒了就到了。”
程歡窩在她懷裏,低聲道:“好。”
牧歌整理了一下披風,将程歡蓋的嚴嚴實實,低頭在她的眉心親了一下,柔聲道:“回到家就好了。”
程歡雖然吃了芝靈丹,但南嶺荛花的毒依舊狠辣,疼痛還在折磨程歡,意識也是被磋磨的混亂不清。
她像是沒有意識一般,低聲應道:“...嗯。”
牧歌知道她沒聽清自己說什麽,滿眼心疼,撫摸着程歡冰涼的臉,聲音輕輕,“等回到家,你就好了。”
“駕——”
牧歌拉動缰繩,踢夾馬肚子,快馬嘶鳴,奔向無際的遠方。
程歡以為自己只是睡了幾個時辰,最多一天,可她一睜眼,看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被人換好了衣服,蓋着一床新的棉被,房間裏火爐燒的旺,使得房間裏暖暖的,溫度适宜。
程歡有些發蒙,以為這裏是客棧,但房間裏的裝飾又不像客棧裏該有的樣子,到有點姑娘家閨房雅致清秀的感覺。
【宿主,你總算醒了,你都昏迷三天三夜了。】小刺猬焦急道。
程歡眉頭一皺:“我昏迷了多久?”
小刺猬重複道:【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
也就是說她從離開金陵後就一直昏迷不醒?!
程歡起身下床,雙腳一落地,身子發軟無力,她擡手撐住床邊,這才穩住身子沒有摔下去。
“這裏是哪裏?”
小刺猬:【梵黎谷。】
程歡瞳孔一縮,驚呼道:“梵黎谷?”
牧歌竟然一個人帶着一個昏迷不醒人走了三天三夜。
梵黎谷是在大梁邊境的一個邊陲小鎮外的密林裏。
若是快馬加鞭的話,一天一夜可以到達。但因為有她在,牧歌趕路的進程都被她拖累了。
程歡深吸一口氣,慢慢起身,往外挪步。
“梵黎谷不是被燒了嗎?”
小刺猬:【确實被燒了,但是後來又被不渡州重建了。】
以不渡州的實力和資金,重建一個梵黎谷确實不難。
程歡推開房門,寒風呼嘯而來,冷風刺骨,将程歡吹的一哆嗦。但适應了一會兒,程歡就漸漸舒緩了許多。
“冬天快到了。”
小刺猬:【這裏是大梁邊境,入冬要比金陵更早些。】
金陵還是深秋,這裏已是初冬模樣。
程歡還未走出房間,就聽到旁邊傳來一聲怒斥。
“給我回房間去!”
程歡轉頭一看,是牧歌。
她手裏端着一碗不知是什麽,怒氣沖沖的走過來,半推半攆的把程歡往房間裏擠。
“外面那麽冷,還往外面跑,是不是又不聽話了?”牧歌把藥碗放在桌上,雙手掐腰,一臉不争氣道。
程歡拉過她的手,放在掌心揉着,委屈道:“醒來不見你,我害怕。”
牧歌被她這樣看着,心裏的氣瞬間散去,她俯身,摸着程歡瘦了很多的臉頰,“對不起,是我沒注意到,下次我一定告訴你我去哪裏了。”
程歡搖搖頭:“沒事。”
她看向桌上的藥碗,“這是什麽?”
牧歌眼睛一亮,把藥碗端給程歡,“快喝,我查遍爺爺的藏書,發現南嶺荛花的葉毒有辦法解。”
程歡頓了頓:“這是解藥?”
“算是吧,”牧歌解釋道,“南嶺荛花的葉毒雖然猛烈,但也不是無藥可解,爺爺的藏書裏有記載過解毒的方法,我嘗試了一下,發現你這兩天的狀況确實有所好轉,你自己不覺得現在的狀态要比之前好受些嗎?”
被牧歌這麽一說,程歡确實覺得自己的狀态要比在金陵的時候好太多,身上也沒有那麽痛了,胸膛也沒有氣血翻湧的灼燒感覺。
“是好多了。”
程歡心道:“小刺猬,南嶺荛花的葉毒在這個世界裏還有其他解藥?”
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可是又察覺不出來。
小刺猬:【也許吧,我現在對這個世界的數據還沒有徹底收集完,也許女主真的從藏書中找到了南嶺荛花葉毒的解決辦法。】
程歡半信半疑道:“...好吧。”
女主畢竟師承聖老,聖老在這個世界的人物設定可是能夠擔得起“起死回生”的稱號,也許人家真的有解決南嶺荛花葉毒的辦法。
程歡端起藥,一口悶,藥很苦,但對她來說小意思。
一喝完藥,還沒等程歡把碗放下,嘴裏就被塞進來一個水蜜桃味道的棒棒糖。
“嗯?”程歡呆呆的看着牧歌。
牧歌接過碗,擰着小臉,嫌棄道:“這藥很苦的。”
程歡含着糖,“我不怕苦。”
她突然想到什麽,問道:“我這幾天昏迷不醒,你怎麽給我喝藥的?”
牧歌起身的動作一頓,“就...就那麽喂的呗。”
程歡心中了然,故作不知:“怎麽喂得?”
“拿碗喂得。”牧歌眼神閃爍,轉身就要走。
程歡一把給她拉回來,目光深沉,“拿碗喂得?”
“那你怎麽知道這藥特別苦?碗告訴你的?”
牧歌雙頰泛紅,“我是大夫,自然...自然清楚自己煮的藥苦不苦啊?”
程歡摟着她的腰,不放她走,“是嗎?”
“原來我們牧大夫這麽厲害,看一看聞一聞就知道藥苦不苦,用碗喂一個昏迷不醒的人還能不讓一滴藥撒出去,真是厲害呢。”
牧歌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喃喃道:“你故意。”
“我故意什麽?”程歡歪頭,看着牧歌雙眼瑩潤,“說來聽聽?我怎麽聽不懂呢?”
牧歌似是放棄了什麽,直言道:“我用嘴喂的,嘴對嘴,行了吧。”
程歡笑出了聲:“有什麽不行的,你想怎麽喂就怎麽喂。”
“哪怕我現在醒了,你也可以繼續嘴對嘴喂我藥呢。”
牧歌羞的臉都快要紅透了,扯開程歡的手,拿起碗就往外走。
程歡見狀,喊道:“我還挺期待下次喝藥的。”
牧歌一聽,差點平地摔。
程歡看她身影一晃,以為她要摔倒,剛要起身去扶她。
牧歌抓着門,穩住身形,轉身制止道:“我沒事,好好在房間裏待着。”
程歡乖巧坐回去,“嗯嗯。”
牧歌看她如此聽話,笑了笑,轉身出門。
像小刺猬說的,這裏要比金陵更早入冬,程歡已經能感覺到冬日寒風的淩冽。
梵黎谷重建,雖然與以前相同,但此時谷中也只有她和牧歌兩人,看起來仍是凄涼無比。
陌臨時常派木系傳信給牧歌,信中所言,牧歌不願告知她,程歡也不問,想來是跟她身上的葉毒有關,畢竟木系每次來都會帶一堆藥材。
程歡最近天天都在喝藥,喝的她感覺自己都被湯藥腌入味了,感覺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苦不拉幾的藥味。
牧歌端着藥碗走進來,就看見程歡聞自己的手臂,“怎麽了?”
程歡伸手,“你聞聞看,我是不是渾身都透着一股藥味?”
牧歌聽着好笑,但也随着程歡的動作湊過去,聞了聞,煞有其事道:“啧,是腌入味了。”
程歡看她一臉逗弄的表情,她立馬委屈巴巴的低下頭,喟嘆道:“哎,我不香了,我以前身上可好聞了,現在都不香了。”
這話是事實。
牧歌最有發言權,她總能在程歡身上聞到一絲沁人心脾的淡香,不似脂粉,不像草木,像是陽光照在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暖香,說不出來。但是讓人感覺很舒服,很溫暖馨香。
牧歌看程歡失落的低下頭,以為她把自己的話當真了,“沒有,沒腌入味,我開玩笑呢,還是很香的。”
程歡聞言勾唇,低着頭,牧歌看不到她的表情。
“哪裏香?”
牧歌忙道:“哪裏都香。”
“真的嗎?”程歡擡眸,懷疑道,“為什麽我聞不到?”
“怎麽會?”牧歌湊近,嗅了嗅,“你真的哪裏都香。”
程歡眼底劃過一絲狡黠,問:“那你覺得我哪裏最香?”
這問題把牧歌問住,她覺得程歡香,哪都香,可是要說具體部位,真是難住她了。
程歡湊近,引誘的語氣,“你要不要每個地方都聞聞?”
牧歌眨眨眼,不自覺順着她的話點頭道:“嗯。”
程歡坐好,任由牧歌在她身上聞來聞去,那模樣可愛的很。
本就是故意玩鬧牧歌的玩笑,如今倒成了折磨程歡的把戲。
牧歌聞她脖子時,噴薄出來的氣息激的程歡心頭一跳。
牧歌聞她胸口時,程歡不禁吞了吞喉嚨,有些口渴。
牧歌又要往下去聞,程歡眼睛陡然瞪大,一把拉起她,不好意思道:“好..好了,我知道我自己哪哪都香了,不用聞了。”
牧歌莫名其妙的看着程歡雙頰泛紅,還有那眼神閃躲,透着怪異和不自然,像是在躲避什麽。
她湊近,雙手撐在桌上,把程歡圈在懷裏,逼問:“你剛才是不是逗我玩呢?”
程歡眨巴着眼,插科打诨道:“沒有。”
“就是,”牧歌眯眼,神情凝重,“我看出來了你的心虛,你剛才就是逗我。”
“你明明全身都香香的,還故意騙我說不好聞了,你就是故意逗我。”
程歡歪頭,那表情實在無賴,“我就逗你了,你要跟我生氣嗎?”
牧歌冷着臉吓她,“當然,誰讓你老騙我,我肯定要生氣了。”
“那這樣...”程歡湊近,吻住她的唇,“..還生氣嗎?”
牧歌一頓,她沒想到程歡會突然襲擊,一時沒反應過來,“哈?”
程歡又親了一下,“還生氣嗎?”
牧歌忍着想要上揚的嘴角,擰着臉,兇橫道:“嗯。”
程歡笑聲雙靥,眼神暗了暗,拉過牧歌坐在懷裏,用力吻了下去。
“那我哄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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