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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夾襖都懶得穿!真是服了你了。”
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就去拿搭在床頭架子上的衣裳。
顧章先她一步把衣裳遞了過去,站那兒沒有要走的意思。
蘇若離瞄他一眼,那人似乎一點兒都不覺得心虛。抱着胳膊悠閑地靠在床頭上,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氣得蘇若離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拿胳膊肘子去搗他,“喂,怎麽還不走啊?我要穿衣裳了。”
還沒見過臉皮這麽厚的,蘇若離如今對他真是刮目相看了。當初在顧家村可是沒有這麽大膽的啊。
也不知道現在跟誰學的,膽兒肥了呢。
“你穿你的,礙不着什麽的。”顧章答得自然順暢,絲毫不覺得難為情。
“呃?”蘇若離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這人。是真不懂還是裝傻充愣啊?
都跟他說了自己要穿衣裳,難道不知道避諱嗎?
火氣猛地往上蹿起來,蘇若離氣得拔高了聲音,“你不走我怎麽穿啊?我一穿你不都看見了?”
此話一出,蘇若離已是紅了耳根子,不由自主地往被子裏縮了縮,眼睛還在身上看了看,生怕露出一星半點兒的讓顧章給看見了。
顧章的眸色暗了暗,喉結滑動了一下,卻是促狹地笑了。“都看見什麽了?我什麽都沒看見啊?”
嘴裏雖然說得很是無辜,可那雙可惡的桃花眼卻不停地在蘇若離身上裹着的被子上尋摸來尋摸去,好似要打開一個缺口看進去。
這還說什麽都沒看見?
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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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聲地嘀咕了一句。蘇若離決定速戰速決,在被窩裏完成穿衣裳的偉大任務。
那人注定想要賴在這兒看了,她趕都趕不走,也實在是沒轍了。
看就看吧,姐反正也沒露出什麽要害部位來,不過也就是看看胳膊看看大腿的,能看掉一塊兒肉不?
這麽想着,她已飛速地把手上那件中衣往被子裏塞。
一會兒穿好了,看他還有什麽看頭?
誰知道這古代的衣裳看起來肥肥大大的。可是塞在被窩裏,手腳都展不開。衣裳也是堆在一塊兒的,怎麽都不好穿。
蘇若離伸了一條腿往身上穿。可愣是穿不進去,害得她只好脫了再重穿。
如此往複幾次,她急得額頭上冒出了細汗,身上裹着的被子早就滑落下來,露出雪白的酥胸、性感的鎖骨和兩個圓潤白嫩的肩頭。
一頭烏黑的發垂下來,剛睡醒的皮膚白裏透紅,好似成熟了的蜜桃一樣。剛才被顧章輾轉吸吮過的櫻唇,嬌豔欲滴。
健康的紅潤,質感的白嫩,配上烏黑的長發,身上穿着的緊身黑色背心勾勒出完美的曲線。
欲遮還掩的畫面,青春美好的軀體,少女身上的幽香……
顧章只覺得這一霎自己不會呼吸了,雙眼愣是膠着在蘇若離那露出來的上半身上,再也難以移開了。
蘇若離折騰了良久也沒穿上那條褲子,氣得她恨聲捶床大罵起來,“萬惡的舊社會,連件衣裳都搞不定!”
顧章卻聽不清她到底說了些什麽,只是覺得那女子眉尖微蹙,紅唇微嘟,說不出來的嬌憨可人。
他只覺得頭嗡地一聲漲大了,再也顧不上什麽,一把扯過蘇若離手上的雪白中衣,啞着嗓子道:“穿不上就別穿了。”
蘇若離剛要駁他一句“你這人怎麽說話呢。”嘴未張開就被兩片火熱的唇給堵住了。
“唔……”只來得及輕呼一聲的蘇若離,只覺得自己被吻得天旋地轉,壓根兒就忘了身上的被子不知道何時已經滑落到地上,她只着了一條三角小內內和緊身小背心,被顧章緊緊地擁在懷裏。
顧章也算是食髓知味了,一開始也只是拉拉手,再然後就是親親嘴,如今只覺得光做這些完全解不了他身上火熱的饑渴,他恨不得把懷中的人兒給揉入到自己的身體裏。
蘇若離這時候也跟裸着身子沒什麽分別了,除了兩處緊要的地方沒有外露,其他地方全都暴露在顧章的眼皮子底下。
顧章一雙修長的大手在她身上不停地游走,帶着薄薄繭子的指腹劃過一處就激起一處的戰栗。
“離兒,離兒,嫁給我。嫁給我……”顧章深深切切低低啞啞地貼着蘇若離的耳根子說着,濃烈的男子氣息噴了她一頭一臉。
骨軟筋酥的蘇若離,提不起一點兒力氣。只是窩在他寬大火熱的懷抱裏,低低地嗯了一聲。
就是這麽低低的一聲。頓時讓顧章心花怒放起來,一把就把她從床上抱了下來,在室內的地上旋轉了一圈兒。
感覺到身上的涼意之後,蘇若離才驚叫一聲。她被自己的樣子給吓到了。
天哪,她要找條地縫鑽進去。
望着自己玉藕一般的胳膊正死死地圈着顧章的脖子,兩條白花花的大長腿就那麽毫不知羞地盤在顧章勁瘦結實的腰上……
老天爺,這姿勢怎麽看,怎麽……!
蘇若離不知道何時竟然反應這麽大。顧章不過就吻了她幾次,摸了幾大把,自己就被他給征服了?
還是潛意識裏,她也是渴望着他的?
她有些摸不着自己的頭腦,紅着一張臉對上顧章的眸子,卻見那人一臉的珍重,雙手穩穩地把她圈在懷裏,好似托着一個稀世珍寶!
她心中莫名地流過感動,這輩子,就是他了。就這麽定了!
暗暗地緊了緊攀住顧章脖子的手,好似怕他跑了一般。
明明快要把他勒死,卻見這個男人滿臉的喜色。眸中的光亮好似天幕中璀璨的星光。
到底是女子,思想再怎麽先進,可是當着這麽個把自己疼到骨子裏的男人,蘇若離還是難免有一絲絲的嬌氣,“喂,傻瓜,都要把你勒死了,怎麽還不放我下來?”
就聽那人低低一笑,貼在她耳朵吹着氣。“若是能死在你的懷裏,做鬼也滿足了。”
耳朵眼兒被他吹得癢得無處躲藏的蘇若離。只能拼命地晃着頭,聽了這話。不由白了他一眼,呸呸了幾聲,“你這家夥胡說什麽?”
她就那麽左搖右晃的,飽滿柔軟的胸部在顧章的身上蹭來蹭去,讓顧章的身子僵硬地一動不敢動,托着蘇若離腰臀的那雙大手卻不老實起來,在那最柔軟飽滿的地方占盡了便宜。
直到蘇若離感受到這男人呼吸越來越急促,鼻息越來越濃重,身子越繃越緊,這才意識到危險來臨,“哎呀”叫了一聲就要往下跳。
可還是遲了,顧章怎能讓懷裏的軟玉溫香給逃了?
大手緊緊地攬着蘇若離柔若無骨的腰肢,他眸光變得深邃幽暗起來,張嘴就咬上蘇若離嫩白柔軟的耳垂,吓得她尖叫一聲,可是傳來的卻不是疼痛,而是酥酥麻麻的感覺。
身子被他揉搓得久了,蘇若離也有些情動,挑了一绺他撒在耳邊的墨發,她故意打趣着他,“你這人會的好像越來越多了啊?都跟誰學的啊?”
“跟那些營中老兵學的,你要不要試試?”氣喘如牛的顧章手下嘴裏不停,還要騰出空兒給她解釋,可算是忙碌到家了。
“不要臉!”蘇若離臉紅耳熱地啐了他一口,“你們那群臭男人沒事兒就說這個啊?”
一想想一大群老爺們兒閑來無事就圍坐在一起說這些段子,蘇若離只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種閨中之事怎能說給別人聽呢?
“呵呵,軍中訓練打仗苦悶單調,沒準兒還沒了性命,不過是窮逗樂子罷了。”顧章窩在她的胸前,聲音悶悶的。
說得似乎也有道理啊,想想那一群穿着冷利铠甲的人,圍坐在一塊兒說段子的場景,蘇若離都覺得快醉了。
神思恍惚間,忘了兩個人正以一種奇特的姿勢相擁着,這姿勢,對于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來說,更是難以把持着。
直到胸口的背心被人挑開,櫻桃般的珠玉被人給含在了嘴裏,她才渾身激蕩起來。
意識回籠的蘇若離,忙揮舞着雙拳去擂着顧章的肩,“快,快放我,下來!”
老天爺,這要是由着這人,接下來會發生什麽真的是她難以想象的!
顧章哪裏舍得松口?身子繃得快要炸裂開來,急需發洩出來。
可他的意識還清醒,知道他現在還不能這樣,嘴裏含着美好柔軟的珠玉,也不忘了含含糊糊地安慰着她,“別怕,一會兒就好,我,我不會怎樣的!”
他雙臂跟鐵鉗一樣鉗住了自己的身子,把她的兩只手輕易地給別到了身後,蘇若離真的沒辦法去反抗他。
雖然腦子裏也想着不能縱容他一路侵占,可是身子卻下意識地貼緊了他的。
室外,寒風呼嘯,天地肅殺!
室內,一室春光,滿屋旖旎!
良久良久,顧章方才松開了她,把她輕輕地放在了床上,給她穿上了衣裳。
雙手一直是僵硬着的,身上的那處幾欲炸裂開來,可是他知道,他只能克制,只能壓抑,直到他們成親那天!
離兒那麽美好,他不能這麽唐突了她!
望着他眸底滿滿的壓抑,蘇若離心下有絲心疼。
顧章雖然山村裏的獵戶出身,除了一身的功夫,他還有儒雅、溫和、體貼的氣質。說到底,他算得上一個謙謙君子了!
這樣的男人,也值得她托付終生了。
一百六十八章 最美情話
兩個人又膩歪了一會兒,顧章方才戀戀不舍地拉着蘇若離起身。
玲兒端來洗漱的水,蘇若離梳洗了。玲兒就要端了殘水去潑了,顧章卻攔下,就着蘇若離用過的水洗了一把臉。
蘇若離正坐在妝臺前擦着自己配置的桃花玉露膏,從鏡子裏看到了,不由得露齒一笑,“你這人,大老遠的跑來,竟然連個臉都沒洗?”
顧章接過幹手巾擦着面上的水,嘻嘻地笑着繞到了蘇若離的身後,“洗過了才來的,這不聞着你用過的水香,忍不住又洗了一把。”
又貼着蘇若離的耳朵輕聲道:“不洗臉,怕你不讓我親你啊?”
嬉皮笑臉的樣子,讓蘇若離禁不住拿起梳子去敲他的腦袋,“在外頭也就兩年多,怎麽變成這副德行了,油嘴滑舌的?”
兩個人耳鬓厮磨說笑着,讓從沒見過這場景的玲兒臉蛋兒通紅,端着盆子逃一樣地離開了屋裏。
顧章這般俊朗的人物她哪裏見過啊?
少女的一顆芳心不由砰砰亂跳,又尋思着到底還是姑娘的命好,不僅顧将軍喜歡她,就連誠國公府的二公子也對她念念不忘的。
怎麽她偏生就沒有這般好命?若是找得顧将軍或者李将軍那般的人物兒,她死了也情願!
沈氏聽見姑娘醒來了,早就預備好了早膳。此時正拎着食盒進來,搭眼就見自家閨女臉兒紅紅的倚在牆邊上不知道想什麽呢。
她好笑地走上前,玲兒竟然一點兒動靜都沒有聽到,神游太虛一般。
沈氏伸出一只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笑問,“傻閨女,發什麽呆啊?姑娘梳洗好了沒?”
玲兒正胡思亂想着心事。被她娘沈氏這麽一問,吓得差點兒失手打滑,把盆子給扔到了地上。
定了定心神。她撅着一張小嘴兒怒道,“娘。你搞什麽鬼兒?吓死我了。”
沈氏一臉嗔怪,“傻丫頭,不好好伺候姑娘,在這兒發什麽呆?跟娘發什麽脾氣,小心姑娘聽見了說你!”
玲兒沒好氣地白她娘一眼,悻悻地道:“一大早晨的就闖姑娘卧房裏,倒是讓我們做下人的怎麽進去啊?”
這說的是顧章了。
沈氏一聽這話,吓得忙伸手就去捂住玲兒的嘴。低聲呵斥,“死丫頭,姑娘的事兒容得你多嘴嗎?顧将軍本就是姑娘的夫婿,只不過是那個不着調的婆婆在中間跟着攪合,才把姑娘給休了的。如今姑娘和顧将軍好事将近,你怎麽還敢說這樣的話?”
玲兒被她娘給呵斥了一頓,委屈地要命,淌眼抹淚地端着盆子就下去了。
沈氏只好自己提了食盒去敲門,蘇若離在屋裏朗聲吩咐讓她進去。
飯菜擺上來,卻是一大碗碧粳粥。幾個白面的窩窩頭,還有兩碟子小菜,兩個白水煮雞蛋。
蘇若離坐到了八仙桌旁。朝顧章笑了笑,“來得這麽早,怕是沒用飯吧?我這兒的飯菜比不得你們将軍府,不過也能勉強果腹。怎麽?一塊兒用些?”
她的話風趣又調皮,把顧章說得笑不可遏,快步走到了桌邊坐下,拿筷子點着蘇若離的鼻尖,“促狹小東西,什麽将軍府的飯菜好?跟你說實話。将軍府我統共才回去過兩次,還沒有在那兒吃過飯。哪裏知道飯菜的好壞?倒是你這兒,雖然簡單。看上去挺爽口的。我今兒可就不客氣了。”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吃完了飯,蘇若離又要躲到了屋子裏搗鼓丸藥去,卻被顧章給拉住了,“你是不是怕去三元堂,怕被人路上看見了?”
見蘇若離沉默不語,顧章知道他猜中了。長嘆一聲又道:“離兒,名聲大沒有什麽不好的,何況在京中,你的名氣雖大,百姓們傳的都是好話,你何以懼哉?”
本來聽他說這話還有些反感的蘇若離,被他最後那句酸掉了牙的文鄒鄒的話給說笑了,“行啊,顧章,在外頭歷練了兩年,到底不一樣了啊?都會咬文嚼字了呢。”
像是又想起了什麽,蘇若離的雙目忽然瞪圓了,一眨不眨地望着顧章,“你這家夥到底識不識字啊?怎的一說話還一套一套的啊?”
顧章笑嘻嘻地揉着她的頭發,笑道:“不過是跟着二弟念了幾天書,算不上識字。不過二弟看過的那些書我可都看了。”
他得意洋洋地看着蘇若離,似乎很是驕傲。
這麽說,他還是識文斷字的了?不然怎麽能看得下去顧墨的那些書?
想起顧墨,蘇若離忽然又問他,“聽說快要下場了,二弟今年也要試試吧?”
“嗯,過了年就下場,咱們老顧家,弄不好還文武雙全了呢。”顧章說笑着,眉眼含春地又把話題繞回去,“離兒,今兒我帶着你去三元堂好不好?咱們一不偷二不搶,你行醫坐診,救治了多少人,診斷了多少疑難雜症,有什麽好遮遮掩掩的?”
他說得理直氣壯,一本正經。可蘇若離偏偏想起了才剛兩個人親熱的時候他也說過這麽一句話。
呵呵,在這小子眼裏,什麽都不用遮遮掩掩的。
等她将來一定要做一件讓他永遠羞于說出口的事兒來,看他還說不說遮遮掩掩的話?
在顧章的堅持下,蘇若離穿了一領蜜合色的半新不舊的綢緞緊身小襖,外披了一件雪白兔毛鑲邊的猩猩氈大氅,跟着顧章來到了大門外。
陳牛兒正等在那兒,坐在楊威的門房裏喝茶,見他們兩個走來,忙殷勤地起身走到了蘇若離面前行了一禮。
蘇若離抿嘴兒笑笑,還了半禮。
門口的石樁上栓了三匹馬,蘇若離還四處亂看,愣是沒有見着馬車的影子。
她不由詫異地問顧章,“車呢?沒車我怎麽去三元堂?”
好歹有輛車也能遮掩一下她的容貌啊,省得那些百姓們争相一睹真容。
“離兒,我教你騎馬好不好?”顧章上前解下缰繩拉在手裏,往蘇若離面前走去,一臉的殷切望着她。
蘇若離對上他灼熱的眸子,半天才回過神來,連忙道:“不行啊,我從未騎過馬,萬一摔下來可就死翹翹了。”
“快,呸兩聲!”顧章見站在那兒尚無動于衷的蘇若離,又是急又是氣,“好好的說什麽呢,有我在怎麽會讓你摔下來?”
“呀嗬!這麽能吹啊?”蘇若離雖然被他呵斥着朝地上連着呸呸了兩聲,心裏還罵他是個老封建呢,就聽他吹噓上自己了。
自己一顆心也躍躍欲試起來,不就是騎個馬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顧章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倒是把蘇若離的膽子給激将起來了,見她要騎馬,忙去解了缰繩把馬兒牽過來,來到了蘇若離跟前。
眼看着那張長長的大馬臉就在自己跟前,鼻孔裏還噴着氣兒,蹄子不停地刨着地面,蘇若離不由心慌了。
這麽個龐然大物,還要騎在它上面?
我的個媽了個媽媽啊。
顧章也不為難她,沉身就把她攔腰一抱,送上了馬背,自己則利落地翻身上馬,一手拉着缰繩,一手攬着蘇若離的纖腰,兩腿一夾,放辔緩緩而行。
窩在顧章的懷裏,感受着那堅實懷抱的溫暖,蘇若離只覺得心裏無比地踏實。
也許,她終于找到了自己的歸宿了吧?
不多時,他們三人就來到了鬧市區。
好多百姓認出了這個披着大氅蒙着面紗的姑娘來,紛紛興奮地喊着,“神醫姑娘來了呀?”
望着洶湧而來的人潮,蘇若離只覺得頭有些發脹。卻勉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淡然自若地伸出手對着他們揮了揮。
人們都圍攏過來,他們不得不停下了馬。那些百姓都用熱切的目光望着這高頭大馬背上的一男一女,眼神裏是滿滿的崇拜。
漸漸地,他們的熱情感染了蘇若離,讓她也跟着平靜下來。
她回眸朝顧章笑了笑,無言的感激都凝噎在那雙清澈的眸底。
呵呵,原來被人崇拜的感覺是這樣的啊?
既然百姓們這麽肯給她臉,她只有使出渾身的解數來,多去救一些人才對得起他們。
在鬧市區停留了一刻鐘的功夫,他們就又前行了。圍攏的百姓善意地對着她笑,紛紛讓開了一條道兒。
很快,後頭就有人喊着,“神醫姑娘去了三元堂,大家夥兒有什麽疑難雜症的趕緊跟着啊。”
顧章的馬後,遠遠地跟了不少人,迤逦往三元堂行來。
蘇若離回眸和顧章對視一眼,笑了,“原來名氣大也不是壞事兒嘛。”
“這下子信了我的話了吧?”顧章笑嘻嘻地說道,把蘇若離摟得更緊了。
“喂,你不怕将來我名氣大了,把你給甩了?”蘇若離仰着一張嬌俏的小臉對他開着玩笑,“人家的男人都把女人給禁锢在家裏,最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你可倒好,非要把我拉出來,難道就不怕我翅膀硬了不喜你了?”
“呵呵,喜歡一個人,不是把她放在家裏,讓她時時刻刻盼着自己回去。喜歡一個人,是不限制她的自由,讓她在自己的天地裏遨游。”顧章娓娓道來,聲音緩慢而清晰,“我自認不是什麽頂天立地的人物,媳婦能耐了,我只有高興的份兒,哪裏還會攔着?”
他的面上油然而生一股與有榮焉的自豪來,看得蘇若離心神大震,只覺得這是她聽過的最美好的情話了。
一百六十九章 戍守邊關
馬背上的蘇若離,很快就适應百姓們的熱情。雖然這些百姓們很是崇拜自己,不過也不是盲目崇拜,她相信再過一陣子,估計就把她給忘了。就算是有人提起來,也只是覺得她醫術高明罷了。
心情放松下來的蘇若離,和顧章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天兒來。顧章就說起自己已經找到了媒人和長輩,又看了黃道吉日,明天就讓人登門求親的話。
蘇若離紅着臉笑了,這人,還挺細心的啊。
雖然這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羅氏不喜她,絕不會給顧章跑這一趟的。顧章想得周到,另請了德高望重的人來,把羅氏給拘在家裏,也省得她出來惹麻煩,讓自己不快。
顧章這人,當真算是個極好的男人了。
想想明兒她和顧章就算是定下來了,心裏也就踏實了不少。
兩個人絮絮叨叨地又閑聊了一會兒,就到地方了。
顧章一路相随,把蘇若離送到了三元堂。見她心結已解開,終于放了心。
蘇若離投入到為病人的診治中去,很快就不在乎自己是否被人關注是否被人評論了。
直到快要晌午,她才把這幾日積攢下的病號給瞧完了。
正要商量着和顧章找個好點兒的酒樓去大吃一頓,外頭卻忽然奔來幾匹駿馬,在三元堂的大門外長嘶一聲勒住了馬。
馬上的人,蘇若離卻是認得的,正是皇上身邊兒的大總管太監——黃英。
他親自帶了人來,怕不是什麽小事兒吧?
蘇若離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砰砰直跳起來,暗暗祈禱着千萬不要是皇上讓她入宮去。
畢竟,她和顧章之間雖然已經默許。可到底沒有歸了正路,若是皇上真的強行納她入宮,她怕是沒有什麽理由來反駁他!
緊張地盯着門口下了馬的黃英。蘇若離大大的水眸裏充滿了拒絕。
若是皇上真的不放手,她。也只能賭一把了。
黃英這次見了她,不似以前那般熱情,一張白胖無須的臉上一點兒表情都沒有,緊緊地板着,大步朝三元堂的前廳走來。
蘇若離并沒有上前笑臉相迎,她一個女子,雖然是禦賜的醫女,可在這古代。也沒有她跟一個太監結交的份兒。
顧章和李忠上前,和黃英見了禮,顧章問他,“不知道黃公公今兒到這兒來有何要事?”
黃英幹笑了一聲,捏着尖細的嗓子說道:“咱家皇命在身,就不和顧将軍多說了。”
不冷不熱的讓人摸不清頭緒,卻見他從袖內刷地一聲掏出一個明黃包兒來,打開來,對着顧章等人尖聲道:“顧将軍顧章接旨!”
一聽這話,李忠忙對蘇若離使了個眼色。幾個人躲到了旁邊的屋子裏,回避着這隆重的場合。
蘇若離靠在隔壁小屋的窗口,挑着一角簾子往外看。手攥得緊緊地,捏得手心裏都是冷汗。
這聖旨特意給顧章的,就該到将軍府去宣旨啊?怎麽偏偏跑到三元堂來?
這麽說,皇上知道顧章和她在一起?或者說,皇上已經得知了顧章要向她求親的信兒了?
其實那日在誠國公府,顧章對李老太太說的那番話怕是早就傳入皇帝耳中了,畢竟那日有不少勳貴之家的夫人和小姐去的。
也許,皇上更是得知了顧章已經找好了媒人了,趕在他提親之前來個先下手為強了吧?
心裏暗暗冷笑兩聲。蘇若離不由暗恨起來。
堂堂一國之君,也不能見什麽人好就得強行把人給納入宮中吧?
她雖是一介小小女子。身後沒有雄厚的家族背景,可也不想讓人牽着鼻子走。
皇上也許是全天下少女心中的理想夫君。可絕不會是她的。
她若是不想,沒人能夠勉強得了她!
從窗簾的一角,蘇若離看到顧章撩了下袍角沖着黃英跪下來,黃英嘴巴蠕動着,短短的幾句話就念完了。
顧章伸雙手接過聖旨,面色平靜無波。
黃英并沒有留下來和顧章寒暄幾句,依舊板着臉沖着顧章點了點頭,就帶着兩個小太監到外頭上了馬,絕塵而去。
蘇若離神情凝重地走出了屋內,來到了顧章身邊,卻沒有急着問顧章聖旨上說的是什麽。
若要是升官發財的好事兒,黃英怎麽能不對顧章眉開眼笑的?
他乃皇上身邊的總管太監,最是八面玲珑、見風使舵了。
就從他那表情上,就可以看出來,皇上給顧章的聖旨絕不是什麽好事兒。
良久,顧章的面色才松動了一下,沖蘇若離笑得雲淡風輕的,“皇上給我升官了!”
蘇若離側臉看着他,露齒一笑,“這官兒怕不是白升的吧?”
顧章聽了這話,猛一愣神,旋即笑得燦爛,“你也忒伶俐了些,就不能糊塗一回嗎?”
“這有什麽?什麽大風大浪的咱們都要經過,眼前權當練練手了!”蘇若離依然不問他到底升了什麽官、皇上又讓他去做什麽。
反正事情擺在那兒,皇上絕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讓一員猛将去死,更不會大度地成全了他們。
折中之下,也只能是把他們兩個分開來,他好便意行事了。
說來說去,這皇上的心眼兒太小,也太花心了。
堂堂一國之君,後宮裏多少美貌宮妃沒有啊,幹嘛死盯着她一個小小的醫女啊?
也許她恨奇特,很新鮮,和這個時代的女子一點兒都不一樣,但是她已心有所屬,他就不能放手嗎?
她即使再與衆不同,若是入了宮,在那嚴苛的宮規束縛下,怕也跟那些後妃們一個模樣了。
紅顏易老,到時候鮮嫩的女子入了宮,皇上眼裏還有她嗎?
咬了咬牙。蘇若離倒是笑了,“先不要急,等等看吧。”
估計聖旨上肯定有期限的。至少不能讓顧章提親成功。
顧章摸了摸鼻頭,笑道:“急也沒用。皇上讓我現在就去西山大營整頓,明兒一早就出發呢。”
呵呵,還真是來不及了呢。
蘇若離唇角微微勾了下,垂眸想事兒。聽說前些日子皇上的那一對雙胞胎皇子染了風寒了?
這麽小的孩子最是難養,即使生在皇家也不見得就能活下來。
何況又是雙胞胎?
她讓顧章先回将軍府跟家人說一聲,自己則一頭鑽在實驗室裏搗鼓起來。
顧章回了将軍府,滿腔的心事讓他腳步沉重起來。
自打皇上對離兒有意,他就知道自己向離兒提親是件多麽可怕的事情!
可是再可怕。他也絕不會放手!
因為他娘羅氏,他已經失去了一次機會,若是這次再把握不住,這輩子,他和離兒怕是要失之交臂了。
李扶安那小子雖然也喜歡離兒喜歡得要死,可是那小子沒有他這份魄力,敢孤身一人頂着殺頭的危險去向離兒求親。
呵呵,一想到自己為了離兒付出了這麽多,他就覺得心裏頓時暖和了起來。
此生若是有離兒相伴該是多麽美好!
為了她,他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的累都值!
翠微居。羅氏早就從顧梅娘那兒打聽得顧章回來了。
上次回來,母子兩個不歡而散,她以絕食相要挾。不僅沒有吓到兒子,還把自己給餓得半死。
顧章到底也沒有妥協,還吩咐人這幾日不要給她娘送飯菜,害她餓得前胸貼着後背,差點兒沒有把院裏的老鼠給逮着吃了。
不過她也不是傻的,偷偷摸摸地讓顧蘭娘和顧梅娘兩個閨女給她送點兒吃的。
顧章其實暗地裏知道的一清二楚,這個娘他也明白是沒救了,索性也就睜只眼閉只眼由着她了。
将來若是離兒進了門,他絕不會讓這個娘去打擾到她的。到時候實在不行,他不介意再給羅氏買個宅子出去住。
羅氏今兒一聽兒子又回來了。這幾天心裏窩着的火兒騰地一下子就爆發了,像是一頭母獅子一樣沖出了翠微居。朝顧章的書房跑了過去,愣是把兩個粗狀如牛的婆子給甩到了後頭。
顧章把聖旨剛剛收起來,正要找來顧墨跟他交代一聲,就聽見外頭鬼哭狼嚎的,站起身來,皺了皺眉,從窗戶裏看到了正怒氣沖沖地朝這邊而來的羅氏。
他一張俊臉頓時就板了起來,性感的薄唇緊緊地抿着,不動聲色地看着羅氏闖過來。
門口有兩個小厮守着,拼命攔着羅氏不讓進來。主子有話,誰來了都不見,他們也知道主子是什麽性子的,看着溫和無害的,其實發起火來比誰都吓人。
羅氏一見自己竟然連兒子的書房都進不來,頓時火冒三丈,跳腳就罵起來,“顧章你個畜生,老娘好歹是你親娘,你竟然連面兒都不讓老娘見,躲這裏裝什麽烏龜王八羔子?有種你永遠別出來,死在裏面!”
聽着她這樣謾罵自己的親生兒子,兩個小厮連同跟着羅氏的兩個婆子都吓白了臉,哪有親娘這麽咒罵自己的兒子的?
顧章冷着臉擺了擺手,兩個小厮各自退後讓了開來,放羅氏進去。
一照面,羅氏就瘋了一般跳起腳來對着顧章的臉甩了一巴掌,立起眼睛罵道:“狗雜種,敢對老娘這樣?在蘇若離那小蹄子面前跟搖尾巴狗一樣,在老娘面前就像個人了,啊?”
顧章也不捂着臉,只是冷笑着盯着羅氏,半天才冷冷地吐出一句話,“娘用不着生氣,若是看兒子礙眼,娘大可以放心。”
說完這句話,他忽然欺近羅氏,神秘地笑了笑,吓得羅氏尖叫一聲,往後跳了一步。
顧章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娘,你也太小看兒子了。兒子即使再不是個東西,也不會打您的,您怕什麽?”
見顧章笑得有些瘆人,羅氏趕緊往門口挪了挪,就聽顧章悠悠地說道:“兒子明兒就要戍守邊關了,從此,怕是再也不會在家礙着您的眼了。”
一百七十章 如何破局
羅氏腳後跟都碰到了門檻了,若是顧章再上前一步,她預備着跨過門檻飛快地跑出去。
誰知道顧章站那兒并不動了,說出他要戍邊的話。
若是兒子真的戍邊了,這将軍府也就唯她獨大了吧?
羅氏一瞬間竟然高興起來,可不過一會兒,她又耷拉下腦袋,這兒子要是走了,她在京裏還有個啥意思啊?
她一沒身份二沒有地位全靠着兒子給她撐腰長臉面,将來她出門誰理她啊?
這麽一想,羅氏又焦躁起來,上前一步沖動地拉着顧章的胳膊,“老大,咱能不能不去啊?好好的才打了勝仗回來,在京裏還沒過上幾日好日子呢。”
顧章冷冷地拂落了羅氏的手,淡淡道:“娘說的什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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