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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你們豈不也省心了?”
蘇若離就是屬彈簧的,你強我也強!而且她深知,對付王白氏這種不要臉的婆婆就得揭短,必須讓她羞得無處遁形才好。
果然,這話一說出來,那幾個婦人的眼神就朝蘇若離懷裏的嬰兒身上瞄了瞄。
那孩子一生下來,就裹了一件顧蘭娘的大褂子,此刻窩在她的懷裏,睡得正香。小小的像是一只貓兒一樣,渾然不知道外頭發生了什麽。
王白氏的臉色紅了白白了紅,眼神閃爍不定,氣得額頭上青筋直冒,卻在鐵證之下無法辯駁。
那些婦人人家也是明眼人啊,一看顧蘭娘和孩子就都什麽都明白了。
顧章卻不耐煩跟這些婦人扯皮,回頭招呼着蘇若離,“把東西帶上快着些走吧,天黑了不好走道兒!”
蘇若離趕緊應了一聲,嘻嘻一笑,手裏大包小包地提着,從王白氏身邊揚長而過!
王春花眼巴巴地看着她手裏提着的那幾個紙包兒,心疼肉疼地喊着她娘,“那東西送給我們家的,怎能讓她們帶回去?”
蘇若離聽見了回眸嘲諷,“這可不是送給你們家的,而是給我姐補養身子的。”
笑話,對顧蘭娘這麽殘忍,還想着她娘家的東西?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事兒?
王來春見顧章走到了籬笆門口,膽子才稍稍大了一點兒,揚着脖子威脅着,“帶走了就養一輩子吧,到時候別想着送回來,送回來我也不認!”
顧章懶得理會他,只管抱着顧蘭娘往車上走去。
蘇若離卻不想咽下這口氣,回眸朝他微微一笑,唇角勾出一個柔美的弧度,嘴裏的話卻是惡毒至極,“人渣,窩囊廢!連老婆孩子都呵護不了的人,還配做男人嗎?”
王來春被她的笑容給蠱惑了一下,眸子瞬間瞪得大大的,聽見她的罵聲才回過神來,卻已是外強中幹,嚷嚷了一句,“走了就別回來,小心我找別的女人!”
“就你那窮酸樣還想找別的女人,賣你妹妹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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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若離哈哈大笑着,絲毫不給他留情面,“小心惹上一身楊梅大花搭上小命兒!”
顧章把顧蘭娘安放好了,才轉過身來嫌惡地瞥了一眼王來春,就接過蘇若離手裏的包裹和孩子,扶了她上了馬車。自己則和車夫坐到了車轅前。
馬車粼粼前行,一路上,蘇若離不停地安慰着淌眼抹淚的顧蘭娘。
顧蘭娘的心情怎麽都好不起來,一個勁兒地埋怨自己的命不好,攤上這樣的男人。
蘇若離也實在是沒有話說了,任是誰嫁給了這樣的渣男,也只能自認倒黴了。
大半個時辰,在天已經黑透之後,馬車才來到了顧家村。
想着家裏老父癱在炕上,妹妹又不懂事,還有兩個小的,顧章也沒往老家裏去,直接讓馬車來到了村後那木頭小樓下。
兩個人把顧蘭娘接到了屋裏,蘇若離又攏了火,燒水做飯。
顧章付了車費,幫着蘇若離忙活起來。
兩個人一邊燒着火一邊盤算着要抓緊把新屋子蓋起來,天兒冷了,顧蘭娘母女又住這兒,這小木樓四處透風,過冬那是不行的。
說着說着,顧章就起身要去看看新屋子去。
這一天不在家,也不知道雇來的那些工匠蓋到什麽地步了。
誰曾想,他過去一會兒就急匆匆地回來了,臉上帶着一絲懊惱的悔意。
蘇若離察言觀色,拍拍手站起身,凝眸問他,“怎麽了?黑着一張臉怪吓人的!”
“蓋房子的木料、柴棒都不見了。”顧章只覺得心底的火蹭蹭地往頭上蹿,惱得他恨不得拿了砍刀去砍人。
“不見了?”蘇若離也很驚訝,“那些東西又大又難搬動,誰偷了家去做什麽啊?”
但看顧章的表情,此事定是不假。
雖說那些東西笨大粗重,不易搬動,可是卻花去了他們十兩銀子呢。若是沒有這些東西,先前那些住上新房子的美好假設統統都化為虛無。要是再重新置辦,他們一時半刻又籌不到這麽多的銀子。
蘇若離撓了撓頭,讓一顆激憤的心,慢慢地平靜下來。仔細地分析着,偷東西的人,定是不想讓他們順順當當蓋房子的人。放眼這顧家村,他們還真沒得罪過什麽人,誰會幹這樣龌龊的事兒呢?
若非說有仇人,那除了裏正,還會有誰呢?
蘇若離黑晶晶的眸子在竈火的映照下,顯得璀璨明亮,就像是九天星空裏的星子一樣奪目耀眼。
那雙眸子淺眯了下,射出一束危險的光芒。
“看來,我不得不下猛藥了。”沉思片刻,蘇若離如是做出了決定。
顧章刷地擡起頭來,對視上那雙波光潋滟的明眸,唇角也跟着勾了勾,“是時候了。”
蘇若離得意地翻了個白眼,望着那張火光中小麥膚色俊朗的臉,笑得像只小狐貍。
她這相公,似乎越來越投她的脾胃了啊!RS( )
六十三章 三天必死
顧章和蘇若離就着竈口的火光,頭碰頭地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情況。
能搬動那些建房子的材料的,必定不是一兩個人,而且只能在晚上。
這麽短的時間內,能指使得動這麽多人,還能這麽迅速不能被發現的人,除了這個村裏的裏正王文儒,別人不作他想。
只是王文儒絕不會明目張膽地帶人來偷他家蓋房子的材料的,這裏頭怕得有一個打頭陣的。
依着顧章的性子,就要拎着砍刀挨家挨戶地去找。
那可都是蘇若離賺來的銀子買的啊,眼看着美好的小日子就要來臨了,如今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兒,換做誰都接受不了。
可是蘇若離知道,眼下只能沉住氣才能放長線釣大魚。
顧章性子雖然有些烈,但是這個少年論起來,腹中倒是有些東西。
聽了蘇若離的勸,連忙問她剛才的猛招是什麽。
蘇若離抿唇一笑,火光裏,那巴掌大的小臉頓時柔和起來,精致的眉眼若是日後長開了,不知道會迷死多少人。
唇角勾了勾,她貼着顧章的耳朵說了幾句。
顧章一雙入鬓的長眉挑了挑,帶着一絲狐疑,“他們會信?”
蘇若離狡黠地一笑,答曰:“做賊心虛,我堵得就是人性!”
當即,兩人攜手來到了村裏,顧章扯開了嗓門大叫,“老少爺們兒聽好了,我顧章有話跟大家說!”
彼時,村民們也就是剛躺到炕上。
顧家村背靠莽莽青山,村民們也就三四十戶,俱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顧章就這麽扯着大嗓門兒一喊,估計家家戶戶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天兒又不冷。蘇若離就聽見有門戶關阖的聲響,于是瞅着那少年兩手叉腰會心地一笑。
顧章清了清嗓子,繼續吼下去。“今兒晚上我把話撩在這兒,誰拿了我家蓋房子的東西趕緊趁天黑給我送回去。我家媳婦可是早就防範了。在那上頭撒了一些藥粉,凡是碰到的人,三天之內若是沒有我媳婦的解藥,就會滿身紅包,皮膚潰爛,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
頓了頓,似乎聽到了一些議論聲,顧章才把餘下的話一氣兒說完,“咱們都是鄉裏鄉親的。省得大家難看,我媳婦說了,若是把東西放回去,就能在原處找到解藥。”
顧章按照蘇若離教的說了一遍,當然“我家媳婦”那句話可不是蘇若離加的,沒想到這小子自動給添上去了。
不過蘇若離聽起來只覺得挺自然的,這小子想來“我家媳婦”叫得也順溜了。
靜靜地待了片刻,估計村裏的人都聽見了,顧章才拉着蘇若離返了回去。
兩個人不緊不慢地做好了飯,先把顧蘭娘母女給伺候好了。兩人才端着碗坐在木頭樓梯上吃着。
也慢慢地等着結果。
夜半,天空一片漆黑,陰沉沉地連星星月亮都沒有。伸手不見五指。
一個身子佝偻着的人影,悄悄地摸到了顧章新房子的地基邊兒上。
那人似乎是四周先看了看,才小心地從懷裏掏出了火折子晃亮了。
那人貓着腰,在新房地基裏找來找去,似乎在找什麽重要的物事。
可是他彎着腰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顯見得是氣壞了,嘟嘟囔囔地罵道:“那小兔崽子說是他媳婦把解藥放在原地的,怎麽不見?”
身後。一個陰恻恻的聲音像是從地底下冒出來一樣,“你東西沒送回來。怎麽會有解藥?”
這漆黑的夜裏,寂靜無邊的野地裏。忽然突兀地冒出這樣一個鬼氣森森的聲音,吓得那人啊地大叫了一聲,手一哆嗦,那火折子就掉到了地上。
他轉身朝後亂看,就在他轉身的當兒,一個高大的身影已經來到了他身後,伸出一只大手,悄悄地拍上了肩頭。
“啊”,那人發出毛骨悚然的一聲驚叫,立馬就癱軟在地上,望着那個如泰山壓頂一般、面容全都蒙了起來、只露出兩只眼睛一身黑的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吓得面色慘白,連聲叫着,“你是誰?是人是鬼?”
“你管我是人還是鬼?我只問你鬼鬼祟祟跑這兒找什麽?你偷我的蓋房子的材料呢,二叔?”顧章怒氣沖沖地走近前,蹲下身子看着那個慫包的二叔——顧鴻禧。
這家夥素來游手好閑不學無術,看不得柴打不得獵,早先多虧了他兄長顧鴻鈞,每每家裏有了吃食都要分他一半,這才勉強娶了一房媳婦生了兩個娃娃。
可如今顧鴻鈞自顧不暇,他這個當兄弟也就不大上門了。
顧章萬萬沒想到,他不上門倒也罷了,竟然打起了自己侄子的主意,偷東西偷到他頭上來了。
顧鴻禧被顧章剛才裝神弄鬼的樣子給吓得屁滾尿流,差點兒沒有跪下給他磕頭。可是一聽到他喊“二叔”,已經快要吓傻的他,又清醒了過來。
他張口結舌地瞪了顧章半天,才嘿地一聲從地上爬了起來,笑嘻嘻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土,問道:“你小子半夜三更不睡覺,跑這兒做什麽?”
“這話我正要問二叔呢。”顧章的語氣帶着一絲頹喪,恨鐵不成鋼地望着顧鴻禧,“二叔不是想要解藥嗎?只要二叔把東西交出來,你侄媳婦兒自然給你解藥!”
被揭穿了老底,顧鴻禧倒是不慌不忙的,拉了顧章就往一邊兒的地基上去坐,“大侄子啊,不是你二叔不說,而是說不得啊。”
他裝腔作勢地打着太極,顧章經了這一事已是不信任他了,他的話,他自然就當成了耳旁風。
薄薄的唇輕輕一勾,他冷冷笑了,“二叔既然說不得,那侄兒就回去了。夜深了,二叔就等着回家等死吧。”
一句話,就像猜到了顧鴻禧的尾巴上一樣,他頓時炸毛了,“什麽?你這小子敢咒你二叔死?告訴你,我非得跟大哥說道說道,讓他好好管教管教你這個臭小子!”
“是嗎?二叔真是好大的威風啊。”蘇若離手裏握着一個松油火把,從一邊兒冒出來,笑嘻嘻地露出兩顆小虎牙,“只是我那藥粉配制頗費了一番功夫,尋常大夫都解不了,可是我的獨家秘方啊,沒有我的解藥,不出三天,必死無疑!”
火把的光亮照着她伸出來的三根青蔥一般的手指,顯得格外地清晰。
顧鴻禧望着那三根手指,只覺得就像是催命的閻王一樣,渾身上下似乎都不得勁兒了。
他不自在地撓了撓後背,覺得那兒癢癢地厲害,已是信實了蘇若離的話。
耷拉這一張苦瓜臉,他帶着哭音去扯顧章的袖子,“大侄子,你這媳婦心眼怎恁地歹毒啊?我可是你親二叔啊!”
“親二叔帶着人偷東西偷到親侄兒身上了?”顧章譏諷地翹着唇角,“既然二叔不想要解藥,那侄兒還是回家去了。”
轉身握着蘇若離的小手,顧章邁開步子就要離去。
“別別,大侄子,別急着走。我說還不行嗎?”顧鴻禧只覺得自己的背越來越癢,只好老老實實交代了。
原來這事兒還真是裏正暗地裏指使的,只是他知道自己出頭太明顯,就去蠱惑顧鴻禧,“反正是你侄子的東西,就算是知道是你幹的,又能如何?沒憑沒據的,他能怎麽着你?到時候,我給你批一塊好地,你蓋上了大瓦房住着多美!”
俗話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顧鴻禧若是一心維護侄兒,這事兒也就不會發生。
偏生他是個不省心的,看着自家住的三間破茅草屋,羨慕嫉妒恨油然而生,心裏早就活泛了。
後來一聽裏正許諾他的好地,他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這等好事兒,他怎能不要?
于是乎,他傻不拉幾地就帶着裏正找來的幾個大漢,趁着夜色黑透顧章外出還沒回來,來到村後把顧章蓋房子的東西給搬了個一幹二淨。
沒曾想他和婆娘正躺炕上商量着什麽時候也蓋新房時,顧章的聲音就跟魔音入耳一樣,穿透了他的耳膜。
一聽到那些東西上都有藥粉,他頓時就慌了爪。
這個侄媳婦有什麽本事,他可是心知肚明的。想前些日子,村裏那些連大仙都救不了的孩子,愣是讓她給從鬼門關扯回來了。
配點兒毒藥什麽的,怕也是小事一樁了。
做賊心虛,顧鴻禧也不例外,等人都睡下了,就急匆匆地趕到村後,想先找到解藥再說。
誰知道大半夜的,顧章和他媳婦不睡覺,在這兒搞起了埋伏來。
顧鴻禧交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就攤開手跟蘇若離要解藥。
蘇若離好笑地把火把從右手換到了左手,然後往腋窩下一身,順手搓了兩搓,攤開手掌心朝顧鴻禧一伸,笑道:“幸虧二叔來得早,不然這解藥也救不了你了!”
顧鴻禧伸脖子看去,确實綠豆粒一般大的小丸子,黑乎乎的看不出來什麽東西做的。
他不疑有他,一把辍過來就塞嘴裏,連嚼都沒嚼就咽了下去。
吃了解藥,他心裏輕松了許多,樂滋滋地就跑回了家。
ps:先看着,明天再捉蟲~
六十四章 幸福日子
當然,蘇若離并不會這麽輕松就放了他的,給他吃的不過是從自己身上搓出來的灰丸子,但是告訴他,這解藥要連服三日,若是他不把信兒帶到,照樣會毒發身亡。
顧鴻禧為了保命,答應回去傳信。
等他走後,顧章才把臉上蒙面的黑巾拿掉,貼近了手舉火把的蘇若離,一雙黝黑的眸子像是會說話一樣閃了兩下,“沒看出來我的娘子還有這等唬人的本事!”
“呸,誰唬人了?”蘇若離撅着粉嫩的小嘴,不滿地翻了個白眼,“那也得我有這金剛鑽才是,不然也攬不了這瓷器活兒!”
“是,是,我的娘子英明神武,舉世無雙!”顧章慣會順竿往上爬,趕緊狗腿地站在她身後給她捏着肩,笑得見牙不見眼的,“為夫有了這麽厲害的娘子,若是連點兒眼色都沒有,可就太不該了!”
“德行!”蘇若離被顧章拍馬拍得心裏格外舒爽,因為被偷了蓋房子的東西而産生的那點兒小小的不快也煙消雲散了。
在顧章溫熱幹燥的大手攙扶下,兩人迤逦回了家。
第二日一大早起來,顧章就跑去村後蓋房子處看了看。
果然不出所料,那些木材和磚瓦一點不少地整整齊齊地堆在那兒。
而蘇若離昨夜裏壓在一個瓦片下的小紙包也沒了,裏頭不過是兩個人昨晚從地上捏的小泥團子。
顧章了然地笑了,拍了拍額頭,好看的眉眼笑得彎彎的,他這個小娘子怎麽這麽有才呢?不僅看準了人心,還使這麽促狹的手段。
這些人,竟然信?
不過他現在算是明白了。何謂“做賊心虛”?若是那些人老老實實的,離兒這招兒一點兒用處都沒有。
離兒賭對了,堵得就是人心!
事情就這麽不聲不響地解決了。雖然蘇若離知道背後主謀是王文儒,但人家既然悄沒聲息地把東西還回來了。她也就當不知道。
在這個村裏住,遲早還會碰上的。
就不信這家夥能一直端着,就此放過他們?
蘇若離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若是下一次王文儒再出面,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歡歡喜喜地收拾了東西,蘇若離和顧章加快了蓋房的進度。
如今入了秋,天兒日漸涼起來,那小木屋子也住不久了。
何況顧蘭娘又在這兒坐月子。幾個人擠在小木屋裏頭也實在是不方便。
只要不是到三元堂坐診的日子,蘇若離和顧章都留在家裏監工。
草藥和柴禾還是每日都上山砍去,到時候攢多了雇輛牛車一并兒拉過去,又不愁沒有銷路。
一連持續了十來天,那屋子的框架已經建成了。
只等上了梁封了頂就萬事大吉了,其餘的內裏的東西都要慢慢收拾。
蘇若離早就畫好了圖紙,屋子蓋成四合院的樣子,當然只不過是一個一進的四合院。
總共三大間的屋子,堂屋她和顧章住,裏頭設計成一明一暗。明間當成客廳,暗間是卧房。只不過她還沒想過要和顧章圓房,潛意識裏只不過把顧章當成一個兄長對待。這卧房一時半會兒顧章還住不上。
東次間外加耳房給顧章用,西次間就給顧蘭娘了。
連着這幾間房子還有一圈兒抄手游廊,省得下雨下雪天還要在外頭淋雨。
在耳房一側還隔出一個小小的空間來用作廚房,大門那兒建了一個小小的門樓,旁邊一個小門房,也可以住人也可以做個雜物間。
這完全都是按照現代化的構造來修建的,廁所也建在室內,蘇若離打算能工巧匠用大石頭鑿出個馬桶來,盥洗室裏能淋浴。
只是做起來比較難。也非一朝一夕就能做好的。
她以為這古代的人沒見過這樣的東西,光憑着她的理念是難以做出來的。特別是那種抽水馬桶。那種從外頭引水沐浴的設備,很難想象有人會做。
她覺得前世随處可見但是在古代卻如此高深的東西。一定沒人會做,而她,除了知道個外形,也不知道裏頭的構造,更談不上自己去做了。
為了馬桶和淋浴,蘇若離着實犯了難,愁得好幾天都吃不下飯。
雖然穿越到古代該入鄉随俗,可她怎麽都用不慣那種露天的蹲坑,特別是一到夏日,蛆蟲橫行,上個茅廁估計三天都吃不下飯了。
顧章看出她心神不寧,問了幾次,可蘇若離以為跟他說了也沒用,他一個古代少年,怎麽會懂這些玩意兒呢?
可顧章執意要知道,還說夫妻一體,什麽困難都要互相面對雲雲,說得蘇若離也很不好意思了。
雖說心裏真的沒有把他當成夫君來看,但是看着顧章一副大包大攬凡事都該他來承當的樣子,她心裏也有了莫名的感動。
于是就把自己畫的草圖給顧章看了,沒料到顧章看了之後什麽也沒說,接下來的幾天,默默地上山找了好多大石頭,并砍了好幾根粗粗的大毛竹,自己一個人在外頭叮叮當當地搗鼓起來。
蘇若離很好奇,問他,他卻抿緊了嘴唇,只讓她等着。
她也沒抱什麽希望,她一個現代人都捉摸不透了,他這個古人還真的能做出這樣精巧細致的東西來?
誰知道過了三天,顧章就拉着她去看自己做出來的東西。
一見之下,蘇若離差點兒以為顧章也是穿越的呢。
天,那大理石雕刻的光滑如水、精致美麗的可愛小馬桶真的是他鑿出來的嗎?
那毛竹改造過的沐浴設施也是他搞出來的嗎?
蘇若離真的要把他當成偶像來膜拜了。
乖乖個老天爺,她這夫君可真是心思最靈巧的人!
頭一次,她有種嫁對人的感覺,有種自己賺大發的感覺!
興奮之餘,她拉着顧章蹲地上就那一跟草棒畫起來,一邊高興地問道:“你能做弓箭嗎?我告訴你一種更高級的,叫弩機,你要是能做出來的話,能獵到更多的獵物,還能防身呢。”
顧章盯着地上那個像弓箭又不像弓箭的東西,炯炯有神的眸子越發明亮了,就像是天空中最明最亮的星子一樣!
他發癡一般地盯着那個圖看,渾然忘我的樣子,讓蘇若離不禁若有所思起來,這家夥怕真的十二個能工巧匠啊。若擱在現代,肯定是一個大發明家啊。
就這麽忙忙碌碌的,日出而作而入而息,蘇若離只覺得小日子過得匆忙又甜蜜。
銀子不是很寬裕,房子建好之後,裏頭的裝飾都是顧章親自動手做成的。
無論是地面還是牆壁,還是家具,顧章真是個細心的人,處處都讓蘇若離感到滿意。
那家具的式樣都是她先畫好了樣子,然後顧章上山砍樹照着打造出來的。
忙活了一個多月,新房子終于收拾好了。
顧章每日裏都喜滋滋的,沉浸在小家的喜悅中。
趁着天兒還不是很冷,蘇若離和他到鎮上的時候,又置辦了幾床棉被。
趕在入冬之前,顧章和蘇若離帶着顧蘭娘和小外甥女兒終于搬進了新家。
這一日,蘇若離從鎮上買了幾斤肉,顧章在山上用新制的弩機獵到了一只袍子、幾只山雞和野兔。
一家人熱熱鬧鬧地圍坐了一桌,吃着蘇若離親手做的火鍋,氣氛祥和快樂!
顧章坐在新打的那張黑漆八仙桌旁,看看左手蘇若離,又看看右手抱着孩子的姐姐顧蘭娘,擎着一只粗瓷碗,裏頭盛着才從鎮上沽來的米酒,只覺得滿懷暢意。
在他心裏,覺得此生有蘇若離相伴,有個溫馨的小家,真的是人生最高境界了。
唯一遺憾的就是他娘羅氏也不知道瘋到哪兒去了,至今沒有回來。
他爹顧鴻鈞已經是半個死人了,每日裏若不是他和蘇若離都去照應安慰,估計早就尋死覓活去了。
顧章心裏是又氣又恨,可也無可奈何。茫茫人海,他實在是不知道上哪兒去找羅氏,想要報官,又怕真的找到了弄得人盡皆知,到時候羅氏下不來臺,他爹也丢不起這個臉。
想來這事兒又不好張揚出去,只能悶在心裏。
蘇若離自然是知道他的心事的,只是那是人家的娘,她也不好過多說什麽的,在她心裏,認為羅氏那老騷娘們兒十有*是在外頭有人了,這才不顧家的。
不說顧章和蘇若離住在風吹不到雨打不透的瓦房裏,心裏充滿了對美好生活的向往。
單說顧家吧,自打羅氏走了之後,顧鴻鈞就覺得了無生意,多次萌生了去意,無奈兒子顧章和顧墨看得緊,他也沒這個機會。
只是一個人攤在炕上,吃喝拉撒都要兒女來伺候,頓時一家子就捉襟見肘起來。幸好顧章是個孝順能幹的,蘇若離又能賺點兒銀子,到不至于餓着。
可是日子久了,就有人心裏不平了。
這個人不用說就是顧梅娘了,她眼看着大哥家平地蓋起了新房子,眼看着大嫂出門穿的都是鎮上時新的衣裳,那眼珠子幾乎沒有嫉妒出來。
憑什麽大哥住上那麽好的瓦房,憑什麽那死黃毛丫頭穿上那麽好看的衣裳?
明明瘦的跟一根竹竿似的,那樣的衣裳穿在身上也沒有曲線玲珑感。要是她穿上,指定得前凸後翹的,那樣的衣裳,就該給她穿才是啊。
六十五章 置辦年貨
每日裏躺在自家冰涼的土炕上,顧梅娘就一宿一宿地難以入眠。自己草屋子每日都簌簌地往下掉泥土,掉得她成日裏灰頭土臉的,連飯碗裏都是泥沙。
這樣的日子,她真的受夠了。
暗地裏,她也埋怨過她娘羅氏,為何自己一個出去吃香的喝辣的見識世面去了,卻把她扔在家裏?她不是最疼自己的嗎?
日日夜夜都被這些怨念咬齧的顧梅娘,只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得見天日了。
眼瞅着大哥家那青磚白牆的房子,她心裏就像有百爪撓心一樣!
見天地處心積慮地想了各種各樣的法子,顧梅娘都沒有那個膽子住進大哥家裏。
上次被蘇若離給迷暈過去,四仰八叉衣衫不整地睡在了野地裏,後來醒來,又聽說裏正的閨女王阿娟在村頭的野地裏和楊易野合被捉了個現行,她心知肚明,從那以後,就深深地懼怕了蘇若離。
如今羅氏不在家,她更不敢自己出頭挑事。上回蘇若離罰她刮茅廁,惡心地差點兒沒把她的腸子都吐了出來,後來因為半途而廢,又不給飯吃。一天下來,她餓得前胸貼後背,躺炕上四肢無力,饑腸辘辘。
這樣的苦頭她吃多了,自然也學乖了。
既然自己不能一個人住進去,那麽,借着別人的名頭總行吧?
比如,她爹顧鴻鈞?
兒子和媳婦住上了寬敞的大瓦房,還讓老人住在泥草房裏,這就有些不孝了吧?
只是她在爹面前提了幾次,顧鴻鈞總是搖頭。其實她不明白,顧鴻鈞之所以不和大兒子住一起,一是覺着自己行将就木時日無多。不想給大兒子的新居沾上了晦氣。
二來,這個家雖破,可好歹也是他和羅氏風雨同舟十幾年的窩兒呀。羅氏不在跟前,他死活都要守着這個老窩。哪兒都不去。
無奈他嘴歪眼斜的,連句利索話都說不成,怎能讓顧梅娘明白?再說了,他的心裏話也不想讓兒女們知道。
于是,顧梅娘只好轉過來慫恿她二哥顧墨,“二哥,你看大哥大嫂住上那麽寬敞漂亮的大瓦房,咱們兄妹守着爹住在這個四面透風的破屋子裏。你就不眼饞嗎?”
實指望顧墨能跟她一樣的心思,可顧墨說出來的話卻讓她心兒都涼透了,“大哥大嫂不容易啊,先前被娘給攆出來,可是一無所有。若不是他們能幹,怎能住得上這樣的房子?再說了,大姐帶着孩子住那兒還嫌他們不夠忙嗎?家裏有你我,何必再給他們去添亂?”
一席話,把個顧梅娘說得啞口無言,悻悻地瞪了她二哥一眼。她跺跺腳,嘟着那張豐滿的唇回了自己的屋子。“砰”地一聲甩上了門,震得門框邊兒上的泥牆簌簌發抖。掉下一抔黃土。
顧墨那雙酷似顧章的眼睛眯了眯,入鬓的長眉緊緊蹙起,不滿地睨了一眼妹妹的房門。
嘆了一口氣,他走進了鍋屋,開始準備一家老小的飯菜了。
心底裏,他是知足的,大哥大嫂白手起家,被娘趕出去的時候,身無分文。連鍋碗瓢盆都沒有,才幾個月。就住上了大瓦房,還不忘了送米送面送肉送菜給家裏。
這份心地。沒人比他更清楚了。若不是大嫂心眼兒寬大,換做誰,也不會想着這個家的。
可是人和人是不一樣的,顧梅娘沒能說服家裏唯一一個能做主的二哥,氣得差點兒沒有吐血。心想這個二哥真是讀書讀多了,迂腐地要命,這麽好的時機都不會利用。
且不說顧梅娘這邊廂氣哼哼地生着悶氣,單說搬進了新居的蘇若離和顧章兩個,那真是心滿意足,只覺得人生也不過如此了。
眼看着年關将至,因着蘇若離賣藥材坐診看病也積攢下了幾兩銀子,手頭總算是寬裕了些,索性拿出二兩來,和顧章去了鎮上采購了一些年貨。
在清泉鎮唯一一家綢緞鋪子裏,蘇若離為家裏的大人孩子都添置了衣物,連顧蘭娘的女兒都沒落下,還特意扯了幾尺細绫布給小外甥女兒做棉襖棉褲。
又來到鎮東頭的肉鋪子裏,花半兩銀子買了半扇豬肉,在米鋪裏,買了一袋子米一袋子面。
又到集市上買了雞蛋、白菜蘿蔔,還有各種幹貨,日頭西斜時,兩人才置辦齊全,花二十文雇了一輛牛車,林林總總地裝了一車,兩人坐上去,朝顧家村迤逦而來。
剛到家門口,還沒推開門,那門就被人在裏頭給拉開了。
蘇若離也沒有在意,以為是顧蘭娘聽見動靜開的門呢,誰知道擡頭一看,卻對上一張笑盈盈白嫩嫩帶着一點兒嬰兒肥的笑臉。
“大哥回來了?”顧梅娘一見顧章正坐在牛車上,車上堆着大包小包的都是年貨,頓時喜上眉梢,趕緊狗腿地迎上前,好似沒有看到坐在一邊兒的蘇若離。
顧章一見顧梅娘,眉頭就緊緊地蹙起,那張眉目舒朗的俊臉沒有一點兒喜色,只淡淡地問她,“你不在家裏照看弟妹,怎麽跑這兒來了?”語氣裏,滿是不樂意,顯然是沒想到顧梅娘會來他們家裏。
顧梅娘那張粉嘟嘟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可是這丫也是個會演戲的,只一瞬間,她就嘟起了嘴,攀上顧章的胳膊,還像小時候那樣撒着嬌,“大哥,人家來看看大姐和外甥女還不行啊?何況大哥家就是我家,我這親妹子怎麽就來不得?”
這個“我家”被她故意拖長了音兒說出來,聽在蘇若離耳朵裏,別有一番韻味。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蘇若離倒是不好攆她走了,人家大哥家,還能不讓親妹妹來嗎?
若她真的那樣,倒成了個不通情理的悍婦了。
她低了頭,只抿了抿唇,就招呼着顧章,“先把東西卸了吧,人牛車還等着回去呢。”
顧章二話不說,挽起袖子就拎起了大包小包兒地往屋裏走。
顧梅娘眼睛在那些花花綠綠的紙包上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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