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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搖頭,可是這個人怎麽會認識她?

她警惕地看着周曉武,凝眉,“我不叫秦婉,我叫夏婉。”

周曉武仔細看着秦婉,一聽說話,看凝眉的動作,越發确定了,“夏小姐,七年前,你是不是失明過?”

秦婉一聽,臉上微恙,下意識地抓緊了承歡的手,嫣然一笑,輕輕搖頭,“不好意思,這位先生你認錯人了。”

周曉武搖頭,“怎麽會認錯呢?我妻子和你同一個病房。”

同一個病房?

秦婉有些想起來了,是那對夫婦,中間,她換過一次病房,和一位大姐同住,就是她做闌尾手術的時候。做完手術,休息了幾天又換了病房,做了眼睛手術,依稀記得後來碰見過那位大姐,大姐趁着沒有人曾對她說過一句,“姑娘,小心你的男朋友。”

當時她只是聽聽,并沒有在意。畢竟那個時候邵莫庭一直照顧她。

現在再回想,是不是這對夫婦知道什麽?

可是,她還不能暴露身份。

秦婉靜了靜,看向周曉武,“先生,你記錯了,七年前,我真的沒有住過醫院,不好意思。”

周曉武愣了愣,總覺得沒錯。

秦婉看向承歡,“我們走吧。”

承歡也覺出有問題,輕哼了一聲,“像你這也搭讪我家婉婉的人多了去了。”

話音一落,她扶着秦婉趕緊離開了。

秦婉走得有些急,承歡拉了拉她,“婉婉,慢點,別動了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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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婉嗯了一聲,走慢了,找了河邊的木椅,兩個人坐着休息了一陣。

承歡看周曉武的方向,似乎買了一盆花正在付錢,“婉婉,你真的見過他?”

秦婉凝眉,“我當時什麽看不見,不過他一說我倒是能想起來。”

承歡撥了一下頭發,撥到了腦後,“真沒有想到在這裏也能碰見熟人,我們要不要搬走?”

秦婉搖頭,“那倒是沒有必要,裝作不認識就成了。”

走着走着,突然看到穿了一身白色衣服站在那裏打太極的老人,秦婉僵住了,一天碰到兩個熟人!難道真的在這裏待不下去了?

宗師傅也看到了秦婉。

秦婉只能硬着頭皮上前打招呼,也做好了不被理睬的心理準備,“宗師傅好。”

宗師傅看了一眼秦婉,沒有出聲,打完了最後一個動作,走到秦婉身邊,“怎麽一個人跑到這裏來了?”

秦婉語塞,不知道怎麽說。

宗師傅沒有再問,看了一眼秦婉已經隆起的腹部,“看着有三四個月了吧。”

秦婉尴尬地一笑,“宗師傅這也能看得出來。”

看承歡警惕地盯着自己,宗師傅輕哼一聲,“不用防備我,我這個人沒有別的什麽優點,就是嘴巴嚴實,今天出來只是打了一圈太極。”

秦婉不知道說什麽,和承歡對望了一眼,笑了笑。

“安心住着吧,也別忙着搬走,肚子都這麽多了,孩子跟着折騰不起。這裏環境倒是不錯,很适合養胎,小丫頭挺會選地方的。”總師傅一邊說一邊越過她們,沿着河邊一邊走一邊舒展筋骨。

等他走遠了,承歡才看向秦婉,“他…他是什麽人?”

秦婉看向承歡,“一個師傅,做旗袍的,應該算是國手吧。”

承歡一聽更不知道了。

秦婉看了她一眼,一邊走一邊說,“上次霍家老爺子祝壽的時候,霍啓琛帶着我去他那兒做過旗袍,你應該見過,有一次和你吃飯的時候我穿過。”

承歡一聽立馬心水了,“我想起來了,就是那件只是一眼讓人欲罷不能的旗袍。”

秦婉點頭。

承歡心中有些矛盾,“那要不要換地?”

秦婉想了想搖頭,“宗師傅是個脾氣很怪的人,既然他這麽說,應該沒有問題。”

她給承歡講了宗師傅将雲芳幾次臭罵轟出去的事。

聽得承歡崇拜萬分,“真的?這麽厲害,不行,我立馬要變成他腦殘粉了。我說呢,剛才看這位施主骨骼驚奇,并非凡人。”

秦婉一笑,“要不你去試試?如果你對自己的身材萬分滿意。”

承歡想到自己有點小肚子,偃旗息鼓了,“不行,我是玻璃心,還是算了。”

秦婉回頭,看向宗師傅,怎麽會這個時候碰到他?真的只是個巧合嗎?

☆、惹霍上身192:說不出哪裏好,但就是誰都替代不了!

總覺得沒有那麽巧的事,難道是霍啓琛?

又覺得不怎麽可能。

回到院子的時候,沒一會兒盆栽送過來了,承歡在那裏指導店家哪個放哪裏,搬來搬去的動靜有些大,她出來走走,正好看到回來的宗師傅,就住在她們旁邊的院子。

看着宗師傅進了院子,她走過去,擡手,輕輕地敲了敲門槁。

過了一陣,門開了,看到宗師傅,秦婉笑了一下,“好巧。”

宗師傅沒有出聲,顯然不太歡迎秦婉,倒是沒有趕走她,轉身進了門。

秦婉跟了進去。

院子裏擺着兩個看上去很舒服的靠背藤椅。

宗師傅坐下,靠在上面,示意秦婉坐到另一邊。

秦婉坐下,沒有出聲,靜靜地看着宗師傅。

宗師傅冷冷地刮了一眼,“你不要想多了,不是霍啓琛那小子叫我來的,我一直住在這裏,很多年了。”

秦婉一笑,“我只是想請宗師傅替我保密。”

宗師傅有些意外,不冷不熱地看了她一眼,“懷孕了為什麽不回去找霍啓琛,那小子沒少找你,瘦成了一把骨頭。”

秦婉看向宗師傅,是敵是友還不分,“我怎麽敢回去。”

宗師傅哼哼笑了一聲,“覺得我這老頭子好騙?”

秦婉嫣然一笑,“我說的确實事實話。”

宗師傅端起桌子上的茶,輕抿了一口,放在桌子上,“其實霍家的事我都知道,還是那個老頭子告訴我的。”

“……”秦婉一時不知道接什麽話,淡淡一笑。

宗師傅看向秦婉,“你放心,我不是愛管閑事的人。”

秦婉朝着宗師傅一笑,“我只是求宗師傅庇護。”

宗師傅打量了幾眼秦婉,不知道她知道了什麽,“除非你拜我為師,傳承我的衣缽,不過想當我的徒弟,也沒有那麽簡單,看你有沒有那個天分了。”

秦婉一笑,“正好閑着,我願意試試。”

宗師傅起身從房間裏拿了很多草稿圖,扔給秦婉,“你看看,你最喜歡哪一款?”

秦婉翻看了一遍,她最喜歡長款的,有一款特別有感覺。

挑了那張,她遞給宗師傅。

宗師傅看了一眼,立馬沉了臉,不客氣地出聲,“你走吧,我不會收你做徒弟的!”

他站起來,看向秦婉。

秦婉臉上一陣尴尬,出了門。剛走了一步,聽到門哐地一聲磕上,聲音特別重,心裏咯噔了一下,他讓她選,她選了,他又生氣了,真是個怪人。

回到房間的時候,盆栽已經擺好了位置。

承歡看向秦婉,“你看怎麽樣?”

秦婉笑着點了點頭,“挺好的。”

她躺到床上,凝眉想宗師傅,總覺得這個人有些怪。

靠了一陣,她躺在那裏睡着了。

……

晚上,她和承歡照舊看節目。

節目開始,他照舊先講一些案例。

到了尾聲,主持人看向霍啓琛,“我們的熱心觀衆有個問題強烈地要求我問霍總,不知道霍總介不介意回答。”

霍啓琛看着屏幕,眸色淡然,“說說看。”

主持人一笑,“大家都不知道霍總的夫人到底有什麽特別之處或者說哪裏好,才讓霍總一見鐘情。”

霍啓琛垂眸,眸色濃稠了許多,“說不出哪裏好,但就是誰都替代不了,就像我身體的一部分。”

……

承歡受不了了,突然好想找個這樣的男人,可是君教官已經被婉婉承包了,那麽她的池塘呢?

她回頭看秦婉,“這恩愛隔空秀得,虐死我這單身狗!我不要陪你看了,受刺激了,你自己看,我出去走走,透透氣,說不定還能有個豔遇。”

“……”秦婉回頭看承歡,承歡已經跑出去了,有些事,她不知道怎麽說,要承歡自己想

得開。

承歡跑到河邊,坐在一塊石頭上,悶悶地,朝着河水裏扔小石子。她不喜歡說話卻總是每天說最多的話,不喜歡笑卻總笑個不停,身邊的每個人都說他的生活很快樂,于是她也就認為自己真的快樂。

其實,她一直不快樂,只有婉婉知道,但是婉婉不知道君教官不過是一段美好的暗戀,因為一個她無法面對的人……

所以,她總是會在一大群朋友中突然地就沉默,在人群中看到個相似的背影就難過,看見秋天樹木瘋狂地掉葉子就忘記了說話,看見天色漸晚路上暖黃色的燈火就忘記了自己原來的方向。

——————

夜色漸濃,霍啓琛站在遠處的林子,點了一支煙,抽了一口,靜靜地站了一陣,附近的燈都熄了。

低頭看了一眼時間,淩晨一點多的時候,他越過牆,進了小家夥的房間,關了門将窗簾拉嚴實了,才開了燈。

小家夥睡着了。

霍啓琛沒有叫醒他,只是小心地拆開了他身上的紗布,處理了一下,做了清潔,然後上了一層藥,小心地幫小家夥貼好紗布。

他收拾了東西,剛要走,小家夥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小手捏住了他的手,口齒不清地出聲,“爸爸,別走……”

霍啓琛沒有出聲,心口莫名地猝痛了一下,只是熄了燈,靜靜地坐在那裏。

小家夥抓緊他的手,往他身邊蹭了蹭,沒一會兒又睡着了。

霍啓琛坐了一陣,在天亮之前離開了。

回到青城,直接到了公司。

到了上班點,年富來的時候,看到霍總靠在辦公椅上睡着了,神色憔悴,臉色還不如前幾天,夫人不在,小少爺又出了事,霍總又不是鐵人。

他出了總裁辦公室,輕輕地帶上門,囑咐秘書有事直接找他,不要打擾霍總。

早上十一點的時候,趙律師拿着用法院判決書從民政局那裏換過來的結婚證到了頂樓。

年富看了一眼裏面,一直沒有動靜,“趙律師,先放在我這兒吧,我一會兒拿給霍總。”

趙律師将結婚證交給了年富。

一直到十二點半,霍啓琛才醒過來,揉了揉鬓角,拿起旁邊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站起來,走到窗子前,點了一支煙,吸了一口,夾在指間看着窗外,過幾天就是承翰名義上的喪禮了。

這件事很快會傳出去,襲家、邵家都會知道。

到了以後,想要把承翰真正變成他和婉婉的孩子,還有很多困難。

他不想任何人非議婉婉,非議承翰,一句都不願意聽!

站了一陣,有些餓,他揿滅香煙,出了總裁辦公室,看到年富還坐在那裏,除了他,別的人都去吃午飯了。

頓了頓,走到年富身邊,“走吧,還沒有吃午飯吧?”

年富站起來,從抽屜裏拿了兩本結婚證,遞給了霍啓琛。

霍啓琛打開看了一眼,确認沒有問題,“趙律師什麽時候送過來的?”

年富說十一點。

霍啓琛點了點頭,“那兩個人怎麽處理?”

年富看向霍啓琛,“一個刑拘三個月,一個判了一年。”

霍啓琛沒有出聲,刑拘三個月的那個一定是模仿他筆跡的,一年的那個是入了霍宅盜取了秦婉的東西連同這兩本結婚證。

頓了頓,年富看向霍啓琛,“霍總,霍軍長出現在法庭上,承認自己是主謀,請求上級降級處分,然後法院也判了三個月的刑拘。”

霍啓琛眸色一深,沒有說什麽,走向電梯的方向。

年富跟了過去。

吃過午飯,出餐廳的時候,碰到了邵莫庭。

邵莫庭看向年富,“我有幾句話想和霍總談。”

年富看了一眼霍啓琛,回到了車上。

霍啓琛和邵莫庭到前臺,要了一個包廂。

進了包廂,霍啓琛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支煙,在指間打轉,看向邵莫庭。

邵莫庭看向霍啓琛,

“霍承翰死了,她還好嗎?”

霍啓琛撣了撣煙灰,眸色森冷地看着邵莫庭,“我最近沒有見過她,不知道。”

邵莫庭冷笑了一聲,“小野種,死了也好。”

他話音剛來,衣領驟然被霍啓琛攥緊,将他整個人用力地摔在牆上。

邵莫庭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拳頭狠狠地落在他嘴上。

霍啓琛眸色沉冷地看了一眼,丢開了他,“嘴巴不幹淨,我可以幫你清理。”

邵莫庭擦了擦嘴角的血,笑着看向霍啓琛,“我到現在才知道,原來十年前你就盯上了婉婉。”

霍啓琛沒有出聲,兩手插在兜裏,冷冷地看着邵莫庭,渾身多了一股寒意,眸底隐約閃爍着撒旦一樣的黑色光芒。

“怎麽被我說中了?我把這事說出去,那些蠢女人口中的男神是不是會瞬間變成小三?”邵莫庭站起來,看着霍啓琛,“你嫉妒我,嫉妒我擁有過他十年是不是?”

霍啓琛沒有出聲,點了一支煙,邵莫庭說的沒錯,他是很嫉妒,所以等待一個時機,盡可能地對她好,洗去邵莫庭在她心裏留下的痕跡。

抽了一口,噙着煙霧,他聲音低冷地出聲,“不管怎麽說,秦婉是我的妻子。”

邵莫庭笑起來,“你們不是離婚了嗎?你父母不是容不下她嗎?”

霍啓琛淡冷地瞥了一眼邵莫庭,再過不了多久,他就是莫東集團最大的股東,那時候……

他輕哼一聲,“那只是你以為,我和她還是合法的夫妻。”

邵莫庭點了一根煙,“我問你,當年白潔為什麽會把眼角膜捐給秦婉?”

霍啓琛撣了撣煙灰,“這個,我沒有必要告訴你,記住,從今天開始,小心一點。”

邵莫庭笑起來,“要是我告訴婉婉,霍承翰是你和雲芳的兒子……”

霍啓琛薄唇勾出一抹冷笑,眸色幽冷,“随便你,邵莫庭,不管我爺爺為什麽不動邵家,等十幾年以後呢?”

邵莫庭抽了一口煙,粗喘了一口氣,“你很想知道,我就不告訴你,至于十幾年以後的事,十幾年以後再說吧。雲芳不會是被霍家滅口了吧?不要讓我找到證據。”

霍啓琛站在那裏沒有出聲。

邵莫庭看向霍啓琛,“霍承翰的喪禮,我會親自去給他上一炷香,怎麽說也是我的弟弟。”

霍啓琛沒有再說什麽,邵家和霍家之間,邵家從來是光腳不怕穿鞋的,什麽事都做的出來,他需要等待一個機會,讓邵家徹底從青城消失。

手機響了,接通電話,聽到黎叔說姐姐和姑姑她們都回來了,他看一眼邵莫庭回了霍宅。

……

到霍宅的時候,姑姑、表弟、姐姐和小外甥都在。

看到霍啓琛,霍啓妍站起來,“啓琛,怎麽最近瘦成這樣了?”

“有嗎?一直就這樣。”霍啓琛看向姑姑霍承雪打了一個招呼,看向表弟師啓郴的方向,淡淡地點頭,最後目光落在小外甥身上。

大家都是回來參加霍承翰的葬禮,雖然這個孩子從生下來格外敏感,甚至不受待見,只是如今,也就都過去了,怎麽說也是霍家的人,加上老爺子傷心過度,整個霍宅彌漫着一股濃濃的悲恸。

有些悶,師啓郴坐不住了,起身到外面轉轉。

霍啓琛也覺得有些壓迫感,心中一陣內奸,這件事,他最對不住的是爺爺,爺爺在霍承翰身上花了那麽多心血——

他也出去了,看了一眼站在那裏抽煙的師啓郴,點了一支煙,“在國外一直還習慣?”

師啓郴輕彈煙灰,看兩個人幾乎是一樣的動作,輕笑了一聲,“看,我抽煙還是你教的,打架也是跟你學的。”

霍啓琛沒有出聲。

師啓郴皺眉,“表哥,怎麽了?愁眉不展的,真的因為霍承翰傷心嗎?”

霍啓琛點頭。

師啓郴不解地看着他,“當年舅媽出事,就是因為那個女人,表哥,我真不明白你的心思,怎麽一直把他帶在身邊?難不成朝夕相處,真的有了感情?”

霍啓琛緊蹙着眉頭抽了

一口煙,輕緩地出聲,“以後你就明白了。”

師啓郴笑了一笑,“表哥,你一向這樣,讓人看不透。”

霍啓琛淡冷地哼了一聲,“你把我看透,想幹什麽?”

師啓郴笑笑,“表哥,看你說的,我能對你做什麽,我們倆都是直男。”

霍啓琛沒有心思開玩笑,“聽說姑姑一直很愁你的婚事,有合适的女人嗎?”

師啓郴搖頭,“這女人媽,漂亮的不下廚,下廚的不溫柔,溫柔的沒主見,有主見的沒女人味,有女人味的會亂花錢,不會亂花錢的不會打扮,會打扮的不放心,放心的肯定不能看,表哥你這國民男神都找了這麽久才找到,我這不還差好幾年的火候。”

霍啓琛輕點頭,沒有出聲。

師啓郴看了一眼表哥的臉色,皺眉,“表哥,工作也不能太拼命了。對了,聽說我有表嫂了,回來問舅舅和舅媽,怎麽沒有一個人說話?外公還砸了舅舅一個煙灰缸,搞的我媽和表姐都沒有敢再提這件事。”

霍啓琛揿滅了煙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師啓郴想到自己回來特意惡補了一下表哥錄的節目,看表哥一副淪陷的模樣,心中對這個表嫂充滿了好奇,“表哥,有照片沒,給我看看,什麽樣的人能叫你一眼看中了?”

☆、惹霍上身193:婉婉,你怎麽了?快醒醒,別吓我!

“她很普通。”霍啓琛抽了一口煙,想到秦婉,眸色變得格外溫存缱绻。

師啓郴撲地吐了一個煙圈,見了鬼一樣定眼盯着霍啓琛,“還說普通,就說一個她字一副魂被勾走的模樣,你聽聽這聲音,啧啧,溫柔的不像話,表哥,這還是你的聲音嗎?”

霍啓琛冷瞥了一眼師啓郴,眸色涼涼地掠過他,在他屁股上輕踹了一腳,“有你這麽和表哥說話的?舢”

師啓郴挨了一下,龇牙咧嘴地叫了一聲,看着表哥,滿腔好奇心越發被勾起來槁。

一回來,從機場坐上車,他就開始做了功課,結果在網上什麽都沒有查到,到處在刷屏,滿屏都是“霍男神的妻子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銀河系”,就是沒有照片和名字。

問俞穆然,那小子什麽也不說,生怕表哥卸了一條腿一樣。以至于到現在,他還不知道表嫂姓甚名誰,長什麽模樣。

他告饒地看向霍啓琛,“表哥,我知道錯了,讓我看看呗,你還怕我和你搶不成?”

霍啓琛輕哼了一聲,“就憑你?”

話音一落,他進了門。

師啓郴将剩下的半截煙抽完,也跟着進了門,看到母親和舅舅、舅媽在聊天,外公坐在那裏一聲不吭,臉色很陰沉。

他走過去去,掐滅煙頭扔在煙灰缸裏,坐到老爺子身邊,“外公,我幫你揉揉肩膀。”

老爺子沒有出聲,點了點頭。

師啓郴坐在那裏,揉的很有指法。

老爺子有些驚訝,聲音低啞地問,“郴郴,你在哪裏學的?挺像樣子的。”

師啓郴坐在那裏,沒有剛才的玩世不恭,“我爺爺這幾年身體也不好,為了孝順他老人家,特意找了一個按摩師學的。”

老爺子點了點頭,長長地嘆氣,“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多住一段時間,陪陪外公,說不定等下一次回來就見不到我這把老骨頭了。”

師啓郴嗯了一聲,“這一次打算多住一段時間,好久沒有回來,挺想外公的。”

老爺子點了點,沒有再出聲,師啓郴能感覺到老人濃濃的悲傷。

揉了一陣,老爺子擺手,“心情不好,再揉也不管用。郴郴,你坐那裏休息一陣吧。”

師啓郴坐到了霍啓琛身邊,總覺得表哥和舅舅、舅媽之間零交流,外公也是,從他們來到現在看都沒有看舅舅、舅媽一眼,似乎有什麽問題。難道霍承翰的死和舅舅、舅媽有關系?

奇怪的是不見雲芳,也沒有提到她。

休息了一天,第二天發喪,白家和邵家的人都過來了,一時間葬禮的現場,氣氛變得格外不對勁。

師啓郴看了一眼,邵莫庭的嘴角是青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表哥揍的,這些年,表哥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會去找邵莫庭操練,邵莫庭起初還反抗,後來漸漸識趣了,只是站在那裏挨操。

老爺子沒有出聲,只是默默地看着骨灰盒下葬,站得不太穩,還要霍啓琛和霍承雪扶着,嗓子哽咽了一聲,沒有流淚,只是心裏就想突然破了一個窟窿一樣空空的。

邵莫庭和他的父親站在一邊,只是象征性地上了花圈,一副悻悻的神色,一看那架勢,是誠心給霍家來添堵的。

老爺子都沒有說什麽,其他的人不好說什麽,況且老爺子今天心情不好,都不想給他添堵。

葬禮很簡單,一結束連飯局也沒有就結束了。

回到霍宅,人多,地方不太夠,師啓郴本來想和霍啓琛一起睡,将湊将湊,結果不見人,找到客廳,看到表哥換了鞋正要出門,“你晚上不住這裏?”

霍啓琛眸色淡然地看向他,“嗯,我不住這裏。”

師啓郴揉了揉手腕,感覺他已經完全out了,完全不了解狀況,“那你現在住在哪裏?”

霍啓琛推開門,“住我的婚房。”

婚房?

師啓郴目瞪口呆地看着霍啓琛,這話竟然從表哥嘴裏說出來的,太難以想象了!當年白潔姐妹愛他都愛瘋了,他一句沒感覺就把人家打發了。不過想到節目裏,表哥低調秀恩愛的模樣,他又淡定了很多。

“我和你一起去住那吧,你看這裏這麽擠。”

霍啓琛回頭掃了一眼師啓郴,“可以,不過有個條件,最近事多,你得幫我半年,先別回去。”

師啓郴點頭,“成,反正也沒有打算早點回去,回來了總要好好玩玩。”

霍啓琛沒有再說什麽,瞥了一眼師啓郴,好好玩玩?既然答應了他只怕沒有那個空閑。

他走在前面,上了車,師啓郴跟着上了副駕。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恒大名郡,師啓郴看了看巍峨的高樓,怔了怔,嗓子裏聲音卡住了一樣出聲,“表哥,你的婚房在這裏?”

霍啓琛沒有出聲,下了車。

師啓郴跟着下了車,在周圍打量了一眼,想說什麽怕說差了話挨操,最後還是将到嘴角的話咽了回去,跟着表哥進了樓門,左右看着狹窄的樓道,昏暗的聲控燈,牆上的消防栓……

表哥竟然住在這裏。

除了以前和表哥在軍校操練的那段時間,好久沒有體味過這種生活了。

他看向霍啓琛。

霍啓琛掏出鑰匙打開門,站在門口換拖鞋。

師啓郴跟了進去,看着緊湊的二室一廳,好奇地打量。

霍啓琛指了指小房間,嗓音沁涼,“你住那個。”

師啓郴看了一眼,突然很想掉頭出門,那個小床他這大塊頭,睡在上面非把他憋屈死不可,轉個身也困難!

只是進了門再走,表哥非弄死他不可。

他真的沒有那個勇氣。

霍啓琛掃了師啓郴一眼。

師啓郴揉了揉手腕,“能不能看看表哥的主卧?”

霍啓琛沒有出聲,看師啓郴走向卧室的方向,走到一邊剛要收拾結婚證,師啓郴猛然回頭,一眼看到了,人已經跟一陣風似得旋了過來,“表哥,我參觀一下你的結婚證。”

霍啓琛沒有出聲,也沒有給師啓郴的打算。

師啓郴低頭看着霍啓琛手裏的結婚證,用了一些力氣,抽了過來,打開,看到結婚照上的兩個人,眸色突然定在那裏,這不是邵莫庭以前的那個女朋友嗎?聽說談了很多年!

他輕咳了一聲,突然不知道說什麽,腦子飛快地旋轉着,十年,十年前,十年前,邵莫庭似乎還在上大學。

對了,大一!

這個表嫂在大一。

他記得邵莫庭和他女朋友同一級的。

阖上結婚證,他原樣放在表哥手裏,擡頭看表哥,有點頭痛,按照表哥節目的說法,那他就是屬于挖牆腳了,不但挖了,還挖成功了!

霍啓琛冷掃了一眼師啓郴,“滾過去睡覺。”

“好了,我滾!”師啓郴去了小房間,躺在床上,怎麽都覺得伸不直腿。

————

第二天,霍啓琛一起床,到了小卧室,掀去了師啓郴身上的被子,打開空調,按着遙控器一路往下飚,一直到了最低溫度16攝氏度,站在那裏,眸色淡冷地看着。

師啓郴冷的實在睡不着了,渾身哆嗦了一下,睜開眼睛從床上爬起來開始穿衣服,動作特別快。

他有起床氣,能治這病的這個世界上就只有表哥一個,手段從來都是這麽慘絕人寰!

穿好衣服,十分鐘洗漱後,他到了客廳,看向穿戴整潔的霍啓琛,“表哥,有什麽事你吩咐,以後不要對我這麽狠。”

霍啓琛看向師啓郴,“我行動不太方便,你幫我私下找秦婉。”

“秦婉?”師啓郴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霍啓琛擡頭,眸色很冷地掃了他一眼,“你表嫂。”

師啓郴回過神來,原來是表嫂,昨晚一眼看到是邵莫庭的前女友都忘記看名字了,“可是表哥,我去哪裏找?”

“知道地方我還需要你找?”霍啓琛眸色一冷,從茶幾裏的抽屜裏拿出一堆資料扔在師啓郴懷裏,“找到她,負責她的安全,她和肚子的孩子有任何閃失,我找你。”

“……”突然發現不是個好還差事!

師啓郴看着霍啓琛,“表哥,可

以翻悔嗎?”

霍啓琛站起來,挽了一下袖口,“你可以試試。”

師啓郴速度很快地後退了一步,保持了安全距離,“算了,我不試,我去找表嫂。”

“現在就走。”

“有經費嗎?”

霍啓琛沒有出聲,從西褲裏掏出錢包,扔了一張卡給師啓郴。

師啓郴收起來,“謝謝表哥了,我定然不辱使命。”

霍啓琛看向師啓郴,“找到了秦婉,霍承翰的事不要和她提,她要是知道了,你再和我打電話聯系,至于平時,就不要聯系了。”

————

根據提示,師啓郴到了九黎,特別留意了一下當時表嫂寄過信的郵局,還有取過錢的銀行,在周圍掃了一圈,當時車子停在附近,應該是坐公交車離開的。至于再去哪兒,火車站和汽車站之間,他選擇了汽車站,買汽車票不需要身份證,而且表嫂從失蹤到現在沒有任何用過身份證的記錄。

到了汽車站,他買了一份地圖,研究了一圈周邊的村子,一大堆,腦子都要大了,顯然要一個村子一個村子的走訪,表哥的意思是,秦婉不會走太遠。

關于這方面,表哥的能力他一向不質疑,執行就好。

看了一圈,他決定先去秀梨村,宗師傅就住在那裏,順路去探望探望他,那地方風水好,聽說出天然美女。

看了一眼汽車,他不想再嘗試那種骨頭被颠散的滋味,決定還是去奔馳5S店刷刷表哥的卡,反正掙了那麽多錢,也沒有人花,作為表兄弟,他有這個義務。

————

下午三點,宗師傅家門停了一輛沒有挂牌的奔馳。

見有陌生人,秦婉和承歡從那個點開始沒有出門,站在院子裏,也聽不到旁邊的聲音。

第二天,承歡陪着秦婉出門曬太陽的時候,那輛車還停着。

兩個人繞了一個方向,去另一邊曬太陽,沒有路過宗師傅的院子。

……

師啓郴醒來後出門,陪着宗師傅打了一陣太極拳,“旁邊這個院子不錯,有沒有人住,我租下來。”

宗師傅想到那兩個姑娘,“有了,早租出去了。”

師啓郴望了望宗師傅的另一旁,“那邊呢?”

宗師傅捏住師啓郴的手腕,一個翻轉,将他扔在地上,“那邊還沒有租出去,你想住就住着吧,我和宗程說一聲,不收你的錢。”

師啓郴摔得猝不及防,跌的狼狽,“宗師傅,我一回來就看望你,你就這麽對我,沒愛了!”

宗師傅呵呵地笑起來,估摸着那兩位姑娘要曬太陽回來了,免得說他告的狀,“進屋幫我煮一壺茶,看看你的手藝有沒有進益。”

他們剛走到院門口,秦婉和承歡正好從那頭轉了一圈過來了。

師啓郴看到兩位帶着棒球帽的美女,遠遠看不清相貌,看身段一個婀娜生姿,一個顯得豐盈了一些沒有腰身,“宗師傅,你旁邊住了兩位美人呀?”

宗師傅輕輕咳嗽了一聲,“兩位美人住在一起,你不覺得奇怪嗎?”

師啓郴眉梢挑了一抹笑意,“宗師傅,你什麽意思?難道這兩位美女……”

宗師傅沒有再說什麽咳嗽了一聲,将師啓郴拉進了院子。

秦婉和承歡遠遠地看着他們進了門,才走快了一些。

承歡看向秦婉,“會不會是那老頭給霍家的人打電話了?如果來的是霍啓琛,早就半夜翻牆來看你了。”

秦婉凝眉,搖了搖頭,不太确定,看宗師傅故意将那個人拉進院子避開他們,一定是因為這個和霍家有關系,要不往日宗師傅還要沿着那邊轉一圈。

一直想查查那天買盆栽遇到的那位大哥,卻不知道找誰,這裏人生地不熟的,她還不敢輕舉妄動。

想到這裏,她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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