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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師傅坐在那裏,一副目空一切的模樣,“三天,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後離開這裏,等你把青城的事處理好了再說來接婉婉的事吧。”

霍啓琛看向宗師傅,他知道在青城沒有人敢得罪宗師傅,也沒有見過他為什麽出過頭、宗師傅喜歡師啓郴,但是對師啓郴,也沒有這麽好。

恍惚間,他不知道秦婉來到這裏,是好事還是壞事。也不知道秦婉來這裏,是注定還是巧合。

也難怪他之前查到這邊線索全斷了,大概是宗師傅暗中的運作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宗師傅為什麽要這樣做?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婉婉和霍承翰都是他的底線,他不喜歡底線被別人捏在手裏的感覺,一旦有意外,會背腹受敵。

宗師傅看向霍啓琛,“你沒有選擇。”

霍啓琛沒有出聲,握緊了煙手中一用勁直接捏成了兩截。

他低頭看着如絲的煙絮,“我只确認一件事,我們是朋友還是敵人?”

宗師傅看向遠處的夕陽,“我這個人不喜歡交朋友,也不輕易招惹敵人,我喜歡安靜。”

霍啓琛将煙蒂揿滅在手心裏,擡頭看向宗師傅,眸色幽冷,嗓音也變得格外低沉,“婉婉不止是我的妻子,她是我心愛的女人,腹中有我的骨肉,霍承翰是我們的孩子,宗師傅,你應該明白我此刻的心情,我冒不起任何險,是絕不對不會讓他們身處任何險境。如果你和婉婉有什麽淵源,不會現在才出現。”

宗師傅回頭看向霍啓琛,“我這個人相信緣分。緣分不到的時候,我什麽都不會做。”

霍啓琛聽到這裏,蹙緊了眉頭。

宗師傅站起來,到一邊打起了太極,“陪我練練手。”

霍啓琛站起來,輕扯了扯領帶,解開幾粒襯衣的紐扣,挽起袖子,陪着宗師傅走了一圈。

宗師傅手腕一轉,突然發出一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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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啓琛輕易化解了,又陪着宗師傅打了兩圈。

宗師傅收了一個動作,不練了,“比姓師的那小子強許多。”

霍啓琛站在那裏,回頭看向秦婉。

宗師傅也看了一眼秦婉的方向,“估計青城那邊很快就要出事了,你一直留在這裏也不好。我自然會照顧好秦婉,至于霍承翰那小家夥,我就勉為其難地照顧一下,你也不用猜忌我,我要是真的想做什麽,你也攔不住,畢竟這裏是我的地盤。不過也只能限于這一帶。”

霍啓琛沒有出聲,眸色深濃。

宗師傅目光落在秦婉身上,“師啓郴留在這裏,你也沒有什麽不放心的。要是真的和邵家鬧起來,你爺爺不見得會向着你,你也不見得能占到便宜,自己小心一些,多用點心思吧。”

霍啓琛沒有出聲,蹙緊了眉頭。

兩個人走到秦婉那裏,秦婉已經靠在那裏睡着了。

宗師傅瞥了一眼,“這孩子也沒少受苦。”

霍啓琛沒有出聲,走過去,握了握秦婉的手。

秦婉驚醒過來,看向宗師傅和霍啓琛,有些不好意思,“我好像不太稱職。”

宗師傅沒有說什麽,一路走開了。

秦婉站起來看向霍啓琛,“我們也回去吧。”

霍啓琛“嗯”了一聲,從椅子上拿起西服披在秦婉身上,摟過她的腰,走回住處。

……

半夜十點,霍啓琛和秦婉剛睡下,手機響了。

霍啓琛看了一眼,是年富的電話,拿起來走出了房間,站在河邊,點了一支煙,嗓音低冷地問,“出什麽事了嗎?”

☆、惹霍上身198:讓你的心多往我身上黏

“霍總,昨天的項目出了點問題。”

聽到年富的聲音,想到自己昨天從談判席上離開,直接開車來了秀梨村,霍啓琛沉思了片刻,“算了,這筆生意不做也罷。”

年富頓了頓,“青城涉及這方面的只有我們和莫東,不是朋友就是敵人。”

霍啓琛輕哼一聲,“都是肉食動物,餓久了總要吃點肉,見點葷腥也好。歡”

想到另一件事,年富聲音變得凝重,“霍總,有人潛入過恒大名郡。”

霍啓琛呼吸變得深濃,抽了幾口煙,站在河邊撣了撣煙灰,“查查,一定要找出這個人。”

挂了電話,在河邊站了一陣,抽完一支煙,他才回了院子,漱口之後回到房間,秦婉還在等他。

躺到床上,霍啓琛将秦婉擁入懷中。

秦婉手拉住了他的臂膀,“青城出了什麽事了嗎?”

霍啓琛搖頭,低頭看她,“也不是什麽大事,一點生意上的小事。”

秦婉笑了一下,枕着他的胳膊閉上了眼睛。

霍啓琛眸色深濃地看着秦婉,手指落在她臉頰上,娑滑而過,指腹停留在她耳後,攏了攏頭發,阖上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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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秦婉醒過來的時候旁邊放着早餐,霍啓琛坐在地上的矮桌休息。

看到秦婉醒過來,他阖上筆記本站起來,身形清颀地朝着她走過去。

秦婉起身,穿着長長的睡裙。

霍啓琛從旁邊的衣櫃裏拿了一件衣服,“外面有些冷,穿這個。”

秦婉沒有出聲,換了衣服,下床去洗漱。

霍啓琛将早餐放在微波爐裏熱了一遍,秦婉回來的時候溫度剛好。

他将秦婉摟抱在腿上,喂她吃早餐。

秦婉紅了臉,“我又不是個孩子。”

霍啓琛笑笑,“都一樣。”

秦婉揪住了他的領口,手指摸着他的喉骨,“以前有沒有這樣給別的女人做過飯?”

霍啓琛頓了一下,有過,給母親,這個時候他不想提起母親,免得婉婉聽到心情不好,輕輕搖了搖頭,“沒有血緣關系的就你一個。”

秦婉嫣然一笑,“什麽時候學的這種手藝?”

霍啓琛低頭看着秦婉,指關節輕輕地蹭過她臉頰,“受傷的那段日子,沒什麽事,就開始研究各種菜譜。”

秦婉一聽,想到那段時間,指腹輕輕地撫摸他的臉龐,“這麽這張臉是整的呀?”

霍啓琛捏住秦婉的手指,眸色如墨地盯着她,“臉上是燒的最輕的地方,做了皮膚移植。”

秦婉沒有多問,怕了會忍不住心痛。

霍啓琛也沒有多說,“出去走走。”

秦婉嗯了一聲,要梳頭發,霍啓琛從旁邊拿過梳子,大掌按着她頭發的中間的位置,輕輕地從上往下梳。

秦婉靜靜地靠在他懷裏,“之前為什麽說你不會做飯?”

霍啓琛手裏拿着梳子,低頭,目光掠過秦婉,“這樣,等你生氣的時候,還有一兩樣拿得出手的技能讨好你,如果底都被你扒了,在你面前還怎麽維持神秘感,怎麽讓你的心多往我身上黏?”

秦婉沒有出聲,靠近了霍啓琛。

霍啓琛擡手撫摸她的耳廓,“胸黏我身上了。”

秦婉瞪了一眼霍啓琛。

霍啓琛笑笑,不再惹秦婉,剛要出門,外面下起了雨。

秦婉看向霍啓琛,“想去床上躺着。”

霍啓琛嗯了一聲,在床頭墊了一個墊子,将秦婉抱了過去。

秦婉看向霍啓琛,“我要躺你懷裏。”

霍啓琛上了床,躺到了秦婉身邊。

秦婉靠到了他懷裏,看向窗外,想起爸爸剛去世的那段日子,幾乎每天陰雨延綿,她也總是這樣靠在床上瞪着窗外,隔着雨淋淋的玻璃窗,隔着一層無形的障礙,在那個小小的世界裏,看着外面的世界,等媽媽回來,就像魔住了一樣,不言不語,睜

大眼睛。

聽到什麽腳步聲,就以為是媽媽要回來了,只是……

到後來,才發現她要等的媽媽和她真正的媽媽根本就是兩個人!

感覺到霍啓琛将她摟緊,秦婉回過很神來,擡頭望着霍啓琛,心口上熱起來,她的手按着他的胸口,揪緊了他的襯衣,這些年,一直以為她是個六親無靠的人,只有她自己的了……

霍啓琛低頭看着秦婉,“怎麽了?”

“沒什麽。”秦婉搖了搖頭,閉上了眼睛,心裏只有一個聲音,他是可以依靠的。

過了一會兒,師啓郴抱着一副麻将來敲門。

秦婉要做起來,霍啓琛按着了她,兩手将她摟緊在懷裏,看向門的方向,“進來。”

師啓郴一進來看到這情形,站在那裏楞了楞。

霍啓琛看向門口,有股冷氣吹進來,“門帶上。”

師啓郴帶上了門,看了一眼,房間裏很暗,房間裏一頂白熾燈透着白色的亮光,落在青磚地面上,朦胧中看到擁抱在一起的兩個人,“你們真覺得我不用避諱一下我?年紀還這麽小,看到如此少兒不宜的畫面,深深地傷害了我的身心健康。”

霍啓琛掃了一眼師啓郴,“沒事就滾出去。”

師啓郴一笑,“有有有,這下雨挺悶的,表哥,我們摸鳥吧。”

摸鳥!看師啓郴手裏拿的東西,秦婉猜到是打麻将,可是叫成摸鳥也真是夠了!

霍啓琛低頭看向秦婉,“沒文化的人一向這樣粗俗,你多見幾次就習慣了。”

“……”師啓郴心塞地看向霍啓琛,表哥為了讨好表嫂,竟然這樣貶低他,太過分了,一會兒牌桌上一定要讓補償一點精神損失費給他。

霍啓琛低頭問秦婉,“要不要玩?”

秦婉沒有出聲,接上這話茬就是玩摸鳥,聽起來實在太不雅!

霍啓琛擡頭看向師啓郴,“去叫宗師傅和承歡一起來砌長城。”

師啓郴将麻将扔在一邊,“好,我去辦麻将桌。”

秦婉坐起來,霍啓琛看向她,“我去洗一些水果放一邊。”

沒一會兒,承歡、宗師傅、師啓郴過來了,将大大的麻将桌搬進來,放在正中央,霍啓琛已經洗好水果放到了旁邊。

師啓郴看了一眼秦婉和霍啓琛的方向,“五個怎麽打?”

霍啓琛回頭看了一眼秦婉,“當然是我和秦婉一頭,兩個人一起上,怕我們到時候贏多了你們說放水。”

承歡不太會打麻将,和一幫有錢人打,她輸不起,“你們打,我不會。”

最後秦婉和霍啓琛坐了上下手,洗牌了一陣牌,四個人開始抓牌。

一上手是霍啓琛打牌,秦婉就吃到了牌,抿唇一笑,看了一眼旁邊的宗師傅,打了一個白板。

幾圈過後,幾乎秦婉要什麽,霍啓琛打什麽,落了一手好牌。

抓過幾次牌後,她将眼前所剩不多幾張牌推倒,“自摸,五門齊。”

霍啓琛第一個拿了錢包,數了一千五,放在秦婉眼前。

宗師傅瞪了他一眼,給了錢。

師啓郴也數錢,“表哥,你還來真的,上手第一把這麽搞!”

霍啓琛看向師啓郴,“難道讓我給你放牌不行?不好意思,我們不在同一個戶口本上,肥水不流外人田。”

第二局,照舊,霍啓琛一直送牌,加上秦婉本來會玩,宗師傅吃不到牌,也不給師啓郴牌,全桌就秦婉一個人胡牌一個人收錢。

過了一陣,師啓郴不幹了,“換位置。”

調了一次位置,秦婉和師啓郴、宗師傅臨着,和霍啓琛面對着面。

不能送牌,霍啓琛認真打起來,坐在那裏,動作優雅地摸牌。

秦婉看了一眼,就連打麻将,他坐在那裏也自有一股矜貴,蹙眉沉思的模樣顯得很睿智。

她也打得格外小心,從不給師啓郴送牌,師啓郴最慘,吃不到牌打出去還被霍啓琛吃得死死的。

秦婉不糊了,變成了

霍啓琛糊。

宗師傅也好不到哪裏去,霍啓琛這小子一張牌都不送。

沒一會兒,師啓郴不幹了,“你們夫妻還是打一手吧,承歡,你過來玩。”

承歡看着場面,不想玩,搖頭。

霍啓琛看向承歡,“你輸了算我和婉婉,你贏了是自己的。”

承歡一聽放心了很多,毫無壓力地上桌。

秦婉和霍啓琛坐到了一起,秦婉摸牌,霍啓琛在旁邊坐在旁邊看着。

從早上玩到中午,還是三歸一。

宗師傅看了一眼霍啓琛的方向,特別不待見霍啓琛。

老頭子麻将玩的一般,但是還沒有這麽慘輸過。

霍啓琛看向秦婉,“我去準備午飯,你先玩。”

秦婉點頭。

霍啓琛站起來出了房間。

少了一個得力的參謀,秦婉打起來沒有剛才那麽順手,也會輸,加上師傅臉色不太好,她放了幾把水,宗師傅贏了幾次,臉上神色好看了很多。

一個小時後,霍啓琛做好了午餐,進了房間,他捏住秦婉的手将她拉到一邊,看向師啓郴,“收拾一下。”

……

吃過午飯,霍啓琛想和秦婉獨處,偏偏宗師傅和師啓郴是輸家,還意猶未盡。

霍啓琛看向秦婉,“去床上睡一陣,我來打。”

秦婉睡了一個小時候,醒來的時候房間裏只有她和霍啓琛,她正躺在他懷裏。

她清醒了一下,凝眉問,“什麽時候散的?”

霍啓琛摟在秦婉腰上的手不規矩地摸了摸,“很久了,我贏了幾把他們撤了,就不玩了。”

他沒說自己贏了幾把十三幺。

秦婉也能想象中師傅和師啓郴他們輸慘了的模樣,“你打牌從來不輸嗎?”

霍啓琛淡淡一笑,“想輸就輸了。”

秦婉想起他摸牌的手法很快,看不清,可是總覺得有點問題,“你是不是偷牌了?”

霍啓琛搖頭。

他讓秦婉靠在床頭,坐在那裏幫她捏肩膀。

秦婉側頭看着霍啓琛,“小家夥最近不知道怎麽樣了。”

霍啓琛看向秦婉,“我和宗師傅商量一下,讓他過來住你這裏也行,就在附近不遠的一個村子。”

秦婉一聽,眸色一亮,“真的?”

霍啓琛“嗯”了一聲,躺到旁邊,眸色濃稠地看秦婉。

秦婉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一直盯着我幹什麽?”

霍啓琛想到承歡說過的話,捏住了秦婉的手,往上捋了捋,還有淺淺的壓印。

秦婉頓了一下,“承歡告訴你的?”

霍啓琛沒有出身,吻了吻她的手臂,“為什麽不等我,難道我就那麽不值得信任?”

秦婉沒有出聲,沉默了。

霍啓琛一笑,擡手撫摸她的臉龐,“我的錯。”

秦婉想到有件事和他确認,“我爸爸的死和霍家有關系嗎?”

霍啓琛搖頭,“生拉硬扯的關系算不算?”

秦婉沒有出聲,卻心安了許多。

霍啓琛摟緊了她,“婉婉,我明天回青城,好好照顧自己,我會經常來陪你。”

秦婉“嗯”了一聲,靠在他懷裏,看着窗外纏綿的雨簾,莫名其妙地想起李商隐的那首詩《夜雨寄北》,“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第二天,天氣晴了,有彩虹。

秦婉一醒過來就靠在霍啓琛懷裏,“好久沒有看到過彩虹了。”

霍啓琛點了點頭。

秦婉凝眉,這些年一直在忙忙碌碌,似乎很多年沒有看到過彩虹了,也沒有看到過夜幕上的星星。其實,它們一直在,只是沒有看見而已。

晚上,霍啓琛

走的時候,秦婉沒有出去,她不喜歡離別的氣氛。

承歡和師啓郴将霍啓琛送到了門口。

霍啓琛回頭看了一眼院子的方向,料到她坐在窗子前,笑了笑上了車,一邊啓動車子一邊看向師啓郴,“照顧好秦婉,出了任何事,我找你。”

————

承歡看到房間,看到秦婉躺在那裏兩眼無神。

秦婉看到承歡,笑了笑,“他走了?”

承歡點頭,“想跟着去?”

秦婉搖頭,做銷售時間長了,生意上的爾虞我詐也見慣了,很多事情防不勝防,她還是住在這裏好,畢竟,她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很多風險,她冒不起。

想到小家夥就在附近的村子,她心情好了許多,起身下了床。

承歡看向秦婉,“你要是找宗師傅嗎?能不能拜托他幫我做一件旗袍?”

秦婉點點頭,“等我師成給你做不好嗎?”

承歡看了看秦婉的肚子,“我怕等不到。”

秦婉沒有再說什麽,去了旁邊的院子,見了宗師傅,頓了頓,還是開口了,“師傅,有件事我想拜托你幫我查查。”

宗師傅看向秦婉,“你怎麽不讓那小子查?”

秦婉搖了搖頭。

宗師傅示意秦婉做,“你覺得師傅有那個能力?”

秦婉嫣然一笑,點頭。

宗師傅笑了笑,“說吧。”

秦婉想到周曉武夫婦,“師傅,那天在花卉市場我買盆栽時碰到的那個人,你還記得嗎?”

宗師傅嗯了一聲,“下梨村的,在旁邊的鎮上做醫生,從家到上班的地方,必須路過這邊。”

秦婉哦了一聲,“很多年前我見過他們,師傅能不能幫我查查七年前他們為什麽去青城第一醫院,然後突然出院離開了青城。”

七年前,宗師傅一聽可能和霍承翰有點關系,“還有嗎?”

秦婉一笑,“師傅,霍啓琛說霍承翰在附近,你能不能幫我找找他?他很可愛,你見了一定會喜歡。”

宗師傅想到霍啓琛今天走之前找過他,和他提過這件事,“小家夥晚上就送過來了。”

秦婉一聽,眉開眼笑,“真的?”

宗師傅點頭。

秦婉抱住了他的手臂,“師傅你真好。”

宗師傅哼哼了一聲,擺了擺手,“回去躺着吧。”

秦婉想到承歡的托付,“師傅,承歡想找你做件旗袍。”

宗師傅刮了一眼秦婉,“讓她把小肚子上的肉減下去再說。”

秦婉知道宗師傅的脾氣,沒有再說,回了自己的住處,也沒和承歡轉達那句話。

————

下午五點的時候,周曉武夫婦帶着渾身纏着白紗布的小家夥到了宗師傅這裏。

看見宗師傅,小家夥跑過去,小嘴很甜地叫了一聲宗師傅。

宗師傅掃了一眼纏得像粽子一樣的小家夥,指了指旁邊的院子,“婉婉就在旁邊,你去找他吧。”

小家夥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許久才反應過來,一溜煙去了旁邊的院子。

宗師傅看向周曉武夫婦,聲音沉冷地出聲,“你們明知道那麽多人都在找這個孩子,還偷偷藏着,是不是誠心給我惹麻煩?”

周曉武夫婦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宗師傅看了一陣他們,威嚴地出聲,“孩子就留在我這裏了,你們不用帶回去了,不過還有件事我要問問你們。”

周曉武連忙出聲,“宗爺,你問,只要我知道的,一定言無不盡。”

宗師傅點了點頭,“七年前你們去過青城?”

周曉武點頭,畢恭畢敬地出聲,“是,宗爺,你也知道我們夫婦一直沒有孩子,我們去醫院就是想要個孩子。”

宗師傅聲音一冷,“那怎麽突然回來了?”

周曉武想到在

醫院裏碰到的事,一時之間愣在那裏,不知道該不該說。

宗師傅神色一凜,“不是說言無不盡嗎?”

周曉武夫婦相互看了一眼,“宗爺,這…其實是因為我們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話。”

宗師傅盯着周曉武,“什麽話?”

☆、惹霍上身199:情不自禁

周曉武看向宗師傅,“宗爺,當年劉霞的病房裏并本來沒有人,後來安排進來一個失明的女孩,應該是叫秦婉。

這個秦婉嘛,皮膚很白,長得特別漂亮,挺文氣的,看着像個女大學生,經常一個人靜靜坐着,不怎麽愛說話,除了她的男朋友,沒有人來醫院看過他阕。

有一天,劉霞和她聊起天,我們才知道她以前不住眼科那邊,因為做闌尾手術臨時住過來,當時我就在旁邊坐着,一聽就納悶了,這邊是不孕不育科,做闌尾切除手術來這邊做什麽。”

宗師傅聽了聽,似乎明白過來,“繼續說。”

周曉武“嗳”了一聲,看向宗師傅,“後來有一天,秦婉男朋友的母親來了醫院,秦婉失明,所以沒有看見,她那個男朋友看見了,就出去了珂。

我當時去衛生間,看到兩個人站在醫院的走廊的盡頭不知道說什麽。

出來的時候,聽到了劇烈的争吵聲,雖然聽不得并不在仔細,但是聽到什麽通過腹部提取卵子秦婉根本發現不了,說是已近給他訂了一門婚事,好像是秦婉的妹妹,說什麽她妹妹才是秦家大小姐,秦婉名義上不過是個私生女什麽的。

起初她男朋友并不同意,後來同意了,好像是說有人用秦婉的卵子會給她眼角膜,應該是這樣子的。那個女的還說什麽這樣已經對秦婉仁至義盡了。

我回了病房,本來想趁機告訴秦婉,讓她小心她男朋友,可是還沒有來得及提醒,她已經被推去做手術了。

我呢,因為好奇就偷偷地湊到手術室附近看了看,果然看到醫生提取了秦婉的卵子放在基液裏。我不小心撞到了她男朋友的母親,被發現了,看那母子不像普通人,我和劉霞害怕,很快辦理了出院手續。

回去收拾東西的時候才知道秦婉并沒有推回來,已經推到別的病房了。我們倆也沒敢打聽,第二天就出院了,估計那母子以為我們倆怕了,也沒有找我們的事。

第二天出院的時候,在走廊裏無意碰到護士扶着的秦婉,也不知道在幹什麽,劉霞就給她說了一句小心她男朋友,然後我們離開了青城。後來在新聞上看到她那個男朋友很厲害,是什麽東莫集團的總裁,我們倆就再也不敢去青城了。”

宗師傅嗯了一聲,“看你也沒有說假話,回去吧。”

周曉武夫婦千恩萬謝,也不敢提帶小家夥回去的事,離開了秀黎村。

宗師傅想了想,這個時候母子在一起應該正開心,他也不适合去,明天再告訴婉婉也不遲。

————

小家夥到了秦婉住的院子外,站在門口,突然好緊張,抿了抿小嘴不由地拘謹起來,小手摸了摸臉上的紗布,心情複雜,他現在包得跟個大粽子一樣,最近他都不愛看鏡子了,害怕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婉婉會不會不喜歡他了?

可是,婉婉是他的媽媽呀,哪有媽媽不喜歡自己孩子的?

想到這裏,小家夥抿緊了小嘴,心口沒有那麽緊張了,輕輕地推開門,走向對面的大房子,兩條小短腿好像不受控制地走的飛快。

秦婉從窗前裏看到小家夥,心口一熱,激動地下了床,拖鞋也沒有穿腳上只有一雙薄薄的棉襪子,就那麽踩在冰涼的地面上匆匆地跑出來。

看到小家夥渾身纏着白色的紗布,秦婉停住腳步僵硬地站在那裏凝住了呼吸,想叫他的名字,突然嗓子眼裏一陣難受,想被什麽東西卡住了一樣無法出聲。

小家夥看着秦婉,撇了一下嘴巴,停住了腳步站在那裏,一雙墨玉一樣的大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秦婉,腦袋瓜飛快地轉着,他是要叫婉婉還是叫媽媽呢?或者媽咪、麻麻?

可是總覺得後面那些是女孩子才叫的,聽起來有些娘娘腔,他可是小男子漢了!

秦婉站在那裏,凝眉看着他,看了一陣才聲音澀啞地叫了一聲“承翰……”

小家夥眨巴了一下眼睛,眼淚忽然吧嗒吧嗒流下來,撲過去抱住了秦婉,“婉婉!”

小家夥抱着秦婉的腿,鼻子、眼睛都犯酸。

小家夥哭的沒有聲音,秦婉心裏更難受,緊緊地抱着小家夥。

一直到承歡出來提醒秦婉沒有穿拖鞋,小家夥才放開秦婉,捏住了她的手,低頭看了一眼,噘了一下嘴巴,“婉婉,你肚子裏還有寶寶,怎麽這麽不小心呢!”

秦婉朝着承歡笑了笑,牽着小家夥回到房間穿了拖鞋,俯身,熱淚盈眶地看着小家夥,想捏了捏他的圓臉蛋,看到都是紗布,頓了一下停住了手指只是輕輕地撫摸他的臉蛋,聲音哽咽地問,“還疼嗎?”

小家夥仰着頭看着秦婉搖了搖頭,不由地耳根悄悄地紅透了,自己還沒有好意思叫媽媽呢。

他忸怩地握緊了秦婉的手,想到婉婉剛才沒有穿拖鞋踩在地上,一定冰到了,稚嫩地出聲,“婉婉,我扶着你去床上吧。”

秦婉點了點頭,一直低頭看着小家夥。

小家夥勾着嘴角笑了笑,爬到床上,朝着秦婉伸手。

秦婉牽着小家夥的手爬到床上,又将小家夥的抱到懷裏,“承翰,你有沒有想婉婉?”

小家夥抿了一下小嘴,“有一點點。”

他擡頭看向秦婉,“婉婉,你有沒有想我呀?”

秦婉嫣然一笑,“婉婉很想承翰。”

“哦,是嗎?”小家夥臉蛋紅撲撲地看着秦婉,屁股悄悄地挪到秦婉旁邊,還不知道婉婉知不知道她其實是他媽媽的事。

擡頭瞥了幾眼秦婉,要是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叫媽媽,會不會吓到婉婉呢?婉婉肚子還有她和小琛琛的寶寶,他以後的弟弟或者妹妹。

想到這裏,他按捺住了一顆強烈想要叫媽媽的沖動。

秦婉看着小家夥凝眉,這些事還不适合小家夥知道,他還小,不想被這些事誤了耳朵,小家夥在她身邊,比什麽都重要,他遲早會知道,只是知道了以後,不要排斥她就好。想到這裏,難免有些擔憂。

小家夥看到秦婉臉色不對勁,捏緊了她的手,“婉婉,你不舒服嗎?”

秦婉搖頭,抱着小家夥靠在床頭上,仔細地看他的眉眼。

小家夥悄悄地靠在秦婉的懷裏,小手偷偷地摸了摸秦婉的肚子,“婉婉。”

秦婉捏住了小家夥的小手,心疼地看着滿身是傷的小家夥,“他們為什麽和你打架?”

小家夥想起他和婉婉的合照水晶相框摔碎了,一陣心痛,抿着小嘴将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講了一遍。

秦婉聽得氣憤,摟緊了小家夥,“承翰,以後媽媽保護你,誰敢欺負你,媽媽就欺負回去。”

小家夥凝住了呼吸,擡頭,兩眼巴巴地看着秦婉,腦袋裏就像放煙火一樣突然一片空白,嗡嗡嗡地作響。

婉婉剛才說什麽?

婉婉知道了是嗎?

一陣雀躍,小家夥将腦袋蹭到秦婉的懷裏,紅着臉不好意思地叫了一聲“媽媽”。

秦婉回過神來,僵了僵,反應過來,低頭看着小家夥,一時無法出聲,就那麽一直看着。

好一陣,她才稍微平靜了一些,低頭看着小家夥,深呼吸,“你剛才叫什麽,婉婉沒有聽見呢。”

“叫婉婉呀。”小家夥抿了抿小嘴,臉蛋紅撲撲的像煮熟的蝦子。

秦婉心口一暖,低頭吻了吻小家夥裹着紗布臉。

小家夥臉蛋兒更紅,抿緊了小嘴巴,手悄悄地摸了摸秦婉的腳,好冰,兩只小手抱進了懷裏,“媽媽,承翰幫你暖吧,這樣就不會凍到肚子裏的寶寶。”

秦婉拉開了小家夥,“放在被窩裏暖就好。”

小家夥看向秦婉,“是不是小琛琛也告訴你了?”

秦婉點頭。

小家夥兩只手抓緊了秦婉的手,擡頭看她,“媽媽,以後我和小琛琛一起保護你和寶寶,不許任何壞人欺負你們。”

秦婉看着小家夥,心裏一陣安慰,又莫名地難受,如果當初承翰一直留在雲芳身邊,真不敢想象會怎麽樣,跟着他,才會這麽懂事可愛。

☆、惹霍上身200:小家夥的愛心早餐

她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将他揉進懷裏。

小家夥抿着小嘴靠近在秦婉懷裏,心裏美滋滋的,小手輕輕地環繞着秦婉,抱抱了一下,仰頭看她,“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回去了,住在這裏呀?”

秦婉嗯了一聲,低頭細細看小家夥臉上的紗布。

小家夥抿了一下嘴巴,“過幾天就好了,沒關系的。珂”

秦婉手指輕蹭了一下小家夥的臉蛋,聽到敲門聲,擡頭看向門口。

師啓郴怕秦婉已經睡下了,不敢貿然進去,輕聲說,“表哥留下的藥。”

“你進來吧。”秦婉坐起來,側頭看小家夥。

師啓郴進來,将藥放在床頭,“表哥本來讓每隔兩天去給小舅…小家夥塗一次藥,我看現在還是放在這裏合适。”

他看向霍承翰,沒想到這小子傷成了這樣,想到自己剛才一時不适應還改不過來口,差點叫了小舅舅,心裏着實不舒服。

小家夥看到師啓郴,板了臉,“嗯,藥放下,你先出去吧,不要打擾我和媽媽。”

師啓郴心塞地看着傲嬌的小家夥,果然是本性難移,不,完全是表哥的種,媽的,以前竟然沒有看出來,現在看起來,這麽明顯,當初眼瞎了不成?

想到這小家夥占了自己六七年的便宜,讓他叫了這麽多年的小舅舅,一時間抑郁難平,“乖,叫一聲表叔,我就出去。”

小家夥抿着嘴巴看着師啓郴,沒有出聲,糾結地靠在秦婉身邊瞪着,突然發現一個很重要問題,他的輩分好像下降了不少,真的是一個好大的問題。

他撇了一下嘴巴,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眨了幾下,長睫毛撲簌撲簌地掃在臉上,盯着師啓郴,以前小師子要叫他小舅舅,現在讓他叫小師子表叔叔,一下子下降了兩個輩分,好不适應,怎麽破?他才不想叫呢!

師啓郴好整以暇地看着小家夥,“霍承翰,小孩子要懂禮貌。”

小家夥撇了一下嘴巴,一本正經地出聲,“禮貌兩個字你會寫嗎?呶,你寫在那張紙上,寫對了我就叫,寫不對,我以後還叫你小師子。”

師啓郴勾了一下唇角,一手拿過旁邊的白紙上,從西服口袋裏摸了一支簽字筆,朝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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